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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天坑·鹰猎》天下霸唱2013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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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8 08: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跳庙破关
1
天坑中的大宅,可以说是个土匪窝,马殿臣一辈子积累的财宝,还有他的手下,当年为了躲避关东军讨伐队,在深山老林的天坑里造了几间大屋,从此再没出来过。直到全国解放,各地剿灭残匪,这伙土匪仍是踪迹全无,好像一个人也没出来过,按说绝不可能躲这么多年,由于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从此成了悬案,解放初期谣言四起,怎么说的都有,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马匪及其财宝的下落,至今不明。
二鼻子将他听来的传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前边很详细,土匪躲进天坑之后的情况,却完全是外边的人胡猜乱想,以前在鹰屯别人一说他一听,也没往心里去。此次进山遇险,无意中掉到这里,一看大宅前门画有蜈蚣,夯土高墙上带炮孔,才知道原来真有这么个地方,可是大门紧闭,几十年前躲在天坑中的土匪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全部消失了。
二鼻子口上说不迷信鬼神,但是土生土长,听得太多,他没法不怕深山老林之中的鬼狐仙怪。
菜瓜听得毛骨悚然,不住往周围看,担心消失在大宅中的人突然出来。
张保庆同样心慌,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大屋中的灰尘积了一指厚,显然是座荒宅,当年躲在这儿的土匪,可能在很久之前出去了,此后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当然没人找得到他们,只留下几间荒废的大屋,另有一种可能,土匪全死在这儿了,进来之后还没顾得上往里边走,门房里没有尸骸,并不能说明整座宅子里都没有,如果土匪尽数毙命于此,马殿臣挖金脉所得的财宝,是不是也放在大宅中没动?
二鼻子明白张保庆起了贪念,土匪马殿臣埋在长白山天坑里的金子,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找过,富贵当前,他又怎么能不动心思。不过心里犯嘀咕,天坑洞口覆盖的树木已经枯朽,荒宅中积满灰土,到处受潮发霉,可也没有土匪们离开的迹象,让人感到这地方有些不大对劲儿。
三个人说着话喝完了汤,也是饿得狠了,几块猴头蘑哪够他们吃。张保庆和二鼻子商量了一阵,决定到大宅深处看看,因为高墙巨门,挡不住饥饿的猞猁,他们三个人出去不让猞猁吃掉,也得让风雪冻死,必须到荒屋中搜寻两件防身的家伙,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御寒的皮袄,顺便找一找马殿臣留下的财宝,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下要去大宅深处一探究竟,屋里虽有油灯,但是油尽灯枯,不能再用了,二鼻子拆下桌腿儿,缠上破布条子点火,又捡起把生锈的柴刀,拎到手中以防万一,张保庆找了根门栓,揣上半截蜡烛,菜瓜手持火把在前头照路,出去看到高处有鬼火闪烁。
二鼻子低声告诉张保庆:“可能是猞猁上了屋,它们畏惧火光,不敢下来。”
张保庆也看出来了,仨人匆匆往大宅头里走。门房两边有厢房,一直往当中走是堂屋,屋门虚掩,黑灯瞎火,大着胆子推开屋门,见堂屋分为前后,前边蛛网四布,也是落满了灰,借着火光往里屋看了一看,立时吃了一惊,两条腿都软了:后堂无声无息站了一屋子人,有男有女,穿红戴绿,一个挨一个,却没一个活的,全是扎糊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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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8 08: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2
张保庆常说自己胆大,到这会儿两条腿却不住发抖,漆黑阴森的大宅中,有一屋子纸人,虽然蒙了一层灰尘,但是用火把在跟前一照,仍能分辨出红裤绿袄,脸上涂脂抹粉,看上去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荒宅大屋,深陷在天坑之中,洞口被朽木遮盖,各处均是漆黑一片,屋里又摆放了很多纸人,更如同古墓地宫一样阴森诡异,二鼻子兄妹也吓得不轻,张口瞪眼,半晌说不出话。
三个人面面相觑,均想问对方:“当年躲在荒宅中的土匪,全变成了纸人?”
看到屋中的情形,换成谁都会这么想,张保庆要往后退,但是两条腿不听使唤。
过了一会儿,发觉那些纸人并不会动,其实纸糊的人也不可能动,他们三个人硬着头皮,瞪大了眼上下打量。就见纸人身上还有布条,分别写了字,男纸人是真童子,女纸人是陈花姐,堂上供了神牌,屋子角落中摆了火盆,供桌上是几个大碗,碗里的东西已经长了毛。
张保庆恍然大悟:“看来是死了人设下的灵堂,屋里都是烧给阴魂的纸人。”
二鼻子说:“不是,我看像是跳庙破关时烧替身用的……”
张保庆是一处不到一处迷,十处不到九不知,不明白烧替身是什么意思。
旧时东北有种很特别的风俗,叫做“跳庙破关”,二鼻子兄妹也是听说过没见过。听说那个年头,谁家生了孩子,要先找先生算卦看命,如果说算命先生看出孩子有来头,是在天上给神仙牵马的童子投胎,平常人家养活不住,就要等到孩子七岁那年的阴历四月十八,让家里大人领去庙里跳墙,提前备下供品,扎好穿红戴绿的纸人当替身,扎的越多越好,小孩勒上红裤腰带,骑到庙里的长条板凳上,请来算命先生念念有词,说什么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一巴掌打出庙门外,说完抬手往孩子头上拍三下,扯掉红裤腰带,家里大人给了跳墙的钱,立刻带孩子出门,半路不许回头,走到门口让剃头师傅剃个秃头,不是全剃秃了,头顶留下一撮,破去此关,等于免了灾祸,可以长命百岁。搬进庙里的纸人叫替身,让纸人替小孩上天,按迷信的说法,跳过墙烧过替身的孩子好养活,有的小孩后脑勺上留个小辫儿,意指留住,也跟“跳墙破关”相似。
二鼻子说:“屋中摆放纸人神位,又不是灵堂,十有八九是要烧替身,马殿臣当年躲到此地,身边带了妻妾子女,很可能是马殿臣的儿子到了岁数,那一天要‘跳庙破关’,但是没做完,替身纸人也还没烧……”
张保庆问:…跳庙破关’许不许换日子?”
二鼻子说:“不许换。”
张保庆说:“那就简单了,土匪头子马殿臣给他儿子‘跳庙破关’,是阴历四月十八,当天发生了变故。”
二鼻子点了点头,不知阴历四月十八出了什么祸事,宅子里的人全消失了,一转眼过去了六十几年,空屋变成了荒宅,东西原样不动地放着没动,可凭他们俩人的脑子,实在想象不出当时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催命的阎王要命的小鬼找上门来
张保庆问:…跳庙破关’许不许换日子?”
二鼻子说:“不许换。”
张保庆说:“那就简单了,土匪头子马殿臣给他儿子‘跳庙破关’,是阴历四月十八,当天发生了变故。”
二鼻子点了点头,不知阴历四月十八出了什么祸事,宅子里的人全消失了,一转眼过去了六十几年,空屋变成了荒宅,东西原样不动地放着没动,可凭他们俩人的脑子,实在想象不出当时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催命的阎王要命的小鬼找上门来?菜瓜怕这屋里有鬼,总觉得身后冷飕飕的,见张保庆和二鼻子站在那胡乱猜测,说了半天还没说完,她想尽快找到皮袄,赶紧离开荒宅,当即往前走了几步,经过摆放神牌的供桌时,突然发觉帷幔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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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9 08: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3
菜瓜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往后退,她这一动,把那俩人也吓得不轻,二鼻子接过她手中的火把,往下这么一照,看见帷幔下伸出一只人手。
张保庆和二鼻子瞪大了眼看过去,见那只手干瘪乌黑,好像并不会动。
大屋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把举在手中,照不到脚下,供桌上铺有帷幔,里边可能是个死尸,干枯的手伸到外边,一动也不动,刚才菜瓜走过去,一脚趟到那只手上,屋里黑灯瞎火的,她以为脚脖子让鬼扯住了,脸都吓白了。
张保庆说:“妹子没事儿,你哥哥我在这儿呢,谁敢动你,我给他脑袋拧下来!”说这话也是给他自己壮胆,嘴上发狠,却不敢往前凑。
二鼻子是深山老林中的猎户出身,毕竟胆大,一手握住柴刀挑起幔布,另一只手拿火把要往里边看,供桌幔布上也积了厚厚一层灰,一挑开呛得人睁不开眼,只好往后闪躲,等到灰尘落下去,幔布下露出一具枯骨,这人死了很久,头发还在,皮裹枯骨,已经看不出长什么样了,脑袋扣了一顶三块瓦的狗皮帽子,身上穿鹿皮袄,不知为何躲在供桌下边,又是怎么死的。
张保庆听二鼻子口中所说的马殿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在大牢中等待处决也不在乎,不至于这么怂躲在供桌下边,活活吓死了。
二鼻子说不是马殿臣,此人两只手长反了,是马殿臣的结拜兄弟土头陀。 一个人两只手长反了,左手长右边,右手长左边,以往迷信之说,这是上辈子被人大卸八块,二辈子投胎做人,司王爷一疏忽,给他安反了。当然是胡说八道,不过反手之人并非没有,只是很少很少,马殿臣身边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反手的人,死在供桌下的这位,是土头陀不会错。
土头陀一生下来,就被扔在坟地,常年住在坟洞古墓里,胆子不是常人可比。张保庆和二鼻子离得老远看了两眼,也看不出是怎么死的,他们惦记马匪大宅中的财宝,这个念头一起,可就走不动道了,六匹骡子八匹马也拽不回去,对于马殿臣一伙土匪的生死下落,只是出于好奇,并不想追根究底,也怕找上麻烦。
三个人没敢动土头陀的尸身,又将供桌帷幔原样放下来,继续往宅子深处走。后边不仅有住人的屋子,也有屯谷仓和库房,但是除了堂屋供桌下的土头陀,再没看到其余的死尸,也没找到马殿臣的财宝,他们翻箱倒柜,找出几件土匪穿的皮袄,箱子中撒过旧时的防蛀防虫药粉,为了抵御寒风,也顾不得有股子呛人的怪味儿,胡乱穿在身上。
一路穿门过户,不觉到了尽头,跟堂屋规模相当的一间大屋,门户洞开,屋中没别的东西,只有一条很深的洞道,洞壁凿痕宛然,里边用木柱做了简单支撑,隔几步放一盏油灯,不过也已油尽灯枯,没有一盏点得起来,深处冷风飒然。三人相顾失色,原来土匪不只躲在天坑里,还在此地找到了金脉,也许是这个洞挖得太深,引出地底大蜈蚣,大宅里的人全让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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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9 08: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4
三个人为什么首先想到蜈蚣,而不是别的东西,那是之前看见大门上画了蜈蚣,自然不免先入为主。
张保庆和二鼻子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只在堂屋死了一个土头陀,别处没有任何争斗或逃命留下的痕迹,马匪们个个有枪,到得生死关头,绝不可能束手待毙,如果洞中真出来一条蜈蚣,大到能把所有人都吃下去,这么个庞然巨物,一定会撞坏洞中的支柱和油灯;要说危险在洞道深处,住在大宅中的人,不止是马殿臣和他的手下,还有妻儿老小,即使洞道中发生了意外,也不至于全跟进去送死。
张保庆说:“生来反手的土头陀没准会妖法,马殿臣一伙土匪分赃不均,全死在了此人手中。”
二鼻子说:“马殿臣和土头陀的为人,我也只是听说,反正按老辈儿人所言,此二人不会反目成仇。别看马殿臣是土匪,可是很够义气,他跟土头陀是一个头磕到地上的拜把子弟兄,什么叫拜把子结义,那就得跟刘关张一样,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土头陀也不会妖法,只是跟个盗墓偷坟的师傅,学过看风水,马殿臣在山里挖出的金子,皆是土头陀指点,你想想他如果是贪财的人,怎么会将金脉指给别人?”
张保庆说:“有句话之前我就想问,既然土头陀会看风水找金脉,为何还跟他师傅住在坟洞里,衣服都是穿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二鼻子说:“那你是有所不知,都知道东北金多,可是到老金沟里下苦的人,或是干活累死,或是半夜让狼掏了,或是途中让土匪打了闷棍,枉死的不知有多少,发财的可就那么几个。会看金不等于找得到金脉,还得有运气,当年土头陀带马殿臣逃出大牢,二人为了躲避官府追捕,一同躲到老林子里,无意当中看到了金草,顺地势挖下去,挖出了一条金脉,金有河金山金之分,山里的金脉是山金,挖顺了挖出来的全是狗头金,一个一个的大金疙瘩,马殿臣打那开始发了横财,从山上下来之后,改名换姓当了几年地主大户,不成想被人认了出来,不得已再次进山为匪,此人跟土头陀是结拜弟兄,同过患难,共过富贵,不大可能自相残杀。”
俩人说了几句,不得要领,无法确定大宅中的马匪失踪之事与挖掘金脉的洞道是否有关。二鼻子发财心切,执意要进去找马匪的财宝或金脉,哪怕随便捡到点什么,也够他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忍饥受冻到老林子里打猎。菜瓜拦不住二鼻子,又担心他有什么闪失,只好跟随在后。
张保庆站在洞道跟前,只觉得全身寒毛竖起,好像面对张开大口吃人的魔物,不由自主的发怵,可他又想起那么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别因为一时胆怯不前,错过了马匪的财宝,过后还不把肠子悔青了?
张保庆看到二鼻子兄妹走了进去,他也来不及多想,横下心进了洞道,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沿途多绑了几根火把备用,三个人每人手持一根,一个挨一个往里走,看马匪当年挖金掏出的洞道漆黑阴森,但见两壁凿痕累累,裸露的岩层中金光熠熠,尚有残余的岩金,但是成形的狗头金早让人挖没了,他们走了很久还不到尽头。
说话已是半夜三更前后,火把只能照明身前几步,周围好像已被无边无际充满死寂的漆黑吞没。二鼻子纵然命硬胆大,走到这会儿心里也是没底,越走越慢。张保庆更是揪着个心,两条腿拉不开栓,正犹豫着要不要掉头折返,脚下踏到一个黑色的瓦罐,他低头这么一看,发现洞道两边还有不少同样的黑色瓦罐,奇道:“怎么有这么多骨灰坛子?”
他寻思当年的马匪没准是用骨灰坛埋金,说着话往前凑,想看清楚里边有没有东西。二鼻子惊呼道:“你快给我回来,里边的东西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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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9 08: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地底发出的怪声
1
张保庆看见马匪挖金的洞道里有不少骨灰坛,以为是埋金的坛子,急忙蹲下身看,心想里边即便是骨灰,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总不会比供桌下土头陀的尸骸更吓人,倒让二鼻子一声惊呼吓了个手足无措,他一只手握住火把,另一只手刚揭开其中一个坛子,硬生生停下来,没再往前凑。
此时张保庆也看明白了,这坛子里全是漆黑的火药,硝磺气息呛人,哪里是骨灰坛子,分明是马匪用来炸岩石的土制炸药。一坛子一坛子的堆放在洞道中,多亏二鼻子叫住了他,否则他手持火把凑到跟前,一个火星子飞进去,他们仨都得被炸成碎片。
三个人额头上不约而同渗出冷汗,赶紧退开几步,忽听身后一声兽吼,是那几只饿急了眼的猞猁跟踪而来,打头的一只猞猁见到三人对身后没有防备,立时扑上前来,将张保庆按在爪下张开血口便咬。
二鼻子手中柴刀不够长,来不及上前救人,心里起急,想也没想,捡起地上的一坛子火药,便使劲往猞猁头上扔去。猞猁善于夜间行动,双目如电,虽是猛兽,却生来多疑。看到黑乎乎一个东西飞过来,又嗅到浓烈的火药气息,当即腾身后纵。那个装满火药的坛子,直接撞在石壁上,砸了个粉碎,溅起一片火星,耳听“轰”的一声,霎时间硝烟弥漫。
这种土制炸药,是马匪在山里挖出的硝磺所制,很不稳定,说炸便炸,别看放的年头久了,可是炸药的威力仍在,洞道的地势又十分狭窄,猞猁避得虽快,但它往后一躲,正好跃到火药坛子撞击石壁之处,当场炸得它血肉模糊。此时张保庆刚站起身,只觉洞道中裂帛般一声闷响,好像有堵无形的厚墙迎面撞来,将他往后揭了跟头,如同破面口袋似的落在地上,五脏六腑气血翻转,眼前发黑,口鼻流血,两耳嗡呜不止,辨不清东南西北。
挖金脉的洞道并不坚固,那坛火药一炸,上方接连塌落几大块土石,二鼻子兄妹担心被活埋在其中,可塌方之处在来路上,只得拖起张保庆往洞道深处逃。跌跌撞撞跑出几十步,见尽头有处崩裂的大窟窿,可能是解放前马匪在洞中挖金,挖到尽头仍止不住贪心,又用土制炸药崩开了岩层,还想往深处挖,炸穿了一个更大更深的洞窟。
张保庆意识恍惚,脑袋里嗡嗡作响,脸上又是血又是土,他使劲睁开眼,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只看得见二鼻子兄妹张口说话,可什么响动也听不到。二鼻子按了按张保庆的身子,看他没有震伤脏腑,吐了两口淤血,应当不至于送命,但是跟他说什么也听不到,一脸的懵懂,估计是在洞道中震聋了双耳,闷在那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稍稍放下心来。三个人坐在洞窟边上气喘吁吁,下意识地往里边看了一眼,但见深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都惊得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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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0 08: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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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匪当年炸开的地底洞窟,是处亿万年前形成的古洞,不知其深几何,洞壁有粗可合抱的溶洞化石,盘旋向下延伸,人可以从上边绕行下去,最奇怪的是下边亮如白昼,比天上的银河还要璀璨通透,光雾流转,将他们三个人的脸都映成了青灰色。奇景虽美,却分外的诡异,让人触目惊心。
三人只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过了好一会儿,双眼渐渐适应了洞窟中的环境,才看出并非鬼火,而是一个寂静无比的地下荧光湖,湖上存在大量原始发光蜉蝣,这种长尾蜉蝣形似蜻蜒,却只有一对磷翅,身子像鱼,足有一般人手掌那么长,它们拖拽着发出阴森白光的长尾,成群地在湖面振翅徘徊,形成一团团离奇的光雾。这种长尾蜉蝣生命短暂,忽生忽死,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死掉的长尾蜉蝣落在水面上,身上的磷光一时不消,但是再也不动了,死去的蜉蝣一层覆着一层,几乎遮住了广阔的湖面,从高处往下看,好像是地下湖在发出荧光。
张保庆心想:“马殿臣土头陀一伙躲在山里挖金,挖出这么个古洞,里边的地下荧光湖,更是做梦也梦不到的奇观,马殿臣大宅发生变故的那一天,似乎是阴历四月十八跳庙破关烧替身的日子,是不是在当天挖到了这个古洞?那些下落不明的马匪们难道是去了地下湖,下去以后再也没回来?为什么又只有土头陀一个人死在外边?”
他听不到半点声音,心里却比之前冷静得多了,这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让他越想越是不安,比划手势对二鼻子兄妹说:“咱们走到这也该看明白了,洞窟深处没有金脉,地下湖只有无穷的死蜉蝣,死的太多了,密密麻麻,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头皮子发乍,那玩意儿你即便捉到活的,过不了多一会儿也会死,活不过一时三刻,要几只死蜉蝣又有何用?咱仨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顾不上追究那些马匪是死是活了,如果进来的洞道没有被塌方堵死,说不定还能出去。”
二鼻子点头同意,因为他同样感到那阴森诡异的荧光湖很是可怕,难以形容的古怪,说不出为什么怕,反正是让人觉得不能接近,他也对张保庆打手势,同时告诉菜瓜说:“洞道中炸塌了一些泥土碎石,但是听动静,落下的土石,似乎还不足以将洞道完全堵死,可以再捡两坛子马匪留下的炸药,吓退其余的猞猁,等到走出大宅之后,再绕天坑峭壁看看有没有出路,多半可以脱困。出去找了屯子里的人帮忙,再下来寻找马殿臣埋下的财宝不迟,那些好东西准在大宅之中。”
话说他们三个人转身要往洞外走,却听地底发出一阵阵怪响,声似潮涌,源源不绝,二鼻子兄妹一听到这响动,好似被什么东西攫住了魂,两眼直勾勾地转过身去,又往古洞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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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0 08: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3
二鼻子兄妹听到地底传上来的怪声,那是任何人都没听过的声响,说大也不大,听在耳中却分外真切,说动听也不动听,却让人越听越想听,明知不能往古洞深处走,可是好像让什么东西勾住了魂似的,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手中火把不知不觉落地熄灭,扶住石壁,一步一步往下走,意识渐渐恍惚起来。
张保庆在洞道中震聋了双耳,听不到地底有什么响动,他和二鼻子兄妹打手势说得好好的,要找路出去,怎知那俩人一转眼又往下走,他从后拽也拽不住,以为二鼻子贪心太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到地下湖近前看个究竟不可。他有心站在原地等,却没一个人留下的胆子,不得不跟下去,可是走着走着看出不对了,也不知那俩人看到什么了,眼都是直的,脸上似笑非笑,很是怪诞。
张保庆又惊又骇,洞底哪有什么好看的东西,看不清的时候或许会觉得是荧光湖,定睛看湖面上的死蜉蝣多得惊人,看一眼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走到近处看岂不更是疹人?
他心下发慌,转头看看四周,发现那几只猞猁进了洞,也是直着眼往发光的地下湖走,对他们三个人恍如不见。此时荧光湖的水面一分,从深处冒出一个形状接近木芝,外形酷似耳蜗的庞然大物,外皮很像一圈圈的树纹年轮,全身沾满了长尾蜉蝣的尸体,好似有奇光异雾围绕。 吓得张保庆面如土色,一手一个拦腰抱住二鼻子兄妹,拼命往后拽,那俩人却只顾往前走,他连二鼻子一个人也抱不住,何况还有个菜瓜,不但拦不住这两个人,反而被往前拖去。但是如此一来,二鼻子兄妹往前走的脚步也放缓了,正当他们三个人相持在一处较劲之际,那几只猞猁从身边过去,顺从地任那巨怪一一吞下,竟没有半分反抗挣扎的余地,有如食人草吃蝼蚁。
荧光湖中这个形如木芝巨耳的庞然大物,古代佛经里称之为“地耳”,与“地听”等同。一旦听到它所发出的声响,人们都会以为走进了光怪陆离的幻境,实则它吃人不吐骨头,半是植物半是生物,无知也无识,一到深夜,它就用声波吸引别的东西加以吞噬,平时吃地下湖中大量的蜉蝣尸体为生。当年马殿臣带领手下和全家老小,隐居在天坑里躲避官军,意外发现一条金脉,怎知挖穿了更深处的一个大洞窟,那一年阴历四月十八,赶上马殿臣准备给他儿子烧替身祈福免灾的日子,扎好了纸人摆好了供品,结果到了半夜,大宅中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让荧光湖里的怪声引上了死路,只有那个又聋又哑的土头陀幸免于难,但是土头陀目睹众人一个个走到地底送死,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出于迷信思想,还当是鬼神作祟,绝望和惊恐之余,在堂屋里开枪自尽。
张保庆意外地在洞道中震聋了双耳,没被地底的怪声吸引,他想到大宅中只有土头陀的死尸,自己也听不见声音了,醒悟过来荧光湖中那个木芝巨耳似的古怪植物,可能是用声音当作诱饵,他忙抓起一把湖边的淤泥,堵住二鼻子兄妹的耳朵,那俩人恍恍‘隐惚好像走进一片奇妙的光雾当中,突然被堵住双耳,看到眼前的恐怖真相,均是惊得魂不附体。三个人回过神来,没命般地往外逃,此刻荧光湖中的地耳也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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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1 08: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4
三个人一路逃到崩裂的洞口,此时听不到响动,前路也是一片漆黑,但是岩壁颤动,显然是那个庞然巨物从地下湖中追来了,他们哪还有胆子转头去看,到了这会,个个都是惊弓之鸟,恨爹娘只生了两条腿。张保庆身上还有备用的火把,摸出两根点上,从来路往外跑,二鼻子顺手扔出一根火把,投在堆积的火药坛子上,引爆了马匪崩山所用的炸药。
解放前的土炸药,虽然不能跟现在的烈性炸药相比,那也将洞道炸塌了一大段,而且这条漫长的洞道打在地脉上,引起了一连串的塌方,洞口的大屋都跟着往下沉陷,荧光湖也被塌方落下的土石,完全埋在了地底。
三人劫后余生,提了一口气拼命狂奔,赶在大屋塌陷之前逃了出去。先从天坑峭壁上找到了马匪留下的栈道,又在一堆腐朽的枯树积雪中爬到外边。深山老林中兀自狂风吹雪,刮得嗷嗷怪叫,仍是在黑夜里,天还没亮,他们躲到一处背风的雪窝子中,缩进狍子皮睡袋,多亏身上有从马匪大宅中找出的皮袄,要不然准得活活冻死。即使是这样,也是全身冻疮,出去找吃的,又迷了路,仨人身上没有任何食物,一整天忍饥挨冻连惊带吓,走是走不动了,只好并排躺在雪窝子里等死。
张保庆万念如灰,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间看到三只猎鹰在天上盘旋,随后失去了意识。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了火蔓子炕上。原来是跟二鼻子兄妹一个屯子里的人发现他们进山未返,知道准是遇上了白毛风。人被活活冻死,让狂风卷起的积雪捂上,尸身都没处找去,那就算交代到老林子里了,以往这么不明不白死了的人可是不少。
想不到转天有人看见三只苍鹰在高空兜圈子,眼尖之人认出其中一只正是张保庆的白鹰,匆匆忙忙赶过来,看到冻僵了的三个人,只比死人还多**气儿。搭回屯子用雪搓了半天,胳膊大腿好歹是保住了,躺了两个月才下得了地。说起他们的奇遇,屯子里几乎没人相信,提到马殿臣和土头陀当然是有不少人知道,不敢说人尽皆知,十个人里至少也有六七个人听过,那是解放前有字号的马匪,又是“金王”。当地有这么一种说法:“你要没听过马殿臣的名头,你都不算吃过正经白面!”这句话的逻辑听上去很奇怪,怎么叫不算吃过正经白面?白面谁没吃过?
解放前东北大多数穷人吃不起白面,一般地主大户吃白面也是往里边掺棒子面,那就不是正经白面,传到后来,经常用来形容一个人没见识。虽然话是这么说,马殿臣埋宝却毕竟是老年间的传说,都是听说谁也没见过,怎么能当真?可是三个人身上都穿了当年马匪留下的林貂皮袄,好几块“大叶子”皮才拼得成一件,那可不是如今轻易能看到的东西。要不是有三件貂皮袄,只凭狍子皮睡袋抵御严寒,这仨人冻不死也得冻掉了胳膊大腿,大伙亲眼见到皮袄,也不得不信,都说他们仨命大有造化。
有许多胆大贪财不要命的人,听说山里有马匪埋的财宝,便结伙进山去找,却都空手而回。这也不奇怪,持续的狂风过后,林海雪原中根本留不下人的足迹,二鼻子自己再回去都找不到那个与世隔绝的天坑了。上岁数老成持重的就告诉他们:“自古道穷有本、富有根,外财不富命穷人,命里不该是你的财,即便你掉进宝山金窟窿,都别想带出来一星半点,哪怕带得回家,那也是招灾惹祸,能活命出来已经该烧高香了,何况得了三件上好的貂皮袄,怎么还惦记去找别的东西?”
转年开春,过了鹰猎的季节,鹰屯的人们要将猎鹰放归山林。这是祖先留下的规矩,再好的鹰也得放走,好让它们繁衍后代,保持大自然的平衡。否则年年捉鹰狩猎,山里的鹰迟早被捉绝了,到时候鹰屯里的人全得喝西北风去。张保庆纵然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将他的白鹰放掉,终究不能一辈子住在长白山不走。告别四舅爷回了家,一晃过去十多年,他听说每年都有人去找马殿臣埋宝的天坑,可至今谁也 没有找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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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1 08:17:31 | 显示全部楼层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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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4-11 11: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结束了啊?有点虎头蛇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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