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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分享] 天下霸唱《鬼不语之仙墩鬼泣》傩教文化、诡异盗墓-鬼吹灯后最新长篇盗墓作品-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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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3-2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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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1-24 13:07:09 | 显示全部楼层
    4

    我被叫喊声惊醒,立刻坐起身,揉眼看是怎么回事。

    厚脸皮也醒了,咋咋呼呼地问道:“怎么了老大,出什么事了?”他同时把腰里的武装带拽到手里,这种帆布腰带很结实,前端是个很重的铜扣,打人时轮到脑袋上就是个头破血流,出门带着防身不显山不露水,还特别实用。

    定睛一看,只见大烟碟儿正从傻子手里抢夺行军水壶,原来他一时大意,睡觉时忘了傻子还在屋里。傻子也许是渴了,抓起大烟碟儿身边的水壶,拧开盖子就喝,水壶里的顶棺酒,全让傻子喝进了肚儿。我和厚脸皮赶紧上前帮忙,好不容易从傻子手里抢下行军水壶,一看半滴也没剩下。厚脸皮差点没疯了,非逼着傻子吐出来。傻子喝上头了,迷迷瞪瞪倒在地上,怎么摇晃也不动。

    大烟碟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傻胖子太可恶了,哥儿仨的宏图大业刚起步,就被这厮扼杀在摇篮之中了,如果周老头不认账,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看大烟碟儿急得直嘬牙花子,对他说:“别着急了,那就不该是咱的财,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飞仙村是明代窟子军首领避世隐居的所在,村堡中一定有不少传世的古物,我看那盘龙沉香椅就不得了,等明天跟周老头好好商量商量,让他便宜点把那椅子让了,多半不是问题。”

    厚脸皮说:“对,反正不能空着手回去,我妹还等着钱治病呢。”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尺寸不大的小照片给我们看,那是他妹妹的照片,兄妹俩相依为命,这姑娘从小身体不好,厚脸皮半道从部队出来自己跑车,到处划拉钱也是为了给他妹妹治病。

    我接过照片看了看,那姑娘是个瘦骨伶仃的柴禾妞儿,五官长得却像厚脸皮,我心想:“是我错怪这二皮脸了,他见了钱比见了亲爹都亲,是因为他真有用钱的地方。”

    厚脸皮问我们:“怎么样,我这亲妹子长得俊不俊?”

    我实在没法儿接他这句话,不细看你都看不出照片里是个女的,只好说道:“怎么说呢……要是看背影儿……好像还不错……”


    厚脸皮把照片从我手里抢回来,说道:“一看你就是个小流氓,提前告诉你别打歪念头,敢对我妹心怀不轨,信不信我掐死你?”

    我刚对厚脸皮的为人稍有改观,一听他又这么说话,不由得火撞顶梁门,骂道:“操你二皮脸的亲大爷,你现在赶紧掐死我,掐不死我回去就找人把你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厚脸皮说:“你可别怪我手黑,今儿个我就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大烟碟儿说:“我的亲兄弟们,你们俩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咱出来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耍嘴皮子练把式?先听我说正事儿,等这傻子和周老头醒了,让他们领咱去看照片里的盘龙沉香椅,黑白照片上毕竟看不真楚,我还是得见着真东西才放心。”

    我们在屋里低声商量,天黑之后傻子先醒了,隔壁周老头还在睡梦之中,估计转天早上才能醒酒。

    大烟碟儿问傻子:“老弟,醒了?”

    傻子说:“老弟,醒了?”

    大烟碟儿摘下墙上的照片,指着那把盘龙沉香椅说:“这个东西在哪屋?”

    傻子说:“这个东西在哪屋?”

    大烟碟儿说:“我不知道,我问你在哪屋?”

    傻子说:“我不知道,我问你在哪屋?”


    大烟碟儿说:“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傻子说:“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此时才明白傻子只会学人说话,你说一句他学一句。

    厚脸皮对傻子说:“老龙恼怒闹老农,老农恼怒闹老龙,农怒龙恼农更怒,龙怒农恼龙怕农。”

    傻子按厚脸皮的原话说了一遍,一个字也没走样。

    厚脸皮目瞪口呆,转头对我和大烟碟儿说:“这傻子厉害啊,我对付不了他,你们谁还会更难的?”

    大烟碟儿说:“你可愁死我了,你跟傻子比绕口令有什么用?比得出钱来吗?重要的是让他带路,飞仙村里的道路卦门布置胜似迷宫,不识路径寸步难行。”

    我想起听周老头说过,傻子对村堡中的道路了如指掌,傻子能认识路,说明他人傻心不傻,既然说话说不明白,那就别说话,我拿着照片同傻子打手势,指着照片让傻子带我们去。

    傻子学着我的样子打手势,用手指向那张照片,指完“嚯”地站起来,转身便往屋外走。

    大烟碟儿忙说:“快快,跟着傻子走,他要带咱们去看盘龙沉香椅了。”

    我来不及准备,随手摘下墙上相框里的照片,抓起手电筒,厚脸皮拎起桌上的煤油灯照着路,三个人跟在傻子身后,在回廊中穿过一重重尘封多年的卦门,一路往村堡深处走,当时怎么也想不到,傻子会把我们带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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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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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1-24 13:07:48 | 显示全部楼层
    5

    傻子在头前带路,径往在堡垒般的飞仙村深处走,这座村堡出于防御目的建造,按八卦阵法排列,整体犹如三圈三重的碉楼,各圈房屋之间是回廊,没有任何一条直通到底的路,要在三圈回廊中反复绕行,傻子显然对各处很熟,不用灯火照明,想也不想地推来一道道卦门,在漆黑阴森的回廊中走得飞快。

    我们没料到村堡中的道路如此复杂,在我们看来,各处房屋通道一模一样,村堡里几乎全是空屋,墙上帖着斑驳脱落的年画福字,由于无人居住,常年不通风,灰土蛛网遍布,充满了刺鼻的晦息。

    各处房屋门的前出檐和木制梁柱上,无不雕刻有精致古朴的图案,比如“八骏、松竹、葡萄”等等,葡萄是寓意蔓长多子,也有“芙蓉、桂花、万年青”,以求万年富贵,还有石壁浮雕如“八仙祝寿、白猿献桃”一类的民间传说。

    我们担心迷路,不敢停步多看,跟着傻子七拐八绕,走到了村堡正中的祖庙,三重碉楼当中围着这么一座大屋,石门上雕着四个狮子,口吐云气,这叫“四时吐云”,周围浮雕着九鹿图案,暗指“九路畅通”,掩壁上是“龟背翰锦”,那是种六边形骨架组成的几何图案,形似龟背纹路,因此叫龟背纹,龟乃长寿之物,祖庙外壁上的石砖雕刻龟背纹,也是取长久之意, 内行人能看出这些门道。

    傻子推开雕刻四狮九鹿的石门,祖庙里的石台上供着一尊泥像,那是顶盔贯甲腰悬宝剑的一位将军,神态端庄肃穆,身后横匾上有“忠义参天”四个字,使人一见之下,顿生敬畏之感,像前是铜香案一座,铁鹤一双,点着几支牛油巨烛,傻子进屋磕头烧香,我们看出这尊泥像是飞仙村第一代主人阴阳端公周遇吉,窟子军擅于打洞挖地道,起源于北宋,明朝末年周遇吉避乱隐退,从那往后再也没有窟子军了,周遇吉此人精通五行八卦风水形势,又是挖地道的窟子军首领,也算是从土里刨食儿,跟我们吃古董这碗饭的多少有些香火之情,我们到村堡中又是想求取一两件古物,见了阴阳端公不能失礼,当即也在泥像前拜了两拜。

    飞仙村祖庙里灯烛通明,大烟碟儿四处一看不对,没有那把盘龙沉香椅,祖庙也不是照片中的背景,他问傻子:“傻兄弟,这是照片里的屋子吗?”

    傻子也冲他说:“傻兄弟,这是照片里的屋子吗?”


    大烟碟儿想起没法跟傻子说话,这傻子油盐不进,说了也是白说,他拿过那张照片,当着傻子的面,用力指了指照片中的蟠龙沉香椅。

    傻子也伸手指了指照片,然后指向铜香案下密密麻麻的牌位,那意思好像是说:“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我们看了一眼铜香案下的牌位,又看照片,终于明白傻子的意思了,傻子准是以为我们要找照片里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而那老者亡故已久,灵位入了祖庙。

    大烟碟儿无可奈何地说:“咱跟傻子说不明白,明天等周老头醒了再说吧。”他看看四周,还舍不得走,又说:“这祖庙里的铜案铁鹤也不得了,瞧瞧这个黑,拿行话说这叫传世黑啊,虽然祖庙里的东西周老头未必舍得出让,不过咱来都来了,我看先别急着回去,开开眼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我看罢铜案铁鹤,抬头见祖庙顶西壁最高处,绘着一尊活灵活现的金甲神明,虽然常年受香火熏燎,又有若干处脱落,却仍可看出神明形貌狰狞,怒目圆睁,虬髯连鬓,毛根出肉,浑身筋凸,手持长戟巡天,气势逼人,凶神呼之欲出,悬在高处俯视着祖庙。

    按说这间大屋是村堡中的祖庙,是用于供奉先祖牌位,顶壁上却绘有如此凶神,实属违背常理,我之前听周老头说了通天岭飞仙村的由来,知道祖庙中的凶神是镇伏妖邪之意,但是绘在屋顶上,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难道通天岭的山口就在祖庙里?

    大烟碟儿带有先入为主的成见,越看越觉得通天岭这地方不一般,他告诉我这山里八成有古墓,汉代诸侯王墓,多半是斩山为廓,而且有汉墓的山,山名大多与灵兽有关,龟山、蛇山、狮子山都有汉墓,伏牛山通天岭能没有吗?

    可能是明朝末年通天岭地震,打猎的山民们目睹有飞僵在山口中出没,周遇吉率领窟子军造此村堡,是为了镇住深山古墓中的邪气,怎么想也是这么回事。

    大烟碟儿心里发痒,说道:“可惜不知道通天岭汉墓的入口……”

    我低头看了一眼,通天岭汉墓的墓门,也许正在我们脚下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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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25 15:47: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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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8-30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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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3-2-2 14: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估计通天岭下有个地洞,可以直入山腹,这村堡的位置正在地洞上方,看祖庙地面有刻着阴阳鱼图案的两块石板,飞仙村中的房屋,以八卦方位分布,三重三层的房屋当中围着祖庙,祖庙地上是两眼古井,这两眼井暗指阴阳,对照屋顶的持戟天神可以推断,井底一定通到山腹。

        飞仙村造成这样,主要用于防御,如果内部没有水源,再怎么壁垒森严也难以长期固守,水井正在祖庙大屋下方,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我想得没错,以阴阳端公周遇吉相形度势的本领,他的村堡不止能抵御土匪豺狼,也挡住了通天岭的山口,可以说是占尽形势一举两得。

        至于大烟碟儿认为山里有汉墓,我觉得他是想当然了,斩山为廓的古墓,墓主身份不会在诸侯王以下,通天岭是座石崮形大山,险峰耸峙,云奇雾幻,看着都让人眼晕,不举倾国之力,绝难在山中开凿墓穴,要说通天岭中有汉代诸侯王墓,你得先断出墓主人是谁,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两千年来,似乎没有哪位王侯葬于此山,所以说飞仙村下的地洞里有东西是没错,却不见得有汉代诸侯王墓。
    厚脸皮问道:“怎么着老大,咱这是要进通天岭汉墓取宝?遇上飞僵怎么对付?”

        大烟碟不以为然:“哪有什么能飞的僵尸,你没听周老头说吗,明朝末年这里发生过地震,当时地动山摇,鸟兽奔逃,有个全身尸臭的东西,趁山崩地裂逃出通天岭,却遭雷击,又在深涧中被枯藤缠住,尸身都让野鸟啄烂了,当地的山民迷信无知,以为那是飞仙或飞僵,其实不管它是什么,早在当年就没了,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

        厚脸皮道:“我可不是害怕,我本来都快对生活失去信心了,都不相信世上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但自从遇到你们哥儿俩,路过乌鼠洞掉进坟窟窿里都能捡到宝,我就知道该我发财了,既然敢跟你们混,当然是抱定了一条道走到黑的决心,只要能挣大钱,我他妈的罗锅趴铁轨,死了也值了。”

        大烟碟儿虽然也贪,但是让他盗墓挖坟,还真没那个胆子,况且没有准备,空着两手怎么干活儿?他只是随口一说,见厚脸皮当真了,忙道:“凭咱这三两个人,一两条枪,可干不了这么大的活儿,眼下还是先收了周老头的沉香椅,等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我说:“你们俩怎么还商量上了,就好像飞仙村下边真通着汉墓似的,有没有古墓可还两说着。”

        大烟碟儿道:“那倒也是,可我就纳着个闷……”

        我们俩说话这么会儿功夫,厚脸皮打手势问傻子:“祖庙地面的石板下是什么所在?”

        傻子比划了几下,看那意思好像告诉厚脸皮:“下边是打水的地方。”

        厚脸皮不信:“光有井……没别的?”他见从傻子那问不出什么,就抓住固定在石板上的铁环往上提,用尽了全力,才缓缓将厚重的石板挪到一旁,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祖庙的地面有两块活动石板,像两眼井,实则通着一处,洞口边缘还有半捆朽烂的井绳,确实是口古井,但是看起来已有上百年没人打过水了,他探着身子往下看。

        我说:“二皮脸你怎么把石板揭开了?这要是他们村祖庙里的风水井,不怕周老头跟你玩命?”

        厚脸皮到:“瞧你那点起子,一口井有什么怕看?我说你们俩也过来瞧瞧,这下边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和大烟碟儿嘴上说不能随便动人家祖庙中的古井,心里却是好奇,过去拿手电筒往下照,见井里又宽又深,阴森森的看不到底。

        厚脸皮道:“你们不是说这下面有古墓吗?在哪呢?”

        大烟碟儿说:“有古墓也是在村旁的大山里,井底多半有暗道通着山口。”

        厚脸皮瞪大了眼向下张望:“这里头黑咕隆咚的,谁看得见暗道在哪?”

        我说:“你胆大不含糊,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尤未落,厚脸皮忽然大头朝下扑进了古井,我和大烟碟儿见状无不愕然,心说:“他还真敢挺身而出?”

        刚这么一愣神儿,只听大烟碟儿“哎呦”一声,也翻身掉落古井,我发觉情况不对,一扭头,看见傻子正冲我过来,刚才那俩人全是让他从后边踹下去的。事出突然,毫无防备,等我明白过来也躲不开了,傻子身材胖大,像堵墙似的压过来,他也不用伸腿,拿肚皮一顶我就站不住了,顿觉两耳生风,身在虚空不住往下坠,掉下去很深还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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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8-30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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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3-2-2 14:44:36 | 显示全部楼层
    7

        在那一瞬间,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坏了,傻子准把我们当成了进村搜皇粮的鬼子,要不就是动了人家祖庙里的风水井,傻子不饶,才在身后下此黑手,飞仙村下的古井怎么这么深,也不知底下还有没有水,要是掉在枯井里……”
    这念头还没转完,我已扑通一下落到水里,身子由高处下坠,冲力不小,掉进水里一个劲儿往下沉,我接连喝了两口水,急忙闭住气浮出水面,所幸是百忙之中,手电筒还握着没丢,睁眼一看井底都是石壁,比我先掉下古井的那两个人,厚脸皮会水,大烟碟儿却是旱鸭子,喝了半肚子水,呛得半死,我和厚脸皮架着他,拨水移到井壁边缘,扒住一条裂隙才喘得口气。

        厚脸皮气急败坏,指着头顶破口大骂,又说些没边没际的言语恫吓,可高处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井口的光亮,想是傻子已经把祖庙中的石板推拢了。

        飞仙村古井不下数十米深,宽也有十几米,水质有如黄汤,阴冷透骨,我们身上从头到脚全湿透了,我和厚脸皮还可以勉强支撑,大烟碟儿虽然没被呛死,却也冻得嘴唇发紫,全身发抖,嘴里说不出话,上下牙关咯咯作响,我揪着他的衣领,才不至于让他沉到水下。

        我对厚脸皮说:“你省些力气别骂了,祖庙下的古井太深,村堡内又是层层壁垒卦门森严,我看在下头放几斤炸药点了,声音也传不上去,况且正是那傻胖子下的黑手,你还指望他再把咱们仨救上去?”

        厚脸皮啐道:“啊呸,我不骂他,我还夸他不成?你别让我上去,上去就让周老头和这傻子知道我的厉害,我倒想真看看这俩人劲得住我几拳几脚!”

        我说:“狠话都不够你说的了,你要真有那么厉害,也不至于让傻子一脚踹下来,没那两下子就别冒充大头儿钉。”

        厚脸皮说:“算我嫩了,看走眼了,我真没瞧出这傻子肚里揣着那么大的坏,再说你不是也没瞧出来吗?”

        我说:“咱俩不提这个,得先想个法子出去,井水太冷,我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厚脸皮道:“谁说不是,我也快不行了,再过会儿咱这三个人的小命全得扔在这,你说你们俩穷光棍死了也就死了,我妹可还在家……等着我呢,咱能忍心……能忍心让妹妹找哥泪花流的人间悲剧发生吗?有什么……什么……什么办法赶紧想……想……想想啊。”

        我听厚脸皮说着说着就哆嗦上了,我也是手脚麻木,冷得难以支撑,那手电筒浸过水,不知是不是要短路了,明一阵灭一阵,可能随时会坏掉,我急于找出路,不便再多说了,但见井壁溜光,到处长着湿苔,别说是我们这仨人,换成猴子也爬不上去,之前听周老头说飞仙村下是个山口,古井下备不住有条暗道,我告诉自己别慌,定下神细看周围地形,发现一侧的井壁下有天然裂口,大部分淹在水下,手电筒照见岩壁上青苔斑驳,我心知飞仙村下的这眼古井,当年水面要比如今高得多,后因水土流失,水面逐步下移,才显出这道岩裂。

        我们只求赶紧离开冰冷的井水,见有出路,直如见了救命稻草,扯着大烟碟儿泅渡进去,岩裂下面极宽,水面上的间隙却仅能容拳,前行五六米,进了一个洞穴。此时手电筒不亮了,我们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摸着黑爬上岩石,三人身上都冷得打颤,脱下衣服裤子拧掉水,这湿衣服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穿。大烟碟儿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光着腚蹲在地上到处摸烟,想要抽根“压惊烟”,可纸烟早就泡烂了,只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响簧打火机,我让他抖去水,按了两下还能打出火,怎知刚打出些许亮光,忽然有个人吹了口气,呼地一下就把火苗吹灭了,我们皆是一惊,齐声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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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2-2 14:45:35 | 显示全部楼层
    8

        厚脸皮说道:“是我是我,别叫这么大声,咱都光着腚,能不能别给亮儿了,怪让人害臊的。”

        我说:“别跟着添乱,要是连你这种二皮脸都臊了,我和碟儿哥的脸还他妈能往哪搁?”

        大烟碟儿说:“一丝不挂是不雅,很影响咱仨的正面形象,好在都是爷们儿,这也没外人,有什么不能看的?”他说完话,再次按着了打火机,我们眼前总算有了些许亮光,大烟碟儿一看他那沓子钞票让水浸得稀烂,急得直抖落着手,连声叫苦:“可要了我的命了,艰苦奋斗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说:“要不是二皮脸把人家祖庙中的风水井揭开,傻子也不至于在咱身后下黑手。”

        厚脸皮说:“我可是比谁都冤,那个傻老赶貌似忠厚,骨子里却是大大的狡猾,偷喝了咱的棺材酒不说,又怕咱们找他算账,设计将咱们引到祖庙里灭口,不是我说你们,这简直是明摆着的事,平时你们哥儿俩一个赛一个,都比犹太人还精明,愣看不出来?还让我替傻子背这么大的黑锅?”

        大烟碟儿身上冷得瑟瑟发抖,哆嗦着抱怨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困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洞里,冻不死也能把人饿死。”

        厚脸皮道:“我可不是怕死的人,怕的是死不了活受罪,受完罪还得死,那才真叫倒霉,更倒霉的是死后都没人给咱收尸,尸首扔在这让蛇鼠啃噬。”

        大烟碟儿惊道:“啊?你说有蛇有耗子?”

        厚脸皮道:“有没有蛇我说不准,水鼠可是真有,刚才还从我脚边跑过去一只。”

        置身在阴冷的洞穴之中,面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身上脱个溜光,湿漉漉冷飕飕,周围又有水鼠,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冷不防让它们啃一口也是要命,大烟碟儿绝望之余越想越怕,怕是因为不想死,所以他改变主意,不准备坐以待毙了。

        我说:“既然飞仙村祖庙下的古井,一直通到山里,定然有路可走,虽不知是死路活路,却总好过留在这里等死,我看行得一步是一步,咬咬牙抗过去,说不定还有生机。”

        大烟碟儿道:“言之有理,但凡成大事儿的伟人,全是这路子,明知有险阻,苦战能过关。”

        厚脸皮说:“那咱就别跟这歇晌了,反正我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挣不着大钱活着也没劲。”

        我们三个人说定了,想找路往深处走,只穿了裤头和胶底鞋,湿衣裤打成盘结,斜背在身上,奈何没有光亮,在漆黑的洞穴中寸步难行。

        厚脸皮找大烟碟儿要打火机,好在前边照个亮儿,免得看不见路掉进水里。

        大烟碟儿说:“别介,你们俩虽然是我兄弟,可我该批评你们还是得批评你们,你说你们俩整天划火柴抽烟的土主儿,哪知道我这打火机啊,这叫丢朋,镀金的,里头带响簧,一打丢儿的一声响,是带得进大饭店能应付大场面的玩意儿,如今我浑身上下就这么一个值钱的物件了,交谁手里也不放心,还是自己拿着稳妥。”

        厚脸皮不信:“至于吗,一个破打火机,我丢两下能丢得坏它?”

        大烟碟儿不敢在前边带路,又舍不得把打火机交给厚脸皮,只得想个折中的办法,让我拿着。

        我提前告诉他弄丢了我可管不着,说完摸索着洞壁要往前走,发觉手指触到的地方疙里疙瘩,不像岩壁,用铜制响簧打火机的光亮照了照,似乎是隆起的树根,什么树根能扎到地下如此之深,想象不出这得是多大的树,再说之前也没看见飞仙村有那么大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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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2-3 09:54: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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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3-2-5 14:1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赤须土龙
    1
      相传女娲伏羲时有赤须树,这虬龙般起伏的树根,色泽赤红如血,即使不是传说中的赤须树,它也足够古老,在山岭下盘根错节,大部分已经枯死,有少半仍在生长,它将山脉中的地气水土都吸尽了,以至于飞仙村水土流失严重,无法再耕田种庄稼,山上鸟兽绝迹,明朝末年山崩地裂,没准正是树根在里面拱塌了山壁所致。
      大烟碟儿道:“周老头好像说过,阴阳端公周遇吉将飞仙村造在此地,是为了镇住通天岭中的土龙,当是我就没琢磨过来,什么是土龙,以为是龙脉之类,现在一看,土龙也许是指这些树根啊。”
      厚脸皮说:“那老头跟他祖宗周遇吉一样喜欢装神弄鬼,树跟不说树跟,却说什么土龙。”
      我说:“风水形势中的龙,从来不是腾云驾雾的飞龙,单指山中龙脉,龙脉中定有龙气,正是由于通天岭有龙气,才让一部分树根生长不死,以我的理解,说白了那就是地气,是地下的活动能量,并不完全属于迷信观念,比如这拱裂山岭的粗大树根,用土龙形容也不算唬人。”
      厚脸皮不关心什么土龙,他说:“如果通天岭中有汉代诸侯王墓,咱摸进去掏出几件陪葬的宝物出来,也不枉折腾这么一场。”
      我用打火机照在厚脸皮面前说:“你也不瞧瞧你现在什么样。”
      厚脸皮说:“瞧什么瞧,爷们儿光膀子不算黄色。”
      我说:“你是捏着空拳说梦话,当汉墓是纸糊的?何况通天岭中未必有汉代诸侯王墓,我看飞仙村的布局,还有周老头提到的传说,从里到外透着诡异凶险,眼下是活命要紧,取宝发财的念头得先往后放放了。”
      大烟碟儿连连点头:“万一这次是甘蔗没有两头甜,要么要钱,要么要命,那还是得要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们三个人光着膀子,一边说话壮胆,一边在洞穴中摸索而行,手里只有一个打火机,走两步照一下,黑暗中连大致方向都无法辨别,也不知道打火机中的气体还能维持多久,顺这地势走出几十步,洞穴中有口大棺材,半陷在一条枯死的树根里。
      厚脸皮上前去推棺盖,他咬牙瞪眼使了半天劲,棺板纹丝不动,好像那死人在里头拽着。
      大烟碟儿摸出是石棺,外边覆盖着一层枯苔,伸手抹了几下,显出大片的浮雕图案。
      我拢着打火机以防让风吹灭,凑到近处打量,见棺盖上的图案层次分明,内容是一位顶盔贯甲的军官,骑在马上弯弓搭箭,射死了一头猛虎,旁边有一只猿猴作揖下拜,以前听说阴阳端公周遇吉,行至山中遇到一只长臂老猿,那老猿似通人性,拜在马前,将周遇吉引到一处深谷中,深山穷之地不知从哪跑来一头恶虎,时常咬死老猿的猴子猴孙,周遇吉用弓箭射死猛虎,那老猿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指点周遇吉观看古人遗刻在绝壁上的天书,由此通晓阴阳异术,浮雕在棺盖上的图案,正是阴阳端公周遇吉射虎得天书的经过,显然是飞仙村主人周遇吉的棺材。
      这时打火机的火苗仅剩黄豆大小,眼看不能再用,我瞥见石棺旁边有两个凸台,轮廓像是灯盏,刮去积在上面的泥土,下边有鱼膏灯油,我让那两个人过来,先在附近扯来些干枯的古树藤茎,再缠到木枝上涂抹鱼膏,那鱼膏不怕潮湿,用打火机点上就是火把,绑了两根火把点起来,眼前亮堂多了,我却比刚才摸黑看不见的时候更为不安,暗想:“为什么以飞仙村的层层壁垒尚且不够,阴阳端公周遇吉死后还要用棺材挡住这个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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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脸皮恨极了飞仙村八卦堡里的人,在地上搬起一块大石头,用力去砸半陷在树根里的棺材。
      大烟碟儿刚从我手中要回打火机,扭头见厚脸皮的举动骇异至极,忙道:“你可别把事情做绝了,不打算收村里的东西了?何况阴阳端公周遇吉生前能够策神使鬼,他的后人至今香火不绝,怕是惊动不得,我等要想活着出去,还得求他护佑。”
      厚脸皮不服,说道:“甭管周遇吉有多大本事,他不是也吹灯拔蜡了?再说凭什么只许村堡里的人在咱们身后下黑脚,却不许咱们对这棺材下黑手,我看咱就该跟他们黑对黑,看谁黑。”说着继续砸那棺材,可周遇吉的棺材石板坚厚,他使劲砸了几下也没砸开,棺下树根里却冒出浑浊的黄水。
      棺材下的泥水不停涌出,一转眼就把连接井底的通道淹没了,大烟碟儿惊道:“哪来的这么多水?”
      我也同样吃惊,借着火把一照,发现周遇吉的棺材形状怪异,忙对大烟碟儿和厚脸皮说:“这棺材不能动,它钉死了通天岭的龙脉。”
      那俩人一听都是一怔:“棺材钉死了山里的龙脉,是什么意思?”
      我说:“上宽下窄的棺材叫斩龙钉,通天岭里有赤须树的根,这树根即是龙脉,⒌㈨②它向外生长,以至于在明朝末年引发山崩地裂,窟子军造的飞仙村,正好压住了这条龙脉,周遇吉的棺材则钉死龙脉,并且堵住了暗泉,使赤须树的根部逐渐枯死,所以通天岭至今没有再度崩裂。”
      厚脸皮说:“通天岭这座大山崩裂与否,跟统领窟子军的周遇吉有什么相干?”
      我说:“当年山崩地裂,村民们曾看到飞僵出没,至今也没人说得清那是怎么回事,周遇吉钉死了通天岭龙脉,想必也与此有关。”
      大烟碟儿说:“你的意思是……山里还有飞僵?”
      我说:“这我可不知道,总之别动周遇吉的棺材为好。”
      大烟碟儿说:“对,保命要紧,要不行,咱就别往山里走了……”他有心打退堂鼓,可来路已经让暗泉淹没,眼见积水越升越高,继续留在这个地势狭窄的洞穴中,也绝非可行之策,急得他在原地红着眼转磨,无意中看到洞穴尽头塞满了条石,可能早年间树根还没枯死,堵塞山洞的条石有些地方脱落松动,足能容人爬进去,看这方位,多半是可以进入通天岭山腹。
      自明朝末年山裂闭合以来,通天岭附近没人见过飞僵,所以前边也未必有活路,我们却顾不了这许多,手持火把绕过周遇吉的棺材,爬进填塞着条石的洞口,火把一直未灭,说明深处有风,至此我们都不再相信通天岭中有汉墓了,可也想不出那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东西。
      大烟碟儿道:“我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咱们掉进飞仙村古井的遭遇,真有几分井中天的意思。”
      厚脸皮道:“这话我听过,下半句是什么来着,井底的蛤蟆?”
      我说:“井中天是老年间的传说了,却不是坐井观天,相传以前有位樵夫掉落古井,命大没摔死,爬又爬不上去,意外摸到那井底有条岩缝,走进去七绕八怪,不知行出多少里,竟走进了一个青峰环抱鸟语花香的所在,在其中遇到仙人,得了仙药,这个民间传说叫井中天。”
      厚脸皮恍然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咱哥儿仨掉进村堡祖庙下的古井,也在洞穴里摸黑走出多半里了,要不顺几件值钱的东西出去,都对不起掉井里这一回。”
      三个人说着话,已爬进了通天岭山腹,地势豁然开阔,我站起身看看四周,枯死的赤须树根蜿蜒似蛇,洞中尘土久积,到处挂满了苍苔,仰望高处有暗淡的光线,像是天光漏下。大烟碟儿以为通天岭山壁上有裂隙,他犯了烟瘾,急着出去找烟抽,攀藤付葛往上爬。我怕他一失足掉下去,招呼厚脸皮紧紧跟在他后边,我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也说不清哪里古怪。大烟碟儿见我迟疑,催促道:“胜利兄弟,咱们命不该绝,通天岭的山壁有裂缝,肯定能爬出去。”我说:“不对,此刻是深更半夜,怎么会有天光漏进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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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3-2-5 14: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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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烟碟儿一听也呆了,时间是不对,跟傻子到飞仙村祖庙的时候,天才刚黑,从我们掉落井下,再一路走到通天岭,算来还是半夜,离天亮尚早。
      我看洞穴高处像是阴森的白色光雾,可周围实在太黑,又有许多粗如抱柱的古树根须遮挡,站在原地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厚脸皮说:“夜里有月光啊,反正山窟窿里不会平白无故那么亮,眼看快到顶了,再原路回去不成?”
      我和大烟碟儿一想也对,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不妨大着胆子过去瞧瞧。
      通天岭山腹中是枯死的赤须树根,树洞外侧是山壁,几百条粗得惊人的树根,在洞窟中绕壁垂下,我们踩着树皮上深厚的苍苔,迂回攀向高处,身上让树枝刮得全是血道子,厚脸皮无意中蹭掉了一块枯苔,露出洞壁上的岩画,依稀是排列成队的人形纹,人物线条简陋,奇怪的是那些人头上多出一只眼,头顶皆有纵目,附近还有些陶土残片,陶片上同样有三眼人的形象。
      大烟碟儿称奇不已:“通天岭洞穴中的岩画和陶土片子,可比明末飞仙村的年头古老多了。”
      厚脸皮说:“明朝末年到如今……那还不算古老?”
      大烟碟儿说:“两三百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我看通天岭中这些三眼人岩画,不下两千年。”
      厚脸皮说:“那个年头有三只眼的人?”
      我摇头道:“什么年头也没有,从来都是一鼻子俩眼的俗人,除非是马王爷和二郎神。”
      大烟碟儿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呦,你们猜我想起什么来了?”
      我说:“你那脑袋也没长在我身上,我怎知你又想到了什么。”
      大烟碟儿说:“我看陶土片上全是三只眼的人,又是在通天岭这个地方,突然想起了晋国灭仇尤的事,仇尤你们知道不知道?也叫仇首,那是中原边上的戎狄之国,我以前见过仇尤的陶器和玉片,上边全是三眼人,仇尤人都在额前刺一纵目,通天岭山洞中的岩画,也许是他们留下的东西。”
      厚脸皮挠头道:“仇尤人……真没听过,现如今还有吗?”
      大烟碟儿说:“早让晋国灭了,两千年前晋国欲灭仇尤,苦于深山险阻,大军进不去,便铸造了一尊青铜巨钟,谎称送给仇尤国君,仇尤国君闻讯大喜,命人修路迎接青铜巨钟,等到路修通的那一天,晋国军队立刻进山灭掉了仇尤。”
      我寻思:“大烟碟儿在古董行里混迹多年,吃这碗饭没些见识不行,即便晋灭仇尤之事说得不准,想必这也是个近似仇尤,并早已消亡的古国,通天岭或许曾是仇尤人的大坟,要不怎么有这么多陶土片和岩画,可没看见有骸骨,都在洞底下不成?”想到这,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火把只能照到几步开外,通天岭山腹中的洞穴太大,哪里看得到底。
      大烟碟儿说:“没看见死尸也没什么奇怪,就算山洞里有棺木尸骨,到如今早都化为泥土了。”
      我想他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心中打着鼓再往前走,发现洞窟里的陶土残片为数不少,可以看出各呈人兽之形,器形古朴凝重,能够辨别出的人形纹,大多为三目,这么多陪葬用的陶瓦,以及洞中的岩画,无不说明通天岭是座古坟,明朝末年出现的飞僵是坟中古尸所变?尸变又是否与通天岭中枯死的赤须树有关系?
      厚脸皮问大烟碟儿:“山里的飞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能飞的死人?”
      大烟碟儿说:“在以前的迷信传说里,坟中僵尸年久为妖,能够吞吸云气,来去如风,那就是变成飞僵了,也只有那些愚昧的乡下人才会当真,你哥哥我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可没见过有什么山妖土鬼……”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一阵带着尸臭的阴风凭空吹来,火把险些灭掉,好像有个东西从漆黑的洞中飞下来,大烟碟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惊呼道:“通天岭中的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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