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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跳大神》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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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拜师


    在知道了那东西就在东北之后,我的心里便再次燃起了斗志,本来嘛,沮丧只会让人消极,这个我是明白的。


    我也忘了当时在沈阳待了几天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左右,可能五天,也可能六天,所以此处便不细表。


    我只记得当时回到哈尔滨的时候,是个晚上,刚一开门,满屋凌乱,就见到韩万春这个老家伙竟然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我顿时就吓坏了,慌忙把背包往旁边一丢,两步上前蹲在地上抱起了他的身子,一边拍打着他的脸一边不住的呼喊道:“叔,叔你怎么了叔!!”


    喊了好几嗓子,只见韩万春吃力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望着我,嘴巴张开,然后无力的说:“小远儿……你,你可算回来啦…………”,我当时吓得一身冷汗,心想着他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便叫道:“叔你醒醒,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遭贼了?你可别吓唬我啊叔!!”


    只见韩万春抓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对我说:“没遭贼…………”


    “没遭贼怎么会这样?”我说。


    “饿…………两天半没吃饭了…………”韩万春说道。


    晕,我听完这句话后,差点儿没把他又扔地上,感情这老孙子是饿昏过去的啊!都一把岁数了,你让我说你点啥好啊大叔!


    我转头敲了敲,果然,方便面箱子空了,看着眼泪汪汪的韩万春,真不知道他这是可怜还是可气。


    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也不能不管啊,于是便慌忙取出了背包中的桶面和面包,烧了开水,韩万春吃的狼吞虎咽,最后还把那碗防腐剂汤给喝了个流干净,我一直没说话,只见他放下了面桶后,精神状态明显改善了很多,刚才还像咽气儿病鬼,如今就好似老鬼还阳了。


    只见他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儿,然后对着我感叹的说道:“幸亏你回来的早啊,要不然我这老命真的就葬在这儿了。”


    “滚,你说你能不能正经点了!”我骂道:“刚才我还以为你心脏病猝死过去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饿成这样儿?你的钱呢?那可是将近一万啊!”


    也难怪我生气,你说这么多钱,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全花光了呢,整的刚才我一进屋就好像进了杀人现场似的。


    韩万春对着我叹道:“早就花完了,吗的,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是真领教了,给钱之前韩哥长韩哥短的,给完了钱以后想跟他们接十块钱坐车都不行,整个一钻钱眼儿里面了!”


    果然是这样,我顿时无语了,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确定你嫖的是人么,就是嫖熊猫也不至于这么贵啊!”


    韩万春气呼呼的对我说:“吗的,你走这么多天,我自己待着没意思,现在还不能干活儿,不嫖你让我干啥?而且兜里又有点钱,不上好点的地方?不过我也真不知道消费这么高,两三天的时间钱就稀里糊涂的没了,吗的,你说的很对,我上动物园儿里睡回熊猫才多少钱…………不过那几个小娘们活儿确实不错,你有机会也…………”


    韩万春没说下去,因为我当时的眼睛已经快要冒火了,这老家伙一次又一次刷新着我心中对于无耻这个词理解的底线,我骂道:“你饿死真的一点都不冤,你就不会上楼下小卖部先赊账么?”


    韩万春继续气呼呼的对我说道:“你认为他们还能赊给我么?少说废话,赶紧的拿根烟,这两天烟屁都抽绝户了。”


    我真服他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居然还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说的还真有道理,这个连小孩儿巧克力都好意思抢的人渣,小卖部的大姐确实躲他跟躲瘟神似的。


    韩万春说到了这里,又捡起了刚才放下的面桶,从里面挑出了半截方便面渣儿放在嘴里,末了还吸允了好半天手指头。


    看他这样,我真的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反而又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俩一直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干靠,没办法,之前那城管大队已经给我来下了死通知,说要是这两个月里面再见到我俩就把韩万春的腿给打折,我虽然现在不怕鬼了,但是对于那些灰狗子还真是十分顾忌。


    我的钱大部分都留在了沈阳供苏译丹养病,身上只有两三百块钱,如果再没有工作的话,顾忌过不了多久我俩就得并排趴地板上了。


    可是我发现,我俩当时那段日子就好像是电视剧里面的主题曲一样:人生,就是这么怪,命运也把玩笑开,想要得地你得不到,没想得地他还来了。


    越等着工作上门,却越没有工作,韩万春的手机都打停机了还找不到一份雇跳神儿的,真是应了他之前那卦象了,天山遁密云遮日,之前好好的太阳地儿,哪成想好景不长,一片大云彩啪嚓一下就拍过来了。


    弹尽粮绝的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背上了吉他就要出门,哪成想却被韩万春拦住了,他对我说:“哪儿去?”


    “挣钱去啊,难道等着和你一起挺尸?”我说。


    “不能去啊,你不怕腿被打折了?”韩万春说。


    “他们之前说要打折你腿,又没说要打折我腿。”我说。


    “谁腿还不是腿呢,这阵子可能真严,那卦还没过期,真不能出去,相信我。”韩万春说。


    “那你留下来接茬趴地板吧,我挣够一副棺材钱回来收你的尸。”我说,说完之后便没理他推开门就要下楼,哪成想刚一开门,却在楼道里面见到了一熟人。


    我愣了一下,嘿,这不是聂宝中么?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楼道里面站着的,确实是我们上次的那个雇主,只见他站在楼道里,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见到我开门,竟显得有些慌了,他尴尬一笑,然后对我说:“出门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呢,聂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聂宝中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那个……其实,我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找我们干啥,我心里想着,这个人之前在那村子里面被鬼附身,知道了真相以后吓的着实不轻,靠,他该不会是来找我们要精神损失费的吧!我现在哪有钱给他啊,他要是非要要的话,屋子里现在方便面袋儿他倒是可以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不过这都不太可能,我心里想着,好歹前不久挣了他一票,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啊,那就别在外面站着啦,有啥事儿进屋说吧,春叔,来客人了。”


    说罢,我领他进了屋子,刚一迈进屋子,那聂宝中又楞了一下,满地狼藉,韩万春迎了过来:“谁呀,哪来的客……咳咳,原来是聂老板,聂老板快里面请,有何指教啊?”


    聂宝中尴尬一笑,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对着韩万春说道:“韩先生,想不到你过的这么……这么朴素。”


    韩万春此时已经进入了高人模式,听聂宝中这么一说,脸也不红,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对着聂宝中云淡风轻的说道:“其实,我们修道中人都是这样的,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每次得到的香火钱都会捐给那些穷苦的人,这是我们的原则,一向如此。”


    原则你大爷,我心里想着,你捐的那些‘穷苦人’一个月挣的比你一年都多。


    哪成想那聂宝中好像还真的相信了,只见他满脸的敬佩,由于屋子里实在没地方落脚,于是我便拿了个凳子让他坐,聂宝中似乎心里有事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韩万春便开口说道:“聂老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照?”


    聂宝中叹了口气,他想了好一会儿后,这才下定了决心,然后对着我俩说道:“其实这事说起来真的挺惭愧的,我,我今天,其实是想来拜师的。”


    拜师?拜什么师啊?我听的满头雾水。


    原来,聂宝中在知道了这个世界存在鬼神之后,对周围事物的看法也变了许多,就和我刚知道这件事的表现一样,他连生意都没心情做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好几天思考着这些事情,恐惧渐渐散去之后,他心中竟冒出了个想法,那就是他对这灵异之事产生了兴趣。


    只见他对着韩万春说:“韩师傅,我现在真的信了,我想拜您为师,学一些异术,您看成么?”


    看来这鬼神之法在常人眼中还真的挺有吸引力的,确实,什么僵尸先生恶魔道长的,这玩意听上去的确很拉风,我心里想着,这大哥估计是也想成一所谓‘高人’,之前韩万春曾经给过他名片,所以他才找上门儿来。


    可是这行当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风光啊,我苦笑了一下,而韩万春却奸笑了一下,他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只见他对着那聂宝中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如果你是想将卦术用在生意上,那是万万的不行的。”


    他这话似乎说穿了那聂宝中的心思,只见聂宝中又是尴尬一笑,然后说道:“韩师傅真厉害,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确实有这个念头,想让自己的买卖能更顺一下,不过…………”


    韩万春此时穷的跟什么似的,真怕自己的话把这主动上门儿的财神爷给吓跑了,于是便慌忙又说道:“不过看在你我有缘,你一颗赤胆道心我已然明了,好吧,那我就破例收下了你当徒弟。”


    “太好了!”聂宝中说:“谢谢师傅,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尽力的,学费什么的一定…………”


    “学费什么的就不用再提了,虽然还是会收一些,但是你的钱都会捐给那些苦难人,这是你自己的福缘,懂么?”韩万春十分感慨的说道。


    “明白明白!谢谢师傅!”聂宝中站了起来,然后对着韩万春行礼,相信老家伙现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吧,这便宜徒弟让他收的。只见他连声说好,然后又对那聂宝中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现在就举行拜师仪式,你为咱家祖师上香纳供,然后便是我韩派弟子了。”


    那聂宝中哪知道韩派是什么,但是他确实想要拜师,于是便依着韩万春说的做了,给韩万春祖宗牌位磕头烧香之后,又在那桌子上压了一千块钱,韩万春心中大喜,便对着那聂宝中语重心长有模有样的说:“聂老板,既然你已经拜在我的门下,那我今天且给你起个法号,唔,古人说削发为僧斩断尘缘,讲的就是一个削字,但削字未免不吉,所以你们这一代用的是十二生肖的那个肖,我的表弟,也就是姚远是我的大弟子,法号肖大,你就叫肖二好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返乡跳神


    这什么破法号啊,什么‘小二’,红星还是牛栏山啊你个二货!我心里面不住的暗骂道,而那聂宝中似乎也觉得这法号有些奇怪,但是却也不敢说什么,便应承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韩万春过的当真自在,稀里糊涂的就多了个有钱的师弟,自然也就用不着再愁没钱使了,韩万春胡乱的交了一些零散卦术给聂宝中,刚开始的时候聂宝中好像还将信将疑,但是韩万春的口技何其厉害,日子久了,当真把这聂宝中从一个大老板忽悠成了三胖子,聂宝中对这韩万春无比的敬佩,语气十分的尊敬。


    不过日子久了,这隐患就出现了,要知道聂宝中跟我们认识,完全是通过跳大神,他哪知道我俩十次跳神八次骗人呢?我又不敢说漏了,好在我和韩万春俩人配合默契,早就不用再商量台词,不过这阵子一直没有工作,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虽然我们的日常开销什么的,那聂宝中完全可以供应,但是挣不到大钱,那苏译丹怎么办,所以我又开始焦急了起来。


    大概半个多月左右,就在我又要上火的时候,我又接到了高中同学吕全友的电话,这小子似乎过的十分滋润,似乎当上了什么小头目似的,聊了几次后,他问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好意思跟他说我现在专职骗人,于是只好婉转的对他讲,我现在在一名风水大师的旗下帮忙,他听完之后居然还夸我,说我厉害了,这一行听说成是赚钱了,听他这么一讲,我自然也无法说什么。


    那一天,他对我说:“姚远,你在那边怎么样啊,要是有时间就回来聚聚呗。”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但是哪有本钱回去啊,于是便对着他叹道:“看看再说吧。”


    “又是看看。”吕全友从高中时就是急脾气,只听他对我说:“整天工作工作,也不知道累?像我这样劳逸结合多好,回来呗,你要回来我给你介绍客户,怎么样?”


    “你们回,族不是不信这个么?”我问道。


    吕全友在电话那边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放心吧,我的客户又不光是阿拉的子民。”


    看来这小子确实混的不错,我心里想着,而这时,吕全友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前两天我一客户还跟我说想找一跳大神儿的驱驱邪呢,哎对了,你们有这个业务没?”


    我心中顿时大喜,于是便对着电话说道:“新开发的,只要有钱玩命的跳。”


    “那太好了。”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咱县里面有钱的金主太多了,你回来一定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定个日子,我等你,给你接风。”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心中十分的兴奋,又有工作了,而且还是我以前上高中的地方,那也算是我的家乡啊!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韩万春的时候,老家伙也乐了,于是也不废话,便开始准备,当聂宝中听说我俩要下乡办事儿的时候,他也很兴奋,要跟着去,韩万春问他:“你公司怎么办?”


    聂宝中说:“放心吧师父,我女朋友帮我打理呢,你就让我跟着吧,也让我开开眼界。”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虽然他俩名义上是师徒,但是韩万春还真就不想得罪自己的这个铁饭碗,于是便同意了,老规矩,玩儿全套的,临行之前我给钱扎纸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没想到钱扎纸居然决绝了,他对我说:“抱歉了姚子,我有点事儿要去北京一趟。”


    我心想这个游戏宅男一天天的不出门,怎么一出门就走这么远?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于是便对他说:“你去北京干啥,别告诉我你要见网友去。”


    电话里面的钱扎纸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这都被你猜中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笑着说:“行啊兄弟,转运了啊,都开始现实了,不过你可留神啊,别又是一男的。”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钱扎纸笑着对我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现在钱扎纸请假要去外地会网友,所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对于他去见网友,其实我还是由衷支持的,他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没什么朋友,整天把自己关在网上,是应该和更多的人接触了,而且还是一女的,这小子艳福不浅,我心里想着。


    一切都定下来了,过了两天之后,聂宝中定了票,我们三个人就踏上了火车。一路无话,这条路我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回家都要经过,等到下了车,闻着家乡的气温,我心情格外的舒畅。


    韩万春对我说:“等会去你家看看啊。”


    “别了。”我对他说:“韩教授,我不想让我奶奶替我担心,咱还是住宾馆吧。”


    毕业之后,我对家里一直说我是在一间学校里面给一老教授当助理,我奶奶听到之后还直夸我有出息,可是如果他知道‘韩教授’的准确称呼应该是韩大神的话,那她会怎么想?


    我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我们三个便在县里面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晚上他俩去四处溜达加喝酒,而我则去见了吕全友。


    四年的时间,这小子变化真大,以前他就挺胖乎的,现在更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带着个黑边眼镜,留着寸头,衣着得体,比起我来,那是相当的成熟。


    我俩在一火锅店碰头了,见面之后两人都十分的高兴,这种感觉,亲切大过陌生,他望着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姚远儿,你这变化也太大了,简直两个人啊,要是不注意的话,走街上我都够呛能认出来。”


    我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你变化也够大的,乍眼一瞅就跟个厨子似的。”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我现在管的厨子确实不少。”


    我俩就坐之后,便一边吃喝一边谈论了起来,尽管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却真的没想到这四年多的时间他竟然混的这么好。


    这火锅店就是他开的,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回,民头头’。


    他对我说,他上大学后其实就没怎么好好学,经历全用在了人脉以及探路上,大三根本就没念,花钱弄来了文凭,直接就回家了,然后一路打点,最后竟让他当上了这里清真寺的‘阿訇(訇读音:hong)’。


    阿訇,也就是穆斯林宗教中的事务人员,是‘老师’的意思,吕全友对我说,他上大学其实就是为了这个,这一点他早就跟我说过,虽然他现在只是‘散班阿訇’,但是这职位却十分有油水。


    要知道这个民族与汉族的习俗不同,不能吃猪肉大家应该都知道,但是除此之外,它们还严格遵守着很多习俗,他们其实不允许私自宰杀牛羊,宰杀牛羊的时候,必须要有阿訇在场,等到阿訇念完了经后才可以动手,这也是吕全友的发财之路之一,除此之外,他还负责当地族人的婚丧嫁娶,这些事情离了他就不会成活儿,所以当真是大权在手。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借着自己的条件,开了这个挺老大的火锅店,由于羊肉新鲜都是当天宰杀,所以食客不断。


    吕全友在我的对面对我滔滔不绝的说道:“嘿,再让我混几年,我一定能混上掌教,那时候你再看看,哥们儿又是一个样儿。”


    我听他说完后,心中想到,这小子确实有头脑挺厉害,不过就是性格好像还没有变,一点都没有架子,相当的随和热情,于是我对他说:“行,哥们儿还真出息了,来,为了未来的掌教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我打了个嗝儿,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便同他说道:“那你现在还吃猪肉么?”


    “吃啊,咋不吃?”吕全友说到了此处,转头望了望门口儿,然后小声的说:“只不过不敢在外面吃了,你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望着这个阿訇,此处尽在不言中。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真的挺好玩的,我忽然觉得,大家都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大家都带着设定好的面具过活,表面上规规矩矩,但是背地里却暗流涌动,就像吕全友,当年那个当着同族吃韭菜猪肉包的男子,谁能想到长大了以后竟然当了他们的头头呢?


    又比如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官员干部,他们哪一个明面上定义不是服务人民或维持秩序呢?可实际呢?


    可见规则之下还有另外一个规则,也许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规则吧。


    对此,我无话可说,于是便不想再说,只是同吕全友继续聊天,那一晚我俩聊了许多,除了现在,还有过去的那段日子,我俩都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之前的那段时光就好像做梦一般。


    聊到了最后,我俩都喝了不少的酒,吕全友对我说:“哥们儿,这次走就多住段日子吧,现在的朋友,实在找不到几个能像咱俩这么交心的了,我还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咱俩也会有些虚头巴脑的说话,变的生疏呢,没成想,嘿嘿,还是那个感觉。”


    “啥也别说了,喝酒。”我又举起了杯,一杯下肚,他便对我说:“啊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事儿,就是有人找跳大神儿的那个,准成么?”


    “准成。”我说道:“人现在都到了,不过那人为啥要找跳大神儿的啊,你知道不?”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寂静的葬礼


    从吕全友那儿回到宾馆的时候,发现韩万春和聂宝中俩人正在打扑克,聂宝中已经跟我们很熟络了,他俩有事没事经常打扑克,这是韩万春的主意,他说“师徒之间娱乐娱乐无伤大雅还能促进感情’,虽然说赌场无父子,但既然是有求于这老家伙,聂宝中哪里敢赢他的钱?所以自然处处相让,当天韩万春心情很好,醒了一百多块钱后,他拍了拍那聂宝中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二(肖二)啊,其实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记牌其实和记法门口诀一个道理,在这方面你可要继续努力啊,知道不?”


    “是,是。”聂宝中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并不傻,自然也能明白老家伙这话似乎是逗他的,老家伙看我进门,便放下了手中牌,然后问我:“同学聚会怎么样啊,到底‘点子’如何?”[.]


    他是问我到底是谁这次雇我们跳神,之前我也从吕全友那里问明白了,这次雇我们的,是一土财主,原配的老婆死了挺长时间,这次家里女儿要出嫁,这种地方人们的思想十分封建,所以便想找个跳大神儿的,一是想知道自己媳妇儿在下边儿过的好不好,二则是想告诉它女儿嫁人的消息。


    就这么简单,毫无挑战性可言,于是当我对韩万春讲出这些后,他也挺高兴,要知道除了给人家装儿子装孙子他比较排斥之外,装爷爷装奶奶什么的还是很能接受的,这老家伙最会装的就是媳妇儿,无论人物表情还是言行举止拿捏的相当到位,整个一影帝级别的。


    当晚喝了不少酒,洗了个澡后就上床休息了,我决定这次跳完神后回家一趟看看奶奶,如果没有事的话,还想去趟沈阳,可惜车票很贵,你说火车怎么就没有月票什么的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有些宿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昏头涨脑的,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背着背包带着韩万春和聂宝中去了吕全友的饭店,我和他昨天定的就是今晚跳神,可是刚到那进那火锅店,却见吕全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今天打扮的相当整洁,脑袋上扣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本挺后的书,见我来了,便和我相识一笑,和老家伙以及聂宝中握了手后,便对着我说道:“姚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点事儿。”


    “怎么了?”我问道。


    吕全友耸了耸肩,然后把手中的硬皮书晃了晃,对我说:“街头有人死了,我得给人家送葬念经去。”


    吕全友是阿訇,他这职位管的事情很多,昨天他也跟我讲过,他说他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给死人念经,因为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跟汉族不同,葬礼从简,毫无油水可言,但是没有办法,在其位就要某其事,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我对吕全友说:“那你什么时候能搞定?”


    吕全友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个可说不准,哎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去看看?整完了以后我就带你们去见找人跳神的那家人,怎么样?”


    “这……合适么?”我心里想着,人家死人我跟着凑什么热闹,虽然心里还真挺好奇的,但是却怕对那苦主家属造成不净。


    吕全友对我笑着说:“有啥不合适的,我们习惯不一样,死人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去也没意思,走吧。”


    他就是这性子,相当热情,我看了看韩万春,老家伙也同意了,反正他也没事做,去看看回,族的葬礼还能长长见识,以后又多了可以糊弄人的谈资。


    于是,我们便一起出门,死人的那家离火锅店不远,就在街尾的一个胡同里面,死者是一位老人,上了岁数应该可以说是自然死亡。


    那天我终于见识到了回,民的葬礼是怎样的了,确实和汉族人不同,不管是在停尸或者出殡的时候都不一样,当我们到的时候,那死者的亲属已经在院子里面了,虽然以前有‘回女不嫁汉男,回男不娶汉女’一说,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回汉通婚已经是很正常的事,好在人真不少不少,不光是回,族人,还有不少汉族人,这点从服装上就能看出,汉族人死后,亲属讲究的是披麻戴孝,但是回、族却不同,他们只是沐浴净身,然后穿着整齐,为了便于显示身份,所以带了一顶白帽子。


    我头一次没在死人的地方听见哭声,院子里十分的安静,大家都在小声的说话,只有那些直系亲属们眼睛里面有着泪痕,看见主事儿的阿訇来了,那些子女们便应了上来,对吕全友十分尊敬的样子,吕全友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转头小声对我们说:“姚子,你们不方便进去,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反正我又没心情去奔这个丧,话说回、民十分讲究整洁和卫生,死后后人一边念经一边为其擦拭身体,整理好遗容之后,便用‘克番’(阿拉伯语音译,为殓衣的意思)裹好,外族人以及没有沐浴过的族人是不能瞻仰仪容的,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而这里讲的克番是一方白布,虽然后来我知道这好像不是正统的穆斯林习俗,但我家那边确实如此。


    裹好之后,便由亲属将其搬进一个简易的棺材里面,这棺材不同咱们平时讲的棺材,而是一个大木头盒子,长方形,看上去很是简单整洁,也符合了这个民俗的习惯,要说正统的习俗,他们应该讲的是‘三日必葬’,不讲时辰,且葬礼从不宴客,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人死之后也停不了三日,所以这次吕全友才会来的如此匆忙,而且他对我说,丧礼之后,家属还是会在酒店摆上几桌的,我问他为啥,吕全友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不宴客哪来的随礼钱啊,没随礼钱,那以前自己给朋友同事们随的礼不白随了么?


    他这话很有道理,似乎真的就是这样,要知道随份子这种事情就是一进一出,出去多少反正以后还能回来,要不然真的就很不划算了。


    不多时,只见那门开了,院子里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只见吕全友带着那些死者家属们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在吕全友的指挥下,对着对着天抬手,对在场的人做了殡礼,然后由几个人抬着那棺材,缓慢的走出了院子。


    不撒纸钱也不哭泣,一切动作都这么的安静,以至于我心中都感到了一丝诡异,传统上来讲,要把棺材一直抬到墓地,但是现在不同了,还是用了车,车队直接驶向了回、族墓地。


    回、族人死后,是不可以火化的,这个政府也管不着,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又想起了之前那小村中发生的挖坟事件,这让我心中怎么能不感慨?在这个社会,当真是人人平等的么?看来投胎真的是门技术活儿,要是哪姜老太太是个回子的话,那你看看谁还敢挖她的坟?


    她真的投错胎了,我心里想着。


    这片墓地很大,不像一般的墓地那样讲究什么风水什么环境,坟墓更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什么两万八背阴,六万八朝阳,十二万八家族形式的墓都没有,打远看去,那些坟墓如出一辙。他们的习俗中,没有任何的陪葬品,而且讲究葬制平等,管你生前多么的富有,但是死后却一视同仁,甚至,连副棺材都没有。


    亲属们挖了个墓穴状的土坑,留土做了枕头,然后将死者平放在里面,然后吕全友跪在了坟北头开始念经,他念经的样子不敢马虎,表情庄严,语气低沉,而那些家属跪在了他的对面,送葬的人们站着,一声不吭,念罢了经行罢了礼之后,这才开始填土掩埋,丧事就此结束,这个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马上就要黑天了,偌大个**墓地里面,人很多,吕全友抽空走到了我的近前,然后对着我说道:“等着急了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没事儿,正好开开眼界。”


    吕全友笑着对我小声的说:“这有啥好开眼界的,我一个月要来好几趟,我发现我就跟一阴阳先生差不多,每次都闷死了,好在这里环境不错,所以念经的时候只好查鸟来打发时间。”


    我说他刚才念经的时候为啥眼神迷离呢,感情他根本就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啊,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小子也不怕遭报应,不过这里的环境好像真的挺不错的,树上的鸟窝不少,鸟叫的声音很好听,还有那边,那边…………?!


    就在我随意的转头望着两旁环境的时候,忽然,我瞧见北面远处一座坟后掠过了一个身影,夕阳之下,那个人有些驼背,一身黑衣,正在这片墓地里面转悠,而这个人,我怎么看怎么眼熟。


    忽然,我的心跳加速,马天顺!!


    我差点喊出来,没错了,那个驼背的家伙,不正是去年在沈阳的时候骗玄嗔老爷子去无垢净光塔下放妖怪的家伙么!后来听信姐说,他是东北马家的叛徒,怎么这么巧,竟然让我在这儿见到他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请自来


    顿时牙根被我咬的咯咯作响,愤怒从心中涌出,就是这个家伙,要不然苏译丹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于是我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可是刚迈了两步,就被韩万春抓住了,他见我表情十分愤怒,便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你这是咋了,要上哪儿?”


    被他这么一拉,我愣了一下,望了望四周,心里面稍微平静了一下,现在这情况不行,人家葬礼的时候我冲出去打人,毕竟不好,而且我是吕全友带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让他难做。


    但是这口气我始终咽不下去,而且,我心里想着,这个家伙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来这个回、族的墓地干什么?


    忽然间,我的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思考了起来,这个家伙身为马家的叛徒,从之前他收服那个怪物就能看出他确实有些本事,马家的异术是可以请神上身,不过信姐同我说过,他已经是叛徒之身,所以五类外仙根本不会再相助与他,那么他…………


    我忽然恍然大悟,似乎终于想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带走那个怪物了!


    八成是他已经得不到外仙们的帮助,所以便想要拜邪神为师,请恶鬼妖怪帮忙!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想着,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带走那个怪物?原来是想要利用那个怪物的力量已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我望着那马天顺贼溜溜的身影,心想着他既然已经被赶出家族,那一定是坏事做绝,这次到这墓地,一定又要做什么恶事,依稀的望着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走了好一会儿,好像站在了一座坟前,蹲下身子不知在查看什么,最后他摸了摸那坟前的土,拿到了鼻子钱闻了闻,然后起身望向了我这里,我见他看来,于是便躲在了在韩万春的身后不让他发现,好在这里送葬的人很多,所以他也没瞧见我,便转身走了。


    等他走出了这个墓园后,我便偷偷的来到了那处坟前偷偷查看,不过却依旧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回、民的坟墓和汉人不同,四四方方,好像个池子,里面堆满了土,土上还长了一层青草,碑上写着几个字,我大眼一瞅,上面写的是‘慈母马秀丽之墓’。


    这墓主人姓马?我心里想着,莫不是这里面躺着的,也是马家的人,可是不对啊,马家人明明是汉族啊,怎么会葬在这里?


    而且那马天顺来这儿干什么?看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来拜祭的,反而有点像是来找东西的,等等,莫不是这里面也像那四塔似的,埋着什么妖怪?


    我站在那墓前,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这时,韩万春走了过来问我:“看啥呢?”


    我摇了摇头,随口说道:“没看啥,怎么了?”


    韩万春对我说:“时候差不多了,该走了。”


    我转头望去,果然,葬礼已经完毕,送葬的人们开始离去,于是便点了点头,随着韩万春朝着墓园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件事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心中却也暗下了决心,那马天顺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刚才闻那坟前土的动作着实可疑,如果盗宝的这个理由当真能成立的话,那么晚上就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他把苏译丹害的好苦,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报这个仇,先揍上一顿,然后再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老是觉得这件事好像很不简单,这种感觉很早就有了,我老觉得自己遇到过的那些诡异事情有很多件似乎都有人在幕后主使似的,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


    虽然我也不清楚他晚上会不会真的出现,但不管怎么说,我晚上都要再来看看,我心里想着。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就开始计划起应该怎么去做了,当时是下午七点多,因为是夏天,太阳刚刚落山,我们买了一对童男童女后,便去了那雇主的家里,没啥好说的,典型儿的一土大款,对付这种人春叔最有心得了,于是寒暄了一阵后,我俩便换了衣服,聂宝中在一旁帮忙,换好了衣服之后,我心里面也同时拿定了主意,我之前已经知道那马天顺很有本事,如果当面跟他干架的话,我这小体格真够呛能打过他,所以只能偷袭,而且还需要一个帮手,我为什么不趁着这次跳神,把胡白河给请来帮忙呢?


    可是,如果把胡白河请过来的话,那这比生意怎么办?而且让他用韩万春的身体给我办事,这样好像挺自私的,上次他被胡白河附体之后好像难受了两三天,这样做多少让我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不这么做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算了,还是抓紧搞完这趟生意然后再想办法吧。


    韩万春已经穿戴完毕,他偷偷的对我说:“等会儿多敲他一笔。”


    我点了点头,然后同他出去,吕全友看见我这身行头觉得很好笑,我望着他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要在自己老同学面前跳大神儿。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于是等韩万春坐定之后,我便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那两位雇主说道:“等一下你们女儿会附在韩师傅身上,你们不要害怕,但是要抓紧时间,这是很损阴德的事情,明白了么?”


    那个雇主点了点头,然后我便对着聂宝中使了个眼色,他点燃了香,清香嘘嘘升起,我敲了鼓大声唱道:“请神儿啦!!!”


    唱罢了开头词,我便牟足了气力将那鼓敲得很响,这驴皮鼓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有气势,即便是吕全友此时也不笑了,只是饶有兴致的望着我,而我,则伴随着鼓点唱道:“日落西山抹黑了天,插上了锁头上门闩,车辙路上行人尽,羊肠小道行路难,黑灯瞎火本安静,只有一处鼓连天,神鼓一打震天响,扬鞭打鼓请老仙呐哎嗨哎嗨呀~~!!!”


    唱了一会儿后,韩万春照旧跳起了迪斯科,跟随着我的节奏跳了起来,这次的套路还同上次给那老聂头跳神一样,先请什么所谓的‘阴山老爷’,圈了钱后再请雇主的‘亡妻’上来。


    没一会儿,就见到韩万春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眼泪汪汪的对着那雇主娘声娘气的说出了春晚冯巩专用台词:“我可想死你啦~!”


    那雇主见到韩万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也猜出这是自己‘媳妇’上来了,于是便上前说话,一说就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老家伙简直就是一妇女之友,外加上说话两头堵,愣是把那雇主忽悠迷糊了,让其对自己‘媳妇儿’的身份深信不疑,话都说完后,他便对着老家伙含着眼泪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多给你烧钱用,你现在钱还够花不?”


    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呢么?我心里想到,果然,老家伙听完他这话后十分哀怨的说道:“还说呢,你上次………哈欠!!!!”


    韩万春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浑身一愣,站了起来,对着我笑道:“嘿,姚少。”


    这分明就是胡白河的声音!!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叫他来啊?!


    听到这个声音后,不仅我愣了,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聂宝中更是哆嗦了一下,因为他好像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正是当初吓唬他的那个胡白河。


    那雇主望着我,然后对我不解的说道:“二神儿,我媳妇儿他说什么要少,难道是嫌我给她烧钱太多了花不完么?”


    我当时冷汗都下来了,心里也不管这胡白河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的了,但是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不把这事儿给瞒过去,那可真就穿帮了,于是急中生智,便咳嗽了一声,然后同那雇主说道:“别说话,这不是你媳妇儿,这是鬼差,到时间了,要压你媳妇儿回去了。”


    说完之后,我转头偷偷的瞪了胡白河一眼,胡白河何其精明,他顿时明白了,于是便转头对着那雇主笑着说道:“啊对,我是鬼差。”


    雇主楞了一下,他见这韩万春确实又变了个人似的,也弄不清楚真假,便对着我哀求道:“通融一下行么,让我和我媳妇儿再聊会儿。”


    “哪那行啊,你当这是打电话呢。”我只好对着那雇主厚着脸皮说道:“在这样下去的话,要是误了时辰,你媳妇儿在底下受罚那可怎么办?你要真想对你媳妇好,那就好好的生活,没事都烧纸给她,钱哪有嫌少的道理?”


    那雇主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便没了言语,他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嘱托那‘鬼差’多多照顾他媳妇儿,然后我便不由分说的就‘送了神’。


    唱完了以后,我来到了胡白河面前,对着它小声说道:“别说话明白没?”


    胡白河点了点头,我真怕他露馅,于是便事先吩咐好了,可即遍是这样,他的气质也同之前的韩万春差距很大,我只好对那些人说,这是每次鬼上身之后的必然反映,谢天谢地,最后没有露馅儿。


    我拉着那胡白河从客厅进了屋子里换衣服,关上了门,这才小声儿的对他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胡白河看了看我,然后对着我小声儿的说道:“这次来是有要紧的事,咱家教主们有话要我传给你听,我刚一到就看见你们唱戏呢,正好就用不着托梦了,直接钻进这人身子里说给你听。”


    啥,那些外仙头子们有话要传给我听?要说我也没见过那些老狐狸啊,它们要跟我说什么?


    我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于是便问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两更完毕,明日继续,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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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鬼之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鬼之法


    在那屋子里,上了韩万春身的胡白河忽然到访,并带来了它顶头上司要传达给我的话。


    虽然说我现在的身份是一濒危保护物种,全天底下好像就剩下我这么一个的正统皇粮萨满,但是说起来,这些当年同青巴图鲁定下盟约的妖怪头子们我却并没有见过,对于他们的印象只是来源于儿时邵永兴跟我讲的故事,以及后来胡白河出现后的只言片语之中。


    我大概能够知道,现在整个东三省妖魔鬼怪里面管事儿的一共是三位,两条老狐狸外加一条大黑熊,它们似乎都和东北道教始祖郭守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在这世界上有句老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说当年张玉皇经历了重重劫难后终于得了大道,得道之后除了猪圈里面贪睡错过了时辰的猪之外,一家老小媳妇儿闺女甚至看家黄狗打鸣儿的公鸡都跟着他一起成了仙。


    由此可见,每当大贤出世之后,待在其身边儿的动物们也会沾了仙气儿,郭守真当年闭关于深山之中,不少有智慧的野兽都前去听道,而曾经救过我爷爷的那胡七灯便是其中之一,后来得道之后成了狐仙一族中的七排教主,而现在管事儿的这三位也是如此,相传它们曾经在皇帝的梦里得到了姓名,之后外出苦修多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两位高人的相助得到了一些正统的神仙法门以及法宝,回到了沈阳之后便得了上一辈的真传,那两条狐狸本有连理之情,成为了狐仙家族三排教主以及教主夫人,而那大黑熊则成了东北道教之中的总护法。


    在东北,它们都有自己的庙宇,这三位被称之为: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以及黑妈妈。


    之前那胡三太爷曾经通过胡白河与我传话,说了一些什么‘塞北牧场佛朵飘扬’之类我听不懂的话,而过了这么长时间,它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呢?


    只见那胡白河对着我说道:“姚少,之前你不是叫我帮你去查那个叫‘青荔丹参’的宝贝么?我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实在是对你不住,于是便想询问三太爷,他老人家法力高强,也许会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然后呢?”我问道。


    胡白河尴尬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然后,三太奶就说话了,它老人家对我说‘咱家自己的东西还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是花精力去找别的事物的时候么?’,不过三太爷却微微一笑,然后问我要找的是什么,我自然跟它说了,可它老人家听完之后,便让我前来找你,让我转话给你,它老人家对你说‘你要找的东西,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但却又不能再让它现世,所以奉劝你还是不要继续寻找了,你这样做,只会将自己放逐到更加痛苦的深渊之中’。”


    我听胡白河讲完之后,心里面不由得悲喜交加,喜得是看来那个妖怪头子知道那玩意儿在哪儿,悲的是,它居然不让我继续寻找。


    “这是为什么呀?”我愣了,便问那胡白河。


    胡白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传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既然它老人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它老人家的道理…………”


    我咬着牙说道:“不可能,这个我无法答应,我要继续找下去。”


    胡白河此时也知道了我找那青丹的目的,它也早就知道了我的性子,也许明白我不会听那胡三太爷的话,只见它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可如果你继续找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什么让你痛苦的事情的。”


    “还有什么事要比看着自己的女人眼睁睁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更让人痛苦的?”我对着胡白河说,确实,要说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虽然不能表露出来,但是每过一天,我的心里就难过一分,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难受的?


    我对着胡白河说:“既然三太爷不帮我,那我就自己找,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阻止我,但除非你杀了我,要不然我不会罢手的。”


    “姚少,你可别这么说啊!”胡白河听我这么一说后,竟然有些慌了,他看了看我,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事便是。”


    “白哥,你会帮我么?”我问胡白河,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奉命保护你,既然你已经选了这条路,那我就跟着你走下去便是。”


    说到了这里,它便对我一笑,然后小声的说道:“如果是我,估计也会和你一样的。”


    我俩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今晚上发生的事真多,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后,我又想起了那马天顺的事情,于是便同胡白河说了,胡白河听完我的话后,便对着我说道:“那个马家的叛徒原来还没有死啊?”


    我问胡白河:“你认识它么?”


    胡白河冷哼了一声后,便对着我说道:“怎么不认识,说起来他好像是马家这一代的次子,很是能耐,是五排教主的弟子,大概十年之前吧,他做了一件大事,竟然把咱家教主给杀了。”


    “啥?”我愣了,心想着这人居然这么厉害,身为一个人,竟然能杀死一个那么有本事的妖怪,于是听到此处,心中便震惊不已,而那胡白河继续对我说道:“说起来都是这恶贼心狠手辣,五排教主本是蛇身,虽然得道,但每三年都要蜕皮,这时是极其虚弱的时候,哪成想那恶贼竟然准备了雄黄蛇药之类的东西,对着教主偷袭,最后将其杀害,当时我们全都震惊了,马家一直是我们的弟子以及香火来源,这事情可当真不小,于是我们便奉旨追拿这恶贼,连他的本家大怒之余,也将其逐出了家门从此不再同他有任何关系,哪成想他杀了教主之后居然好像消失了似的,连我们都寻他不见,所以一直没有消息,由于这件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很是机密,只有当年追拿他的那些同修们知道,没想到这贼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我对胡白河说:“他为什么要杀他的师父啊?”


    胡白河对我说:“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误入歧途,信仰邪神,驱使恶鬼,八成是有什么阴谋吧。”


    果然跟我想一块儿去了,那个姓马的王八蛋果然不是什么好饼,我刚想到此处,只见那胡白河便对着我说道:“姚少,你见到他了,他在哪儿,***,这次看我不整死他。”


    我想了想后,便同胡白河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他今晚很有可能去一个地方。”


    “那还等什么?”只见胡白河站了起来,跃跃欲试的对着我说道:“咱们赶紧去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心中想到,就算去,也不能让它用韩万春的身子,要不然我这心里老是有点内疚,而且外面还有个聂宝中,我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儿呢?于是便对他说:“不着急,咱们先回到住的地方,把你附身的这个家伙丢下,然后再去,等会出门你别声张,一切我来说。”


    他点了点头,于是我俩换了衣服后,便走出了房间,跟那雇主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出门,吕全友在一旁不断的跟我说话,他说:“厉害了嘿姚远,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在哪儿学的?”


    “胎带的。”我无奈的笑了笑,下了楼后,我让吕全友打车先走,等到吕全友走了以后,我和胡白河一起转头望了望聂宝中,这老小子似乎已经看出了端倪,只见他对着‘韩万春’说:“你是…………”


    “我是谁!”‘韩万春’对着他喊了一声。


    “胡白河,你是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似乎条件反射般的喊道,这对话,在之前的日子里似乎一直是他的梦魇,没想到今天又一次重复了。


    胡白河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还行,没忘了我,你说你哆嗦什么?”


    聂宝中望着这个吓唬过他的恶棍,当时估计是想说‘胎带的’,但是始终没敢说出口,他对着我说:“姚,姚远,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问我什么情况?这情况可有些复杂了,我当时也不想跟他解释,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这位白哥上了你师父的身,是想跟我一起去抓一个大妖怪,但是你师父身体不适,所以咱俩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说罢,我们便回到了宾馆,在宾馆里,我让胡白河出了韩万春的身子,韩万春便睡了过去,我为他盖好了被子,当时我也知道胡白河并没有走,于是便对聂宝中说道:“聂哥,师父睡了,你也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儿?”聂宝中问我,我对他说:“出去溜达一圈儿。”


    我其实真的不想让他陪我去冒险,于是说完之后,便除了门,下楼之后,我并没有直接打车去那墓地,而是在楼下一个小超市里面买了一袋食用盐以及一瓶白酒还有一卷胶布,虽然我知道胡白河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看不见他,所以我要先做到能让我的眼睛先看见‘鬼’。


    这个法子,正是之前钱扎纸教给我的,据说是个阴阳先生传给陈歪脖子的一招,是利用几样很平常的东西组合出来的民间秘术,虽然方法简单,但是却很灵验,简直可以和在沈阳时喝的那符水有的一拼,听钱扎纸对我说,这一招叫‘阴酒柳叶弱水法’,是利用白酒的五谷发酵出的阳性加上柳叶的阴性,再加上土地的地气组成的。


    讲的是柳树为‘五鬼’,是阴性很大的植物,可以供鬼魂栖身,以前更有传说,下雨的时候,有些鬼魂会在柳树下找替死鬼,好在这种叔很常见,街道两旁都是,于是我便在一棵树下挖了个坑,往那坑中倒了些盐,在倒酒,然后用折下来的柳树枝快速的搅动,那酒水顿时变得泥泞不堪,直到酒水完全渗进土中之后,我抽出了湿漉漉的柳枝,从上面摘了三片叶子,两片分别擦了擦眼睛,剩下的那一片则用一块胶布贴在了额头之上,这么做是为了降低自身的‘火气’已便于隐藏。


    成了,在双目极度不适之后,我心里面想着,这个方法我之前只用过一次,还是在钱扎纸指导下用的,现在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管用的话,现在我整个一小钱附体了,少说也有三四个小时的效用,果然,在我刚起身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男子,这男子瓜子儿脸,眼角上弯,留着寸头,一脸的流氓相,他一边望着我,一边对着我说:“姚少,在哪儿学的这白派阴阳先生的道术啊?”


    看来这就是胡白河的本尊了,我心里想着,这好像是我头一次见他,不过跟我想象中的胡白河有些差距,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秀气,居然还人模狗样儿的传了套西装,但是我也不怎么惊讶,打量了他两眼之后,便对着他说道:“一朋友教的,很管用,就是眼睛很难受。”


    胡白河笑了笑,上前拦住了我的肩膀,我直感觉到一阵冷风,也没在意,刚要跟他上路,身后却传来了聂宝中的声音:“姚远,你,你也带上我吧。”


    我和胡白河回头望去,只见聂宝中穿戴整齐正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见到他后,心里有点惊讶,于是便对着他说:“我们这次是要去墓地,很危险的,聂哥你用不着犯这个险。”


    “不,我想去。”只见聂宝中鼓起了勇气对我说:“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学这一门,就要学好,小弟,你就带我去吧。”


    我挺佩服他的,确实,他的胆子比我曾经刚见鬼时大多了,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旁的胡白河笑了,他对着我说道:“带着呗,要是有危险的话我还能上他的身,多好啊。”


    我打了个冷颤,看来这胡白河够腹黑的了,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见聂宝中坚持要跟着,心想着就让他跟着吧,通过这阵子的接触,我觉得这位大哥确实挺仗义,而且胡白河还在身边,应该不会有啥太大的危险,而且多个人也是多个伴,便对着他说:“那好吧,你想不想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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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巫教邪神
“看鬼?”聂宝中愣了,他看着我,似乎有点搞不懂我说的话,于是我便对着他解释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个不擅长解释的人,要是钱扎纸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会对聂宝中用他那套通俗易懂又不着调的游戏理论解释。


    说起来还真是这样的,这次墓地之行,能见鬼和不能见鬼在感官刺激以及心理刺激上都是不同的,选择看不见鬼的,那就是普通模式,选择能看见鬼的,那就是深渊模式了。


    我倒是很希望这聂宝中选择普通模式,但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对我说:“真的能看见鬼么?我还没见过呢,我……我想试试!”


    胆子真大,我心里想着,于是便也就没废话,又从刚才拿柳枝之上摘了两片叶子,在他的眼睛上一边涂抹一边说道:“聂哥,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看见啥,千万别叫喊,知道不?”


    “知道了。”聂宝中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旁边的胡白河,见它正对自己笑,便对着我说道:“这是谁?”


    “我是谁!!”只见胡白河大喊了一声。


    聂宝中浑身一颤,顿时哭丧着脸叫道:“胡白河胡大爷!!”


    胡白河哈哈一笑,然后上前揽住了他的肩膀,对着他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嘿嘿,小伙咱真有缘。”


    我敢肯定,如果聂宝中知道胡白河还在身边儿的话,他刚才一定会选择普通模式。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了,给哭丧脸的胡白河脑门贴了一片柳叶之后,我们便打了个车,胡白河没有上车,一直在车窗外面飘着,大半夜的,一个穿了一身白的男子在大街上飘着,极具视觉效果。


    我怕跟司机直接说去墓地司机会害怕,于是便停在了距离墓地大概半条街的地方,下了车后,我们三个便步行前往。


    这深夜中的回、民墓地相当渗人,要说这里本来就是郊区地带,小小的县城本来就不怎么发达,自然是不会有路灯之类的东西,大晚上的,天上还飘满了云彩,可视度很低,而我有不敢开灯,生怕那马天顺就在附近,只好摸索着前进。


    街道上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见身边不远处的事物,这种环境下,是最容易滋生恐惧的,因为偶尔还能同一两个夜游的人擦身经过,但是我们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


    而且,我身后五百米的地方,似乎始终跟着五六个影子,它们一直跟着我,我心里也明白,这就是我的那些个债主了。


    不过我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场面,胡白河还在身边,于是也没觉得怎样,但聂宝中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他低着头,不发一语,虽然大字挺大,但好像还是害怕了。


    走了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这墓园之前,之前忘了介绍,这片墓园很大,左边方向大概几千米外,还有几排*平房,而从右手边起,则是荒无人烟的野地。


    墓园无人看守,我同胡白河和聂宝中点了点头,便钻了进去,白天来过一次,所以这时也算是轻车熟路,刚进了那墓地,我就愣了一下,只见那偌大个墓地之中,竟然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个‘人’。


    我那时已经开了眼睛(又称开冥途,是见鬼的术语),当然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了,我心里想着,八成这些就是无法投胎的游魂吧,刚想到这里,我的身边儿就飘过去一个,是个老头儿,身上裹着白布,面无表情的就这么飘过去了,我慌忙镇定了一下心神,心想着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现在脑袋上贴了柳叶,能降低自身的火气,所以它应该注意不到我们,只要我们不招惹它,它们应该也不会发难,经验的好处就在这里,我很快的就是适应了这种环境。


    而那聂宝中却愣了,他睁大了眼睛,见到那鬼魂飘过,慌忙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瑟瑟发抖,我心想着这位大哥也真是条爷们儿,比我当初强多了。


    而胡白河则直勾勾的瞅着那鬼魂,飘过它身边的时候居然还舔了舔嘴唇,好像饿了似的,要说胡白河是什么都吃的,估计是看见这游魂野鬼后馋了吧,于是我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它不要节外生枝。


    它耸了耸肩,似乎也同意了,于是我们便继续往哪墓地深处走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那座马秀丽的坟前,来的时候我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马天顺的行踪,我接着依稀的月光打量了一下那坟,发现那坟没什么变化,可见马天顺并没有来。


    我胡白河检查了一下那坟,却也没发现任何的端倪,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那马天顺今晚会不会出现,不过再怎么说,傻站在这儿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我便同胡白河以及聂宝中来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面,找了个适合躲藏的树后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聂宝中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声儿的对我说:“姚远,不是要抓鬼么,这么多的鬼,怎么还不动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于是便小声的回道:“目标还没出现呢,也许今晚上都不会来,聂哥怎么了,害怕了?”


    聂宝中对着我说道:“不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我以前简直都白活了,这见鬼确实很刺激啊。”


    身旁的胡白河似乎觉得有趣,便对着他说:“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见识一下。”


    聂宝中当时在树后紧盯着那些墓园之中游荡的鬼魂,精神高度集中,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话是谁说的,于是便随口说道:“什么更刺…………”


    他的话刚说道这里,只见胡白河贴在了他的身上,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一边幽幽的说道:“我~~是~~谁~~”


    “你他吗是胡白河胡大爷!”聂宝中一下被吓坐在了地上,顿时苦笑不得的骂道。


    胡白河哈哈大笑,而我则叹了口气,那聂宝中似乎已经看出了这胡白河的性子,于是便对着他叫道:“你能不能别吓唬我啊。”


    “不吓唬你你让我吓唬谁去?”胡白河笑道:“姚少我是不能吓唬了,这里哪还有……”


    “别说话!”我转头对胡白河说道:“有情况!”


    就在刚才胡白河吓唬聂宝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好像有个人慢悠悠的朝着那坟墓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人明显和鬼魂不一样,不是飘着,而是走着,肩膀上还扛着一好像铁锹似的东西,身形佝偻,不是马天顺还会是谁?


    于是我便慌忙让胡白河和聂宝中别说话,胡白河的眼力比我强的太多,他转头一看,顿时低声骂道:“他***,还真来了,姚少,还等啥呢,我直接把他抓过来给你。”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先别着急,这家伙既然有能让你们也找不着的本事,那一定有些道行,而且你也说过,他之前杀过……你现在能不能叫些帮手来?”


    “用不着。”胡白河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自己就够用了,你说这小子,他这是想挖坟还是怎么的?”


    我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这马天顺要干什么,按理来说,埋在这里的都是回,族人的尸首,他们的习俗是从来没有陪葬品的,那这马天顺要挖的到底是什么?


    刚想到这里,只见那马天顺已经来到了那墓前,他放下了铁锹,指着那坟好像在说些什么,说了一会儿后,便抡起了铁锹在那坟前挖起了土。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哥,上了!”


    话音未落,只见胡白河冷笑了一下,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就来到了那马天顺的身后,二话没说,一脚蹬在了那马天顺的身上,只见马天顺‘啊’的一声,便扑倒在了地上,胡白河身手敏捷,直接拽起了他的身子,将其双手反剪在背后,制住了他。


    我见胡白河一击得手,心中便大喜,而这是身旁的聂宝中问我:“那个家伙就是今晚要抓的鬼?”


    我望了望聂宝中,然后说道:“没错,就是这老鬼。”


    于是我俩也出了树林向那马天顺走去,马天顺此时跪在那坟前,双手被擒,一动都动不了,但是他却好像并没有害怕,只是嘿嘿一声冷笑,然后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你哪家的老师啊,咱们可是自己人。”


    “呸,谁跟你是自己人。”胡白河骂道:“你这个叛徒,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吧?”


    马天顺冷笑了一下,也没回话,他似乎望见了我,这才愣了一下,等到我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才对我说道:“嘿,兄弟,咱又见面啦。”


    “呸,谁跟你是兄弟。”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姓马的,没想到是我吧。”


    聂宝中见我们说话,似乎有些好奇,便对着我问道:“这妖怪你们认识?”


    “妖怪?”那跪在地上的马天顺哈哈大笑,然后大声说道:“我怎么还成妖怪了呢,我是人。”


    “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真够厉害的了。”胡白河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等跟我回了辽宁,我看你还能做几天的人。”


    望着这个马天顺,我心里面全是愤怒,于是便对着胡白河说:“白哥,等一下,我先问他些事情,马天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设计让玄嗔道长放出那妖怪,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那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我对我说:“哪有什么目的啊,就是为了好玩不行么?”


    “还他吗嘴硬。”胡白河没有给他留情面,见他一副有惊无恐的样子,手里一用力,那马天顺的胳膊顿时卡卡作响,只见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显然吃痛,虽然不贫嘴了,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听他说完这话后心中大怒,想想苏译丹的样子,完全就是因为他,他居然是为了‘好玩’?


    于是我大声的骂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害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受尽了苦楚?你居然还说好玩!”


    胡白河见我生气了,便一脚蹬在了那马天顺的后腰上,然后对着他说:“这一脚好玩么?”


    马天顺也没有理他,吐了一口土后,便对着我冷笑道:“都说毫不相干了,那这人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也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大声的说道:“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你想杀了我?!”


    我对他说:“你跟我的关系也是毫不相干,那你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了这里,我一把捡起了刚才他掉落在地上的铁锹。


    他见我似乎真的要动手,便慌忙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吧好吧,别动手别动手,你们要听什么,我说给你们就是了,我找那蛇魂,其实是想要用它来帮我办事的。”


    “办什么事?”我狠狠的问道。


    “杀个人啊,放个火啊……别动手,我说,我说…………”


    终于,马天顺对我讲出了他为什么要利用玄嗔老爷子做出那件事,原来,这马天顺离家(其实是逃难)以后,失去了马家的本事,不能再请五类仙族帮其办事,话说他也不敢再请,于是便四处寻找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恶鬼以及邪魔,拜那些邪魔为师,利用出马的方式请那些邪魔附身,竟然起到了和请外仙上身一样的效果,甚至要比请仙更加的方便,因为没有任何的规矩限制,这世界上,有被鬼魂困扰的,自然也有想利用鬼魂害人的,马天顺做的买卖就是后者,他利用邪术帮人下咒杀人,好不痛快。


    说的是一日,马天顺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沈阳南塔之下压着一个怪物,那怪物相当厉害,不过他却不知道埋在了哪里,于是便花时间打探消息,最后终于打探到那玄嗔老爷子,他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这老头简直就是一糊涂蛋,于是便设计让这老头帮自己放出那怪,然后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利。


    马天顺对我说:“那一晚真的挺玄的,没想到你们冲了出来,幸好我给那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嘿嘿。”


    我心中一阵愤怒,于是便跟他说:“是谁跟你说那老爷子和那怪物消息的?”


    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菩萨教,听说过么?”


    吗的,又是金巫教!我心中震惊,真想不到,这个马家的叛徒竟然跟金巫教有一腿,于是便大声的问道:“那些金巫教的余孽在哪里,它们又有什么企图?!”


    马天顺回道:“那双头老爷本来就是金巫教生出来的妖怪,他们的企图当然就是想请它回去了。”


    原来,那怪物本来不是凡物,而是那金巫教中通过邪法所祭拜的邪神,金巫教自打成立以来就以邪术为主,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双头怪物,竟然也是他们的邪术之一。


    金巫教成立于南方,吸收了不少各地的邪法,其中不发包括蛊毒邪降之术,听马天顺说,那蛇怪就是以蛊毒之法弄出的畸形,蛇是卵生,这种双头蛇世间罕见,那是一卵双胎,也就是双黄蛋,进一步说就像是连体婴一样,寻到了这种蛇后,以养蛊的方式饲养,等起长成,如果遇到天狗食月的夜晚便用五畜血混合了那些身中恶业的人血来喂它,之后这蛇便有了灵性,以后只吃尸块儿以及童尸的尸油,慢慢的就会被尸气所染成了邪神,这种蛇的蛇毒很是厉害,可以用来迷人,也已用作下降植邪的药引。


    马天顺说,那双头蛇本来是金巫教的宝物,可是不想在几十年前竟然偷跑了出去,教中的人四处寻找也找它不到,直到后来,才因为某事而知道了这怪竟然被一个道士给杀了,而且还镇在了四塔之下,于是马天顺便前来迎接。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想到,他***金巫教,说来说去竟然又是你们,你们跟我有仇怎么的啊,为啥我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们呢?


    就在我陷入了思考的时候,那胡白河对着马天顺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再说说为啥当初要杀死你的祖师五排教主吧。”


    马天顺嘿嘿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胡白河说道:“咱们今晚不谈这个行不,算是给我个面子。”


    “给你个面子?你在我这儿没面子。”胡白河冷笑道:“给你面子的话,我该没面子了。”


    马天顺现在虽然受制,但却似乎毫不害怕似的,只见他看了看那胡白河,然后对着他说:“你认为今天晚上你还能有面子么?”


    “你说呢?”胡白河双手一抖,几乎要把马天顺的手别断,而马天顺身受剧痛,竟然又笑了,他说:“我说你今天可能真要没面子了。”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一仰头,张嘴发出了一声好像野兽嘶吼的声音,这声音我听过,那一晚他偷那蛇妖的时候也发出过,只见声音刚落,胡白河忽然皱了皱眉头,而马天顺的身子里面竟然冒出了丝丝黑气,胡白河的手似乎受痛,只见它忽然大声叫道:“姚少,快躲开!!”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交邪教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交邪教

    也许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了,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马天顺居然在被胡白河制服之后忽然想要反抗。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马天顺大喝了一声后,浑身竟冒出了黑雾似的气,乍一看就好像身上着火了一般,那黑气似乎有生命似的,迅速缠绕在了胡白河的手上,在我和聂宝中愣神儿的时候,胡白河并没有松手,反而让我快跑。

    我当时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孙子要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想到了这里,便咬紧了牙关,但是并没有跑,开玩笑,他充其量只是个懂得邪法的普通人,跟我一样,既不是武功高强的城管,又不是什么吓唬人的恶鬼,我怕他个毛,于是在他即将被那黑气包裹住的时候,我当机立断扯下了腰上的老七,直接揍了他个满脸桃花开。

    啪的一声,马天顺发出一声惨叫,那黑气居然被我给拍散了…………

    与此同时,只见他的鼻子里面就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淌下了一管鼻血,他愣住了,胡白河愣住了,甚至我也愣住了。

    马天顺也许根本就想不到我这个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刚才还哇哇大叫浑身冒烟相当有气势,可是现在竟然被我一‘砖头’拍懵了。

    只见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愣愣的望着我,然后对我惊道:“你怎么……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全,便又发出了一声惨叫,很显然是胡白河手上用劲儿,胡白河在他的背后对着我说:“好样的姚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老七这次的‘疗效’竟然这么好,一个疗程就把这孙子给打老实了,我当时哪里知道,马天顺要用的邪法其实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请出恶神的,在这个时间段内他体内的阴气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而我手中的老七专治各种阴气,所以在他还没完成的时候误打误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只见胡白河对着马天顺笑骂道:“接着狂啊,刚才你不挺狂的么,我看看你怎么让我没面子?”

    马天顺咬牙骂道:“你要是好汉就放开爷咱们公平斗上一斗。”

    胡白河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孙子,少在你爷面前装好汉了,快说,你为什么要杀五排教主?不说的话我直接把你胳膊卸下来。”

    说罢,他双手继续用力,马天顺发出了狼嚎似的惨叫,最后终于忍不住痛楚,便大声叫道:“我说,说就是了!”

    见他终于要说了,胡白河的手也就没继续用力,只见那马天顺喘息了一会儿后,恶狠狠的说道:“吗的,说起来,还不都怪你们?”

    东北马家,这个在中国捉鬼降妖的圈子中那是一个相当具有传奇性的家族,在鼎盛时期,几乎可以同正宗茅山一旁分庭抗礼,只不过当年那马先生始终对龙门派心存愧疚,开宗立派之后,他收了很多徒弟,但却只传他们出马之法,对龙门派的道术则是只字不提。

    等到晚年之后,这种愧疚愈发的强烈,他始终感叹自己虽然得到了所谓的正法,但是却把忠义丢在了脑后,可见当时的马先生并没有真正的得悟大道,他一共有四个孩子,在他临死之前,对那四人说了自己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

    原来当年他逃出龙门派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带走,相反的,他偷走了龙门派的两样宝贝,一个据说是纪录了天机的羊皮纸,另一个则是当年郭守真用过的一个罗经。

    他临死之前对着那四个孩子说,说自己能有现在这般成就,很大程度上只通过那羊皮纸上纪录的法门得来的,而正因这两样事物,让他这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虽然一生都在帮助他人,但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以至于死后也无颜去见师父,所以,他吩咐那兄弟四人一定要将这两样东西送回师门(也就是太清宫前身),并提自己磕头请罪。

    说完之后,他就死了,马先生一生传奇,但是人无完人,再光明磊落的人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而且他帮人无数,相比九泉之下道门祖师也会原谅他,但是,虽然马先生为人正派,可他的那四个儿子中却出现了一个败类。

    马先生的四个儿子都得到了马先生的真传,他们大多为人耿直乐于助人,除了他的三儿子,马先生的三儿子在听到父亲的遗言后,顿时心生贪念,想要把那两样东西据为己有,不过这件事很是难办,父亲死后,他们兄弟四人打算孝期一过,便一同送宝回龙门派,马先生的大儿子很是精明,他怕兄弟之中有贪图宝贝之人,于是便将那宝贝缩在了一个大铁盒中,那铁盒上一共四把锁头,兄弟四人人手一把,这样的话要开这盒子便一定要死人全都在场方可。

    百天孝期一过,死人便来到了龙门派请罪,可是当他们打开那铁盒之后,竟然都愣住了,里面的罗经和羊皮纸竟然不翼而飞。

    这一下,请罪不成,反而还被那些道士骂了出来,四兄弟受了不小的屈辱,于是在回家的途中大吵了起来,他们都认为这宝物一定是被自家人给拿了,可是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到最后,只好作罢,马家兄弟自愧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于是也无颜再收弟子,马家这才就此慢慢的没落,可是这个流派已经形成,那些五类的外仙们不想自身香火就此断绝,于是这才开始自行的寻找弟子,事实上,现在东北的出马弟子们,已经跟当初的马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要说这钥匙人手一把,盒子里面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兄弟四人分家之后隐姓埋名到各地生活,直到几年以后,那马先生的大儿子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居住在吉林的三弟似乎有些不对劲,要说兄弟几人就数他的本领低微,但是现在他居然在当地闯出了名堂,得了个赛神仙的外号,据说他不知道在哪学到的异术,不仅能出马看病,而且还能寻龙点穴,几乎无所不能。

    但是他的名声却并不好,似乎用异术翻了案,导致当地百姓对他都很惧怕。

    那马先生的大儿子这才明白,之前那铁盒中的两样宝贝八成就是被这三弟给偷走了,原来那马先生的三儿子为人十分狡猾,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开那铁盒,便想出了个偷梁换柱的计谋,他偷偷的在外打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盒,趁着兄弟们不注意,将其偷换了出来,兄弟三人知道这事之后,全都愤怒不已,于是便一起寻上了门去,可是他们哪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那马先生的三儿子因为利用异术为非作歹,还没等他们寻上门,就被其野仙师父察觉,那老三的师父,正是五排教主,柳天灵。

    柳天灵见那老三行恶,便亲手了断了他,等到兄弟三人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他的妻儿也各自逃难去了,他们见自己的兄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也是不忍,于是也在没有恨意,从此三家再次会合,寻找其这老三的遗孤,那老三一共有两个儿子,分别得了老三的法宝改了姓名逃难而去,马家兄弟他们后来只找到了其中带有木罗经的那一个,还有另一个下落不明,直至今日也不知去向。

    “你就是那马三的后人?”胡白河问道。

    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没错,我就是三爷的后人,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那老泥鳅了吧。”

    原来马家经历此事过后,兄弟三人便又生活在了一起,他们一起抚养那老三的遗孤,不过几代之后,那老三的后人却还是抬不起头来,到了几十年之前,马天顺出生,他从小就极为自私,知道了自己祖先的事后,反而认为他做的很对,从此便对整个家族起了恨意,这个家族到现在依旧是继承祖业,虽然他们也有正经的工作,但是马家的后人,五岁之后便要学习出马之法,拜外仙为师,很讽刺的,马天顺的师父,正是杀他祖先的那一个。

    那柳天灵本来是一颗好心,它也觉得自己当初下手似乎真的重了些,于是便想要补偿,教那马三的后人学好,可它哪想到这马天顺在知道了整件事的缘由后,竟然会起了杀心呢?

    每个人脑子里面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极度自大,有的人极度自私,这或多说少都跟儿时所接受的教育甚至是一个微弱的念头有关,常言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马天顺在出现了那个念头后,那个念头随着时间就跟滚雪球一般的变大,而且还有一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那就是马家本来可以靠着家传的秘术发财,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并没有这么做,依旧安于过着平淡的日子,马天顺后来同这一代的家主说出了这个疑惑后,竟然挨了一顿臭骂,原来这是马家的祖训,秘术是用来帮人的,而不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马天顺越来越觉得家族里的人迂腐,于是便起了单干的念头。机缘巧合之下,他结实了几个金巫教的人,从此信邪神,养恶鬼,但是他也很聪明,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早晚都会败露,出马弟子的门规很严,到时那柳天灵和家族里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那柳天灵换皮的空挡和金巫教的余孽一起联手将其杀害,并利用邪术夺了柳天灵的‘仙骨’,之后便逃出了家门,从此正式加入了金巫邪教,从事着一些害人骗钱的勾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听他讲完后,我心中感慨道,没想到那东北马家还有这么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不过我想来想去,怎么想这马天顺都是自作自受,这是一典型的自私自利的主儿,以为在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对的,别人都错了,一席话居然还说的理直气壮的。

    胡白河越听越生气,大骂道:“你害咱家教主,就是因为这个?”

    “不为这个还能为什么?”那马天顺冷笑道:“我不杀它,它早晚有一天会杀我,我又有什么错?”

    “你错大了。”我骂道:“你要是不做坏事,它又怎么会杀你?”

    “哈哈,开玩笑。”那马天顺蹬着我,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不做坏事不骗人,哪来的钱?我可不想过的那么窝囊,吗的,你有什么脸训斥我!?据我所知,你好像干的活计也跟我差不多吧?还皇家萨满呢,嘿嘿…………”

    我听完他的话后,居然有些脸红,心里震撼之余,同时也冒出了个念头,是啊,我现在的工作绝大部分也是在骗人钱财,难道,我也错了么?难道,我也跟他一样么?

    “大家都是吃人的狼,就不要再装吃屎的狗了。”马天顺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其实你也需要钱对不对,你也能体会到我这种心情吧,没有钱就得被人家踩在脚底下,所以我做的又有什么不对!?”

    “你错了!!”他的话一字一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面,我竟出奇的愤怒,只觉得心中有一些话不吐不快,于是指着他大声喝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虽然也骗人家的钱,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害过人!而且,我不像你,害人骗钱只是为了自己!!你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可怜虫而已,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出这番话后,我唱出了一口气,痛快多了,开玩笑,我还能被你给唬住?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么,为了抵抗那些黄皮子的幻觉,我现在的心里不敢说百毒不侵,但也算是十分强大了,不过我想到此处,心中还是有一阵后怕,吗的,差一点儿就被这孙子给绕进去。

    “姚少说的好!别被这家伙给唬住了。”胡白河对着我大声的说道。

    马天顺见我说出这话后,一时语塞,他望了望我,然后说道:“行啊小伙儿,上次遇见你也没见你口活儿这么好啊?”

    “其实我手上的活儿更好,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瞪了一眼他,然后又举起了手中老七,那马天顺慌忙摇头,然后对我说道:“刚才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挺硬。”

    “觉得硬就赶紧招吧。”我说道:“你来这坟地干什么,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第一百二十章 木罗经

    第一百二十章  木罗经

    说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要说他现在的状况那是相当之糟,动弹不得,挣扎无果,而且脸还给我拿老七给花了,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应该明白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我们问完了话后,胡白河就会把他押回辽宁,要说那些妖怪们可不受法律约束,而且它们大多嫉恶如仇,这一点从那些黄皮子身上就难看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铁定会被开膛破肚,能不能保住个全尸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竟然并不害怕呢?

    难道他是个疯子,或者狂人么?

    而且,我现在心里还有些疑惑,那就是为啥他会知道我的事情,要知道我这满洲萨满传人的身份,连韩万春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相信),算上这次,我和这马天顺也就见过两次面,他怎么对我的身份一清二楚,甚至连我赖以聊生的工作都了如指掌呢?

    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好在他现在就像是菜板上的猪肘子,跑是跑不掉了,于是便想要问个明白。

    而那马天顺听我问他,便对着我冷笑道:“我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这有何难?”

    “少废话,问你啥你就说啥,听见没?”胡白河骂道。

    那马天顺无所谓的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拿应该属于我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我问道。

    马天顺用下巴指了指我的身后,然后说道:“就是那坟前埋的东西…………”

    马天顺对我说,原来这坟前埋着一样宝物,要说这坟里躺着的人,和马氏一家有着很深的关系,说的是马家的后人,自从四兄弟那一代起,家谱之上就一直保存着四股血脉,除了生出女孩嫁入外形以外,一直以来每带会选出有四个男丁当家主事,可能也是跟那宝物失窃的事件有关,这四家人互相约束,就是为了防止再有家族败类的出现。

    这前两代的家主,叫马红典,他在年轻之前曾经游历四方,时逢国运动荡连年干旱,他在外乡收养了一个回族女童,当时人贩子很多,这个女童便是他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

    马红典当时见着女童可怜,便将其带回了辽宁,这个女童这就是躺在坟墓里的那个马秀丽了,当时马红典已经有了个男孩儿,也就是这一代的家主‘马来’。这两个小孩儿从小玩到大,日子久了,彼此都有了爱意,虽然现在各族通婚现在来说都是平常之事,但以前有很多地方却不行,外加上这女子自幼信奉伊斯兰教,在她的心中,自己的丈夫也必须要有这个信仰,要不然的话,是不能同他结合的,可是难题就这样出现了,马来当时身为东北马家的家主,信奉的是东北道教以及仙家祖师,家训如此,又怎能更改?

    于是一出爱情悲剧就这么出现了,两人虽然相爱,但是却不能结合,痴男怨女爱怨纠缠,求不得又放不下。直到过了些年,那马来因为要延续马家血脉,所以必须要与人成婚,马秀丽心感痛苦,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夜晚独自一人偷偷哭泣,而那马来又何尝不是?

    日子久了,那马秀丽竟然落下了病,从此一病不起,在死前她求那马来,要将自己送回故乡安葬,马来望着自己这位相爱却又不敢爱的人儿,含着眼泪答应了,于是便同她回到了故乡寻亲,终于寻到了她的远房亲戚。

    马秀丽一生没有嫁人,干干净净的身子,是可以葬在这片墓地之中的,当时马来已经有了孩子,便让那孩子认这马秀丽为干妈,替他立了一块墓碑,一年之后他同妻子离婚,之后每年都来此拜祭,要说马来心中真正爱着的,一直是这个女子,至于他后不后悔当初没有改变信仰,那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此处略过不讲。

    这段爱情却是很凄惨,也很无奈,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的话,我真的不清楚现在这个社会居然会出现这种人间戏剧,可能也是跟我当初对宗教不甚理解的关系有关吧,这个世界不正是这样吗,无论什么东西,不代表你不知道的就不存在。

    我有些听入迷了,那马天顺说道了此处,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嘿,那个老不死的还说我是败类,其实他比我更败类,竟然把家传的宝物送给了他的死鬼姘头。”

    家传的宝物?我愣了一下,转念想到了什么,他口中的那家传宝物,难道就是当年马先生从龙门派里面拿走的那只罗经?

    果然让我想对了,马天顺说,前些阵子他曾经偷偷的跑回了家,想盗取那只罗经,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直到后来,他才通过某种关系得知,原来那马来在他离家之后,早就料到他会回来盗宝,于是便事先将这罗经埋在了马秀丽的坟前。

    不想这马天顺当真有些神通,这都被他瞧见了,于是便前来盗宝,可是阴错阳差之下,竟然被我发现,以至于他功亏一篑。

    我听他说到此处,便问他:“这罗经有什么用?”

    确实,这马天顺虽然明面上好像对我们说的挺细,但是明眼人都能发觉,其实他的话中还隐瞒着什么,要说这罗经其实我也挺熟悉的,那道安也有一面,不过是铜的,据说也是当年郭守真留下的宝物,该死,那个老道长到底有多少罗经啊?

    马天顺笑了笑,然后对我说:“我老实告诉你们吧,郭守真当年一共有两个罗经,一个用来观风望水,还有一个用来降妖捉鬼,‘双头老爷’不就是被那个铜罗经打死的么?”

    我见他此时鼻血止住了,好像越说越得意,便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那你偷这木罗经要拿来干什么,别跟我说你改行帮人家看坟地了。”

    马天顺冷笑道:“那本来就是我祖宗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我拿回来又有什么不对?你们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听见没。”

    听他这么一说后,胡白河笑了,只见他对着那马天顺说道:“嘿,放了你是有点不可能了,宰了你我倒是很乐意,行啦姚少,别跟他废话了,这整个儿就是一疯子,以为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不是人呢。”

    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人太过于自我中心了,跟他再辩论下去也辩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便对着胡白河说:“那成,先不说了,白哥你打算怎么办?”

    “先把他敲昏押回辽宁吧。”胡白河说道:“然后慢慢的审他,在这儿也没刑具啊。”

    马天顺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回去?”

    胡白河笑道:“你愿不愿意都得跟我回去,怎么着,你不服?”

    马天顺没有说话,而是底下了头,同时浑身竟然颤抖了起来,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直没说话搞不清楚状况的聂宝中喊道:“姚远小心!!”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给推开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在四下一看,顿时心中充满了惊讶。

    刚才因为听这马天顺说的事情听的有些入迷,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坟地里面竟然出现了变化!

    四周的鬼魂不知道何时变多了,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就那零星几个,但是现在却好像有三四十个那么多?

    它们衣着各异,显然不仅仅是这个坟地里面的游魂而已,现在已经将我们包围了起来,似乎要对我们不利,刚才要不是聂宝中推了我一把,可能已经被那鬼魂所伤,说起来胡白河刚才也听愣神儿了,而且它从开始就没把这些‘宵夜’放在眼里,不想现在竟然出了祸端。

    我心中顿时一愣,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游魂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就在我要起身的时候,忽然看见那马天顺低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我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这些鬼是他弄来的!!”

    没错了,应该没错了。要说这马天顺身怀出马秘术以及金巫邪法,刚才因为挣脱失败,很有可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趁着我们听他说话的同时,利用了某种邪术,将方圆百里之内的游魂野鬼全都拘了来,他本来就是出马的,这些应该不难。

    该死,我怎么这么大意?

    想到了此处,我便顾不上什么,大喊道:“白哥,快打昏他!”

    胡白河听到我的话后,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便腾出一只手来要往那马天顺的后颈上打去,哪成想马天顺忽然浑身一震,然后哈哈大笑道:“太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些鬼魂们齐向我们扑了过来,胡白河一咬牙,这一拳没有打下去,而是喊道:“姚少低头!”

    说完后,它一拳挥出,扑到我身后的那些鬼魂瞬间消失。

    而就在这个关头,只见马天顺咬着牙大叫了一声,一条左手竟然挣脱了胡白河铁钳似的手掌,只见他左手握爪,手上忽然冒出了一股绿油油的雾气,他反身一打,胡白河直感觉到一阵眩晕,顿时也顾及不了什么,松开了双手夹在胸前一挡,但即便是如此,当马天顺的这一击打在它胳膊上的时候,胡白河竟倒飞了出去,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地方,模样甚是狼狈。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秒钟之内,我见胡白河被击飞,也来不及去想这是为什么,条件反射再次发动,抄起了老七再次朝着那马天顺打去。

    而马天顺此时恢复了行动自由,竟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支手直插我的眼睛,我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惊恐,胡白河已经又扑了过来,啪的一脚将马天顺的右手踢开,与此同时双手握拳朝着马天顺的天灵盖砸去。

    马天顺并没有慌,见那胡白河再次攻到,便松开了我的手,然后顺势一挡,咣的一声,两人的手臂再次碰撞,与他手上的绿烟相碰,竟有将胡白河击飞了出去,不过胡白河利用这个空档,顺手抓起了我和那聂宝中,借着倒退之力退到了十步开外。

    老实说,我现在在回过神儿来,从我打马天顺到被他抓住手再到胡白河救驾再到被打飞后抓着我们退走,大概还是只用了两秒钟的光景。

    我双脚落地的时候,一颗心这才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一阵后怕涌出,刚才要不是胡白河,可能我现在两只眼睛都已经被扣出来了,太***,这马天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他那手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冒着妖气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旁的胡白河开口了,只听它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这是咱家柳五爷的本事。”

    而这时,马天顺已经站起了身,只见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又擦了擦脸上的血后,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瞬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那副市侩狡诈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笑了,笑的很是狂妄,只见他对着我们冷笑道:“嘿嘿,你们真挺有本事,要不是把我逼到这份儿上,我还真不想用这一招,主要是用完了太难受了,上吐下泻的,得折腾好几天………………”

    刚才讲过,这马天顺在几年之前杀死那柳天灵之后,用邪术夺了它某种本事,虽然我不知道啥叫‘仙骨’,但是却也能看得出来,这马天顺已经是无药可救,不光投身邪教,而且已经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妖不像妖了。

    说话间,只见那些游魂渐渐的在他的身后靠拢,马天顺手上的绿烟也变得越来越浓,黑暗之中,竟把他的老脸映得绿油油的,此时见他表情狰狞哪还有人类的样子?真的就好像阴曹中逃出的恶鬼一般,看上去甚是诡异,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们阴森森的继续说道:“没办法,看来只好宰了你们才能让我觉得平衡一些了。”

    (两更完毕,更晚了大家见谅,明天我会尽量调整写作时间,同时感谢最近打赏的朋友们,感谢投月票给我的朋友们,感谢黑猫成为了本书头一位掌门,感谢所有书友朋友们的每一个点击,撒花~~感谢大家的支持,咱们明天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斗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斗

    青森森绿油油的光自下而上,就好像那五六十年代的老电影里面坏人出场光效似的,将马天顺的一张老脸映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不过,就连我也感觉到了这家伙此时却是很可怕,虽然是人,但是身上冒出的那股阴气,或者说是妖气,简直强的离谱,要比我以前遇到过的都要强。

    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聂宝中在一旁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偷眼瞧了瞧胡白河,发现它脸上戏谑的表情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也许是因为刚才同那马天顺的绿气对抗,此时它的双手甚至在微微的颤抖。

    胡白河没有看我,它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马天顺,只见它皱着眉头对我说:“姚少,等一下你俩千万别上去,这个家伙现在身上全是咱家教主的‘仙骨’之气,很危险。”

    胡白河在我的心中,始终是一副极其仗义但是却又玩世不恭的混混形象,但是我从来都没见它如此慌张过,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它把妖怪啊鬼啊什么的完全当成晚餐看待,但是这次的‘晚餐’也许真的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

    想到此处,我的心中不由得慌张了起来,我对着胡白河说道:“不行的话,你就叫点人来帮忙吧。”

    胡白河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不行,也许你的鼓可以用,但是我现在却没有办法跟咱家人联系上,估计是这个混蛋搞的鬼。”

    胡白河刚说完这话,只见那不远处的马天顺哈哈大笑,然后十分嚣张的说道:“现在想搬救兵了?晚了!”

    胡白河沉声喝道:“什么时候弄得?”

    “就是第一次挣扎的时候。”马天顺伸出了手,手腕之上由一根花绳穿着一个十分袖珍的小葫芦,只见马天顺说道:“嘿嘿,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你擒住?畜生就是畜生,一点头脑都没有。”

    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刚才马天顺是故意的!

    要说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不得不佩服他,他之前确实没有发现我们,但是失手被擒之后,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我们,通过短短几句话,他就猜出了这胡白河的性子,认为它不会立刻就搬来大队人马擒他,正好我们有话要问他,于是他就将计就计同我们说话让我们放松警惕。

    这些年他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正是他手腕上的那条挂链帮他躲避了诸多野仙们的追杀,那挂链是金巫教赐给他的邪物,链子本身到没什么,但是那小葫芦中却装有以秘法炮制的尸油,这种尸油对人来说无色无味,但是涂在身上却可以屏蔽自己的气味,而且还有能让妖怪迷失方向的功效。

    方才他第一次挣扎无果,其实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利用胡白河心神不定的那一刻,用指甲挑开了葫芦,里面的油膏便无声无息的流到了胡白河的手上,然后继续跟我们聊天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直到心里能完全确定这油膏已经发挥了作用时这才开始发难。

    只见马天顺说到此处后,对着我们冷笑道:“让你们死也死个明白,嘿嘿,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来,哪一个先上来领死,一起上也行。”

    娘的,想到这老孙子心计如此之深,不过这也很正常,要不是他如此狡猾的话,估计也活不到今天,这个人太可怕了。

    而且,他的话并不像是在装逼,他真的会杀了我们,我心里想到。

    而就在这时,胡白河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废话还真多。”

    一句话刚说出口,我顿时觉得浑身一凉,只见胡白河的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它双手握爪十根纤细的手指上指甲伸出,变得锋利异常,浑身上下竟然冒出了丝丝白烟,一双丹凤眼中的眼仁儿也变成了好像猫眼似的,张开了嘴巴后,四枚犬齿冒了出来,在白光之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漆黑的夜幕之下,胡白河身上的白光和那马天顺身上的绿光分庭抗礼,四周的温度迅速下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而这时,胡白河呲着牙齿,发出了阵阵野兽似的低吼,只见它对我说:“姚少,你自己小心。”

    说完之后,它大吼了一声四肢着地,朝着那马天顺就扑了过去,胡白河的本事高强,马天顺此时仗着有柳天灵的妖气护体,却也不敢托大,只见他放低了重心,眨眼之间胡白河已经扑到了身前,锋利的指甲似乎连空气都划破了,发出呜的一声,一爪就朝着马天顺的脑袋抓去,马天顺抬起了左手顺势一挡,然后瞅准了机会一拳打在了胡白河的小腹之上,胡白河一声闷哼被击出了老远,但是它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子,好在那马天顺的妖气似乎是从左手发出,右手之上并没有多少,胡白河一个跟头就化解了这一拳的力道,然后自上而下又是一脚下劈朝着马天顺打去。

    马天顺一个侧身躲开了那一脚,但是胡白河一招刚过又发一招,接着势头双手忽然伸出,狠狠的抓住了那马天顺的双手,然后张开了嘴巴,一口酒咬在了马天顺的肩膀上。

    马天顺实在没有料到这胡白河竟然会咬人,他没有防备,虽然有那绿气护体,但却也疼的钻心,于是他便大叫了一声,又是一拳击打在了胡白河的小腹上,胡白河再次被打飞,但是却也在那马天顺身上连着衣服被撕下了一块儿皮肉。

    胡白河落地之后,望着那马天顺,转头将嘴里面的血肉吐在了地上,然后冷笑着对那马天顺说道:“呸,臭的。”

    这完全就是野兽的打法,我心里想着,短短几秒钟时间,他俩居然已经斗的如此惨烈,那马天顺的肩膀受伤,血顿时冒了出来,只见他慌忙用左手抓着那伤口,抓了几下,血竟然止住了,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受这么重的伤,顿时恼羞成怒的大骂道:“畜生,我要你的命!!”

    说完后,他就冲向了那胡白河,这似乎也正和了胡白河的意,于是它也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他们似乎都动了真本事,黑暗之中我只能瞧见一白一绿两道身影不住的快速晃动,心中满是惊讶。

    一旁的聂宝中看呆了,只听他惊呼道:“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确实,这种情形确实好像只能发生在梦中,但是那一晚我却有幸目睹,不过心中却并不激动,反而有些担心。

    我们之前都太低估这马天顺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竟然跟胡白河斗了个平手,不,严格上说,他似乎已经压制住了胡白河!

    这可怎么办呢?

    我心里面这个闹心,怎么这个空档,开元鼓却不在手里,要是现在我有鼓的话,还可以搬来救兵,但是我来的时候却因为大意而把它放在了宾馆之中陪韩万春做梦呢。该死,现在手里面只有老七,但是我这身体素质上去也是白搭啊,这可怎么办?

    刚想到此处,忽然听见那马天顺怪叫了一声,随之胡白河也大叫了一声:“姚少小心!”

    它话音未落,只见坟地之中的那些鬼魂就已经朝我和聂宝中两人扑了过来,该死,看来这也是那马天顺的阴谋,他是想让胡白河分心,于是面对着那些朝我迎面扑过来的游魂们,我也来不及害怕,只好一边抄起老七先砸化了一个鬼魂,同时大喊道:“白哥不用管我!!”

    开玩笑,要说太厉害的鬼魂我是没办法,但是砸这种游魂野鬼我还是相当有经验的,曾经丧命在这老七之下的鬼魂何止个位数?于是我咬着牙挥舞着老七,就跟敲核桃似的瞬间就瞧化了四五个鬼魂。

    不过,我一边敲一边心中暗暗叫苦,娘的,还是太多了,而且这些鬼魂似乎都被那马天顺控制,攻击性很强,玩命的朝我扑了过来,搞得我眼花缭乱,直感觉眼前的白影一道接着一道,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儿。

    而就在这时,忽然我身后的聂宝中发出了一声惨叫,不好,他手中没家伙,估计是中招了,于是我慌忙转身,将正掐着他脖子的那个鬼给打散,而正是这个动作,让我的背后出现了空挡,我直感觉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娘的,我也中招了!

    没办法,这些鬼魂实在是太多了,四面八方都有。

    中招之后身体猛地一震,那些游魂瞬间扑了上来把我和聂宝中两人压倒在了地,老七也从我手中掉落,我慌忙将其捡起,然后咬着牙将我身上那些跟膏药似的鬼魂一一敲化,吗的,也让你们见识一下小太爷的厉害!

    敲了好几分钟,我上气不接下气,一个臂膀都酸了,这才将那些鬼魂全都敲了个干净,聂宝中搀扶起了我,他惊魂未定,我刚想跟他说话,可他的表情却忽然变得十分惊恐,只见他大喊了一声:“小心!”

    说罢将我猛地一拉,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到那马天顺阴森森的老脸已经扑到了我的近前!

    原来那马天顺虽然盗取了自己以前师父柳天灵的妖气,但这股妖气却也不能完全运运用自如,虽然气势上猛的惊人,但胡白河本领高强,一时间也难分胜负,他本想利用那些鬼魂伤我,好让胡白河露出空挡,不想我手中老七着实厉害,竟然将那些鬼魂全都打散,于是只好亲自动手。

    胡白河的爪子不停的抓向他,他左躲又躲,伸出左手朝着那胡白河打去,胡白河下意识的伸手挡驾,可它哪知道马天顺虚晃一招之后,竟然一转头就像我跑来,他的速度很快,转眼就跑到了我的身前。

    胡白河见事情不妙,便也来不及多想慌忙追了上来,哪知道那马天顺确实狡猾,只见他刚跑到我的身前,就阴险的笑了笑,忽然一个转身,左手猛地击出,正好打在了胡白河的身上。

    他这一爪似乎下了死手,用尽了全身力量,胡白河急于救我没有防备,硬生生的吃了他这一招,那一爪子从胡白河的右肋打入,竟然在胡白河的身上掏了个窟窿!

    “白哥!!”见胡白河受此重伤,我心中无比震惊,于是乎心中发狠抓起了老七就砸在了那马天顺的脑袋上,他***,我砸死你个老瘪三儿!

    嗙的一声,马天顺虽然厉害,但却还是个人,老七破开了他身上的绿气,正好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这块玉石对人来说虽然没什么作用,但好在无比坚硬,马天顺**凡胎,外加上背对着我空门大露,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只见他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刚想回头伤我,不想左手一紧,竟动弹不得。

    等他回头望去的时候,只见胡白河已经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对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跑啊,你再跑啊!”

    说话间,胡白河伸出了另一支手,狠狠的劈在了马天顺的脖子上,马天顺又是一声惨叫,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力气,只见他大叫一声之后,浑身的绿气竟然瞬间爆开,胡白河忍着疼痛一个转身,然后伸出腿来狠狠的蹬在了他的身上,将马天顺蹬飞了出去。

    马天顺飞出了老远,摔在了地上,而胡白河也受了重伤,只见他捂着伤口,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见它这样,慌忙上前扶住了它,焦急的说道:“白哥,白哥你没事吧!?”

    胡白河刚才的那一招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只见他吃力的睁开了眼睛,望着我,强撑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对着我说道:“不,不碍事,姚少你有没有事?”

    我当时都快急哭了,于是便摇头说道:“没事没事,都怪我,要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胡白河笑了笑,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道:“跟你没有关系,那个家伙确实有些本事,我斗它不过,只有这个办法能够伤他…………”

    感情这也是胡白河的计谋,它何尝不知道哪马天顺想要伤我呢,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计就计,最后抓准机会同他拼个两败俱伤。

    真是怪物的战斗,不过确实有用,那马天顺已经被打倒在了地上,可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忽然只见那远处的马天顺嗖的一下坐起了身,此时的他身上绿气已经不见,黑暗之中,只见他摸了摸脑袋和脖子,然后愤怒异常的喊道:“畜生!你们这帮无能的畜生!居然,居然敢伤我?!我要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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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二章 震惊


    第一百二十二章  震惊


    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命和脑袋居然这么硬!


    受到了这样的攻击之后居然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我心中惊道:***,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现在唯一的解释,也许就是他刚才身上的绿气了,之前我和胡白河的攻击都被那柳天灵的妖气化解了大半,但即便是这样,马天顺也受了重伤,脖子此时都直不起来了,而且还被我砸的头破血流的。


    不过要命的是,这些并没有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相反的,他就好像一只野兽一样,受了伤后,变得更加凶狠残暴。


    只见他对着我们不停的破口大骂,似乎是被我的老七给砸出了真火,他叫道:“死!你们都要死!!!”


    说话间,只见他一低头,一串呦口生硬的叫声从嘴中冒出,黑暗之中依稀看见,他一边叫,一边用双手不断的拍打自己的大腿,那声音我听过,刚才他第一次反抗的时候也叫过,就好像咒骂,也好像许多野兽的叫声掺杂在一起似的声音不断从他的嘴中喊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出马弟子请神的口诀!


    他是东北马家的叛徒,不可能召来正统的五族,能够招来的,只能是那些恶鬼邪神!不幸中的万幸,受了伤的他,似乎念那些咒语念的很吃力,这多少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跑是跑不掉了,而我和聂宝中刚才也都受了伤,斗也斗不过他。


    该死,这可怎么办?


    我们就这样愣愣的望着他,他的身子开始颤抖,那些请神的咒语钻进了我的耳朵,诡异异常。


    而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怀中的胡白河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虚弱的说道:“姚少……你,你会走么?”


    我望了望胡白河,心想着这句话怎么这么像遗言而且听上去这么熟悉呢?


    没错了,它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无法保护我,所以就想让我独自落跑,***,怎么我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这形象啊?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开什么玩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不会抛下自己的朋友独自偷生的!”


    胡白河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罢,那个小子,你过来。”


    他说到此处,望了望旁边浑身发抖的聂宝中,聂宝中知道这个煞星在叫他,于是慌忙上前说道:“胡……胡大爷你叫我干什么?”


    “闭上眼睛。”胡白河咬着牙说。


    “啊?”聂宝中愣了,我也愣了,它让聂宝中闭眼干什么?要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只见那远处的马天顺口中的请神咒语越来越快,身上也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了点点黑气,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请来邪神杀我们,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想办法应对或者逃跑才对么?为什么这胡白河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不合逻辑的话?


    不,想想它也是得道的狐仙,他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于是我慌忙让那聂宝中闭眼,聂宝中只好哆哆嗦嗦的照办,他闭上了眼睛后,胡白河慢慢的伸出了手,然后在那聂宝中的脖子上一摸,直接聂宝中顿时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它杀了他?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顿时惊呆了,而就在这时,只听胡白河对着我说:“他只是晕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让外人看见,姚少……你相信我么?”


    都这个时候了,它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我当时真的糊涂了,于是便对着它说:“如果我连你都不相信,那我还会相信谁啊?”


    “其实你真不应该相信我。”胡白河对着我说:“不过……接下来跟你说的是实话,我有办法脱险,但是你得受到一些痛苦,姚少……我问你,你愿意么?”


    “当然愿意!!”我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便大声说道:“只要咱们能没事,那让我做什么都行!”


    胡白河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是…………也罢,你闭上眼睛吧。”


    说到此处,只见胡白河的浑身再次冒出了屡屡白雾,我听它这么一说后,心中顿时又纠结了起来,它怎么让我也闭眼睛,难道它也想把我敲昏,然后自己去同那马天顺拼命么?


    别开玩笑了,我能这么傻么?!


    于是我便叫道:“不可能!白哥,咱俩的交情也不浅了,你用不着打晕我,吗的,大不了咱俩一起上,横竖不就一个死么,可你为什么要如此轻贱于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能?!”


    我真的有些生气了,不过那胡白河却又苦笑了一下,它对我叹道:“姚少……你会错意了,我不是……算了,你不愿意闭眼就不必吧…………”


    说话间,它浑身又被白雾所笼罩,他身上的白雾就好像此时马天顺身上的黑烟一样,不过越发浓密之余,我怀中的胡白河身上竟然又起了变化,只见它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长,眨眼间已经齐腰,胡白河的双眼皮上浮现出了一抹红色的眼影,本来就挺女性化的脸显得越发秀气,且身子也跟着越来越轻,胸部竟然鼓起,正当我吃惊之余,胡白河忽然又叹了口气,竟然搂着我的脖子,亲了下去!


    没错,它居然亲了我!这条狐狸竟然亲了我!!


    那一刻我震惊了,直感觉到天旋地转,这是为什么啊!!


    我当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但是我同它四唇相对,直感觉到它舌头都伸了进来,它紧紧的抱着我,我丝毫都动弹不得,天啊,这条狐狸怎么了是?不要啊!


    最令我恐怖的是,我一颗心竟然开始了砰砰乱跳,娘的,我好像有感觉了!!我哭笑不得的想着,不要啊,我虽然没有喉结,但我确实是个男的啊,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都快哭出来了,而就当我心慌意乱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口腔之中一热,好像吹起了热风似的,我顿时一愣,这鼓暖流稍纵即逝,随之又被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而之后我的嘴里,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只见胡白河的嘴唇离开了我的嘴唇,它居然好像很害羞似的倒在了我的怀中,对着还没有从极度震惊中缓过神儿来的我说道:“姚少……对不住了。”


    它的声音竟然变了!变得好似出谷黄莺一般悦耳好听,这……这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吧!?我大吃一惊,再看我怀中胡白河,一袭紧身的白色西装将它的身材显得凹凸有致,前凸后翘,腰身纤细,而脸上那副痞气也不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虽然说不上是媚眼如丝,但也可以可以称之为妩媚动人,一头及腰长发披在脑后,这……这…………


    此时此刻的它,居然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女人!!!


    “啊……啊…………啊……”那一刻,我似乎觉得我疯了,我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惊讶的一张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胡白河见我脸部表情扭曲,似乎也知道我受了莫大的惊吓,只见它十分惭愧的说道:“姚少,你不要怕,我……我其实一直都是女儿身。”


    还能再搞一些么喂!!你让我怎么相信啊大哥,啊不对,是大姐。你让我怎么相信啊大姐!!你也不想想你以前的行事作风,你让我怎么相信,让我怎么相信你从一个黑社会嗖的一下就变成了一个俏美眉?啊咧,难道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黑涩会美眉?该死,我想什么呢啊!!!


    我哭丧着脸,感觉自己都快飘起来了,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就在这时,那远处的马天顺嘴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快,身上发出的黑气已经完全的将他包裹住了,同时阴风骤起,看来他马上就要完成这次出马了。


    胡白河见此情景,便对着我焦急的说道:“姚少,不要在犹豫了,如果我们不死的话,我会同你解释的,我已经把我的‘仙骨’给了你,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后来我才知道,感情这胡白河一直都是女扮男装,它其实真的是条母狐狸,但是天生好强,不过要说在狐族之中母狐一般是不能参加战斗的,这里就要说到一九九八年,之前胡白河也同我讲过,那一年发大水,一条凶恶的妖怪趁机兴风作浪,也就是最后被胡七灯以及常疯子干掉的那一条,之前也讲过了,那条妖怪不只吃人,甚至还吃了不少妖怪,这胡白河的弟弟便是被那怪所害。


    胡白河当时刚刚得了道行还没有正式入排,为了给双亲报仇,所以只好变装男身想跟随胡七灯,虽然狐仙善于变化,但是那胡七灯道行何其高深又怎么会看不出它的真身呢?


    不过那胡七灯心地善良随和,知道它一片孝心,便没有说明,带着它杀了那怪报了仇后,还推荐它在狐族六排之中安了灵位,就此错打错着,胡白河便一直保持着那副相貌到了今天。


    它刚才亲我,其实用意是传给我一个本事,叫‘借仙骨’,我记得之前我家信姐也跟我说过这个东西,好像是得道的妖怪身体中的一块看不见的骨头,这块骨头可以借给凡人,而凡人有了这个东西,就能使用借他骨头那妖怪的某些本领,而之前那马天顺的绿气其实就是这玩意儿,不过他可不是借来的,是从他那妖怪师父那里抢来的,所以无法完全发挥其作用。不过姚守信也跟我说过,他说我体质不好,给我这本事就是害了我,所以姚守信没有这么做,而胡白河奉命保护我,此时却身受重伤,性命攸关的时候才把这本事借了我,如果它借了本事给我的话,那一定会恢复女儿之身,所以它之前才同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然了,这是胡白河之后同我说的,当时情形危急,它哪里能跟我说上许多?于是它只是对我大概的讲了一下这本事的用法之后,浑身的力气就已经散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它在我怀里的身形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狐狸。


    那狐狸望了望我,然后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它应该是力气用完支撑不住了,不过她刚才对我说过它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望着怀中的白狐,心哭笑不得的想着,以前光听过什么‘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于是就分不出公母了’这句话,我之前一直以为兔子才这样儿呢,当真没想到,感情狐狸里面也有玩儿这一套的。


    可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我刚刚把那狐狸放在地上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暴喝,然后一股压迫感迅速传来,我慌忙收敛心神,对,没错,现在我们还身处于危险之中,我还哪有功夫去研究什么兔子和狐狸?


    于是我忙挣扎着站起身,朝着那马天顺望去,偏赶巧,天上的乌云露出了个豁口,一角月光洒下,只见那马天顺身上的黑雾都已经散去汇聚在了他的头顶上,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而他的头上的黑雾之中,一个怪物若隐若现。


    只见马天顺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望着我长期不接下气的喊道:“杀了他!!”


    那团黑雾慢悠悠的朝我飘了过来,此时此刻,身旁的聂宝中已经昏了过去,而胡白河也动弹不得,我们几个活命的机会就全在我的身上,我右手抓着老七,不断的喘息着,说起来当时的我浑身酸痛,劳累不堪,你问我为啥?我刚可是一口气儿干倒了三四十个鬼啊,浑身的力气早已透支,但是没办法,为了活命,我只能咬着牙放手一搏。


    喜得是那团巨大的黑雾飘得很慢,让我还有空能喘几口气儿,同时心中又想起了方才胡白河对我讲的那本事的使用方法,我望着那团大黑雾越来越近,月光下,那黑雾中怪物的样子渐渐清晰,我慌忙一咬牙,心里想着,顾不上那么多了,拼了!


    于是一咬牙,按着那胡白河教我的法子大吼了一声,这一喊不要紧,我顿时感觉嘴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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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癫狂


    第一百二十三章  癫狂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牙床里面往外钻,我紧皱着眉头,忽然脑子里啪的一声,感觉我的牙齿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于是慌忙捂住了嘴,感觉舌头上一股腥甜,松开了手后,掌心中满是鲜血。


    这血就是我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的心中一阵恐慌,该死,莫不成我的牙没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难道也要像聂宝中他二大爷那样一张嘴假牙就往外喷了么?我一边想一边下意识的用舌头在口腔中扫了一下,忽然舌尖一痛,似乎碰触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体,我浑身一颤,拿手一摸,顿时苦笑了一下,看来我的牙并不是全掉了,而似乎是神经全被杀死了。


    而且,我明显感觉到四颗犬齿变尖了,虽然没有电视里面僵尸那么夸张,但也的确锋利异常。我回头望了望那胡白河,心里顿时哭笑不得,说好借我的本事呢?难道要让我跟那怪物对啃啊大姐?!


    而就在这时,那团黑雾已经飘到了我的近前,我打眼一瞅,借助着月光,倒是将那团东西看了个真切,这黑烟里面的玩意儿,要是用我所见到过的东西来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核桃,或者是蜂巢。


    不过这个蜂巢竟然好像是由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积而成的!那些尸体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的蛆虫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当时哪里知道这玩意儿正是那金巫教中害人的邪物之一,金巫教曾经为祸一方害人无数,并且创造出了无数的邪法,怎么说呢,在某种程度上,当时的那些邪教徒还真挺环保的,居然知道废物利用,那些替他们受了恶业的人,直到死后也无法彻底解脱,要说他们虽然凶残,但行事却也谨慎,古时每个金巫教的据点之中都会挖有一处偌大的地窖,如果有承受不住恶业的人死亡或者即将死亡的话,就会被丢到这样的一个地窖内,这地窖乃是用秘法所致,连鬼魂也无法逃脱。


    要说那马天顺能跟金巫教的余孽们勾搭上其实也不是并无道理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拿自己以外的人不当人看待,金巫教的人相信,如果人死之后灵魂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无法出去的时候,就会自相残杀,就同苗族人养蛊是一个道理,于是便有教徒用这个方法尝试,哪知道那些深受恶业之苦的鬼魂竟没有互相残杀,日子久了,那些鬼魂竟然慢慢的柔和在了一起挤压成团,变成了另外一种可怕的东西,这种通过邪术而早就出的恶魂,据说被称之为‘婆而怯’(另译‘博尔笡’,具体意义不明,有知道的朋友们可以联系我,我再具体注明。),不过大概就是尸团的意思,不过这玩意儿并没有实体,准确的说,就是一团极强的阴气或者怨气,不过当时我开了眼,所以才看清楚了它们的样子。


    那团东西刚刚靠近,我就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马天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对我冷笑道:“好好享受吧。”


    我享受你二大爷啊!不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那团东西朝我压了过来,这玩意儿刚才漂浮的速度还很慢,真没想到忽然间速度居然这么快,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被那黑雾给包裹住,周身上下就好像坠入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冰窟之中一般!


    糟了,我被包粽子了!!


    容不得我反应,我就被那团烟雾吞没,好像被那团东西给吞到了肚子里,让我蜷缩着身子动弹不得,眼前一片黑暗,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直感觉到浑身没有一块儿地方不像被蜜蜂蛰刺样疼痛,这真的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遇到过最糟糕的状况之一了,以前光是在故事里面听说什么被鬼吃被鬼吃,***,没成想这次真的被鬼给吃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操蛋,那种动弹不得以及黑暗阴冷的环境下,不夸张的说,就好像是被人紧紧的塞进了一只编织袋然后丢到了水中一样,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浑身更是被挤压的难受我直感觉到头皮发麻,一颗心快要爆开似的,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欲望也迫使着我必须要做出什么决定。


    好在我的手里还有老七,于是我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将老七朝着身子上方猛地一捅!


    这团恶心的东西似乎也知道吃了什么难糟糕的东西,忽然我直感觉冷风吹过头顶,自己的身子不由自出的被推了出去,在一睁眼睛,很庆幸我见到了微弱的光亮,似乎是被这玩意儿给吐了出去,可是我却并没有任何的兴奋。


    因为我只有一个脑袋以及一条右手获得了自由,其他的部分,仍然被这玩意儿给包围着,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由于刚才没有准备,所以老七没有系在手上,那怪物不停的折腾,让我的头磕在了地上,万幸的是我的脑袋没有磕在某个石碑之上,这墓园中都是松软的红土,但即便如此,我也是磕了个满眼花,直感觉一阵剧痛传来,同时天旋地转,一惊之下,右手竟然松开,下意识的想去揉脑袋,但是刚刚松手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暗道不好,老七随着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救命的武器没了,我该怎么办?那怪物托着我不停的翻腾着,我直感觉自己就好像坐在过山车上,浑身剧痛,生不如死,而就在这时,我见到那马天顺已经吃力的走到了聂宝中和胡白河的身前。


    “不要!”我慌忙大喊了一声,但差点咬到了舌头,此时的我身子被这怪物吞了一大半,根本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幸好,那马天顺刚才也受了很重的伤,此时的他,连走路感觉都十分的吃力,只见他一脚踢开了那还在昏迷的聂宝中,也没管那胡白河,只是又抓了铁锹,然后吃力的挖着土,这里的土很松,几锹下去,就听到‘当’的一声,马天顺大喜,弯下腰去从那土坑中挖出了一个木盒。他将那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罗盘,马天顺如获至宝,慌忙讲那罗盘放入怀中,回头冷笑着望了望我,然后便快速的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不是我不想去追,实在是动弹不得,被那团恶心的黑雾牢牢的吸着,脑袋和手上满是伤口,鲜血上沾满了泥土,就连意识似乎都变得不清醒起来,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伴随着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甚至那一刻我真的认为,死也算是解脱了。


    我终于明白了那马天顺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动手了,看来他是对这团恶心的东西相当有自信,即使他不动手,这玩意儿也会将我们全都杀死的。


    意识一模糊,各种各样的思绪就开始浮现在脑子里,那时候,我似乎想了很多东西,想想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见过的人,似乎没有一件事不是伴随着痛苦而来,吗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事情,为什么会是我呢?


    都说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存在的,可是我又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老天爷,难道你瞎了么?难道你真的瞎了么?这个世界上的坏人那么多,为什么不去折磨他们而是要折磨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人?


    痛苦有的时候真的可以让人消沉,同时也可以让人愤怒,随着意识逐渐模糊,我再次想到了苏译丹,心中随之一阵痛楚,我如果死了的话,那她该怎么办?谁会去探望她。谁会拿钱给她治病?她一个人在世上那是何其的孤苦?


    就在这时,那团恶心的黑雾似乎也觉得我没有了抵抗的力气,便又想把我吸尽它的肚子内,我当时的意志已经完全的混乱,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然没缘由的大怒起来,吗的,贼老天,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别开玩笑了,谁想要我的命,那我一定先要了他的命!想到了此处,我几近癫狂,顿时睁大了眼睛,而此时,那东西已经把我又吸尽了一截儿,黑雾已经蔓延到了我的下巴上,我失去了理性,狠命嘶吼道:“你想吃我?我他吗先吃了你!!!”


    当时我浑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于是也顾不上什么,张开了嘴对着那团恶心的东西咬了下去。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虽然这玩意儿没有实体只是一团阴怨之气,但我竟然能咬到它!


    一口下去,顿时从那黑气之上撕掉了一大块儿,也不管什么滋味儿,直接咽到了肚子里面,而那怪物似乎吃痛,竟然剧烈的挣扎,想把我从他的身子里面吐出去,但剧痛和绝望让我癫狂,我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与否了,浑身紧绷,脑袋上青筋绷起,死死的咬着它,不管它如何挣扎,我都没有停止,一口接着一口的撕咬着这团黑雾。


    极度的愤怒甚至让我产生了幻觉,这团东西上的那些人形鬼魂的相貌在我的眼前不断扭曲,我竟然觉得他们就是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于是心中更加恼怒,我一边吞咬,一边嘶吼道:“你们不是想欺辱我么,来呀,我不怕你们!操蛋的人,城管的秃子,马天顺,金巫教的杂种们,你们一个个都要害我,来呀,来呀!!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都说绝望可以让人沉沦也可以让人爆发,以前我不甚相信,但那天,我真的信了,我一直都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挺理智的人,一直到那天,在鲜血和剧痛编制的绝望下,我终于失去了所谓的理智,没命的在那黑气上撕咬。


    不知道多久,我跌坐在了地上,身子恢复了自由,而那团黑气,竟然被我啃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开始慢慢的融化在了空气之中,我站起了身,呆呆的望着这团黑气,直到它完全消散,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头顶擦破的伤口流下了血,混合这泥土,滴进了眼睛里面,眼中一片酸涩,我揉了揉眼睛,那团东西已经连同着绝望的嘶吼一起消失不见,偌大个回/族墓地在半轮明月之下,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浑身发抖,这才完全的回过了神来,天啊,刚才我干了什么?!


    我只记得,我只记得我被那怪物弄得生不如死,然后,然后就用牙咬了它,好像,好像还吃下去不少!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无比恶心,于是弯下了腰吐了起来,好在晚上没有吃东西,只是吐了不少酸水,我再次跌坐在了地上,浑身真的散了架,汗水浸湿了伤口,钻心似的疼。


    我就那样愣愣的坐着,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居然是真实的,我居然把那一团恶心的鬼魂给咬死了。


    “姚少,姚少?”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愣了一下,回头望去,只见那白狐趴在地上,正望着我。


    胡白河,它醒了。


    好像终于回到了现实,于是我慌忙挣扎着起身,跑到了它的近前,然后对着它说道:“白哥,白……你醒了,没事了么?”


    那白狐用圆圆的大眼睛望了望我,然后对着我说道:“不碍事了,我没有看错人,你……你很勇敢。”


    我感觉笑都笑不出来了,心想着我刚才那算是勇敢么?好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算,因为我以前光听过这个世界上有抓鬼的,还没听说有吃鬼的人存在。


    ***,看来我也算是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啊,我叹了口气,心想着,还行,现在还能有工夫瞎想,看来刚才那鬼也没有对我造成多严重的影响。


    我望着胡白河,那一刻心中百感交集,除了大难不死的那种熟悉感觉之外,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恐惧和恶心之余,心中居然还有一丝敞快,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话


    在那一晚,真是发生了太多事。


    在那一晚,我了解到了东北马家的一些家事,还有马天顺这个混蛋和金巫教的关系,而且还在阴错阳差下知道了这胡白河的迷茫,并且从它那里得到了一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本事。


    简单来说,我得到了一副好牙口儿,这是真的。


    胡白河后来对我说,它说这就是它们一族最引以为傲的本事了,我既然借了它的‘仙骨’,那我的牙齿也就变得同它一样锋利,可以咬到灵体,甚至可以吃下肚子,不过那些东西对胡白河来说虽然是大补之物,但对我来说,简直跟泻药差不多,那一晚我根本就没睡觉,回到了宾馆之后一直在卫生间里,腿都坐麻了。


    胡白河在回去之前居然还对我道歉,如果有选择的话,它是不会给我这玩意儿的,因为我的体质不行导致了我的牙齿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好在不会脱离,但是每次刷牙或者啃咬鬼魂什么的时候,都会大量出血。


    我倒是觉得这也没什么,就当自己是一严重的牙龈炎患者不就好了,等到危险解除之后,我心里只是很奇怪胡白河,说起来我当时真的搞不懂,它居然是个母的,而且身材和脸蛋儿几乎能和我家信姐有的一拼。


    胡白河之前答应过我如果大家能活下去的话就同我解释,于是那一晚我俩聊了挺长时间,在它告诉了我它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以后,我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感慨,它确实挺值得敬佩的。


    胡白河对我说,说那七爷是它的恩人,替它抱了仇后,还传了一些本事跟它,让同族的人都看不出它的伪装,但是它终日混在那群狐狸里面,伪装之余还需要性格上的改变,好在这正是狐狸擅长的,而且胡白河性格也偏男性化,以至于我也没有看出来,其实现在想想,它之前还是有一些破绽的,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比如说它来找我的时候,经常都带着一群小狐狸,那是它知道我找它一般都是有些‘美差’,比如一些恶鬼或是香火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在它眼里,无异于糖果糕点,它想让那些小狐狸也能品尝到这种美味。


    胡白河当时对我轻轻地说,它说那些小狐狸都是刚刚得道,全都没有家人,就好像以前的它一样,有时候有了智慧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智慧会滋生孤独,所以胡白河才带着它们,希望能在我这里替它们讨要一些香火。


    看不出来,它还真善良。我心里想到。


    听它说完以后,便同我道歉,说真的不是故意要骗我的,而我心里的结也就渐渐的解开了,渐渐的接受了它的性别,好在它是公是母说起来也不重要,开玩笑,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狐狸精了,咱家老早就有个信姐了,再多个白姐也无所谓。


    而且说起来它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应该我跟它道歉才对啊,于是我便把我的想法说给它听,它见我不生气,居然很高兴的样子,似乎连受的伤都不在意了。


    真是摸不透这些狐狸,我心里想着,它对我的态度,就同姚守信对我的态度如出一辙,可能它们心中对于道义与誓言的定义,与我们人类真的不一样吧。


    那一晚,真的是有悲有喜,喜得是我们都没有死,而且还知道了马天顺的事情,但美中不足的是,还是让马天顺给跑了,而且还让他带走了郭守真遗留在这人世中的木罗经,虽然我不知道哪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想想马天顺的为人,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用那罗经做好事。


    好在胡白河说那些已经不碍事,性命留住才是最关键的,我很赞同它这句话,它休息了一会儿后便要走了,说是要赶回辽宁将今晚的事通报给上边,而且它受得上很重,也许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所幸的是我现在也有了它的一些本事,遇到了事情也能自己解决。


    不过这本事对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我的咬力确实变得惊人,牙齿也硬的可以,但是这又有啥用呢?事后通过我不断研究后,总算总结出了这幅牙能带给我的最大好处,一是用它启啤酒,但是要小心,因为一不留神就会咬一嘴的玻璃,而是用来啃甘蔗,真是牙好胃口就好。一口气儿吃五根儿,牙一点也不累,当真是冷热酸甜想吃就吃了,我甚至能用它来咬核桃,一口一个比锤子还好使,弄得后来春叔发现我还有这技能后,老孙子直接买了五斤核桃让我帮他咬,不过看我咬碎了两个后他就放弃了,因为他不像吃我的口水。


    说到韩万春,当天我扶着聂宝中回去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由于这次胡白河上他的身没怎么折腾,所以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也没啥剧烈的反应,只是有点纳闷儿自己昨晚上怎么好像失忆了似的呢?


    聂宝中这大哥这次确实帮了我不少,要不是他的话,我估计伤的比现在重的多了,春叔见我俩都受了伤,便问我怎么回事儿,因为太麻烦了,所以我也没跟他解释,只是说昨天喝多了好像跟聂宝中俩人打起来了。


    春叔听我这么一说,一张老脸晴转多云,竟然对我俩说:“同门之间要相敬相爱,切勿动手互殴,为师的话你俩可记住了?”


    我望着春叔,心想着这老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康师傅了,可谁泡他啊?于是也就把他这话当成了耳旁风,而聂宝中则毕恭毕敬的应了,然后拿来了湿毛巾给他擦脸。


    其实我真的挺感谢聂宝中的,觉得这个大哥确实是条汉子,起码遇到情况比我能稳重一些,他是个聪明人,昨晚发生的事自然觉得蹊跷,于是便找机会问我,我觉得既然他已经看见了马天顺和胡白河,而且又真心的想要进入这一行,那告诉他也没什么,本来我这事儿又不是啥机密,于是便同他讲了我的故事。


    聂宝中越听越奇,当我讲完后,他对我竖着大拇指说道:“真看不出来,小远,你还有这么离奇的经历,真是想都不敢想啊,我一直以为你说的那些事只能发生在故事之中呢。”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有时候觉得,咱们都像是活在故事里。”


    聂宝中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确实,生活就像是故事啊。


    没错了,生活就像故事,只要你细心的话,总会从中找到亮点的,就像聂宝中,如果他糊涂或者惧怕的话,那有可能就不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是存在。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由于受了些伤,所以我也不敢回老家看看,只能在这县城里面又休息了两天,这两天里同吕全友喝酒聊天,我们发现可聊的,愿意聊得话题,都是以前,也许这就是高中同学见面后的尴尬吧,我们的时光似乎定格在了那个时候。


    两天之后,我们三人离开了我的家乡,再次回到了哈尔滨。


    好在这一次挣了些钱,不过没有上一次多,但总算聊胜于无,于是我没有去沈阳,而是把钱直接汇了过去,同苏译丹打了几个电话,她又出院了,她的声音听上去挺不错。


    不错就好,我心里稍稍的宽慰了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打听青荔丹参的下落,差不多跑遍了哈尔滨所有的旧书摊与旧书市儿,道安给了我启发,我希望着能从某本发黄发霉的书上找到一些线索,这种心情就和买彩票差不多,我们每一次买完彩票后都会幻想着自己能中他个五百万,所以淘到一本市面上没见过的小本子时我的心里也都会想着,这本里面没准就有我需要的东西呢?


    但是我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明白,能从这些书里面翻出青丹的消息,简直要比中五百万还要艰难,起码福利彩票站里面每天还坐着一帮闲人在那儿拿笔算来算去算出中奖规律呢,可我呢?只能随机挑选,把这个希望留给贼老天了。


    我的运气向来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寻见,日子一天天过去。


    秋天来了,空气开始变得干燥,夏天的那股闷热不在,街道两旁的叶子变黄后慢慢飘落,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十月份了已经。


    幸好严打也随着夏天结束,貌似高官们来此视察一圈儿后都鸟奔山林虎归了山,钱又容易挣了,这阵子接了几个心里有鬼的活儿,我很开心赚了不少,更开心的是那国庆七天乐当真很快乐,旅游高峰期的时候,我和韩万春在地下通道里面挣了好几千的外快,除了给苏译丹的营养药外,应该还能给她买一些好吃的,每天晚上数着钱都会笑出声儿来,以至于自己都觉得自己够没出息的。韩万春也曾经问过我,他说:“你这孩子,挣这么多钱怎么还跟我似的吃盒饭呢,别告诉我你也嫖,瞅着不像啊,哎哎,小远,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曰。”我没好气儿的说道。


    “‘粉儿’啥的你可千万别碰啊,碰了也抓紧戒,那玩意太烧钱还对身体不好知道不?”韩万春说道。


    “滚。”我说道。


    “哎,你说你不吸/毒为啥还这么瘦呢?算了,不吸最好,能不能借叔点钱,叔这两天手头又紧了,让叔帮着你花点儿,反正你那么多…………”


    “滚。”我重复说道。


    我算摸明白了一规律,对他的某些没有营养的问题,这一个字儿就够解答了,好在这老家伙也不生气,韩万春就是这样的人,还是留不住钱,不过看他一天天吃喝嫖赌游戏人间的态度倒也自在,今天吃饱明天不饿的,这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聂宝中最近似乎生意忙了,毕竟他也不能总跟我俩无业游民耗着,不过他还是经常来看我俩,在我对他讲出我的故事后,他对我说他也发动朋友帮我找那青丹,虽然机会还是很渺茫,但是我依旧很感谢他。


    就在十一七天结束之后,我忽然接到了钱扎纸的电话,我这才想起来,这老小子走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回来了,不过话说他这么长时间都去哪儿了?


    当天是晚上,钱扎纸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他说心里郁闷要请我喝酒,我心想这孩子是怎么了,可是电话里又说不明白,所以便答应了下来,约定在了一家我俩去过的烧烤店里见面。


    等我到了的时候,钱扎纸已经喝上了,我一进门就看见了他,当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好在这种烧烤店都是后半夜关门,不过由于不是夏天,所以喝冰啤酒吃烤肉串的客人也少了许多,只见钱扎纸坐在靠窗户的小桌子旁,桌上铁盘中放了一些肉串和鱿鱼,还有一芹菜炝花生,钱扎纸当时正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他怎么好像这么憔悴呢?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上了前去,坐在了他的对面,然后对着他说道:“小钱儿,啥时候回来的啊?”


    钱扎纸这才发现我来了,只见他看了看我,黑黝黝的眼眶里面竟然好像出现了泪水,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你来啦,那啥,哪位大哥,你别吃我花生米了,先让让,等会儿我给你留点就是。”


    晕,看来我这座位旁边坐着个鬼啊,跟钱扎纸说话就是有这点不好,他总是能在各种场合吓唬你。


    好在我现在也不害怕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你这到底是咋了,不是说去北京见网友了么?怎么样啊,来跟我说说。”


    “我见个鬼网友。”钱扎纸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酒量明显不行,喝了一瓶就开始上头了,只见他对着柜台大喊道:“服务员,瓶启子(开盖器)呢!?刚才都跟你说了启完了以后直接放这儿,怎么,你以为我还能偷你瓶启子么?!服务员,服务员死哪去了!?”


    我见他这情绪当真不对,怕他借着酒劲儿再闹事儿,于是便慌忙对着他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来,我来。”


    说完后我一手抓了一瓶啤酒,将酒瓶顶部放在嘴里,一口下去就轻松简单就搞定了,见识了我一口能启两瓶啤酒的特技之后,钱扎纸竟然看楞了,也就忘了叫服务员这件事儿,我把瓶盖儿吐在了桌子上,然后一边给钱扎纸倒酒,一边对着他说道:“来继续,继续说说,在北京见着什么鬼网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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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架感言以及一些话


    .唔,两个多月,终于上架了,这是老崔的第三本书,想想一路走来,自己的心态确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时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感叹世故,再到现在的波澜不惊,在这三年之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有好有坏,双方大致持平,一直有一个感觉,感觉从开始写字的那一天起,似乎我就坐在了一辆长途列车上,每天邂逅各种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这些人陪我在车上聊天,喝酒,虽然有些时候还会吵闹,但是这都不重要。


    从何时起,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了,有的人,则一直陪我坐下去,一直到今天。我不知道这辆车会开往哪里,是高山还是低谷,但是我觉得也许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辆车上,看着路途的风景,这些金钱所买不到的东西,重要的是,我在这辆车上,认识了你们,无论你们是否中途下车,无论你们是否现在还坐在我的身旁,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宝物,那些回忆,那些日子,以及未来的时光,我都不会忘记,且充满了期待。


    在这辆车上,能认识你们,能让你们之间彼此相熟,也许是我最大的快乐,而我,也会在这旅途之中,一年一本的写下去,不问终点,一路前行。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这好像是我头一次谈论这次的作品,这本书只是小说而已,其中有一部分是我的曾经的所闻所见,不可能全是真的,小说就是这样,之为博大家一笑,当然,这里面如果有某些触及到各位敏感的部分,在此老崔向各位真诚道歉。


    其中某些部分您看着不合理的部分,也许涉及剧透,这里便不多说了,而且我会做到有时间就尽量修改。


    本书的人物多数都是想象出来的,包括性别年龄,血型民族等等,老崔真的没有任何贬低某民族抬高其他民族的意思,大家都是平等的中国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小说中也许由于剧情需要难免出现某些不正当的口语,如果您看了觉得不合适,我一定尽快修改,说起来这只是一部小说而已,大家切勿当真。


    大概就是这样了,我发现我总是写着写着就跑题了,本来是好好的一上架感言,最后差点写成了剧透段子,赶紧删除两段,删除的那些话,我会放在完本感言内,我写了三年的小说,目前还没有过断更经历,除了一次网速还有一次睡着了,但也在一个小时之内及时更出,所以大家请放心阅读,有人说往往结局的时候,才是最精彩的时候。我很认同这句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次上架后还请多多关照,这本书之前的部分会慢慢的修改,包括vip章节,包括错别字,包括病句,也包括某些细微剧情,也算是对支持正版的大家一个小小的补偿,好了,越写越多,所以就此打住。


    感谢你们,感谢所有的人,祝所有人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最后,支持我,信任我的朋友们,上车了,让我们继续上路。


    崔走召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丹下落


    “吸血鬼网友!”钱扎纸哭丧着脸满嘴酒气的对我说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纳闷儿了,于是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了一串烤鱿鱼说道:“你不是说去北京了么?怎么出国了?”


    “出什么国啊?”钱扎纸似乎也被我问楞了,我对他说:“那些玩意儿听说不是外国货么?怎么现在也有移民过来的了?”


    “移个鬼民啊,你说的是啥啊?”钱扎纸苦笑着问我。


    在我心里面,要是钱扎纸跟我说他遇到一et的话我够呛能信,但是他要是跟我说他遇到一鬼的话,那我却深信不疑,毕竟这孙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很是变态,所以当他说自己遇见一吸血鬼我也没咋惊讶,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郁闷似的,于是我就接着问道:“不是你说的么,吸血鬼啊,你真见着了?它们真不敢吃大蒜?”


    “天哪!”钱扎纸好像都要崩溃了,只见他对我说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吸血鬼,我说的是那种吸血鬼你明白么?”


    你让我上哪儿明白去!到底是哪种啊喂!


    钱扎纸见我好像还不明白,便叹了口气,这才跟我讲出了他消失这阵子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原来他不是见鬼了,是让人骗了。


    听到了这里我才恍然大悟,但是心里却并不感觉到惊讶,虽然都说神经病人思维广,但是他这子别看平时尖灵的,可是却有一软肋,一遇到游戏或者大娘们儿眼睛就立刻变数码儿的了,确实很容易上当受骗。于是我便让他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只见钱扎纸又喝了一杯酒点着了一颗烟,吸了一口后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会儿后他抬头愣愣的望着我,然后他对我轻声的说:“我上次那事儿……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开玩笑,我当然知道了,刚认识的时候这小子喝多了能跟我墨迹八遍,无非就是在游戏里面认识个姑娘,然后了二十q币看了段录像,于是我便对他说道:“嗨,还提那事儿干啥,你说你也是的,就算是网恋也得找一靠谱的吧,劲舞团里面的哪有几个敢跟你扯真爱的?不是我说,就你敢,她们都不敢,就当破财免灾了吧,哎,不对啊,这次这姑娘……不会也…………”


    “我这次去北京,她说是带我去玩,然后就带我去了酒吧,还跟我说这里的红酒是北京特产,一瓶只要一千五,我当时有些纳闷儿,但是也没多想,只是问她‘北京的特产不是什么烤鸭全聚德么?’当时她对我说‘什么烤鸭,那玩意谁吃啊?我跟你说,曾经尼克松访华的时候就在万里长城上品过这种酒,所以这种酒就叫长城干红,是什么中南海和美国骷髅会特供的红酒,你要是没喝过都不好意思来过北京。’我当时不想被她看成土鳖,所以也就听她的买了,心想着这首都确实不一样,哪知道越喝越糊涂,那玩意就跟汽水似的,还上头,结账的时候她说先去趟卫生间,可是我坐在那儿等了一晚上都没见她回来。”钱扎纸十分平静的对我说道。


    噗,听完这话我一口啤酒差点儿就没鼻孔里面穿出来,这小子脑袋也太大了吧,一万五,看来他这是遇见酒托儿了啊!把他攒的那点家底儿全掏出来了,看着钱扎纸,他越平静,我反而觉得他越可怜,我觉得我应该能理解他此刻的感觉,其实他应该算的上一个理想主义者,整天在网络上幻想着美好的邂逅,殊不知现实永远都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于是我摇了摇头,然后我们一起干了杯中酒,然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行了兄弟,别郁闷了,就当破财免灾了,说实在的,你说要去会网友,我当时真怕你被人家给拉去传销或者再把你肾给切了,还行,别想了,哎对了,你不是说这次的……网友不不是在劲舞团里面找的么?”


    “恩。”钱扎纸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抬起头,望着窗外满是雾气的夜空,恍惚间我感觉到他的眼眶里面好像有点湿润,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见他依旧平静的说道:“我没想到,qq旋舞里面的姑娘也这样…………”


    噗!两道泡沫从我的鼻子里当真喷了出来,这口啤酒给我呛的,我擦了擦鼻子,然后哭笑不得的望着钱扎纸,然后对着他伸出了大拇指,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活该,哎呦我艹了,你这真一点儿都不冤哎你!”


    钱扎纸哭丧着脸对我说道:“活什么该,那是我的初恋啊!”


    你初恋不早给一抠脚大汉了么,我心里无奈的想道。


    他好像真的伤心了,我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同他说:“行了兄弟,别郁闷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多长点心眼儿,别寻思在网上找对象了,那好像都不真实,你要是真寂寞了,可以在现实中接触到的姑娘里面找啊。”


    “你也不看看我是干啥的!”钱扎纸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现实里面接触到的人不是来买圈就是来买纸钱的,一个个都是现死的爹妈,可能找到么?”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我望着钱扎纸,心里想到,这也许就是从事这种行业的悲哀吧,平时看钱扎纸整天疯疯癫癫乐乐呵呵的,没想到他也有着寻常人所想不到的烦恼,于是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算了,别想了,日子不还得照常过么,你想再多又能怎样,来,喝酒吧。”


    说罢,我又启开了两瓶啤酒。


    那一晚我俩聊了很久,他喝多了,不过喝的酒越多却好像越冷静似的,五瓶啤酒下肚后,铁盘子里的串上的荤油早已经凝固,钱扎纸拿起了一串在手里慢慢的把玩,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良久,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我现在终于知道我老家里的那些人为什么不干这活儿了,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我见他似乎很沮丧,便安慰了他两句,哪知道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姚子你也不用劝我,其实……我现在想干也干不了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着他这话是啥意思?于是便问他:“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由于酒的关系,钱扎纸苍白的脸上显得红润了一些,只见他对着我说道:“我在北京其实就待了不到一个星期,然后就走了,我心里边儿憋屈,于是就回到了老家,我老家重庆丰都县的,我跟你说过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钱扎纸说:“我在老家待了好长时间,最后被我老爹给撵了出来,他说我不学无术,让我继续回来工作,可是昨天刚到哈尔滨,陈叔竟然对我说,说这一阵子我不用上班了,你说,我现在还能去哪儿呢?”


    “他为啥不让你上班啊?”我心里面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钱扎纸对那圈店的生意来说那是相当重要,那陈歪脖子怎么会解雇他呢?


    钱扎纸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陈叔说,最近他有事,也许会外出一段时间,圈店的生意暂时就停业了…………。”


    原来,钱扎纸回到圈店的时候,正看见那陈歪脖子在收拾东西,见到钱扎纸回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对钱扎纸说,这两个月不用上班,最好连店都别回,一切等他回来再说,钱扎纸听陈歪脖子这么说,便问他要去哪儿,陈歪脖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钱扎纸去网吧玩了一晚上电脑后,第二天他心情越来越郁闷,于是便找我出来喝酒。


    其实我也觉着这事儿奇怪的,于是便问钱扎纸:“陈叔到底怎么了?”


    钱扎纸叹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心里郁闷,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我婶子。”


    这真是奇怪的,不是说那陈歪脖的老婆孩子都是鬼魂么,而且被那陈歪脖子用某种异术养在了身边,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这跟他要外出的事情有关么?


    真是想不明白,不过听钱扎纸说好像那陈歪脖子今天就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叹道:“你说这段时间我能去哪儿啊?”


    我见他这么为难,想了想后便对他说:“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就先住叔那儿呗。”


    钱扎纸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这……合适么?”


    “有啥不合适的。”我心里想着,那老家伙要知道你来他那住,还不得把大鼻涕泡乐出来?要说钱扎纸手里面的本事是什么,几张废纸几根柳条经过他的手,扎一个纸人能卖出个活羊的价儿来,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摇钱树,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放心吧,一定合适,只不过我们那儿就是没电脑,还没有,你要住的话就得跟我一起睡地上了。”


    “太好了!”钱扎纸终于开心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是个特容易满足的人。


    于是,在那陈歪脖子外出的这一段日子里,钱扎纸就住到了我和韩万的那个小窝里,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韩万十分欢迎钱扎纸,他甚至对钱扎纸说,你考虑一下,要不一直在我这干得了,房费我也不收你,你只要一天给我扎个纸人就行。


    他真把钱扎纸当成一下金蛋的了。


    钱扎纸还真没辜负他的厚望,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屋子里面糊纸人,要说他糊的纸扎我们根本就用不完,而且丢了还可惜,但是韩万却还说多多益善,于是那些多出来的纸牛纸马童童男什么的,就放在了屋子里,这让我们住的地方相当具有后现代主义艺术气息,一开,遍地的方便面袋子和纸扎用品尽收眼底,乍眼一看就好像钻进鬼屋了似的,害的有一次房东大姐收房费的手差点儿没吓过去。


    不过这段日子真的开心的,钱扎纸格疯癫,跟韩万这个老贼住在一起,所以平时闹出的笑话不少,有工作的时候我们三个就一起上阵,整的钱比往常要多上不少,没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在一个有一个的地下通道里面游,同那些傻比城管斗智斗勇,钱扎纸很快就进入了角,平时我们卖艺的钱都放在他那儿,如果城管来了他就立刻专职成了一命中级路人甲,现在想来,这种打打闹闹的日子确实很开心。


    聂宝中有时候也会来一脚,当然了这个暴发户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卖艺的,不过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孝敬那韩万,每到这个时候,韩万就会拿出一副麻将,我们四个打麻将,输钱扎纸赢的最多,这小子运气相当的好,然后依次是韩万,我,输的最惨的就是聂宝中,好在他也不在乎这些小钱。


    日出日落,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已经进入了冬天,入冬以后第一场雪,下的很大,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心想着这样的天气即使出也不会有什么收成,毕竟太冷了,前阵子在地下通道,我的手都冻了,通红通红的,肿的就跟小水萝卜一样,又痒又疼。


    钱扎纸和韩万俩人百无聊赖的聊着天,好像韩万又在跟他讲他祖宗的那些事了,钱扎纸望着桌子上韩万的排位说道:“师傅,你祖宗真的有这么强?”


    钱扎纸自从来到了这里,总是见那聂宝中管韩万叫师傅,他觉着好玩儿,于是也就拜了老家伙为师,不过只是叫着玩儿的,从来也没见他有过一徒弟样儿,跟我一样,没事儿还跟那韩万说笑打闹。


    “那你看看。”韩万自豪的说道:“我那祖宗曾经是咱们这圈子里面数一数二的狠角。”


    “他也是跳大神儿的?”钱扎纸问。


    韩万无奈的说道:“什么跳大神儿的,他是搞道术的,不过听我那死鬼老爹说,他好像遇见过跳大神的,而且关系很好,我家祖训就有这么一条,如果我们后人遇到会跳大神儿的,都要以礼相待,如其有什么困难,我们也要帮助,要不然我能带着这小子么?”


    韩万说到了此处,便指了指我,我刚想回他一句,可这时外面响起了敲声,我便朝着韩万呸了一口,之后前去开,打开之后,只见聂宝中一边扫着身上的雪,一边对我们说:“就知道你们今天没出,师父,我来看你了。”


    “小二来了啊。”韩万嘿嘿一笑,他的零食又来了,聂宝中手里提着一包食物递给了我,然后脱鞋进,同我们寒暄了一阵后,便对着韩万说:“师父,最近忙么?”


    韩万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不忙,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聂宝中笑了笑,然后对着韩万说道:“是这样,我昨天跟一朋友喝酒,聊天的时候他对我说好像最近老是难受,你也知道,我在你老人家这学了不少东西,于是就给他算了一卦,我的本事也没到家,也看不出来什么,我那朋友信这个的,于是我就跟他推荐你们去他家瞅瞅,你们看看怎么样?”


    “这感情好啊二师兄。”钱扎纸说道。


    韩万见工作上心中自然欢喜,于是便也同意了,说话间已经到了中午,钱扎纸下楼去买酒,我则拎着聂宝中带来的熟食进了厨房,刚把那烧放在菜板上,聂宝中就跟了进来,我见他好像有事似的,便看了看他,只见聂宝中对着我小声儿的说道:“小远,你之前跟我说要找的那东西,是这么大,看上去好像个荔枝似的铁球么?”


    说到了这里,韩万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顿时愣住了,一刀差点切到了手指头!怎么,青丹有消息了?


    想到此处,我的心中砰砰直跳,于是慌忙放下了菜刀,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就向他点头问道:“没错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东西,怎么……你……?”


    聂宝中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但是我确实看见过这东西。”


    “在哪儿!?”我慌忙抓住了那聂宝中的手,然后对着他动的说道:“在哪儿见到的?”


    聂宝中见我情绪动,便也没废话,他小声的对我说:“嘘,小点声儿,别让师父听见了,要不然我怕他骂我。”


    我心想着这事儿跟老蛋又有什么关系,于是便慌忙问道:“为啥啊。”


    聂宝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外,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就是在这次找人跳神的那家里发现的,你知道的,我那些朋友大多都爱收藏,昨天我去他家他跟我显摆他的那些文物,其中就有这么一块儿玩意儿,我当时就想到你跟我说过的那个青荔丹参了,确实很像……只不过要想得来很难,说起来这朋友跟我关系也算不错,于是我就想把他买下来,可是他却说啥都不卖,于是我只能稳住他推荐你们去跳神,一来他家好像真有什么脏东西,二来是想让你去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儿,要是是的话咱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聂宝中说道此处,然后对着我小声儿的说道:“我不敢告诉师父,因为他之前不也说过么,骗人是本的大忌啊,我怕他说我。”


    我心中狂喜之余,不由得有些好笑,这聂宝中确实是被那老家伙给忽悠住了,那老家伙本来就是一骗子,居然还不许聂宝中骗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终于知道了青丹的消息,那一刻我差点儿没笑出来,太好了,原来贼老天还是没有抛弃我,这么巧的事情都让我赶上了,我内心十分的动,恨不得现在就拉上聂宝中去他那朋友的家里一看究竟,虽然我也没见过那青荔丹参,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看一看。


    那一整天,我都处在坐立不安的状态下,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便带着跳神的工具出了,雪终于停了,小区里的地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昏暗的天空挂着月亮,今天好像是十五,月亮很圆,当时我望着那月亮心里面满是希望,却不知道即将等待我的,竟然是我想都想不到的诡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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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雪之夜(上)

    聂宝中的车上很暖和,我和钱扎纸坐在后座上,车子驶出了市区,这一路段上的雪还没来得及被环卫铲掉就已经被行驶过的车辆轧成一层薄薄的雪壳,月光下透着亮,感觉就好像是老天给这条公路抹了一层浑浊的奶油。

    这条路很安静,我不知道为啥有钱人都喜欢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聂宝中对我说,那是他们觉得绿sè才健康才环保,这话说起来很是讽刺,想想在我的家乡,那些穷人们做梦都想钻进大城市吸一口汽车尾气,他们所追逐的就是这片钢筋混凝土早就的都市,哪能想到这都市里面的财主们心中所想的完全跟他们相反,越有钱居然还越向往自然起来了。

    可能这也和他们的价值观不同吧,每个人心中对‘宝贵’这两个字的看待都是不同的。

    车子外面好像起风了,天不算黑,事实上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朦胧的黑暗,公路两侧的树林被风吹过,发出呜咽的声音,看上去ting安逸,但事实上谁都说不准在这种黑暗之中到底潜藏着什么东西。

    车载cd里放着伍佰的歌,似乎聂宝中很喜欢听老歌,在这一点上我跟他相同,因为那些老歌里都夹杂着一些时间的气味,似乎闭上眼睛,就能够勾起一段曾经的回忆,记得这首歌,在我上学的时候,有一家甜品店里经常会放,那甜品店同学校的食堂不同,食堂里只会放一些没营养的网路音乐,感觉就跟那里的食物一样,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但就是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一阵钢琴前奏过后,伍佰那特别的粗犷声音响起。这首歌的名字叫。

    “前方啊没有方向,身上啊没有了衣裳,鲜血啊渗出了翅膀,我的眼泪湿透了xiong膛…………”

    那个时候我还天真的活在平凡的世界里,我曾经问过苏译丹,问她以后有什么的算。

    苏译丹当时对我说,以后太远了,我不知道。

    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小妞ting文艺。于是就又问她,那你心里面最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译丹当时对我说,那些东西,比以后还远,你呢?

    我记得我当时对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却早已经有了答案,我只是想单纯的跟他在一起。我一直以为,时间的流逝就是顺其自然,看上去很难实现的梦想。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实现,就像是我们小时候的那些心愿,不想在上学,不想在写作业。想没有约束的吃糖吃零食玩游戏,没有约束的看动画片,等等,这些东西,这些心愿,这些幸福,不都一件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实现了么。

    只是我们不知道,当时的幸福,还是现在的幸福么?

    我们心中对幸福的定义。已经慢慢的改变,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很悲观,也很现实的东西。大学时期的我根本不明白,时间带来的一系列变化,似乎真的让我想要的幸福变得越来越遥远。

    虽然我不愿意去承认,但是那个可以救苏译丹的东西真的就好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明明存在,却怎么也碰触不到,很多次梦中惊醒,我发现我的眼睛里面都挂着泪水,莫名其妙的伤心。

    终于,这一次我真的得到了它的消息。这又怎能不让我ji动呢?我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面。我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夜晚,这次的降雪量很大。夜晚起风了,风刮起了浮雪打在车窗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伴随我的是伍佰的歌声:‘飞翔吧飞在天空,用力吹吧无情的风,我不会害怕也无需懦弱,流浪的路我自己走,那是种骄傲阳光的洒脱…………’。

    等着吧阿喵,我一声不吭,在心里面想着。

    大概一个多小时,车子开下了公路,上了土路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雇主的家,我有些纳闷儿,这距离市区也太远了,而且那大屋也不是什么别墅,而是一座ting破旧的小二楼,在路上聂宝中就对我们说,这是今晚雇主的祖屋,雇主姓黄,据说几代以前是给一队‘土买卖’的团伙当参谋的,土买卖是黑话,就是咱们以前讲到过的那些以前盘踞在东北的流寇野军,军阀混战时期这些不成气候的队伍有很多,他们涉及到的业务范畴有很多,打家劫舍不说,有时候还会做贩卖军火烟土的二道贩子,逼急了还会刨坟,后来这些团伙不是被大军阀吞并,就是被剿灭,队伍灭了猴后来因为这个姓黄携了一笔赃款后就此洗手不干找个地方隐居了起来。

    这些东西正是聂宝中在一次酒桌上跟那人听来的,要说似乎每个刨过坟的都是个风水先生,那个黄家的祖先据说是个会望气的能人,他饶兴逃生之后,便四处漂泊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当时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地,一日那姓黄的路过此处,当时是傍晚,那人便想在此歇息一宿,睡到半夜他被冻醒了,见火堆熄灭,于是便起身去树林里面捡柴火,可是当他走到这树林里面后忽然愣住了,只见那林子另一头的空地之上好像趴着什么东西,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好屏住了呼吸望去,只见那空地之上,竟有一条三丈来长的小龙盘踞在那里,在月光之下,龙鳞龙角都依稀可见,那龙头不是抬起望着月亮吸气,似乎十分畅快的样子。

    那人顿时惊慌,他虽然见过世面,但是这种事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可是他发出声响之后,那条龙竟然刷的一下就消失了,那人惊hun未定,揉了揉眼睛后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再一瞧哪里还有什么龙,只有一片空旷的草地,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那草地之上的青草却依旧肥美,那人一夜未睡一直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本身懂的一些风水之道,他认定此处应该就是一处地龙的龙xué所在。

    之前讲过,龙脉并不是真龙,而是一种在环境下滋生出的气脉,而且由于地壳变动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龙脉也会不断的滋生变化,看来这条小地龙刚刚成型不久,于是那人便打起了这块地的主意。他知道只要利用得当,那就会给自己以及后人带来使不尽的富贵,不过前提是怎样困住这条‘地龙’为自己所用,他明白这股地气没产生多久,如果运用不当的话,那极有可能就会被破掉,从而变成一个风水残局,于是他仔细的记住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继续赶路,索xing离这里不远就是哈尔滨,当时这里被俄罗斯人占据。索xing当时他身上有银子,于是便暗地里面找了一帮苦力买了建房的材料后又回到了这里,他先用四根柳树圈起了那块地,围墙的地基挖的很深确保那‘地龙’无法逃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后,这才在那院子里盖了所房子,从此留在了这里,他当时不光有钱,而且还有一些以前做流匪时搜刮来的古董器物,这人很精,他明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文革的时候知道要被抄家,于是便实现将那东西全都埋在了滴下躲过了一劫。

    那个姓黄的后人也是喝多了才对聂宝中说出这些的。他对聂宝中说他家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就是沾了这屋子的光儿,所以他虽然在市区里面也有房子,但是这屋子也绝对不会卖。平时给家里老人居住,休息的时候还能当成避暑度假的好去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虽然我不懂风水,却也接触过好几次跟风水有关的东西,听他这么一说,那青荔丹参在此确实很有可能,毕竟之前道安也跟我说过,那崇祯的坟后来被一些军阀流寇们挖了个底朝天,而这家的先人也干过这买卖,这么说来…………

    想到此处。我的心里又开始ji动了起来,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镇静,因为今晚上我是来‘跳大神’的而不是来抢劫的。我要做的就是耐着xing子等待机会,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跳,又看了看那房子,不过这个屋子我却怎么看怎么不像个风水好的地界,四周风到是ting大,但是没有水,而且位置很荒,开车到市区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ting老大个院子围墙确实很高,四周的树木在夜晚看上去张牙舞爪怪吓人的。

    屋主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以至于院门四敞大开的,车开进了院子里面,下了车,我一脚踏在了雪里,那屋主出门迎接,这是个姓黄的屋主要比聂宝中大上五六岁,看上去比韩万春也小不了几岁,四方大脸乐呵呵的,倒是ting面善的样子。

    他同聂宝中寒暄了两句后,聂宝中便介绍韩万春与他认识,那人非常热情的对着韩万春说道:“韩师傅,幸会幸会啊,我叫黄善,经常听小聂提起您,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来来来快请进。”

    黄善这名字倒也有趣,我心里面琢磨着,进屋的时候,身旁的钱扎纸对我小声的说道:“嘿,这爷们是不是龙宫里出来的,怎么起了个泥鳅名儿。”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慌忙拽了他一把让这个疯癫儿童不要胡言乱语,因为跳大神这种仪式其实是很严肃的,要是笑场了的话那就真变成二人转了,另外谁跟你说黄鳝是泥鳅的啊大哥!

    进了那屋子里面后打量了一番,客厅当真很大,不过也ting破的,这里不可能通天然气,所以取暖还是用烧煤的土炉子,虽然不是很热,但我们的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那黄善引我们到沙发上坐下,起了几杯茶后就开始同韩万春讨论了起来。

    我和钱扎纸自然是插不上话的,不过从他们的讨论中也不难听出些端倪,黄善对着韩万春说:“真是麻烦您大老远的还跑一趟,现在天也冷了,家里老爷子老太太我怕他们扛不住,于是就全都接到市区里住了,主要还不是这事儿闹的,这两天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做梦的时候老是梦见这老房子,碰巧又听小聂提起您,说您有真本事,让他这个不信邪的都信了,今天一见果然有高人的气派,所以我想请您来这里看看,顺便帮我解解心疑啥的。”

    “好说好说。”要说韩万春这个老家伙是很愿意接触这些有钱人的,只不过是没啥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又怎能放过,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直接进入了状态,一副得道老僧的表情自然而生动,感觉就差双手合十来一句‘弥陀佛’了,哪里还有之前在出租房里面饿昏在地上然后吃了碗泡面又把汤都喝了的那副三孙子样?

    只见他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才疏学浅,也说不上是有本事,不过看人倒是看得很准的,我看黄老板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知道你一定是个爽快人,我就爱和爽快人打交道,这么这,你也别韩师傅韩师傅的叫了,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直接叫我老韩吧。”

    嘿,这话让他说的,瞬间就拉进了距离,很显然他们彼此对彼此的恭维都相当受用,我望着老家伙的一副高僧脸心里面想着,人家夸你两句你就当真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里有高人的气派呢,看他长得就跟网上唱的那个大哥儿似的,这是钱扎纸对他的形容,我觉得非常贴切。

    “那怎么行啊,韩哥。”黄善说道。

    看看,你们看看,转眼就称兄道弟了,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成年人们的沟通方式了,但是对我来说,这些都属于废话,因为自打进屋子以后我就四下偷偷观看,同时心里面想着该怎么才能让这黄善拿出那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呢?

    虽然聂宝中说他会帮我,但是即使这样难度也不小,嗯,看来只能从这人的软肋下手了,要知道凡是能请跳大神的,都是很mi信的人,我一会儿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能利用这一点。

    他们又客套了一会儿后,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便对着正在喝茶水的老混蛋小声说道:“韩师傅,时候差不多了,别误了时辰。”

    老家伙也自然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当然他的目的就是钱,不过此时他还有些想跟那黄善多沟通沟通感情拉拉关系什么的,真有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滋味,思前想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只见他笑道:“好吧,虽然咱们说善人百无禁忌,但是也莫坏了规矩,黄老弟,那咱们就开始吧。”

    “那感情好,感情好。”黄善说道。

    于是,我和韩万春俩人便换了衣服,钱扎纸跑到停在院子里的车后备箱里取了两对纸人,聂宝中也帮忙布置好了香案,我拿出了鼓试着敲了两下,那黄善见我这鼓有些特别,便问道:“小二神儿,你这鼓不错啊,看上去有年头了。”

    “你能看出来?”我问道。

    那黄善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说道:“嗯呢,我也ting爱收藏这些玩意儿,等会忙完了给你们看看?”

    有门儿了!我心里想到。!。.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雪之夜(中)

    直想不到居然这么顺利,我当时心中大喜,慌忙学着那黄善的话说道:“那感情好,我其实没事儿也ting爱看鉴宝栏目的,黄叔您收藏了不少宝贝吧?”

    没想到黄善居然好像韩万春似的对我说:“叫黄哥就行了,我也就是玩玩儿,拿不上台面儿,能让我看看你这鼓么?”

    我心想着你要是真有青丹而且还能给我的话,那让我叫你一声黄大爷又能怎样,想要看鼓就看呗,于是便把鼓递给了他,只见那黄善拿起了那面鼓仔细的端详,同时嘴里渍渍称奇,只见他说道:“好东西,从这鼓面儿上的颜sè讲,少说也得有个几百年的历史了,居然保存的还这么好,这huā纹这质地……嘿,小兄弟,你是怎么保存它的?”

    这你可问着了,我心里想到,这鼓的保存方法,先是被那邵永兴塞进了灶坑里面,到了我手之后我矢学时期就一直让他在chuáng底下跟拖鞋作伴儿了,莫不是李松竹的汗脚有防腐功能,所以这鼓依旧保存完好?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的,这鼓到了我手里不知被敲了多少次,以前的我从来都不知道怜惜它,只是把它当成了老瘸子的遗物,不过这鼓居然还跟刚到我手里的一样,虽然在我知道它叫“开元鼓,以及它的重要xing后开始妥善的保存,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只是用塑料袋套着把它放在箱子里面,可见这玩意儿的质量确实不错,怎么敲都敲不坏。

    那黄善拿起了鼓鞭敲了敲鼓,那鼓顿时发出了啪啪啪很难听的闷响,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像除了我和那邵永兴之外,没人敲得响这玩意儿,估计这也正是那些妖怪们说的那样,能不能敲的响这开元鼓,就是正统多满传人的证明了。

    那黄善见自己居然敲的这么难听便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看来我不会敲啊怎么也敲不出刚才你敲的动静。”说罢,他便把那鼓又递回给我,然后对我说:“小兄弟,这真是个好玩意儿,你要好好保存啊。”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也没说话,而就在这时,韩万春打扮完毕,huā冠棉袄这么一穿,仿佛身上都带这一股邪气,只见他对着那黄善说道:“黄老弟,咱们开始吧。”

    见跳大神的仪式要开始了,黄善的脸上顿时收起了笑意,他十分恭敬的说:“是麻烦韩哥了。”

    麻烦他一会给你蹦迪吧,我心里想着,于是按照惯例,等到韩万春坐下之后,我便同黄善说了一些等会要注意的东西,无非是让他少说话,最好光看着我们跳大神儿就行了。

    我把这规矩同他说完后聂宝中和钱扎纸也已经就位,钱扎纸把那俩纸人杵在韩万春的身边,就跟左右护法似的,霎有气势。

    然后我点燃了香,挂上了彩布,清了清嗓子后开始敲鼓,这鼓在我手里就是这么听话咚咚隆咚哗啦哗啦的声音由小渐大,等到鼓声最大的时候,我停下了手,然后仰着头十分熟练的唱道:“请~~神儿~~

    啦~~!!!”

    我唱道:“起落西山呐,黑了天呐哎嗨哎嗨呀,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江里鲤鱼奔黄海,山上耗子把洞钻,鲤鱼奔海把龙变,耗子盗洞得银元说的是一村小,小村边屁大个村子人ting全,这十家倒有那九户锁,还剩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马请神仙呐哎嗨哎嗨呀~~~!!!”手里的鼓点继续敲响,我接着唱道:“请老仙,来帮咱,老仙姓名要ting全,正仙请来四百二,鬼仙请来五百三呐,还有咱家五类老神仙,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捎带着赶将鞭,姑爷不叫鼓鞭也不是鞭,太公钓鱼柳木杆,弯成圆鼓栓铜钱,保的那周朝八百年,一鞭敲的群山响,两鞭敲的响连天呐哎嗨哎嗨呀!!!”

    咚咚隆咚咚咚,咚咚隆咚咚咚,要说我现在唱这玩意儿简直就跟吃爆米huā一样那么简单,也算是字正腔圆,那黄善就如同我遇到过的大多数客户一样,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但是最令他惊讶的也许并不是我的歌声,而是韩万春这个老家伙已经开始微微的哆嗦了起来。

    要说起来当时我的心里只是很期待那青荔丹参,对于这次会不会招来什么脏东西那我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保险起见,刚才我已经让钱扎纸仔细的看了看这房子,别唱着唱着再像以前似的吸引来一帮子鬼到这屋子里蹭戏听,这个游戏狂对我来说无疑就是一鬼hun探测器,他看了一圈儿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地方干净的连只苍蝇都没有。

    我苦笑了一下,你家东北冬天有苍蝇,不过既然他说安全,那我就放心了,于是一边敲鼓一边继续唱道:“神鼓一打响叮咚,我请神仙下山峰,大报马,二灵通,山崖道口把信儿通,预备金银无其数,还有酒肉状元红,各位神仙出古洞,抓把黄沙把门封,来到咱家,想要点啥都现成啊唉唉唉嗨呀~~!!!”

    韩万春哆嗦的越来越厉害了,我又唱了一会儿后,心里也明白是时候了,于是便唱腔一转继续唱道:“神鼓一打响连矢,我请神仙下高山,高山绵绵无绝断,云层扑了半边天,老仙腾云来的快,飞过一关又一关,正仙腾云起白雾,老仙腾云是黑烟,鬼仙没有云来架,只好逍地土里钻,三路仙家来的快,过了狼牙三道关,三道关口以穿过,忽忽悠悠来到人间呐唉嗨哎嗨呀!!!!”

    这词儿倒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觉得这样唱很有气势,不想多年以后机缘巧合下居然也被收录到了帮兵口诀里,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韩万春越哆嗦越快,我刚唱完这一句,只见他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嚎叫了一声,这抽冷子的一声把那黄善吓了一哆嗦,而我确实心知肚明,便示意他不要声张,只见那韩万春这时已经跳了起来,腰铃脚铃摇晃的哗哗响于是我便唱道:“莲huā没开骨朵白,原来老仙已到来来了就要把名报,给咱帮兵细道来,您或住庙。或住山,

    或住在关里那趟川,乾隆爷下江南,一路走来把民安,打南边安下了一百单八号,大北边就把四十六个景子安,头道沟子路,二道沟子川,三道沟子有水四道沟子干,老仙您要告诉咱,出生何地在那边九八那年发大水,你家洞府被水淹没淹呐哎嗨哎嗨呀~!!!”

    这一段就有点戏曲结合的意思了,老混蛋觉得这么唱很有气势,而我却觉得ting不着调的,此时老混蛋瞅准了机会,便压低了嗓子尖声唱道:“哎,哎哎嗨咳咳咳咳咳!!!、,

    他一嗓子没起好,居然咳嗽了起来,我顿时心里一惊,心想着你把嗓子压的那么低干毛啊!这可咋办,这不要lu馅儿么?!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钱扎纸扑哧一乐,然后说道:“这家伙什么仙儿啊,咋还带病上岗呢?”我慌忙偷着瞪了钱扎纸一眼,他也知道好像说错话了,于是便不再言语,好在我并没有停下鼓点而是一直敲着,等到老家伙一口气儿喘过来后,便跟随着鼓点唱了起来:“哎哎哎嗨呀~~!!叫帮兵你视听,何事求咱来此厅,风大雪大路难行,害的咱家受了风,问我名来名也有问我姓来仔细听,我本是东海蓬莱修心xing昆仑仙山练道行,八百罗汉与我交好,九天玄女为我扶琴,蟠桃仙宴有我座位,十殿阎罗…………………………”

    我心想你这个老家伙别吹牛逼了,赶紧的吧,刚才够丢脸的了,赶紧说自己是谁让我好搭腔儿啊!

    那老混蛋给自己加了一大串名号之后,这才唱道:“我本是那瑶池里面掌管甘lu体恤万民救苦救难王大仙我下了山峰啊哎嗨哎嗨呀!!!”

    听他说出今天他扮演的角sè后,我都差点没笑出来,传说王大仙是王母瑶池里面的一只通了灵xing的乌龟,因为下界人间连年干旱,所以他心中不忍,于是便si自泼了一些瑶池里面的水下来,那水变成了甘lu,解救了黎民百姓,但那乌龟也因此被贬下凡,此后一生都在帮助人,帮人看命解灾抑制瘟疫,最后修行得道,人称“王大仙”

    没想到今天晚上韩万春扮演的居然是个乌龟,我心里好笑,心想着这个老王八,八成是咳嗽岔气儿了以至于短时间想不起要扮演谁了吧。

    好在这都不重要,反正已经把那黄善给忽悠住了,于是接下来我就扮演了一位同王八说话给王八劝酒的驯兽师,好在之后没有出啥岔头儿,顺利的讨要到了几千块的压堂子钱,受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儿了,于是我一边敲鼓,一边用右手对着那韩万春比划了三根手指头。

    这是我们跳神行骗时候的一个小窍门儿,要知道这一行不比其他的行当,临场发挥极其重要,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雇主到底怎么回事儿,而且你要跟那些雇主说他家没事儿估计他们自己都不信,于是只好察言观sè后才一边跳大神一边定夺出一套对他们来说最合理的说辞。

    刚才我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旁人看来就好像舞蹈动作一样,但这却是我同老家伙早就定下来的暗号,这暗号决定了接下来的说辞,据说早就有人这么做过,伸一根手指的意思是这家屋子里有鬼,两根的意思是这家祖先不高兴,三根的意思是这家有邪门的东西,四根的意思是这家冲了妖怪,由于我要抓着鼓鞭,所以伸不全五根手指,所以五直接跳过,剩下的就是拇指和小指一起伸出的“六,字型,这个暗号的意思是让那韩万春说这户人家的风水不好。

    市面上能遇到的mi信问题,大概就是这么多了,见我伸出三根手指头,那老混蛋便也会意,然后唱道:“叫声帮兵你可要听,大仙句句说得分明,黄家确实上等的人品,房屋风水福荫子孙,但是有一处不曾发现,家里一物要变妖精呐哎嗨哎嗨呀~~!!!”老混蛋唱完了这句话后便又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我知道该是我出面说话的时候了,于是便一边敲鼓一边对着那黄善说道:“黄哥,王大仙说了,你这阵子难受,是因为你家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成精了,你想想,你家里有什么玩意儿念头久了?”

    其实年头久了的东西真的会带有灵xing,比如镜子或者旧家具什么的,这种东西很容易招鬼,那黄善听我这么一说后,顿时有些害怕了,只见他对我说道:“我说为啥今天我刚到这屋子的时候有点yin森森的呢,我刚才也跟你说过我ting爱收藏的,可是那些东西我入手了几年了,也一直没事儿啊。”

    我对着黄善说:“这些事情都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你再好好想想,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老东西?”黄善想了一阵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不瞒你说,我家祖爷曾经干过不干净的买卖,他确实留了几件东西给我,难道是那些东西作怪?”

    你这话赶话,还能让我怎么说?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也许吧,最好你能拿出来让大仙看一看,这才能知道对不对。”

    黄善想了一会儿后,还是答应了,看来他确实很mi信,以至于自己上楼都不敢,于是钱扎纸和聂宝中陪着他一起上楼,没过一会儿,只见他抱着一个大木头盒子走了下来,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有很多玉石铁器,都放在一块柔软的黄绢之上,看来是他刚才现收拾到这个盒子里的,我跟着那“王大仙,上前一件一件的查看,终于有一件东西,吸引住了我的眼球,让我忍不住的口干舌燥,心跳再次加速起来。

    这玩意儿,难道就是我一直要寻找的青荔丹参么!?!。.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风雪之夜(下)

    那一刻我当真愣住了。

    木箱之中放着的东西,除了两三只玉镯挂饰,一对玉马,还有两件生满了绿色铜锈的不知名铜器还很完整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残缺之物,我也认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其中一个物件,却牢牢的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那东西大概有个弹力球般大小,圆咕隆咚的,就有点像是公园里面遛弯儿老头手里面掐的铁球一样,质地到是看不出来,因为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锈迹,不同于绿色的铜锈,而是暗红色,好像铁锈的颜色,我望着那玩意儿,心里面砰砰直跳,心想着难道这玩意儿就是青荔丹参?

    我望着那东西,都看愣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一旁黄善有些焦急的对我说道:“小二神儿,小二神儿?”

    我这才回过了神来,转眼望去,只见他十分担心的望着我,见我缓过来了,他才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要说跳大神儿是两个人的活计,就跟说相声似的,我担当的是逗哏的角色,而韩万春则是捧哏的主儿,我要是不说话的话,那他就不能说话,否则就露馅儿了,要说当时韩万春心里也很是纳闷儿,八成是心想着我这一动不动眼神直勾勾的是怎么了,但是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在我身边跟抽羊角风似的继续哆嗦,我回过了神儿后,才觉得自己失态了,于是慌忙摇了摇头,也没把黄善的话放在心上,满心只是想着接下来我应该要怎么办。

    要说现在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东西,不过都什么时候了。只有抱着宁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跟那黄善说这玩意儿相当邪门儿,从而让他丢掉或者放在我们这里驱邪,这样的话我就能拿着它去沈阳就苏译丹,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当时却没想到。真到了关键的时刻,我的心却动摇了。

    这样好么?

    我转头望了望黄善,虽然这个人跟我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从他的为人处事上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难道我真的能够从这样的人手中骗来如此宝贵的东西么?

    天啊。我在想什么。

    忽然,我的脑子很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我骗了不少的人,但是那些人或是奸商或是恶人。大多都不值得可怜。而且我们的方法虽然不正确,但却也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和忧虑,如果他们真遇到了脏东西,我还会出手相助,所以在我心里面我其实还是挺踏实的,并没有多少罪恶感。可是这黄善又犯过什么错?难道我真的能够因为一己私利拿了人家的钱之后还要将这玩意儿骗到手么?

    那这样做的话,我跟我心里最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该死。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心里面大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我还要这么犹豫?吗的,反正骗都骗了,为啥还要有这种恶心的想法?要知道没有这玩意儿的话,苏译丹很有可能就会死啊!

    可是,可是之前老瘸子却也跟我说过,萨满一脉不能做亏心事,否则会有报应,吗的,又是报应,为什么报应全都得落我身上啊!

    那一瞬间,这些想法全都从我的脑子里面冒了出来,竟让我一时无法抉择,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黄善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小二神儿,你说话呀,是不是这些东西里面有脏东西?”

    我望了望黄善,然后对他说道:“这些东西,对你很重要么?”

    黄善对我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自然很宝贵,你可别吓唬我,到底有没有事啊?”

    我见他越来越慌张,心中的罪恶感居然也越来越高,于是我咬了咬牙,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苦笑了一下,说道:“还是听听大神怎么说吧。”

    说完后,我望了望韩万春,韩万春见我终于开口了,于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抽风一边唱道:“哎哎哎嗨呀…………”

    在他唱戏的时候,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吗的姚远,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为什么还是狠不下心把这玩意儿骗来?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机会跑了么?你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去沈阳见苏译丹?

    我越想越伤心,以至于韩万春唱的什么我都没有听清,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骂自己,可是当时的我哪里知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那天的那个选择,竟然救了我一命,而且还改变了我未来的命运呢?

    韩万春唱完了,他唱的大致意思就是那盒子里的一玉镯由于年代久远生了灵性,必须要单独供奉,烧他个七天香才能化解,说起来韩万春虽然比我贪心,却也比我现实的多,他知道跳大神并不是万能的。要说这些玩意儿是人家祖传的,如果让人家扔了的话人家一定会心疼,更别说是送他了,那样很容易露馅儿的,毕竟现代人又不全是傻子。

    我当时由于心情复杂,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等到他唱完之后我觉得刚才的念头十分不妥,这老家伙这么做是正确的,看来,如果想要得到这玩意儿,还得另想办法了。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竟然轻松了一些,那黄善听韩万春讲出了‘解决’的方法后顿时大喜,而我当时也弄不清楚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只好敲鼓将附在韩万春身上的‘王大仙’给送走了。

    仪式告一段落,我和韩万春都松了口气,韩万春刚才蹦跶的满头大汗,他这把老身子骨似乎真有些吃不消了,而那黄善心结已结,十分开心的样子,不住夸奖着我们的手艺高超,说今天才真算开了眼界了。

    而我的视线,却还是停留在那个木盒子之上。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的风刮来了一大片乌云,又开始下雪了。由于这里的地段较偏,雪地里面开车很不安全,所以那黄善十分热心的留我们在这里住一夜,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起行。老家伙自然同意,反正这里屋子很多,而且有吃有喝的还能装大爷。再怎么说也要比回家睡折叠床强。

    干我们这行的,每次跳神完毕,东家差不多都会准备一些吃食,那黄善为人豪爽,自然也准备了不少酒菜。我们五个人围着桌子吃喝,虽然酒菜丰富,但这一顿宵夜我却吃的如同嚼蜡。

    酒足饭饱后,那黄善在韩万春的指点下挑出了那只玉镯供好,然后便抱着箱子又上了二楼。他十分热心的邀请我们去看他家书房中的藏品。钱扎纸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他在知道房间里面有无线网络之后便跑进去上网了,而韩万春则说累了想早点休息,于是聂宝中便扶着他进了一楼的一个卧房,所以只有我同那黄善两人上楼观看。

    说实在的,他收藏的那些玩意儿我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在乎的只有那枚生锈了的铁球,当时我已经镇定了一些。刚才头昏脑热的我也没细想,可这时再看着那东西。心中却又生出了一些疑惑,这玩意儿,真的就是青荔丹参么?

    记得道安说青荔丹参顾名思义,应该是青色的一块陨铁,就好像荔枝般大小,但是这玩意儿确是暗红色,看上去十分不起眼儿,乍眼一瞅就好像是在垃圾堆里面捡来的破烂儿一样。黄善还在旁边对我饶有兴趣的讲着他的那些藏品,但是我却没有听进去,他讲了一阵后,这才发现我一直在看着那块铁球,于是便笑呵呵的对我说:“对这个感兴趣?”

    我回过了神儿,见他问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就是有点好奇,黄哥,这个东西是什么啊?”

    黄善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是祖宗留下来的,好像是从那个墓里面得来的吧。”

    他一提‘墓’,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声,黄善见我这幅模样,便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怎么,你喜欢这个?”

    我看了看黄善,说不喜欢那就太假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只见黄善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喜欢的话,那就拿去呗。”

    什么?!我震惊了,心想着怎么可以这么简单??于是便十分惊讶的望着那黄善,天哪,他居然要把这玩意儿送我?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我顿时慌了阵脚,同时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开玩笑,我也不傻,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自然也清楚什么叫无利不起早,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而且我和这黄善今天才认识,根本谈不上任何交情,他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把祖上传下来的宝贝给我?

    于是我尴尬一笑,然后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那黄善笑呵呵的说道:“小二神儿,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收藏文物不就图一乐么,这玩意儿我又不知道是什么,在收藏价值上来说就是一废铁,我留着他也只是因为他是祖宗留下来的一个念想儿,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唔,情人眼里有西施,所以你要喜欢的话就拿去吧,不过…………”

    来了,我心想着他果然话里有话,只见他对着我说:“不过我成全了你,你能不能也成全成全我呢?”

    啥意思?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于是便打了个哈哈,然后对着他说道:“嗨,黄哥,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一穷小子,哪有什么能力能帮你的啊?”

    “能帮。”黄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我说道:“说实在的吧,刚才我看见你那鼓,心里就挺喜欢的,所以咱俩交换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后,我再次的震惊了。

    原来他是看上了我的‘开元鼓’,所以想用那‘青荔丹参’跟我交换,要说那一刻,我真的动心了,说起来,刚才我不忍心敲她一笔那是因为不想心里有愧疚,估计如果苏译丹知道我是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得来那青丹后她都会瞧不起我的。不过现在就不同了,如果是交换的话,那完全就是等价交易,各取所需天经地义,按理来说这买卖做得。

    不过我却还是犹豫了,要说这鼓对我也极其重要,而且我家信姐和胡白河那条母狐狸也同我说过,这鼓是皇族萨满的信物,是极其重要的东西,而且当年老瘸子好像费了很大的事才把它留给我,我怎么能用这鼓去换那青丹?

    吗的,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选择啊!我心里十分的纠结,仿佛站在了一个天秤前面,天秤两头,一边是情,一边是义,我到底该选择哪一个?

    都说自古情义难两全,我当时真的是懂了,情急之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那黄善见我似乎很为难,便笑道:“其实哥哥是生意人,自然也知道这笔买卖让你很亏,但没办法,谁让我看上你这鼓了呢,就想收藏,这样吧,你把这鼓让给我,我额外再给你两万块,怎么样?或者你开个数?只要合理,那咱们都可以谈嘛对不对?”

    怎么样你大爷,别诱惑我了行不行?吗的你怎么知道我缺钱用呢,老实说,他开的条件确实诱人,苏译丹需要青丹和钱救命,我需要苏译丹,那一刻,我当真头脑发热,差一点儿就张嘴同意了。

    但是我最后还是忍住了,我咬了咬牙,拼命让自己冷静,然后说道:“黄哥……你让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成么?”

    那黄善见我这么说,居然也没强求,似乎我这鼓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似的,只见他笑着说道:“成,那你早点休息,今天累坏了吧,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出了那书房后,我回头望了望,只见黄善还在收拾着那些东西,我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卧房。

    我的卧房就在二楼的尽头,我和钱扎纸住一个屋子,韩万春和聂宝中两人各自住一个屋子,推开了卧房门后,发现钱扎纸正坐在床边的电脑桌前一边骂着网速慢一边开着迅雷下载游戏,当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叹了口气,一头栽倒在了双人床上,心里面还在不停的思考着我到底该怎么办,可是想来想去,脑子却越来越乱,似乎无论选哪个,我都会愧疚,老瘸子救了我家三代人,他托付给我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给别人?而苏译丹又是我心爱的人,我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天哪,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想了好半天,直到十二点一刻,钱扎纸似乎放弃要下载游戏了,他关上了电脑,然后十分不快的关灯上床,关了灯后,卧房里一片黑暗,钱扎纸听我唉声叹气的,便问我:“你这是咋了?”

    钱扎纸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于是对他我也不隐瞒什么,我心里想着,能多一个人帮着出主意也是个办法,于是便将今天的事情全都讲给了他听,当钱扎纸听到那黄善要换我的鼓时,他插话道:“你换了?”

    我平躺在床上,然后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扎纸十分平静的说道:“你没换就对了,你说的像青什么丹的那个玩意儿真有点邪门儿。”

    什么?听到他的话后,我心里一惊,便慌忙问道:“你说什么?”

    钱扎纸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当时屋子里面静极了,我俩的耳旁只能听到外面风吹着碎雪敲打着窗户的声音,啪嗒,啪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离奇失踪

    第一百二十九章离奇失踪

    要说这世间有一种眼睛叫‘阴阳眼’,这个很出名,电视剧小说或者民间故事中都经常提到,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阴阳眼其实是两种眼睛,一种‘阴眼’一种‘阳眼’,阴眼的作用是见到所有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包括鬼怪以及神仙,阳眼的作用是相人望气,可以看见山川河流的气脉所在,钱扎纸一双祖传的眼睛确实很厉害,能让他看见很多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但他的眼睛却并不是所谓的‘阴眼’,只是他的祖先同鬼差交易后得来的一种很奇特的本事,比阴眼要低上一等,属于天生‘冥途’不关,就和之前提过的那些死而复生后能见鬼的人差不多,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能看到很多常人见不到的异常现象,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所以此处略过不提,单讲讲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只见钱扎纸对着我轻声的说道:“你没有听清么?我是说那个铁球子有点邪门儿。”

    我有些无奈,这句话当然听清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到底是怎么个邪门儿法啊?”

    钱扎纸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具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瞅着那东西心里发烦,这种感觉很奇妙,怎么跟你形容呢…………嗯,就是我好像在那东西上面看见了一些只有在那些想要害人的鬼身上才有的气,而且那些气好像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就是这样了。”

    想要害人的鬼身上才有的气?那不是阴气就是怨气了,我心里面刚想到此处,不由得一阵后怕,***,要说青荔丹参那可是传说中李淳风用来续命的东西,是能延年益寿的宝物,上面怎么会有阴怨之气?要说这两种气我还都遇到过也都尝试过,实在是想不出这两种气能怎么让人益寿延年,你要说能减寿我倒是十分赞同。

    钱扎纸对我说,他当时瞧见那盒子里面的东西有点不对劲儿,不过也没敢说话,毕竟当时春叔还在蹦迪状态,而且说起来,他对那黄善家里怎样也不感兴趣,于是就事不关己既不劳心了。

    我对钱扎纸十分的信任,虽然他平时很不着调,但是却从来没有拿他眼睛看到的东西骗过我,既然他这么说,那就百分之百没错了。

    想到了此处,我心中顿时一阵轻松,轻松之余还有些后怕和难过,这种心情很复杂,轻松的是我终于不用做那该死的选择了,难过的是,那东西可能真的不是青丹,而青丹的线索又断掉了。

    我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心里面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想来想去,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感叹道,今晚上的事情可真是巧了,真没想到那黄善家居然还真有脏东西,而且还被我给说准了,你说我怎么在这方面这么有运气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过去了,就像钱扎纸说的那样,想想那个铁球也在他家放了那么长的时间了都没事,如果黄家的传说没错的话,那多半是因为这个宅子建立在什么‘地龙’上面的关系吧,所以应该没事。

    钱扎纸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而我思前想后,好容易才让脑子不是那么乱,于是翻了个身,也逐渐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还没睡踏实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摇我的手,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是钱扎纸推醒了我,不过我却并没有恼怒,而是瞬间坐起了身,因为我发现屋子里很冷,之前也有过这种经历,跟这小子睡在一块的时候,如果半夜被他弄醒那绝对没好事儿。

    有了之前小村子里的经验,于是我也没废话,直接摸起了枕头边儿上的老七给了自己脑袋一下,在确保现在不是被黄皮子迷了之后便问那钱扎纸:“怎么了?”

    钱扎纸当时也坐了起来,他拉着我的胳膊,然后对我说:“别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个不对劲儿?”我攥着老七提高了警惕。

    下雪的夜晚,只要适应了黑暗之后,其实外面还是很亮的,因为雪地能折射微弱的光芒,那些微光从窗户里面射了进来,钱扎纸的表情莫名的严肃,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周围的鬼越来越多了。”

    “啥?!”我惊道:“你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说没鬼么,这些鬼哪儿来的?”

    “我也不清楚。”我似乎头一次见到钱扎纸露出这种表情,只见他小声的对着我说道:“刚才我忽然一哆嗦,然后就醒了,四周忽然冒出了好多,好像是过路的,就从那里!”

    钱扎纸坐在被子里伸手指向了斜对着床头的窗户,然后对着我说道:“好多,排成了队,一个个飘了进来,fk,它们看我了,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这么恶心?!”

    虽然我当时看不见那些鬼,但是光听他说就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半夜醒来,发现屋子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鬼,谁还能淡定?于是我心惊之余,便对着钱扎纸说:“你在这待着,我去干掉它们。”

    说罢,我也顾不上想这些鬼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多年同鬼斗争的经验告诉我,永远要先下手为强,于是将老七拴在了手腕上就要下床,可是钱扎纸却拉住了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别,先别动手,它们好像并不是要害咱们。”

    这么多鬼钻你屋子里不是要害你难道还是要跟你同学聚会啊,我心里想着,而钱扎纸对我说,他说那些鬼虽然从窗户飘进了屋子,但是却没有停留,直接直线飘出了门口儿,而且拍的队伍非常的整齐,就跟上电梯似的,所以他才觉得有些诡异。

    他说的诡异,我听的自然要比他说的诡异一倍,于是我心里面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些鬼难道当真是过路的?不对啊,要说他们飘去的地方是二楼的走廊,这么说……

    “不好!”我心里面想着,虽然不知道这些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听钱扎纸说这队伍还没有消失,所以再怎么说这么多鬼魂在屋子里面都不是件好事儿,于是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快穿衣服,这屋子似乎有些邪门儿,咱们下楼找春叔和聂哥一起跑路。”

    钱扎纸很赞同我这个观点,于是我俩便慌忙起身,穿好了衣服后,我下床将开元鼓放进了我的背包里面,钱扎纸开了灯,但是灯居然没有亮,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安,于是也没说什么,拉着钱扎纸就出了门,出门以后,只见钱扎纸对我惊呼道:“天啊,这么多!他们都到楼下去了!

    糟了,老家伙和聂宝中还睡在楼下呢,我心里面暗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也没理会钱扎纸,而是同他快速跑到了一楼,在黑暗中摸到了韩万春的卧房,然后推门进去,可是刚一进门我就呆住了,那卧房里面的床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韩万春的影子?

    一时间,我和钱扎纸面面相觑,虽然我当时看不见那些鬼魂,而且听钱扎纸说它们似乎也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但当时的我却也不敢大声叫嚷,生怕激怒了它们,毕竟在这种睁眼瞎的环境中对我很不利,于是我只好对着钱扎纸小声的说道:“再看看旁边的房间。”

    聂宝中和那黄善的房间就在在隔壁,于是我和钱扎纸便慌忙摸了出去,可是我俩发现,那两间房子,居然也没有人,或者说,现在这栋郊区的大屋里,只剩下了我和钱扎纸两个人,还有一些我看不见的,鬼。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见这三人竟然离奇的失踪后,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他们去哪儿了!

    就在我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钱扎纸大声叫道:“这些鬼往那边去了!”

    我回头望去,只见站在门口的钱扎纸的手正指向这客厅旁边,走廊的尽头。我当时心里已经完全慌了,要说这种事情我倒是头一次瞧见,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三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和这些忽然出现的鬼有关么?钱扎纸指向的地方并没有门,只是一堵墙,钱扎纸说,那些排队飘着的鬼魂都一个个的消失在了那里。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是发愣的时候,于是我想了想后,便跟钱扎纸说,走,先去厨房!

    韩万春他们的失踪确实让我恐慌,不过现在的情况对我很是不利,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我也不敢轻易上前查看,所以只好先去厨房,那里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果然,在厨房里面我找到了咸盐,然后又拿起了晚上宵夜没有喝完的酒,然后跟钱扎纸一起来到了门口,推开了大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雪打在脸上,让我俩浑身不由的颤抖,但是好在外面遍地积雪,可视度很高,能看清楚东西这是很庆幸的事情,只见院子里停着两辆车,车身上都已经盖了层雪,这是聂宝中和黄善的车,院门锁着,车子还在这里,可见他们三个并没有离开,但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惊恐,当时我看了看手机,后半夜三点一刻,我记得我是十二点多睡着的,在这短短不到三个消失的时间里,他们怎么会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啊!

    心惊未定,我用手机给韩万春和聂宝中两人分别打了电话,全都是没人接,我越来越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一旁的钱扎纸对我说道:“姚子,要不咱报警吧。”

    只要涉及到鬼魂,那你报警也没用,我心里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那忽然出现的鬼魂和韩万春他们的失踪一定有关,还有这房子,还有那黄善,甚至还有这次的委托,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我这时越来越觉得这很不对劲,于是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别报警,让我先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到此处,我便翻过了那铁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门外就是一片柳树林,果然让我在树林之中找到了很多干枯的柳叶,于是我又翻了回来,在院子里面挖了个浅坑,用钱扎纸交我的方法抹了眼睛,虽然我早有准备,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鬼的数量,当真是太多了。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居然有好五列鬼魂,它们就是从这院子的雪地里面出现,然后排起了队伍,好像十分有默契似的顺着窗户一个个飘进了屋子里。就跟火车站里面售票口前面排的长队一样,居然络绎不绝的,的确如钱扎纸所说,这些鬼魂们的样子实在诡异,我好像头一次见到这种鬼,它们衣着破烂,表情痛苦,但是如果发现了你以后居然还会对着你咧嘴阴森森的笑,而且手里面都拿着一根蜡烛,那蜡烛发出幽幽的绿光,它们飘在搬空,黑夜之中,就好像是一个脚上装着很多灯泡的蜈蚣风筝一样!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那种场面已经谈不上诡异,简直他吗的壮观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些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忽然,我心里面好像想到了什么,以至于脸色煞白,钱扎纸看见我这样子,便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我望着数以百计的鬼魂飘进那屋子里,然后咽了口吐沫说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他吗一定是邪法!”

    没有错了,除了邪法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些灵魂变得如此诡异,而一说起邪法,我就马上又想起了金巫教。

    吗的,难道那黄善是金巫教的?可是这不合理啊,即使他是金巫教的,那找我干什么,难道是那马天顺的报复?想来想去,我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时,钱扎纸对着我说道:“邪法?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金巫教么?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咬了咬牙,然后对着他说道:“进屋子,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吗的,既然已经做到这地步了,那咱只能奉陪了。”

    是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似乎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些鬼魂或者说某个人分明就是想要把我引到某个地方,而春叔他们的失踪就跟这个有关,于是伸手从背包中取出了开元鼓,我心里面暗骂道,如果是金巫教干的那就最好不过了,找你们还找不着呢,既然你们想让我去,那我就顺了你们的意,看我怎么找票兄弟拆了你们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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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地窖

    虽然我当时还拿捏不定这幕后搞鬼的孙子到底谁谁,不过既然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明显了,分明是想引我们再进到那屋子里面。

    开玩笑,当我二啊,我能就这样进去么,所以我拿了鼓站在雪地里面一顿猛敲,一口东北风味儿的帮兵口诀就跟蹦豆子似的顺出了嘴边儿,不多时,胡白河便来到了此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说起来这好像是我头一回见到这胡白河是怎么来的,当我唱了五六分钟之后,只见到那铁门之外忽然出现了一阵白光,月光之下,一条银白sè的狐狸向我飞奔而来,这狐狸我见过,正是那胡白河,只见狐狸跑到了我们的近前,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望了望钱扎纸,分明是想上他的身,钱扎纸之前被这狐狸附过几次身,他之前也跟我讲过,说看见一狐狸ting好玩儿的,可没成想那狐狸往他身上一扑他就被‘挤掉线,了。

    所以这次他见这狐狸又在打量自己,慌忙往后一个大跳,然后嘴里喊着:“你起来,别过来,姚子,姚子,快点想个办法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停下了手中的鼓,对着那白狐狸说道:“那啥白哥,啊不是,是白姐,白姐你别逗我兄弟了,我现在能看见你,你现身吧。”

    那狐狸似乎觉得钱扎纸ting有意思的,便对着它一呲牙,钱扎纸顿时哆嗦了一下,不过那白狐狸晃了晃尾巴,在雪地里面这么一转圈儿,顿时化成了人的mo样,一头短发,白西装,瓜子儿脸,好像个小流氓,居然还是那副男人打扮,只见他笑呵呵的对我说:“姚少…今晚找我啥事儿?哎我去,这老些鬼?找知道把孩子们带来好了。”

    胡白河望着院子里面那些排着队捧着蜡烛的鬼hun渍渍称奇,言语痞里痞气的,从头到脚哪里还有个女人样子?于是我则有些无奈的对着他说:“白姐…你能不能变成女人啊,你这样让我心里很纠结啊。”

    确实,在知道它其实是一母的之后,再看见它的男人装我心里面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而胡白河听我这么一说,便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习惯了…这样不ting好么……哎好吧好吧,喂小子,我跟你说,如果你把等会儿我的模样到处说的话,信不信我把你大跨给扯下来来个活人三吃?”

    它这话是对钱扎纸说的,钱扎纸有点弄不明白他的话,但是迫于压力,也只好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让我跟谁说去啊大哥!?”

    胡白河笑了笑…于是又一个转身,顿时长发披肩,俏丽的容貌再次出现…只见它对着我说:“真是的,装久了男人,一变回女人浑身不自在,我说姚少,我还是变回去吧。”

    虽然它声音变回了女人,但是语气却依旧好像个流氓,听上去竟然更加的无力,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心想着这可能真的和它的遭遇有关吧,以至于虽然是个女xing…但是xing格却爷们儿的很,这正应了那句话了,平时带的面具久了,等到摘掉面具之后却忘了自己本来的表情。记得以前小时候我家村子里面来了一伙儿唱戏的,唱的是白蛇传,白淑珍刚遇见小青的时候小青还是一爷们儿…结果让白淑珍一扫帚疙瘩就给打成一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儿了,我当时还觉得这男变女说变就便实在是太好玩儿了,可哪成想若干年后,我竟然也遇到了这种经历呢?

    不过我遇到的不是小青,而是小白。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想着算了,反正它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于是当他变回了男身之后,同它讲了今晚上发生的事情,胡白河听完我的话后,便笑道:“这个好办,你不说这屋子里有问题么,索xing一把火烧了干净。”

    晕,他说的倒轻松,我慌忙摇头说道:“别啊,玩意春叔他们还在屋里呢,那不也烧死了么?”

    胡白河听我这么一说,便耸了耸肩,然后对我讲道:“好吧,那就听姚少的,咱们进去看看。”

    我对着它说:“你的伤好了么?”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没事了,啊对了,我已经把上次的事情汇报给上边了,现在上边派人全力捉拿那个马天顺…………姚少,走啊?”

    它走了几步,见我还站在原地,我望着旁边的钱扎纸,见他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于是便问他:“小钱,你这是怎么了?”

    钱扎纸长大了嘴,蹬着胡白河说道:“株………………………………你是女号?”

    晕,这小子反应速度怎么这么慢,不过这也难怪,我第一次知道胡白河是一女的的时候比他更惊讶,于是便拉着钱扎纸走了过去,等回到了屋子里面,钱扎纸已经淡定了一些,不过看上去依旧ting忐忑,估计是他平时玩游戏被人妖号给吓怕了的关系吧。

    而我却很快进入了状态,毕竟当时的情况很不乐观,那么多的鬼hun让漆黑的屋子里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炉子中的炭火早已熄灭,身上感觉到的寒冷也说不出是yin气还是自然的温度。

    我见那些鬼hun排着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便对着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将鼓放进背包,握着老七同他们两个走了过去,那些鬼hun还是跟之前一样,看见了我们就对着我们恶心的笑笑,却并没有行动。

    不多时,我们已经来到了鬼hun消失的地方,我的面前是一面空dàngdàng的墙壁,看来这里湿度很高,以至于墙皮都脱落了不少。

    除此之外,我却并没有看出端倪,而那些捧着蜡烛的鬼hun飘到了此处,却还是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相继消失,胡白河似乎嫌这些鬼hun碍眼,于是手里一划拉,便抓了五只鬼hun在手里,竟然好像团纸团一样的把它们揉小然后丢进了嘴里,见他如此暴力,钱扎纸更是哆嗦的不行,他小声的说道:“这人妖号是猛。”

    说来也奇怪…这鬼hun的队伍一被打散,便停顿了下来。

    而胡白河没听出钱扎纸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也没搭理他,它吞了那些鬼后便低着头用鼻子嗅了几下…然后皱了皱眉头对着我说道:“姚少,下边有东西。”

    我听它这么一说,便蹲下了身子,然后将墙角的地摊小心翼翼的掀开,果然,在那破旧的地毯之下了铁质的拉门看来那些鬼hun都从这里下去了。

    这种拉门,就像是东北农村住宅里面储藏蔬菜土豆的地窖拉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韩万春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了。

    于是,我便对着钱扎纸和胡白河点了点头,胡白河直接飘了进去,没过一会儿,它又飘了出来对着我说道:“下来吧姚少,没事。”

    听它说没事,我这才拉开了那拉门刚一拉开,一股子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而发出的霉臭味便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地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味道?

    不过在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看来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只能下去看看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和钱扎纸脱了衬衣绑在脸上,背包里面有手电拧开了以后照了下去,只见下边有一条脏兮兮的石头台阶儿,我越来越觉得那黄善的身份可疑,你说寻常百姓家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地窖?

    看来韩万春和聂宝中的失踪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搞得鬼了,我想到了此处,便对着钱扎纸又点了点头胡白河走在前边探路,我和钱扎纸两人慢慢的下到了这地窖里。

    刚进到地窖,我便觉得四周潮湿的厉害,yin冷yin冷的,越往下面走,那股恶心的气味也就越发浓重,这台阶儿是螺旋形的,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我们班里面十多个男生曾经到县城边上的防空洞玩,那防空洞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小房子,但是房子里面有楼梯直通地下,就是这样的感觉了,我心里想着。

    走了四五十步居然还没有到头,我回头望去,钱扎纸背着背包愣头楞脑的跟在我身后,那出口已经离的ting远了,但是我呼吸却并没有感到不顺畅,我心里想着这里一定有通风的地方,可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大概又走了四十多步,我们终于下到了这地窖的最底层,台阶小时候,我顿时惊呆了,看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瞧这地窖了,他远远要比我心中的地窖要大的很多,说起来就跟我刚才提到的防空洞一样,我用手电照去,只见我的前方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看上去只能并着排走两人的宽度,土壁上潮潮的,因为是在地下所以并没有结霜,很久以后后我曾经四处游dàng,在重庆有幸参观了白公馆,那渣滓洞给我的感觉就有点像是当时的那条地道,我用手电朝前边照去,手电的光源依旧照不到这条地道的尽头,只能依稀的望见远处一拍鬼hun慢慢飘远的背影。

    而就在这时,钱扎纸对我说道:“姚子,坏事儿了,后面的鬼赶上来了。”

    我回头望去,果然,之前被胡白河打散的鬼hun队伍此时又开始了行动,它们沿着楼梯慢慢飘来,从这台阶下方向上望去,简直煞是壮观,虽然这些鬼对胡白河来说简直就是一群肉鸡,但是那些肉鸡捧着拉住朝下望着,它们的眼神依旧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前面是鬼,后面是鬼,我们被夹在了中间,而且是在一条狭隘的地道之中。

    身在地下,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压力,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直往前走一探究竟。

    于是也就没废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怕钱扎纸在后面遭遇到什么不测,谁知道这地道里面有什么呢?于是便把他拉到了身边,好在我俩都属于身体瘦弱型儿的,并排走着也不觉得拥挤,胡白河还走在前边,我们慢慢的前行,大概走了二百多步,我的心里忽然一阵莫名的惊慌,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就好像是什么脏东西带来的压迫感一样,我小声的说道:“白姐。”

    前的胡白河对着我说道:“我也感觉到了,看来不远了,你俩要小心。”

    我转头望了望钱扎纸,他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便继续前行,接下来这段路,越往里走,那股压迫感就越发的强烈,以至于我的心跳居然也开始加速,很显然钱扎纸也是这样,这条地道好像是个缓坡,大概又趑了一百多步,忽然前面出现了拐角,而且拐角处也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看来有人在那里面,我们心里想到,刚想到此处,忽然我旁边的钱扎纸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转头望去,只见他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拿手指着自己的脚下,我低头望去,只见他脚底下踩着一块儿黑乎乎的东西,用手电一招,我顿时也感到一阵惊悚,那是一块黑乎乎的骨头,而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畜生的骨头,不止只是这样,如果仔细看的话,前边的地上散落着很多这样的骨头。

    我的呼吸开始有些混乱,心想着这里为什么这般诡异?这些鬼,还有这些骨头……莫不成?

    我们不敢发出声响,只是屏住了呼吸继续往里面走,果然过了那个拐角,眼前便豁然开朗,真是不敢置信,这底下居然还有这般所在,我的眼前是%%是地牢,明显是人为挖掘出来的,这地洞的土地很平整,四角都点着应急灯,白悠悠的光把此处应得很亮,而我之所以称它为地牢是因为那地洞的四周似乎都围着一个栅栏小门,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在那地牢的尽头摆着一个硕大的石头供桌,由于离得远,所以我也认不出这供桌之上供的到底是什么菩萨,一股巴兰香的气味夹杂着恶心的腐臭吸尽了鼻子里,让人觉得诡异异常。

    之前那些拿着蜡烛的鬼hun正绕着那供桌飘着,飘了一圈之后,便把手中的蜡烛的蜡油滴在那神像上面,虽然那些蜡油本是无形,但它们却依旧这么做,滴完之后,便消失在了那供桌后面。

    这一幕实在让人无法相信,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某种仪式一样。

    而那供桌之上应该还放着五畜祭品,偌大一个香炉在桌前矗立,香炉前边便是三个蒲团,两个人倒在那里,还有一个人则背对着我们坐在蒲团之上。

    我和钱扎纸面面相觑,他虽然是个近视眼,但我却不是,我忽然发现,倒在那两个蒲团之上的人,正是韩万春和聂宝中,而坐在中间那个蒲团之上的,不是黄善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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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阴谋

    春叔!!聂哥!我顿时慌了,心里面想着果然,果然他们在里,他们真的是被那个老小子给俘来的,奶奶的,那老小子虽然名字叫黄善,但现在看来他确实不善啊!
   钱扎纸此时也看出了那倒在蒲团上的人是谁,只见他大吃一惊,想要张嘴叫喊,我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对他示意不要声张,偷袭,偷袭才是王道![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胡白河此时看上去也不像刚才那么的平静了,不过它并不是害怕,只是望着那神像有些好奇似的,它回头看了看我,对着它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示意它速战速决。
    胡白河示意,便慢慢的飘了过去,可是它身子刚刚一动,忽然那坐在蒲团之上的黄善开口了,他背对着我们笑道:“小二神儿,来了为什么不言语一声儿啊?”
    娘的,看来他已经发现了,我心里暗暗骂道,不过这样也好,明刀明枪的跟他干了,我怕他干毛,想到了这里,我便大声说道:“你把我师父和师哥请到了这儿来,不也没言语么?”
    说罢,我们三个便走了上去,这地洞的入口处虽然没有门,但居然还有一道门槛,就跟寺庙里的那门槛差不多,我们也没有在意,便一步迈了进去,而一踏进这地洞,我的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奶奶的,这里面的yin气实在是太重了,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好多鬼hun挤在了一起似的,那些yin气在这封闭而潮湿的环境中浓的简直要凝结了一般,让人浑身上下从天灵盖到脚后跟没有一个地方不感觉恶心,我心理虽然已经成熟了些,但身体确是诚实的,在这种坏境之下,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而那黄善慢慢的回头,我发现此时的他脖子上挂了一串好像花环似的东西脸上也涂抹了几道花花绿绿的油彩,虽然表情还是笑呵呵的,但此时给人的感觉却也和前半夜的时候天差地别。
    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些科普节目里面泰国专门下降头的巫师一样只见他一咧嘴,牙居然都涂了一层漆黑的颜料,他对着我笑道:“我这里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你二大爷啊!我心里面暗骂道,这孙子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难道是想要装个b给我看?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不错是不错,但是你这个王八蛋绑了他俩,难道就是想引我来参观你这王八窝么?”
    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用不着给他面子,胡白河对我说道:“姚少还跟他墨迹啥,想问的话直接把他放倒了以后踩在脚底下再问吧。
    看看,的确是社会人,行事作风就是这么痛快,不过我心里面老觉着不对劲儿,心想着这孙子既然把我们引了下来那他就不可能那么傻不做任何准备工作就洗干净了等着我们来揍他,可是一路上胡白河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莫不成这孙子还有什么后招儿?
    果然只见那黄善并没有因为胡白河想擒他而感到惊慌,他居然笑了,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冷静冷静,我叫你们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我是生意人,只想和你,你要遥远吧,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你跟鬼做交易去吧。”胡白河说罢便想上前将他踢翻,可是它刚走了一步后,居然毫无征兆的跌坐在了地上。
    我顿时愣住了于是慌忙上前将它扶了起来,只见胡白河满脸凝重,咬牙切齿的对着那黄善说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黄善笑了笑,然后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胡家的人吧,嘿嘿我什么都没做呀,只不过……”
    黄善说到了此处,便顿了顿,然后对着我们说道:“只不过这地牢里面似乎不太适合你们,走了‘yin风路,,过了‘奈何桥,,就连狐狸大仙也变成软脚虾了。”
    听他这么一说,胡白河顿时满脸不甘,原来我们竟不知不觉的就中了这黄善的诡计,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望着那挂着虚伪笑容的黄善大声叫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干什么!?”
    黄善嘿嘿一笑,然后坐在蒲团上对着我说道:“我们本是西藏的苍鹰,彭祖的子民,诸天神灵的使者,只因为外道的侵略而散落天涯。无能的萨马,卑劣的奴隶,自甘堕落的xing格,让塞北草原上的真理溃散。所以吾等只好流利四方坚持自己的真理,金子般的光芒,太阳般的光亮,苍鹰和神灵与我们永存。我们坚信,如果有一天世人无法认清真理,那么彭祖的使者将会化成金sè的苍鹰就会带着他们脱离苦难。瑞吉哈尔拉。”
   “你是············金巫教的余孽!!!”虽然我早就有这个预感,但听这这黄善亲口说出这话之后,我的心里却还是压抑不住的ji动,吗的,可算让我逮着活的了!
    似乎信邪教的都是一些疯子,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明明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还要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殊不知你即使自吹自擂千万遍,但事实却依旧能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幸会幸会。”黄善笑着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你这无能萨马(萨满满语发音,并非错别字)的后人,自从你之前坏了我的好事我就一直想见见你,嘿嘿,果然,青巴图鲁的后人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哈。”
    “少说屁话行不行!?”我见胡白河似乎没事,只是好像脱力了,心里面便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对着那好像已经自嗨起来了的黄善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吗的,现在至少知道丫是金巫教的了,我说这石桌之上的神像怎么看上去有些面熟呢?刚才他说话时我就注意到了,那石桌之上的神像其实并非泥塑,而是一大一小的两具干尸,大干尸抱着小干尸,身穿着锦衣华服盘tui坐在那石桌之上,它们的卖相就好像之前电视上演过的那些某某墓里面出土的干尸一模一样,就好像在鸦青上涂了一层淡淡的赭石所混合出的颜sè·不过这两句干尸看上去却好像油汪汪的,那大干尸低着头,眼睛凹陷,嘴巴上明显看见一排粗线缝合的痕迹·这不正是我之前遇到过的那‘子母金身肉菩萨,么?!
    那黄善似乎笑够了,于是便对着我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能谈的就只有生意。”
    “你谈个毛生意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气急败坏的说道。
    黄善见我骂他,便对着我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听我说完行不行?”
    “跟畜生用不着礼貌!!”我大骂道·开玩笑,你个死金巫教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生意?你们害的我这么惨,就是因为你们,苏译丹才落得现在这般模样,我没上前给你的天灵盖来一记下劈就很不错了,还想让我跟你礼貌?我礼貌你妈了个(和谐)啊!
    那黄善似乎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愤怒,他见我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骂他,顿时有些发愣·可能事先想好的说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不过他个老油子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见他冷笑着对我说道:“哼·年轻人,我劝你最好别这么狂,你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妖怪也没了气力,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听我说完吧。”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当时确实是这样,我们真的没想到,这金巫教的余孽居然这么厉害,自打我们下了那地窖之后,竟然不知不觉得就着了他的道·要说当时我们的所在,之前我也提到过,正是按照着古时金巫教害人的场所修建,金巫教的巫术柔和了许多左道邪法,刚才我们走来的那条地道便是一种风水局,名为‘yin风路,·地上残留的人骨经过邪术的提炼后,对人虽然没有作用,但是对于鬼hun的话却能起到束缚的作用,而我们刚才进来时迈过的那道门槛,是用屠户的棺材板做成的,其实很多妖怪都怕屠户,因为他们的杀气太重,这也是鬼怕恶人的道理,这门槛也有个说法,名叫‘奈何桥,,妖怪们一迈过这门槛,变回浑身无力,再也做不了恶,所以胡白河此时才会瘫软在了地只见那黄善说道:“现在看来,我们金巫才是正确的,因为我们不像软弱的你们那样,失去了神鬼的帮助就什么都干不了,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们的差距吧,那好,咱们再说说交易,其实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只是要你手里的鼓,你把它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怒道:“你是不是梦游了,怎么说梦话呢,你认为可能么?”
    那黄善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年轻人果然还是年轻人,看来不给你施加一点压力你始终认为我再跟你开玩笑,也罢。来吧。”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拍了拍手,忽然从那地洞的门口出飘进了好多鬼hun,正是之前我见到的那些,很快的,我们就被那些鬼hun给围住了。
    我皱着眉头望了望四周,可是也没害怕,只见那黄善对我说道:“这下我们可以继续谈了吧。”
    继续谈你大爷,我本来还想骂他么,不过当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没有说粗口,只是对着他狠狠的说道:“继续谈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要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要我的鼓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人,还有就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黄善见我问他,于是便想了想,然后才对我说道:“好吧,反正都到这儿了,我就告诉你吧,你可要听好了。
    说罢,黄善便对我说出了这件事情的起因。
    这其实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金巫教的覆灭,其实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正统萨满教的介入,讲的是在萨满教最辉煌的时期,那时的萨满教有皇族撑着,而且广收门徒,汉语帮兵诀便是从那时产生的,讲的是萨满们也分住教和散员,由于文化的融合,所以很多萨满也开始学着汉族能人异士那样云游天下,而就是这些云游的萨满发现了金巫教的恶行·那时的金巫教还叫菩萨教,云游萨满回到北京对教里的大萨满说出了此事,萨满教知道这件事后,一时间教内人员羞怒难当。要知道当时萨满教管事儿的还是满族血脉·他们也听说过在以前塞北草原的时候,曾经有一分支流散,不想那一分支如今竟然得气候,还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要说他们同宗同源,这件事本不光彩,如果妄自干涉的话,那无疑于同族自残但是当时的大萨满觉得实在不能放任不管,于是便独自背了这个同族自残的罪名将那金巫教的事情通知了朝廷,这里大家记着,无论是哪个朝代,都不允许有任何邪教的出现,因为宗教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于是之后朝廷发兵,金巫教被剿灭,那些金巫教的头头们都被砍头示众这件事本不光彩,于是便没有出现在史册之中,但是各位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查一下野史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但说的是即便如此,可依旧还有不少的教徒幸免于难,他们知道大势已去,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信念确实坚定,那些教徒将教义由子传孙,以至于到了现代,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金巫教的教徒。
    他们的教义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想妄自推翻佛教,不过经过当年一役,他们也知道这个理想无法实现,所以愤怒之余,便将仇恨加在了本宗萨满教一样,他们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让萨满教覆灭,而这个理想似乎很容易就实现了,清朝被推翻了之后,萨满教名存实亡,只出现在了历史之中,而改革开放以后,连会跳大神的都很少见了,而且那些跳大神的虽然自认为正宗,但却都不是正宗,连几句基础的满语都不会就敢出来现世,这岂不可笑?
    这黄善一家便是金巫教的余孽,这什么风水祖宅,完全就是谎言,他祖上一直是用邪法害人赚取银钱的,这屋子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正应了那句老话,好的不传坏的传,这黄善虽然明面上是个商人,但背地里却也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利用祖上传下的子母肉菩萨以及别的邪术害死了不少同行竞争者,所以自己的生意着实做得风生直到有一次他施法去害一个同行却没有害成,让他惊讶的其实并不是因为施法失败,而是他发觉,自己的邪术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吃了似的,于是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而让他的邪术失效的,正是我,正是我还在上大学时候想给苏译丹买戒指的那次跳大神,我记得我当时招了胡白河和一群狐狸崽子把那子母肉菩萨给吃了。
    听他说到了此处,我心里才明白过表,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啊。
    说起来我也是经过了那次事件才知道原来金巫教还有余孽存在,看起来他也是通过那一次的事情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正统的萨满。
    于是,他便处心积虑的想要找我,你要说我找他也许很难,但他找我却容易的很多,因为他觉得,我这个萨满传人既然是给人家跳大神儿的,而且都在哈尔滨,那应该很容易找到,于是便四处打听,直到前天他跟聂宝中喝酒的时候忽然听到聂宝中说出我们的事情,于是他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请我们上门,在看到了我的鼓后,他便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坏了他好事的人,于是便设下了这个局引我上钩。
    他对我说:“都因为你没有拿那块儿东西,所以我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原来,那东西哪儿是什么青荔丹参啊,那根本就是一个邪术的器皿,是以前放在死人肚子里取yin气的刑具,说来也巧了,那聂宝中竟然在他家看见了那个东西,以至于让他觉得这玩意儿就是我要找的青荔丹参。而黄善见我好像对那玩意儿有兴趣,便将计就计想要拿那东西跟我换鼓。说起来不光是这个东西,其实他收藏的那些东西全都很邪,如果我当时起了贪心要了他任何东西的话,估计现在早就中了邪术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他当时见我似乎很迟疑,便觉得很难再我手里得到那个鼓,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给那聂宝中和韩万春的茶水中下了安眠药,然后把他俩搬到了这里,接下来就是利用邪术引我自动上钩了。
    原来是这样。
   我听他说到了这里,心里面确实庆幸之余还有些后怕,奶奶的,看来做人真的不能有想要害人的念头,害人确实等于害自己,这话真没错。如果当时我心生邪念没有管那么多的话,估计现在早就趴下了,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当一好人还是有好处的,于是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那恭喜你你现在找到了,怎么着,你想杀了我?”
    “我可没亲手杀过人,虽然确实想试试。”黄善对着我说道:“不过还是算了,这不适合我,我只是想要了你的鼓,这不难吧。”
    这老小子为什么想要我的鼓?这个问题确实让我很纳闷儿,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你要我的鼓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殴斗
    “这个一一一一一一嘿嘿,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反正我已经跟你讲了这么多了,你也不亏了,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当然了,你的回答决定了这两个人,………,不,是你们四个人外加一只可怜狐狸的xing命,我可以给你十分钟时间做决定,怎么样?”黄善对着我说道。
    十分钟?做这个决定还需要十分钟?我望着这黄善,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自信,他就这么肯定这屋子里面的几只鬼就能干掉我?[.]
    于是我便对着他冷笑道:“用不了十分钟,我现在就回答你,我能够用来跟你交易的东西只有我的屁,你想闻么老混蛋?”
    只,…………………,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么?真搞不懂你为啥这么恨我?”说起来在我进到这屋子里之后就没跟那黄善说过一句好话,要说他率算万算似乎也没算出来我为啥见了他就跟见了八辈子的仇人似的,以至于居然让他感到有些郁闷,说好的害怕惊慌恐惧哭泣尿ku子呢?
    只见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我继续说道:“年轻人,咱们都是现代人,你也应该知道以前那套什么一脉相承什么尊师重道什么的都过时了,好吧我承认我抓来这俩人确实做的有些不对,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呀。就像我刚才说的,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而且我真的不怎么喜欢杀人,你又不是我的仇人……况且你上次破了我的法,子母菩萨怨气大减,所以今天咱们也算扯平了,你就把那鼓给了我呗,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有点亏了啊?那行,咱们就像昨晚上谈好的,你给我鼓,我给你两万,要不五万,怎么样,给个痛快话。“看来这黄善当真是个生意人,话说这又不是什么古代,这是二十世纪的中国现代社会,杀个人哪有那么轻松?所以他就像用他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给你妈痛快话啊!“见这黄善磨磨唧唧的,我顿时大骂道:“谁跟你说咱俩没仇了?你他吗害的我好苦,想要我把鼓卖给你,你当我二啊?我就是把它砸了听响儿也不会给你,做你的罗圈儿美梦去吧!”
    见我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那黄善老脸一沉,似乎动了真怒,只见他沉着脸对着我说道:“看来咱们真的无法沟通,真搞不懂你们这一代的孩子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也罢,那我真要谢谢你替我省钱了,我倒要看看没了妖怪的帮忙你这个小伙子还能有什么作为。”
    “内个………………我能打断一下么?”自打进了这地洞里面就一直没说话的钱扎纸开口了,只见他一只手揉着下巴,另一支手托着揉下巴的那只手,然后说道:“内个黄老板,你要怎么杀我们,就是用这些鬼么?”
    “是又怎样!”黄善冷笑道:“对付你们这些小毛孩子,这些就足够了!”
    他本以为狠话说尽之后,我俩都会感到恐惧,最起码也得惊慌失措,但是他似乎觉得自己又算错了,他看着我俩的表情虽然镇定,但明显还带有些出乎意料的意味,也许在他的心里我俩还是上半夜那俩给一老骗子打工的混吃混合小骗子呢,虽然有些本事可毕竟还是太nèn,见到这么多的鬼hun哪有不害怕之理?可他哪里知道,这些鬼对我来说除了扮相卟人之外,但却并没有让我感到绝望,开玩笑,说起来老子自打上大学开始身边就有好几个黄皮子鬼hun整天想害我了,而且说起来我干掉过的鬼hun也不止这个数儿啊,我至于害怕么?
    钱扎纸更不用说了,化自打从娘胎里面蹦出来就一直见鬼,而且还跟自己的家里人逛过鬼集,可以说他看鬼比看人还亲,所以当他适应过来这环境以后,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害怕。
    但这些事情,那黄善明显没有料到。
    要说刚才我完全能先顺着他稳住他然后在找机会应对,但那是以前的我的想法,现在的我无法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对着家伙说软话,哪怕只有一句,我见现在已经撕破脸要讲打了,所以心中在没有顾忌,只见那黄善说道:“话说多了,你们给我……,!!!”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攥着老七朝着旁边的鬼hun猛地拍了下去,开玩笑,都已经这样了我哪里还有闲心听你罗嗦?你愿意说话那就继续说吧,先下手为强,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多拍死几个还是多我有好处的。
    话说老七果然是恶鬼克星,在黄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拍散了两个,反正现在我知道它们的底细了,这些鬼hun应该就是以前金巫教害死的那些流民,它们死后依旧受着控制无法超生,所以我这也是给它们一个解脱,话说它们也不太凶猛嘛,黄善见我忽然发难,顿时愣住了,只见他这时也没时间废话了,一把从蒲团旁边拾起了一根好像以前丧事中用的灵头番似的东西,嘴里面唠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法诀儿,他挥舞着手中的灵头番,我身边那些鬼hun便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浑浑噩噩,一个个好像都活了过来似的朝着我俩扑了过来。
    我一边让钱扎纸趴下,一边死命的挥舞着手中老七,可真是粘着就死磕着就亡,以至于我虽然被那些鬼hun团团围住,但却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的心里面只有愤怒,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这样一直挥舞着右手,虽然干掉了很多鬼hun,但却还有更多的鬼hun冒了出来,就这样,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当我胳膊酸麻马上要筋疲力尽的时候,总算将那些鬼hun全都料理了个干净。
    我身上早已被汗水寝室,在这yin冷的地窖之中,浑身冒着汗水发出的热气,大口的喘息,脸上méng着的t恤早就被撤掉,羽绒服的拉链儿也被我扯开,也不管这地洞之中的空气是什么气味了,只顾喘息,一颗心狂跳不已。
    而那黄善看着正在喘气的我,居然愣住了,好像一时间无话可说的样子,地上虚弱的胡白河对着我说:“姚少……没事吧?”
    我对着它点了点头示意我还能撑住,然后双手拄着膝盖,弓着身子蹬了一眼那黄善,对着他说道:“还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吧!小爷陪你玩儿会儿。”
    兄…………………。”黄善真的没有料到我能一个人干掉数百只鬼hun,他的计划…中也许到了这个时候我早就该趴在地上了,可是他真的没有料到,自己太大意了,以至于出现了这个局面后自己竟然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不过他依伯强作镇静的对着我说道!’,哼,真想不到你这个小子还有些门道,
   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内个我能再打断一下么。”我身旁的钱扎纸站了起身,只见他又托着下巴对着那黄善说道:“你还有别的鬼可以用么?”钱扎纸说的,也正是我所说的,这黄善刚才不还ting狂的么,自认为制伏了那胡白河之后我就会束手就擒哪成想现在风水轮流转,要说我和他其实都是巫教的传人,不同的是我用的是萨满歌召唤妖怪,而他则是用邪法控制鬼hun,现在他的鬼hun被我全都干掉了,那他还有什么能耐?
    “没有又能怎么样,对付你们两个小子我自己足够了!!”那黄善被这鼻扎纸的话一刺ji,居然恼羞成怒,撸胳膊往袖子的就要跟我俩玩肉搏。
    这是什么情况儿啊!我怎么觉得这么搞笑呢,说好的斗法呢大叔?
    怎么现在改打架了?
    不过你要说打架的话,那正和我意,要知道在这一年内我和韩万春俩人还真跟抢我俩地盘儿的那些卖唱和假乞丐动过手,要说韩万春虽然为人市侩但是他确实有股子huāhuā肠子,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市井流氓打架要用的精妙招数,什么吐口水插眼睛踢要害之类的绝技,使将出来无不是百发百中,如果出了会心一击的话对方还会应声倒地再起不能。
    我当时真的很愤怒,将之前对金巫教的仇恨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我真的不介意插他的眼睛以及踢他的二兄弟而且说起来我们这边是两个人,二对一没有理由打不过他,于是我又抓紧了老七,心里想着,我今天要不把你拍脱相了那我跟你姓!
    可当时我不想不到的是这一次,似乎是我把他给小看了。
    只见那黄善恼羞成怒的朝我扑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抓住了衣领,我慌忙一侧脸躲开了他的一拳,然后瞅准了机会释放出了liáoyintui这项技能,正中目标,但是他反应速度很快,我刚刚踢中他的同时,他居然双tui猛地一夹,将我的tui死死夹住,所以这一tui并没有踢实成,但是也让他感觉到了疼痛,黄善似乎又没有想到我这个曾经shi奉爱新觉罗一族的皇家萨满传人出招竟然如此下作,吃痛之余,气得他脸都绿了,面部神经的抽搐带动这那几道诡异的油彩道子不断抖动,只见他大叫了一声,双手抓住了我,我的一直脚被他夹着所以无法动弹,紧接着我只觉得身子忽然腾空,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我真是眼冒金星七莹八素,我的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奶奶的,真想不到这个老邪教居然会摔跤!
    完了完了,低估他了,我吃痛之余,心里面暗骂道,他奶奶的,
    这下可怎么办,没想到他这么能打,幸好脚底下是土地而不是石头,要不然刚才估计直接把我爆头了。
    可当时真的已经到了xing命相搏的阶段了,被他一个漂亮的跤活儿摔趴下了以后,我来不及多想,慌忙忍痛爬了起来,刚一爬起,那黄善居然又一次贴近了我的身子,我不住的挣扎着对他拳脚相加,但现实却很残酷,我天生体质在这儿呢,刚才一击得手是因为他没有防备,但现在却不同了,他只要保护好要害的话,我的拳头打在他壮实的身上,他居然毫不在意似的。
    一旁的钱扎纸见我们已经动起手来,哪还能袖手旁观,可是要说他的体质跟我简直半斤八两,甚至稍逊我一瞅,属于掰腕子还掰不过我的选手,不过他却也没有眼看着我遭殃,我用余光扫去,只见他慌忙脱下了背包,然后在里面翻了起来。
    我一边挣扎着提放黄善这老邪教再次摔我,一边心中又出现了希望,在我的眼中,钱扎纸这个疯癫儿童总是能给我惊喜,特别是他的那个背包,里面简直就就跟百宝囊似的,我满心希望他能从里面再掏出些什么法宝能让我们化险为夷,可是,我却又想错了。
    钱扎纸的背包里面只有一堆半成品的纸扎架子,还有一些废纸,他翻来翻去,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当做凶器,明显看得出来他也急了,见我快要支撑不住,竟然从背包底下翻出了一根市价为一块五的火tui肠来,只见他情绪ji动,大叫了一声:“啊呀!!!”
    然后跑到了黄善的身后,蹦起身子攥着那根火tui肠朝着黄善的后脑勺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我顿时哭笑不得,心想着大哥你这样有用么?你就算找个手电砸也行啊,还有你以前不是说过不吃火tui肠了么喂!!!
    看来他果然是个疯子,看来真不能指望这个死宅男,我心里面暗暗叫苦,而钱扎纸居然越砸越嗨似的,似乎把一根火tui肠当做了攻击力214-398的蛋刀,不住的朝着那黄善的后脑勺上招呼,一边砸一边还哇哇大叫个不停。

    虽然他那根火tui肠质量不好,在外面冻了这么长时间也算ting硬的,可攻击力依旧低微,但是他的叫声却很具震撼力,黄善这个老邪教似乎被他烦的不行,便铁青着脸,测过了头去直接使了一招“倔驴蹬人”一脚直接蹬在了钱扎纸的小肚子上,钱扎纸发出了一声惨叫后就被他瞪坐在了地上。
    而这时,他终于lu出了空挡,于是我瞅准了机会放开了之前抓着他胳膊的手,将双手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一招正是跟鬼学的,奶奶的,看我不掐死你个老王八!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酒是陈的香,拳是老来壮,那黄善的岁数打我一个来回尼,正是体能顶峰的时候,他转过了头,居然没有慌张,下边一脚别住了我的tui,上边两手一手抓住了我的领子,一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居然还想跟我来个旧景重现之过肩摔。
    你这也太不把我当圣斗士了!我见他要故技重施,当时也来不及想上许多,虽然身子无法动弹,但是却也不能就这样等死,于是当机立断,双手抓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紧咬牙关,朝着他的老脸一头就撞了过去。
    咣的一声,我直感觉脑门儿一阵剧痛,而黄善却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紧攥着我身子的手也松开了,等我再睁眼一瞧,只见这老家伙的鼻血就跟黄果树瀑布似的淌了下来!第一百三十三章 释放
    我就说吧,如果不把你个老杂毛儿给花了的话,那我还怎●混!?
    黄善被我一头锤给磕懵了,由于鼻子受伤,所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捂,我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立马轮圆了右手,绑在手腕上的老七被我耍的就好像个流星锤似的,咣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当时情绪ji动,只觉得当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又觉得似乎什么伦理道德什么法律观念已经无法阻止我了,所以下了死手。


    可等到那黄善发出一声惨叫之后,我却又愣了,心里没缘由的冒出了一特实际的念头,如果真把他给砸死了,那该怎么办?


    毕竟现在还是法治社会啊,这黄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事发的话,那我该怎么去辩解?就说我为民除害勇斗邪教徒么?电视上能这么报道么?特定不能啊!吗的。


    要说这也许就是正派和邪派之间的区别了,虽然那黄善手里人命不少,但是那都是邪术所致,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法律也奈何他不得,但是我却不行啊,我手里哪有什么杀人而不犯法的法子?嗯,好像有,胡白河之前好像就跟我说过如果我不爽的话它就杀几个人来逗我开可是现在它趴下了啊喂!


    嗯,看来如果事发的话只好说我是止当防卫了,可是这里面依旧有许多东西说不清啊!


    天,为毛现在是培养正确科学发展观的年代啊!为毛电视上要有今日说法的栏目啊!该死,我在想什么呢!!!


    那一瞬间,这些念头从我脑袋里面划过,以至于我楞了一下,幸好,就在我有些后怕的时候,那黄善捂着脑袋叫的就跟发情的母猪一般·看他叫的这么欢实,心里面也就平静了下来,说起来当时知道他死不了,我的心里面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侥幸。


    这种心情很矛盾,尤其是配合着我的身份和遭遇。


    但这些都是后来我回想时所想的了,当时我们和他斗的ji烈,哪里还能想上这么多?我记得当时的真实情形是这样的,我给了他一头锤后紧接着又补了一老七,黄善被砸的哇哇大叫·我稍稍一愣,见他居然还没倒,慌忙飞起一脚蹬在了他身上。


    我两招偷袭尽数生效,第三招他自然也尽数收下,被我踹了一脚后,他终于倒在了地上·在地上捂着脑袋打滚儿·挣扎了几下,在抬头时,已经是满脸鲜血,看来他脑袋已经被老七给揍开了瓢儿,不得不佩服他,伤的这么重居然还没有晕,只见他挣扎着坐起了身,满眼怨毒的蹬着我,那眼神确实很渗人,而他的那张画满了油彩的脸·此时被鲜血这么一浸,竟显得越发诡异。


    只见他的表情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只见他对我狠毒的说道:“你……我要杀了……!!”


    我当时没有告诉他,在他说话的时候,早已站起身的钱扎纸已经一声不吭的mo到了他的背后,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满脸愤怒的钱扎纸一火tui肠就揍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似乎正好打在了他的伤口之上,只见那黄善俩眼一瞪,咣当一下又躺在了地上·这回可消停了。


    钱扎纸将他砸晕过去后,便骂骂咧咧的叫道:“吗的·敢打我,这回知道你钱爹的厉害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见那疯疯癫癫的钱扎纸还骂个不停,便上前拉住了他,然后蹲下身子学着电视剧里那样伸出两根手指去探那老邪教的鼻息,还行,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且这老家伙的头骨确实ting硬,刚才那一下只砸坏了他的头皮,骨头没事,应该死不了,缺乏医学常识的我当时这般想到。


    我心想着他晕过去了,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到此处,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着刚才真是危险啊,如果不是钱扎纸骑兵突袭的话,估计我现在又要被黄善给摔在地上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钱扎纸说道:“小钱,真有你的。”


    “这有什么啊?”钱扎纸似乎解气了,便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你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于是挣扎着爬起了身,胡白河没事,它只是使不出力气,可刚才我和钱扎纸勇斗老邪教的那一幕却也看在了眼里,它对我说:“姚少,够狠的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它说道:“我旁边这位比我还狠……对了,小钱,咱俩赶紧去看看春叔。”


    钱扎纸点了点头,要说我们几个里面现在最活蹦乱跳的还是他,于是他搀扶着我来到了韩万春和聂宝中俩人的面前,俩人还在昏睡中,看上丢并无大碍。


    事情虽然在表面上看来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就在我当时琢磨着应该怎么把这两人弄出去以及该怎么对付那黄善的时候,忽然我身后的钱扎纸发出了一声尖叫,等会回头看去,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我被撞倒在了地上。


    我惊呆了,那本该趴在地上的黄善居然站起了身,他一脚踹开了钱扎纸后朝我扑了过来,真想不出他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一下就把我撞倒在了地上,但奇怪的是,接下来他并没有朝我继续攻击,而是一下子就跳到了那石头供桌之上,接下来的一幕,着实让我震惊了。


    只见他忽然抱住了那‘子母金身肉菩萨,的尸相,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那母尸的额头之上,他这是想干什么?就在他把脑袋上的血涂在了那干尸头上之后,便对着那干尸大喊了一句话,那句话极度呦口,我当时也听不明白,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那是藏语,大概是‘还你自由,的意思。


    只见那黄善喊完之后,一把扯下了那母尸怀中的童尸,然后捎带着在那干尸的下巴上一掐·那尸体按理来说已经存放了好多年,此时早已风干,被它这么一掐,那干尸的下巴顿时碎裂,脱落了下来,只见黄善抱着那童尸跳下了供桌,没有理我们直接跑到了地洞的入口,他一边喘息一边对着我们说道:“你们害的我好苦,现在别想活着出去了·全都死在这里吧!”


    说罢,他转身就跑,我见他要跑,身体本能的想去追,可是我刚站起身子,忽然背后传来了一股极强的怨气·等我回头望去·只见那干尸之中竟然冒出了一股黑烟,那是凝固了的yin气,我心里面想着。


    天哪,看来那个孙子是想跟我们来个破釜沉舟了!


    那黑气就好像烈火一样熊熊冒出,转眼间,就化成了人的mo样,这个鬼hun我曾经见过,正是‘子母金身肉菩萨,中的那个缝着嘴巴的女鬼。


    可是此时的它哪里还缝着嘴巴?整个下颚由几条碎肉耷拉在xiong前,它直勾勾的瞪着我们,很明显的·是想要致我们于死想了那黄善这次下的本钱可够大了。


    之前也说过,这肉菩萨对于金巫教来说何其珍贵·通常只要从那干尸之上取下一丁点肉块儿,就能咒杀常人与无形之中了,按理来说上次被那狐狸崽子们吞掉的,只是它身上一个肉块儿形成的怨念,本尊并没有消亡,刚才那黄善也说过,由于我上次破了他的法,所以这肉菩萨的怨气减小了很多·可是对我来说,它却依旧厉害异常。


    这肉菩萨乃是黄善祖传的宝物·可以说差不多世上就此一件了,他应该是被我逼到了份儿上所以才放了这本尊出来,那肉菩萨此时嘴也开了,但是孩子也丢了,哪里还有任何的人xing?我当时心里面不断的咒骂那黄善之余,倒也没有了再要去追他的念头,因为如果我再不想想办法的话,那我们几个估计都得葬在这里了。


    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那肉菩萨由于长年被困在肉身之中,此时终于完全解放,可是身边却再也没有了自己孩子的踪影,多年的怨念无处宣泄,怎能不让它愤怒,只见它忽然跪在了半空之中,然后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嚎叫,顿时,我感觉自己身体似乎都被他发出的这股yin气所覆盖住了。


    奶奶的,这也太强了!


    这恐怕已经不是老七能够搞得定的鬼hun了,我此时心中才真正慌张了起来,要说我现在如果跑的话,估计还是能跑得掉的,但是韩万春和聂宝中怎么办?他俩一定会被干掉的!


    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那肉菩萨还在不停的嚎叫着,名副其实的鬼哭狼嚎,我心里想着,如果再不做出决定的话,估计大家都得玩儿完,果然,就在我刚想到此处的时候,那肉菩萨忽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似乎透lu着要把我挫骨扬灰的心,它一下就蹦到了我的面前,我慌忙后退,它身后的胡白河不住的叫我快跑,而我能跑么?


    能,这次看来我只有跑了。


    不过,即使要跑,也得带着这个要命的家伙一起跑,只有这样,才能救它们一命,这也是当时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没有人xing,于是便不再犹豫,握着老七打了下去,可是老七打在它的身上,却并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ji怒了它,这正是我想要的!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于是一击得手之后,我便转头就跑,果然那肉菩萨追了上来,我当时也顾不了什么了,玩儿命的跑着,可是我哪里有它快?刚跑出那洞口的时候,就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然后不自觉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肉菩萨要比那黄善凶残的许多,它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直接将我了起来,两只手卡在了我的脖子之上,力道大的惊人,我当时求胜心切,不住的挣扎,可越挣扎它掐的就越紧。


    就在我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见钱扎纸的声音传来:“姚子,接刀!”


    说罢,一把纸扎的小刀朝我飞了过来,原来这钱扎纸刚才被黄善踹倒在了地上后,和我一样都愣住了,不过在那肉菩萨已经苏醒之后,他和我的反应却不同,我当时只是想该怎么才能保住大家的xing命,而钱扎纸的第一反应却是现在又需要武器了。


    当然,这次的武器不是火tui肠,对付鬼要用的武器,就是纸扎用品,要说上次他扎纸枪的想法流产之后,便闲着无聊扎了几把纸刀防身,没想到这次还真派上了用场,当他拿出纸刀的时候,我已经对这那肉菩萨动手了,于是他也来不及多想,慌忙拿出了打火机将那纸刀点燃,然后抓着烧好的刀朝我丢了过来。


    我见机会来了,也顾不上许多,一手接过了那刀,然后对着这子母菩萨的双臂砍了过去,钱扎纸做的纸扎乃是一绝,这纸刀居然伤了这肉菩萨,虽然没有砍断,不过却依旧让它撤手了。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又出现了一个念头,我心想着这纸刀虽然能伤它,但看上去却并不能杀它,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用余光望了望那门槛,现在我已经在那地道之中,光源灰暗,似乎我只有一个选择了,刚刚想到了这里,只见那肉菩萨又一次扑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它没有了意志,但是本能却让它也知道我手中的家伙厉害,所以这一次它抱住了我,紧紧的勒住了我的身子,似乎想要把我的骨头给挤碎一般。


    我浑身剧痛,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在心里暗道:罢了!


    想到了此处,我张开了嘴巴,一口咬在了那肉菩萨的肩膀上!


    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看来只有这么办了,要说刚才我心里其实就有过这个念头,只是刚才我不知道在那洞中我这口老牙能不能发挥出威力,但是现在已经在洞外,之前那黄善也说过,这条地道叫做‘yin风路,,鬼hun在这条地道内变会浑身无力,他怎么也想不倒,他的这邪法竟然便宜了我。


    这肉菩萨怎么说也是个鬼,虽然它凶狠异常,但是这条地道也着实让它失去了些怨念,外加上上一次我破了它的法的关系,所以它现在也不算太凶,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一手估计我的脖子早就被它给掐断了。


    我本来想带着那胡白河出洞让它收拾着鬼怪,可是这鬼直接跳到了我的面前,将我俩隔开,而且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总是依赖那胡白河,所以这次我想自己试试。


    老天保佑,看来我的推断当真有用,一口下去,顿时咬掉了那肉菩萨身上的一大块肉,虽然那些肉是无形的,但也确实被咬掉了,那肉菩萨吃痛本能的将我勒的更紧,而我则只能一口又一口的死命的用牙齿撕扯着它的身子,一口,两口,我当时情绪ji动,不知咬了多少口,似乎之前同马天顺招来的那东西恶斗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出来,原来这胡白河借我的本事着实高强,我的体质不好承受不住,所以每次用到的时候都会被这股妖气ji发自己心里的狂xing,等到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那肉菩萨的上半身已经被我咬了个干净。


    而剩下的那部分,则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我跌坐在了地上,直感觉混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再次陷入了和上次一样的发呆状态,以至于钱扎纸来到了我的身边我都没有发现,等注意到的时候,钱扎纸正蹲在我的对面满脸惊恐的望着我,只见他咽了口吐沫,然后叹道:“牛逼。”


    我回过了神儿,虚弱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你就不能先扶我起来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年底


    ..或...钱扎纸听我这么说,便慌忙搀扶着我起来,等回到了那地dòng之中后,我实在太累了便靠着墙休息。~~wW.nohu.(网免费~~刚才的那一幕钱扎纸全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他却并不感觉到害怕,话说他的世界观真的和我们不同,如果是一普通人的话,估计在看到了那种事情之后都会心有余悸,好吧,即使你胆子再大而不害怕的话,那是不是也该慰问慰问我,问问我有没有事?


    可钱扎纸却不一样,他脑子里的想法跟普通人的想法根本刮不着边儿,只见他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这才对着我说道“姚子,鬼什么味儿啊?”


    这一句话竟然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望着这个敢用火tuǐ肠跟人家火拼的家伙,心里想着这也许才是他的风格吧,于是便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他说道“《荒野求生》看过没?”


    钱扎纸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于是我无奈的说道“鬼的味道就像贝爷吃的那些大虫子一样,jīròu味儿嘎嘣脆。”


    本来只是敷衍的话,可是钱扎纸却真信了,只见他饶有兴趣的问我“那刚才那鬼含多少的糖分能给你提供多少的热量?”


    “···························`·····…。”我顿时无话可说,于是也就没有再理会这个小疯子,靠在墙壁上,尽量的让自己能舒服一些,此地不宜久留,我心想着,于是喘顺了气儿后,便起身来到了胡白河的身前,它还是刚才那副模样,于是我便把它抱到了那地道之中,迈过了棺材板后,胡白河长出了一口气,它对我说感觉好多了。


    等它完全恢复之后,我和钱扎纸将韩万chūn和聂宝中俩人扛到地道里面他俩睡得很死,真不知道那个老邪教对他俩下了什么yào,之后我们就轻松多了,胡白河的力气恢复,他一手一个夹起了两人,然后我们便沿着地道往回走。


    要说这一晚上发生的事真够离奇的,居然让我碰见一野生金巫教,还差点儿被他给搞死了,幸亏命不该绝让我错打错着将那个老hún蛋揍了个满脸huā,唯一的遗憾就是让他给跑了,说起来我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搞清楚,而且按照现在这个niàoxìng来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想想马天顺那个老孙子这金巫教里似乎有一种yào膏能躲避妖怪的追踪就连胡白河他们也找不见他们,看来以后的日子要更加的小心了。


    刚想到此处,我们就已经来到了那楼梯处,上了楼梯爬出了这地窖,我这才长处了一口气,刚才在底下,说实在的心里真的闷的荒,那种封闭的环境当真使人心里很不舒服,再次回到这大屋之中,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


    那黄善看来伤得着实不轻现在已经没了踪影,看来是跑了我不敢掉以轻心,在确定了整栋房子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了别人后,便推开了mén,此时雪已经停了,风却没有停,积雪满地的大院之中,只剩下了聂宝中的车,院mén敞开相比那黄善此时已经跑远了。


    我记得当时是凌晨五点左右,偌大个院子里除了那黄善的车外,还有一具婴儿的干尸,那尸体上面已经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但在洁白的雪地之中却还是很扎眼,看来这是那黄善丢下的ròu菩萨,那干尸旁边似乎还有一小团黑雾,婴儿形状,那黑雾在雪地之中徘徊着,只要仔细听还能似乎还能听到那婴儿微弱的啼哭之声。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这真是作孽,现在邢nv鬼已经消散,只剩下了这个婴儿徘徊于人世,莫不是它还在找妈妈么?


    钱扎纸也看见了这可怜的鬼婴,他问我,这个要如何处理?


    我想了想后,叹道,烧了吧。WW提供本章节最新3∴


    现在似乎只能这么做了,我心里想到,于是,把那还在熟睡的韩万chūn和聂宝中两人安顿好了之后,我和钱扎纸就找了铁锹和笤帚,在那院子里面扫出了一片空地,然后去了些引火的木柴点燃了,由于子母ròu菩萨这个邪术已经被我破掉,那小鬼已经没有了攻击xìng,所以我便带了手套和钱扎纸一起重新回到地dòng里取了那ròu菩萨的尸骸,同那孩童的干尸一并丢在了火里,那火越烧越旺,转眼间,一具婴儿的干尸便化为了灰烬,随着尸体的焚化,那团黑烟便也逐渐消失,不过虽然黑烟散去,但那婴儿的啼哭却似乎还围绕耳边。


    安息吧,孩子,你的母亲也许现在正等着你团聚,我从背包里面取了贡香点燃了,按照惯例留出了一些给我的那些债主,你还别说,这次那些黄皮子还真就没有捣luàn,值得表扬。


    剩下的那些我全丢进了火堆里面,然后同钱扎纸一起双手合十,诚心祝祷,希望这个世界上以后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惨剧了,它们确实很可怜,但是到底是什么害了它们?是金巫教么?不是,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害了它们的,正是人心中的yīn暗面,那些金巫教的人为了一己sī利便不顾别人的死活,而且它们还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想到了此处,我忽然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现在社会中的人们,存在着这种想法的,似乎还真不在少数,怪不得无论是什么邪教只要产生了便无法彻底铲除,这是因为宗教只是代表着人心中的某一种情感寄托,人心有善念,便有正道正教出现,人心有邪念,恶道邪教也自此滋生人就是教,人就是道,怎么铲除?


    这真是个很矛盾的问题,我想到了此处,便叹了口气,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胡白河见我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对我说道“姚少你怎么了,是担心那个姓黄的小杂máo报复么?你不用怕他,其实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你现在的本事足够干倒他了。”


    我看了看胡白河,没有言语,但心里面却想着,我可以打败一个黄善,也许还可以打败一个马天顺·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个黄善多少个马天顺?


    我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是跟鬼神打jiāo道,但巫教的教义不是杀戮而是沟通了,确实,有些东西你是杀不干净的,很残酷,却又很现实。


    北方的冬天,天亮的很晚,入冬的时候早上六点多太阳还没出来那是正常,我站在院子里·很冷,双手都冻的有些麻了,等那火堆熄灭之后,我求胡白河帮忙在冻硬的地上挖了个土坑,然后将那烧成灰的骸骨掩埋在了土里,尘归尘土归土·这对可怜的母子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如今终于可以安息了。


    天亮之前我送胡白河走了,然后和钱扎纸一起回到了屋子里面,我俩还是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于是便提了水浇醒了还在熟睡中的韩万chūn和聂宝中。


    韩万chūn醒过来以后,一边róu着脑袋一边对我说“该死,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言难尽啊,我心里面想着,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还是把我的事情告诉这老家伙吧·要不然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聂宝中看上去也十分头疼的样子·他问我“小远,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聂宝中,老实说我现在也不敢轻易相信了,因为就是他引我们来的这里,不过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便对着他说“聂哥,啥也别说了,你的那个朋友是个坏人·昨晚差点害死我们。”


    两人满头雾水,便不住的询问我怎么了·于是我便对着他俩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天要亮了,咱们先回去吧。


    聂宝中知道我的底细,见我十分认真的模样便也没多说什么,于是忍着头痛开车带着我们回到了市区,一夜未睡,我却丝毫不觉得困倦,等回到了出租屋后,我这才把昨晚上的经历讲给了他们听,韩万chūn听的满头雾水,而那聂宝中却满脸铁青,看样子是真害怕了。


    我讲完之后,见韩万chūn还没有听懂,于是又huā了很长的时间将我身上经历过的事情全都说给了他,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他是最晚知道的,但是却也由不得他不信,我对他讲完之后,老家伙后怕之余,也不住的感叹道“真没想到原来你……”


    讲到了此处,老家伙顿了顿,然后看了一眼聂宝中,这才说道“你的经历这么离奇。”


    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我知道是什么,他应该想说‘真没想到原来你真的会跳大神啊,。只不过他这个做师父的不想在那聂宝中的面前lù陷儿,而且我以前跟聂宝中说起我的事时,在韩万chūn这块儿也是一笔带去,只是对聂宝中说,韩师傅确实是位高人。


    是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韩万chūn的确不辜负‘高人,二字,他是一个前三天兜里面还揣着一万多块钱吃喝嫖赌,后三天就饿趴在地板上接地气儿的理财高人。


    其实说起来我这个所谓的萨满传人还真tǐng堕落的,明明有真本事还同这老家伙一起骗人玩儿,这能怪谁呢?真是社会造就了人生,我心里面想着。


    在听完我将一切讲明之后,韩万chūn破口大骂,直骂那黄善不是人,也骂着聂宝中jiāo友不慎,而聂宝中也十分的不好意思,不住的跟我们道歉。


    不过说起来他当时的道歉,我还真就有点不敢消受,毕竟我已经不敢再轻信与他了,要知道这老小子最开始和我见面儿的时候就想买我的鼓,而那黄善昨天也千方百计的想把那开元鼓坑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是我不傻,没有明说什么,只是从那一天开始,我总是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金巫教的人为什么想要我这开元鼓?难道这真的像黄善说的那么简单么?


    明显不是,那黄善看上去就老jiān巨猾的,对我说的理由我只能相信一半儿,而且这件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儿,以至于我都觉得我小的时候老瘸子的死因都有些蹊跷,要说那老瘸子明明都上吊了,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的周折将这鼓塞进灶坑里面留给我?


    还有那马天顺,他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难道我周围也有金巫教的眼线?天哪,不带这样的吧,要说我多大级别啊·怎么身边还出了无间道呢?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离谱,但是也不是不可能,我心里面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估计是聂宝中的面儿大一些,因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韩万chūn就是钱扎纸,这俩人一个是一老嫖客,还有一个是一小疯子,不可能是他俩·所以只能是聂宝中了。


    那种感觉真的tǐí雾之中,强走都走不出去,于是那几天我的心情实在有些不好,日子是照常过,和以前没多大区别·但是我心里却老是疑神疑鬼的·我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自己都要崩溃了,于是便决定犯一把险。


    要说那些金巫教的杂种们不是想要我的鼓么?如果这聂宝中跟他们是一伙儿的话,那他一定会趁机偷鼓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当聂宝中来时,我都有意无意的将那鼓放在明面儿上,然后暗中观察,但是这聂宝中却连看都不看上一眼,以至于好几次我借故说要外出,然后下了楼躲在楼口里等着·但是那聂宝中却还是没有动静儿,甚至两个星期后·有一次我去银行jiāo电费,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聂宝中正坐在屋子里面,韩万chūn则在卫生间放茅,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也没有动手。


    看来这聂宝中确实不是那个内鬼,我心里面琢磨着,确实,要说这聂宝中跟我们认识也tǐng长时间了,以前我没有留意他的时候他也知道我的鼓放在哪里·如果他想要下手偷鼓的话,那机会简直太多了·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由此可见,当初他想买我的鼓确实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可如果内鬼不是他的话,那还会是谁呢?


    不管怎么说,在知道聂宝中这人无害之后,我的心也就稍微的安定了一些,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二零一一年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中的顾虑渐渐消失,聂宝中对我说,那黄善似乎消失了,连生意都关了mén,我当时心里想着,看来心里有顾忌的并非只有我一个,那黄善莫不是知道了我们没事后也怕我找机会报复他?除了对那些金巫教有可能的报复必要的防备之外,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苏译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所以赚钱之余,我都在打探那青丹的下落,可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元旦过后,哈尔滨大量的降雪,那那段日子,胡白河曾经来找过我,我本以为它主动找我会给我带来青丹的消息,可是却发现并不是这样,我当时见它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好事儿,于是便问它怎么了,它非常开心的对我说,咱家教主的烟袋找到啦,它老人家又能chōu烟了。


    晕,我才记起来好像以前姚守信曾经跟我提过这事儿,我心里想着这至于么?不就一根烟袋么,就搞得满城风雨的,整个东北的妖怪都跟着找,找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居然还这么高兴?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气,心里想着这些妖怪,还说什么萨满和它们平等呢,你们管事儿的丢了根烟袋都这么费力的找,可我这个萨满传人要找来救命的青丹怎么没见到你们这么上心呢?不帮忙找就算了,为什么居然还阻止我自己找?你们这个样子不觉得有些自sī么?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于是对那胡白河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胡白河见我好像有些不快,便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我知道它是好人,或者说是好妖怪,而且是我的朋友,我虽然对某些家伙不满,但是却和它没有关系。


    眼瞅着要过年了,我今年却没打算要回家过年,我要利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挣钱和找yào,这也正和了韩万chūn的意,他现在已经没了啥亲人,过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见我要留下来陪他,他自然很高兴。


    钱扎纸这个家伙见我不回家,所以他也不想回家了,他对我说,回家还丬得听他老爷子念叨,倒不如在这儿跟好哥们儿一起过年来的热闹,而且说起来他还要等那陈歪脖子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越要过年,哈尔滨的街道也就越喜庆,路旁的冰灯上都上了中国结式的彩灯,学生们多数都已经放了假,要说过年的时候是最容易挣钱的时候,无论对我们这些无证小贩还是那些城管来说都是这样的,很多卖对联年货的路边摊如雨后chūn笋似的冒了出来,能看到他们,我心里很是欣慰,因为那些城管神探们光抓他们就已经抓的手软,我和韩万chūn俩人连续好几天居然都平安无事,韩万chūn见到这似乎是个商机,竟然也批发了一些对联炮仗,在地下通道里面一边卖艺一边推销,天气虽然冷,但是这份卖艺的辛苦钱却赚了不少。


    我心里觉得,看来那些金巫教的杂种们受了锉之后,应该是学乖了,起码这段日子没有找我的麻烦。


    一直到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大年三十的时候,钱扎纸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陈歪脖子打来的,他终于回来了,钱扎纸自然欢喜,陈歪脖子在电话里对钱扎纸说让他去一趟,钱扎纸便屁颠屁颠的去了。


    这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我还在弹吉他,望着钱扎纸的背影,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这年底的时候,麻烦事竟然再一次上mé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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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五章  滑雪之旅(上)
    “来来来,今天咱们能聚在这儿团员也是个缘分,说好的不醉不归,谁要是少喝了谁是活体的王八!”韩万春这个老家伙好像喝高了,他老脸通红的举着杯子对着我们不断的咋呼道:“天有情地有情一个情字儿活一生,来咱们这次喝个感情酒。”
    我尴尬的笑了笑,要说现在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只好端起了酒杯,旁边的陈歪脖和聂宝中也乐呵呵的举起了杯子,杯子里面的白酒撒发着辛辣的滋味,耳旁传来的则是窗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当时正是除夕夜里十二点多,春晚主持人都说,爆竹声声辞旧岁烟花朵朵迎新春,这话不假,因为当时窗户外面的鞭炮放的就跟雷公拉肚子似的,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要说我们几个能聚一块儿过个年其实真不容易,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韩万春和钱扎纸说起来都是南方人,剩下我们三个也都是来自不同的机房,大过年的凑在一起很顿酒,也算是团圆了。
    至于陈歪脖子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儿,那得从前天说起,腊月二十八那天,钱扎纸知道这陈歪脖子已经回来了,便屁颠屁颠的回去报道,我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钱扎纸的声音听上去挺高兴,他说花圈店又开张了,他的工作保住了。
    陈歪脖子虽然回来了,但是他的老婆孩子却没有跟着回来,他只是对钱扎纸说,他的老婆和孩子都上路了。
    我心里想着,看来这陈歪脖子也想通了,毕竟养鬼这种事儿不是啥正道,他老婆孩子能去投胎那是好事,不过钱扎纸对我说,那陈歪脖子风尘仆仆的样子,憔悴了很多,其实这也合情理,毕竟想要真正的把一切都看开了哪有那么容易?
    在往深了那钱扎纸也不敢多问,于是只好作罢,陈歪脖子对他说,大过年的花圈店开业挺不吉利,于是便定下来过了正月再重新营业,这段日子正好用来休息,钱扎纸见他心情不好便劝他过年时跟我们一起热闹一下,也好过他自己一人孤苦,陈歪脖子同意了。
    于是,腊月二十九,我们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韩万春对我说,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呢?再怎么说也要过个好年。我觉得他这话挺对,说起来我真的好久都没有放松过了,然后就带着我跟钱扎纸俩人置办起年货儿来,买了好几斤大肉,一箱啤酒,对联什么都是在地下通道里面卖剩下的,居然还有俩门神,贴在出租房的房门外,像模像样。
    我对韩万春说,咱不用再买两挂炮仗么?韩万春对我说,不用,你要学会把小区当做自己家。
    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大年三十儿天刚放亮,小区里面就有人放了鞭炮,鞭炮爆炸后残留了一地的红纸,真的挺喜庆的。
    我强迫着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在那一天里面,我脑子里面光是想着要做点什么菜,忙活了一上午,在给帮忙打下手的钱扎纸布置了一大堆厨师任务后,需要的菜料终于备齐了,于是下午的时候开始煎炒烹炸,韩万春在屋子里面闻到阵阵香气,不住的对我伸大拇指,他说我现在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不着调的萨满,倒很像一个很靠谱的厨子。
    对此我倒是很认同,毕竟我其实打心眼儿里就不喜欢跳大神,我当初的理想只是想做一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而已,不过说起来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你心中的理想大多都斗不过你面对的现实。
    菜还没有做好,陈歪脖子就到了,果然如同钱扎纸说的那样,他看上去憔悴的不行,脸上的胡子都没有刮,我们很自觉的都没有问他怎么了,毕竟大过年的,再提伤心事就不好了。
    他和我们强撑出笑脸,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去了小屋子里跟韩万春下起了象棋,等到天色将暗,菜全都做好了,望着桌子上的这八道菜,我心里很有成就感。
    于是我们便吃喝了起来,这顿饭吃了很久,中途聂宝中还来了,他说在家里面没意思,不想跟亲戚们打麻将,于是就想来看看我们,他带来很多酒,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又是一杯酒下肚,我旁边的钱扎纸已经有些打晃儿了,以韩万春为首的三个中年人开始讨论起了国情之类,真搞不懂,为啥他们总是爱关心国家大事,他们谈论的东西我又插不上嘴,只好独自一人望着窗外喝酒。
    此时外面已经是烟花漫天。
    记得快入夜的时候韩万春对我感慨,他说现代人还是有钱的多,要不然怎么都这么爱糟践钱玩儿呢?我当时问他怎么就糟蹋钱了,韩万春对我说,那些礼花一炮怎么说也得一百多,简直就跟他平时嫖的窑子一个价位,一响一百,%%也得五十多炮,等于五十多个活生生的大娘们儿飞上了夜空,这不是糟蹋钱这是什么?
    我对他说,滚蛋,在我面前少提窑子。
    不过貌似他说的还真挺在理,为什么人们有的时候不停的喊穷,而有的时候却又挥霍的如此大手笔呢?
    那些烟花确实很美,一朵一朵,在灯火通明的夜空中炸将开来,无比的绚烂,不过望着窗外的那些烟花,我的心里不知为什么,却感觉到了一丝孤独,这倒也真不是矫情,也许越美丽的东西,都能带给人不同的感觉吧。
    之前我给奶奶打电话,告诉她工作忙不能回家过年了,老太太也没说什么,但听得出来她挺失落,挂了电话的同时我的眼睛也就跟着湿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我心里想着,现在这个时候,我老爹一定在一边看电视一边骂演员,而我老娘则应该在炕上跟我奶奶一起包饺子,家乡的新年远没有这大城市美丽,但是却无比踏实。
    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那一团光亮自眼前闪过,更多的烟花接二连三的升上了天空,应该快十二点了吧,我想到了这里,便起身走到了厨房,在厨房的窗子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苏译丹,这个时间电话总是占线,不过打了一两次后还是通了。
    喂?
    苏译丹的声音传来,我心里又是一酸,然后对着电话说:“阿喵,吃饺子了么?”
    苏译丹的状态听上去倒是很不错,她对我说:“吃了,你呢?”
    我拿着电话,望着窗外然后说道:“我还没呢,现在外面放礼花了,很漂亮,很想让你也看一看。”

    苏译丹笑了笑,然后说:“我这边也放礼花了。”

    可是我们看见的礼花,不是同一朵。

    我刚想叹气,便忍住了,大过年的,这样不好,于是我便对她说:“你今天身体怎么样?”

    苏译丹对我说:“挺好的,吃了不少肉。”

    “那就好……”我说道:“等过完年,我去看你,你要注意身体。”

    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我发现我俩今天似乎都非常有默契,聊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一样,是啊,再怎么说今天也是过年。

    挂断了电话后,我又在窗户旁边站了许久,那些漂亮的烟花让我看的有些入神,它们真漂亮。

    回过了神儿来,我点燃了一根烟,然后转头拧着了煤气灶,将下午包好的饺子下到了锅里,汤水滚了两滚,香味儿就出来了,我端着饺子进屋,只见他们似乎正兴高采烈的谈着什么,见饺子上来了,聂宝中便起身帮忙端到了桌子上,我见韩万春笑的就好像个大头佛,于是便一边坐下一边说:“啥事儿啊春叔,让你这么高兴?”

    韩万春端着酒杯对我说道:“好事儿呗,你陈叔说要带着咱们滑雪去。”

    滑雪?我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陈歪脖子,只见他一边喝酒,一边对着我说道:“嗯,我寻思着也不能白吃你们的饭啊,明天我联系联系,正好放假咱们去玩两天吧。”

    怪不得韩万春笑的这么开心,感情他是觉得这顿饭请的太直了,陈歪脖子要请我们去滑雪,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对陈歪脖子说道:“这合适么?那得不少钱吧,太让你破费了陈叔。”

    陈歪脖子当时也喝了不少酒,只见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啥不合适的,钱那……我现在算看开了,钱买不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除了聂宝中以外,我们都知道陈歪脖子怎么回事儿,要说这一个城市,每天有多少人死去,陈歪脖子凭着一个小作坊就垄断了一个省会印钞的大部分生意,所以他着实很富有,但是他看上去却并不快乐,现在老婆和孩子的鬼魂也走了,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失去了目标。

    那一刻,我们似乎都有些沉默,要说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在为自己心中的目标而存活,但如果有一天,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消失了,那我们又会怎么样呢?

    我又有些不敢想了,只好默默的举起了酒杯,此时十二点刚过,窗外的烟花绽放出了新一轮的高潮。

    于是旧的一年就这么过去,第二天九点多,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头很疼,新的一年就这样伴随着宿醉开始了。

    那陈歪脖子当真是说到做到,大年初一的下午他就让钱扎纸来通知我们,说度假村已经订好了,明天就能出发。

    原来昨天晚上他说的不是醉话,我心里想着,不过人家都已经盛情邀请了,我们也没理由拒绝,于是便准备了起来。

    在我的心里,哈尔滨能滑雪的地方好像很多,虽然我都没去过,但也知道什么二龙山什么雅布力什么名都的,因为电视和报纸上总有这种广告。

    不过陈歪脖带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却不是很有名,说起来只是一个挺小的度假村,说是度假村,其实就几个楼,因为位置不甚偏僻,所以靠着那些没时间去远处旅游休闲的都市人以及那些公款开会还想来点雅兴的公司单位们发了家。

    这个小度假村位于哈尔滨的周边,靠着一座小山,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能烧烤能滑雪,算是二等休闲了。

    由于那天晚上聂宝中也在场,似乎还和这陈歪脖子聊的挺好,所以陈歪脖子也邀请他一同前去,聂宝中见我们都去,所以也没有拒绝,他说他也正想和女朋友两人放松放松,而且还承担了大部分零碎的费用,他和那陈歪脖子都有车,于是大年初二的早上,我们就这样出发了。

    我坐在聂宝中的车里,再一次看见了他的女朋友,那女人的脸还是那么的苍白,就跟有病似的,大冬天还带着副墨镜,一声不吭,聂宝中对我提起过他的女朋友,他说他对象有些内向,而且眼睛有些不好,怕风,所以要带着墨镜。对此我也没在意,毕竟我没事儿留神人家对象干什么?

    不过不知道为啥,我的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对劲儿,可能是灵异的事遇的多了,以至于平时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起来,我心里想着,要说现在这聂宝中我是可以判定他不是金巫教的内鬼了,毕竟之前信姐和白妞儿都跟我讲过一些金巫教教徒的特征,他们耳朵后面是有记号的,那聂宝中的耳朵我曾经偷偷的打量过,连颗痣都没有,但是这个女人…………

    该死,我在想什么,我心里面暗骂道,我是不是疯了,怎么看谁都像邪教徒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想到此处,忽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聂宝中平白无故的一脚刹车,我们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前仰了一下,只见那坐在副驾驶座位的那个女人身体也是一抖,长发顿时乱了,那一刻,我望见了她的耳后。
第一百三十六章 滑雪之旅(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滑雪之旅(下)


    就在刹车的那一霎那,她小巧的耳朵露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望去,结果发现她的耳朵后面皮肤白皙,也相当的正常。


    看吧,果然我又疑神疑鬼了,我心里想着,本来嘛,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邪教啊?


    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那个女人顿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呀’的一声,这声音听上去挺细的,我见聂宝中突然刹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便问他:“怎么了聂哥?”


    聂宝中回头对我说:“没事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损,居然在路上放了块儿石头,我还以为是块雪堆呢。”


    说罢他下车查看,幸好他车速不快,车子也没撞怎样,只是保险杠花了,我俩把那块石头搬到了路边后,陈歪脖子的车也赶了上来,于是我们继续上路,大概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我们便来到了陈歪脖说的那个度假小山庄。


    还行,看上去是挺雅的,周围的风景也很不错,今年雪很大,那度假村后面的山一片银白,旁边是一条被白雪覆盖的河道,山庄里面居然还有一人造湖,湖面上早已冻结,我一直以为这大过年的。这里即使还在开业的话也应该没有多少人,但很显然我想错了。


    人还挺多的,甚至还有两三个小孩子在那湖面上一边滑冰一边嬉笑,旁边有几个女人交谈着,停了车后,山庄里面的服务人员便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陈歪脖子对我说,越是这种节日,这里的生意也就越火,这年头过年不在家里待着的人多了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里想到,于是也没别的话说,我们几人随着服务员走进了这小山庄,我本来以为这就是一普通的度假之旅,可楞没想到在这儿居然遇见了一熟人。


    就在我们来到大厅前台拿出身份证登记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前台这俩妹子其中有一个我越看越脸熟,她好像看我也看楞了,我俩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眼,她这才对着我试探性的说道:“姚远?”


    嘿,这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了,我说这姑娘怎么越看越眼熟呢,感情她是我大学同学,她叫什么来着,对,叫白晓丽,我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没跟她打声招呼就去沈阳了,之后便失去了联系,真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碰上了。


    老同学见面,心里自然很是温暖,于是我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嘿,竟然在这儿遇见了,怎么样儿啊这两年?”


    白晓丽身穿着一身西装式的紧身工作服,盘着头发,看上去着实成熟妩媚了不少,她刚想跟我说话,这个时候山庄的大堂经理却走了过来,于是她便一边为我们登记,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挺好的,等会交班的时候再说吧,来给你们房卡。”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同韩万春他们上了电梯,韩万春见我刚才跟白晓丽谈话,于是便对着我问道:“同学?”


    我点头回道:“嗯,同学。”


    说起来我和这白晓丽的关系其实还真挺深的,甚至当初苏译丹还吃过她的醋,而且当年我见她可怜,还为她跳了一场大神,让她和她那个叫什么乐的死鬼男人见了一晚上,说起来我的初吻好像都是被这个小妞喝醉了以后夺走的呢,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确实有些可笑,就跟个小姑娘似的,让人亲了一口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转眼间几年了,我心里想着,这日子过的可真快,仿佛昨天我们还在学校里面迷茫未来,今天我们就已经变成了一彻头彻尾的社会人了,而且变得就这么顺理成章。


    想想这几年,心里不由得又开始感慨了起来,而这时,我们到了房间,似乎我们很幸运,现在正逢年假所以房间爆满,可这陈歪脖子说他跟这里的老板很熟,所以请他预留了三间房,安顿好了之后,钱扎纸似乎很兴奋似的拽着我就要去滑雪。


    我也呦不过他,只好同他去了,滑雪的那个地方有出租雪橇和滑雪板的,聂宝中请客倒不用跟他客气,于是我们都来了一套,其实我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好玩的,虽然我没滑过,但是我小的时候经常在雪地里面打滚儿,坐在一冰爬犁上嗖嗖的滑,好像除了冻耳朵之外真没啥意思了。


    那山上的雪当真挺厚,我本来跟钱扎纸说咱俩在这缓坡上玩儿会就算了,可钱扎纸兴致勃勃的非要拉着我往上爬,他说他要体验一把飞一样的感觉,结果我俩往上走了很远,直到都没人了这才立住了脚步,钱扎纸然后向下看去,似乎挺满意这个陡坡的高度,只见他放下了滑雪板,双手叉腰然后拿出了一手机递给了我,对我说:“等会儿一定要拍下我俯冲的帅样儿,知道不?”


    我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对着他说:“先等会儿,你滑过雪么?”


    钱扎纸一边往脚上蹬雪橇,一边对我说道:“我小的时候在大江里面游过泳。”


    我慌忙说道:“你这不是答非所问么,根本不是以概念啊大哥,危险,你千万加点小心。”


    钱扎纸站了起身,然后对着我说道:“放心吧,我走了!”


    我见他张开了双臂好像个鸭子似的朝着下面跑了出去,顿时心里一阵大惊,攥着手里面的雪杖对着他大喊道:“你忘了拿这两根儿棍儿了!”


    我这句话喊出口的时候,钱扎纸借助下坡已经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我大喊道:“不用,我玩过滑雪游戏!只要这样蹲下身子,然后一个大跳,就这样……日你先人!!”


    这可能就是游戏疯子的悲哀了,我见钱扎纸撅着屁股想要腾空起跳就知道他要悲剧了,果然,他这一跳没掌握好平衡,直接倒在了雪上,身子就好像跟原木似的往下坡滚了下去。


    他其实很怕冷,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我瞅着这个粽子叽里咕噜的滚下了陡坡,心里面感到好笑之余,却担心异常,我真怕这孩子出点啥事儿,本来他都够疯的了,这要是脑袋磕着石头那可怎么办?


    于是我慌忙放下了滑雪板,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了过去。


    钱扎纸的身子在雪地里翻滚,居然还会转弯,只见他滚着滚着就脱离了雪道,叠在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等我我走上近前时,只见钱扎纸正撅着个屁股趴在地上,脑袋插在雪里,不过好像没事,我的心这才稍稍的安定了下来,于是便拉着他起身,只见他吐出了一口雪水后,不断的大骂道:“我就说那游戏不科学,吗的,上哪儿说理去?”


    我也觉得你脑子里的念头不科学,我上哪说理去?于是便一边拍打着他身上的积雪一边对着他说:“行了,别疯了,没摔死你算你命大了。”


    钱扎纸似乎也觉得丢了面子,于是便气呼呼的对我说道:“摔死我又怎地?大不了像它这样在这儿杵着…………怎样,就说你呢,看什么看?”


    我见到钱扎纸转头望着一棵树不断的嚷嚷,心中一阵叫苦,看来这小子又见鬼了,真搞不懂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鬼?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行了行了,别骂了,人家都死了你还骂个什么劲儿啊?”


    “看它的样子就不像个好鬼,挺大个老爷们儿居然直冲咱俩飞眼儿,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恶不恶心?笑什么笑?”钱扎纸转头对着我说道:“姚子,你去吃了它吧。”


    晕,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真当吃鬼跟吃零食那么简单呢啊大哥!


    我叹了口气,不想让他继续疯下去,于是就拉着他起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知道这里有鬼之后,我也就没有了玩的心,不过钱扎纸的心情却恢复的很快,回到了下面的雪地,他居然玩的很开心,把刚才见鬼的事情忘的是一干二净,这一点确实很佩服他,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疯子才会这样的没心没肺。


    玩够了之后,我们便回到了房间,韩万春哪有滑雪的心,他和陈歪脖聂宝中以及聂宝中的女朋友纪敏打起了麻将,直到午饭过后,钱扎纸睡了午觉,我便抽出了空挡一个人四处转悠,当时我正在那湖边发愣,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头望去,只见白晓丽正披着一件羽绒服俏生生的立在我的身后,抿着嘴冲我笑着。


    我见是她,便对着她说:“有时间了?”


    “嗯。”白晓丽一边走到了我的旁边,然后对我说:“换班吃饭,哎姚远,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遇见你,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没敢认,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说过这句话的她不是第一个了,我心里想着,说起来我的外形确实变了些,头发短了,而且还壮实了不说,主要还是气质变了,在这社会边缘打磨的日子,让我的身上似乎也沾染了些江湖气,我现在自己一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好像个小神棍,韩万春说他年轻时也像我这样,可我真怕我老了的时候会像他现在这幅德行。


    听白晓丽说出此话,我便笑了笑,然后对着她说:“你这变化也挺大的啊,怎么上这工作来了?”


    白晓丽笑了笑,然后对我说:“老师哪儿那么好当啊,找了好几所学校都不行,我心想也不能闲着啊,就到这儿来先干着了,对了,你这几年怎么样?”


    要说我这几年,可真是一言难尽啊,都够写本儿书的了,我心里想着。


    之后,我同白晓丽聊了挺长时间,虽然我给她的感觉变化很大,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却依旧没变多少,无论是性格还是身材都是如此,聊着聊着,她便问我:“我听说你跟苏译丹走在一起了,是么?怎么没看见她?”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对着她说:“她很忙,也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在这工作怎么样,开心不?”


    “开啥心啊,勾心斗角的。”白晓丽叹道:“还是上学的那时候好啊,不像现在,处处都让人管着,连年都没回家过,而且我跟你说,我们这里好邪门儿啊。”


    邪门儿?我心想着她为什么这么说?于是便问她:“怎么个邪门儿法啊?”


    本来只是几句闲谈的话,但白晓丽没想到我却往心里去了,毕竟我职业特殊,而且刚才又见了鬼,没有办法不多提高些警惕,只见白晓丽对我说:“闹鬼呗,唉我跟你说我都碰见过一回,吓死我了……。”


    我越听白晓丽对我讲的事情心里越无语,我怎么感觉我就好像个吸鬼的磁铁呢,怎么到哪儿哪闹鬼?


    白晓丽对我说,她说这个山庄据说建立的时候死过工人,当时老板为了图个安心,还请师父做过法,可是好像还不管用,这里的员工都说这里闹鬼,平时晚上刮风的时候还有人听见过什么异样的声音,好像哭似的,而且白晓丽还见过一回,那天她值夜班,后半夜的时候感到尿急,便去了洗手间,但是她刚蹲下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惧,于是他方便完了之后慌忙跑回了大厅,可是刚一坐下,一抬头,竟然看见那大厅里面站了十多个‘人’,她当时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啊。


    白晓丽说到了此处,便对着我讲道:“我后来才寻思明白,原来是我见鬼了,你说邪不邪门。”


    我望着白晓丽,估计她真的是见鬼了吧,毕竟刚才钱扎纸也发现了这里有鬼,要说这荒郊野外的,那些游魂野鬼估计真很喜欢找屋子钻,我心想着现在还是别吓唬她了,于是便对着她安慰道:“别瞎想了,保不成是你的幻觉呢?”


    “不是幻觉,是真事儿。”只见白晓丽对着我小声的说道:“我们这山庄里面四个墙角都有符,花花绿绿的可吓人了,干完这个正月拿双份薪水之后,我真的想不干了。”


    符?什么符?我听的有些发愣,然后不自觉的回头望着身后不远处的度假山庄,我虽然不懂符箓之术,但是以前却也听老瘸子讲过一些道家的规矩,一般的符箓之术都是以朱砂书写,怎么会花花绿绿的呢?


    而且这好像不对劲儿啊!要说陈歪脖子何许人也?他可是个能见鬼的住,而且他之前还对我们说,说他跟这里的老板认识,那他没理由不知道这里闹鬼,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们来?


    如果不是我碰见白晓丽的话,那我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件事,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于是便小声的对着白晓丽说道:“你能带我去看看那符么?我挺好奇的。”


    (两更完毕,同时新篇开始,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敬酒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敬酒


    相信大家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这样一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是什么?你大概可以理解成是佛塔,也就是说,你就别人一命的话,那你积下的德要比花钱给庙里面盖个七层塔还要大。


    我以前其实也和很多人一样,只是把这当成电视剧里面那些路人老僧的顺口溜儿或者是糊弄人的屁话,直到那天我在那个小小的度假村里面碰见了白晓丽,心中才猛地想起了这句话,并且觉得这话说起来真的不假。


    要说你给庙里面盖佛塔也许救不了你的命,但是如果你救了一个人的话,以后这个人也许真的会救了你的性命。


    当时白晓丽听我要她带着我去看看她说的那些符时,也没有多想,估计她也许只是觉得我很好奇吧,毕竟我大学时就是一爱跳大神儿的主儿,外加上当时她正逢午休时间,所以也就答应了。


    如果不是他,我相信我即使长了八个眼睛都不会发现这玩意儿。因为这些符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果然这栋楼的四个角落里都有符咒,而且有两张甚至被个大花瓶遮挡,不是刻意去找根本无法寻见,白晓丽对我说,她这也是有一次山庄大扫除的时候发现的,我则没有言语,只是望着那些符咒,果然如同白晓丽所说,这些符咒看上去很是特别,一尺来长的黄纸,上面划着一些红的绿的还有蓝的道道,我觉得这些图画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具体是在哪儿见的呢?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于是心里面顿时一沉,以至于后背上似乎都冒出了冷汗。


    吗的,这些好像猫挠似的符咒,怎么这么像那一晚黄善这个老邪教脸上涂的那些玩意儿呢?


    没错了,越看越像,我刚想到了这里,便下意识的出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心中也不敢大意,于是拉着白晓丽又出了门,他见我满脸的凝重,便问我:“怎么了你,认识那些符?”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她说:“不认识,但是谢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呀。”白晓丽对我说:“我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之前送了我一场好梦。”


    我又有些惊讶了,怎么,她已经知道了?


    见我满脸愕然的表情,白晓丽便微笑着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了其实,在梦里……他告诉我的,如果那只是一场梦而已的话,为什么又会那么的真实?以至于现在闭上眼睛似乎都能看见当时的情景,还有那次我们爬山的时候,其实也是你救了我吧,对么姚远?”


    我本以为这白晓丽只是个胸大无脑的女子,但真没想到她的小脑子竟然这么靠谱,把我说的一愣一愣的,以至于当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晓丽望着我,然后微笑着说:“我当时就想呀,哪有那么巧,一定是你了,你这个人看上去挺老实的,但是漫画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唔,是不是世外高人都像你这样儿啊?”


    话已至此,我觉得再掩饰也没用了,于是便对着她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倒霉的‘高人’才像我这样。”
    白晓丽扑哧一笑,然后对着我说:“我当时就想啊,想你既然不告诉我,那就一定有你自己的苦衷,我也就不方便问了……而且,而且我看苏译丹对你真的不错,所以,所以也就没好意思再打扰你们,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在这里跟你表达一下谢意,接不接受啊大高人?”
    到底是我救了她,还是她救了我呢?
    我当时心里面十分的复杂,一面是发现了这个度假村很不简单,极有可能是金巫教的人弄的,这里的老板很有可能就像那黄善一样是个玩儿邪教的主,要说黄善够呛就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金巫教,他的背后很有可能还有很多的邪教徒,现在那老丫挺的跑了,保不准他就会去告密,然后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抢我开元鼓的孙子们凑合到了一起变着法儿的害我。
    我说这些日子为啥这么消停呢,感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吗的,由此看来那个陈歪脖子也不是什么好饼,要不然怎么会把我引到这个破地方来?
    难道他也是这金巫教的?我心里面不停的琢磨着这件事情,发现还有很多的事情捉摸不透,要说我现在应当怎么办?开溜?别开玩笑了,人家现在都门儿了,我能跑到哪儿去?即使这次躲掉了,那一定还有下次,本来被一帮黄皮子的鬼魂盯着就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又多了一帮抽风的邪教盯着,这谁能受得了?
    吗的不管了,我咬着牙心里想到,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现在已经有准备了,还怕它个毛啊,大不了马逼翻车跟他们死磕,只要不中他们圈套的话,他们算个屁,如果他们敢惹我,那我也敢咬死他们,外加上我的合作伙伴白妞儿,是啊,我没理由怕他们,之前他们一直在暗处所以我还有些顾忌,现在都知道了我还惯着他们什么?
    我决定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来个顺藤摸瓜挖坑逮王八,一定要弄清楚这帮孙子脑袋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以及那陈歪脖子肚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坏水儿。
    说到这里,又回到刚才的主题了,救人等于自救,这话真没错,如果当时我装作路人甲对着白晓丽坐视不管的话,那她的命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而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险的境地,看来我真的没有做错,好人确实是有好报的。
    我想到了此处,便对着白晓丽回答道:“接受,同样也谢谢你。”
    “你谢我干什么呀。”白晓丽对我说。
    “你帮我盖了一八层的佛塔。”我对着白晓丽说。
    她自然不可能明白我话中的含义,不过似乎这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话既然已经说到了此处,又聊了几句之后,我便问她:“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晓丽对我说:“是个小老头儿,对我们挺好的,怎么了,是不是那符有些什么说道?”


    真是不能低估了这个女人,每句话都正中要点,于是我便对着她说:“差不多,今晚上你不值班吧?”


    白晓丽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值班,怎么了?难道你想捉鬼?”


    我说:“不清楚,不过你不会有事的。”


    “这个我倒相信。”白晓丽微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样子变了不少,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没变,老老实实的,但是给我的感觉特踏实。”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我现在可不老实了,因为今晚上很有可能会跟那帮害人的孙子们死磕,也不知道他们想出了什么花样害我,但是再怎么说这些家伙也跟我一样是普通人,这里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也不敢伤及无辜,他们的目标只是我,所以白晓丽他们是安全的,想到了此处,我的一颗心便安顿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后,白晓丽回去上班了,而我则回到了房间,钱扎纸还像个傻子一样呼呼大睡,而我则拿出了背包,开元鼓还在里面,我之所以带着这玩意儿来度假,是因为我知道了这东西的重要性后就不敢将它独自放在出租屋里,保不成那些搞邪教的家伙们有会开锁的呢,所以还是带在自己的身边来的踏实。


    看来我这么做是对的,我心里想着,从现在起,这鼓一刻不能离身,而且还要想办法搞到盐和柳树叶,剩下来的,就是等鱼上钩了。


    想到了这里,坐在了床上,开始思考起接下来有可能要面对的情况,下午的时候,韩万春一行人打够了麻将,所以敲门找我跟他们一起去滑雪,这也正和我意,于是我便点头对他们说,你们先去,我收拾收拾东西随后就来。


    说到了此处,我用余光看了一眼这陈歪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我现在越看他越不像好人。


    他们走了之后,我便摇醒的钱扎纸,只见钱扎纸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对着我说道:“干啥啊你,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玩电脑了?”


    现在是下午啊大哥,而且这哪有什么电脑?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个小疯子一定是睡迷糊了,要说虽然这小子是个那陈歪脖打工的,但我对他那还是铁铁的信任的,毕竟他跟我过命的交情,没他的话我一定都死好几回了,他应该不会背叛我,这是真的,即使你给他买一顶配的电脑再给他游戏账号里面冲上两百块钱的游戏币……好吧,估计也没人这么无聊。


    于是我便对着他说:“还睡个毛觉啊,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是不是九城又把魔兽买回去了?”钱扎纸十分惊慌的说道。


    “除了游戏你还能想点别的不大哥。”我无奈的说道:“赶紧清醒清醒,这次的事情可真有些棘手。”


    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便去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这才问我到底怎么了,于是我便将我刚才所见所想告诉了他,钱扎纸的脑袋这次没有数据化,他听完我的话后,表情有些凝重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阿叔把咱们带到了一金巫教的据点儿?他想害我们?”


    我没有说话,不过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只见钱扎纸喃喃的说道:“可阿叔一直都对我和你很好啊,他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老道的亲戚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


    我点了点头,看来他这次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只见钱扎纸说道:“那这次可真有点操蛋了,咱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后,便对钱扎纸说:“现在咱们只能多提起精神来防备,毕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这样等下我去找他们滑雪,你替我去前台,找上午时给咱们登记房间的那个姑娘,你就说我找她帮忙,让他搞些盐和酒来,然后你再来找我,能行不哥们儿?”


    钱扎纸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这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先收集齐材料然后找你交任务么?”


    “嗯,就是这样。”我对钱扎纸说。


    然后我们分头行动,他去做任务了,而我则背着背包直奔那山脚下的滑雪场,大老远就看见韩万春,丫穿着一套大红色的滑雪服,一边摆着造型一边骚扰着旁边看上去是单身的女性,说啥都要帮人家看个手相。


    不过在他见到那女性的男朋友上来的时候,很自觉也很理智的装作了路人甲退开了,他见我背着个背包便问我这是要干啥,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毛巾,然后对他说我怕感冒所以等会儿出汗了拿来擦擦。


    聂宝中和他的女朋友小敏在不远处好像散步似的滑雪,陈歪脖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多时,钱扎纸便赶了过来,他左手拿着半瓶子酒,右手揣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估计正抓着一袋咸盐,见他拎着瓶酒过来,韩万春便又有些纳闷儿,于是便问他:“你拿酒来干什么?”


    钱扎纸愣了一下,似乎正在想着:是啊,我拿酒来干什么呢?该怎么说才合理呢?


    幸好他随机应变,只见他一个转身,然后双手张开,冲着那白雪皑皑的大山表情落寞语气苍凉的说道:“啊!美丽的大自然,请允许卑微的我对你表达无上的敬意……来,哥们儿先干了!”


    说罢他拧开了酒瓶,叉着腰灌了一大口酒,韩万春也知道这个小子因为玩游戏玩的脑子有些不正常,见他发疯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钱扎纸含了一口酒,然后拿出了个打火机点着了火苗,对着狂喷了一口后喊道:“火球术!哎?失败了…………”


    大哥你以为这是酒精呢啊,能点着才怪!不过他的应变能力确实高强,看来疯子也有疯子的好处,想法和我们确实不一样,就是刚才那口酒差点喷到了旁边的游客,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好玩儿,姚子你帮我揣着吧。”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走失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走失


    说罢,他便来到了我的身边,将酒瓶放进了我的背包里,还趁着那几个人不注意放了包咸盐进去,然后同我会心一笑,我当时觉得他笑的特高深,心想着大智若愚也就是这范儿了。


    酒有了,盐有了,现在就差柳叶了,我抬头望了望那山,雪道两旁的林子也算茂密,所以应该不愁找到些柳树叶,于是我便和钱扎纸装作没事人似的租了滑雪板,这个滑雪场不甚正规,所以没有索道之类的设备,好在大家都在玩,也没注意到我俩,于是我俩便偷偷的钻进了树林里面,没多久,就让我搜集到了一些干枯的柳叶,然后就地挖了个雪洞,从背包里面掏出了水果刀在土地上又掘了个小坑,往里面撒了盐倒了酒,这里的土壤稀松,酒水渗透的很快,没有办法,只好抓了些湿泥抹在了眼睛上。


    那种滋味儿真不好受,就好像有人望你眼睛里撒沙子似的,难受了好一阵后,我抬起了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毫无血色苍白的女人脸,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正跪在我的面前,它的脸和我的脸目测只有两厘米不倒,差点儿跟它亲上,只见他直勾勾的望着我,发出十分变态的笑容。


    卧槽!!!我被这忽然的惊吓给弄了一哆嗦,顿时下意识的抓起了老七拍了过去,把那女鬼拍散之后,我见到钱扎纸在一旁偷笑,便有些好气的无奈道:“你看见有鬼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差点儿把我前列腺给吓炸了。”


    钱扎纸对着我笑道:“你之前不是对我说少惹麻烦么,这回知道上午时我的想法了吧。”


    这小子还挺记仇的,我呸了一口,然后站起了身将那雪坑掩埋,现在眼睛也开了,算是完成了一项准备,起码不用怕那些杂碎们背地里派鬼阴我了,不过眼睛开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树林里面的鬼魂似乎不在小数。


    我说这钱扎纸之前怎么跟我说他觉着自己看见的鬼魂恶心呢,感情这些鬼的表情都跟之前再黄善老窝里面看见的一样,只不过没拿蜡烛罢了。


    果然在这儿等着我呢啊,这些二货。


    想到了此处,我也没声张,只是同钱扎纸出了树林假装滑雪玩乐,我们出门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多,这里的冬天下午四点多天就开始黑了起来,身旁的游客们渐渐回去吃饭,我们见到没事发生也就想跟着回去,但是事情就在此时发生了。


    我们找到了韩万春,跟他说要回去了,韩万春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喊道:“小二,走了回去吃饭,叫下你陈哥。”


    聂宝中和小敏滑了过来,只见聂宝中说道:“我没看见陈哥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呢么?”


    我心里一惊,心想着果然出事儿了。


    只见韩万春说道:“没跟我在一起啊,刚才他说自己出去溜达溜达,好像上山了,你俩看见没?”


    我和钱扎纸摇了摇头,这让我俩上哪儿看去?


    韩万春见我们都没有看见陈歪脖,便四处张望着说道:“这老小子,能跑哪儿去呢!陈哥!陈哥!歪脖子哎!!歪脖子!!!”


    听到他的叫嚷,一些准备回去的游客们顿时回头望着,可是我们却依旧没有发现那陈歪脖的踪影,韩万春见寻他不见,便掏出了电话,估计是没有人接,只见他说道:“按理来说这陈老歪也不能自己一人一声不吭的就回去啊…………妈呀,可别是他想寻什么短见啊!!”


    “他寻什么短见?”聂宝中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韩万春摇头说道:“你不知道,这老小子这阵子一直为情所困,我真怕他在山沟里面再干点什么,那什么,咱们快去找找,小二,你跟山庄打个电话,看看他回去没?”


    聂宝中依言行事,可是山庄里面的答复是这个客人并没有回去,韩万春说道,这下可坏了,咱们赶紧找找去吧!我想想,嗯,我记得他好像是往那边走的。


    说罢,韩万春便伸手指了指另一边树林的方向。


    他们看上去都很焦急的样子,而我的心里却没有这么想,我当时真的觉得这是个阴谋,现在事情似乎已经很明了了,那个陈歪脖子八成就是想要引我们上山,不过这也正合了我的意,所以也就没言语,跟着他们一起钻进了林子去寻找陈歪脖子。


    我记得当时的时间是傍晚五点多,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我们一边喊叫着陈歪脖子的名字,一边往林子深处走去,越往里走,四周的鬼魂也就渐渐的多了起来,当然了,韩万春他们是瞧不见的,只有我和钱扎纸将这一切看得很清楚,走了一阵之后,只见前头的韩万春喊道:“小二,来过来一下!这里好像有脚印!”


    聂宝中闻声便走上了近前,我和钱扎纸还有那女的则留在原地继续喊着,喊了一会儿后,我直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衣角,我转头望去,正是那聂宝中的女朋友,天很黑,虽然脚下有积雪,但是可视度却依旧很低,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挺纳闷儿,心想着这姐姐是怎么了?害怕了?由于出于礼貌,所以我没有拿手机照她的脸,我正在发愣的时候,只见这个叫做纪敏的女人对着我幽幽的说道:“好黑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她说道:“可能是因为你还带着墨镜的关系吧纪姐。”


    没错了,大晚上的你说你还带个什么墨镜?只见我说完之后,那个纪敏又对我说道:“好黑啊,我害怕。”


    我心想你害怕也别抓着我啊,要是让聂宝中看见了那影响多不好?于是我便对着她说道:“别怕,没啥事……春叔!!聂哥!!你们发现陈叔没?纪姐害怕了!!”


    听我这么一说,聂宝中和韩万春便走了回来,聂宝中一边安慰着纪敏一边对着我说道:“看见一排脚印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哥的,往里面去了,咱们现在这么找也不是回事儿,师傅,你说怎么办?”


    我没等韩万春说话,便抢先回答道:“天这么冷,纪姐和春叔身体都不怎么好,要不这样吧,师傅和聂哥带着纪姐先回去,我和小钱接着找,如果两个小时候还没找到的话,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报警,行么?”


    韩万春想了想后,便对着我说:“那你可别迷路了,要不咱们现在就报警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再找找,这穷山沟子的,警察来也几个小时之后了,而且说不定陈叔没啥事儿只是想走走散散心呢?听我的吧,我俩认识路。”


    见我这么说,韩万春琢磨了一会儿后便也答应了,他们嘱咐了我们千万要当心,不行的话找一会儿就回来,我和钱扎纸点头答应了。


    目送他们离开了以后,我顿时冷笑了一下,心里面想到,你们走了我才能施展拳脚,要是你们留下的话我真有可能保护不了你们的安全,于是确定了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便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手电,这个手电是我跟韩万春在地下通道里面打游击的时候从一个旧货摊儿上买来的,亮度很足,而且外形小巧方便携带,平时我就把它放在背包里面,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拧开了手电之后,我和钱扎纸都喝了一口白酒取暖,然后往前边走去,在手电的光亮下,果然让我发现了一排脚印,于是我俩对视了一眼后,便继续往前走,钱扎纸从兜里翻出了一张纸,一边走一边叠着什么,大概走了五六步,只见钱扎纸点燃了一只纸鹤,他对我说,这个留着引路省着等会咱俩找不到回去的法子。


    我点了点头,真不知道钱扎纸口袋里面的纸怎么这么多,好像用不完似的,隔几百米他就叠一只纸鹤,就这样,我俩慢慢的走入了这大山的丛林深处,那脚印还没有断,笔直着朝前方蔓延开来。


    就这样大概又走了几百步,忽然我发现这树林到了尽头,在外前就是一片空旷的雪地,而出了树林,月光洒在那雪地之上,那里分明站了一个人,不是那陈歪脖子还会是谁?


    我小声的对钱扎纸说叫他不要声张,然后将老七在手腕上绑紧了,这才走出了树林,我装作一副挺紧张的样子对着那独自在雪地里面发愣的陈歪脖子说道:“陈叔!陈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啊!”


    陈歪脖子见我来了居然也不觉的惊讶,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啊,万春和宝中呢?”


    我双手插兜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对着他说道:“春叔和聂哥冻坏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所以就回山庄去看看你先没先走,陈叔你这是怎么了?”


    “是啊叔,有啥想不开的,为啥要…………”钱扎纸跟这陈歪脖的关系很深,其实在知道这陈歪脖子有可能想害我们之后,他心里也很难受,我见他的情绪有点激动怕他说漏了嘴,于是便抢着说道:“对呀,你为啥要跑这么老远呢?”


    陈歪脖子愣愣的看着我,由于此时他身边没了鬼魂,所以他的脖子稍微直了一些,他就这样看着我,良久,眼睛竟然湿润了,只见他忽然对着我说:“小远,陈叔我对不起你……”


    果然,我心里想着果然这个老小子有鬼,我心里面冷哼了一声,现在我敢百分之八十的确定他同那金巫教有关系了,但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如果让那些想害我的人有了防备的话那不前功尽弃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情报,所以我要继续演下去。


    不过说起来,虽然下午我在脑子里想了很多这老小子的底细以及摊牌时的情景,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哭,钱扎纸见着陈歪脖哭了,便慌忙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并说道:“叔你哭啥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歪脖摇了摇头,然后擦了下眼泪,这才对我叹道:“我现在终于明白陈玄大哥之前跟我说的话的意思了,我真是让鬼给遮了眼,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我见他语气里面充满了辛酸,以至于心里竟然有点可怜起他来了,于是我语气也柔和了一些,我问他:“到底怎么了陈叔,你就说吧。”


    “他是说不出来了,你介不介意让我替他说说?”


    忽然,一阵恶心的声音传来,我顿时皱了皱眉头,转头望去,只见那树林之中慢悠悠的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猫着腰,身穿黑色大袄,我用手电照去,只见他一张脸生的好像个鞋拔子似的,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真让我猜中了,我斜了一眼陈歪脖子后,便对着那人说道:“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想装吕布还装不像的老不死的。”


    那人很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只见他冷笑道:“这话怎么说?”


    我冷笑道:“人家是三姓家奴,你是两姓家奴,这不是想装还装不像么?我现在都不知道是该叫你金天顺还是马天顺好了。”


    没错了,这忽然冒出来的家伙正是那马家的叛徒马天顺,只见他听完我的话后明显的怒了,他阴森森的对着我说道:“几个月没见,你小子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见长。”


    “这孙子谁啊?”钱扎纸倒是没见过这马天顺,不过我也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当他知道这个驼背的家伙就是我之前跟他提到的恶人后,便对着他说道:“怎么还背着个筐来的呢?”


    马天顺听着钱扎纸讽刺他驼背,便冷哼了一声,还没等他说话,只见我们旁边的陈歪脖子颤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马天顺对着陈歪脖冷笑道:“哼,我老早就知道你个窝囊废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所以当然要警惕警惕了。”


    “你还敢笑话别人吃里扒外?”我说到了这里,心里不由得也有些纳闷儿,怎么着,这陈歪脖子难道是被逼无奈才会和马天顺同谋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我看了一眼陈歪脖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看来果然跟我下午是同钱扎纸所想的一样。


    想到了这里,我便转头对着陈歪脖子说道:“陈叔,是不是你老婆孩子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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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内鬼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内鬼


    头顶的天空黑的就像个锅盖,把我所能见到的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也许那马天顺现在心里也有些纳闷儿吧,怎么我对他忽然出现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呢?


    他哪里明白,我早就看这陈歪脖有点不对劲了呢,当我对陈歪脖子问出这话后,他有些惊讶的问我:“你已经知道了?”


    我敲了敲他,心想着只要是长点脑子的都能想到这一点吧,要说这个小老头本身看上去并不坏,而且平时也很照顾我,在我的心里,他一直是一不怎么爱说话成天喜欢发呆的这么一个人,而且还很热心肠。


    也许热心肠的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过不了感情这一关,很显然这陈歪脖就是这样的人,他之前因为追逐名利金钱,不想却闹得一个丧妻失子的下场,等他后悔的时候却也晚了,所以每天都生存在痛苦之中,好  容易又找回了自己妻儿的魂魄,却哪有轻易看开而放手的道理?


    其实这也怪我,只怪我把人心看的太过简单,要不然的话,也就不能落得现在身处敌阵的下场了。


    陈歪脖子含着眼泪对我说:“小远,你说的没错,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们…………”


    讲到此处,陈歪脖子便将这事情的所有经过讲给了我们听。


    那得从早年间说起,也就是他妻子死后,第一次去沈阳找玄嗔道长帮忙的时候,陈歪脖子说,那时候,他万念俱焚,虽然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却还抱着一丝期望,所以才去太清宫里找自己这远方的哥哥。


    哪知道玄嗔道长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在知道这陈歪脖子想让他帮忙招魂之后,便不留情面的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陈歪脖子当时跪在玄嗔面前不发一语,后来玄嗔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又上来了把话给说重了,见自己这亲戚现在如此颓废,心中也有些不忍,于是便又给他说了几个可以积阴德的办法,比如开花圈店做死人买卖之类,这些事情其实以前也讲过,所以掠过不表。


    单说说那陈歪脖子离开沈阳之后发生的事情,要说他这个人哪儿容易就这么放弃?要说痴念已成,当真不容易化解,那陈歪脖子离开了沈阳后,心中却依旧没有放弃,于是他游荡在各地,寻找着可以帮助他的人,各大寺庙是不用想了,因为现在的寺庙都忙着卖门票拉动地方经济,所以他只能寻找那些传说中的民间高人,但是现在这个社会上哪有多少懂真本事的?有的大多都是不懂装懂的骗子,再不就是以为自己很懂但却又狗屁不是的精神病,所以他找了大半年依旧没有找到能帮助他的人,心灰意冷之下,他只好回到了哈尔滨。


    真应了那句俗话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城排,他哪里想到,自己在外面寻找的高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在回哈尔滨的火车之上,他结识了马天顺,两人越聊越投机,在马天顺知道了他想找高人帮忙唤回自己妻女的鬼魂之后,便给他指了一条所谓的‘明路’。


    马天顺对他说,其实他根本就用不着去找所谓的‘高人’,因为那些什么‘高人’行事迂腐,作风守旧,即使找到了有真本事的家伙也不会帮他招鬼,陈歪脖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着实苦楚,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于是他便问那马天顺怎么办。


    马天顺当时对他说,其实你要是真想把你的老婆孩子弄回来的话也挺简单,但是你得吃一点零碎的苦头。


    陈歪脖子当时心力憔悴,为了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妻儿团员,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马天顺,他说如果真的能圆了自己这个心愿的话,即使自己少活十年又何妨?


    马天顺对着陈歪脖子说,也不用你少活十年,不过你有这个觉悟是很好的,我知道现在哈尔滨有个‘菩萨会’,那个堂口里面的师父一定能帮你。


    要说这‘菩萨会’的名字,一听就像邪教,可陈歪脖子当时似乎又见到了希望,所以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么多?


    于是等到了哈尔滨之后,马天顺便带着陈歪脖子来到了金巫教的一个据点,介绍了一位法师同他认识,那法师似乎和这马天顺早就相熟,那马天顺同他私语了一会儿后,法师便答应了这陈歪脖子的请求。


    不过他有个条件,那就是这陈歪脖子必须答应他做一件事,这件事当时他还没有想好,他说等他想好的时候自然会找着陈歪脖子的,陈歪脖子见这事情竟然如此的简单,便一口答应,他对着那黄善说,只要法师你能救我的老婆孩子,那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会办。


    那法师当时对着这陈歪脖子不阴不阳的笑了笑,说了句特意味深长的话,他说:即使你办不到,我也会有办法让你办到。


    当时陈歪脖哪知道这话的涵义?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之后,那法师传了他一个邪术的法门,给了他一瓶油膏,嘱咐他要亲手雕刻自己妻儿的木像,巴掌大就可以,然后挑选阴历十五的夜晚,只要不是三月九月都可,将那油膏涂在木像之上,对着那木像亲手活宰两条黑狗,记住一定不能让黑狗闭眼,然后将两条黑狗的狗头斩下,对着木像放着,记着一定要扑红布,然后开门,对着北方一边磕头一边呼喊着自己妻儿的名字,如果喊得屋子里起了风,那就是你的老婆回来了,这时候千万不能说话,赶快站起来用那红布连同着狗头一起包裹住木像,然后取一只瓷瓮将那些东西都放进里面,盖好了盖子,这才大功告成。


    那法师对这陈歪脖说,说这叫喊魂法,只能喊回你妻子的魂魄确保她再也跑不掉,但是你情况特殊,因为你的孩子还没有成型,只是胎神一块肉,死了以后就化成了一股气,如果你想保住它的话,那就得用你自己的血肉喂养。要知道人胎降生之后,须喂以母乳,因为胎儿降生之后,身体虚弱且阴气未散,自古以来给坐月子的妇人们下奶之物,尽数全都是大补之物,鸡蛋大肉,五谷麦品,吃了这些东西后生出的奶水里无一不是沾染了五谷俗气,而要想喂养阴胎则不同了,首先要将那胎气寄养在自己的身上,就和凡人怀胎一个道理,但不用在体内寄养,要寄养在血液通畅之处,也就是自己的头颈之上,用油膏涂抹便可以吸引婴胎上身,伺候每月划破颈部血管以鲜血喂养婴胎,逢阴月加倍,这样的话,就可以将小鬼越养越大了。


    那陈歪脖见这‘法师’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像是胡扯,于是便信以为真,只不过自己肉眼凡胎无法见鬼,所以他便求那法师赐他法眼,但是法师却拒绝了,那法师说,如果你想见鬼就必须拜入我门学习高深法术,不过我们不会轻易收人,如果你当真有心的话,那就替我们宰杀一个婴儿带到这里,我们才能收你入门。


    要说陈歪脖当时都吓傻了,他哪里知道这金巫教的门道?说起来其实马天顺他们也不敢轻易收人,毕竟自己干的是不正当的买卖,如果收人不慎的话,以后一定是个祸端,这其实也是千百年以来从事非法行业的门规。


    这在古代有个说法,叫‘投名状’,讲的是你也杀人我也杀人,大家混在一起,彼此都有案底牵制,就不怕互相出卖了。


    可是陈歪脖子哪里敢去杀人啊,所以他只好作罢,而那法师和马天顺似乎也不怕他对外说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事实上,那陈歪脖子确实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他思考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了要试试看。


    于是他依言雕了一大一小两个木像,然后宰了两条黑狗跪地磕头,不想当晚屋子里面真的刮起了阴风,陈歪脖子心里百感交集,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成功了,那法师的法子还真灵验。


    可他哪里知道,马天顺身为金乌余孽,哪里能有什么善心帮助他?其实法师只是把陈歪脖子当做了自己一个免费培养邪法的傻蛋,他传陈歪脖子的邪法确实有一半是招魂的,但还有一半,是用来敛邪之用。


    这种邪术,其实是古时有害人的东西,要说仇恨这种东西,当真是一把双刃剑,这里举个例子,比如杀父之仇吧,有一个人同别人有着杀父之仇,但是自己势单力薄,而敌人很有势力,所以那人只好不断的打拼,期望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可哪料到等自己有本事了,仇人却老死了,这个时候应当怎么办?


    金巫教的这个邪术,就是专门给这些人害鬼之用


    如果陈歪脖子依照着他的方法行事的话,只要他的妻儿没有投胎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强行敛来,由于那木像上涂抹着特质的尸油,所以只要那木像不毁,魂魄便永世不得超生,之后半个月在浑浑噩噩中受尽痛楚,半个月清醒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鬼魂,一般都被称之为‘药引’,是金巫教拿来做害人邪物的一种引子。而那个鬼婴如果被养大了的话,就可以直接用符咒化去理智,称为一件杀人的凶物。


    可陈歪脖子哪里知道这些,他当时心里满是同这妻儿重逢的喜悦,虽然他并不能看见它们,但是好像也能感觉得到,从此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开起了自己花圈店的生意。


    要说金巫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秘密的教派,所以当他第二次去沈阳的时候,玄嗔道长也看不出这邪法的端倪,还只道这个亲戚是在哪个黑心的高人处得来的法子,于是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后来,钱扎纸从重庆来到了这个花圈店,陈歪脖子同钱扎纸的父母算是在生意上认识的,陈歪脖子知道这钱家的人十有八九都有能见鬼的眼睛,于是也很同意这个小子来自己这里,在他旁敲侧击之下,终于从这个小疯子的嘴里知道了自己老婆孩子果然在身边,于是他更加的安心了,哪里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一丝执念,他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害了自己的亲人呢?


    又过了一阵子,他从一个姓张客户的手里换来了一个能见鬼的偏方,也就是我现在总用的那个‘阴酒柳叶法’,陈歪脖子用那个方法开了眼睛后,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那天他哭了一整夜,将自己的相思之苦说给了老婆孩子听。


    虽然他本来想着就这样一直到老,但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祸事竟然上门了。


    就在陈歪脖子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一旁的马天顺冷哼了一声,然后狂妄的说道:“什么叫祸事上门了?要不是我的话,你这个窝囊废还能跟老婆孩子们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陈歪脖子听马天顺这么说,便低下了头,然后叹道:“是,是没错,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坏………………”


    说的是有一日他正在店里面清点物品,可是不想马天顺竟然找上了门来,当时这陈歪脖还不知道这个马天顺的底细,只当他是帮助过自己的大救星,多年不见于是慌忙以礼相待,那马天顺也没跟他客气,询问了他一些近况之后直接进入主题,他对陈歪脖子说,想要帮他看看那装鬼的容器。


    陈歪脖子也没多想,便拿出了那个罐子,罐子中的狗头已经腐烂成了两只头骨,而那裹了油膏的木像竟然没有腐烂,只是变成了黑褐色,马天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又将那些东西放回了罐子之后,便同这陈歪脖子交谈。


    他当时问陈歪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姚远的小伙子?”


    当时我已经同那陈歪脖子相熟,于是陈歪脖子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对着自己的‘恩人’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认识,马哥你找这个小孩干什么?”


    马天顺没有回答他,只是同他问了一些我的事情,那陈歪脖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外加上这马天顺不住的旁敲侧击,这才把我的事情尽数讲给了那马天顺听。


    我刚听到这里,心中便一阵惊讶,原来我一直在找的那个内鬼,就是这陈歪脖子啊!怪不得在我第二次碰到马天顺的时候他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呢,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说起来,这马天顺又怎么知道陈歪脖子认识我的呢?第一百四十章 勒索

    我心中惊讶,原来就是这陈叔泄了我的底。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了,看来低调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儿,都怪我,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我又不是活在那些yu小说里面的主角,有了本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细告诉别人呢?人怕出名猪怕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会很危险?[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说起来也是因为我当时还是太天真吧,当时哪里能知道还有这么一票人躲在背地里想yin我呢?

    我望了陈歪脖子一眼,心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能怪他,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于是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哈尔滨的?”

    “在那一晚知道的呀。”马天顺冷笑道:“那个玄嗔老道的徒弟不就是这么叫你的么?比起要查双头老爷的所在,查你的所在简直太简单了。”

    你个老跟踪狂,我心里面暗骂道,而这个时候我身边的钱扎纸有些纳闷儿的问道:“姚子,这个背着筐的爷们儿查你的ip干什么啊,他暗恋你?”

    我无奈的望了钱扎纸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我哪知道。”

    只见那马天顺冷哼了一声后,望着我说道:“我当时只是不知道原来你这个小孩子居然还有那么大的来头,萨满正宗啊,嘿嘿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把你给办了。”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我瞅着这个老碎催,怎么瞅怎么来气,于是便对着他说道:“来呀,有种咱俩单干,谁要怕谁他吗是全中国的孙子,敢么?”

    马天顺听我这么一说,心里似乎更纳闷儿了要说我俩曾经碰过两次面,交过一次手,但是说起来哪次我都没有占上风,这次设计要拿我,我现在的处境明显不利,怎么还敢跟他这么说话?

    他哪里知道,在上次跟那黄善打了一架之后,我还真就自信了许多本来嘛邪教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在我的眼里他们真的不过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怕?

    只见那马天顺对我说:“你这小子真的是太年轻,看来有必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我对那马天顺说:“我说你和那个姓黄的是不是一胎生的,怎么说话的语气都一样,不装逼能死不?”

    “你!!”只见那马天顺顿时大怒,可他生不生气跟我也没有一毛钱关系,我见现在既然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没有理他因为我还有事情没有弄明白,所以便对着那陈歪脖子说道:“陈叔,你接着说吧,我不怪你。”

    那陈歪脖子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心地这么歹毒………………”

    那一次马天顺走后陈歪脖子也没有多想,依旧是过着自己的生活,可他哪里知道,几个月之后,那马天顺突然造访,然后居然夺走了那罐子里的两个木像马天顺身兼邪术且带着恶鬼,这陈歪脖子哪里是他的对手?而且当时钱扎纸正在小仓库里面刷副本,对这件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我听不下去了,真的,我蹬着那马天顺,心里面想着你这个老杂毛怎么就这么坏?于是便对着他大骂道:“你还是人么?人家费近了辛苦只是想和老婆孩子团圆,你怎么下的去手?”

    马天顺对着我笑道:“我怎么了?我只是拿了我应得的,而且你还以为我是搞慈善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免费的午餐?”

    说到了这里,他就又对着那陈歪脖子说道:“你倒是说几句啊,我这话有错么?”

    陈歪脖子叹了口气,然后含着眼泪说道:“没错,都怪我,怨不得别人。”

    “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钱扎纸似乎急了,只见他对着陈歪脖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怕他,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怕的?”

    陈歪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你不懂的··················”

    原来,那天马天顺抢了这陈歪脖子妻儿的雕像后,对着他说道:“之前你曾经答应过我们的话还算不算数?”

    陈歪脖子见自己妻儿被这马天顺抢走,便慌忙说道:“当然算数,但是你先放下我老婆孩子。”

    当时马天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陈歪脖子说:“估计没那么容易放下,我现在倒是真有一件事让你办,可是我现在身子不舒服,估计得等两个月才能缓过来,这两个月你也别在哈尔滨待着了,跟我走吧,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你应该做的事情。”

    感情当时马天顺被胡白河所伤,而且强行使用了那个叫‘柳天灵,的蛇妖本事,所以元气大伤,想要找地方修养身体同时在找机会寻我报仇,于是他就找上了这陈歪脖子,陈歪脖子说,他这两个月跟着马天顺四处游dàng,他心里虽然想着能抽机会将自己妻儿的木像抢回,但是这马天顺却时时防备,平时指使他为其购买中药以及血食,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找到机会,终于等那马天顺身体完全恢复了以后,这才告诉他要他做的事情。

    马天顺让他回到花圈店,想办法把我引到这里,陈歪脖子也不傻,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马天顺的为人之后,便问他想做什么?马天顺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如果你不照着我说的办的话,那你的妻儿就等着变成药引子和害人鬼吧。

    说罢他这才将当初传这马天顺邪法的真相告诉了他,陈歪脖子顿时绝望,他真想不到自己竟然亲手害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以至于那一刻他轻声的念头都有了,可是马天顺见他想自杀却笑了,他对着陈歪脖子说道:你死吧,死了以后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哈哈。

    陈歪脖说道了此处,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对着我说道:“小远,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

    “行了,别嚎了。”马天顺见着陈歪脖子哭泣,便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是ting对的起他的么,要是我来晚了一会儿,恐怕你这个窝囊废早就坏了我的大事。”

    看来是这样的,我心里想着,马天顺本来是想让这陈歪脖引我到指定的地点然后他在背后偷袭,而我刚才见到这陈歪脖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已经ting不稳定看来他真的后悔了,所以想告诉我这事情的真相,不想那马天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人,所以这才主动找上了门来。

    只见陈歪脖子对着那马天顺说道:“没错!我承认,当时我鬼mi了眼听了你们的话,所以落得现在这般下场,但是我不想害人!”

    “那你不管你老婆孩子的死活了?”只见马天顺冷笑道:“可怜他们孤儿寡母死后还饱受摧残啊,嘿嘿,真可怜。”

    “你!”陈歪脖子含着眼泪大喊道。

    “你什么你!”马天顺对着那陈歪脖子说道:“我之前给你的那把刀呢,你要是想我放过你的老婆孩子·就捅你旁边这小子一刀,然后叫他交出他的鼓,听见没有?!”

    吗的,果然又是一个想抢鼓的损贼。

    陈歪脖子听他这么一说,便含着眼泪望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没说话,陈歪脖子看了我一会儿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只见他大喊道:“我跟你拼了!!”

    说到了这里,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冲着那马天顺冲了过去·而马天顺见他这样,便冷笑道:“早就知道你没出息,算了,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话刚说到此处,只见马天顺一脚就蹬在了那陈歪脖的肚子上,要说这个老杂碎虽然可恨,但是一招一式却相当利落,毕竟是在刀口上混的,那陈歪脖哪里是他的对手?于是瞬间被他放倒在地,只见那马天顺利用身体的便利(弯腰驼背),飞速的捡起了陈歪脖掉落在地上的刀子,然后冷笑了一下,对着那陈歪脖就扎了下去。

    可是他刚一抬手,一只酒瓶子就飞向了他的脑袋,马天顺反应神经倒是不差,于是慌忙一侧头,啪的一声,那只装着小半瓶白酒的酒瓶砸在了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砸的细碎。

    丢这个酒瓶过去的当然是我了,要说我对这马天顺已经憎恨到了极点,我心想着怎么还会有这等碎催存在,刚才见那陈歪脖不想伤我而是冲向了马天顺的时候,我心中一阵温暖之余,也替他掐了一把冷汗,要知道那马天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陈歪脖估计有难,于是下意识的伸手朝背包里面mo去,mo到了那个酒瓶之后,陈歪脖已经被放倒在了地上,于是我也来不及多想便把那酒瓶丢了过去。

    等那马天顺反应过来的时候,钱扎纸已经跑到了近前,只见他抄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枝朝着那马天顺的眼睛捅了过去,由于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所以马天顺也就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见他一弯腰,躲过了钱扎纸的一击,刚想还手的时候,我又跑到了近前,趁着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脚揣在了他的手上,那把匕首应声而落,而马天顺向后滚了几下,这才站起了身。

    他身上沾满了白雪,看上去有些狼狈,而这时,钱扎纸已经扶起了陈歪脖,我将老七抓在手里,对着那马天顺一呲牙,然后骂道:“来,话说的差不多了,让我陪你这个老损贼玩玩儿。”

    “胆识到是见长啊。”马天顺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对着我说道:“行,这也正和我意,你想怎么玩,斗法还是打架?”

    我见马天顺说出此话后,心中想到,这个老孙子虽然嚣张,但他应该也跟我差不多,想要招鬼hun出来必须得有一定的准备时间,就跟那黄善似的,而且说起来虽然那‘柳天灵,的本事他用起来不用准备时间,就跟我胡白河给我的这口牙一样,但貌似他用那玩意儿就会自残身体,想到了这里,我便灵机一动,然后对着他说道:“大家都是道里人,那就斗法呗。”

    “好,这是你说的,我数一二三,咱们各凭本事,怎么样?”马天顺对我说道。

    “合情合理,你数吧。”我站在了马天顺的面前,就好像以前看的西部片里面牛仔决斗似的。

    只见马天顺一边拍着大tui,一边说道:“一,二,三!!”

    就在他刚数到三的时候,我忽然抓着手里的手电筒朝着他的天灵盖砸了下去!!

    开玩笑,跟啥人学啥样,这是韩万春交给我的至理名言,跟形式光明的人玩磊落那是没错,但跟你这等货sè还为啥还要搞得跟决斗似的那么正规?要知道这孙子就跟黄善那条老泥鳅似的,我还跟他客气什么?我心里想着,看我不砸死你个老杂毛儿!

    但说起来,我似乎还是太低估这马天顺了,他跟黄善可不一样,只见我刚一抬手的时候,他居然也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心里暗暗的骂道:吗的,看来我跟这老杂毛想到一块儿去了!

    很显然这老jiān巨猾的马天顺也不想跟我玩公平决斗,刚才他说的话应该只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真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这么猥琐。

    只见他左手一抬,一股微弱的黑气便环绕在手上,我心中一惊,看来这家伙真的下本钱了,为了放倒我不惜自己受伤,他这本事我之前也讲过,不过那时是胡白河同他动手,当时看着犀利,没想到亲身经历之后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那黑气刚刚擦到我的手臂,我直感觉右手猛地向后一震,手电飞出了老远,然后我的身子不自觉的腾空,摔出了老远。

    幸好身下只是雪地,我直感觉到那些雪从我的脖颈之中灌了进来,不由得被ji的一哆嗦,而就在这时,马天顺已经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于是我一咬牙往旁边一滚,那马天顺刚要继续对我动手,不想钱扎纸的木棍再次刺到,马天顺冷哼了一声,然后随手一挥,钱扎纸哇的一声就被打飞了老远,而我则利用这宝贵的时机顺势起身之后,抓着老七就朝着他打了下去,老七和他手上的黑气捧在了一起,我居然又被震退了好几步,索xing没有再次倒地,不过我心里却也不敢再大意了,这个马天顺,明显要比那个只会邪术和摔跤的黄善要狠的许多。

    看来要斗它,光靠我自己是很难的,必须要找人帮忙了,可是唱帮兵诀请胡白河来,最短也得三四分钟,这段时间该怎么应对?

    就在我有些为难的时候,忽然听见钱扎纸喊道:“姚子,把你的背包丢给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克星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克星

    我一直以为,有了现在这幅牙口之后,不管什么样的骨头我都有信心去啃一啃,但是说起来马天顺这块儿老骨头还真他吗挺硬的,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

    看来只能请白妞上门服务了,不过我需要时间,哪怕只有三分钟也好,就在这个时候,钱扎纸让我把背包丢给他,我心中一愣,心想着这钱扎纸要我背包干什么呢?难道我背包里面有火腿肠这件事被他给发现了?别开玩笑了,要知道你那火腿肠战术对这马天顺够呛顶用啊大哥!

    就在此时,那马天顺已经攻了上来,我一咬牙,朝着旁边一躲,然后也来不及多想,便脱下了背包朝着钱扎纸丢了过去,然后一躬身,跻身于那马天顺近前,同他撕扯在了一起,我算看出来了,这老孙子现在显露的本事都在那左手拳头之上,同之前他和胡白河打斗的满身绿气全然不同,想想恐怕是这老混蛋压根儿没把我当盘儿菜,而且他那本事也跟金庸大侠小说里面的七伤拳差不多,属于什么五劳七伤七者皆伤什么招数。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技能他应该不怎么敢用,由此可见,这老孙子现在就跟一单手撸差不多,能耐全在左手上呢,只要封住他的左手,那他还算个屁?

    于是我跟他近身的时候瞅准了机会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儿,将其攥的死死的,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果然,由于没有碰触到那黑气所以我这一次没有被弹开,而那马天顺见我扳住了他的左手,便一拳像我的脸揍了过来,我左脸一阵剧痛,心里的火气再次被打了出来,吗的,俗话都说打人不打脸,打脸烂那什么,你这个老混蛋竟然如此下作?

    那我也不用跟你客气什么了,于是我一咬牙,右手死死的攥着他的左手不放,左手同样也是一拳打在了这个老混蛋的右脸之上,啪的一拳揍在了这老家伙的太阳穴上,这老混蛋也是一声惊呼,他似乎也被我打出火了于是又是一拳打来。

    就这样,他打我一拳我回他一拳,我俩竟然就这么僵持上了,只见这老混蛋的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不过我也知道我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要说打架打到这份儿上那已经算是没理智了,我俩都想事先把对方揍倒在地,所以全没有停手,只见这马天顺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小杂种真是贱胚,你认为这样就能把我揍倒?”

    我忍着脸上的疼痛骂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个老王八!”

    其实当时的情况对我很是不利,因为咱们人普遍都习惯使用右手发力,而我又不是左撇子,所以我手上的力气完全没有这个老东西右手的力气大,看起来当时那马天顺也发现了,只见他一边抡起了右手一边大骂道:“那你就给我……啊!!!!”

    他一拳打了过来,我瞅准了机会一侧头,然后一张嘴,死死的将他的又碗咬住,开玩笑,你傻我可不傻,既然知道了打不过你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在这儿好像傻子打沙袋似的对打?这回知道小哥的厉害了吧?!

    没错了,我就等着这一幕出现呢。

    我的右手此时已经僵硬,但却依旧没敢放手,而嘴巴也用力的咬在他的右手腕上,我这口老牙锋利异常,一用力,直感觉到满嘴温热,显然已经送了一块‘手表’给了这个老东西。

    马天顺直感觉到一阵剧痛,只见他大声的惨叫道:“放口!你给我放口!!”

    开玩笑,我怎么这么听你的呢?他越叫我放口我咬的越用力,直感觉好像咬到了什么硬东西似的,看上去是见了骨头了,只见那马天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但苦于双手全都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挣扎,他似乎从来也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打法吧,以至于乱了阵脚,我本来想就这样一口把他的手腕咬掉一块儿,但没想到事情的变化竟如此之快。

    好像由于手上吃痛,所以这马天顺失去了理智,一膝盖顶在了我的肚子上,我闷哼一声,心中暗暗叫苦,而就在这时,他似乎真的受不了了,于是大喝了一声,我直感觉右手和嘴巴一阵凉意,与此同时眼前一阵绿光闪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上。

    我挣扎着爬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虽然说是正月,但天气依旧极为寒冷,不过我当时却满头的大汗,左脸上一阵火辣的感觉,嘴角似乎又裂开了一点,不过这已经不是我当时在意的了,我爬起了身,一边甩了甩已经有些僵硬的右手,一边朝着那马天顺看去。

    事实上这个老家伙比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右脸已经开始肿了起来,右手不住的颤抖,鲜血从他的指尖不断的流了下来,滴在这白雪之上,被绿芒映照,就好像雪地中盛开出了数多妖艳诡异的红梅花。

    看来我终于把他逼到了要使出全力了,我心里想着,因为这个老混蛋此时身上又被那熟悉的绿气所包围。

    只见他颤抖的抬起了右手,望了望自己的伤口,我刚才那一口咬的确实很到位,差点儿把他的肉给咬下来,马天顺这个人平时应该还算冷静,但此时见自己受到了这等屈辱,顿时恼羞成怒,似乎又回到了上一次在那回族墓地时的反应,简单来说,他好像一受什么刺激就会发狂似的,我好像也有类似的经历,当我过度的使用我这口牙的时候,似乎身体里就会充满兽性,我知道他这个时候满脑袋只有想干掉我的念头,只见他望着受伤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渐渐扭曲变形,他对着我大吼道:“看你做的好事!看你做的好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呸。”我转头朝地上吐了一口混合着鲜血的吐沫,然后对着马天顺叫骂道:“果然是臭的。”

    我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便没有了回头路,我现在只能尽量的刺激他,让他失去理智,最好现在就拍大腿召唤恶鬼上门,这也就能给我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用来请胡白河了。

    可是,我当时没有料到,这个老混蛋似乎已经气的忘记了召唤鬼魂,只见他大吼了一声,便冲我扑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心想着完了,这嘲讽过度,这该如何是好?

    绿气出现之后,他的速度真的非常之快,转眼间已经栖上近前,我躲是躲不开了,只好抡起了老七朝他砸去,但是手刚一抬起,手腕上就是一阵剧痛,已经被他死死的攥住,他的手此时就好像一根冰凉的铁钳一样,我大叫了一声,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又是一阵绿芒闪过。

    他的右手握拳打向了我的面门,我心想着这下可糟了,要是脸上吃了他这么一拳,不被打烂也得破相啊?

    这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满是惊恐,还没等来得及反应,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了钱扎纸的叫嚷声:“放开那只姚子!!!”

    于此同时,我直感觉到一阵凉风从我耳旁擦过,一根东西扎在了马天顺的身上,那个东西好像是……抢?

    没错了,应该就是枪了,不过不是装子弹的那种,而是单纯的长矛,纸扎的长矛。

    只见那长矛扎在了马天顺的身上,透体而入,却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他身上的绿气竟然瞬间的消失了!

    我当时也来不及反应这是为什么,只是见到这机会难得,于是瞅准了时机一拳揍在了这老家伙的下巴上,同时飞起一脚直奔这老混蛋的要害,老家伙陷入也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他身子吃痛,不由的放开了我的手,我这才回复自由,也不敢再恋战,只好朝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转头望去。

    只见我身边的钱扎纸手持这一根纸扎的长枪,背后背负着两把纸刀,蹬着一双眼睛顶着俩黑眼圈,就好像哪吒脑海的造型似的站在了我的身边。

    原来他刚才要我的背包,其实是想要我背包里面的东西,想想在下午出门我收拾背包的时候,钱扎纸由于怕出事儿,于是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沓纸和胶水放进了我的包里面,刚才他见事情不好,于是便起了想做装备防身的心,对于纸扎的活计他早已经驾轻就熟,虽然时间短暂,但他却尽最大的努力利用了仅有的资源做出了三件兵刃,等到武器做好之后,他便掏出了打火机将其焚烧,然后抓了把灰就冲了过来。

    虽然他手里的家伙本是无形,根本就伤不了人,不过要说那老家伙身上的绿气也是无形,咱们平时都说一物降一物,在平时来看,钱扎纸扎的这些作品全都是假货,无论纸人纸马纸钱纸车,没有一样是真的,对活人根本没有一丝用处,但是对人来说没用,不代表着对灵体也没用。

    这正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无敌的,那马天顺的妖怪本事看上去虽然生猛,但被钱扎纸的纸枪一扎后,竟然一下就消散了,可能这也跟钱扎纸对自己纸扎独特的开光方式有关吧,毕竟他也说过,自己这门手艺好像是他祖爷从什么‘天书残卷’上的奇门遁甲口诀悟到的。

    虽然我对奇门遁甲这一类的东西并不了解,不过在我心里这好像是道术那一套的,要知道道家可不比我们萨满这么的温柔,其驱邪的法门全都是应对这鬼魂妖怪的克星,之前钱扎纸的纸扎也帮了我不少忙,比如上次对付那肉菩萨,我的老七都砸不动那肉菩萨的身子,可是钱扎纸一把纸片儿糊的小刀却能砍了它的手,外加上这马天顺的本事本就不是正宗,所以由此可见,他做的东西可能正是这些邪门歪道的克星!

    哎呦我去,这下可好办了!我想到了此处,不由得对着钱扎纸大赞道:“小钱好样的!!”

    钱扎纸横聚长枪,然后对着我说道:“等会儿我对付他,你小心点,别ot了!”

    ot是啥意思,说起来我也不懂,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多想,于是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那马天顺此时回过了神儿来,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要知道自己这本事百试百灵,可刚才被这个好像疯子一样的人拿一把纸枪扎了一下后,身上的气竟然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于是他慌忙重新试了一下,还好,那绿气再次的出现,不过他现在面对着钱扎纸这个邪门儿的小子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只见他对着那钱扎纸说道:“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想要活命的话赶紧………………”

    “阿哒!!一扎眉攒二扎心!!!”看来马天顺还是太小瞧钱扎纸了,他哪里能听马天顺的话,而且他又不像我凡事都想弄个明白,钱扎纸见马天顺唠唠叨叨的样子心里就烦,于是没等他说完话就一枪扎了过去,马天顺慌忙躲闪,但依旧被钱扎纸纸枪的枪头擦到了身子,顿时,他那引为为傲的绿气再次变成了一股瘪屁。

    钱扎纸哇哇大叫轮圆了纸枪朝着那马天顺身上招呼,虽然对他身体上没有造成一丝伤害,但是却深深的重挫了这马天顺的自尊心,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这就连那道行高深的妖怪都畏惧三分的力量,竟然被一个小疯子给弄的无影无踪。

    而我当时也没有闲着,我跑了几步后,一把抓起了背包,此时陈歪脖子坐在雪地上望着钱扎纸发愣,他根本看不到钱扎纸手里的家伙,只能看见钱扎纸好像抽风似的不断挥舞着双手,而那马天顺竟然满脸的惊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也没有理他,直接从背包里面抓起了鼓,又退后了十几步,这才轮起了鼓鞭猛敲三下,大声的唱道:“索林瑞吉,请~~神~~来!!!!”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陷阱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陷阱

    我轮圆了鼓鞭,玩儿命的敲着鼓,以致于我觉得随着鼓点的加快,从我嘴里顺出的帮兵口诀居然好像出现了rnb的效果。

    这是名副其实的节奏怨曲了,我心里想到,不过我也不敢唱的太快,生怕调子变了的话这口诀就会失效,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量不走调儿。

    而那马天顺真的不是傻子,虽然当时的他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但是听到我的歌声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这是要干什么,于是也不管正对着他身子抽风的钱扎纸,拔腿就朝我跑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但却依旧没有停止口诀,而是一边敲着鼓一边朝后退,马天顺刚跑了两步,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痛,他捂着脑袋回头看去,只见钱扎纸丢掉了手中的石头,继续对着他挥舞着长枪,嘴巴里面‘阿哒阿哒’的咋呼个不停。

    马天顺其实心里面很清楚,虽然钱扎纸力气很小刚才那一石头没有使这马天顺受伤,虽然他手中的长枪对他也造不成任何的伤害,虽然这小子就是个疯子,虽然…………

    但是这也太可气了!!

    这是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头可以轻易干掉犀牛的狮子却对秃鹫或者苍蝇无能为力一样,马天顺望着疯疯癫癫的钱扎纸,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很显然他被钱扎纸这个疯苍蝇给恶心到了,但是却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情况再次逆转,当时马天顺急着要打断我行法,于是也来不及对付钱扎纸,只好对着他聚起了满身绿气的破口大骂道:“滚!要不我宰了你!”

    他当时动了真怒,表情在绿气的映照下出奇的渗人,相当有威慑作用。

    “三扎眉攒四扎心!五扎眉攒六扎心!!”钱扎纸这个宅男已经进入自嗨状态,自然将马天顺的一席话当成了耳旁风,只见他挥舞着长枪再次朝着那马天顺扎去,马天顺的绿气又一次被捅散。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相信,现在即使是得道的老僧都会起杀人的念头的,果然,那马天顺看上去前列腺差点都气炸了,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只见他一声暴喝道:“我要你的命!!”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抡起一脚就朝钱扎纸踢了过去,而钱扎纸似乎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马天顺,见马天顺打了过来,慌忙大叫了一声:“洒家去也!”

    然后转身就跑,没几步就躲到了一棵树后,马天顺此时一定相当无奈吧,怎么就让他碰见了这么一个主儿?还好他的心中似乎还有一些理智,于是也顾不上这钱扎纸,继续祭出自己的绿气朝着我跑了过来。

    哪成想,他才跑了十多步,忽然背后又是一阵剧痛,等再一转头,只见钱扎纸又丢掉了一块儿石头然后继续对他施展出‘扎心枪法’。

    马天顺真的要疯了,我觉得不管是谁,遇到了这种情况都会崩溃的吧,更何况是这个狂妄而自大的马天顺呢?

    只见马天顺狂嚎了一声,然后真的就失去了理智,他也不管我了,握紧了拳头朝着钱扎纸没头没脸的打了过去,钱扎纸当然要继续落跑了,可是马天顺已经被极度的羞怒冲昏了头脑,便狂吼着追了上去,于是两人上演了一场森林雪地中的生死时速。

    钱扎纸虽然机敏,不过他的体力倒真不如那疯癫的马天顺,没一会儿便被马天顺追上,马天顺飞起一脚就把它踢倒在了地上,钱扎纸惨叫了一声,似乎动弹不得晕了过去似的,此时的马天顺满脑子里就只剩下了要干掉钱扎纸的念头,于是他大叫了一声,从旁边抄起了一块儿石头就想砸碎这只小苍蝇。

    不想,他刚抓起石头,忽然就被人抓着后背一把提了提来。

    将他提起的,正是胡白河。

    就在他追钱扎纸的时候,我的帮兵口诀终于完成,胡白河这条白狐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当时我见情况紧急,于是也没说话,慌忙指了指钱扎纸那边,胡白河反应迅速立刻会意,于是飞速上前一边将那马天顺提到了半空之中。

    只见胡白河手提着马天顺,对着他冷笑道:“哈哈哈,小畜生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还不死?!”

    马天顺被这胡白河一提,顿时恢复了理智,他当时心里面也许十分的后悔吧,后悔怎么就被一个疯子给气炸了肺,现在改如何是好?

    但马天顺就是马天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于是他阴森森的叫道:“手下败将还敢造次?”

    说罢,只见马天顺的身子忽然一阵,那股绿气再次涌出体内,胡白河知道这绿气的厉害,于是慌忙松开了手,马天顺趁着这个机会站在了地上,这老家伙确实阴毒,刚在地上站稳了脚,就一拳朝着那胡白河打了过去,胡白河不敢硬接这一招,便一侧身,同时身上白光闪现,一爪朝那马天顺心口挠去。

    而马天顺一把抓住了它的手,他俩这是第二次交手,彼此应当都对对方的本事有了了解,只见他俩拳来脚往又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过今晚的情况似乎对胡白河有些不利,因为那马天顺之前受了莫大的刺激,此时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于是使出的尽是一些玩命的打发,竟然将胡白河压制住了一般。

    我见到此情形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了,于是便悄悄的摸上了近前等待着偷袭的机会,胡白河没有言语,只是伸出了利爪不断的攻去,可哪知道这马天顺盛怒之下居然发挥超常,将它的攻击尽数化解之后,更瞅准了机会大吼一声,一拳朝着那胡白河的面门打去。

    这一拳他用了浑身的气力,绿芒闪现,胡白河也知道不能硬接,但此时躲避也来不及,于是它只好双手握拳朝着那马天顺的手臂上夹了过去,马天顺的拳头被硬生生的夹住,而胡白河此时也不敢松手,马天顺见到此情景,哪里还敢多想,于是又握起了左拳想给这胡白河打一个透心凉。

    我当时已经摸到了他的身后,见情形不好,便慌忙抓着老七砸在了它的左手之上,要知道当时的马天顺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了本事,身上剩下的气力并没有多少,被我一击之下,他的左臂顿时一顿,绿气终于被我磕散了一块儿,而马天顺见我再次出现,顿时大怒道:“你们全要死!!!”

    由于愤怒的关系,所以马天顺也顾不上什么,竟然强行催谷,身上的绿气再次爆发开来,只见他大吼道:“都给我…………”

    “阿哒!!!”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身上的绿气又一次散去,原来是那钱扎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过了神站起了身子,他见我和胡白河似乎有危险,便握着纸枪迷迷糊糊的一枪给这马天顺扎了个透心凉。

    马天顺的表情瞬间凝固了,而就在此时,胡白河一记手刀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只见马天顺惨叫了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我见他终于被揍趴下了,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只见那胡白河已经拎着好像个死狗一样的马天顺来到了我的面前,它将那已经昏过去的马天顺一把丢在了雪地里,然后对着我笑道:“姚少,真够给面子的了,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给我。”

    它当时还是白西装的男性形态,我对着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对着钱扎纸举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牛逼。”

    胡白河听我这么一说,也转头望了望这个自己欺负过的小伙子,只见他对着钱扎纸说:“小样儿,行啊你。”

    “那你们看看。”钱扎纸似乎也没成想自己的武器竟然如此奏效,于是虚荣心膨胀,只见他说道:“以后请叫我恶鬼克星,哎呦我的肩膀…………”

    说罢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似乎刚才也被那马天顺伤的不清,说起来我倒没什么事,现在马天顺也老实了,该是好好盘问盘问他的时候了。

    那陈歪脖子此时眼睛未开,他只见到那马天顺上蹿下跳,然后忽然晕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幸好他好像晕过去了,也就是说,我们都有救了,钱扎纸扶着他来到了旁边,吩咐他不要言语,我又喘了几口气儿后,便擦了擦汗,然后从背包里面取了一卷扎纸用的透明胶带,将这马天顺的手脚捆了个牢靠,这才对胡白河说:“把他弄醒,我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明白。”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俯身对着那马天顺吹了一口气,马天顺身子一哆嗦,这才醒了过来,只见他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怒视着我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见他这样子,便蹲下了身,对着他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偷鸡不成是不是还蚀把米,你现在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吧。”

    “真想不到我居然会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怎样?”马天顺咬牙说道。

    我对着他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自己做的孽也该还一还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当然可以选择反抗,就用你偷来的那什么仙骨,不过最好先看看我右边然后再好好衡量衡量。”

    我的右边是钱扎纸,只见他取了背后的两把纸刀虎视眈眈的望着马天顺,马天顺看着这小子,忽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见他没话了,于是便对着他说道:“看来你不想反抗了,那好,咱们现在就抓紧时间,你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是陈叔的妻儿木像现在在哪里,第二个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我的鼓?”

    见我问完之后,那马天顺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居然笑了,只见他抬起了头,然后冷笑着对我说:“嘿嘿,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两个木像现在已经废了,大的拿来做药引,小的也被迷了魂,那个窝囊废还真以为我会守约还他呢?别开玩笑了,这么好的材料我怎么会还给他?”

    陈歪脖子一听这话,顿时晕了过去,而我心里也是一惊,吗的你说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于是我对着胡白河狠狠的说道:“给这老孙子上点邢,让他也痛快痛快。”

    胡白河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放在了马天顺的肩膀上,白气浮现,只见马天顺发出了杀猪似的嚎叫,感觉就好像被数十把小刀割肉一般疼痛似的,只见他一边嚎叫,一边对着我们大喊道:“你们怎么对我都没用了!!你们已经完了!!!”

    “这话怎么说。”我摆了摆手,叫胡白河停下,只见那马天顺疼的满头虚汗,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才对着我阴森冷笑道:“你自认聪明,但是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已经落入我们的陷阱了?”

    你们?陷阱?我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便对着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只见那马天顺说道:“都跟你说了,我早就料到这个窝囊废会叛变,而且你认为我们会放过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么?”

    糟了!我和钱扎纸心中顿时一惊,该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要说现在我已经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度假山庄其实就是个金巫教的据点,除了这马天顺之外,果然还有别的巫教余孽存在,这样的话……春叔他们又有危险了!!

    想到了这里,我也不理那马天顺,慌忙掏出了电话打给了韩万春,但是电话始终是盲音状态,没人接,我心里一沉,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那马天顺咬牙切齿的说道:“打给你的同伴,如果春叔他们有事的话,你会比他们死的更惨一万倍。”

    马天顺无奈的笑了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你认为我们这一行的,还会在乎别人么,没用的,他们的目标是你。”

    他说的很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拿马天顺要挟那些邪教里面的人,估计可行性不大,吗的,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恶心?

    我当时望了望胡白河又望了望钱扎纸,钱扎纸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姚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对着钱扎纸说道:“没办法,只好先回去看看了。”

    (两更完毕,求票求推荐,另外上一章也许会有轻微改动,在此声明一下,就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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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27: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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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反攻


    “对,你们如果动作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救他们一命,哈哈…啊!!!”


    马天顺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一脚蹬在了这个老混蛋的肚子上,蹬的他喘不过起来,而这一脚我却并没有成就感,我真怕春叔他们会出什么事,要知道他们现在还méng在鼓里,要害他们简直太容易了。


    当时情况危急,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回那个度假山庄里不过这样的话问题也来了,这马天顺怎么办?胡白河因为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所以实在抽不出空挡押送这马天顺,只见它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我说:“姚少,等我五分钟。”


    说完之后,他抬起头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我心里面想着,这应该就是胡白河联系同伴所发出的声音吧,果然没过几分钟,忽然打旁边的林子里窜出了六七条狐狸,只见这几条狐狸跑到了胡白河的面前,立起了身子尾巴把尾巴一卷,然后开始转圈,越转体型越大,等转了五六圈后,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


    这是六个身穿黄衣的男子,它们身形修长下巴消瘦,眼角上挑鼻子凸起,旁边明显能看见胡须状的毛发,看上去这些狐狸似乎比胡白河的道行弱很多,以至于变成了人行后身上还有很明显的狐狸特征,长相就不说了,单说说屁股后面卷着的那条大尾巴就已经把它们的身份给暴lu了。


    胡鲡河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见它对着那几只狐狸说道:“怎么不多来一些?”


    有一只领头的狐狸对着胡白河说:“白爷,您这事情也太突然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现在正赶上过年,您也知道,现在老师教主们都赶着法会无暇脱身,我们这些弟子们有道场的正忙着收供,没道场的也忙着猫冬附近的兄弟们能到的都到了,还请您老千万包涵。”


    胡白河叹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我想求你们一件事押送这个人去沈阳,然后亲自交到六排教主的手里,明白么?”


    说罢,胡白河便简短的将这个人的来路讲给了那些狐狸听,那六只狐狸听完之后无不咬牙切齿,望着那马天顺两出了獠牙凶相毕lu,我望着那马天顺心里想着什么叫报应?这就叫报应了,想想当初他干掉那柳天灵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吧,要说我现在已经mo索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是什么妖怪,它们都非常的团结,汝子如我子,汝母如我母一般虽然那几只狐狸碍于胡白河的吩咐,不能亲手干掉这个老小子,但是看它们那表情估计这老小子一路之上至少也要受一些零碎的苦头了。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也没啥好说的,我见那些妖怪办事的效率相当利索,有一只狐狸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根粗绳在那马天顺的手脚上绑了个杀猪扣,另外有一个狐狸一脚蹬折了一棵小树,将无用的枝叶除去之后,将那树干从马天顺手脚的绳子处穿了过去,然后另外两只狐狸一前一后抬起了那树干,就好像抬猪似的将马天顺抬了起来。


    但即便是这样,马天顺还是没有任何想要悔改的意思只见他眼神怨毒的蹬着我,然后对着我说:“这只是个开始,相信我,你以后的命运会比现在要惨上许多,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我心想你做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反派,不光形式作风像就连说话的语气为什么也这么像呢?于是我也没搭理他,只见那胡白河又嘱咐了他们几句之后,一拳打在了那马天顺的脑后,马天顺就这样晕了过去,那些狐狸便抬着马天顺对我们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林子里。


    等它们消失了之后,我和钱扎纸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回身朝山庄的方向跑去,要说今晚确实多亏了钱扎纸,真想不到这疯子在某种场合居然这么罩得住,要是他平时的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发挥的话,我相信应该会有很多的小姑娘喜欢他的。


    话不多说,我们很快就跑出了树林,再次回到了那小山坡雪道之上,我看了一下手机,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四周起了风,很冷,但是我们不敢停留,继续朝山庄的方向跑去,等回到山庄前面的时候,我才叫胡白河将还在昏mi状态的陈歪脖子交给了我,我把他背在了山庄,然后同钱扎纸他们走进了大厅。


    当晚是白晓丽值班,她见到我背着陈歪脖子回来,便十分担心的走了上来,然后问我:“怎么了姚远,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摇了摇头,一边将陈歪脖平放在长排沙发上一边对着她说道:“不用,应该没大碍,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和我们一起的那几位回来了么?”


    白晓丽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说那两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吧,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屋子里面,你确定不用打电话,这都人事不省了。”


    一旁的钱扎纸说道:“没事儿,一口水就能喷醒的。”


    这是刚才胡白河对我们说的,它说这陈歪脖没有大碍,只是受了太大的刺ji所以才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我心里想着既然知道他安全了那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毕竟现在最要命的事情并不是他,而是韩万春三人的安全。


    我心里想着既然白晓丽说他们回到了房间,而刚才我给韩万春打电话又没人接,这似乎就意味着现在房间里面有危险,如果这个小度假村是金巫余孽的据点的话,那么那三个人一定遇害了,当然,我相信即便是再业障的邪教也不敢公开杀人,毕竟我党是一张铁丝电网,谁碰谁死,但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挟持了,要说这些孙子们好像就爱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他们是想要我的鼓一定是想用那三个人威胁我。


    保不成现在我们的房间里就守着一帮死邪教呢。


    想到了这里,我便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说,都要上楼去看一看于是我便让钱扎纸在楼下先去找水喷醒这陈歪脖,然后同胡白河走上了楼梯,我不敢做电梯,现在这种局面,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小′点的好。


    等上了楼之后,我在走廊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便悄悄的来到了房门前,胡白河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便拿出了房卡,刷响了门后一脚蹬开,胡白河此时已经早我一步冲了进去。


    但是房间里面,却并没有人。


    我和胡白河对视了一眼后,又检查了一下另外两个房间·同样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我在韩万春的chuáng上发现了他的手机,我拿起了那个手机·心里想着,娘的,看来他们确实已经被绑走了。


    想到了此处,我叹了口气,然后打电话叫钱扎纸他们上来,现在我在明敌在暗,而且似乎还被牢牢的牵制住了,这似乎是我能预料到的最恶心的局面。


    陈歪脖子已经醒了,只见他把自己关在另外一个屋子里老泪纵横,对此我也无话可说·说起来他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是现在见他这把年岁却哭得如此伤心,我的心中也有些不忍,这能怪谁呢?都他吗怪邪教,我心里想着。


    钱扎纸在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之后,便大声骂道:“这些人怎么这么墨迹·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好了,为啥连个屁都不放就把人给整走了?”


    “春叔的手机在这里,我相信它们一定会打电话过来的。”我说道。


    说完之后,我坐在chuáng上,幸好我有再背包里面放反毒水的习惯,要知道我刚才也受了些伤,于是一边往脸上抹药水,一边叼着一根烟没头没脑的抽着,我心里琢磨着,那些家伙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先在心理上给我们压力,让我们不敢报警,要知道这心理战术远要比身体上的打击来的狠毒,他们一定是想趁着我们惊慌失措的时候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了这里,我无奈的笑了笑,娘的,这一招对我有用么?老子经历过多少次类似的事件了?你们不是想跟我就这么耗着么?别开玩笑了,我会这么傻跟个待宰生猪一样等着你们上门儿勒索我?


    你们真是太小瞧我了。


    于是,我便弹了弹烟灰,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姐,你能用法术之类的办法找到我那三个朋友么?”


    胡白河摇了摇头,它对我说它根本不懂那类型的法门,于是我便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钱扎纸,忽然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要知道虽然那些邪教的家伙们的yin谋着实歹毒,马天顺的本事也十分厉害,虽然他们一直知道了我们很多的事情,但是它们却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也就是我们身上的突发情况的发生率很高。


    就拿刚才来说,谁能想到这个钱扎纸竟然是马天顺的克星呢?我相信如果马天顺如果也知道这一点的话,他绝对不会傻了吧唧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多亏了钱扎纸,虽然他疯疯癫癫的,但正是这样,所以没有人能猜透他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呢?


    于是,我便对着钱扎纸说道:“小钱,那些家伙是想让咱们等着,但是咱们如果要等的话就太被动了,咱们必须争取主动,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呗,啥帮不帮忙的,春叔对我这好,我怎么能不管?”钱扎纸对我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好办了,于是便小声的对着他说道:“等一会儿你下楼一趟,去前台,我刚才看了,虽然不知道这屋子里有没有摄像头,但是走廊里却真的有,所以等会你去前台帮忙调差一下监控录像,我相信那些想害我们的人不可能会飞天遁地,所以他们只能大门进大门出,所以录像一定会有记录的,怎么样,能做到么?”


    见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后,钱扎纸眨了眨眼睛,一边挠了挠自己的黑眼圈一边对着我说道:“有点复杂,我怕我一时搞乱了,你怎么不自己去?或者让那白晓丽自己帮忙看呢?”


    如果放在一年之前·那我铁定会自己下去,但是现在我脑子里想的东西跟以前也不同了,我觉得我的确可以自己下楼查看,而且那白晓丽和我也认识·但是要知道我们现在在敌人的地盘儿上,如果我过度的跟白晓丽沟通的话,保不准她也会有危险,而且那前台又不是只有她自己,被问的话很难想出合理的说辞。要知道我能知道这山庄不对劲儿,完全是白晓丽的功劳,我怎么能恩将仇报?


    而且又说了·我无缘无故的跑去前台的话,那一定会引起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的注意,那样的话,即便是我找到了他们的下落也是于事无补,他们完全可以将韩万春三人转移,而且动机暴lu了,之后就不好办了,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人去办这件事。


    钱扎纸就是最好的人选了·他和我们的世界观不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属于在二次元与三次元世界的夹缝里面求生存图发展的存在·这样的一个家伙,无论做什么我相信都不会有人在意,而且只要再小心部署一下细节的话…………


    我认为这个计划很可行,于是便同钱扎纸以及胡白河商量了一下,没多久一个计划便酝酿了出来。


    这个计划的成功与否,有两个重点,一是钱扎纸,二是白晓丽,等定下来了以后,我便给白晓丽打了个电话·让她装作没事一样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跟我说话,白晓丽很聪明,听我这么一说,便借故去了卫生间,她对我小声的说:“怎么了?”


    我对着电话说:“我的三个朋友失踪了,估计是你们这里的人做的事情·你们前台有监控录像吧,我想派个朋友下去查一下,能帮个忙么?”


    白晓丽在电话里面对着我说道:“能帮是能帮,不过你朋友都被绑架了,为什么不报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话说道:“我们的事情,警察管不了…………”


    然后我就尽量简单的对她讲出了这件事,白晓丽的胆子也确实ting大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她见过鬼窨关,她听完之后居然没有害怕,而是对着我压低了嗓子说道那这么做你安不安全?”


    “你能安全我就安全了。”我对白晓丽说道:“放心吧,这样的事情我虽然不算门儿清,但也不是头一次经历,没事儿。”


    电话那头的白晓丽听我这么一说,居然扑哧一下笑了,她对我说:“你知道么,在这几年回忆大学时光的时候,一想起你,我就会想,这个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呀?是一个不爱说话的老实人,还是一个满肚子秘密的高人?你说你现在偏向哪一个?”


    我也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我心想着,我本来是个老实人,也想本本分分的继续当老实人,但是总有一些杂种们找上门来欺负我,为了自保,我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以至于现在也有点弄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电话轻声的说道:“偏向想活命还想救人的那个。”


    之后我也没跟白晓丽说太久,告诉了她一会儿具体要做什么之后又嘱咐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我望着胡白河和钱扎纸,对着他俩说:“等会儿就靠你们了,知道他们在哪儿后,咱们立刻出发。”


    我当时看了一下表,马上就要晚上八点了,我觉得如果那些杂碎们联系我的话,就一定会选择后半夜,毕竟那个时候这里的客人们都已经熟睡了,便于掩人耳目,但是我们却等不了那么久,拿定了主意之后,我便让胡白河先从窗户跳了下去,反正除了某些邪教徒外,正常人都看不见它。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先让胡白河在外面放上一把无伤大雅的火,然后吸引大厅里面的人出去,这个时候,钱扎纸就可以偷偷的去看录像了,我刚才问过白晓丽,他告诉了我韩万春他们回来的时间,所以我相信这应该不难查找。


    但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有一个契机,所以我先让钱扎纸到大厅里面装疯·或者说是本sè出演一场阄剧,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人怀疑他了。


    事实上,钱扎纸这一点做得相当好,我跟他下楼以后·到了楼下的大厅里,我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外,装出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就好像在等着一个重要的人到来似的,相信那些邪教徒们见到我这样子后,一定会认为我已经乱了阵脚等待着电话的到来吧。


    而钱扎纸则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扯开了自己的衣扣,有些手舞足蹈的,明眼人一瞅就知道这小子似乎有些不正常,虽然他演的很不错,但是我也为他捏了把汗,我心想着大哥你悠着点儿,拿出你平时的样子就行了,别真跟个疯子似的·小心被人给撵出去啊。


    好在钱扎纸渐渐的进入了状态,他来到了前台,前台里面坐着俩姑娘·一个是白晓丽,还有一个跟白晓丽岁数差不多大,只见钱扎纸把胳膊搭在了前台上,然后表情miméng的对着那姑娘来了个飞眼儿。


    而那个姑娘也很配合的还了他一个白眼儿,然后就当他不存在了,不过钱扎纸也不介意,只见他转头对着白晓丽抱拳说道:“姑娘,你为何不问我是打尖还是住店。”


    白晓丽差点没忍住,只见她笑着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呢?”


    “有么?”只见那钱扎纸翻了翻口袋,然后对着白晓丽说道:“我记得我身上只有密保卡·也没有‘意思,啊。”


    “先生请问你到底需要什么服务,没有需要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谢谢。”旁边那个妹子见钱扎纸的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便有些不耐烦的问他,钱扎纸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那姑娘一抱拳·说道:“当然有需要了,没需要的话来这里干什么。”


    说罢,只见钱扎纸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两张皱皱巴巴的十块钱,一把拍在吧台上,然后对着那妹子挤眉弄眼的说道:“网管,给我冲十块钱的q币,再泡一碗方便面,还有一瓶营养快线呦~。”


    那妹子估计头一次碰见上她这里冲q币的主儿,以至于她此时完全认定了这人是个疯子,但貌似她们这里管理ting严,以至于她也没轻易翻脸,只见她没好气儿的说道:“我们这冲不了q币。”


    “怎么就不能冲了?!”钱扎纸十分惊讶的拍了拍吧台。


    “我们这不是网吧,而且我俩也不是网管,先生如果您······”看的出来那妹子虽然在忍,但很快就忍无可忍了。


    钱扎纸眨了眨眼睛,然后不依不饶的说:“不是网吧为什么桌子里有电脑!你明显就是骗我,我跟你说,你们这样的网吧我见多了,是不是欺负人啊,来把你老板叫出来我问问他为啥不给我冲?”


    “你有完没完啊!!”白晓丽低着头忍着笑,而那妹子则真的爆发了,只见她站起了身子对着钱扎纸叫道:“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到底怎么回事儿,有没有人管?!再没人管我报警了啊!!”


    我见时机已到,便慌忙站起了身走上前去,一把拉过了钱扎纸,然后对着那个妹子陪着笑脸说道:“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兄弟,这里有点不好使。”


    说罢,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赔笑道:“别往心里去啊姑娘。”


    那妹子虽然生气,但见我这么一说,倒也消了些气,只见她又坐了下去,小声的嘟囔道:“真是,脑子有病还出来转悠。”


    不得不说,现在有的行业里面服务人员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笑贫不笑娼,一点的爱心都没有,她哪里知道其实她被自己眼中的‘疯子,给玩了呢,我笑了笑,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便一边说着‘对不住,一边拉着钱扎纸往沙发走,钱扎纸一边走一边叫嚷着:“你不给我冲就起来,我自己冲还不行么,你知不知道再不冲的话这个世界完啦!!没有金钱的压制企鹅就要错误进化成丧尸企鹅兽了啊!!!&‰@!!”


    那妹子自然没有把他的疯话放在心里,而我拉着他,假意劝他:“你可别闹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春叔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怎么还有闲心闹呢?”


    当然这话我是说给别人听的,我一边劝那钱扎纸,一边四下看看,现在这大厅里面算上我俩一共七个人·刨除白晓丽和那个妹子,还有三个,一个好像是工作人员,剩下两个好像是游客·当然了,我不知道他们里面会不会有想害我们的邪教。


    就在这时,忽然坐在门口处的一个游客一边望着落地窗外一边惊呼道:“着火了!”


    我心中想到,来了!是时候了,于是便一下站起了身跑到了门口惊呼道:“天,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一听着火了,大厅里面的几个人都楞住了·不管是出于害怕还是看热闹的心理,她们全都跑到了门口,只见门外ting近的地方,有一个木头搭的小亭子烧着了,这种亭子就是一个小木头屋,不过没有门,用来给游客歇脚之用,我心里想着这正是那胡白河的手笔了·这个小妞满肚子的江湖气,似乎很喜欢干这种烧杀掠夺的事情。


    我见时机到了,便慌忙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我大叫道:“赶紧救火啊!!还等什么呢!风这么大,别烧到这里!!”


    听我这么一喊,他们全都慌了,于是大家大声呼喊,山庄里面的工作人员着实跑出了不少,他们拎着水桶和灭火器跑出了门外,当然了,在大多数人都跑出去的时候,我也跑了出去,在我出门的时候有余光朝旁边望了一眼·当时大厅里只有一些看热闹的游客,只见钱扎纸起身叨咕着:“***,你不给我冲,我就自己冲。


    说罢,他就朝着那已经没有人看管的前台走去,我心中大喜·于是便跑出了门去,这场火烧的确实不小,过了好一会才被山庄里面的工作人员给扑灭了,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应该也ting纳闷儿的,你说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呢?


    但纳闷儿归纳闷儿,毕竟站在外面也不是回事儿,毕竟火已经灭了,之后的事情只要汇报老板就行,于是我也就随着他们一起又回到了那楼中,我和白晓丽以及那姑娘离的不远,在我们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望见了那钱扎纸,只见他满脸yin笑的坐在吧台前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那个前台的姑娘见钱扎纸这个‘疯子,正坐在她的位置上顿时慌了,只见她慌忙跑上前去大叫道:“你干什么啊!!”


    钱扎纸抬起了头对着她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我想冲q币。”


    我相信那妹子当时杀他的心都有了,只见她一把拉起了那钱扎纸,然后破口大骂,白晓丽和我慌忙上前阻拦,那个姑娘骂道:“真是的!又是着火又是疯子,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我心想着你还没说全呢,除了着火和疯子之外还有绑票外加邪教斗法,那姑娘大吵大闹的,虽然白晓丽在一旁劝着她,但大厅里面本来人就多,现在更是显乱哄哄的,越乱越好,我心里想着,想到了此处,我才望了一眼钱扎纸,对着他小声的说道:“‘冲,好了么?”


    之前钱扎纸对着我狡黠一笑,然后食指和拇指窝了个圈儿,对着我说道:“欧了。”


    我心中大喜,然后便趁乱再次上楼,胡白河当时放完了火后已经回到了屋子里,我们几个相视一笑,然后便对着钱扎纸问道:“看见什么了?”


    只见钱扎纸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对着我俩说道:“春叔他们回到了房间之后就再也没出去,不过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保洁人员推着车子敲门了。”


    果然,我心里想着,一定是那些邪教徒装成打扫房间然后对着他们下手的,我心想着这些人是不是大片儿看多了,所以才用那打扫卫生的推车将三人推了出去?想到了这里,我便继续问道:“那他们往哪里走了?”


    “他们进了电梯,但是我抽空看了下当时楼下的录像,并没有看见它们出来,所以…………”


    “你说这里还有地下室?”我问道。


    钱扎纸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除了地下室就是暗门,应该没有别的出路了。”


    有道理,我心里想着,这帮玩邪教的都属兔子的,之前那个什么黄善不就是在自己老窝底下盗了个大洞么?


    现在知道他们大概在哪里就好办了,于是我便又偷偷的给白晓丽打了个电话,她对我说这里确实有地下一层,不过据说是放置杂物的地方,平时根本没有人下去,我听她这么一说后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挂断了电话后,我们的心情都ting振奋,现在事情越来越明了,看来也该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于是也没啥好说的,我站起了身,将有用的东西尽数放进了背包里面,又紧了紧手上的老七,钱扎纸在这个时候已经烧了好几把武器防身,我见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对着他们说道:“走着。”


    我刚说到这里,只见陈歪脖子出现在了门口,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看上去居然好像老了很多,只见他红肿着眼睛,然后对着我们说:“也带上我去。”


    我看他满眼的悲愤,也大概能明白他现在的仇恨有多深,说起来是这样的,也许他当初的想法是不对,但他的本意确是善良的,只不过那些邪教徒利用了他的善良和痴情而已,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个想要为妻儿报仇的人,于是便问他:“陈叔,你想好了么,一会儿也许我们都保护不了你。”


    只见那陈歪脖子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匕首,那是马天顺之前给他用来害我们的,只见陈歪脖子红着眼睛说道:“我要报仇。”


    “好,那咱们就一起报仇。”我说道,说完之后,我推开了门,心里面暗暗的想道,杂碎们等着吧,我们现在报仇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邪教徒


    我们上了电梯,然后直接按了b1。


    电梯缓缓下降,我拿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还没等抽上几口,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


    电梯的门打开,只见眼前是一跳走廊,头顶的天花板上灯管还是亮着的,走廊的尽头是一没有门的房间,我们几人不发一语的走了过去,果然如同白晓丽所说,这里看上去只是一普通的杂物室,里面放着很多坏掉了的椅子还有清洁工具,钱扎纸指着角落里的三辆推车,对着我说道:“没错了,春叔他们应该就是被这仨玩意儿给整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四处看了看,我觉得这里肯定不简单,那帮邪教的老兔子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这里一定有暗门什么的,于是便对着胡白河摆了摆手,胡白河示意,只见它的身子慢慢的钻入了地板之下,没一会儿它就又出来了,它指着一个墙角的桌子说道:“就是这了。”


    说罢他挪开了桌子,只见那下面果然有个铁质的拉门,就和黄善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一把拉开了拉门,下面果然也有一条楼梯通往地下。


    不过这楼梯和黄善家的那螺旋状的楼梯不同,好像还是大理石砌的,挺气派的样子而且看上去很新,应该就是这两年造的,不过我们当时倒也没啥闲情雅致去研究他们的家装设计,见楼梯出现,我们二话没说便走了下去。


    相比起之前我曾经下过的那条地道的楼梯,这一条明显要宽敞大气的很多,估计三人并排走都不会感到拥挤,而且四周也不是土壁,而是很规整的墙,而且这里有灯,可能这里和黄善家地道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气味都是一样的吧,好像什么东西烂了似的,闻上去十分的恶心。


    没一会儿,楼梯到了尽头,拐角处果然又出现了一条地道,我见这地道里面也零散的放置了一些枯骨,估计这也是那什么‘阴风路’的%%道:“白姐,如果一会儿看见棺材板你就先别进去,在外面接应我们。”


    胡白河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往前走,说实在的,这里给我的感觉倒真挺像是我平时卖艺的那种底下通道,前提是如果这里没有死人骨头的话。


    越往里走,我们也开始有些紧张和激动,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前面出现了拐角,与此同时,我听见了那拐角处隐隐的传来了一些异样的响动。


    那声音就好像是和尚在念经似的,还有些像是唱歌,随着我们越发接近,那怪异的歌声也就越来越清晰,站在拐角处,我偷偷的把头伸出望了一眼,这一望不要紧,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只见拐角不远处还有一道紧闭的木门,那木门两边分别站着两个赤膊上身的中年人,这两个人都梳着寸头,脸上用油彩画着诡异的花纹,看上去邪里邪气的,我心里想着,看来春叔他们一定就在那木门之后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挺佩服这帮邪教的,你说他们玩的怎么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之前这么做,现在居然还这么做,一点新意都没有,我心想着这些家伙是不是脑子全用在开发邪术上面儿了?难怪他们之前会灭教了,因为落后就要挨打啊,就这群猪脑子还妄想要推翻佛教?


    别开玩笑了,估计现在连当地一派出所都能把他们给剿灭了。


    想想上一次我下地窖的时候,确实被这地洞诡异的气氛给镇住了,但是这次却不同,我当时心里除了鄙视他们之外,并没有别的情绪,于是我也就没犹豫,都到这份儿上了那还不直接冲上去,而且我看那木门下边也没有门槛,这就是说,胡白河完全可以发挥实力。、


    那我还怕他们个毛,想到了此处,我便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钱扎纸十分兴奋的攥着两把纸刀,陈歪脖满脸悲呛的握着匕首,胡白河打了个哈欠,我则冷笑了一下,然后我们几个人快速的冲出了拐角,那门前守着的两个人发现了我们,他们楞了一下,还没等说话,就被胡白河一人一个耳光扇倒在了地上。


    然后,我飞身上前一脚揣在了那扇木门之上,那门并没有上锁,咣当一声之后就被我踹开了,一股熟悉的恶心气味伴随着阵阵说梵音不是梵音说咒语不是咒语的声音扑面而来。


    这房间远远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紧皱着眉头,房间内很是潮湿,屋子正中立着一座神案,这一点又同那黄善的地窖摆设相吻合,只不过神案上供着的东西却不是肉菩萨,而是一尊诡异的雕像,那雕像是一个双手反绑长发披肩赤膊上身的中年男子,雕像的面孔朝天,做痛苦挣扎状,雕像的身上缠着一条硕大的双头黑蛇,那蛇盘绕着它的身子,自下而上,两个舌头一左一右对着那雕像的脑袋,一只张嘴一只闭嘴,张嘴那蛇毒牙尖锐,闭嘴那蛇则吐着信子。整座雕像微妙微翘,仿佛就好像有生命一般,看在眼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而让我惊讶的,却并不是这奇怪的雕像,也不是那八个脸画的跟猴屁股似的中年人,而是那些中年人围着的东西。


    那些中年人在雕像前面围了一圈,原来那神案之前还有一张长条石凳,石凳之上躺着一个下半身盖着红花被子的女人,那女人上半身赤裸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且被画上了很多诡异的图形,那些图像就好像象形文字,右手被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条小蛇咬着她的小指,那条小蛇乃是一条死蛇,后半段的身子被切下,供在了神案之前,剩下的另一半则攥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手上。


    在我们刚破门而入的时候,那个男子满嘴的鲜血,似乎还在吸允着那死蛇的伤口,而旁边那些人则不断的唱着什么诡异的咒语,见我们忽然出现,这才停下了吟唱。


    心中猛地一惊,那个女人,竟然是那个纪敏,也就是聂宝中的女朋友!!


    这些该死的家伙还算是人么?!


    就在我不有些愣神儿的时候,那些人明显的慌张了起来,只见他们之中有一个好像管事儿的人对着我们喝道:“干什么!?”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转头望去,这房间三面都有类似牢房的所在,在一间牢房里,我发现了韩万春和聂宝中,他俩都被绑了手脚,嘴里似乎塞了好像麻核之类的东西,所以说不出话来,不过看上去并没有事。


    没事就好,我心里稍安,与此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出现,我心想着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怎么好像除了害人之外就没有别的念头了呢?


    这些个货当真不值得可怜,我心里想着,于是便咬牙切齿的说道:“干什么?干你们。”


    说罢,我一挥手,胡白河已经飞身上前,那几个邪教徒刚想反抗,但他们哪里是胡白河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胡白河干翻在了地上,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


    见到偷袭成功,我心中倒也没有多少欣喜,而是同钱扎纸和陈歪脖跑上了前去,我看了看那纪敏,见她还有气息,便慌忙用被子遮住了她的身子,同时抓起了她的手,发现那条拇指粗细的死蛇蛇头依旧死死的要在她的小指之上,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搞的什么鬼,但我觉得必须要把这蛇头扯下来,我伸出了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蛇头摘掉,除去那蛇头之后,我心中又是一惊,这纪敏的小指指甲竟然被活生生的剥掉,虽然没有肿起,但依旧血肉模糊,而且手腕上面能看到一条好像毛细血管似的黑线浮现,朝着手臂自下而上就好像树枝的脉络似的蔓延开来。


    我大声的喊了几下,发现纪敏依旧没有反应,虽然她跟我不熟,而且一共没说过两句话,但是即使是个普通人也没理由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害啊,于是我忍着愤怒转头望去,只见那胡白河已经提起了那个好像管事儿的邪教徒,将他双手反剪让他跪在了地上,陈歪脖子情绪激动,只见他一个耳光抽在了那人的脸上,啪的一声,那人半边脸顿时浮现了红印,陈歪脖子没有停手,继续抽着那人的耳光,一边抽一边大声的喊着:“我老婆孩子呢!?我老婆孩子呢!!??马天顺有没有告诉你们它们被放在哪里?!”


    那人禁不住这疼痛,于是便慌忙说道:“在神坛后面,在神坛后面。”


    听到这话,那陈歪脖子慌忙起身找去,而我则蹲下了身子,对着那个邪教徒伸出了手,说道:“钥匙。”


    “什……什么钥匙?”那个邪教徒颤抖的说道。


    “关我叔那破铁门的钥匙,你聋了么!!!”我大骂道,同时一拳揍在了那人的脸上,这一拳打下去,我的手都有些生疼,没办法,这些人实在是太狠了,简直不能原谅,只听那人一声惨叫,似乎被我打出了眼泪,他慌忙说出了钥匙的所在,我和钱扎纸拿了钥匙将那韩万春和聂宝中两人放了出来,为他们松了绑之后,聂宝中飞快的跑到了石凳之前,抱着那纪敏不断的哭嚎,而就在这时,那陈歪脖子捧着一个罐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他放下了罐子,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小的木雕,只见那木雕上面涂满了鲜血,木雕刚一拿出来,我就看见韩万春的背后出现了两个鬼影,一个女鬼还有一个小鬼,它们面无表情的在这偌大的房间里面慢慢的游荡,似乎对我们视而不见的样子,而那陈歪脖见到自己妻儿的木像似乎真的遭受了迫害,便捧着那两个雕像再次老泪。


    一时间,那底下的房间里面充满了哭声,陈歪脖和聂宝中都在哭,他俩的哭声似乎也感染了我,让我觉得一股凄凉。


    韩万春恢复了自由之后,便骂骂咧咧的说道:“他***,这些个缺了八辈子德的损贼,连我这么大岁数的都不放过,这给我打的。”


    他一边说一边揉着脸,果然就像我们猜的那样,韩万春三人回到了房间之后,就忽然遭到了这些家伙的暗算,只是我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如此暴力,连什么迷药都没有用,直接把三人打倒在地之后拿绳子捆了就给弄到了这里。


    韩万春对我说,那纪敏比他们还惨,被抓到这里之后,他们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拿着一捆香在那纪敏脑袋上晃了几下后纪敏就昏了过去,然后他们将纪敏放在了石凳之上,脱了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画画,之后还用刀挑了她的指甲,然后用蛇咬,之后就一直唱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只是苦了聂宝中了,自己的女朋友受到这等迫害可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能为力。


    韩万春说到了此处,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真是造孽,多好的姑娘啊,回来的时候还给我这糟老头子泡茶呢,真没想到…………”


    在聂宝中不住呼唤和那陈歪脖伤心的哀嚎映衬下,我听完了韩万春的话,越听越是愤怒,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玩笑,如果不是我们事先发现这里的话,估计他们全都会遭难,这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它们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糟蹋?


    于是我一把扯住了那个邪教徒,然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不是想威胁我么?为什么还要动那女人?说!这是为什么!!说!!你们在她身上到底干了什么!!??”


    我一边问,一边狠狠的拧着那邪教徒的耳朵,只见他不住的惨叫,但是却并不言语,我愤怒异常,于是松开了手,站起了身子,对他拳脚相加,可是那人倒也硬气,除了哀嚎之外,却对我的问题只字不讲。


    而胡白河则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少,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索性全杀了算了。”


    而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钱扎纸则嘿嘿一笑,对着胡白河说道:“别呀,杀了多可惜,咱们不如来做个试验吧。”


    说罢,钱扎纸捡起了地上的那半截儿死蛇,饶有兴趣的说道:“嘿,这玩意儿真有意思,看这老小子刚才吸的这么过瘾,想必这是吸管儿吧,姚子你抓着他的手,咱们也试试,看看能不能在他的手指头上也嘬出二两血来。”


    我当时倒是很欣赏这个主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确实很合理,而且这些人也确实不值得可怜,于是便冷笑了一下,从陈歪脖子的身旁捡起了匕首,抓起那人的手指就要削将下去。


    说来也奇怪了,这人一看钱扎纸要用那蛇来咬他,顿时脸都吓绿了,只见他颤抖的说道:“别,别这么做,我说,我什么都说!!”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见黄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见黄善


    看来这条死蛇里面有门道,我心里想着。于是便对着他说道:“你什么都说那就好办了,那就开始讲吧,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面,马天顺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事情,所以你最好从头说起,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如果你和他的话要是有什么出入的话,一个出入我砍你一根手指头。”


    “要是他骗你们呢!?”那个人真的害怕了,只见他含着眼泪说道。


    “那也砍你的。”我说到了这里,便用那匕首在这人手背上划了一下,那人顿时一哆嗦,然后不住的叫道:“别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了…………”


    说起来我哪儿有那么凶残,说砍他手指头什么的无非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不敢再撒谎,很显然,我这么做是正确的,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邪教徒对我们供认不讳,对我们讲出了他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果然就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金巫教在现代的余孽并不在少数,那人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当年金巫教灭教之后,许多侥幸逃生的教徒们四散各地,由于心中的信念早已根深地步,所以它们一直妄想着要重建这金巫教,他们大多都是世代相传,就好像那黄善,但它们也会吸收志同道合的家伙入教,像是身上有案底的逃犯,以及心术不正的民间异人,也就是马天顺那样的主儿。


    那人说,改革开放以后,虽然随着时代的进步,生活在都市里面的人虽然都富了起来,但是由于他们大多只追逐金钱和欲望,所以他们的内心却感到十分的空虚,毕竟连信仰都没有的人,终日只会生活在浑浑噩噩之中,外加上一些潜在的因素,很多不平等的现象出现,所以让现在这个社会道德观价值观全都扭曲了,人们的心大多不再善良,不再充实,要知道这种负面情绪正是滋生各种妖魔邪祟之物的温床,很多邪物会影响人们的思想,这可以说是个恶性循环。


    而这种时代,也正是他们这些邪教徒所喜欢的,所以在早些年全国刮起‘气功热’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开始策划复教之事了,只不过他们吸取了祖宗的教训,行事作风相当低调,这才没在那几年严打的时候被取缔,除了极少数的客户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名为‘菩萨会’的邪教组织。


    那人说,现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他们的据点,分别是天津,广州,南京,哈尔滨,他们的据点都在大城市,因为大城市里的人是最经不起诱惑的,很多人外表看上去很风光,但背地里却十分空虚,而且极易愤怒,不分善恶,而这样的人也最容易误入歧途受邪祟侵害,而他们则利用这些邪祟炼制邪法用来害人。


    我听到了此处,心里也觉得这好像确实是如今社会的现状,看似风光,但却暗流涌动,菜市场里面的人一片祥和,网络里面的人却骂成一片,这些表里不一的现象,也整合他的话不谋而合。


    那人继续说道,他说他们这里真正管事儿的其实有好几个人,除了马天顺之外平时都有自己的营生,而那马天顺平时仗着自己有本事便嚣张跋扈,背地里面兄弟们都看不上他,但是碍于他确实有本领,所以大家也就都敢怒不敢言。


    年末的时候马天顺和另一位掌教黄善来到了这里,他们谈了很久,那人讲到了此处,便对我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谈的什么,我真不知道,因为我平时只是这里的一个领班,他们即使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告诉我的,真的,没骗你,我只是,只是按照着他们吩咐做的。”


    我见他的语气诚恳,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且看来他们只是被人控制的小脚色,于是便对着他说道:“那好,你继续说吧,他让你干什么。白姐你松开一点,让他喘口气。”


    胡白河放松了手掌,那人如释重负,对我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道:“马天顺这次带来了一些珍贵的东西,那药引和小鬼便是其中之一,他把东西放在这儿之后,就对着我们说,说大年初二的时候,我们这里要来一批……一批贵宾,他想让我们全都不要回家,在这里听从安排,今天晚上我们还在吃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让我们把这几位爷请下来。”


    “你们那叫请么?”韩万春气呼呼的抽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骂道:“用不用等哪天我也这么请请你们?!”


    那人慌忙跟韩万春赔不是道:“对不住,真对不住,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您放过我吧,谢谢您!”


    韩万春哼了一声,也没说话,而我心里则想着,原来这金巫教现在规模不小啊,这真是防不胜防,还好小哥儿吉人天相,有白晓丽帮忙,要不然的话……真有点不敢想了。


    于是我便对着那人说道:“你继续讲吧,说说这条蛇是干什么的,还有你们对那姐姐做了什么?”


    那人见我问他,迟疑了一下后,便对着我说道:“我说出来的话,你们能不杀我么?”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我真的能杀人么?于是便对着他叹道:“你说吧,我不杀你,但是等一下我会报警,你们要在警察面前说出你们这个邪教的情况,之后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那人常年混迹邪教,早已经被洗了脑子,自认为害死个人不算什么事,所以他刚才一直怕我们对他下杀手,现在见我要饶他一命,心中顿时出现了希望,于是便鼓足了勇气对我说:“好,感谢你们放过我,我跟你们说,那条蛇是……是…………”


    “是什么?”我见他说到了此处,竟然又有些吞吞吐吐的,便慌忙问道,可是那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似乎瞧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般,忽然他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嘴巴一张,竟然吐出了一口说白沫不是白沫说口水不是口水的粘液,就好像毒瘾犯了似的,抽搐个不停。


    我们全都愣住了,心想着这是怎么了?


    而就在这时,只见胡白河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少,正主到了。”


    我听它这么一说,便转头朝着地道的入口处看去,果然,那里此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和我很熟,正是上次让我和钱扎纸揍跑了的那个黄善。


    ***,看来我还是太大意了,我心里面想着,这地道的铁门被一张桌子压着,就说明他们一定还有邪教徒在外面,由于当时我们急着要救春叔他们,竟然都没在意这件事。


    不过这样也好,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已经收拾了一个马天顺,也不差再收拾一个黄善了。我望着那黄善,只见他的脸上又是花花绿绿的,手里面还攥着他的那根灵头旛,就跟赶苍蝇似的不住的挥舞着,嘴巴里面还在念叨着什么东西,而随着他的念叨,我们身旁的那些邪教徒都吐着粘液不断的抽搐,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黄善的左右还站着两个人,就是刚才被胡白河打昏过去的那两个,只见黄善对着我们阴森森的说道:“真想不到你的运气这么好,居然被你找上门来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我现在还不想走。”我对着那黄善说道:“起码再把你送去警察局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而且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


    黄善冷笑道:“谢我什么?”


    我把老七抓在手里,然后对着他说道:“谢谢你送了这么大的礼给我,光送一个马天顺还不够,还要把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好大的手笔啊黄老板。”


    “你也就现在能嚣张一下了。”黄善对着我说道:“等一下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这老混蛋搞的鬼,于是我也就没再废话,直接对着他骂道:“你整个一不装逼不舒服斯基,忘了你上次被我俩开瓢儿的事情了?来来来,不是讲打么?这次是斗法啊还是摔跤啊?!”


    “也就是小爷现在没带火腿肠。”钱扎纸气呼呼的说道:“要不然我一定让他的脑袋来个二次绽放。”


    只见那黄善也没言语,只是沉着老脸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灵头旛,而他旁边的那两个人则都心照不宣的拿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下,那小刀很是锋利,顿时划出了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鲜血不住流淌,只见那两人分别伸出了手,在那黄善的脸上涂抹了一下,黄善被抹了一脸的血后,表情更加的狰狞。


    他们的动作很快,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出了有些不对劲,胡白河已经冲了过去朝着那黄善脑袋就是一抓,只见那黄善阴森森的说道:“太晚了!!”


    说罢,只见他随手一挥,用手中的灵头旛朝着胡白河迎了上去,胡白河的爪子碰触到了那灵头旛,只见一股黑气射出,胡白河的爪子竟然被弹了回来,真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而就在我们愣神儿的时候,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再弹飞了胡白河后那黄善和身边两人忽然跪倒在地,二话不说朝着我们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响头,他们的脑袋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这几个头磕的相当到位,以至于他们的额头都磕出了血。


    而就在他们磕头的时候,我的身上忽然没缘由的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就好像是忽然钻进了一个冰箱似的,一股莫名而又熟悉的恐惧出现,只见那黄善忽然张开了双臂,然后抬头大喊道:“求老爷为我做主!!!”


    糟了,一听‘老爷’俩字儿我就有些慌了,去年在沈阳那恐怖的经历似乎有浮现了出来,于是慌忙大喊道:“白姐,动手!!!”


    但是当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说起来这也不怪胡白河,因为那黄善的咒语简直太快了,而且他现在身子离也不知道哪冒出的力量,以至于胡白河竟然进不了身,只见那黄善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开始不断的用指甲挠着自己的脸和手背,他挠的很用力,一道道血痕出现,说来也真是诡异,那些血痕中竟然冒出了丝丝黑气,那些黑气聚在了黄善的头顶之上,渐渐的成型,只见黄善跪在地上,忽然将两根手指伸进了嘴巴,然后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吐出了的呕吐物之中,竟然有很多好像是蛆虫似的物体。


    在看见这骇人的一幕之后,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只见他头顶上的黑气已经形成了一条黑色大蛇的形状,那蛇又两个头,只见黄善忽然抓起了一把虫子,然后朝着前面一撒,那黑蛇顿时好像睁开了眼睛,四个红灯似的招子正阴毒的打量着我们。


    果然是那什么黑蛇老爷。


    就在这时,黄善颤抖的站起了身,然后气喘吁吁的对着我阴毒的说道:“你毁了我的宝贝肉菩萨,别期望我会放过你,好好享受吧你们。”


    看来这个黄善这次真的是下足了本钱了,我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了望身边的人,钱扎纸头一次见到这种怪物,居然张大了嘴巴看楞了,而聂宝中韩万春他们则看不见这怪,但是见我们表情凝重,也知道这次碰到了很大的麻烦。


    我当时自然无法想到,原来自打那马天顺从沈阳带回了这条怪物的魂魄之后,便将其一直供在这里,并用独门秘诀让其迷失了心性,那黄善知道马天顺被我们打败之后,便想从操就业绑了韩万春他们要挟我,可是不想竟然被我们再次的识破了他的诡计,而且攻到了这里,黄善见大事不成,只好用了最后的手段,也就是清楚那怪物来对付我们。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再次加速,心里想着,看来这将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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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19 22:29: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捅刀子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当天那地下室中的雕像到底是什么。
    感情那跪着的人,正是当年的大萨满青巴图鲁,说的是心里越偏执的家伙,妒忌心也就越强,从前这些金巫教的教徒们就是这样的角色,他们心里觉得,大家都是一脉而出,为什么你们这些无耻而懦弱的萨满就可以得势壮大,而他们这些拥有‘真理’且不忘本的正宗巫教传人却要苟且偷生呢?

    难道世人的眼睛都瞎了么?

    因为心中愤愤不平,所以那些邪教的教徒们都试那青巴图鲁为‘罪人’或者‘叛徒’,等到后来由于萨满通告朝廷使他们遭受了灭顶之灾,所以他们对其更加恨之入骨,于是这些残余邪党后来就为青巴图鲁塑立了一座跪着的雕像,那雕像上缠着一条双头蛇的寓意是,他们要让青巴图鲁永远收蛇灵噬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存活在痛苦之中。

    说起来这些人真够变态的了,只要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都会去怪别人,却从来不会在自身找理由,不过说起来这类人在现在这个社会上貌似还真有不少。

    那双头老爷,咱们之前也讲过,它是这些金巫教综合了蛊毒与咒术相结合才搞出来的一种畸形妖怪,这种妖怪的怨力极大,是他们镇教的邪神。

    不过在几十年之前,由于当时全国打压封建迷信,无论正邪一并如此,那双头老爷本就拥有智慧,它觉得自己留在这名存实亡的小教会中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便瞅准了机会逃了出去,想用自己的邪法本事闯出一片天地,弄不好再过几年,由于信仰的关系,它真的可以成为一方邪神,而当时的金巫教徒们连自保都费力,所以自然不会去寻他。

    只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双头老爷跑到了一处小山村,可是正当它的阴谋即将实现的时候,不想却遇到了那四处云游并处在巅峰状态的玄嗔。

    玄嗔仗着天赋异禀且有郭守真的法宝护体,最后将这双头妖肉身击碎,并将其魂魄压在了那南塔之下。

    于是又过了几十年,在这期间,金巫教逐渐恢复了元气,这才想起了本教邪神还在外面飘荡,于是有上了岁数的邪教徒开始按着记忆寻找,最后找到了那个双头妖怪作恶的小村庄,这村庄里面的老人现在还能依稀记得年轻时遇见的那‘活神仙’,从他们的嘴里得知,神仙归去的前一天,曾经有个年轻的道士来访,从他们口中形容那道士的装束来看,他们认定了这道士是龙门派的弟子,于是他们顺藤摸瓜,最后找到了玄嗔的所在,这个找到了玄嗔的人,正是那挨千刀的马天顺。

    由于当时这些邪教徒觉得那双头老爷既然已经有了独立的思想,等它恢复了本事之后保不准还会离开,外加上人皆有私心,这掌教黄善觉得既然这怪物是在这里找到的,没理由拿出来跟外地的同修分享,于是他便开始琢磨着怎样才可以收复这双头怪为己用,他觉得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要说这怪物已经失去了身体,想要恢复哪里能有那么简单?必须要以药材培育出的蛊毒蛆虫喂食才能让其恢复,而且它如果吃多了这种蛆虫的话就会产生瘾性,这样就可以用来要挟那怪物为其办事,不过这样做也很有危险,那就是这些蛆虫的培养很是麻烦,必须要以咒法高强之人的躯体做器皿,相信即便是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敢轻易的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于是黄善就犹豫了,直到了那一年他由于轻敌被我和钱扎纸两个人给打的落花流水,以至于自己老窝都被毁了,恼羞成怒之下,他这才下定了决心,用自己的胃饲养蛊毒,花费了将近两月,终于将那双头怪弄的服服帖帖。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因为当时的那种环境下,我的心里满是惊讶和不安,看那黄善一口一口吐着虫子还吐得这么嚣张,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再次见到那双头怪物,看上去这怪物远要比第一次见来的凶猛,上一次是我们运气好,由于那净光塔的关系,所以这怪发挥不出所有的力量,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刚才这怪物刚一成型,就黑气四散,站在黄善旁边的那两个邪教徒似乎吸尽了不少黑气,竟然昏倒在了地上,说实在的,当时我真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到底能不能斗的过它。

    吗的,不想那么多了,我当时暗骂了一声,心里面想着都什么时候了,有赌未必输,不斗斗看怎么知道打不打得赢?

    于是我一咬牙,然后大声喊道:“白姐,小钱,咱们上了!!”

    说罢,我便攥着老七扑了上去,虽然我也知道老七对这怪物估计没多大的用处,但好在聊胜于无,而钱扎纸也从背后取了长矛,怪叫了一声后跟了上来,胡白河早就做好了准备,它也能看出这东西很是厉害,所以双手双臂一甩,只见它的头发变成了白色,一双凤眼中的瞳仁变小,嘴里獠牙滋出,手背上青筋暴起,尖锐的指甲就好像利刃一般,它对着那面前的黑蛇暴吼了一声,然后就扑了上去,双手交叉狠狠一划,指甲挠在了那黑蛇的脑袋之上,溅起了一片黑气。

    那黑蛇似乎才从睡梦中苏醒,还没有搞清状况就受到了攻击,胡白河何其本事,那怪物自然吃痛,只见它大叫了一声,一头躲避,另外一颗头颅却本能的做出了攻击,胡白河急忙向后一退,但那黑蛇的蛇头动作极快,胡白河躲闪不及,只好双臂格挡,硬生生的吃了这一击。

    胡白河倒地的同时,那发怒了的怪物张开了大嘴向他咬来,这一口要是咬上的话,估计即使是胡白河也会受到重创,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和钱扎纸已经跑到了近前,钱扎纸举着长矛冲着那怪物的头就扎了过去,正好扎在了那怪物的尾巴上,要说他的这些手工用品本来就是妖魔邪祟的克星,这一枪扎的这个实成,顿时给胡白河解了围,那怪一声怪叫,这一口并没有咬下去。

    而就在钱扎纸刺出这一枪的时候,我则虚晃了一下,一躬身躲开了那黑气,然后起身一个箭步冲到了那黄善面前,擒贼先擒王,既然这条怪物是这个老混蛋放出来的,那我就先把他制服,然后在强迫他收了这怪,想到了此处,我飞起一脚蹬在了这黄善的身上。

    黄善当时已经吐了好长时间,而且估计他也没成想我会这么理智不去跟那怪斗而是来找他,所以也没怎么防备,重重的吃了我一脚,只见他啊的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而我当时发了狠,上赶几步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踢完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攥着老七,拳头好像雨点似的往他的身上招呼。

    那黄善拼命的挣扎,但是由于全身乏力所以也没能将我推翻,没几拳就被我揍出了鼻血,我一边揍他,一边大声叫道:“想活命就把那个怪物收起来,听见没有!!”

    那黄善咬着牙,然后对着我骂道:“即使跟你们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收起它,你……!!”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就甩起老七就砸在了他的嘴上,砸的他满嘴鲜血,我皱着眉头骂道:“我让你把那怪物收起来!听见没有!?”

    那黄善被我压在地上一顿痛打,着实受了极大的侮辱,只见他瞪着眼珠子望着我,忽然张嘴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东西,他的语速太快,我没有听清,就在这时,忽然我的背后一阵剧痛,然后就被打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磕在了墙上,疼痛差一点让我昏了过去。

    虽然钱扎纸的制止兵刃厉害,但是苦于这怪的本事实在太大,所以并没能让它受到太大的伤害,而且这一刺不要紧,反而使那怪的杀意更浓,只见它尾巴横甩,钱扎纸本来想要躲闪,但碍于身体素质不行,幸好此时胡白河又前来解救,胡白河挡在钱扎纸的面前,两只爪子用了浑身的力气迎了上去,但依旧被击倒在地。

    而黄善嘴里的咒语,正是控制那怪物的法门,他被我擒住,慌忙念咒,那怪物当时听到了咒语,这才转头袭来,我的后背上吃了它一尾巴,感觉骨头都要断掉了似的。

    想挣扎着起身,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立起来,我疼的倒吸凉气,同时心里面想着,***,这怪物怎么这么恐怖?真是无法想象,那个玄嗔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居然是和这么厉害的妖怪打斗,而且居然还赢了。

    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头子真的有这么厉害么?!我苦笑了一下,现在可怎么办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仅仅一个回合,我们就已经败下了阵来,虽然胡白河本领高强,但说起来它也是妖怪,和那怪物都差不多,所以无法克制于它,而且它虽然又站了起来,但是两只爪子看上去都在轻微颤抖。

    而那黄善,此时已经站了起身,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后,对着那怪物一挥手,那怪便再次朝着胡白河扑了过去,而黄善则趁着那怪物和胡白河相斗的时候,走到了我的近前,他对着我阴森森的说道:“输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鼓拿来吧”

    又是鼓,我当时由于后背的疼痛,满头都是虚汗,但是我也没和他服软,见他问我要鼓,我便呸了一口,然后对着他说道:“你确定你想要?跟你说想要我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看看那马天顺,我劝你也早点收手吧,别最后也被那些狐狸给抓走了。”

    那黄善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他是活该,这种自大自满自私自利的货色注定会有这一天,如果他之前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的话,那你们早就被我干掉了,哪儿还会像现在这样的麻烦?三弟,嘿嘿,这个三弟可真有一套。”

    原来,现在这里的菩萨会,一共有三位管事儿的掌教,他们平时就以兄弟相乘,黄善排老二,虽然那马天顺同这黄善早就认识,但是两人在背地里面却互相防范,以至于马天顺根本就没有告诉黄善我和金巫教它们之间的怨仇,马天顺只是跟黄善说我是一个混吃等死而且胆子很小的普通人,所以上次黄善才会如此大意吃了败仗。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也这德行么?”

    黄善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什么德行,也用不着你说,其实我已经够仁慈的了,如果我们大哥亲自出手的话,估计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大哥是谁?”我问道。

    黄善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他就是这度假村的主人了,不过这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还想留着一跳小命的话,现在把鼓交出来吧,我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他说到了此处,只见那正同胡白河相斗的双头蛇忽然缠住了胡白河,胡白河拼命挣扎,其实它也想要搬些救兵前来,但不想刚才它攻击黄善的时候,黄善的灵头旛上竟然沾着一些特质的油膏,也就是之前马天顺用的那种,所以胡白河只能独自苦苦的支撑,只见它双臂猛地用力,终于脱困,挣脱至于还一脚揣在了那蛇头之上,它刚想乘胜追击,但不想那双头怪物的另一个脑袋此时忽然偷袭,张开了嘴巴瞅准了胡白河就吐出了一口黑气,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迅速,胡白河被那黑气包裹,它慌忙向上一窜,但不想刚窜出那黑气的时候,双头怪物已经攻到,那怪的尾巴拍在了胡白河的肩膀上,就好像拍苍蝇一般将胡白河拍到在地,胡白河身受重伤,终于动弹不得。

    我见胡白河受到了重创,而钱扎纸也倒在地上直哼哼,心中也知道大势已去,那怪物见对手趴下了,倒也不再攻击,而是立在了一旁,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思考着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而那黄善见那狐狸和小疯子都被收拾了,便对着我冷笑道:“你看吧,都说输赢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做个选择吧,是想活还是想死?”

    我倒是真的想活,但我也明白,如果屈服这个家伙的话,那我以后活着真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那黄善见我蹬着他不发一语,便继续说道:“看来你是想死了,好吧,我也不介意先干掉你再取了你的鼓…………”

    就在黄善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他忽然楞了一下,然后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黄善见我无故发笑,便想问我搞什么鬼,可是他还没张嘴,表情忽然凝固,一把尖锐的匕首顶在了他的背后。

    抓着这匕首的人,居然是韩万春这个老家伙!

    原来,就在刚才我们动手的时候,韩万春他虽然看不见那黑蛇,但瞧着钱扎纸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也知道现在情况危急,他虽然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但却满肚子的坏水儿,要说我现在的想法完全出自这老家伙的真传,我既然都能想到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自然也能想出,于是他趁着那黄善和我相斗的时候,便偷偷的摸起了我刚才扔在地上的匕首,他知道这个黄善很邪门儿,好在这地下室很是宽敞,于是这老家伙便偷偷的绕了一圈儿,他聪明就聪明这一点,他并不是用走的,而是用爬的,而且还脱光了上衣,等黄善回头观察战况的时候他就趴在地上装死人,反正地上趴着好些光着膀子的邪教徒,而且那怪物体型庞大占了不少地方,所以黄善也就没有发现他,等爬得尽了,韩万春便快速的站了起身,抓着匕首就顶在了黄善的后心之上。

    “你说谁想死呀,黄老板?”韩万春在黄善的背后说道。

    黄善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这个骗吃骗喝的老混蛋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他刚想回头,可姜毕竟是老的辣,只见韩万春手一用力,对着黄善叫道:“不许动,你敢动我就干在你后脊梁骨上开个天窗让你凉快凉快你相信不?”

    他这话说的痞气凛然,比起黄善,也许他更像一个绑匪,而且这黄善一直以来也拿他不当一回事儿,自然不知道他的脾气,他真的有些怕这个老家伙会背后捅他一刀,于是也就不敢造次,只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韩师傅,用不着这样吧,咱们都是生意人,为什么还要动粗呢?”说罢,他缓慢的转过了头。

    “我就没看过脸画的跟猴屁股似的生意人。”韩万春明显不吃他这一套,只见韩万春大声喊道:“都说不许动了,左手握右手,然后举起手来!!快他吗点!啊,还有,不许念咒,爷不爱听!!!”

    (抱歉大家,今天有点卡文,可能跟天气太热有关吧,我先整理整理思路,为了确保质量所以就更一章五千字吧,明天恢复正常,就这样,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中。)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命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命

    韩万春光着膀子拿着一把匕首抵在了黄善的后心,情况再一次逆转,我心中庆幸之余也极为惊讶。

    要知道这个老混蛋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的形象完全可以用欺善怕恶贪财好色卑鄙无耻外加上见风使舵这几个成语或者句子来形容,我当真想不到这个抢小孩儿巧克力的老流氓居然会这么勇敢,以至于我楞了好一会儿,才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忍着痛说道:“春叔,牛逼。”

    “那你看看。”韩万春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这回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了吧?”

    “韩师傅咱们来谈个条件怎么样?”只见那黄善沉声说道:“你把刀挪开,我让你走,毕竟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还可以付给你一笔钱做答谢,怎么样?这笔生意做得过吧?”

    “给我闭嘴!我让你说话了么?”只见韩万春对着那聂宝中不耐烦的说道:“你也知道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那为啥还抓我到这里来?还跟我谈生意?我跟你说,你大哥我跟别人谈生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水洼里面当蝌蚪呢,而且…………”

    只见韩万春眼珠子咕噜一转,似乎计上心头,只见他说道:“而且你有资格跟我谈生意么?我跟你说,你现在就是爷手里的一件货,爷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你刚才还真提醒我了,来说说你想花多少钱买自己?”

    黄善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从一大老板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件货,愤怒之余,他竟然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

    我见黄善这货已经无语了,那黑蛇怪物此时已经停止了运动,似乎已经失去了主观的理智,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当时我也唯恐夜长梦多,便对着韩万春叫道:“春叔,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把这老家伙的嘴巴堵上别让他念咒,然后绑起来咱们撤吧。”

    “啊,对。”只见韩万春说道:“是该撤了,那啥,小二,小二过来用袜子把你老朋友的嘴堵上。”

    聂宝中之前一直趴在自己女朋友的身上哭泣,此时的他似乎也对这黄善极度的憎恨,听到韩万春这么一说,便红着眼睛站起身走了过来,他脱下了自己的鞋,红着眼睛蹬着那黄善就要把袜子朝他的嘴巴里塞着。

    只见韩万春低声的说道:“你敢念咒的话那就试试,看看是你嘴快还是我的刀快。”

    黄善见此时大势已去,居然也没有害怕,只见他冷哼了一声,在还没有堵住嘴巴的时候开口说道:“我再说几句话行么,不念咒。”

    “还有毛话好说。”只见韩万春忽然一手抱住了那黄善,迅速的将刀子从他的后心移开绕过了他的脖子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韩万顺骂道:“有话留着上坟的时候说吧,小二,动手。”

    就在聂宝中抬手的时候,忽然那黄善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真可怜呐,女朋友似乎活不了几天了吧。”

    我顿时愣住了,心想着难道这个货连苏译丹的事情都知道了?于是慌忙让聂宝中停手,然后挣扎着爬起了身,对着那黄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女朋友。”只见黄善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沈阳的小姑娘应该叫苏译丹吧,嘿嘿,真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我问道。

    只见那黄善对着我阴森森的说道:“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并且把鼓拿出来吧,即使你能跑得掉,但是你女朋友好像跑不掉吧。”

    我心中暗道不好,估计是那马天顺已经将我的事情全都告诉这黄善了,他说的很对,我现在如果想跑的话确实很容易,但是即便我脱险了又能怎样,他这次没能用韩万春和聂宝中要挟我,但是下次保不成会用苏译丹来要挟我,要知道这次我之所以能够脱险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但是我也明白运气这玩意儿并不是常有的,苏译丹远在沈阳,沈阳现在到底有没有邪教徒我现在也不确定,不过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黄善这个货色已经是吃定我了,因为他知道了我的软肋。

    这该让我如何是好?

    我呆了一下,然后低着头陷入了沉思,那黄善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所以我说我是个生意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只想要你的鼓,说起来那鼓对你来说也是个身外之物,难道会比你的爱情更加重要么年轻人?你好好想想吧。”

    “不用想了。”我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听他这么一说,便抬起头,然后瞪大眼睛愣愣的望着这黄善,然后又看了一眼韩万春,这才说道:“春叔,你敢不敢把他宰了。”

    “不敢。”韩万春很干脆的回答道,确实,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理智,韩万春不想因为干掉这个老家伙而坐半辈子的冤枉牢。

    “你不敢就把刀给我,我敢。”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他们都愣住了,那黄善确实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话,只见他对着我大声说道:“你敢这么做,会坐牢的!即使你打官司也打不赢的,这上面有监控,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动过手,你明白么?”

    我抬头看了看,果然,这地下室的北角处安放着一个摄像头,估计刚才这黄善就是在这监控中看到我们已经来到了这地下室,所以才会忽然赶了过来吧,他说的确实没错,从打他进来之后,真的没有在肢体上同我们都动手,而那摄像头也不可能录下那黑蛇怪物,如果要是杀了他的话,我确实有苦无处诉。

    但是我却并没有犹豫,如果他不提苏译丹还则罢了,一提到苏译丹我的心中就满是愤怒,心想着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苏译丹本来就无辜受了你们金巫教的迫害,如果不是你们那些坏冒烟了的祖先的话,她哪里会落得这样的体质?

    她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敢打她的主意?你他妈居然还敢拿这个来要挟我?

    由于心中的怒火狂窜,以至于我感觉我那本已经失去了知觉的牙齿居然都有些发痒,于是我把牙齿磨的咯咯响,然后对着那黄善说道:“我当然明白,不过就像你说的,爱情对我来说更重要,所以,我必须要干掉你。”

    “看来你又坏了一桩买卖。”韩万春似乎从来没见过我露出这种表情,于是便有些无奈的对着那黄善说道。

    黄善见我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知道自己似乎又低估我了,要说正是他的习惯害了他,他总是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当成生意来看,其实上一次我们在他家打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我似乎根本不敢杀他,所以他认定了我就是一个怕事的普通人,虽然得了某些本事,但却依旧没有做大事的胆量。

    外加上这黄善自有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只有他害别人别人哪能害的了他?所以不知不觉的养成了自大的脾气,这一点和那马天顺一样,自认为高人一等,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不过在错打错找之下,连着两次都没有在我这里讨到便宜,而且刚才他被我打了一顿,现在又被那韩万春拿刀抵着,还要受聂宝中袜子塞口之辱,这让他如何受得了?于是他便想放出狠话找找面子,可却真的想不到,他的话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

    要说这不怪我,因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见我要宰了他,他这才有些乱了阵脚,只见他强作镇定的说道:“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顿时狂吼道:“你说说,杀你这个老混蛋我有什么不敢的!!把刀给我!!!”

    韩万春见我失控,便对着我说道:“小远,咱们是不是再想想?”

    “我想什么!!”我指着那黄善大骂道:“我以前就是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被这些杂种不停的欺上头来!他吗的,他们为什么就不想想?!这种杂碎杀了又能怎样,你把刀给我,给我!!!”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的愤怒过,虽然之前也由于愤怒而失控过几次,但是那时候我都是没有意志的,不像这次,虽然无尽的怒火焚烧,但是心中却还有理智,我感觉自己的牙齿越来越痒,也不知道是不是胡白河借给我的这个本事作祟,当时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似乎都要沸腾了,脑子虽然清晰,但琢磨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他,杀了他!!

    我当时甚至想着,如果韩万春不给我刀,那我就扑上去咬断这个坏蛋的喉咙。

    那黄善见我长着嘴巴露出了两排好像散发着白烟的牙齿,四颗虎牙此时也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当真慌了,韩万春之后对我说,他说我当时的样子实在太过狰狞,满眼的血丝,张着嘴巴,牙上还挂着血丝,口水混合着血丝从嘴角处淌了下来,就好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样。

    黄善见我这副模样,早就知道自己的威胁起了反效果,于是便想着要怎么脱困,只见他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慌忙对着我说道:“好了好了,我认栽了,你别杀我,我发誓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行不行?”

    “晚了!”我对着他说道:“你到地狱去发誓吧!”

    说罢,我便要上前夺刀,而说起来韩万春他们当时也替我掐了一把冷汗,这正是旁观者清的道理,韩万春自己不想杀人,更不想让我杀人,攥着刀的手心里满是汗水,见我上来夺刀,身子不知觉的僵硬了一下,本能的想要躲避。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黄善见自己性命不保,顿时转头大喊道:“别杀我,别杀我!!嗯?大哥!!大哥你来了!?快来救我!!!”

    他之前说过,在这金巫教里一共有三个管事的掌教,除了马天顺和他之外,还有一个管事的大哥,这人是这山庄真正的主人,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但是想想那人也不是什么一般的货色,这时候黄善忽然大吼了一声后,我们几个人本能的朝着地道的方向望去,可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那黄善发出了一声极其痛苦的惨叫,等到我在转回头去的时候,只见黄善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喉咙,老脸煞白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猩红的血浆从他手指的缝隙处不断涌出,而韩万春握着一把沾着鲜血的匕首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原来这黄善想要保命,便使出了最后的伎俩,他知道我们心里其实对他,对他们这金巫教还是有些顾忌,于是便喊出了那最后一个掌教的名号骗我们转移了注意力,等到我们都转头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用尽了全力想挣脱开韩万春的臂膀,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当他用力之时,脚下本能的朝前踏了一步,但是却一脚踏在了自己刚才抛出的那一滩虫子之上,这可能正是恶有恶报,他脚下一滑便向前扑倒,身子失去了重心,喉咙正好迎在了韩万春的匕首之上。

    要说那马天顺的匕首锋利异常,而且韩万春刚才十分的紧张导致了身子僵硬,由于胆子小,所以和我们一起转头的时候,身子又不自觉的一抖,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却已经晚了,那匕首已经将黄善的喉咙割出了好大一个口子。

    这正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想想他曾经以邪法器物害死过人,不想今日竟然也死在了这邪法器物之上,这个生意人一生害人,不想最后却害了自己,刀是马天顺出的,力是他自己出的,这不是报应这是什么?

    不过,见到这血腥的一幕之后,我们却还是愣住了,只见那黄善倒在了地上,面无血色,瞪大了双目,张开了嘴巴,喉咙处发出了好似破风匣一样的声音,血很快就在地上流了一大滩,他的衣服上满是血浆,就如同他脸上的血迹一般的触目惊心,只见他面部扭曲着,挣扎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了。

    “我…………我杀人了?”只听啪嗒一声,韩万春手里沾血的匕首落在了地上,他哭笑不得的叫道:“这什么情况儿啊!?”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弱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弱点

    韩万春见这黄善自己把自己的喉咙割断了,等回过了神儿来以后顿时慌了,只见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惊慌失措的叫道:“天哪,天哪!祖宗老子哎!这该怎么办啊?!”

    聂宝中也慌了,他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我见那黄善已经死去,虽然心中也有些打怵,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惊慌,因为我当时眼睛还能看见鬼,只见这黄善的尸体之中渐渐的浮出了一个淡淡的影子,正是那黄善本人的魂魄,只见这黄善的鬼魂,只见那黄善的鬼魂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对我们视而不见一般的飘开了。

    我以前听老瘸子邵永兴说过,他说人刚死的时候,除了一些修炼过特定法门(比如黄教灵修之法或者茅山道宗异术)的人之外,大多数的人由于灵魂和肉体剥离,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会以一种迷茫的状态漂浮在人间,也许会在身体内,也许会离开身体四处飘荡,这个也是因人而异,更也许等一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就已经到了那链接阴司的地界了。这种状态有很多种叫法,萨满通常称之为‘格尔巴齐托’,而民间也有管这个叫‘迷蒙期’或者‘迷魂期’的,似乎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称呼,所以这里不再多讲。

    很奇怪,我见那黄善的魂魄失去了意识越飘越远之后,心中反而安定了一些,我忽然觉得,原来死亡也就这回事儿,死尸我看着确实挺打怵,但是死鬼我却见得多了,所以便也出奇的冷静。

    事实上,虽然黄善已经死了,但是我们要面对的危险,却还是没有解除,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安慰那韩万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钱扎纸的叫喊声:“妈呀!又活啦!!!”

    什么又活了?!自然不是那黄善,钱扎纸所说的,是那个双头怪物,我拿眼望去,只见那怪物的身子确实又开始剧烈的扭动着,似乎正是因为这黄善的死亡,所以让这个怪物失控了!

    我咬着牙,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然后一边思考着应当如何是好,一边对着韩万春和聂宝中大声喊道:“别愣着了,祸事来了!弄不好咱们都得死这儿!!”

    韩万春似乎还没有从转职为杀人凶手的震撼中回过神儿来,但是聂宝中却知道我现在不会说谎,于是他也不含糊,一把拽过了韩万春,然后对着我喊道:“往哪儿跑?”

    “地道!!”我大声喊道,就在我喊出这话之后,只见那扭得好像一条大泥鳅一样的怪物双目忽然暴起一片红光,此时的它已经没人控制,便格外的凶残,由于我的刚才的声音似乎惊道了它,只见它怪叫了一声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一把就推开了聂宝中和韩万春,而刚把他俩推开,我忽然觉得周身冰冷,一阵极寒之意袭来,只见那怪物的一个头已经张开了大口朝我咬来,我当时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朝着旁边躲闪,万幸躲过了那一击,不过那怪的另一个头却已经扑倒,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可真是凶险,幸好那两个蛇头似乎只有一个会咬人,而另外一个则会喷射黑雾,当时我刚躲开一击,不想正好迎上了那另外一个蛇头,那蛇头闭着嘴吧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哇的一声被撞飞了出去,但是却并没有落在地上。

    原来那怪物已经失去了理智将我撞飞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笔直的朝前扑去,错打错找之下,我竟落在了它的那满是黑雾的身上,我的身子一震剧痛,鼻子里面吸入的黑气让我的胃里只倒酸水,但是我却还是本能的抱住了那怪物石盘粗细的身子,接下来我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好像是坐在了一个闸线儿蹦了的过山车上,虽然我不知道过山车有没有闸线,但我心里能形容当时感觉的词语,似乎只有这个了。

    惊讶之下,我哇哇大叫,但是却也不敢松手,那条怪物似乎也知道身上多了个累赘,但奇怪的是另外一个蛇头竟不敢上前咬我,只是在这地下室中不住的翻腾挣扎,似乎想要把我甩下去一般。

    开玩笑,现在松手,不摔死也会被它咬死的。

    而胡白河虽然受了重伤,但它见我当时危险,便也顾不上什么,挣扎着站起身四肢抓地,一个借力就跳了起来,想要将我救下,可是那怪物凶猛异常,胡白河和它斗了几个会合之后却依旧没有办法,而我当时抱着那条蛇,心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这条怪物的威力实在不是人能够斗过的,事实上,强如胡白河这么厉害的妖怪也斗它不过,那么当年的玄嗔道长到底是怎么把它给打死的呢?

    虽然说的是一物降一物,他的道术正好能克制这怪物,而且还有法宝护身,但是他想要赢的话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越想越不对,于是慌忙回想起道安那时对我讲老爷子当年的那个故事,当年玄嗔老爷子同它相斗的时候,这怪物还是一副人形,他和这个怪物斗了一宿没分胜负,然后…………

    我记得然后他好像用个什么鞭子把这怪给弄倒在了地上,然后好像抬起右脚来了个什么‘魁星踢斗式’,直接踏在了这怪物的脖子之上,将它踩成了重伤,所以才逼得它最后现了原形,然后才被老爷子一罗盘打死在河滩之上。

    我越想这句话越不对劲儿,心想着老爷子同那怪物斗了一宿,一直势均力敌,也就是说老爷子在那一晚上不知道抽了这怪物多少鞭子踢了这怪物多少脚,为什么只有那最后一脚才对它造成了致命的重伤呢?

    他踹的是哪儿,脖子,嗯脖子,这怪物是什么,是蛇,那这蛇的脖子为什么………………

    忽然,我恍然大悟,顿时知道了这怪物的弱点,对呀,咱们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只要被拿到了蛇的‘七寸’,也就是靠近脑袋的地方,不管你多凶多恶多毒的蛇,也会束手就擒,这就是它的弱点!

    而我当时紧紧抱着的,正是那怪两个头中的一个‘七寸’的位置,我说这怪物为啥不敢咬我呢,感情它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是本能却也告诉它如果它一口咬下来的话,保不成会把自己给咬死。

    原来是这样!!当时我身处在半空之中,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在知道了这怪物的弱点之后,便抱着它,张开了嘴巴,一口咬在了它的黑气之上,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块儿骨头,却并不难咬,而且居然要比我之前吃过的那些鬼魂咬起来都要容易。

    怎么形容呢,之前我吃过的那两个,一个是个恶心的鬼团,还有一个就是肉菩萨,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啃甘蔗一样的难以下口,但是这个怪物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在咬苹果一样,虽然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是我的心中却一阵狂喜,嘿嘿,能咬的动你就好了!

    要说我的本事是从胡白河那里借来的,也就是说我的本事只会比它的小而不会比它的大,刚才胡白河用尽了全力也没能对这怪造成伤害,说明这怪的身子极其坚韧,但是现在居然被我给咬掉了一块儿,由此看来刚才我的推断真的没有错,这里就是那个怪物的死穴!!

    想到此处,我哪里还敢怠慢,顿时将刚才没能在黄善身上发泄出的怒火发泄在了这怪物的身上,当真是鼓起了腮帮子甩开了后槽牙,卡哧咔哧一顿狂啃。

    那怪物被我这么一啃,竟然发出了犀利的惨叫,我抱着的那个头不断的挣扎,而另外一个头也顾不上眼前的敌人,慌忙想来救驾,但是它也不敢张嘴咬我,只能在近前不住的扭动叫唤,我当时已经咬起了兴,哪里还能顾得上许多?

    于是便一边咬一边口齿不清的喊道:“白姐!!冲着它脖子招呼!!吃了它!!!”

    胡白河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愣了一下神儿后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见我对它叫喊,便不再犹豫,趁着那怪物的另外一个头颅不断挣扎的时候,双脚一蹬地,绕到了那怪的头后,然后也和我一样抱着这怪物的脖子一顿大咬。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躲在地道里面的韩万春后来对我说,他当时只看到我身子悬空,以一幅及不雅观的造型不停的上牙打下牙,而钱扎纸却看到了我和胡白河两人骑着那个凶猛异常的怪物不停的啃咬着,他对我说,当时真的有点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吃人的怪物了。

    那怪物被我和胡白河两人咬了七寸,顿时不停的挣扎着,我死死的抱着没有放开,只是在心里想着,它滚一圈,我就咬它十口,以此类推,抱着这种信念,我不知道咬了多少口,直到最后,我感觉到这怪物忽然跌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动都不动了。

    我这才停口,然后浑身一震无力,翻倒在了地上,钱扎纸和胡白河慌忙过来扶起了我,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怪物已经被我和胡白河硬生生的给咬死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却是如此,那怪物由于体制特殊,死后反而更像一个邪神,它本来就是一股怨气,但身形和习惯却还是保留着,刚才经过了我和胡白河的努力,胡白河成功的咬断了它的一个头,而我虽然没它那么狠,但也将它另外一个头咬成了一个藕断丝连。

    要说玄嗔老爷子曾经拿他没有办法,那是因为他的法术没有一个可以消灭这怪物,不想我们今天竟然用对了方法,把它彻底的给消灭了,而且还吃进了大半到肚子里面。

    那怪物两个头颅被咬断了以后,浑身的黑气慢慢消散,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一场大火烧过一般,我望着那些消散的黑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着,真想不到,我居然真的收拾了这种存活在传说中的怪物。

    而钱扎纸见我发愣,便十分兴奋的对着我说道:“了不起啊姚子,又被你给咬死了一个,怎么样,什么感觉?”

    “撑得慌。”我喃喃的说道,这是实话,看来我真的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局面了,以至于很庆幸,我还有说这种冷笑话的体力和心情。

    知道那怪物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这地下室之中,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今晚赢的还是我们啊。

    就像我之前想的那样,这一晚上,真的是太漫长了。

    我们先是跟那马天顺斗了一场,然后又闯入了这地下室救韩万春他们,等黄善死了之后还跟这个熟悉的怪物打了一场,说起来我当时真的已经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但是我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麻烦的事情还远远没有解除。

    毕竟已经闹出了人命,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吐沫子昏倒了的邪教徒,接下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当时我坐在地上,钱扎纸拿出了两根烟,叼在嘴里点着了以后塞给了我一根,我点了点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而这时,韩万春他们已经走了过来,聂宝中不住的问着发生了什么,钱扎纸对他一一解答,而韩万春则还是在慌张的自言自语道:“怎么我这把岁数还成杀人犯了呢,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这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简直就是一十万个为什么,我望着韩万春苦笑了一下,说起来我心里真的挺愧疚的,虽然那黄善是自寻死路,但是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可是现在脑子很乱,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而那胡白河吃掉了那怪物之后,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它被这韩万春唠叨的烦了,便对着我说道:“这老小子怎么了,杀个人而已,至于这样么?”

    韩万春自然听不到胡白河的话,而我却能听到,于是便问那胡白河:“你们野仙真的可以随便杀人么?”

    “啊?你说啥?”韩万春流着鼻涕问我,我对他说:“没问你,你先等会儿。”

    而胡白河则对我说:“当然可以,不过只能是恶人,我们是不能错杀好人的,刚才那种败类倒是杀上一万个都不嫌多。”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胡白河,想了一阵后心中顿时又生一计,于是兴奋之余一拍大腿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这就好办了,白姐,帮兄弟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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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和他们不一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好像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实际上,我们在这个地下室的时间,还没到两个小时,当时大概是十一点左右,黑夜还在继续,我明白,在夜尽天明的这一段时间内,等着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的事情。

    “你想让这位大姐把这些人全都干掉么?”钱扎纸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别开玩笑了,你看我又那么丧心病狂么?”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胡白河问道。

    我伸手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然后对着它说道:“毁了他,最好连着所有的监控录像一起毁了。”

    “这个好办。”胡白河听完我的请求之后便朝着那摄像头飘了过去,一把拽掉了那摄像头之后,它又飘进了天花板中,过了十分钟左右,它又回到了地下室,然后对着我说道:“全搞定了,然后呢?”

    我想了想,然后对着它说道:“白姐,你说现在我除了你之外,能够搬来多少外援?”

    胡白河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说起来也真是惭愧啊,虽然原则上来讲如果你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调动咱们五类中所有的同修,但是……之前也跟你说了,三太爷它们几个老人家预支咱家这两年会有一个大劫,我一直以为是黑妈妈的烟袋丢了那件事呢,谁成想居然不是,所以,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些平时没有事情做的小崽子们会听从你的鼓点来到你的面前。”

    我听完胡白河的话后心里想着,烟袋丢了这么小的事情如果也算大劫的话,那你们这些妖怪真的就太无聊了。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除了这胡白河和我家的姚守信之外,剩下的那些妖怪们好像并不真的打算帮助我似的,以至于让我觉得我这个所谓的明面上能够跟它们平起平坐的萨满传人简直就好像是个空架子。

    真搞不懂,那些妖怪头子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也无所谓了,毕竟我早已经习惯现在这种状态了,而且现在只要有胡白河在就够了,于是我便拿出了开元鼓,虽然胡白河身上沾了那恶心的油膏,所以我如果想要召唤那些狐狸崽子的话,只能自己动手了。

    于是,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这地下室里面跳起了大神,不多时,只见天花板上浮现出了一群狐狸的影子,那些影子越来越清晰,十多条不成人形的半大狐狸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它们围着胡白河的身旁转悠,有几只还窜上了它的身上舔着它的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的作用,胡白河似乎只在这些小狐狸的身边才会不经意间的流露出母性的一面,只见它一边抚摸着那些狐狸一边对着它们咯咯直笑:“好啦,小崽子们,别耍贱啦,姚少要找你们,快点都坐好了。”

    那些小狐狸闻讯便围着他蹲坐在了地上,数十双贼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我看着这些小狐狸,然后说道:“那什么,我求你们帮我个忙………………”

    我找它们来自然是有目的的,要知道现在既然已经出了人命,那黄善的死尸如果不处理掉的话,始终是个祸事,于是我便想让这些小狐狸们吃掉这黄善的尸体,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做居然还有些难度,因为这些小狐狸没有实体,所以它们只能帮忙帮我把这黄善的身子连骨头一起咬成一摊碎肉,然后再一起带出去。

    说实在的,我们真的看不了这种碎尸的画面,这太限制级了,于是我便让它们去地道里面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进行,在望着那些狐狸兴匆匆的将这黄善的尸体拖到地道里的时候,我这才感觉到妖怪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什么传说中温柔体贴的狐妖什么的,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再怎么说它们也是野兽,或者说是比我们人更高一个层次的存在,可能它们看我们,就像我们看野兽一样,人分解一头猪或者一鸡完全毫无压力,而它们分解一个人自然也毫无压力。

    这就是残酷的世界,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小崽子们看上去好像挺开心,好久没有碰见这种玩具了。”胡白河对着我说。

    看来在它们的眼中,那黄善的身子,不过就是一个模型玩具一样,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这才对着胡白河说:“白姐,接下来恐怕就要你帮忙了。”

    “你说吧,还要我怎么做?”胡白河问道。

    我对着胡白河说:“你应该会变化吧,我想让你帮忙变成这黄善的摸样,然后明天演一场好戏。”

    没错了,虽然现在的社会是法治社会,但是我现在却觉得,我如果想要绕过这个硬规则的话,应该不会很难,毕竟法律只能约束我们人,约束不了更高一层次的存在,我想燃胡白河变成那黄善,骗过这些还在昏迷之中的邪教徒之后,等到明天早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一场精彩的‘自杀’。

    我发现我其实还真挺适合犯罪的,娘的,看来我离普通人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于是我不自觉的苦笑了一下,而那胡白河听到了这里,便惊呼道:“天,你早说呀。”

    说完之后,只见它匆匆的起身朝着地道的出口飘去,一边飘一边大声的喊着:“崽子们,那人的脑袋给我留下。”

    咱们这里讲的是得了道行的妖魔皆有化人之术,但是在一般的故事中,那些能变化妖怪其实并不是真的变成实实在在的人,更多的只是给人的脑子里造成一种幻觉而已,就像是我中过好多次的那种黄皮子的幻觉,但这只能骗到一两个人而已,在人多的地方自然不顶用,所以如果胡白河想要能够变成实体的黄善,就必须要用到别的法子。

    就拿胡黄白柳灰这五种最常见的妖怪来讲,黄鼠狼如果想便成人,就要钻进人的肚子里吃掉人的内脏来控制这死尸,这一点和蛇很像,其实有很多民间故事包括中医故事都讲过类似的经历:在某天,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忽然改变,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这时候也不知道打哪儿钻出一高人,给那人灌了些药或者画了道符之后,那人忽然从嘴里吐出了一条小蛇,其实这就是蛇化人的方法。

    而耗子化人最为简单,据说这种动物和人最为接近,平日里吃的也是五谷杂粮,所以它们化人只要吃人的大拇脚趾甲(男左女右)就可以短暂的变化成人。刺猬在五类妖怪之中道行最为低微,严格意义上来讲,它们很少有精通化人之术的存在,不过它们可以坐在人的肩膀上操纵一个人,据说在故事后,许多上山砍柴的樵夫时不时的都能看见那树林之中有疯疯癫癫衣衫褴褛的儒生好似猿猴一样此处攀爬在树上采摘野果,其实他们就是那些上京赶考的书生,由于走夜路的时候不小心,所以被刺猬坐在了肩膀上这才着了道。

    而说起来狐狸自古以来就是最灵的动物,它们的化人法子也是最完美的,以至于很多故事中它们只要不贪酒露出尾巴的话,都能骗过许多有本事的法师高僧,说的是由于狐狸这种动物平时最喜欢在坟地居住,所以它们的化人之法便是顶着人的头骨拜月,这和聊斋志异中的《画皮》故事很是相像,那胡白河见我要它化成黄善的模样,生怕那些小狐狸会毁了黄善的头骨,于是便慌忙追了过去,很快它就回来了,然后对着我笑着说:“还好,崽子们没毁了那老小子的脑袋瓜,姚少你想看看不。”

    我慌忙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它说道:“别,别,这太血腥了,不适合我。”

    接下来就只剩下让胡白河对那些邪教徒施法让他们最好一觉睡到大天亮了,在胡白河对着那些邪教徒吹气的时候,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简单的告诉了聂宝中和韩万春,韩万春听罢我的话后顿时激动不已,只见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太好了,看来不用进监狱里面吃带眼儿的窝头了,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啊!”

    你快让你家祖师爷消停消停吧,我心里想着,不过这事情看上去真的就这样解决了,简单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说起来这估计是我头一次真真正真的领教到这些妖怪的厉害吧,不可否认,如果我这个身份利用得当的话,那真的会有极大的作用。

    一旁的钱扎纸见那些妖怪办事居然这么效率,没过一会儿就把一条人命悄无声息的给扼杀了,顿时感叹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子,你这身份实在是太变态了,这么看来,你以后杀人就不犯法了呗,我勒个去,那你不牛逼死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钱扎纸十分认真的说道:“不要把我跟那些邪教徒比,我跟他们不一样。”

    没错,如果不是这几年的经历的话,估计我现在也跟钱扎纸想的差不多,但是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就像那黄善一样,他当初害死别人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这种下场?而且严格说起来,他也不是我杀死的,在这场因果的关系中,我扮演的只是一个执行者,黄善是受刑者,但如果我以后也因为一己私利害人的话,那我也一定会变成他那样,出现一个执行者对我执行我应该受的报应。

    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去害人,想到了这里,我又叹了口气,说起来当个好人还真的是没错的,虽然平时要为自己的善良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我却一直活了下来,现在想想,如果以前我心中出现过任何邪念的话,估计我真的不会走到今天。

    因果比法律更可怕,也比法律更难摆脱,因为它完全没有空子可以钻。

    黄善的死,让我的心中第一次感觉到了庆幸,也感觉到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确实是正确的。

    等到胡白河在那些邪教徒身上吹完了气后,我便同它讲:“麻烦你了白姐,等它们明天全都醒过来的时候,你就打个电话报警吧,把它们全都抓起来,最好能抓到黄善说的那个带头的掌教。”

    是的,当时我身体上虽然疲惫,但是心里却出奇的轻松,要知道马天顺已经被妖怪带走,而黄善也多行不义作古西去了,明天这些邪教徒也会有自己应有的惩罚,要知道这个山庄的地下室里面证据确凿,而这山庄正是那最后一个掌教的产业,他是脱离不了关系的,我相信不管这个未曾蒙面的掌教的本事有多大,但他绝对干不过政fu。

    这一点,他们祖先的灭教还有前些年玩轮子的那帮家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像是钱扎纸所说,他们灭团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想害我和苏译丹了,而我也算是为苏译丹报了仇,虽然青丹还没有找到,但是这确实让我感觉到了不小的轻松,果然是新年新气象,看来这真的是个好兆头。

    我们都累坏了,就在我们正准备着离开这片是非之地的时候,我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做,那就是陈歪脖子的事情,自打我们刚才在和那双头怪打斗的时候,他就一直跪在地上哽咽,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此时的他双目红肿,捧着那两个小木像不住的抽泣着,俨然已经受了很严重的打击。

    而戏剧化的是,他的妻儿老小,现在还飘荡在这空挡的地下室中,偶尔飘过他的身边,却对他视而不见。

    (注:说起聊斋,这里其实还有一传说,传说当年蒲松龄老爷子为了写故事,曾经在官路旁边摆了个茶摊免费对路人供应茶水,在路人喝茶之余便同他们打听他们知道的各种奇闻怪事,传说曾经有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婆婆带着年轻貌美的孙女曾经连续七天在他摊上喝茶,对他讲出了许多的奇闻异事,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才对其说出真话,原来那两位便是得了道行的妖仙,它们得知蒲松龄想写它们的故事,便化了人形暗中对其提供了第一手的材料,所以蒲松龄老爷子之后的聊斋故事中很多方面都是写狐仙故事的,不过这和本故事没有关系,所以只能当做话外题,各位看看也就算了,不用当真。)

    ……

第一百五十章 活下去的理由

    其实我们都听说过什么一夜白头一夜白头,以前的我一直都不相信,但是当时我却真的感受到了那种悲伤的气氛。

    虽然那陈歪脖的头发虽然没有一下子全都白掉,但是他看上去真的老了很多,只见他跪在那里,似乎所有的事都已经跟他没了关系,我和韩万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同他怎么说。

    韩万春走了上去,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他说道:“老陈啊,看开点吧,啊?”

    陈歪脖子的身子颤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用红肿的眼睛望了望韩万春,只见他忽然哭道:“老韩,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说罢,他便对着韩万春不住的磕头,韩万春慌忙将它搀扶了起来,然后对着他说道:“不怪你,我们又不是啥不明事理的人,说起来都是这些吃饱了撑的老邪教搞的鬼,这就跟拿到杀人似的,这只是罪犯的错又不是刀的错对不对?放在我们身上我们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可千万别多想,明白么?”

    看看,还是这老混蛋有水平,我心里想着,这老家伙嘴皮子真不是白长的,开导人果然有一套,可是那陈歪脖当时万念俱灰,只见他红着眼睛绝望着说:“不,是我害了你们,我害了你们也害了我的老婆孩子,我这种人还有什么脸面再活着,我……我………………!!”

    说到了这里,他忽然起身,跑了两步之后一把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朝着自己肚子上就扎了下去,幸好钱扎纸反应的快,不,应该说他这是本能的条件反射,那陈歪脖子站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站了起来,见他要自尽,便不假思索的仲手去拦…但那陈歪脖子死意以决,钱扎纸虽然拉住了他,他的刀子却已经扎进了衣服里。

    好在当时天冷,大家都穿着羽绒服或滑雪衫…那陈歪脖子一刀穿入了滑雪衫,只有一丁点刀尖扎进皮肤,只见陈歪脖子奋力挣扎想要自杀,而大伙儿忙着阻拦,我在一旁看着,心里酸楚之余,不由得想到…这也许真的是当局者mi旁观者清,我们是不会理解他心中此时的感受的,要说陈歪脖确实很惨,当初无意中犯下了一个错,这么多年来想要弥补这个过错,却在不知不觉间犯下了更大的错,到最后,害人害己不说…连自己老婆孩子的鬼hun都不能安息。

    就像之前他所说的那样,他活着只是希望能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这真相了…那他继续活下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唉,人这种生物真是mo不透啊,我见那陈歪脖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心中想着,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够帮到它呢?

    就在这时候,只见韩万春三人和那陈歪脖子撕扯在一起,韩万春大声的喊道:“老陈!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孩子们为了咱们差点都把命给丢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儿?赶紧把刀放下!”

    那陈歪脖当时因悔恨而成狂,显然没有把韩万春的话听进耳朵…聂宝中也在旁边一边拉着他一边道:“是啊陈哥,放下刀咱们有话好说啊。”

    而钱扎纸此时慌了,只是不停的叫着‘阿叔阿叔,,我头一次见他这么慌张,看来他真的很尊敬这陈歪脖,也许这陈歪脖子如果死了…那他也会受到很严重的打击吧,而那陈歪脖似乎已经疯狂了,只见他死死的攥着那把刀,然后不停的大喊道:“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就让我………………”

    “你们让他死!!!”我忽然大声吼道。

    要说我这人平时老老实实的,说话都细声慢语,但是当晚我做了不少让他们惊讶的事情,料理了黄善的事情,而且还险些失控,所以被我这么一吼,那几人顿时愣住了,他们回头望着我,钱扎纸对着我叫道:“姚子你说什么呢?是不是疯了!?”

    我大骂道:“疯个屁,我让你们放开手!!他不是要死么,你们让他死!这种没担当只想逃避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想要逃避不管他老婆孩子,那就让他逃避吧,赶紧的!”

    那陈歪脖子的软肋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说起来让他感到绝望的也是因为它们已经被那马天顺弄的万劫不复,他听我刚才似乎话里有话,言语之间,似乎他老婆孩子还有一线生机,要知道当晚我的表现确实不错,斗妖怪破邪教还设计让钱扎纸装疯获取情报,所以这陈歪脖子当财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有本事的人,以至于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只见他忽然哭道:“难道它们,它们………………………………”

    “是啊,它们还有救。”我对着那陈歪脖子说道:“不过你现在这德行,要死要活的,就像刚才春叔说的,简直浪费了我们的一番苦心,遇到了事情不想解决却只想逃避,你说你做的对么?”

    “我………………我………………”只听啪嗒一声,那匕首又一次掉落,于此同时陈歪脖子也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脸不住的抽泣,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好在,终于保住了一条xing命,看着陈歪脖子,我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说起来我以前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却早就知道逃避是最恶心的解决方式,所以我现在想让那陈歪脖子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明白。

    当时我见陈歪脖羞愧难当但已经不再想寻死了,于是我便走上了前去,韩万春他们见我的话居然如此顶用,便安静下来看我该怎么办,我对着那陈歪脖说道:“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太多了陈叔,我只想说的是,你之前帮我很多,我们也全都不怪你,就像春叔说的那什么刀和罪犯的逻辑,而且现在咱们都已经报了仇,我现在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想让你的老婆和孩子在九泉之下安息么?”

    陈歪脖子抬起头,蹬着红肿的眼睛望着我,只见他对着我说:“它们,它们………………”

    “回答我!想还是不想!!”我说道。

    陈歪脖子眼睛里面再次流淌出浊泪,只见他大声的对着我说:“想我想!!!”

    “想就好办了。”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陈歪脖子说道:“不过,这可能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你愿意么?”

    陈歪脖子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沙哑的对着我说道:“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我望了望他,然后又转头望了望那两只没有目的飘dàng的鬼hun,这才对着陈歪脖子说道:“那好,你听着啊,你的老婆孩子被那邪法所害,已经受了多年的苦楚,所以如果你想它俩好的话…就只能超度它们去另外一个世界,我刚才已经帮你超度他们了,不过它俩由于你的关系,所以罪过很大,注定要在下面吃苦,之前玄嗔老爷子也跟你说过吧,让你多积yin德………………所以,接下来的四十年里…你要潜心向善,初一十五多少些纸钱下去,最好再做点好事…看到别人有困难就要去帮忙.……总是好事做的越多,你的妻儿老小在下面受到的刑罚就会越轻,我这么说你能懂么?”

    “懂,我懂。”那陈歪脖子听到我的话后,心中似乎又冒出了希望,只见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我说道:“谢谢你小远,我一定不会忘记各位的大恩大德,一定,一定!!”

    只见他说完了以后,又恭恭敬敬的给我们磕了三个头…这一次我们都没有阻拦,从此我们对此事一概不提。

    事情看上去就这样的解决了,尽管钱扎纸还是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他见这陈歪脖不在右轻生的念头,所以也没有说话,接下来我们便收拾了收拾东西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地道。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胡白河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对着我说道:“姚少,你们人真奇怪。”

    要说刚才那一切胡白河都看在眼里,当时它站在我的身边对着我平静的说道:“好不容易才捡回的xing命却又要丢掉,这简直可笑,就连我们那些没有得道的同族都知道活着永远要比死了好,它们每天都在残酷的环境中挣扎,但是却也没有放弃,连它们都知道的简单道理,你们这些天生有智慧的人居然不知道,嘿。”

    我没有说话,而是望了望它,心里想着,你不知道,其实并不是拥有智慧就是好事,毕竟你们经过了常年的沉淀,得道之后拥有的智慧已经提高了一定的层次,但是我们人却却不一样,我们天生用又智慧,所以我们的智慧也只能慢慢的成长,这东西连着感情,就好像一把双刃剑。

    我想到了这里便回过了神儿来,见韩万春他们已经走到了地道入口处正招呼着我过去,于是我便同胡白河走上前去,胡白河在我的身边问我:“姚少,那那两个鬼hun怎么办?”

    它嘴里所指的鬼hun,自然就是那陈歪脖子的老婆和孩子,我没有回头,其实心中自然早就明白它们其实已经无药可救了,就好像那肉菩萨一样,已经变成了邪法的一部分,可以说它们已经失去了轮回的权利。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刚才对陈歪脖子的那番话,其实是骗他的。

    但我却并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因为其实人活下去,真的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我刚才只是在情急之下想出了办法,给了那陈歪脖一个重新活下去的理由,接下来的这四十年里,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着,这就可以了。

    为了救人而欺骗别人,是不是也是一种救赎呢?

    当然了,这已经不是我当时能够想到的了,我当时心情却是不怎么美好,见胡白河问我,于是便对着他叹道:“让那些狐狸吃了吧,最好让它们少受些痛苦。”

    为了无奈而杀戮,是不是也能够得到救赎呢?我心里想着,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心中却依旧感觉到有些堵的慌,真的希望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悲剧发生了,我在心里面想到。

    要说世上之人都被缘分所困,盼缘至恐缘散,求不得也放不下,殊不知缘生缘灭原如此,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对于这话,我保持中立态度,不认同也不反驳,毕竟还是那句老话,当局者mi,劝别人永远都是容易的,可要劝自己则难上加难。

    而前边的韩万春对着我问道:“你说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们说道:“没什么,我让………………让它们把这里打扫的干净一些,起码别留下咱们的痕迹,好了,走吧。”

    说罢,我们便离开了那地下室,当时是大年初三的凌晨,十二点三十四分,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恨不得跟被窝儿结婚的感觉,连梦都没有做,等回过了神儿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我是被一阵警笛声吵醒的,我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睁开了眼睛,穿戴整齐之后,同韩万春他们下了楼,当时大厅里面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人声鼎沸了,度假的游客们都聚在了这里。

    只见医院的急救车和派出所的警车都来了,围观的群众相当之多,所以当时的场面很是混乱,只见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担架,那担架上躺着一具死尸,那死尸正是‘黄善,,医院的人将‘黄善,的尸体抬了出去,而几名警察则压着几个山庄的‘工作人员,上了车,至于为什么要抓他们,民警们无可奉告。

    还有一个民警正在吧台前对着白晓丽坐着笔录,我依稀的听见白晓丽说:“………………………………………………这个人忽然窜到了大厅里,然后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大哭的说‘我不是人哪!我黄善真的不是人!!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没脸活下去了,一边一头磕在了那柱子上,于是我们就报警了,警察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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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0 08: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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