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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完)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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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35: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我们的组织
传说如来神掌不仅是乞丐忽悠小孩儿糖的秘籍,更是一种从天而降的掌法,其好处就是高空抛物,冲劲儿大,稳、狠,但是坏处就是不准,从那老高的地方掉下来,基本是直线儿攻击,而且调整不了方向。
所以张是非看到那地上的崔先生竟然浑身缠绕像黑色巨蛇一般的‘气’时,他就悲剧了。
这是何等的瘆人啊!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自己要是这么冲下去,一定会被这分头当做食物吃掉的!于是他慌忙扑棱着翅膀向调整一下方向,可是却已经迟了,只见那围绕着崔先生身体的黑气猛然射出,那硕大的蛇头向它扑来把他抓了个正着。

崔先生一挥手,他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满脑袋的金星儿

那一旁的李兰英才反应过来,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便忍痛大吼了一声,也现了原型,然后又向那崔先生扑了过去,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嘿,熊瞎子,这个有搞头哎。”


说完,他一挥手,围绕他身的黑气便向鞭子一样的抽了过去,直接把李兰英抽趴在了地上。


这场战斗,连五分钟都没有用上,张李二人便已经被揍趴下了,那崔先生望着他们的脸,然后说道:“这下,你们知道咱们之间的差距了吧?冷静下来没?”


说罢,他右手一抖,那黑气便荡然无存,他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人此时已经变回了人型,望着这可恨的分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张是非刚才被黑蛇仙骨咬的喘不过气,但是这显然还是崔先生收下留情,他有些不服的说道:“你也是妖怪?”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才是妖怪呢,我是人,只不过,是可以用仙骨力量的人。”


两人没懂。


那崔先生见两人依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于是便笑着说道:“行了,有机会再跟你俩解释吧,现在没什么时间了,相信我,如果你俩同意我的话,只有好处没坏处的。”


李兰英觉得刚才丢脸丢大了,没好气的说道:“啥好处?”


那崔先生把他俩拉了起来,然后说道:“先回屋吧,然后我在告诉你。”


尽管不情愿,但是两人输了,也无话可说,便跟着那崔先生又回到了福泽堂中,坐在了沙发之上,张是非便狠狠的问道:“为什么非得是我俩呢?你这么厉害,还需要我俩帮什么忙?”


只见那崔先生听后,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这两个败家子儿,便说道:“我跟你俩说过了,不是我选的你俩,而是天意。”


“天意?”


“是的,天意。”


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忧伤,然后往椅子上一靠,便说道:“那三位大哥跟我说过,这次的事情必须要有你俩才能办到,‘是非因果,对错难辨’,这两句话我始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你的名字就叫张是非,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定有主宰吧,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我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这种话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于是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技不如人,说话也就没了底气,于是张是非只好往那沙发上一靠,然后说道:“算了,那就这样吧,你刚才说有好处,啥好处?钱我可不要。”


“哈哈,当然不是钱。”那崔先生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不缺钱,我说的好处也是我的三位老大许愿的,如果没有猜错你俩现在身为妖怪,应该是四舍二劫之人吧。”


两人心中一惊,然后心中想到,对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崔先生笑着说:“四舍二劫,说白了就是不能吃饭,不能泡妞,没有模样,没有感情,如果你们回到自己身体后,任何一样都够你们受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也没想到?”


两人无语了,确实,当时那陈抟说过的,妖怪也不好当,这四样东西确实够他们受的,想到了这里,他们心中便没了主意,而这时,那崔先生又说道:“别着急,如果你俩同意加入我们,等事成之后,我的老大答应了,会帮你没脱离兽身恢复成*人。”


“真的??你不会是忽悠我俩吧!”张是非急道。


那崔先生的表情变得有点莫名其妙,他说道:“我忽悠你们干什么,你俩情况特殊,人变成了妖,但是我那三个老大算来也是快到半仙之体了,自然有办法能帮你俩彻底脱离兽魂,怎么样?考虑下?”


张是非心中动摇了,确实,这不失为一笔好买卖,如果事成了,就完全的跟这身鸟肉撒有那拉了,而且这分头如此犀利,现在不答应他说不定他会恼羞成怒的把我俩宰了,反正现在他俩算得上黑户,也没人过问。


他俩正在想,那崔先生又说话了:“别考虑了年轻人,我又不是干传销的,你看你哥我像骗人的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眼前这分头,然后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崔先生都无语了,只见他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好吧,我看上去的确像骗人的,可是这事儿却没骗你们,你们给个信儿吧,快点儿天都要亮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张是非开口说道:“我们还有选择么?”


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管是谁,都有自己的选择,好了,既然你们同意了,咱们就继续谈,下面的事情我已经给你俩定好了,如果你俩想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就要舍弃现在这副身体,也就是灵魂出窍,这个环节我会帮你们,你们这副身体就留在我的店中吧,别人不会发觉的,但是,记住下面我说的话,”


那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便停了一下,然后望着两人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他说道:“你们的身体异于常人,虽然离开兽体,但是这副身体依旧连着你们的灵魂,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具身体死亡的话,你们依旧会死亡,明白么?”


张是非听后心中连连叫苦,然后问道:“那我们原来的那身体如果受伤或者死亡呢?”


那崔先生说道:“依旧会死,说白了,你们现在就是比普通人多了副身体。”


靠,原来是这回事儿!两人苦笑了一下,然后让那崔先生继续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等会儿你俩把手机号给我,每个星期六,你俩都要到我这边学习与妖怪战斗的方法,而且我这边如果有情况也会让你俩来,现在时间紧迫,刚才你俩也看到了,那满身眼睛的东西就是孵化后的妖卵,我们这边会寻找它们,你俩也跟着一起在战斗中磨练吧,要不然永远不会成手儿的。”


吗的,看来以后没有消停的时候了,但是没办法,这真是赶鸭子上架,没后路了,于是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只见那李胖子又问道:“等下,你刚才说你们,难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儿么,我说的是人,不是妖怪。”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了,看过中国龙组没?其实我们跟那些人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我们全是闲散人员,做的也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很多情况下都是没钱赚的。”


这孙子一定是小说看多了,张是非想到,于是他便问道:“那你们有几个人?”


那崔先生一听他这么说,就想起了同伴,这时他似乎有些伤感的说:“三个人,能打的算上我有俩。”


这还分能打的和不能打的啊!两人问道。


那崔先生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靠着椅子觉得他们的问题有些好笑,便又拿出三根烟分给他俩两根,然后自己放在嘴里一根,点着了以后,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这三个人各有其职,现在有一个人正守在你俩的肉身处,还有一个嘛,使我们的情报专家,她正在睡觉,你俩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我不少,要不然我也没可能这么相信你俩。”


“什么,你说那人认识我?”


“不,不认识,不过她是卜算的高手,也是我们中最难缠的。”


那崔先生说到这里,便苦笑了一下,又抽了一口烟,而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说谁是最难缠的啊,恩,怎么这么大烟味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向门口望去,只见那店门被推开,走进了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看上去好像还是大学生的样子,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精巧的鼻子,没有化妆,脸有些婴儿肥,好像刚睡醒的样子,身着吊带儿连衣小裙,露出的小腿圆润光滑,脚裸之上记着根银色的脚链儿,一双白色的帆布涂鸦鞋蹬在了脚上。


李兰英瀛洲圈了半年,如今总算是看到母的了,而且又是此般如花似玉,看得他马上肾上腺素乌拉乌拉的亮起红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但是那崔先生的脸却都要绿了,只见他飞快的将那刚抽了两口的烟丢到了地上然后死死拿脚踩着,再一转身,俨然已经是一副奴才的模样,只见他满脸堆笑的说道:“那啥,丫头你晚上不好好睡觉出来干啥,知不知道多危险?”


第四十一章刘雨迪


这晚真是不寻常的夜晚,两人先是忽悠倒了陈抟逃出了瀛洲,但是却又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个阴险毒辣的分头,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一场什么人类浩劫之中,最后更莫名其妙的被逼要去拯救世界。


F**K,而眼前这崔先生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又太莫名其妙了。


只见那个女人走了进来,望见这店中满地死去的蛾子皱了皱眉,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说你,要打不出去打,还得我收拾。”


那崔先生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刘老师教导的是,下回我一定注意。”


那女人见这崔先生的模样,不由的抿着嘴笑了一下,便又转身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你们好,你们就是张哥和李哥吧,我叫刘雨迪,就住在隔壁的幼儿园里,以后很长时间我们都要一起战斗了,请多指教。”


“指教指教!一定指教!”没等张是非说话,那李兰英便马上满脸笑容的叫道,看来这妹子还没他俩大,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懂的很多一般。


这时,那崔先生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猪腰子脸,只见他对两人说道:“这位刘老师,就是我们的军师,以后我们所有的情报可能大多出自她口,现在你们两个准备准备,我给你们俩入伙后第一个福利。”


李兰英的眼睛就没从那刘雨迪的身上挪开,他心想,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混杂干活不乏啊,有如此美女在旁,他竟然对这份苦差事开始有些期待了。


竟然还有福利,嘿嘿,是什么福利呢?


只见那崔先生拿了把椅子让刘雨迪先坐下,然后对着她点了点头,那刘雨迪便心领神会,崔先生便说道:“你俩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行,回肉身之前起码要了解自己的四舍二劫到底是什么。”


那刘雨迪微笑了一下,然后用甜美的声音说道:“好了,现在把你们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吧,我会帮你们算出你们命犯什么,是否已经应验。”


张是非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生辰八字?阴历还是阳历?”


刘雨迪说:“阴历,要有具体的出生时间。”


于是张是非和李胖子想了想后,便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刘雨迪,那刘雨迪听后,便向崔先生要了一个计算器,将计算器放在腿上,右手开始飞快的摁着上面的按钮,而左手拇指也同时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指关节摁着,一脸庄严。


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儿?张是非愣了,而李兰英则没想那么多,他的眼神只停留在那刘雨迪的芊芊玉指上,他越看越出神,直到那崔先生的面瘫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崔先生狠狠的瞪着他,他知道这分头的厉害,便收起了自己的色狼眼。


不一会儿,那刘雨迪便停下了,然后对两人说道:“算出来了,你们谁先听?”


一般有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张是非先上,于是他便说道:“我先。”


那刘雨迪便看了他一会儿后,对他说道:“你的批语是:梦中画中皆虚构,只是为情幻自身,很遗憾,你的四舍二劫已经应验,你正是四舍之中的‘舍情’。”


那张是非脑袋嗡的一声,猛然的想起了那个画中人,心中不由得又酸楚起来,于是他便慌忙问道:“能说具体一点么?到底这舍情是什么概念。”


这时,旁边那崔先生开口了,他此时的表情又变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有些感慨,只见他苦笑着说道:“我来回答你吧,这个我····比较在行。”


刘雨迪望了望那崔先生,竟然也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见那崔先生正色的说道:“古书记载,佛家讲七情六欲本是虚幻,但虚虚实实便能套牢众生,人兽皆有情,所谓舍情者幻情自身,便是如此,凡是命犯舍情者,终生爱欲欢情一场泡影,也就是说,你无论如何去追逐爱欲,到最后,都将是虚无缥缈,这便是幻情自身的解释了。”


张是非有些惊呆了,他脱口而出:“那我这辈子就注定只能用手了是么?!”


只见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不是,你是妖怪,比人要走运的多了,想那人修道的五弊三缺中的孤缺才是·····算了不说了,郁闷,简单的说,你如果想玩女人的话可以,但是你注定与一生挚爱无缘,你的真爱永远都是泡影,明白了么?”


那崔先生说到了这里,不知为何眼眶竟然都有点红了,他说:“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张是非听到后,心想,屁不错,老子以前就是玩儿女人玩儿够了,想找个真喜欢的好好过,可是自己这命怎么这么不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却又阴差阳错的失之交臂,想起了徐莹,他的眼眶又红了,他依旧无法忘记那段美好的时光,与她一起上山,吃着粗茶淡饭,听她唱那些他听不懂的山歌,夜晚一起享用入眠。


想到了这里,他低下了头,情绪又无比低落了起来,想了一会儿,他心里暗骂道,什么狗屁命运,我偏不相信,吗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李兰英便开口了,只见他问道:“妹子····”


崔先生显然心情现在也不好,只见他喝道:“什么妹子!叫刘老师!!”


刚才这崔先生是把胖子给打服了,虽然这崔先生看起了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他这一吼,胖子顿时一哆嗦,忙改口说道:“刘老师,刘老师你说我犯的是什么玩意儿呢?”


那刘雨迪想了一会儿,然后张开小嘴儿说道:“怒火中烧为情义,也要平心省自身,这是你的批语,你的四舍二劫还没有应验,所以我无法确切的算出,但是从这两句批语上能得出,你有可能不在‘四舍’之内,也就是说,你极有可能是二劫之中。”


李胖子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哦,听上去还不错。”


“不错个屁,”崔先生说道:“你知不知道犯了二劫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李胖子摇了摇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二劫分杀身和堕魔,妖怪才犯二劫呢,野仙属于四舍之中。”


“那有啥区别么,不都是畜生?”李胖子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给骂了,那崔先生有些无奈的说道:“犯了二劫才是妖怪呢,杀戒一开,万劫不复,堕入魔道,永不回头,凡是犯了二劫的妖怪,都没有好下场的,它们都会丧失心智,危害一方。”


李胖子见那崔先生说的这吓人,便急忙问道:“然后呢?”


只见那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到那时候,恐怕我们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了。”


李胖子望见那崔先生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心里想着看来自己比老张还要倒霉。


这时,门外的天色已经微微的亮了起来,那刘雨迪从里屋拿出一把笤帚开始扫起了地上的飞蛾尸体,而那崔先生则是打了个电话,好像是说什么天亮了安全了,等会儿就过去之类的东西。


两人现在知道了自己身上的弊端,此时都各怀心事,好在方才那崔先生说过,如果两人能协助他将那什么五百妖卵搞定,就能恢复人身,到那时候这什么四舍两劫也自然会消失无踪了,还不错,有点奔头。


过了一会儿,那崔先生便打完电话了,只见他对这两人说道:“好了,天快亮了,你俩也快准备准备,我送你们回去,你们的父母还等着你们醒呢。”


听到这里,两人心中苦闷顿时减少了很多!终于能回去了!于是那张是非便说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该怎么做你就说吧!”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魂魄离体,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个老灯教过你们么?”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两人因为有些恨那陈抟,所以就没有把他的名字告诉这崔先生,只跟他说‘有个老灯’,要说那老灯确实告诉了两人附身的口诀,可是两人念后发现竟然没用,这时崔先生开口了:“我说是谁教的你俩,怎么这不负责任呢,他没告诉你们要魂魄离体必须是睡着了的状态?”


二人顿时语塞,心想着可能是当时把那陈抟给药迷糊了,所以哪老家伙才忘记告诉两人这一点,想到此处,两人心里还真有点庆幸,如果不是遇到这分头,可能两人现在还抓瞎呢。


于是那李兰英便说道:“具体点,我俩该咋做?”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说道:“你俩别坐这儿,被外人发现就不好了,上里屋,靠墙坐下,然后心中默念口诀,等睡着了就好了。”


于是三人进屋,里屋挺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两人依照崔先生所言靠床坐下了,但是睡意全无,李兰英睁开了眼睛,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睡不着啊,咋整。”


崔先生邪恶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帮你们吧。”


说完,他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便伸出右手快速的敲在了他俩头上。


“我靠你打我干什么!!”李胖子和张是非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只见那崔先生一脸坏笑的指了指他俩身后。


他俩转头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自己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头昏倒了的黑熊以及孔雀!正当两人惊讶的时候,只见那崔先生又开口了:“等啥呢还,跟我走吧。”


“去哪儿?”两人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崔先生笑了一下,半边脸的表情还是那么恶心。


第四十二章苏醒


“爸!!妈!!!”李胖子刚走上楼,就看到了在那走廊椅子上打瞌睡的父母,一时之间眼泪鼻涕夺眶而出,半年了,终于又见到亲人了。


想到了这里,他忙跑了过去,想拥抱下父母,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叫怎么碰,他的父母都跟没反应似的。


显然,因为现在的他们是魂魄状态吧。


张是非此时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他望见自己父母此时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盹儿,母亲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而父亲也熬出了黑眼圈,看上去十分憔悴,看到这里,他的心中十分憔悴,同时无比的愧疚,想想自己在那画中的时光,竟然有过不想回来的感觉,可是如今望见父母却红了眼眶,唉,难道爱情和亲情就如此不可兼得么?


想到了这里,他沉默了,旁边一起来的那崔先生见他这副摸样便叹了口气,然后给他俩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点了点头,心中明白现在不是犯愁伤心的时候,要感慨也得先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再说。


于是两人也没什么犹豫,穿过了那病房门便走到了里面。


那崔先生见两人进去了,便松了口气,这时,那张李两家留下来的下属见到了崔先生,便轻轻的唤醒了两位老板,那张是非的父亲见到了崔先生,便慌忙起身,然后说道:“小崔,这么早就来了,怎么样,我儿子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负众望,两位叔叔阿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俩五分钟之内就会醒过来了。”


那两家的人听后大喜,要知道这崔先生虽然年轻,但是师出名门,但是在哈尔滨也小有名气,凡是与鬼神癔病沾边的事情找他绝对没错,他们两家之前有开业动土之事还是请着小崔先生帮的忙呢。


只见那张是非的母亲欣喜过望,要知道她就这一个儿子,听到崔先生这么一说,顿时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忙起身问那崔先生:“真的么!小崔,你说的是真的么!?”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错,阿姨,你们现在进去看看吧。”


那四人这么一听,哪儿还有闲情说什么客气话,便慌忙跑到了病房之中,只见那病床上的两人果然都已经睁开了眼睛,流着眼泪望着自己的父母。


话说李兰英与张是非两人进了病房后便看见了自己的肉身,便慌忙扑了上去,回到了肉身后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别的,就是肌肉酸麻,以及强烈饥饿感,当然了,还有此时内心中那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


有欣喜,有庆幸,也有悲伤。


张是非听到门外母亲的哭泣声,更是流下了眼泪,他深刻的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可恨,大学毕业后终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就仰仗着自己家中有钱,但是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事情,那就是亲情,细想一下,如果那晚两人不是那么晚回家的话,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其实这种事情他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往往知道并不代表着明白,就如同拔牙一般,没拔的时候谁都知道疼,但是只有牙掉了才会深刻的理会到此中滋味。


两人此刻是真的理会到了,亲情的重要。


于是,两人羞愧难当,不敢起身相认,只好默默的流着眼泪,这时门一开,自己的父母们便跑了进来,尽管现实中两人只是昏睡了一天零一夜,但是两人的魂魄确早已经历了将近一年之久,看见了许久未见父母。


他俩便再也忍不住,哽咽的呼唤着,那两位夫人见到自己昏睡不醒的儿子终于醒了,早已喜极而涕,马上扑将上去搂着自己的孩子哭了起来。


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母亲的力气竟然如此大,她紧紧的搂着张是非,似乎怕一松手自己的孩子就会再睡过去一般。


他们的父亲倒是挺平静,但是眼眶也红了,由于他们还有几个员工在外面,所以没有表现的太激动,张是非偷眼望去,见那崔先生也是望着他们,一脸的笑容,现在看来,这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的笑容似乎也不是那么特别猥琐了。


显然,那两位家长还是比较会办事儿的,只见那张叔和李叔走到了崔先生面前,然后对他连声感激:“小崔,这次真是谢谢你俩了,这份恩情我们一定忘不了。”


说完,那张叔就要掏支票,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这么说,两位叔叔平时如此照顾,这本是分内之事,啊对了,易欣星呢,我昨天不是要他来守着你们儿子的么,这老小子跑哪儿去了?”


张叔听他问,便说道:“小易啊,这次也麻烦他了,为了我们两个儿子,他一宿都没合眼,刚才他好像下去了,说是吃饭去,我们说给他买回来他也不让,真是惭愧。”


只见那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两位叔叔说道:“没事儿,我还不知道他么,他就这样人,遭的了罪吃不了苦。”


那病床上的张是非见自己的父亲跟这崔先生说话,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不过就在这时,那病房门又被打开了,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一个青年男子。


只见这人一头短发,个头挺高,一米七五左右,剑眉杏眼体型瘦长,脸上好像有伤,似乎还渗着血,水洗蓝的牛仔裤,纯白的体恤衫,只不过那体恤衫上也有许血血迹,最奇怪的是这人大热天的,右手竟然带着一只白手套,张是非心想,这孙子不是模仿迈扣儿就一定是残疾。


只见那人进门时惊呼:“哭什么哭什么,怎么了?死了,他俩死了?”


那崔先生顿时一脸尴尬,然后冲那人连使眼色带喝道:“会不会说话?!”


那进门的人见没人死,便嘿嘿一笑,面容十分尴尬,那崔先生连忙向那两位家长道歉,那两位家长似乎也认识这刚进门的人,于是也就一笑说没什么。


只见那崔先生忙拉着那人走出了病房,到了走廊中,便对那人说道:“怎么弄的啊这一身全是血?难道是遇到妖怪了?”


那人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没有没有,我刚才吃饱了以后回医院,看见几个护士推着个担架,上边那人是出车祸了,腿都断了,全是血,我就帮着推到急诊室了。”


那崔先生又问道:“那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破了呢?让那家的家属给揍了?”


那人又嘿嘿一笑,然后挠着脑袋说道:“恩,把我当肇事司机了,还好后来解释明白了。”


那崔先生一听,便有些无奈,只见他举起了大拇指对那人说:“易哥你真牛B,早上吃的是韭菜盒子吧?”


那易哥嘿嘿一笑,大板牙上塞着一片绿幽幽的韭菜叶子,他说道:“你咋知道的?”


崔先生无语,便也没说什么,这时,那病房中的双方家长走了出来,对两人表示感谢,崔先生接过张是非和李兰英父亲递来的支票,顿时笑颜如花,和他们客气了几句后便要告辞。


那张叔说:“小崔,真是太麻烦你了,等着俩孩子好了,我请你俩吃饭,让回让他俩登门拜谢。”


那崔先生笑着说:“张叔太客气了,没事儿,应该的。”


说罢,便和那易哥一起告辞转身下楼,在下楼的时候,那崔先生心中想道,何止登门拜谢啊,以后还要一起干妖怪呢。


那易哥见他笑,便对他说道:“老崔,你说这俩人看上去怎么有点不着调呢,就这能成事儿么,让他俩去杀妖怪,我倒是很担心他俩能不能把妖怪喂饱。”


那崔先生听这易哥说完,便叹了口气,确实,这两人一看就是心性不定,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活到现在,而以后,单是凭运气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真本事,于是他便说道:“成事在人,某事在天,想那么多也没用。”


于是两人便出了医院,一拐弯儿,便消失在了哈尔滨街道喧嚷的人群中,此时正是朝阳初生,气候难得凉爽之时,病房中的张是非躺在床上,一旁是憔悴的母亲不停的嘘寒问暖,一旁是胖子对他妈不停撒娇的声音。


张是非望着那窗外的朝阳,心中想道,回来了,这回真的回来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中竟然还不踏实呢?


他的知觉告诉他,即使回到了人间,以后的路也未必好走。


第四十三章虚惊


回复了人身,就像是个梦,张是非如是想到。是梦么,还是现实,他握了握拳头。


此刻的他正躺在那病床之上,双手捧着后脑勺,又陷入了那已经养成习惯的思考之中,现实中的一天时间,想不到也可以像一年那么长。


旁边的胖子正在吃着各种食物,显然是要补回自己在瀛洲所缺的营养,他的吃相很不雅观,一张大嘴吧唧吧唧的,搞的张是非有些不爽的闭上了眼睛。


说到瀛洲,张是非又想起了那成天不穿裤子的刘伶以及那可以把自己睡成骨头架子的陈抟,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陈抟是不是还没反应过来,想想自己从那老家伙手中忽悠来的笔现在放在了崔先生的店中,那老家伙说这笔吸收一年的月光就可以再次打开连接瀛洲的通道,如果以后还能回去的话再向那老家伙道歉吧。


张是非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医院的检查是两人一切正常,完全可以出院,但是他们的父母不同意,毕竟父母心疼,说什么也要留他俩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刚开始几天还好,两人母亲寸步不离,但是又过了几天父母见两人什么事都没有,便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出去瀛洲了。


毕竟两家的生意很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银子足,两人自小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便安稳的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倒也不嫌苦闷,因为再怎么说也要比那瀛洲好上百倍,起码李胖子还有护士可以调戏。


当然了,两人回来之后也不是完全混吃等死的,在闲暇之余,张是非和李兰英试了一下,想看看在人身的状态下是否能够发动仙骨,但是两人发现根本没用,丝毫感觉不到脑袋里的那东西,看来自己的仙骨留在了那兽体之中,要回到那个躯体才可以使用仙骨的力量。


后天就出院了,现在是晚上。


一旁的胖子还在不停的啃着手中的猪蹄儿,似乎对自己的这宵夜很是满意,但是却扰的张是非睡不着觉,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做起了身,想出去抽根烟。


胖子忙着吃东西,就没跟他一起去,于是张是非便独自推开了门走了出去,夜已经很深了,医院的走廊依旧灯火通明,他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便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医院的外面,靠着围墙处有一排长椅,上面坐着几个病人的家属,或者出来纳凉的病人,于是他便坐在了那边上,拿出了烟叼在嘴里,点着了深吸一口,望着天空发呆,长椅后面种的大树被风一吹哗哗的响,让张是非的思维又回想起了那瀛洲那画中女子。


终于安静下来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享受这短暂的平静,但是事与愿违,他刚闭上眼睛,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你看没看见我的孩子?”


由于张是非刚才刚定下神,这凭空冒出来的声音顿时吓得他一哆嗦,只见他慌忙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病服的女人立在了他的身前,看样子大概有个二十六七岁,长发披肩,面容消瘦,脸色煞白,她焦急的望着张是非。


张是非心中暗骂道想吓死爹啊,走路连声儿都不带!


但是他看那女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正常,眼神儿直勾勾的,目光呆滞,好像个神经病一般,于是他便没有搭理她。


那女人见张是非没有搭理她,竟然又凑到了张是非的眼前,然后幽幽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啊。”


这老娘们儿绝对神经病,张是非心中骂道,但是他正要发作,那女子就起身走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又问他同一个问题,但是那人似乎也没搭理她。


就这样,这个女人问遍了这长椅之上所有纳凉之人,但是那些人的反应如出一辙,都没有搭理她,张是非心中有些纳闷儿,自己不搭理她情有可原,因为自己是鸟人嘛,况且她还吓他一跳,可是怎么别人也不搭理她呢?难道这个社会真的已经丧失了人情冷暖了么?


世态炎凉啊,张是非叹了口气,见那女人也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纳凉的人陆续走进了医院,整张凳子上除了他之外,还剩下三个人,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和两个老头子,看衣服都是病友,今天晚上闷热异常,张是非不想回去,于是便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耳旁竟然又忽然想起了那个声音:“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儿子?”


卧槽!!张是非脑子嗡的一声儿!


他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刚才那本应该走进医院的疯娘们儿又出现在了他面前,这声音地沉沉的听在耳朵里直起鸡皮疙瘩。


张是非受不了了,可是他刚开口想骂时,只见那女人又走到了旁边那三人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那三人依旧没有反应。


张是非觉得有些不对了,看那三人竟好像看不见这女子一般,这是为什么呢?


眼见着那女子问完后,又叹了口气然后又向着那医院的楼中走去,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怎么,好像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她似的呢?


正当他纳闷儿的时候,忽然旁边那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话了:“你也能看到她是么?”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转头望去,只见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一脸的严肃的望着他,那人见张是非问,便又说道:“我是说你也能看见刚才那女人是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纳闷儿的说:“怎么,你看不见?”


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年轻人,只见他头上裹着纱布,带着一个黑框的眼镜,小小的眼睛,一脸的严肃中透着些许紧张,只见那个年轻人小声的说道:“我也能看见,但是他们看不见。”


说完,他便指了指旁边那俩老头子,张是非还是没有听懂,他便说道:“什么你能看见他俩看不见啊,我咋没懂呢?”


只见那年轻人忙把食指竖在唇边,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嘘!小声点,听我说!”


张是非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产生了兴趣,他问道:“你想说什么啊?”


只见那个年轻人望了望两边,然后低声的说道:“刚才你看到的,其实不是人。”


“什么!!”张是非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麻了,鬼片他又不是没看过,迦椰子什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忽然身边这孙子来了这么一句,怎么能另他不害怕?


只见那年轻人把身体挪到了张是非身边,然后又压低了一个声调的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其实那女人····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死在这个医院了。”


嗡!张是非一个冷颤,然后鸡皮疙瘩布满了全身,顿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好几度一般,于是他慌忙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怎么能看到?”


只见那个年轻人表情凝重的指了指头上的纱布,然后小声的说道:“这话我也想问你,我是被砸了一下,从那以后就能看的到了,你呢?”


张是非一愣,忽然想起了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是啊,这个世界既然有神仙,当然有鬼怪了!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头皮发麻,这算啥啊,拍《见鬼Ⅲ》么,怎么自己瀛洲走一圈儿,回来就能看见脏东西了?


而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忽然见到那女人又从医院中走了出来,她的脚步轻浮,就好像没吃饱饭在飘一般,张是非见到那女人向自己走了过来,吓的都快尿裤子了,他的心中不由得连声问候自己身边这年轻人的八辈儿祖宗。


你问为什么骂他?废话!要不是他张是非用得着害怕么?!


这不得不说啊,无知也真是一种幸福。


张是非望着那嘘嘘向自己走来的女人,眼泪都快下来了,MB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摆脱神仙又遇到鬼!靠!


自己应该怎么办?是跑啊还是跑啊还是跑啊?望着那女的越‘飘’越近,他都要麻爪儿了,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他终于决定,吗的还是跑吧!


那女人已经快走到了张是非面前,而张是非此时也是满头大汗的抬起了半拉屁股,准备以飞一般的速度落跑,能跑到哪儿就算哪儿。


可是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见那医院中跑出了几个护士,她们飞速的跑到了那女人身旁,然后竟然一把拉住了她,并且往医院里走去!


“啥?”张是非的嘴大大的张着,这是怎么个情况儿?


就在这时,只见他旁边那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小伙儿,此时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张是非有些纳闷儿的望着他,只见他边笑边指着张是非说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你刚才那表情,哈哈哈哈。”


张是非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对那人说:“她是人?不是鬼?”


只见那人好像都笑出了眼泪,见张是非问他,便笑着说道:“当然是人啦,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啊?”


张是非被耍了以后,竟然出奇的平静,只见他又问道:“那她为什么这样,而且···别人还不搭理她?·”


只见这人笑够了,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跟她一个病房,两个星期之前她流产了,好像她也没有家人,然后就变的疯疯癫癫,刚才坐在这里的都住了挺长时间,都知道这事儿,哈哈哈,你刚才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张是非听他说完,便微笑着说:“你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么?”


那人边笑边点着头,连声说道:“有意思,有意··啊!!!”


咣的一声!张是非猛然伸出了拳头砸在了这孙子的肩膀之上,砸的这孙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痛至于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正是张是非的电炮飞脚,两下把这孙子揍躺下了以后,张是非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说你欠不欠,我也不认识你吓唬我干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一旁的老大爷还在淡定的坐着,而那孙子被揍岔气儿了没说出话。


其实也不怪张是非,本来嘛,都是住院的,都不认识,这玩意吓出个好歹的怎么办?有的人啊,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这孙子的演技还真是一流,张是非往地上吐了口吐沫,MB好不容易的安静时光就这么被搅乱了,他叹了口气,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现在心情全无,于是他便拍了拍屁股往那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又想起了刚才那疯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老觉得不得劲儿,但是你让他形容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也不知道,好像是刚才发现了什么似的,反正就是感觉不怎么好,想着想着,他便郁闷了,索性不去想。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躺着吧,后天就出院了,他心里想着,便又一步步的向那医院大楼的门口走去。


(二更完毕,平安夜快乐。)


第四十四章第一个事件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两人出院了。


其实俩人早就没事儿了,在医院呆着纯属是浪费青春,可此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爹妈都忙,他俩当然是要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投入那火热的泡妞事业中了。


狗改不了吃屎,其实张是非本不想去的,他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不过李胖子一直在旁劝解,正所谓青春年少讲究的就是猥琐下流,打了半年的半自动,今天不开回荤实在是太委屈自己,全将那崔先生托付之事忘在了脑后。


两人先是回家睡了一觉,然后等夜幕降临,便十分精神的去了经常去的那家KTV,声色犬马一场不问其姓名,李胖子乐不思蜀,但是张是非却全然不再状态,他忽然觉得包厢中吵杂的音乐和那些画着如同面具似的女人此刻与他格格不入,使他无法像以前那般的沉迷于此。


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自从回到哈尔滨后,每到夜晚,他的脑子里就会很乱,想的东西都是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想郁闷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拿起一瓶喜力,然后咕咚咚的倒进了胃里。


胖子很三俗,又开始号起了爱情买卖,一旁那几个小妞儿们还叫着好,恰如半年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以非彼时彼刻,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便又喝多了。


恢复了人身之后不必以前,想想在瀛洲的时候白酒喝一坛子没啥事儿,但是那是因为畜生对酒精的吸收要比人猛,现在将近午夜,两人喝了大概十瓶儿啤酒,就已经有点恶心了,可是夜晚才刚刚开始,张是非想要回家,可是被李胖子拦住了,他猥琐的望了望旁边的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娘们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看你是瀛洲待傻了,都几点了,现在回家,不怕再被电线刮着?”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不回家上哪儿啊?”


胖子哈哈大笑,然后说:“那还用说么少年?“


说罢,他搂着两个小妞一脸的猥琐,张是非望着他,心中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俨然又回到了以前那种迷茫的时候,他刚想说话,兜里的电话便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电话号还听陌生的,于是便接了起来说道:“找谁?”


电话那边的声音响起:“找谁?当然是找你俩了。”


张是非听到这声音后顿时哆嗦了一下,这分明就是那个只会一半脸笑的变态作家崔先生,于是他便打起了精神,心想道这还没到礼拜六呢啊,他找我俩干啥?


要说他这心里对这崔先生还真是没啥好感,于是他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不还没到星期六呢么,你打电话干啥?”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显然也挺不耐烦,他说道:“不要废话了大哥,你以为妖怪跟上班似的还会等节假日才害人么,嘛溜儿的,想要早点完全变成*人就过来。”


崔先生也没废话,说完这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旁边的胖子见张是非表情有些郁闷,便对他说道:“咋的了,谁打来的啊?”


张是非将手机塞进兜里,然后苦笑着对胖子说:“今晚你是玩不成了,那分头打来的,说是有情况,让咱俩过去。”


郁闷,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两人此时方才想起自己虽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这身体中依然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四舍二劫,我劫他大爷。


那李兰英在出租车后座上骂道,张是非坐在前面也苦笑了一下,没说话,晚上的街上没有多少车,特别是比较偏的街道,车还的很快,但也挺稳。


那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见两人这身的行头就知道俩人都是传说中的凯子富二代,现在要去道外,路挺远的,便对那两人搭话:“哥们儿,这晚了上那边,消费去啊?给你们推荐俩地方?我去过,挺好的,价钱也挺便宜,有一个长的还真不错,那小妞~~嘿,你俩一定喜欢。”


张是非有些无语,你说现在有些出租车司机的嘴怎么这般的欠,竟然把他俩当嫖客了,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然说:“开你的车得了。”


可是身后那李兰英却来了兴致,丫没有女人是不行,于是他便记了下来那出租车司机提供的地址,名字挺霸气,叫‘狼嚎’,李胖子有手机记下了,准备日后尝试一下道外风情。


不多时,出租车便停靠在了福泽堂前的路边上,两人下了车,径直的走向那福泽堂,推开了店门,便看见了那崔先生正一脸猥琐的坐在角落里的电脑旁,一脸猥琐的QQ斗地主。


张是非心中这个生气,这么晚了把我俩叫来你却如此悠闲,胖子更不是啥省油的等,要不是这孙子,本来现在自己都已经开好房了,于是他便不耐烦的说道:“分头,这么晚了叫我俩来到底什么事儿?”


那电脑前的崔先生回头看了一下两人,便笑着对他俩摆手示意:“来啦,先找地方坐,等我打完这一把再说。”


两人心中这个憋屈,吗的这什么态度,但是没办法,他们不省油,这分头更不是省油的灯,于是便坐在了沙发上用眼神诅咒这分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诅咒的关系,过了大概两分钟,这崔先生似乎输光了豆,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向了两人,他坐在两人面前,然后便说道:“好了,咱们来说说正经事儿吧。”


啥正经事?两人问道,只见那崔先生伸了个懒腰,然后对两人说道:“长话短说,之前我已经告诉你俩我们做的事情了,我本来以为那些妖卵不会这么快就作孽,你俩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修行,可是我今天却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事,啊,对了,说到这儿,你俩到底知不知道这福泽堂是干什么的?”


那崔先生话锋一转,问两人,两人自然是摇了摇头,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好吧,那我再解释一下。”


听那崔先生讲,他这个小店平日里做的是正当买卖,美其名曰为弘扬佛教文化而卖佛像的,但是别人所不知道的是,有时候,这间小店也接那种不为人知的活计,便是替人捉鬼驱邪,这不奇怪,因为之前崔先生曾经说过了,他的真正身份是一名阴阳先生,在国外,又称驱魔人,由于文化和地区上的诧异,在中国干这行儿的,远远没有国外的同行们幸运,稍有不慎,便被打成封建迷信,所以,他们往往需要一个正当生意做幌子,这个生意多半是些清闲的小店。


因为在以前的旧社会,很多的阴阳先生都是以开店的形式谋生的,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平日里往往还都会做一些别的兼职,比如开算命馆、积善堂(佛堂)、棺材铺、义庄等等。他们平时营业,一到有事的时候便恢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降魔除妖于民间。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对着二人说道:“这家店是我以前师兄的,他死了之后就留给了我,包括那些他早已打好的客户基础,这一点你们的父母都知道,所以,在这哈尔滨,如有有谁惹上了妖邪之辈,多半会到这里。”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反正两人连神仙都见过了,现在再见到什么狗屁阴阳驱魔人也不那惊讶,张是非拿出根烟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后说道:“然后呢,你别告诉我俩,也要我俩也开个店叫个什么狗屁阴阳先生或者驱魔人。”


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当然不是,当阴阳先生需要道号,你俩情况特殊,人不人,妖不妖,不会有道号的。”


那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你直接说我俩是人妖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拐弯儿骂么,好了,赶紧说正题,说的再简短点儿,我俩还要赶着回家睡觉呢。”


崔先生见两人不乐意听,于是便也没再啰嗦,只见他说道:“今天晚上,店里来了位客人····”


崔先生说道,他本来昨天晚上熬夜打网游,今天下午才起来,开店以后也没什么顾客上门,于是他也落得清闲又打起了斗地主,可是晚上的时候推门来了个客人,着人四十多岁,崔先生没有见过他,显然是第一次来,看那人的神情扭扭捏捏的,眉宇之间竟带有一丝黑气,于是崔先生便上前询问,那人支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人说他撞鬼了。


“撞鬼?”张是非问道,本来他听这分头讲的话听不着调的,驱魔人也打网游?可是后来他听到撞鬼这俩字儿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又想起了自己前几天在医院让个傻B忽悠的那件事儿,他心想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鬼啊!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他是被我的一个老主顾介绍来的,说他这两天一直梦见同一个女人,抱着一个怪物去找他,那女人在梦里掐他的脖子,连续三天了,昨天差点在梦里把他掐死,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都有红色的手印,于是便来找我帮忙了。”


“然后呢?”两人听这故事,都来了兴致,那崔先生见两人问,便对他俩说道:“然后?然后我就答应了呗,这是个好机会,对于你俩这种连新手都算不上的人来说,也算的上第一个考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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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3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攻击型仙骨
“考验?”
张是非有些没听明白,他望着眼前这一脸猥琐笑容的分头,心里想着难道这孙子是想让我俩去搞定这件事儿?这不开玩笑呢么!

这时那李兰英早已开口:“分头,你该不会是想我俩去吧,不要闹笑话了,我俩啥都不懂啊,怎么去?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到底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不是让我俩去送死吗?”


那崔先生阴险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放心吧,我觉得这次就是单纯的恶灵作祟,不会是妖卵的,给你俩个磨练的机会难道不好么,难道你俩就没有幻想过有一天自己变成了电视上的那些僵尸道长或者是钢铁蜘蛛侠什么的么,多风光的事情啊。”


风光你大爷,两人都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俩还真没有幻想过那些,张是非觉得,那些都太不切合实际,傻了吧唧的英雄主义,完全是骗小孩儿的,而李兰英则觉得,那些电视上演的英雄们都太不给力,管他毛事,他只是想好好的过自己富二代的生活,啃社会主义房梁的蛀虫,以后贪污**的干部调戏女下属的老板什么的才最适合他。


那崔先生明显失算了,他实在是太低估了这俩混吃等死的家伙心中想法,见两人摇头,他便有些语塞,只见他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便说道:“算了,跟你们两个败家子儿说啥都没用,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我给你俩地址,你俩去把这事儿给我搞定了!”


“哎呀我擦,你怎么还强制性儿的呢!我俩就不去,怎么着吧!”李胖子怒了,他觉得这分头就是那他俩当炮灰卖苦力,甚至对那什么五百妖卵都有点怀疑。


那分头见胖子炸庙,也有些不快,只见他说道:“你去不去?!”


可是胖子却借着酒劲儿往沙发上一靠眼睛一闭说道:“你打死我吧!我就不去,看你能怎么的!”


一旁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李兰英回到肉身后就不乐动弹了,其实他心里也有点这个想法,只不过让那四舍二劫给挂着,想不干也不行。


这时,那崔先生反而冷笑了一下,然后十分阴险的说道:“你不去?行,反正你不去也没地方去了。”


胖子愣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你说啥?”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俩小子不着调,所以这两天跟你们的父母沟通了一下,以后你们每个月的零用钱大概固定在五十至二百五之间,你说你还能去哪儿消费了?”


“放屁!”胖子大骂道:“我爸怎么会听你的!?”


那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说道,不相信你俩可以打电话问问,说完他一摆手做了个请字,这对李兰英和张是非的惊吓可不小,要知道他俩这么大了跟本没工作,属于标准的啃老族,如今如果财路真断了的话,那一天可能除了压马路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娱乐了。


想到了这里,两人慌忙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刚开始,两人只是觉得分头骗他们,可是电话通了之后,两人却完全崩溃了。


两人的父亲都很生气,要知道两人才出院就又这么晚回家,于是把两人臭骂了一顿,而且说以后要控制他们的零花钱,听到了这里,两人慌忙齐声说:“为什么啊!”


两人父亲的回答也挺齐的:“就是防止你们以后臭得瑟!没的商量,要不然你就给我找工作去,多大个人了,一点正事儿都没有。”


说完,那边电话都挂掉了,两人相视一眼,都惊呆了,李胖子最先反应过来,他大骂了一句:“分头我跟你拼了!!”,然后便向崔先生扑了过去,但是后果显而易见,不到五秒,胖子又被崔先生揍回了沙发上,不敢吱声了。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问那崔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们的爹怎么这么相信你们?”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将这件事讲给了二人,原来他见到了两人以后,就料到两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轻易的加入消灭妖卵的工作中的,所以,他才想出了此计,他分别给两人的父亲打电话,跟他们说了这俩人为什么之前会出危险,就是因为他们不学无术,责任还是在他们父亲身上,如果不给他俩那么多钱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末了他还说了句,如果两人继续这样的话,日后定有大灾。


两边的家长一听,觉得崔先生说的对,他们确实提溺爱孩子了,想想他们孩子都二十多了,自己二十多的时候都出去练摊儿了,哪像他们一样的啥都不是?


惯子如杀子,更何况崔先生说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还会出事,崔先生的话他们自然是听的,毕竟他救过自己的孩子,于是想晚上和孩子们谈谈,可是今晚两人恰巧没回家,这个两个家长气的,都放了狠话,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李兰英和张是非此时就像是憋了气的球儿,都蔫儿了,以后没有了钱,他们还怎么花天酒地啊!想到了这里,李胖子捂着自己那被揍了两拳的老脸,有气无力的说道:“分头,我俩上辈子是不是杀大牛了,你为什么玩儿的这么绝啊?”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这么做,其实不是害你们,以后你们也许就会明白了,算了不说了,不过你们放心,以后你们就在我这里打工,每出一趟工,干掉一个妖卵或者恶灵,我都会给你们钱,雇主的报酬三七开,我七你们三,如果没有雇主的话,每干掉一个妖卵,给你们两千块钱,怎么样,干不干?”


财路被断了,如果不干的话两人又能干什么呢?想到了这里,两人便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于是那崔先生就笑了一下,说道:“好,从今天开始,你俩就是我这福泽堂的伙计,我们这行没有伙计老板之说,从现在开始,你俩就是我的学徒,放心吧,如果干的好,每个月你们得到的钱不会比你们跟爹妈要的少。”


这还算是一句人话,两人心中想到,于是便点了点头,也算是打娘胎以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只不过这份工作有点奇特,要杀妖挣钱。


崔先生见谈妥了,便跟两人说道:“好,那你俩先回到自己的兽体之中吧,时间紧迫马上开始上课。”


两人灵魂离体,老不情愿的钻进了里屋那副畜生的身体,然后变成了人型,将自己的肉身抱到了里屋床上。


做完这些后,那崔先生便跟他们说道:“好了,我现在要交你们的,就是仙骨的攻击手段,你们要仔细听,今晚就别睡了,大概有一天的时间给你们学习,不过应付普通的恶灵应该也够了。”


两人一听便暗自叫苦,这也太临阵撸枪了吧,哪有这样儿的。


那崔先生自顾自的说道:“我先跟你们演示一下具体仙骨的作用和阶段吧。”


说罢,他伸出了右手,两人这时才注意到这崔先生右手的小指甲很长,而且是黑色的,由于是夏天,都穿着半截袖,他那手臂上还有一块儿看上去就跟好长时间没洗澡似的一块儿灰了吧唧的印子,细长,就像是泥鳅一般。


只见崔先生说道:“我用你们能听懂的话来解释,所谓仙骨,说白了,就是野兽动物体内蕴含的能量块儿,要得道成正果就靠他,每一个动物孕化出的仙骨都有不同的功能,再简单点的说,分几类,主要有攻击类和治疗类,还有感知类的等等。”


张是非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还攻击治疗,怎么跟漫画似的呢?于是他便对那那崔先生说道:“怎么听上去像是动画片里的设定呢?”


那崔先生不耐烦的说道:“废话!你们俩人不学无术,所以我才跟你们这么通俗的讲,要是跟你们文绉绉的说他们真正的名称,你们能听懂才怪!别以为听不懂的就是好的,其实意思都一样,好好听着,别打岔!”


两人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想那瀛洲中陈抟陈老灯的话确实深奥,听上去也唬人,之乎者也的,可是两人根本就听不懂,还不如眼前这分头说话简洁明了呢,虽然说话有些可恨。


这时,那可恨的崔先生平举右手,然后说道:“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仙骨是什么样子的吧。”


说完,他起身倒了两杯水,然后递给了两人,告诉他们双手握紧杯子,然后闭眼想象自己的仙骨,两人依言而行,过了大概两分钟,崔先生便让两人睁眼,两人睁开眼睛后,惊奇的发现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竟然变了颜色。


张是非的那杯水变成了淡蓝色,而李兰英杯中的水则变成了淡红色,那崔先生看了看,然后便说道:“恩,果然没有被我猜错,你俩都是攻击型儿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两人此时显然已经忘掉了不快,然后问崔先生,只听那崔先生笑着说道:“仙骨是以颜色来划分的,由于野兽天生本来具备攻击性,所以攻击型的很多,也是基本,红、黄、蓝这三种原色以及黑、白两种极色,便代表攻击型儿的,而三种颜色所搭配出的色彩,冷色调代表感知型,暖色调代表治疗型,明白了么?”


两人点了点头,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道,于是张是非便开口问道:“那你是什么型儿的?”


只见那崔先生没说话,笑着用右手拿过了张是非的水杯,眼神一变的功夫,那杯中之水瞬间变成了橙黄色,眼神再一变,那水竟然又变的如同墨汁一般,崔先生说道:“我是人,本来不可能有仙骨,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可以借到野仙们的仙骨于己用,这就是我的力量,我身上的仙骨,是借来的,有两个,一个是治疗型,一个是攻击型。”


两人想起了那晚这分头搞出的黑蛇,便点了点头,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心中又有些疑问,便问那崔先生:“你说你这么厉害,还要我俩干什么呢?”


那崔先生说:“你俩不知道,借来的仙骨始终是别人的,只能最多用出其七分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你俩努力的话,以后的力量可能要比我大很多,明白么?”


两人若有所思,那崔先生继续说道:“好吧,现在我接着讲,我看你们身上的仙骨已经孕成,只要稍加训练便可以使用,之前教你们仙骨那老灯有没有教你们如何打人?”


两人摇了摇头,那崔先生也没说什么,他自顾自的说道:“攻击型的仙骨,还分为力量型和法术型,红色和黄色代表力量,蓝色和白色黑色代表法术,所以,你俩的攻击方式大不相同,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应该没什么分别,我先来给你们演示一下吧。”
说完,只见那崔先生右手握拳,顿时一股黑雾样的气笼罩在了他的手上。
第四十六章买装备

只见那崔先生平举右臂,顿时那壁便被黑雾笼罩,滚滚黑烟甚是诡异。

那崔先生说道:“联系仙骨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孕其成型,这一点你两人都已经做到,但是要运用到战斗中,便要做到这第二阶段,也就是其力外放。”

两人看的呆了,心想道这可真是高科技,竟然还带视觉效果的,而那崔先生说:“到了这一阶段,自身的力量便可以超乎常人,而且可以攻击到灵体了。”

两人点了点头,示意那崔先生继续,那崔先生也不含糊,右臂又是一抖,只见那黑气迅速成型,那日两人所见的举行黑蛇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那黑蛇依旧是绕着崔先生的身体慢慢的盘旋,崔先生说道:“这就是第三阶段了,修炼到这个阶段就可以完整的将仙骨化型而出,威力我想你们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那黑蛇形状的气压迫的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他俩心想着这也太变态了,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有机会拥有这种力量。

毕竟年轻人好奇心很大,两人见到这分头又放出了黑蛇后,竟然都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喜悦,那崔先生右手一张,黑气顿时消失,只见他对两人说道:“好了,现在进入正题,我会给你俩地址,并且告诉你们要具体怎么做,除此之外,就看你们两个的造化了。”

那张是非听这话似乎有些别扭,便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危险么?难道弄不好的话会死么?”

那崔先生又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说道:“所以我才要你们今晚别睡了好好练习啊,要是不好好练习的话,九死一生。”

靠!两人才反应过来,心想着自己遇到的老师怎么一个比一个鬼畜呢,没想到这分头比那老灯还要恶心,于是那张是非便抱怨道:“九死一生?难道我俩真的会遇到那么大的危险么?”

只见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也不全是,如果你俩掌握了第二阶段才是九死一生,要不然就是十死无生。”

两人见那分头的笑容如此阴险,心中顿时有对其家谱展开了无数的唾骂,但是也没办法,现在赶鸭子上架,要么冒险,要么穷死,没有第二条路选。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往往在受穷面前,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铤而走险的,于是两人便接受了那崔先生的训练,按照那崔先生所说方法,试图将自身仙骨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也就是手臂上,两人发现,其实这些之前在那瀛洲之地,陈抟就教过他们,不过那时他们归乡心切,全然没有理会。

现在想想当真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如果当时用心的话,现在也不会如此辛苦了,两人想到了这里,齐齐的叹了口气。

但是没办法,练吧,好在也不用动手,就闭上脑子使劲儿想便行了,那崔先生由于起来的很晚,现在正精神于是便不管两人,又来到了那电脑前打起了斗地主,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好玩儿的,让他这么上心。

这第二阶段听上去挺简单,但是做起来却难的不行,两人的双手都攥麻了也没有任何感觉,门外黑夜一点点的过去,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练了一夜。

上午八点多,只见那崔先生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叫两人停一会儿,给他买早点去,两人心中自是千般的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身份不同,现在两人是给那分头打工,而且两人又搞不过他,只好照做。

好在一夜疲倦,吃完了早点后,两人也觉得恢复了些力气,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那崔先生竟又叫他们继续,这可苦了胖子了,他自幼娇生惯养,就是在那瀛洲也没受过这种罪啊,胖人本来就懒,此刻的他吃饱了,便上眼皮打下眼皮,说啥也不练了。

只见他趴在了那沙发之上,然后问那崔先生:“我说分头,你说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啊,你让我俩去,行,我俩去,但是除了练这什么骨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崔先生坐在那电脑前,见他这副不求上进的德行也挺生气,只见他说道:“少废话,不想以后一分钱没有就给我赶快练!”

那胖子实在受不了了,便耍起了泼来:“没有就没有吧!反正老子存折里还有钱,能顶一阵儿算一阵儿,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那崔先生见他破罐子破摔,也有些郁闷,心想自己怎么遇到这俩活爹呢,但是好在他老谋深算,眼珠一转,便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于是他话锋一变,有些猥琐的说道:“你早说你有钱嘛!有钱和没钱不一样,有钱自有有钱的办法。”

那李胖子眼睛一亮,顿时坐起身,然后说道:“这话啥意思?”

只见那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嘿嘿,没钱修炼累,有钱买装备啊,你难道不懂吗?”

他这么一说,就连张是非也产生了兴趣,对啊,电视上那些牛逼哄哄的人不都是一身炫酷的装备么,现在都是啥时代了,即使你练就一身金钟罩,也顶不住狙击手撸一炮啊!

于是两人慌忙说道:“你是说你这里有我俩能用的上的装备么?”

那崔先生笑着说:“当然,我是做生意的,只要有钱,啥都好办。”

两人顿时欢呼雀跃,太好了!照这么说的话,自己即使不修炼也不会有啥问题了,正好两人平时爹妈给的钱没用完的就存银行里,两人加一起也有个两三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祖宗的话没错的!

只见那李兰英说道:“那赶紧的吧,啊对了,我俩身上没多少现金,就有银行卡,要不然我俩先去取?”

那崔先生阴险一笑,然后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儿说道:“没事儿,支持刷卡。”

靠,真是做生意的,两人无语了,说干就干,那崔先生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到十分钟,店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两人上眼一瞧,正是那天在医院莽莽撞撞的男子老易,此时这男子却是一身的正装,没有残疾的那只手提着一只挺老大的皮箱,走进了店中之后,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老崔,你让我拿的东西都拿来了,怎么着,给他俩啊。”

“给个屁。”那崔先生说道:“金钱面前人人平等,现在他俩不是我的学徒,是咱们的客户,来来来,两位上来瞧瞧,看上什么了价钱好商量。”

两人觉得挺有趣,便凑了上来,那老易将皮箱放倒了桌子上,然后打开了,箱子里摆满了各种两人没有见过的道具,只见那老易跟个军火贩子似的从中拿出了一把深红色的木刀,然后对两人说道:“2010年生产木刀,采用标准雷劈木制成,其材料乃是树龄五年的精品街边杨木,刻以震卦图形,外观精美经久耐用,是我前两天没事儿做出来的,价钱嘛······”

他说道了这里,然后表情有些犹豫的望了望那崔先生,那崔先生一脸坏笑的点了点头,那老易便说道:“恩,五百三十元。”

一千?这破木条子卖一千?两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显然那崔先生也不是很满意,只见他推开了那老易,然后有些懊恼的说道:“你也太不仗义了吧,这刀你卖五百?怎么这也要一千啊!要不然你不赔死了?”

吭爹呢啊!!两人心中这个唾骂,这分头明显就是想坑他俩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竟然翻了一倍的价钱,不过好在两人大手大脚惯了,也不在乎自己以后怎样,于是便点了点头,买了两把。

那分头见那老易嘴笨,便亲自上阵跟两人推销起了这箱子里的东西,别说,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儿,从简易的辟邪佛像,藏银的樁子,再到据说拿在手中就能看见鬼的灯笼,一时之间,两人便挑花了眼。

那分头说的尽兴,竟然从自己的抽屉中又拿出了二十多张黄纸,上面用红笔歪歪斜斜的画着一些符号,那分头说道:“今天我亏点,把我刚出道时画的珍藏版符咒卖给你俩,张张都由我亲手开光,实在是降妖之根本驱鬼之利器,吐血友谊价二十章八千八百八!不要犹豫了朋友,机会难得,欲购从速啊!”

两人被这崔先生忽悠的有些找不到北,不过他说的这么好,便心一头一热,买了下来,现在两人零七八碎的买了一些东西,但是两人的心里始终没底,于是便对那分头说道:“看你说的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差不多,有没有更狠一点的?不差钱。”

“问得好!”那崔先生显然推销的上瘾了,便从那皮箱内翻出了一个小盒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打开,只见那盒子中是一块儿牙齿,看上去好像是食牙,坑坑洼洼的。

那崔先生有些小心的捧起了那颗牙,然后对两人十分激动的说道:“自古以来,狼牙都是辟邪的首选利器,这颗牙更是不得了,据说是那积雪不断的长白山顶存活七十年的老狼之牙,此狼吸收天池灵气而得道升天,顾使此牙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你看它流畅的外形透露着灵气,朴实不化间透露着王者的尊贵,再经我们这位著名的民间科学家易欣星精心打造而成。”

说完他一挥手,指向了旁边那叫老易的男子,那老易听他这么一说,便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转过了头去,那崔先生继续说道:“此物犀利的程度足以将任何妖魔鬼怪都爆出屎来,整个东北就此一颗,一牙在手,轻松成就驱魔人便不再是梦想,为显扬这颗神器的威力,我特地为其起了一个威信而响亮的名字---------‘后妈’。”

说完,那崔先生便拿起了那颗‘后妈’然后深情的望着,似乎这东西真的是珍贵异常,两人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过听那崔先生一说,便十分兴奋的问道:“那用这个东西能不能干掉今晚我俩要杀的那个东西?”

“能不能?开玩笑,你是在开玩笑么?”那崔先生满脸惊讶的望着旁边的老易,那老易满脸通红的又转过了头,只见那崔先生转头又对两人说道:“你应该问我,这东西用在今晚是不是浪费了才对。”

一听这句话,两人心里便有底了,于是张是非大叫道:“买了买了!多少钱?”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算了,既然你俩这么有诚意,那就卖给你俩了,一万元不讲价,如果现在购买,再加二百五十元就可获得一个发射器,使你斩妖除魔事半功倍!”

说完,崔先生从那箱子中又掏出一个弹弓,两人此刻被崔先生这张吐沫横飞的嘴忽悠的有些晕,便十分高兴的买了下来。

崔先生也不含糊,十分效率的刷空了两人的卡,然后掏出了一张视线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两人,说道:“这里面就是今晚你俩要去的地址,具体事项都在里面,如果你俩完成了任务,这次的报酬是三千元。”

两人没有意识到一脸坏笑的崔先生和那一直没敢说话的老易,接过了信封便欢天喜地的回家睡觉去了。

福泽堂中又安静了下来,那老易见两人走了,便对那崔先生说道:“我说老崔,你这么做是不是过火了一些啊?”

只见那崔先生往沙发上依靠,然后说道:“放心吧,既然他俩的出现是上天注定的,那一定没这么容易死,你也看见了,这俩人简直就是付不起来的阿斗,父母惯出来的,让他俩吃吃苦头不是啥坏事,要知道以后还要面对比这更凶险的事情呢,这都过不去,还谈什么铲除妖卵?”

那老易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于是他也坐下了,然后问那崔先生:“不得不说,他俩又点像咱俩以前啊,呵呵,你说今晚他俩遇到的,会不会是妖卵?”

那崔先生闭上了眼睛养神,然后说道:“屁,咱俩以前哪向这俩公子哥这么没用,放心吧,应该不会是妖卵的,”

说罢,他又睁开了眼睛,然后又说了一遍:“应该不是。”

(首更四千字,晚上继续。)

第四十七章鬼屋

张是非躺在了床上,他的手中拿着那颗‘后妈’,反复的看着,却怎么看也不像狼的牙。

不管了,应该没差,他将那颗牙放回了盒子中,然后心里想到,今天是我和胖子第一回干这事儿,希望别出啥差错。

想到了这里,他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心跳的很快,就连睡意也消失了,他坐起身,反复的琢磨着自己回来后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太迅速了,甚至两人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拉入了这莫名其妙的事件当中。

仿佛就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一样,让两人没有任何选择,从那天尿尿看见电线杆子上的孔雀开始,一路磕磕碰碰到现在,这些事情想想简直是太荒诞了,但是却又如此真实,自己和胖子的那泡尿就像是一个引子,接二连三的事件打破了两人本应平静的生活,而两人却又没得选择。

F**K,变成妖怪也就算了,今晚还要跟什么恶灵掐架,这关我们屁事儿啊,他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转身睡去了。

一夜未睡,等再醒的时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变得黯淡,街边的路灯亮的很早,充分的证明了现代化都市就是不缺电,屋里空调的温度适宜,张是非**着上身坐了起来,在床上盘腿而坐,窗外那渐落的夕阳光打进了窗户,他的房间一片暖黄,他闭上了眼睛,似乎能听到树叶沙沙响的声音。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关注这些微小的细节,可能是在瀛洲时没有娱乐的后遗症吧,他俩上午将肉身放在了福泽堂,自己现在是孔雀之体,所以听觉和视觉变得很好,甚至可以看见窗外那些在夕阳中绽放的小野花儿。

张是非认识这些花儿,它们最多只能开放一个白天,等到第二天以后,便会慢慢的凋谢,然后结出果实,等待着明年新一轮的绽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起床的关系,张是非此时竟然莫名其妙的伤感了起来,记得在瀛洲时陈抟有一天曾经带他和胖子去河边,那一晚瀛洲最下层的草原上的草竟然都开出了白色的花朵,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样,霎时间那股莫名的香味更加的浓郁了。

胖子和张是非都惊呆了,都被这神仙境界中的奇迹折服,实在是太美了,可是,那美丽却没有持续多久,不到一个小时,那些花便又瞬间的凋谢,紫色的草也开始枯萎,草原变的一片光秃,但是又是一瞬间,新一批的草却又长了出来。

陈抟对他们说,这草的名字叫‘守岁’,他们的存活期只有一年,仙家之地容易忘记时间,而瀛洲就是用此来计算光阴的,他们的绽放也就等于他们的死亡,然后他们的种子会重新的孕育出新一轮的,一年的生命。

张是非那时刚从画中出来,听到陈抟的话后若有所思,他问陈抟:“这些花开的如此之艳,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绽放时间,岂不是太可惜了?”

那时,旁边的李胖子接口道:“这有啥啊,等明年,它们不就会再开了么?”

陈抟听后,笑着说:“好禅机。”

啥?两人都没有听懂这老灯说的是什么,但是那老家伙却笑了,然后说道:“你说的没错,它们每年都会短暂的开放,但是,只不过明年所开放的那些花朵,却已经不是你们刚才所看到的那些了。”

李兰英没有听懂,而张是非若有所思。

现在想想,那时老家伙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张是非望着窗外的野花儿,它们似乎不会畏惧这黑暗的来临,也不会去害怕自己即将凋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再次想起了那画中的女子,心中苦涩之情再次出现,确实,这花就像是那徐莹,都是那么坚强,她们的美丽很短暂,但是却从未曾害怕过。

花朵虽有重开之日,但是却不会是彼时彼刻所见到的那一朵了,就和人一样,人的一生可以恋爱很多次,只不过,我们都不明白,反复经历相恋失恋后,我们再去牵手的那个人,是否还会找到第一次体会爱情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脑袋,最近这种胡思乱想越来越多,搞的他都有点晕了,于是他叹了口气,然后便不再去想,他把今天高价买来的那些道具放倒了一个挎包里面,不用多说,家里没人,父母都忙,相信李兰英也是如此,外卖的饭菜早已替他叫好了放在厨房,只不过现在的他没有胃口,于是他简单的洗了把脸后,就下楼出门了。

在走到院子中时,他停下了脚步,望着角落中的小花,便上前摘了一朵,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

张是非和李胖子的加都很近,他们住在哈尔滨江北区的那别墅区内,张是非打了个电话,李胖子便出门跟他回合,只见胖子手里正拿着个酱猪蹄儿边吃边走到他身旁,然后一嘴油腻的说道:“今天咋了,这花呢怎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解释,然后两人便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张是非打开了那崔先生给他的信封,只见里面是两张纸,讲纸抽出以后,竟然还连带出一把房门钥匙,两人挺奇怪的,只见其中一张上面写着地址,是南岗区的一个挺偏的小区,另张纸上则歪歪扭扭的写了几行字儿:‘这次的恶灵就是出现在这房子,现在那里没人,房中食物充足,你俩今晚就在那里过夜,不许中途离开,否则后果自负,祝好运。’

张是非将那张纸给胖子看了看,李胖子看了以后低声的抱怨着:“吗的,这是让咱俩守株待兔啊!也不知道守着个鬼屋子能等来什么鸟。”

张是非瞪了他一下,胖子嘿嘿的笑了,没解释。

没用上一个小时,车子便开进了那个小区,下车的时候,两人悲催的发现,付过了车费后,两人兜里的钱加在一起,就剩下了三十二块五。

够悲催的了,两人望着这三十多块钱,头一次认识到了钱不抗花这一至理名言。

看来今天早上是花猛了,为了买装备,把小金库的钱都用了,看来这次如果不成功的话,两人多半会变成一个饿不死但是能憋死的穷光蛋。

张是非在小区内望了望那栋楼,别说,现在天快黑了,迟暮之下这楼看上去还真是挺诡异的,两人吸了口气,然后按着地址找到了那个单元,他们这次要去的是七楼。

这楼确实挺破的,楼下那门都坏了,怪不得信封里没门卡,两人走进了楼道中,发现楼道里的墙皮都掉的差不多了,好几层楼的声控灯都已经坏掉。

但是这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时,两人发现,上楼时遇到的几个这单元的住户,竟然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浓妆艳抹的靓妞儿,看上去还都穿戴不俗,下楼是与上楼的两人擦肩而过留下一阵香风。

李兰英肾上腺素又亮灯了,而张是非心中却有些纳闷儿,你说她们这穿戴,还住这种破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那些是小姐么?这里是**团伙的据点儿?可是气质不像啊,环肥燕瘦各有其长,现在是傍晚,那些姑娘应该是下楼吃饭的,看她们的气质,即使是出来卖的也不能这种地方卖啊!

带着这份疑问,两人便来到了那七楼,声控灯依旧不好使,黑暗之下,两人望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房门咽了口吐沫,终于到了,这个闹鬼的房间。

想到了这里,两人的心跳顿时开始加速起来,扑通通,扑通通。

张是非掏出了钥匙,然后插进门锁孔中,左边动动,没反应,右边动动,只听咔一声轻响,锁开了。

两人此时心中都没有底,要说黑暗中人就是容易害怕,见锁开了,于是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壮着胆子鼓起了勇气将那门慢慢的拉开·········

(二更完毕,要给力了啊要给力了……)

第四十八章黑暗中的响动

“老张,面泡好没,给我掰两骨碌香肠放里,快点儿。”

李胖子坐在沙发上,将两条大肥腿搭到了茶几上,然后边看着无聊的快乐大本营边对着厨房的方向叫道。

厨房内的张是非回应:“滚,懒的跟猪似的还要我伺候你。”

说罢他拿起了那两碗碗儿康走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没有好气儿的看起了电视。

话说刚才两人满心恐惧的打开了房门,走进来之后发现,这就是个寻常的民居,装修还挺温馨的,打开了灯,那淡淡的白炽光照在了淡粉色的墙壁上,气氛很是温馨,完全跟两人心中所想的鬼屋不一样。

而且看上去这屋子常住人,并没有啥异样,由于夜晚才刚刚开始,楼道中还有那些住户来回走的声音,两人的心便落了下来。

电视里台上那何炅在笑,下边的群众和背景音在笑,电视外面那正在吃面条儿的李胖子也在笑,可是张是非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演的好笑么?

李胖子见张是非忧心忡忡的吃着方便面,便对他说:“咋的了你这是,害怕了?我看啊,多半是那分头被骗了,这年头儿哪来的那么多鬼啊?”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把那盒方便面放到了茶几之上,然后掏出了颗烟点着了,抽了一口后,说道:“我老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李胖子问道。

张是非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小区这么破,而住在这里的人却显得一个比一个富,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呢?”

李胖子擦了擦嘴,然后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反映过来了,你说那些小妞是不是在这儿卖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知道。”

两人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门道,一转眼,十一点多了,胖子吃饱喝足,便伸了个懒腰,然后对那张是非说道:“行啦,你也别想了,你看这都几点了,啥事儿都没有,赶紧睡觉吧,明天上分头那拿钱去。”

李胖子说完后,就跑到旁边那卧房里睡觉去了,末了丢下一句:“你睡沙发吧少年。”

不一会儿,那卧房中便传来了敲锣似的呼噜声,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人啊,心有多大梦就有多远,这可真没说错,心宽体胖嘛,这胖子压根就没把今天晚上当回事儿,可是自己却怎么都无法睡着,只能拿着遥控器一个接一个的换台。

他心中想着,难道真如胖子所想的一样,根本啥事儿都没有么?这三千块钱,难道真的这么好挣么?

他心中始终放不下,但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多了,看来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他的心也就渐渐的放了下来,这心里一放松,那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就开始打起架来。

电视中的无聊节目还在继续,张是非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悉悉索索的,他正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也就没太在意。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中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站着,他挺好奇,就想上去看看,可是刚上前一步,那女人就忽然转过了头。

没有脸!!!他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然的坐起身!

呼,原来是个噩梦啊,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然后自我安慰着,这时,电视中早已没有了节目,已经是午夜了,他抬起了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正好,还差半分钟两点,他长出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太多虑了。

胖子那呼噜声还没停,张是非心里暗骂道都怪这孙子,可能就是这呼噜绞的自己发噩梦,于是他摇了摇头,将双腿放在茶几上,舒服的往柔软的沙发上一靠,拿出了根烟点着了,然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淡青色的烟雾。

应该没事儿吧,他望着墙上的钟,秒针刚刚指到十二,两点整。

可是事情偏偏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就在这时,房间中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停电了!?张是非猛然又是一哆嗦!

靠!没这么寸吧!他只觉得自己脊梁骨都冒出了凉气,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只听那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那声音就好像是穿着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的一样,当当的脆响,张是非此时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了,心中暗骂道,MB这什么屋子隔音怎么就这么差,那声音听上去竟然是那么的清晰。

他咽了口吐沫,心跳再次开始加速,不会吧,应该不会吧,应该只是那些晚上打麻将的人回家吧,应该不是···不是那啥吧?!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是非坐在沙发上没敢动一步,似乎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起来,心想着这也太折磨人了,不带这么玩儿的,快走吧,如果不是那啥的话,就快走吧!

可是,那声音似乎正好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张是非的双手开始颤抖,他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咚咚咚。

嗡!!!张是非的脑子再次报警,这哪是敲门声,在他心里简直要比放炮更吓人,条件反射之下他马上蹦了起来!

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有那啥?难道真的有那啥?难道真的有····鬼?

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那敲门声若有若无的,但是没有停下,他的身体不住的开始颤抖,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毕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遭,虽然之前也见过神仙,但是见神仙跟见鬼可是两回事儿,一个不吓人一个吓人啊!

屋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按理来说停电,空调应该也关了,可是他却觉得越来越冷。

胖子!!他心中马上想起了那还在打呼噜的李兰英,于是他也顾不上害怕,慌忙跑到那卧房之中,见那李胖子此刻正光着个膀子睡的正嗨,于是他慌忙上前摇醒了胖子,胖子一抖,便迷迷糊糊的骂道:“你大爷的,怎么了啊又,大晚上的不睡觉吵我干啥?”

张是非知道此刻情况紧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便慌忙说道:“来了!!真来了!!!”

“啥来了?”胖子抱怨的睁开了眼睛,张是非对他摆了个小声的动作,李胖子迷迷糊糊之间便听到了一阵无力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只见胖子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即使在黑暗中也看的十分明显,他十分惊恐的望着张是非,嘴巴大大的张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颤抖的指了指门口。

张是非颤抖的点了点头。

吗的,果然!想从分头那儿挣钱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啊!

两个猥琐男吓的魂不附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可是那敲门声依旧没停,在这种黑暗而封闭的环境中,仿佛敲在两人的心中一般,每敲一下,两人的心便是一颤。

李兰英颤抖的说道:“老张,要不咱俩还是跑吧。”

张是非摇了摇头,怎么跑?这可是七楼!而且,他忽然想了起来,今晚两人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啊!于是,他便对这李胖子说道:“跑屁!忘了今晚咱俩是干啥来的了?”

李胖子此时才想了起来,啊对,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驱魔人,本来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那咱俩怎么办?”

张是非招呼他起身,然后悄悄的走到了那客厅,拿起沙发上的背包,从里面顺出了木刀符咒以及那个装在小盒子中的‘后妈’。

家伙在手,他现在心中稍微踏实了一点,恐惧刚过,骨子里的那股**气便又冒了出来,他对着胖子说道:“这段日子咱俩就没顺过,反正都这德行了,跟丫干!再也不受窝囊气了!”

那胖子点了点头,于是便抄起了那把木质短刀,然后鼓起了勇气和张是非慢慢的走到了门前。

两人分别站到了两边,张是非示意一开门就用木刀捅,李胖子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抓住了门把手。

敲门声继续,咚咚咚。

两人的心跳加速,咚咚咚。

第四十九章后妈

恐惧,使人口干舌燥,不住的吞咽着吐沫,恐惧,使人呼吸急促,双手不停的颤抖。

恐惧可能是上厕所的时候踩到了香蕉皮所跌倒的瞬间,也可能是发现咬了一半的苹果后才发现的肉虫尸体,但是绝大多数的时间,恐惧更是一种在密封而黑暗之中对于未知的一种无助感。

张李二人此时真正的理解到了,他俩现在口干舌燥双手颤抖,心中宁愿去要那带虫子的苹果或者在茅坑里卡跟头,也不想在继续听那若有若无的敲门声了。

这感觉太恶心。

吗的拼了!张是非被这感觉折磨的恶向胆边生,于是便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胖子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示意他继续。

不管你是什么!来吧!我们不怕你!!

张是非紧握着门把手的右手猛然用力,一把将那门拉开!

就在那门拉开的一瞬间,一旁的胖子马上抄起了手中的木刀准备用力的招呼过去!

可是他的手却没有落下,反而大叫了一声:“啊!!!”

张是非慌忙看去,只见那门口处竟然站着一个抱着小孩儿妇人!两人现在是兽体,眼力自然超乎常人,所以在漆黑的楼道中依稀能看见,这妇人身穿着白色碎花的小裙子,双手捧着用薄毯裹着的婴儿,她低着头仿佛很害怕的样子,看不清容貌,难道她是鬼?

正当两人惊讶的时候,那妇人忽然开口了,只见她说道:“你俩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她家?两人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下,能说话,看来不是那啥。张是非望着胖子,心中暗道,好在刚才他没有捅下去,要不然以李胖子的虎劲,这一闷棍非得把两人捅进派出所不可。

看来这妇人是把他俩当成小偷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慌忙说道:“那啥,别害怕,我俩不是贼,是这家的主人让我俩来的!”

那妇人一愣,然后竟也没说什么,只见她走进了房中,然后对两人说道:“毛涛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这女人的声音挺耳熟,张是非想到,他哪里知道那毛涛是谁,不过又想想,应该就是找分头帮忙的这家主人吧,于是他便说道:“就是他让我俩在这里过夜的,他不知道去哪了····停电了,你家有没有蜡烛?”

那女人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额,那没事了,啊对了。”

两人听那女人说对了,便问她怎么了,只见那女人仿佛很开心的对两人说道:“我终于找到我的孩子了,你们看他长的漂不漂亮?”

说罢,她抬起了头。

“啊!!!!!!!!!!”

两人只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只见那女人抬起头,一张俏脸却瘦的不成样子,颧骨高高隆起,眼眶却深深的凹进,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目光呆滞却还是一脸的笑容,张是非万分的惊讶,这女人他曾经见过,就是那天晚上在医院所看到的神经病!!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手中那婴儿。

那哪他吗是什么小孩儿,整个就是一个怪物!两人此时死的心都有了,只见她手中的这‘婴儿’蜷缩在薄毯中,只露出了两只胳膊和一个脑袋,全身返青就仿佛早已死去一般,两只小手加在一起也只有六根手指,最恐怖的就是脑袋,竟然就好像丝瓜一般的形状,额头上有稀疏的毛发,嘴很小但是张着,流着口水,一只眼睛大的离谱就好像乒乓球一般,而另一只眼睛则细长细长仿佛睁不开的样子!

这畸形儿在这女人的怀中蠕动着,而那女人却笑了,揭开了上衣,用指甲在锁骨下面划了一道口子,深红色的鲜血流出,那怪胎仿佛莫名的兴奋慌忙上去吸允。

纵然两人曾经色胆包天,但是此时哪还有什么闲情雅致去看这幅哺乳图?巨大的惊吓使两人毛骨悚然,那降妖除魔的责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只能下意识的边大喊边跑出门去!

两人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梯,李兰英被吓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边跑边叫的跟杀猪的一样:“啊~~~~~~~~~~!!!!”

张是非知道,此时李胖子心中其实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由于巨大的惊吓,就全由这一句‘啊’表达了。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那医院里的疯女人,难道几日不见,她变成真鬼了?她的孩子不是早死了么,那现在这个是从哪儿捡来的?

不管从哪儿捡来的!反正看上去就不善!张是非想到,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太吓人了,那死娘们儿看一眼就害怕,还怎么打?还是跑路吧,不管怎么说,命要紧!

于是他便和胖子继续沿着楼梯向下跑去,可是他们不知道,更悲剧的还在后面,本来是七楼,没多少的楼梯,可是两人竟然跑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跑出去!

这是为什么啊!不管怎么跑,周围都是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那出口,而且脚下的台阶始终跑不完,两人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知道其中门道,其实,现在两人的状态,完全可以被理解成鬼打墙,始终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儿却无法逃脱。

最后两人跑的是在不行了,感觉到这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于是便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李胖子断断续续的对张是非说道:“老张,吗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跑不出去呢?”

只见那张是非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咱们好像被那娘们儿给迷住了!”

李胖子万念俱灰,他终于明白了电视上演的东西根本靠不住,那些僵尸道长什么的遇到了妖魔鬼怪后的冷静根本就不可能,此刻的他切身实践了一把,差点吓尿了裤子,好在,一个楼道内住着两家人,于是他便来到了一家门口,使劲儿的啪打着门叫救命。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敲门,那些门中却没有一丝的响动,仿佛都是空屋一般,两人有些绝望了,而就在这时,那天杀的高跟鞋声音又传了过来,那死娘们儿下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两人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胖子不停的拽着张是非的衣角,然后说道:“怎么办啊老张!难道咱俩今天真葬这儿了?”

张是非望着胖子心想他是不是又饿了,怎么如此慌张呢,他如今也失去了主张,不过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于是他便对着胖子小声的说道:“镇静,大不了跟她拼了,家伙都带下来没?”

张是非这么说,李兰英便稍微安静了下来,他摸了摸身上,刚才他俩逃跑时手中的木刀丢掉了,现在身上只有几张符以及那那个装着狼牙的盒子。

张是非从后裤腰抽出了那个二百五十元买来的绷弓子,然后跟胖子躲在了楼梯拐角,他小声的说:“吗的,等会儿就让这死娘们儿尝尝后妈的威力吧。”

两人屏住了呼吸,楼道内安静极了,只剩下了那鬼娘们儿下楼所发出的声音,只听见偌大的楼道中不停的回荡着她那阴森恐怖又若有若无的声音:“你们别走啊~~~~来看看我的孩子~~~~多可爱。”

F**k!两人心中这个恶心,你说你下就下来呗,嘴怎么还这么不老实,想吓死爹啊!

但是两人依旧没动,张是非已经摸索着从那盒子中拿出了‘后妈’然后绷紧了弹弓,准备那鬼娘们儿刚一露面儿就直接蹦之。

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神经也随着那弹弓而绷到了极点,只感觉到脑袋上的青筋都浮了出来,事成与否,就全看这价值一万人民币的一击了!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终于,只见那上边的楼梯拐角处出现了那女人的身影,抱着孩子,就像是那些电影中的丧尸一般的行走。

来了!!张是非望着那死娘们儿,然后绷紧了弹弓,瞄准了她的脑袋,对于瞄准,他还是挺擅长的,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没少拿石头扔班主任家的玻璃。

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满头的汗,等待着那个娘们儿走进射程。

终于,他确定自己瞄准了,于是他便大喊了一声:“去你大爷的吧!!!!”

同时,左手一松,将那被弹弓绷紧了了‘后妈’****出去!

打中了!只见那死娘们儿一声惨叫,两人的心中顿时狂喜,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收拾掉它了!可是偏偏事情却又是如此的峰回路转,只见那神器‘后妈’打在了那个死娘们儿的额头,竟然只是让她叫了一声,却并没有将其击倒,甚至,连轻伤都没有造成!

两人喜悦的表情瞬间凝固,只见那楼梯上的女子此时正抱着那畸形婴儿狠狠的瞪着她们,满脸的狰狞。

怎么可能!‘后妈’竟然一点屁用都没有??两人崩溃了,他俩的嘴大大的张着,鼻涕不受控制的冒出,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十分悲催的想法:

他们被那杀千刀的分头给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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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39: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章畸形儿


与此同时,在福泽堂内,那崔先生和易欣星正围着小桌喝酒,菜式挺简单,一盘花生米一盘豆腐丝儿,两人也不挑,配上一瓶牛栏山就喝得挺开心。


只见那易欣星喝了一口酒,然后对那崔先生感叹道:“想不到我那颗启啤酒启掉了的牙,竟然值一万块钱。”


那崔先生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说:“怎么着,你还嫌卖便宜了还是怎么的。”


那易欣星嘿嘿的笑了一下,从那盘子中抓起了一把花生米,然后丢起一粒拿嘴接住了,嚼了嚼后说道:“你说你会不会做的有点过分了?”


那崔先生又是一笑,然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便叹道:“不是我过分,那钱我一分都不动,到时候还给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现在这心态始终还是不行,老是进入不了角色,这也不能怪他们,但是所谓受逆璞石,如果不能让他们认识到危险的话,以后你我谁都保不住他俩,明白吗?”


那易欣星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见他又扔起了一粒花生米,然后抬头张大嘴去接,可那花生米却不偏不倚的直接掉进了他的嗓子眼儿里,弄的他一阵咳嗽。


那崔先生见他这般模样,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喝了口酒,然后喃喃的说道:“一个狍子一条蛇,一只孔雀一头熊,吗的,想开动物园还是怎么的。”


抛去这福泽堂中喝酒的二人暂且不表,单说说那楼道中的两个倒霉蛋儿。


张是非这时真的要被吓尿裤子了,真的。


见那颗‘狼牙’竟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他和李胖子的心就好像掉到了地上一样,啪嚓一声摔了个稀碎。


那个鬼娘们儿明显被激怒了,只见她发出了渗人的叫声,然后抱着那畸形的婴儿就向两人跑来!


这可真是催命鬼啊!两人望着这女子一身短打的造型儿,早就吓得连跑都忘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


见那女人马上要扑过来了,李胖子见避无可避,只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便现出了那黑熊的本相。


那黑熊‘嗷’的一声,一爪子就对那女人招呼了上去,虽然不知道自己这熊掌能不能碰到鬼,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听‘啪’的一声,竟然中了!那女的竟然被李胖子一掌给抽飞了出去,重重的磕在了楼道的墙上,手中所抱的怪胎也掉在了地上。


原来鬼也不是无形的啊!一击奏效,两人反而愣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下步该如何是好,那个畸形的怪胎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呼喊声,哇哇的,叫的两人的耳膜都有些颤。


而那个鬼娘们脑袋磕在了墙上,竟然出了血,看样子受伤不轻,但是她听见这畸形哭喊,便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马上扑到了那孩子的身旁,将其如同珍宝一样的抱了起来,只见她用好似梦呓一般的声音说道:“乖乖,不哭不哭了袄。”


那个怪胎却依旧哭个没完,那女的顿时慌了,也全然不顾正在发呆的一人一熊,只见她慌忙用牙将自己的手腕咬开,顿时血流如注,而那畸形儿顿时用嘴接了上去,血洒进它的嘴里,它喝的还十分畅快,多余的血液弄的满脸都是。


“乖,多喝点多喝点。”


张是非和李兰英被这一出吓的一句话都没有,而那女人见这畸形儿终于不哭了,于是便好像安下了心来,这时,她抬起了头用无比怨恨的语气对着两人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伤害他?!!”


两人被这女人吓的回过了神来,刚想说话,那女人竟然眼珠一翻,昏了过去,什么情况?两人面面相觑,看这娘们儿也不像啥善茬儿啊,怎么被李胖子拍了一爪子就这么完了?


正在两人纳闷儿的空当,只见那畸形儿的身体忽然一颤抖,然后竟然浑身开始啪啪作响起来,两人这个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只见那怪胎竟然慢慢的飘了起来,不断作响的身体竟然一下子布满了裂纹,就好像是个磕碎了的煮鸡蛋一般,那层恶心的皮不断掉落。


两人看傻了眼,这又是哪一出啊??


只见那怪胎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后背之上顿时裂了个大口子,一股黑气从那里面飘出,那黑气慢慢的成型,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形状,而那畸形的身体则慢慢的干枯,随后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只见那股黑气慢慢散去,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形物体,说它是人吧,是因为它有人形的躯体,精瘦精瘦的身体一丝不挂,但是他的连却把两人吓的不轻,只见那脸上只有一只眼睛,歪歪的,没有鼻子,嘴巴好像是兔子一般,分成三瓣儿,它望了望两人,然后张开了拿嘴,满口不规则的利齿上竟然还挂着浓稠的粘液!


这他吗是啥玩意额啊!!!!两人崩溃了,但是他俩都知道,现在如果再不攻击的话,那可真就是公厕旁边盖房子-------------离死(屎)不远了。


于是那李胖子不由分说便抑制着恐惧而扑了上去,对着那个东西就又是一巴掌,但是打这东西似乎没有打那个鬼娘们儿简单,它的速度快的吓人,只见那东西张着三瓣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个破风匣一般,四肢着地猛的一弹就跳的老高,躲开了胖子的攻击。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他躲过了胖子的熊掌后,没有犹豫,竟然张着大嘴就往那张是非的身上扑了过去,那张是非只感觉到迎面一阵腥风,不由多想,条件反射之下便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那个怪东西便扑空了掉下楼去。


这时,两人才有说话的空当,只见李兰英大叫道:“这都是什么啊!不是鬼么?到底谁是鬼?这鬼长的怎么这么寒颤?”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从那畸形婴儿中出现的怪东西他觉得很面熟,想了想后,他猛然蹦出了两个字儿:“妖卵!!”


没错,妖卵,虽然他不知道妖卵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过他们回来的那个晚上,在福泽堂外那分头确实曾经干掉了一个,虽然它们两个长的不一样,但是这种味道确是一样的!想到了这里张是非抽了抽鼻子,然后咽了口吐沫。


遇到了妖卵,而买的那些高价的道具似乎又都是****,他们该怎么办?


正当他琢磨的时候,那漆黑的楼道下面忽然窜上了一条黑影,吗的它又上来了!!


就在张是非一愣的时候,那妖卵变幻的怪物已经扑在了李兰英那硕大的身体上,只见它长大了那如同花瓣一样的嘴,里面的尖牙似乎都冒着寒光,张是非刚张开嘴想大喊住手的时候,它已经对着李兰英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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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愤怒的拳头


已是午夜,寂静是这一时间段的代言词,谁都不曾想过,就在这一刻,在一个不起眼儿的楼道中竟然暗藏着杀机。


这一切都太过于突然,那个怪物几乎就在一瞬间扑倒了李兰英,然后张开它那恶心的大嘴咬向了他的脖子。


李兰英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但是危急关头,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使他下意识的伸出了熊掌往上一推,正好推在了那怪物的下巴之上,那怪物的力量大的惊人,李大熊的怪力竟然推之不动,但是好过总算逃过一劫,那怪物死死的抱着李兰英的身体,一熊一怪就这样在楼道中僵持着。


所谓打仗亲兄弟,张是非见李兰英暂时没事儿,便也没有再犹豫,现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中他要是变成孔雀那简直就是九死一生,想想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从那分头处买的几张破符,不过多半也是假货,这可怎么办呢?


见那胖子已经快支持不住看,眼下他没有了别的办法,于是他只好把心一横,吗的,赌一次吧!想到了这里,他便抓着手中的那些符用力的向那个唇腭裂的怪物后背上招呼过去!


好在,这些符貌似还有些功效!


符咒拍打在那怪物身上,只听那怪物‘滋!’的一声惨叫,后背上竟然冒出了丝丝青烟。


太好了!!张是非心中狂新,幸好那后娘养的风头还不是太绝户,还是有两样东西管用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又让张是非觉得大跌眼镜,那些符咒虽然管用,可是杀伤力却不是很大,如同火上浇油,那唇腭裂怪叫了两声儿后并没有放开胖子,反而更变本加厉起来,只见它的那独眼中冒着凶光,然后再次的向胖子咬去。


胖子苦苦的挣扎说不出一句话,眼看着就没了力气,张是非此时慌了手脚,真是难以想象,那分头之前消灭的那只妖卵好像十分轻松的模样,可是为何自己现在却毫无办法?


只听“啊!!”的一声,那怪物一口咬在了胖子的肩膀上,血顿时流了出来。


“不要!!”张是非此时真的慌了,他奋不顾身的上前去撕扯那怪物想把它从胖子身上拽下来,可是那怪物却像是个钉在人身上的蚂蝗一般,怎么扯都扯不动,而且每一次张是非的用力,都带动着李兰英肩膀上的伤口,胖子绝望的叫喊刺痛着张是非的耳膜。


张是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知道李兰英可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望着那胖子被怪物啃食的画面,一时之间竟然将心中的那种恐惧抛到了脑后,而这种恐惧随着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怒火所代替。


“放开他!!!!!”他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同时攥紧了拳头对着那怪物的肋骨上敲去!一拳,两拳,尽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敲在那怪物身上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连让它疼痛都做不到。


那怪物越来越用力,胖子肩膀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张是非心中感觉越来越绝望,他没有停下拳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而这时,一直咬着牙没开口的胖子便用熊掌抵着那怪胎的脑袋边虚弱的说道:“不行了,老张,你他吗快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放屁!!!张是非骂道!怎么又是这种台词!!张是非望着胖子,心中绝望急了,让他跑,不可能!


可是如果他不跑的话,又能做什么呢?一时之间,张是非的心中那种久违了的无力感再次的出现,这感觉让他十分的恶心,他恨这种感觉,他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听分头的话,为什么昨天不好好修炼,导致了今天这种可能无法挽回的局面,为什么,总是要等事情发生了才感觉到后悔!


想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堵了些什么一般,于是他便大吼了一声,他的声音几近沙哑,只见他又将拳头不停的向那怪胎身上砸去,同时心中也开是回忆那分头之前交过两人的仙骨训练方法。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他心中不停的想到,而那怪胎此时正不停的吸允着胖子的血液,胖子发出的悲鸣越来越小,那怪胎见胖子的抵抗越来越弱,便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然后那张大嘴一用力,尖牙竟都刺进了李兰英的肩膀中!


就在那一刻,张是非的心中猛然一颤,满腔的怒火与懊恼似乎勾起了那他心中的兽性与仙骨,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蓝芒,心知正是他仙骨的颜色,而握拳的右手此时的感觉也很是奇妙,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手套一般!


情况紧急使他来不及多想,只见他大吼一声:“给我他吗的放手!!!!”


一拳击出,再次轰在了那怪胎的肋骨之上,但是这一拳的威力,却和之前的几拳天差地别,张是非只觉得这一拳似乎毫无阻力,就像是打在了一块豆腐上,扑哧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这一拳竟然完全的轰入了那怪胎的肚子中,从左边的肋骨轰入,从右边的肋骨轰出,张是非失去的中心往前一扑,竟然将那怪胎来了个串糖葫芦。


同一时间,福泽堂中。


“怒?”那崔先生与易欣星已经喝掉了一整瓶儿酒,那易先生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怒?!”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错,怒,情绪是催动仙骨最好的办法,而怒则是最有效的一种,就像以前的我们一样,如果他们今晚不死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愤怒。”


那易先生若有所思的说道:“可是这不也是双刃剑么?如果起了反效果怎么办?”


那崔先生用手往后整理一下头发,然后说道:“放心,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懂,不会入魔的。”


那易先生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放下了心来,然后小声嘀咕着:“也就是你能想出这种损招儿。”


崔先生显然听见了,只是用半边脸笑了一下,没说话。


画面转回那个偏僻的小区楼道内,家家户户似乎都被施展了什么魔咒一般,不管楼道中发出怎样的凄厉惨叫,都不曾有人听见。


那唇腭裂的怪胎肚子猛然的被张是非轰穿,剧痛使它不自主的松开了大口,然后不停的惨叫,胖子如释重负,倒在了地上,而张是非,此时依旧处在愤怒之中!


说来也奇怪,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大叫了一声右手发力,猛然的将那怪胎轮了起来!


然后右手又是一用力,将那怪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那怪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俨然受了重伤。


“去死吧!!!”张是非只觉得自己现在一腔的怒火依旧没有发泄尽,只觉得如果不发泄出去就堵得难受,于是他便学着那天分头的姿势,一个跨步向前坐在了那怪物的身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向那怪胎的眼睛砸去!


拳头狠狠的敲进了那怪物的眼眶,将半个脑袋都打塌了,就像是一个烂西红柿一样,溅出不少恶心的粘液,沾了张是非一身。


那怪物惨叫了一声后,楼道内便又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张是非的右手打爆了那怪物的脑袋后,他心中的那股异样的感觉便消失无踪了。


只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全身就跟散架子似的,而那个被打爆了脑袋的怪物,就如同上次福泽堂外的那只一般,慢慢的化成了飞灰。


终于搞定了,张是非望着那堆灰,真想不到这怪物竟然是被自己给搞死的,但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胖子还在一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向胖子走去,幸好,胖子皮糙肉厚,并没有太大的伤,只是血流的比较多,此时的他已经变回了人身,张是非慌忙将他扶起,然后问他怎么样了。


胖子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惊讶的望着张是非的右手,说道:“老··老张,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张是非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右手此时正环绕着淡淡的蓝光,就好像是气体一般,就和那晚上崔先生示范的仙骨第二阶段一般,他此时心里也挺纳闷儿,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功了呢?


第五十二章妖卵结晶


张是非这个富二代败家子儿怎么也想不出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使出了仙骨的力量。


不过,这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了,都没事就好,看来这个恶心的夜晚终于要过去了,果然,那恶心的东西化成了灰后,楼道内的感应灯便亮了起来。


黑暗中待得时间久了,两人一时间不能适应这种光亮,便眯起了眼睛,不得不说,今晚这一仗,比起以前打的那些架真的过瘾多了,眼下危险刚过,两人便坐着感叹起来。


李胖子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刚才差点真挂了,MB的真是命大。”


张是非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那股子蓝气顿时消失不见,他听那李胖子说话,便跟他说道:“那你还不快谢谢我?”


李胖子虚弱的笑了一下:“我谢你大爷。”


张是非也笑了一下,没往心里去,确实,他俩根本不用说谢谢,感觉特见外。


想到了这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互相搀扶着站起了身来,这破地方,两人真是一会儿都不愿意待下去了。


而这时,他俩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痛苦呻吟声!


两人只觉得全身又是一麻!对了!还有个娘们儿呢!!


张是非心中想到,怎么忘了这事儿了,刚才搞死的就是个小的,这儿还有个老的呢!小的就那么猛,这老的得猛成啥样儿?


两人心中一阵惊恐,难道今天这两身肉注定要扔这儿了?


想到了这里,两人便飞快的转身望去,只见那个鬼娘们此时已经靠着楼道中的墙壁坐着,浑身不停的颤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死的,嘴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人愣了,看来这娘们儿伤的比他俩还重啊,于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撞着胆子走了上去,他本来想一鼓作气直接给丫敲死算了,不过他刚举起了拳头,只见那个女人忽然抬起了头,那双深陷下去的双眼满是泪痕,而且一张嘴,张是非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呼吸。


呼吸?鬼也会呼吸么?


张是非费解了,他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根本不是鬼!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鬼就好,两人的心里暂时放下了,见这女人伤的不轻,虽然他俩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总不能把她扔在这儿不管啊,于是张是非便让李兰英将她搀扶起来,总之先上去再说吧。


李兰英扶起了那女的,而张是非则是四处打量了一下想看看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他捡起了那几张散落的符,然后又望了望那堆刚才那妖怪化成的灰,忽然间,好像从那堆灰中发现了什么,于是他便上前伸出手划拉了一下。


果然,在那堆灰烬之中竟然有一块儿好像是石头样的东西,褐色的大概有鸡蛋那么大,上面布满了血丝似的纹理,在楼道的感应灯照射下,发出微微的红光。


这是个啥玩意儿?张是非有些纳闷儿,但是他也没多想,看这石头[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挺好看的,便随手揣进了兜里。


然后两人搀着那个女人又走了上楼,还好,两人虽然受了伤,但是也没多费什么力气,那个女人很是虚弱,身体也轻的不像话,估计也就七八十斤的样子,把她扶进了屋子后,两人便将她放在了床上。


那女人似乎又昏睡了过去,于是张是非便在这屋子中翻出了些纱布,给李胖子胡乱的包扎了一下,还好这胖子挺抗咬的,也可能是与他身为黑熊有些关系吧,这会儿的血已经止住了,光吵吵着肚子饿,张是非此时的肚子也挺饿,毕竟虽然刚才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所以他便又起身到厨房找了些速食品与胖子充饥。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两人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而且现在还有床上的那位大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搞了个妖卵当孩子。


吃过了东西后,两人便安静了下来,各怀着心事,刚才是他们第一次跟这种东西打交道,虽然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此刻心中都明白,正如那分头所说,他们还是太嫩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那么真的是离死不远了,无法想象,类似刚才那种的怪物,竟然有五百个。


张是非此时正想着那分头说过的每一句话,而那个分头此时又在干些什么呢?


我们把画面拉回福泽堂,其实张是非不知道,虽然那崔先生语言刻薄行为猥琐,但是他却也是担心两人的,这一晚,他和那易欣星也没有睡。


喝完了酒后,两人便坐下来聊天,那易欣星对那崔先生说道:“老崔,你说这什么妖卵和咱们以前遇到的那些妖怪有什么区别?”


那崔先生想了想,然后说道:“听那三位老大说,这些妖卵都是个大妖怪生的,也可以说成是分裂出来的,它们的恐怖之处就是在于它们可以附身于人的身上,靠吸取人的符面情绪而成长。”


“真猛。”那易欣星感慨道,只见他将自己右手的白手套摘掉,手套的下面是一副金属的义肢,那易欣星手一抖,那副假手的食指上顿时弹出了一根两寸长的钢针,那易欣星边用那钢针剔牙边说道:“真搞不懂,那妖怪到底有啥企图,对了,我们怎么区分普通妖怪和这种妖卵啊?”


那崔先生看了看他这副剔牙的傻样儿,然后便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对着那易欣星说道:“就靠这个,之前我曾经干掉了一个妖卵孵化出的妖怪,它死后就留下了这玩意儿。”


易欣星上眼看去,只见那崔先生手中之物乃是一块儿石头,褐色的,上面布满了血丝状的东西,与张是非得到的那块儿一般无二。


“那是什么?”易欣星有点没明白,便问道,而那崔先生则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推开了门,望着天空说道:“我也不清楚,这东西所蕴含的力量很大,我们姑且叫它妖卵结晶吧。”


妖卵结晶,那易欣星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奇幻呢,这还是他们所能管辖的范畴么?他见那崔先生一直看着天空,便跟他说道:“你在那儿看啥呢?”


崔先生叹道:“我在看,这天是不是快亮了。”


那易欣星听崔先生这么说,也起身走到了门口,他望了望天,然后有些纳闷儿的说道:“不还是这么黑么?”


天确实还很黑,在那个偏僻的小区中,张是非此时也正透过窗户抬头看着。


李胖子在一旁抽着烟,也睡不着了,在刚才,张是非已经将自己那天在医院的经历告诉了李胖子,两人都很纳闷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就在这时,那卧房中的女人醒了,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两人一愣,马上走了过去。


走进了卧房之中,只见那女人已经坐了起来,两人实在是有些不敢看她的模样,简直就跟抽了两三斤大烟一般,而那女人望见两人走了进来,竟全然不顾自身的伤痛,焦急的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张是非见这女人似乎没刚才那么疯了,便坐在了床边,然后对他说道:“你先冷静下来,慢慢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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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都是苦命人(上)


原来,这个疯女人的名字叫宋丽君,二十七岁,她曾经住在这间屋子里,但是却不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此时已经来电了,屋子里的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没有说话,此时宋丽君的精神出于恍惚状态,并没有问两人是谁,听到两人问她,便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的事情,而两人见她这般模样,便也没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那沈丽君讲述着她的故事,她的说话的语气很轻,身体看上去依旧十分虚弱,本来两人没什么心情听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自述,但是也不知道为何,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而此时的窗外,天色已将近破晓。


宋丽君说,她现在知道这间房子房子已经不属于她了,这事要从之前说起,那个时候,她还在住院,由于某种关系,她流产了。


而孩子的父亲,就是毛涛,也就是那个委托崔先生办事的男人。


她和毛涛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刚刚来到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而毛涛,则是她的上司。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童话,而这个操蛋的现代社会的童话中,办公室恋情又恰巧是现代童话中必不可少的桥段之一,一个承受稳重又浪漫多情的上司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有的时候,女人是极度聪明的,那是在她们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的时候,而有些时候,女人又是极度愚蠢的,那是她们堕入爱河的时候。


宋丽君就这样愚蠢了,她以为自己当时是最幸福的女人,即使这种幸福中夹杂着一些虚荣心,这种虚荣心使得一个农村长大的女人冲昏了头脑,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小三的行列。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宋丽君不知道,这幸福完全就是一张空头支票,那毛涛为了两人办事方便,便在这个以窝藏二奶而闻名的小区租了一套房子,让宋丽君搬到这里居住,此后的几个月,两人着实如胶似漆了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那宋丽君感觉到自己身体不舒服,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怀孕了,她满心欢喜,要知道这可是爱情的结晶,有了这个孩子,奉子成婚也可以顺理成章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爱情的结晶并没有为她带来洁白的婚纱,能带给她的,仅仅是个噩梦。


当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宋丽君和毛涛亲热过后,便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是他听到以后,却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欣喜,反而有些惊慌,但是他马上恢复了平静,对着宋丽君说:“现在我们不能要孩子,打掉吧。”


“为什么?”宋丽君愣住了,天真的她根本没有想到毛涛会这么说,她的心咯噔一声,而这时,那毛涛做起了身,点着了一根烟,轻描淡写的说:“不为什么,就是条件不允许。”


“条件不允许?”宋丽君望着毛涛,这个中年男子此时已经算的上是一名都市中的成功人士,有房有车,没有老婆,所谓‘条件不允许’这五个字他俩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废话。


宋丽君当时忽然感觉到全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的问他:“这可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真的忍心打掉他么?”


那毛涛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似乎是觉得失去了兴致,便起身穿衣,没有再理会哭泣的宋丽君,他穿戴整齐之后,对着那宋丽君说:“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再像像孩子了,OK?我会给你一笔钱,乖,听话。”


说完,他连头都没回的就打开了房门,在关门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字字刺在了宋丽君的心中。


那一晚,宋丽君没有再睡着,知道第二天太阳出现的时候,她的眼泪都没有干,他无法想象,这几个月对他无比温柔的男子,狠心起来竟然如此的可怕,曾经的风花雪月顿时化成泡影,但是她始终无法去按照那毛涛的‘建议’去做,因为毕竟这是她的亲骨肉。


要说女人啊,可以相当理智,这种理智会发生在她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身上,但是女人也能相当的不理智,这种不理智会变现在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抛弃的时候。


宋丽君依旧属于后者,没过几天,她上班的时候便去毛涛办公室想和她谈谈,可是话不投机越聊越僵,最后竟然在那里大闹了一场,最后搞得毛涛打发雷霆,当着全公司的面对他破口大骂,语言之粗俗咱们这里就先不表了。


宋丽君实在无法相信,这个曾经跟自己说过要一生相爱的男人此时竟然骂自己是婊子,甚至更恶毒的语言,于是她伤心的跑了。


事后,她的一个好姐妹告诉她,其实这毛涛并不是什么好人,相反的,他跟公司中许多女人都曾经有染,而那些女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这都已经是全公司心知肚明没有挑破的秘密了,只有她还蒙在鼓里,劝她早点抽身而退,要不然,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宋丽君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当天晚上,毛涛出奇的给她打了个电话,叫她到这间屋子里谈谈,等她到了以后,毛涛依旧跟她拉官腔,说一些什么现在工作忙压力大无法养小孩之类的东西,然后又许诺给她许多的空头支票,什么等他几年,然后一定和他结婚。


可是现在的宋丽君,已经完全不能相信他了,她凄惨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毛涛说:“这些话你跟多少女人说过?”


毛涛愣了,说道:“什么?”


宋丽君把自己听到的那些事说了出来,然后又说了几个已经辞职的女同事的名字,说完了这些以后,毛涛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后,他也没否认,反而冷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没错,可这些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又能怎么样?”


宋丽君惊呆了,她完全想不到这些话竟然出自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口中,于是她便抓着毛涛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跟那么多女人有一腿却还要骗我?!”


那毛涛用力的将宋丽君一把推开,宋丽君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只见毛涛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他吗骗你什么了?啊?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情我愿,没什么谁怪谁,况且,你也没有忘记我跟你说的猴王理论吧?”


所谓猴王理论,讲的是在一个野生的猴群之中,只有最出色最有能力的猴王才能享有最高的支配权以及和所有母猴儿的交配权,人这种生物也是猴子进化来的,许多习性都被潜意识的保留,比如这公司就是一个猴群,而毛涛就是猴王,在他的眼中,宋丽君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个母猴而已,靠花言巧语就能拿下,再给些好处,玩腻了就甩掉,没什么大不了的,根本不用负任何责任。


“我艹他大爷!!!”听到了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便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算什么啊!还是人么?


李兰英破口大骂:“还他‘猴王’?!我看这孙子连他吗茶叶都不如!”


张是非一口一口的抽着闷烟,此时他紧锁着眉头,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他十分的对这眼前的疯女人感到不值。


而那床上的宋丽君,则又是满脸的眼泪,只听她又说道:“那次以后,毛涛就渐渐的疏远了我,连这里都不怎么来了。”


宋丽君说,她当时始终不想抛弃这个孩子,可是毛涛却一直躲着她,她就给那毛涛发短信,说自己不要钱,什么都不要也要留着这个孩子,因为这是她的骨肉,即使你在绝情,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毛涛害怕了,他虽然知道这女人的单纯,但是他也知道女人在发起疯后会有多么的可怕,于是他看到短信后,竟然破天荒的给宋丽君回了个电话,跟她说,你说的对,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这样吧,今晚咱们再聊聊这孩子的事情,看看把他生下来吧。


宋丽君听后十分的欣喜,她觉得真是老天有眼,毛涛没有抛弃她,可是她并不知道,这老天真有眼么?


宋丽君讲到了这里,眼泪流出的更多了,塌陷眼眶中那圆滚滚的眼球已经是一片血丝,她说那一晚,毛涛请她吃饭,席间毛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存,甜言蜜语之间使她又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只不过,这幸福竟然如此短暂。


毛涛跟她说,她以后就直接去他家住好了,不用在去那破旧的二奶小区,宋丽君听后自然是欣喜万分,什么都没有想便将自己手中的钥匙还给了毛涛,毛涛握着他的手,宋丽君感觉他的掌心中全是汗。


饭后,两人在街上散步,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街道上遛弯的人不少,这是哈尔滨光荣的传统之一,宋丽君只感觉到希望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是不曾想,下一个街口,她的希望就会夭折,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从哪窜出了一个人,从她后背上狠狠的推了一把,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翻身想起来时,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抬起了脚,然后用力的剁在了她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晕了过去。


在晕倒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那凶手慌忙逃脱,周围的人渐渐上来围观,而毛涛则无动于衷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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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都是苦命人(下)


他会有报应的,宋丽君说。


她流产了,就像是一个噩梦,她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是等她在医院中醒来以后,那个毛涛就真的在没有出现过。


万念俱焚,在那些前来探望的同事们的眼光中,她看见了惋惜,以及不值,甚至还有一丝的讥笑,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噩耗接踵而来,他们那些同事来探望她的时候,带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是她这个月的工资,据他们说,公司认为宋丽君在公司的几个月毫无作为,现在将她开除了。


扫地出门,多么的讽刺,她知道一切都是毛涛安排的,从自己交出房门钥匙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定局。


她好恨,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像她这种外地户口一直在哈尔滨打工的人来说,要讨个说法实在是太难了,如今工作丢了住处没了还不算什么,因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是她知道了自己孩子也没能留住的时候,就彻底的崩溃了,仿佛天都塌下来一般。


张是非听到此处,便明白了那天晚上在医院外面他一次遇到她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已经有些疯癫了,而她说到了这里时,竟然又好像失去了理智,只见他撕扯着张是非的衣服,然后焦急的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别看这女人如今骨瘦如柴,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两条胳膊被抓的生疼,他心想,这老娘们儿怪没心的了,还孩子呢,于是他和李兰英慌忙按住了宋丽君,只见张是非忙安慰着说:“没事没事,你的孩子也没事,来,你继续说,你是怎么又见到你的‘孩子’的?”


那宋丽君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便稍微的安静了下来,然后又继续回忆了起来,原来,在她刚醒来的第二天,便已经神志有些不清醒了,过了些天,她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便想到了自杀,可是有一天她走到医院院子里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啼哭声,于是她便寻着声音找去,果然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当时的她神志正不清醒,就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就是老天爷还给她的!


于是她欣喜若狂,抱着孩子掀开衣服就想喂奶,哪成想这孩子虽然好像几个月大,但是却长了一口锋利的牙,一口咬上去,就疯狂的吸着她的血液,宋丽君神志不清,也就没注意,在她的心里,孩子是第一位的,别说是血,就是她的命她都会给。


于是她便匆匆的出院了,这几天她一直住在旅店中,每天也吃不下去饭,光和那个‘孩子’待在一起,就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曾发现,说来也奇怪,就在这个孩子回到自己身边以后,她的心中竟然浮现出了一股极度的恨意,她心里想着,那毛涛现在可能还会和新欢一起快活,可为什么自己就要受这种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天开始,每天晚上她都会梦见自己抱着孩子去找毛涛,而毛涛看见她们竟然吓的魂不附体,每当看见那毛涛跪地磕头的样子,宋丽君的心中就会浮现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说道了这里,那宋丽君可能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再做梦,她是被那妖卵所操纵了,直到今天,她如同往日一般来到了这里,可是却见到了两人。


说到了这里,她又开始哭闹起来,非得见自己的孩子,可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上哪儿给她找‘孩子’去啊,见她哭得伤心,放在以前,两人一定觉得特烦,但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两人的心中一丝的烦躁都没有,相反的,他两人的都感觉有些悲伤。


在这个现实社会中,童话永远是伴随着悲剧而同行,这是避免不了的,钢筋水泥所砌成的深林法则。


于是两人只好任由着她哭闹,没有说话,还好,那宋丽君本来就十分虚弱,这么折腾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过去之后,两人便都陷入了沉思,在以前,他们虽然知道这社会的和谐,但是不切身体会,实在无法想象出竟然还有这种悲剧,如今妖卵虽然已经除掉了,可是这女人该怎么办呢?


两个曾经觉得一切都事不关己的败家子儿,第一次出现了责任感,他们觉得,如果不管她的话,那么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特别是张是非,刚才宋丽君说的一句话狠狠的刺了她的心一下,那就是,你会有报应的,这句话张是非并不陌生,在以前也有很多的女人对他这般说过,但是他都当成了耳旁风,甚至有些连耳旁风都不如,只像是一个不臭不响的屁。


他却从来没有对那些女人着想过,如今经历了许多苦难再听这句话,却是另一番滋味,他终于明白,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孙子,太自私了。


这感觉比扇他一个耳光还要难受。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天真的慢慢的亮了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都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悄悄的走出了门去。


她们并没有叫醒那宋丽君,她太累了,让他歇一会儿吧,两人想到,妖卵被剿灭后,楼道[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早已恢复了正常,两人顺着楼梯走下了楼,推开门,一阵凉风吹过,今天是难得的阴天,空气很湿润,很凉爽,又看到了天空,两人本应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但是两人的心中却好像被棉花堵了一般,十分的别扭。


两人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小区,没有说话,他们现在心中都有很多的事情要想,包括自己,包括那宋丽君。


就这样,走了大概有两条街,张是非拿出了根烟递给了李胖子,两人也不讲究,就这么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张是非将烟点着了,抽了一口,然后对着李胖子说道:“这事儿,咱不能不管。”


李胖子点了点头,尽管这已经超出了两人的工作范围,只听他说道:“怎么管,去找那个毛什么玩意儿么?找人揍他一顿?”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指标不能治本,他算的上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差点害死咱俩,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楼上那姐姐以后该怎么办。”


李兰英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挺对,于是便对他说道:“前两天听我爸说他公司招人呢,管吃住,要不然我跟我爸说一声,让这姐姐去吧,她也怪可怜的。”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了,李兰英的父亲他很了解,虽然好色,但是同样很尊重女人,这似乎是李家的光荣传统,而且为人和蔼,这似乎是那宋丽君最好的出路了,想到了这里,他便觉得解决了一件事,现在还差一件了,于是他便起身对着胖子说道:“刚才我看了下那姐姐的手机,记下了她的手机号,就这么定了,咱们先福泽堂吧,跟那分头说说这件事,听听他什么看法,我老觉得这分头是故意让咱俩遇到这种事的。”


李兰英也起身说道:“屁,忘了他差点害死咱俩的事儿了,算了,等会见着他再说吧,兜里钱刚好能够打车。”


说罢,两人便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扬长而去,此时天刚破晓,他们不知道,在这小区的住户,昨天晚上,都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梦,一个没有画面,只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噩梦。


谁都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去,毕竟梦,只是梦嘛,寻常人自然会这样想,他们怎么会知道,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有两个自命为驱魔人的家伙在楼道中消灭了一个妖怪,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说到这里各位要小心了,如果某一天,你也做了这样一个梦的话·········,说不定你家外面的楼道中,也正悄悄上演着同样的事情额。


这里离福泽堂不算太远,或者说哈尔滨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地方,大概二十多分钟,车便停在了福泽堂的门口,两人交完钱下车,兜里已经连买茶叶蛋的钱都没有了,说到了这里还是怪那分头,可把他俩坑苦了。


一颗价值一万块钱的后妈,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F**K,想想就来气。


两人下车后,正是这小区的老大爷大妈们晨练的时间,这些老年人也真够有瘾的,也不知道是由谁组织,收音机接个大喇叭就跳起了交际舞,有些老大爷的身板儿还真好,一口气儿穿梭在三四个老太太之间,风骚的走位,多情的眼神,让两人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是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确实从容,不时还有几个仿佛永远都没有睡醒的上班族路过,他们要度过自己浑浑噩噩的一天,而福泽堂中几个爷们儿的一天则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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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2: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章守财奴


两人推开福泽堂的大门时,天已经亮了。


进门之后,两人发现那崔先生正躺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的悠闲似乎根本没有把两人当成一回事儿。


看分头这副德行,两人心中十分的不快,于是他俩便走上前,没好气儿的说道:“分头,我俩回来了。”


“回来了啊,没死就好。”分头猥琐的笑着。


张是非心里这个搓火,吗的这是啥态度啊,一旁的李兰英更是直接,他破口大骂道:“还没死就好,差一点儿就被你给害死了!”


“此话怎讲?”分头起身抻,了个懒腰,他这副造型在两人心中神似一个出壳的王八。


李兰英气呼呼的说道:“你卖给俩那些破玩意根本就一点屁用都不当事!你看看,这把我咬的,赔钱!把钱还我俩!!”


那崔先生一听,便哈哈大笑,然后说道:“谁说不当事儿的了?如果不当事儿的话你俩早就挂了,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么?”


两人无语,那崔先生接着说道:“其实,我卖给你俩的并不是什么道具,而是经验,我想你俩现在即使不用我解释,也能明白干我们这一行的无奈了吧,实力就是一切,剩下的东西可有可无,明白么?”


崔先生这么一说,两人便真的无话可说了,确实,就在昨天两人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投机取巧就可以搞定一切,但是经历了昨晚后两人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板儿砖虽然能敲破武术,但是也要分敲在什么人的脑袋上,敲在何金银脑袋上还行,但是一碰到断水流大师兄就必须换路子了。


张是非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心想起昨晚的那种力量爆发的感觉,也就没觉得多亏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跟胖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纠结了,于是两人也坐在了沙发上,对着那崔先生说道:“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事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给你听。”


说完,他便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讲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一直没说话,很平静的听完了这件事情,末了,张是非问道:“我说分头,你说这人多恶心,你一定也气不过对不对?要不然咱们别要他钱了,等他来了关上门揍一顿也算为民除害啊!”


确实,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不差钱,尽管他俩现在也没有钱了,但是毕竟这事儿让他俩觉得窝囊,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毛涛,可是丫现在居然还逍遥法外啥罪没受,俗话说的好,要是花点钱就能赎清罪孽的话,那还要城管干他大爷。


那崔先生听完张是非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口慢悠悠的说道:“你俩要弄明白,这事生意。”


“你说什么!!”李兰英和张是非怒气冲冲的望着那崔先生,那崔先生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什么你们没有听清吗?”


“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儿很恶心么!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之前跟我们为民除害为民除害都是屁话么!?”


那崔先生也不恼怒,反而淡淡的说道:“当然不是屁话,可是那个‘害’不是已经被除掉了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收钱就行了,我跟你俩说,这个社会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你俩能管的来么?”


“我去你大爷!!”李胖子又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本来他俩心中这分头虽然猥琐,但是不至于这么恶心,干啥事都这么在乎钱而不去看事情的根本,还驱魔人呢,这他吗跟警察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心中也嫉妒生气,但是他伸手拦住了胖子,并把他先拽出了门外,他对胖子讲,先不要动手,跟这分头动手讨不到便宜,现在的他学会了冷静,反正他俩就在这里待着,一会儿等那什么毛涛来了二话不说先揍一顿,谅那崔先生一时间也拦不住两个人。


李兰英相信张是非,他知道张是非不会跟这分头一样没有血性,两人便没再说话,只是回到了福泽堂中安静的坐着,崔先生见两人没在说话,也就任由着两人生着闷气,然后拿起手机给那毛涛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交剩下的款项。


干这行有个规矩,那就是‘四六不欠’,讲的是第一次来的客人如果信不过店家的本事,就可以先交四成定金,并且立下合同,日后事成再付剩下六成,如果店家办不到的话,那这四成原封返还,另外还要赔给客人六成。


电话那边的毛涛一听崔先生办妥了,便十分欣喜的答应马上就过来,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望着崔先生打电话时的市侩相,心中出奇的鄙视,他心中想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这儿干了,这人太没骨气,等会儿揍完那孙子后就走,谁说啥都不好使。


李兰英心中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只是那崔先生完全没看出来,他放下电话后便又走到了电脑前打起了斗地主,丝毫没有在意两人的表情。


你说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呢?张是非心中想到,不管什么事都把钱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相对而言,似乎什么东西都不重要了,为了这种东西却可以放弃心中宝贵的血性,就像眼前这个分头,吗的也不知道他要钱干什么,买棺材么!


就算你买了口进棺材,也遮掩不住一身的窝囊气。


人啊,真的是太复杂了,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毛涛和那宋丽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被害的现在搞得不成了人模样,居无定所,可是真正害人的那个却可以花点钱息事宁人,吗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管什么妖卵呢,让那毛涛死了倒也干净!


两人越想越气,在心中问候这崔先生八辈祖宗的同时,那股怒火也越发的旺盛,实在是不吐不快了,心想着那毛涛怎么还不过来。


想到了这里,那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身着讲究的中年男子,留着小*平头,白衬衫,金边眼镜,一看就是白领,只见他一脸高兴的走了进来,见到那崔先生便说道:“崔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下我可放······”


就是这孙子!!!两人的怒火猛然的升到了顶点,他俩握紧了拳头‘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心想着今天如果不把他打趴下那么这几十年简直就是白活了!


可那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两人会这么干的样子,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刚刚站起身的空挡,那崔先生十分迅速的从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了两张黄符,然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在了两人的身上,说起来也真是神奇,那两张符上没粘胶水,但是却牢牢的粘在了两人的胸前,更渗人的是,符一贴上,两人顿时觉得身体失去了知觉,仿佛被好几道绳子绑住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出口。


吗的分头竟然还有这一手!两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崔先生笑着走过,那进门的果真就是毛涛,他见崔先生刚才那一动作有些纳闷,于是便说:“您这是···”


“啊,没什么”崔先生赔笑说道:“这俩哥们儿沾着脏东西了,我正在作法事。”


那毛涛本是知识青年,根本不相信这个,但是经历了这件事后,他不得不信,见那张李两人表情愤怒却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害怕,恨不得马上敬而远之,于是他便慌忙拿出了合同和剩下的钱交给了崔先生。


崔先生一笑,然后接过了钱后,便从那张是非的兜里摸出了毛涛家的钥匙,满脸笑容的递了过去,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到头都要被气炸了,他俩实在不服,可是不管怎么用力,却一点都动不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恶心,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青筋都在怦怦的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这毛涛和崔先生早就被他搞死一千多遍了。


毛涛接过了钥匙后,又跟那崔先生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转身走了,只剩下笑呵呵数钱的崔先生以及两个愤怒到极点的两人。


过了一会儿,崔先生数完了钱后,毛涛也上车走远了,崔先生便上前揭开了两人身上的符,符刚离身,张是非就猛然的抄起了沙发上的烟灰缸向那崔先生砸去!


崔先生笑着躲开,也没当回事儿,而两人此时早已气的浑身发抖,甚至眼眶都有点红了,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俩觉得是一生的耻辱。


“不干了!!!”李兰英狠狠的说道。


说完,两人便往外面走,他俩实在是太失望了,不光是对崔先生,还是对这个操蛋的社会,那崔先生依旧很平静,他见两人要走,便说道:“你俩上哪儿去啊?”


“你管不着!!”张是非冷冷的说道。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别走啊,还有事儿没干完呢!”


张是非回头,用极度鄙视的眼神望着崔先生,然后说:“滚一边去,以后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胖子愤愤的说:“老张,你还跟这孙子费什么话!让丫吃屎去吧,窝囊废,整个一币奴!”


所谓币奴,也就是人民币的奴隶,统称守财奴,通常是形容那些见着钱比见着儿大爷还亲的那一类人。


李兰说的话声音很大,崔先生字字听在了耳朵里,但是他依旧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的样子,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你俩真要走,我也不拦着,不过,你俩会后悔一辈子的额。”


张是非一听,心里有点嘀咕,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最怕的就是后悔,但是他依旧十分的生气,只见他狠狠的说道:“有个屁好后悔的,什么事情没办完,现在人都让你放跑了,还有啥屁事?”


只见那崔先生用一半脸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有,咱们收了人家的钱,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啊,还有‘售后服务’呢。”


售后服务?两人愣住了,然后回头望了望这分头,很显然这分头根本不傻,不可能在这时候还使唤两人,所以,他这话应该是有些玄机在里面的。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更,求票什么的东西,你懂的。)


第五十六章售后服务


转眼,已经快是下午了,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没有走,反而安静的待在了福泽堂中,其原因有二,一是崔先生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的肉身还在这里,但是这一点两人早就知道,由于生气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真正让两人留下的,还是第二点。


崔先生跟他们说,等到晚上,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在两人的心中,尽管和这分头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分头的本事两人还是知道的,既然他说了,会有交代,于是两人便商量了一下,反正他们去意已决,也不在乎这一天,就等到晚上,到时候如果两人不满意的话,天黑背着自己的肉身也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在这一天的等待中,张是非有些放心不下那个疯女人,于是便给她打了个电话,崔先生说,那妖卵被除掉了以后,按理来说那女人除了身体虚弱外,已经恢复了正常,果然,宋丽君已经醒了,而且不记得了昨晚的事情。


张是非谎称自己是李家公司的人事人员,说要录用她,这时候的宋丽君记忆力应该很不好,不过她还是欢喜的答应了,张是非问她她在哪里,宋丽君说是在旅店,听到了这里,两人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于是便跟她约好三天之后面试,便挂断了电话。


李胖子也给他老爹打了个电话,说要跟他要一个录取名额,他老爹很宠他,对封杀他的零用钱这件事内心也有些愧疚,于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事情办妥,俩人便继续无聊的等待,那崔先生有时候看上去市侩的不行,但是有时候看上去还真不像个生意人,今天的他根本就没开门做生意,让两人随意之后自己就去了里屋睡觉了。


不过他并没有睡踏实,下午的时候,福泽堂中来了一批小客人,得有**个,那是隔壁幼儿园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跟这崔先生很熟的样子,在福泽堂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看见那崔先生正躺在屋子里睡的正嗨,那些小家伙竟然很阴险的笑了,有个小胖子接了杯凉水,顺着崔先生张大的嘴就倒了下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在眼里爽在心中,但是张是非也有些担心这些小孩儿,怕他们挨着崔先生的揍。


崔先生被呛醒了,见到这些孩子,却并没有恼怒,他起身擦了一把全是水的连,然后对他们假意的吼道:“谁干的谁干的?!”


那些孩子也不怕他,见他起来后便一哄而散然后笑的嘻嘻哈哈的,那崔先生似乎拿他们没啥办法,于是便对他们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下午不被唐诗么?”


那些孩子七嘴八舌的说,他们阿姨(刘雨迪)现在正在工作,给了他们一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让他们找崔先生玩儿,那崔先生听后便无语了,但是也没办法,只好让他们都先坐好,然后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张是非和李兰英此时心中的怒气还没散尽,不过看到了这帮人小鬼大的小孩儿后,也稍微没那么生气了,张是非望着那个崔先生,他正声情并茂的讲着故事,那些小鬼听的这个认真,张是非也听了两句后又开始鄙视崔先生,竟然给这些小孩子讲妖魔鬼怪和阴阳先生的故事,这些小孩子听的很来劲,不过也有几个不怎么感冒,讲完后有的小孩子就跟那崔先生抱怨说你这故事太没新意,报复社会就是被社会报复。


这个小插曲让张是非和李兰英有些惊讶,现在这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难道是每天陪爹妈看韩剧的关系?


只见那崔先生也有办法,他伸出手拍了拍那个小女孩的脑袋,然后说道:“乖,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崔先生看上去很喜欢这些孩子,尽管有些孩子很调皮捣蛋,听了故事还拆他的台,但是他依旧满脸微笑,一点都没有在意,他的这一系列举动让李兰英和张是非挺纳闷儿,这还是那个一脸市侩的分头么?


不过常言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也看不见花花肠子,这分头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依旧没有变,相反的,此时他反常的表现倒显得有些虚伪。


这不知道这些小孩听了他的故事后会变成什么样。


故事讲完了,天也快黑了,崔先生把这些小孩送回了隔壁的幼儿园,他们的父母三三两两的接他们回家。


福泽堂中的张李二人有些不耐烦了,见那分头回来,李兰英便问他:“分头,你到底要我俩等到什么时候,有啥事你就说,不说我俩就走了,还什么售后服务,跟我俩有蛋关系?”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稍安勿躁,等下你俩自会明白。”


晚上七点多崔先生买好了饭回来,两人吃的如同嚼蜡,他俩觉得和这伪君子一起吃饭都有些掉价,吃完了饭以后,已经八点多了,那崔先生收拾好东西之后,叼着根烟,然后对他俩说道:“跟我来吧。”


“去哪?”两人问道。


崔先生挠了挠脑袋,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售后服务啊,不是跟你俩说了么。”


两人自然是没搞明白,不过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便只好跟了上去,心想着弄明白也好,省的以后犯寻思。


于是两人便跟那崔先生出了门,崔先生把门锁上了以后,便慢悠悠的走在了前面,两人尾随其后,见那崔先生背着个手,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副饭后遛弯儿的模样,李兰英又看不过去了,只见他上前对着崔先生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带我俩上哪儿?打车去不行么?你不是说要给我俩交代?在哪儿呢!快点,要不然你把我俩肉身还来,我俩不陪你玩儿了。”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跟着不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说话胖揍一顿然后没收肉身!”


见这个猥琐的分头放出了狠话,两人便没了言语,经过了一天,他们此时心中的怒气已经没有那么多了,可以说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们知道这分头如果要整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于是都憋着闷气跟在了崔先生后面。


天色此时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崔先生似乎很享受这种散步,他们慢悠悠的走着,不时路过花园什么的那崔先生还坐下来休息,时间一点点过去,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已经走了四个小时。


已经十二点了。


在两人快被磨没了最后一点耐心的时候,崔先生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对他们笑着说道:“到了。”


两人回过神来,四处一看,立马大吃一惊,崔先生竟然又领他们来到了那个‘二奶小区’!原来是到这里售后服务,两人心中顿时有些纳闷,可是那妖卵都被搞死了,还‘服务’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给那毛涛办的,俩人坚决不干!


崔先生见两人表情十分的不爽,于是便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然后示意他俩坐下,两人没动,崔先生便笑着说道:“你俩是不是认为我很市侩,为了钱可以黑白不分?”


两人没说话,沉默就是回答。


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俩啊,还是没接触过社会,我问问你们,即使你俩白天揍了那个毛涛,把他打残废了,又能有什么用?那宋丽君能得到一点好处么?”


两人没说话,依旧是沉默,但是这个沉默确是发自内心的,确实,即使把那孙子的腿打断了,宋丽君依旧得不到任何的补偿,这股气出的也十分不痛快。


只见那崔先生说道:“你俩啊,算了,来坐过来。”


两人想到这里有些愣了,便坐了过去,只见那崔先生说道:“我并不是不让你俩打,我也知道你俩啥都不怕,可要知道你俩早上的那种勇气,纯属匹夫之勇,除了能把自己打到派出所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律,到时候你俩还得陪他钱,不是更窝囊?”


两人一想也对,但是这口气不出实在是难受啊,于是那李兰英便说道:“那你的意思?”


“打!”那崔先生说道,“要么不打,要打就一步到位,让这孙子再也害不了人,但是还得让他拿钱!”


说完以后,那崔先生从衣服中拿出了一把钱,对着两人说道:“这是这毛涛给的钱,一万,给你俩了,你俩自己花还是给那女人随意,接下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做,来,靠近点。”


说罢,那崔先生便告诉了两人应该怎么做,如此这般,两人听完后,只感觉到心中对这分头的鄙视瞬间烟消云散,而且竟然都打心眼里佩服着家伙,只见李兰英猛的就把那分头搂在了怀里,然后狠狠的揍着他的后背,连声说:“分头!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他吗真爷们儿!简直就是天才啊!!”


那崔先生厌恶的将他推开,然后骂道:“滚犊子,又不是你骂我的时候了?”


李胖子嘿嘿一笑,没说话,但是心中满是对这分头的佩服,张是非也是如此,他觉得这分头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看上去猥琐至极,但是却比他俩能想出的办法好上千万倍。


三人相视一笑,然后便潜入了那个小区,摸到了那个单元的楼门,由于这门本来就坏了所以没有阻碍,三人悄悄的上了七楼,来到了那间房门外,这个时候,所有人应该都睡着了,张是非望着那扇门,有些犯愁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完了,你把钥匙还给他孙子了,进不去了怎么办?”


那崔先生坏坏的笑着,毕竟他也是年轻人,比两人大不了几岁,只见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符,然后有些轻蔑的说道:“开玩笑,我要进门还要啥钥匙。”


只见他猥琐的拿着那张符对着锁眼吹了口气,那门便咔嚓一下的开了,两人心中大喜,没想到这分头还会撬锁!


但是两人都没出声,他们知道,此刻毛涛就应该在这里面,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还会搂着个母猴儿一起梦周公,两人心想着,睡吧,这是你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噩梦。


那崔先生对着两人猥琐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符,贴在了两人的胸口处,顿时,那两张符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将两人照得这个诡异,但是这都不算什么,那绿光拂过,两人的皮肤似乎都变的煞白,还渗出了血迹,一块块仿佛烂肉般的伤口也随之出现,看上去就好像僵尸一般。


张是非摸了摸自己,没感觉,崔先生告诉他们:“这符是假象符,就跟化妆一个道理,时效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时间你们随意自由发挥,我先下楼抽颗烟。”


说完,那崔先生便下楼了,留下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迈着大步走进了房门,进门以后,把那门狠狠的关上,咣当一声,声音很响。


“谁!?”卧房中传来了毛涛的声音。


漆黑的屋子中,张是非和李兰英满脸碧绿的样子十分的渗人,只见他俩摇身一变便现出了本相,好像是生化僵尸鸡和僵尸熊一般。


他俩慢悠悠的走到了卧房门口,然后对着床上那刚被惊醒就要吓尿裤子的男女邪笑着说:“猴王你好,我们是鸟王和熊王。”

第五十七章都市传奇


平静的午夜,忽然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从睡梦中惊醒!


本应前途光明的他为何惊慌失措?正值花季年龄的她为何脸色铁青?


一只受伤的黑熊为何闯入民居?一只美丽的孔雀为何会变成这对情侣的噩梦?


是谎言?是**?还是压力?敬请关注本期《都市传奇》之---------------梦中的猛兽。


大家好,欢迎收看《都市传奇》,我是主持人郭人源。


近日凌晨四点三十二分,哈尔滨某区派出所接到群众报案,说是某小区内发生恶性斗殴事件,在职民警火速出动,前往现场。


凌晨五点五十四分,民警们逮捕了一名情绪严重失控的犯罪嫌疑人,该男子**的身体,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头部疑似遭重物击打,此时这名男子已是神志不清,对民警们大喊他遭到了一只黑色大熊以及蓝色孔雀的殴打,据初步调查,该名为毛涛(化名)的男子,是某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之前并没有任何精神病史。


案发当时,毛涛的女朋友姜某也在现场,但是民警询问姜某时,姜某似乎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专家初步断定,两人是因为社会压力巨大而造成的忧郁幻想症,这种症状在快节奏的社会中很普遍,不过两人同时发作却实属罕见,目前,两人已经被送往哈尔滨医大二院进行稳定治疗,本期我们的节目特地请来了资深精神病专家曹德欢教授,请他与我们讨论一下,在严重的社会压力下,现代人的减压问题,曹教授你好。


电视中镜头切换至一旁,一个带着二饼蛤蟆镜的地中海秃子对这镜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福泽堂中,张是非和李兰英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期节目,笑的鼻涕泡儿都快出来了,只见李兰英此时手中正抓着一袋儿可比克,然后哈哈大笑着说:“你看这老杂碎,吗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好像比咱俩还清楚似的,唉呀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张是非看着电视里的那两个**,也笑的快要岔气儿,他心里想着,你说现在这电视也缺德,还化名,化你大爷。


毛涛啊毛涛,你这次可是真出名了,但是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你自找的,用民间俗语来讲叫活该,用佛教术语来讲叫报应。


想你平时一身是毛儿还他吗说别人是猴儿,现在被当成了精神病拿去给人研究,就算是给那些被你祸害过的女人一个说法吧!


电视中节目继续,那个主持人源一脸认真的问着一旁的教授:“曹教授,您说当今社会压力巨大,导致这两名本来前途光明的男女同时患病,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有,他俩眼中所见到的黑熊和孔雀,在精神领域又代表着什么呢?”


那个地中海扶了扶眼镜,然后正色说道:“没错,是这样的,正如主持人所说,当今社会节奏快,压力大,所以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要适当的在工作之余放松一下。”


这不答非所问么!?两人笑的更严重了,李胖子都笑出了眼泪,硕大的肚子随着笑声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那主持人听完后,则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好的谢谢你曹教授今天能来到节目现场,也感谢各位观众收看今天的节目,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节目演完了,张是非关了电视,两人依旧笑着没停,确实,这件事做的太解气了,两人尽管以前也是打架无数,揍过不少的人,但是这一次,无疑是最爽的。


那崔先生坐在旁边,叼着根烟没点着,他见两人笑的差不多了,便边扣着鼻屎边对着他俩说道:“爽了吧这回。”


“爽翻了!”两人答道,不得不说,这次的事件后,他俩又成熟了很多,而且对这分头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心想着这分头还真是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名惊人啊,相比之下,他俩反而显的十分的不成熟,如果那天白天就把毛涛揍了的话,两人的心情会远不及现在这般痛快。


经历了这件事后,两人确切的意识到了,他们还真就是缺练,那崔先生见他们爽了,便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爽了就行了,记住,以后不要盲目的冲动,这带不来什么好结果,凡事多动动脑子,明白么?”


两人点了点头,那张是非越来越觉得这分头不简单,于是他便问道:“对了分头,看你也比我俩大不了几岁,怎么看的如此透彻呢?”


那分头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透彻,以前的我比你俩还冲动,可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也就懂了,我知道我这些话说给你俩也没有,算了,慢慢练吧,现在你们两个有钱了,打算怎么花?”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张是非望了望胖子,胖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于是张是非便说道:“这钱我俩已经打算好了,全部给那宋丽君,她现在情绪稳定了一些,被李叔的公司录取了,现在住的地方也有了,员工宿舍,看她那么瘦,还是给它补补吧,算是替毛涛补偿她的了。


其实,这话如果放在以前,估计张是非自己都不相信,自私自利的两人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但是这次事件过后,两人忽然发现,原来做善事也是这么快乐。


那崔先生听完后,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于是他转身又拿出了一沓钱递给了两人说道:“这是你俩的钱,别说我卖假货骗你们,现在你俩拿回去吧,再怎么说买个烟打个车什么的。”


张李二人一笑,张是非从崔先生手中抽出了两三张老毛头儿,并没有全接过来,他说道:“不用全还我们了,放我俩手里也是乱花,你说的对,我俩买的是经验。”


李兰英见张是非这么说,便也没怎么好意思,只好也没全拿,但是他兜里没钱实在觉得不安心,于是便多拿了一些,大概四五千的样子,算是这次的工资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拿掉了嘴上叼着的香烟,又问道:“那你们以后还有啥打算,还是除了每个星期六之外四处闲晃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和李兰英站起身说道:“不,那样太没劲了,等于白活,还远不如来你这里上班有趣的许多,啊对了,这是啥玩意?”


说完,他便从兜里拿出了那块妖卵结晶,崔先生伸手接过,然后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暂时叫它妖卵结晶吧,反正是妖卵身上的,先放在我这里,你俩啊,如果想在我这里长期打工,那就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来这里上班,讲好了,迟到一次罚五十。”


两人耸了耸肩,然后说道:“知道啦。”


说罢,他俩便转身走出了福泽堂,之前他们已经又回到了自己的人身,将那两具兽体留在了福泽堂中,如今宋丽君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两人此时是一身的轻松,虽然以后的事情也许会更加的恶心,但是两人此时已经觉得无所谓了,你要问为什么?


感觉,一种充实的感觉。


现在是晚上八点,两人没有先回家,反而就近找了个小饭馆儿,想喝点儿庆功酒,如今两人第一次拿到了第一笔劳动所得,不庆祝下怎么能行呢?


别说,这花自己挣来的钱,就是这么仗义!两人心中爽极了,但是此刻深知挣钱的不易,于是也没敢多要,点了一盘干煸肺子,一盘溜肉段儿,一盘家凉儿,另外又要了六瓶哈尔滨啤酒,用餐巾纸将被子胡乱的擦了擦,就往里面倒进了啤酒,冰镇哈啤沫很大,两人一口下肚,便满身凉爽。


痛快!他们心中想到。


可是这人一痛快,就容易喝多,每人三瓶啤酒下肚后,又各自要了两瓶儿,喝完以后,他们便觉得头晕晕的,酒足饭饱,正所谓饱暖思**,此时已经是十点多了,李胖子便用牙签剔牙边打了个酒嗝,然后有些猥琐的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看今天咱们这么高兴,从进入瀛洲后就没这么爽过,你说,这要是没节目那不是太对不起观众了么?要不,咱们等会儿去爽下?”


说完,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个记事本,上面的地址张是非也认识,正是那天打车时司机师傅提供的那种有伤风化的运动场所。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章,本文中所提之节目以及人物名纯属虚构,这里免责声明一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希望大家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第五十八章让拖布飞一会儿


我把城市比作荒野,在外表繁华里层孤寂的夜晚,只有更加孤寂的狼才有资格生存----------尼古拉斯·广坤。


这一点张是非与李兰英也十分赞同,他们确信真理永远属于那些少数的哲人,但是两人此时并非是狼,狼性这种东西他俩都不曾具备,所以,两人便以小霸王六十四合一中的经典游戏名自居。


不可否认,夜晚属于悲观毫无奔头的加班一族,也属于平时四六不懂总受人欺负只有等到下班以后上网打瘸子骂哑巴的各种专家,但是更多的时候,夜晚还属于那些敢于挑战自我期满老婆的荒野大嫖客。


两人好久没开荤了,李兰英此时酒精上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如火如荼的堕入那万恶的犯罪深渊,而张是非却没什么感觉,不是说他不行了,他只是有些厌倦了,这种以前的生活他不想再过,不过那都是喝酒之前。


现在两人都喝大了,张是非看了看那地址,是一间KTV,名字叫做‘狼嚎’,听这名儿到挺霸气,符合这荒野中的规则,张是非一时之间也觉得没事做,于是便决定和胖子一起去嗨一下。


说走就走,两人买完单之后便走出了饭店,然后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了那司机师傅地址后,那师傅竟也露出了一副同道中人的表情,没废话,一脚油门儿踩下去,车子便已经开出了老远。


由于这里离那‘狼嚎’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两人下车以后放眼看去,霍,别说,看外面还挺像样儿的,偌大的霓虹牌匾上一个巨大的狼头仰天长啸,挺有气势挺邪性,就是狼头下面那个麦克风有些不伦不类。


从外面停靠的车就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意挺火,进进出出的青年男女们都也都挺伪彭克的,好在两人十六岁左右便开始纵横在此类场所了,于是他俩相视一笑,便十分得瑟的走进了这间夜店。


大堂中的灯光很暗,空调开得很足,很凉爽,张是非转头望去,那边大厅中传来的嗨曲很劲爆,看得出来人很多,大多都是些小年轻的,在那里尽情的挥洒着汗水以及荷尔蒙,一些带着真天王以及伪劳力士的大叔也夹杂其中,寻找着那些年少无知给我一份爱我就还你一夜情的前卫女子。


人潮涌动之间让张是非感悟到了一个真理,原来这里还真他吗是荒野,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狩猎的色狼啊。


服务生见进来的两人穿的挺好,而且一身酒气,便走过来亲切的说道:“哥,俩人儿啊,场子还是里边?”李兰英见这小厮一脸求钟的样儿,于是便说:“废话,当然是俩人,开个大包,在叫俩像样儿的过来,要放得开的,明白么?别糊弄你哥我。”


说罢,他随手掏出五十块钱塞给那小厮,不差钱儿,那小厮连忙感谢然后麻利的给两人安排在里面的包厢中,两人随便点了些果盘爆米花,反正这些玩意差不多就行,俩人又不是为了这才来的,酒必须有,百威就行,反正俩人也不挑,李胖子向来怜香惜玉,必须得给那些小娘子来点红的,一来显阔,二来可以让那些女人们更热情。


张是非知道他的习惯,于是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酒单下意识的说道:“凯隆还是小拉菲?”


李胖子呸了一声,然后说道:“钱多烧的吧你?省着点儿吧,咱俩不像以前了,要不能要这些么,而且又不是咱俩经常去的店,也不知道啥货色,还拉菲呢?来整瓶长城试水先!”


于是一瓶长城干红很快就就摆在了桌子上,两人拿有个屁心情唱歌,只是将灯光调暗,等着那些小娘们儿上门儿了。


不多时,那小厮便领着四个姑娘走了进来,两人上眼一瞧,嘿,别说,也不知道是灯光暗的关系还是什么,这些姑娘们长的还真都挺俊。


到处都有似乎最近韩流凶猛,身着简单的姑娘们都一脸浓妆,看不出年轻,不过应该都挺年轻,毕竟这是青春饭,一水儿的吊带儿小热裤,假睫毛儿呼扇儿呼扇儿的,给人一种如果再长点的话,一眨眼睛连起飞都不是问题的错觉,烟熏妆是必须的,毕竟相传每个烟熏妆的姑娘上辈子都是断翅的天使嘛,别说,这店还真有特色,姑娘们竟然都带着美瞳,眼珠子看上去这个有神儿,让张是非有些感慨,喵的,看来现在竞争激烈,不玩儿花活儿是注定要被淘汰的啊!


李胖子看见这些热情似火越烧越旺柔情如水又波涛汹涌的女子,顿时心花怒放,连声说真是来对了地方。


姑娘们挺有素质,很快进入了角色,一时之间包厢中便响起了荡漾的歌声以及劝酒声,一人俩姑娘,胖子抱着俩姑娘笑得满脸是褶子,上下其手之间又喝下了不少酒。


可是张是非却始终无法融入角色,他只是不停的喝着闷酒,望着旁边这两位化妆跟面具似的女人,顿时就失去了兴致,心想着她们还真只值一瓶长城干红的钱,想到了这里,他叹了口气,我心中的那瓶拉菲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这真是越喝多越爱给自己心里添堵,酒入愁肠,自然越喝越愁,不一会,醉上加醉,没过多久,又是两瓶下肚,他便感觉到有些挺不住了,看啥都重影儿,身边的两位美女见这兄弟似乎没有采花的心,便也落得清闲,一个唱着歌,另一个去哄那个更容易买账的李兰英了。


张是非心知不好,自己估计要吐,于是便起身跟李胖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廊相对于包厢中还是比较安静的,服务生领着他到了洗手间,他随便找了个门儿就推了进去,然后手扶着墙,吐了个七荤八素。


好久没这么喝了,他感觉自己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于是便苦笑了一下,由于酒精的关系,他吐的时候没想别的,光想为什么想吐的时候嘴里会有这么多口水分泌出来,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不是已经涉及到了诺贝尔的领域了?


吐完之后,他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一切都在转,但是不是轮圆了转,是上下蹦,就跟跳绳似的,他低头一看,自己并没有跳,抬头再一看,周围还在蹦。


想到了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吗的,真多了,于是他用手背随便的擦了下嘴,打算出去洗把脸醒醒酒,可是就在这时,门外洗手池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打骂声。


这很正常,在这种地方打架简直就跟上厕所一样普遍,于是他也没往心里去,晃晃悠悠的推开了门,醉眼朦胧的看去,只见三个三青子(小混混)正在打一个女人,为什么说他们是小混混呢,那是因为他们三个的头发都不一样颜色,有黄有红,就他吗没黑。


只见一个黄毛此时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然后狠狠的扇她耳光,边扇边骂:“你MX的,给脸不要脸,你当你是明星呢啊,还挑这个挑那个的!”


那女子似乎也是这间店中的小姐吧,她此时头发被抓,也奋起反抗,不停的用手反抗着,并且嘴里骂不停。


另外那俩人似乎在看热闹,没上手,一人拎着半瓶依旧面带笑容边喝边看戏。


张是非觉得,他俩是纯**,拎着瓶啤酒在厕所也能喝下去,够港的了,但是他并没有英雄救美,他现在喝多了,天旋地转之间也没顾忌上上前揍这些人渣,另外一看那女的这牙口也不是啥善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多半是价钱没谈明白遇到了三个装逼的了吧。


那围观的两个人看见了张是非从里面的隔断出来,见他看,便骂道:“看他吗啥,没瞅过啊?”


张是非也没搭理他们,就这些孙子,如果在他清醒的时候现在早躺地下了,但是他现在头晕的不行,便走到一边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脸,一旁的打骂声继续,他权当是放嗨曲儿。


凉水洗脸,使他稍微的精神了一下,照了下镜子,还行,还是那么帅。


洗完了脸后,他便想出去,但是发现门口被那几个人堵上了,于是他便晃晃荡荡的走到那些人面前,拍了拍一个红头发的说道:“让我过去下呗。”


“过你MB啊!”那个一头红毛的混混随手一甩,半瓶啤酒都泼在了张是非的脸上,以及T恤上。


那些人哈哈大笑,张是非则十分平静的擦了擦脸,没说话,然后满脸笑容的转身向回走了几步,但是就在一刹那间,他顺手抄起了洗手池旁用力擦厕所的拖布,然后转身就像那个红毛男的脑袋上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拖布在张是非的手中轮出了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的砸在了那个红毛男的脑袋上,咣的一声!那个红毛男二话没有就趴在了地上,脑袋被敲出了个大口子,血染的头发更加的红了。


这里说下这个拖布,就是灌篮高手中铁男赐给三井揍宫城的那种神器,顶端是一排跌条,两边很锋利,敲倒个人跟玩儿似的,站着的那几个人惊呆了,连那黄头发的也忘记了继续打那个女人。


地上那孙子脑袋被花了,正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剩下的那两个人望着张是非,只见张是非一脸的狠笑,他骂道:“好好说话就是不行,我看是给你们脸你们不要吧!?破草帽子没檐跟我晒脸是不?啊?!”


那两个小混混见同伴挂彩,便鬼叫了一声向张是非扑来,张是非一笑,丢掉了手中的拖布,一个箭步上前跟两个小混混厮打了起来。


由于酒精的作用,之前那种莫名的哀伤现在全部转化成了怒火,不吐不快,这些日子他过的实在太窝囊了,需要发泄,发泄!


要说这些小混混,也就是那种高中辍学出来学古惑仔跟大哥混为大哥挡刀的货,没有什么胆量和本事,唯一的特技就是无知,他俩哪是这个从小就和胖子称霸校园的鸟人对手?尽管张是非喝多了,但是也差好几个等级呢,况且现在的张是非根本没意识留守,没几下,张是非便一脚蹬在了那个黄毛儿的小肚子上,黄毛儿被蹬的差点儿翻了白眼儿,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旁边的绿毛儿趁机一拳打在了张是非的胸口,张是非也没觉得疼,他反手一圈直接把那绿毛揍了个满脸桃花开,鼻血哗哗的,张是非轻蔑的笑了一下,现在这绿毛儿应该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吧!


那两个人见张是非这么厉害,便也没敢再得瑟,只好拉起了地上倒霉的红毛儿,然后飞快的逃跑了。


卫生间内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张是非和蹲在地上那个年轻女子,张是非抻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头还是晕,他也没理那个女人,现在满脸的酒味儿实在恶心,便又去重新洗了个脸,将脏衣服脱了下来,光着个膀子。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面巾纸,然后擦了擦脸,现在才听见蹲在地上的那女人细微的抽泣声,他转头望了望那女人,只见她此时正蹲在地上,双手环在膝盖上,然后把头埋在了里面,一头烫了波浪漂染了颜色的齐肩短发,目测个头不小,但是身材瘦弱,纤细而水嫩的脖子上似乎带着一条银或者是白金的项链。


此情此景,使得张是非心中有些不忍了,他叹了口气,算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女人,自己刚才喝多了没反应过来没及时救也有点过分,于是他便拿起了纸巾走到那女人面前蹲下了,轻轻的对那女人说道:“别哭了,为那些人哭不值,来,擦下吧。”


那女人听张是非声音挺柔和,便抬起了头,瞪着大眼睛望着张是非,这女子也是标准的瓜子脸,但是没带美瞳,大大的眼睛,即使没带美瞳这眸子也显的十分黑亮,假睫毛刚才厮打掉了,真睫毛也挺长的,很白,烟熏妆早已被泪水弄花,难的看见了真正的面容,很漂亮,她望着张是非,表情并不像是那些柔弱女性般要扑进他怀中,反而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而张是非此时却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


徐莹!!!这两个字如同闷雷一般的打在他的脑海里。


以至于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周围的坏境也不上下跳了,酒精似乎马上化成了汗水,思想也慢慢清晰起来,使得他只能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更晚了抱歉,各位元旦快乐,小爆一下单章四千字,剧情给力了吧,给力了就趁机求票求推荐,万谢。)


第五十九章重逢未必喜悦


那女人抬起头来,身材五官无一不是和那画中人一摸一样,张是非立马惊的出了身冷汗,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刨除满脸的浓妆以及头型发色之外,这蹲在地上的女人简直就和那徐莹一摸一样,啊,不,如果非要再找点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肤色,徐莹由于常年劳动,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而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则是通体雪白。


一时之间,张是非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错觉么?徐莹不是以前那个时代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看她的眼神,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见此情景,张是非便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女子望了望他,然后淡淡的说道:“谢谢。”


张是非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她,难道这是做梦么?还是我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等等,他忽然又想起来了之前陈抟曾经对他说过的,人生是个大苦海,凡是死去之人多半都会经历轮回,生生世世不会更改。


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那徐莹转世?怎么会这么巧,尽管张是非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自己和徐莹的再会,可是如今再会的地点与方式,却是他没有料想得到的,以至于一直时间愣在了那里,浑身发抖。


那女子见张是非满脸酒味一副痴呆相,脸上的表情竟然出现了一丝厌恶,可能是将他认定成又一个醉鬼了吧,只见她说道:“你··没事吧?”


竟然连声音都那么像!!被她这么一说,张是非便马上回过了神来,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便感觉到有些尴尬,但是这种尴尬很快被喜悦代替,只见他顿时热泪盈眶,也顾忌不上许多了,头脑一热,竟一把将那女子搂进了怀中,眼泪刷刷的掉落了下来,只听他颤抖的说道:“徐莹!我回来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不会······”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硬生生的将他的话打回了肚子中。


只见那女人用力的挣脱了他,然后满脸怒气的抽了他一耳光,张是非被打蒙了,左边脸火辣辣的,由于酒精的关系,不疼,只见那女人满脸厌恶的站起来了,嘟囔了一句,又是醉鬼。


说完后,她便整理了下衣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便走了出去,张是非顾忌不了那么多,他连忙起身冲了出去,从后面拉住了那女子的右手,然后说道:“徐莹!是我啊,孔雀,你不记得了么?”


那女子用力的甩开了手,然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神经病。”


说完,她便飞快的走了,留下来张是非一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发呆,看来她是真不记得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是难免的,这世界上有谁能记得自己前世的事情呢?


这时,一旁的服务生走了过来,是刚才为张是非带路的那小子,这小子挺尖,刚才卫生间里那么大的打斗声他不可能听不见,不过在这里上班没点脑子可不行,现在见没什么事儿了,便走了过来,他笑呵呵的对张是非说道:“哥,喝多了吧,我带你回去?”


那女人此时已经走没了踪影,但是张是非依旧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此时听见旁边这小厮说话,便回过了神,他摇了摇头,然后问道:“刚才那个女的,是你们这儿的么?”


那小厮点了点头,张是非便又问道:“她叫什么,有电话么?”


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那服务生的眼神顿时一转,然后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哥,我们这儿不让透露小姐的名·····”


“少跟我废话!”张是非不耐烦的说道,他太了解这类人了,于是便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塞到了那服务生的手中,然后说道:“快说。”


“哎!哎!”那小厮顿时喜笑颜开,将钱塞进裤兜里然后伏在张是非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她叫梁韵儿,是不是真名我不知道,电话也没有,这是这行儿的规矩,哥应该也懂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知道,干这行儿的一般都工资日结,而且一般透露真名,有的连身份证都是假的,一是安全,二是安全,三还是安全,没办法,现在太和谐。


不过手机应该还是有的,只不过这小厮没搞到而已,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说道:“知道我在哪个包吧,我要点她,等会儿让她过来。”


那小厮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啥哥,这可有点难办啊····。”


“为啥?”张是非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


那小厮挠了挠脑袋然后说道:“这姐姐的脾气挺怪的,虽然干这行儿,但是每天十二点之前准走,刚才不就是因为这个么····唉,是不是出台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这样吧哥,你看我再给你找个好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好个屁,在他心里即使整个哈尔滨的姑娘们都加一起也未必能比徐莹好,于是他便对那个小厮说道:“不用,你现在记着我的脸,明天我来,给我留着,明白么?”


那小厮刚才看见张是非一个揍三个面部红气不喘,而且穿着不俗,知道这不是个一般的有钱凯子,于是便对他连声说:“放心来您呐,哥咋称呼。”


张是非哼了一声:“姓张。”


“好嘞张哥,明天妥妥的,放心吧。”说完,他一路护送张是非回到了包房门口,张是非推门进去,吵杂的音乐声震的人耳朵疼,此时胖子他们都站起身来跳起了嗨,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活像是被四只老虎包围的肥猪,望着那李胖子正1V4的场面,无语的叹了口气,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李胖子此时乐不思蜀,也喝大了,他满脸口红印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咋了,前列腺犯了?去这么长时间?”


一旁的小妞哈哈大笑,张是非没搭理他,一头仰在了沙发上,然后说道:“我去扣嗓子了。”


音乐很吵,胖子也没听见,任由张是非一个人坐在那里,张是非边抽烟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徐莹,虽然她现在根本不认识我,但是也没关系,重追一次就好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那刚才陪他的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俩过来,顾客就是上帝,另外张是非长的也确实挺帅,见他主动找上门儿,两个小妞儿便丢下了李胖子,笑嘻嘻的坐了过去。


“哥哥,你真帅,看上去也不像第一次来啊,怎么这么拘束呢?”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小妞刚坐下就把一双雪白纤细的大腿搭到了张是非的腿上,同时双手环抱一头扎进了张是非的怀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就如同樱木投了两万球后再次射篮的动作一般,身体已经熟练了这套高难度的动作,节奏掌握恰到好处。


张是非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劈了两万次腿,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揩油的心情,于是他便不动声色的抽身重新做好,然后摇头说道:“没,今晚上没啥心情,主要是陪我兄弟,现在时间还够,陪我说会儿话好么?”


那两个小姑娘见这人有意思,来到这里不占便宜光说话,于是便欢快的答应了,反正她们省事儿了,于是张是非便拿起桌子上的干红倒了两杯,递给了她俩,她俩说道:“那咱们谈点儿啥呢?“


张是非想了想,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叫梁韵儿的吧,你俩认识不?”


那两个女人一听张是非说这个,脸上竟然有些不快,张是非知道,这里的女人多半都是这样,看不得别人好,只见那长头发的女人小声的哼了一下,然后说道:“认识啊,哥,你问她干啥?”


张是非又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你俩知道她详细的信息么,如果知道的话,告诉我,不会亏待你俩。”


说罢,他便一人又给了一百。


两个姑娘看见钱,自然喜笑颜开,心想着今天可算逮着个凯子,啥也没碰就给小废,于是两位姑娘心情之余,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张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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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3: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明天是个悲喜剧


李胖子如愿以偿,领着两个小妞厮混去了。


张是非则没那兴致,出了狼嚎以后,便独自走在这街道上,他现在,最需要是冷静,街上此时安静极了,看不到多少行人,路边只有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照片闪烁着,路灯很亮,将街边的树映的桔黄。


张是非早习惯了这种环境,他不想打车,不想回家那么早,于是便叼着烟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想起了那两个小妞跟他说的事情。


那两个小妞说,这梁韵儿在这里上班,已经有半年了,没人介绍自己找上来的,似乎不是本地人,由于长的水灵,在这里算是小有名气,有不少人来了指定她陪,还说她的脾气很坏,那股劲儿一上来,不管你多有钱都不会陪你,也是出来卖的,不过却不出台,又一次听她打电话,似乎这边还有个亲戚的样子,每天十二点之前都要走,谁都拦不住。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乱极了,他狠抽了一大口烟,然后抬起头吐了出去,在路灯之下望着烟雾迅速散去,最后只剩下同样如同烟雾的夜空。


虽然他明白,那两个三八极有可能是在无中生有,但是今晚确实是他亲眼所见,想不到徐莹的转世竟然如此自甘堕落,这还是那个有着爽朗笑容梳着油黑辫子的坚强女人了么!?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该怎么说我啊?


吗的,我想什么呢!


张是非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他现在是完全醒酒了,我为什么会先想这些问题而不是先担心她过的好不好?张是非想到,想起在画中的半年,徐莹对他百般的好,他的心中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羞耻感。


先不管那么多了,吗的,我喜欢谁还怕别人看么?!再说了我喜欢她又不是因为这个,眼下还是尽快的和她联系上,大不了再追她一次,然后早点帮她脱离苦海才对。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不得不说,虽然发生了些不愉快,但是今天晚上确实是张是非的幸运之夜,毕竟,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曾经发誓相爱相守的女子,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张是非想到。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似乎并不是缘分,而是命运。


情绪恢复,他心中说不出的温暖,早已把那四舍二劫之事抛在了脑后,这次他绝对不会放开手了,毕竟那种撕心裂肺的悲伤,谁都不想尝试第二次。


看来老天爷还没有完全抛弃我,他心中想到,虽然让我没有选择的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虽然让我没有选择的接受什么拯救世界的任务,但是同样也没有选择的让我和我的爱人再次相遇,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塞翁失马啊,焉知非福?


就连塞翁都说了,非福非福,看来我的福真不远了,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边胡思乱想边继续沿着街道走去。


由于他胡思乱想,根本没有认路,大概走了能有四十分钟左右,周围越走越黑,路灯越来越少,他望了望周围,似乎以前并没有来过这附近。


真是非福,迷路了,他脑袋中尴尬的想到,看上去还没走出道外区,反而越走越偏了,张是非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刚才为啥走神儿,竟然来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也太偏了,想不到哈尔滨现在还有这种地方,他看见周围竟然还有几间平房,够复古的了,不过这些平房似乎都没有住人的样子,而且没门没窗户,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拆除盖楼了吧。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周围路灯没有几个亮的,还好张是非这鸟人胆子挺大并没有害怕,于是他便想转身往回走,到繁华些的地方打车回家。


可是没等他走几步,忽然发现前面有一间平房的门口处,竟然出现了两个‘小绿灯’!


那小绿灯就像是两只眼睛一般的瞪着他,张是非顿时哆嗦了一下,这种光他之前见过,还在瀛洲时候,一到了晚上李大熊的眼睛也发出这种光。


啥玩意儿这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使他有了一遇到怪事就十分警觉的好习惯,于是他便慢慢的走上了前去。


呼,原来只是一条狗啊,他松了口气。


只见那栋即将拆迁的平房的门中,正坐着一条白色的大笨狗,也就是我们寻常所说的肉食狗,狗肉馆儿里面的原材料,那只狗挺大,坐在了门里,瞪着两只眼睛望着张是非,眼睛冒着绿光,看上去怪吓人的。


不过张是非并没有害怕,他这人其实还有一个旁人所不知的软肋,那就是狗,这事儿要从张是非小的时候说起,那时候他刚七岁,他父亲的生意也还没有做的那么大,自然有时间陪他,那年在他生日的时候,父母带他去服装城买了身新衣服,然后便想带他吃饭,在过天桥儿的时候,发现有人卖狗,张是非的父亲见他喜欢,便买了一只当做给他的生日礼物,张是非乐坏了,从此以后,这条起名为豆豆的狗便和李兰英一样成了他的好朋友,当然,这么描述并没有骂人的意思。


豆豆陪张是非一直上完了小学,那时张是非爱打架,受了伤后不敢让爸妈看见,豆豆便轻轻的舔着他的伤口,张是非很喜欢它,喜欢到一项懒惰的他竟然能坚持每天给豆豆洗澡,可是好景不长,在张是非初四的时候,豆豆生了一场病,死掉了。


那似乎是张是非第一次接触生死,当他回家的时候,豆豆已经没有了呼吸,张是非蹲在地上望着豆豆,它似乎睡着了,张是非愣了,他意识到豆豆再也不能用舌头为他舔伤口的时候,竟然哭得十分凄惨,眼泪就是忍不住,最后他在自己家后边把豆豆埋了,他母亲见他这么伤心,便想给他再买一条,但是张是非没要,因为他害怕再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只是埋在了心底,所以他对狗这种生物根本就不害怕,反而很喜欢,但是不敢却不敢再养,书归正传,当张是非发现原来那是条狗的时候,他便松了口气,确实他有时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他有些纳闷儿,看这附近的人早就搬空了,哪儿来的狗啊?流浪狗?那也不可能啊,都啥年代了,街上的流浪狗早就被城管的那些孙子们给吃绝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又上前几步,那只大狗见他过来竟也不交换,反而很温顺的趴下了,还摇着尾巴,张是非望着这只狗,心里想着,真懂事,看来是哪家搬走了不要的狗吧。


他内心中爱护动物的属性被激发,于是他也不急于一时,便蹲在了那狗的面,用手轻轻的摸着它的脑袋,这种短毛狗的毛摸上去很舒服,那条狗起身抬头舔着张是非的手,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


张是非细细打量着这条狗,心中却有些不得劲儿,这狗太瘦了,显然已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肚子吊的老高,看的张是非有些不忍,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他对狗这种生命体还是无法舍去爱心。


真是想不到,这鸟人还有这中爱心,只见张是非起身拍了拍那狗,说道:“得了,大半夜的遇到你也是缘分,走吧,我请你吃顿好的。”


那条狗还真懂人性,只见它轻叫了一声便跟在了张是非的后面,走了一阵,前边看见了一家马上要打样了的小仓买,张是非慌忙上前跟那老板说:“等会儿!买点儿东西。”


那老板打着哈欠点头,张是非越来越喜欢这条狗了,张是非进去买东西的时候,它竟然很自觉的坐在外面等着,于是张是非便买了些香肠之类的东西走了出来,坐在仓买前的台阶上喂着那条狗,那狗果然有性格,即使饿急了,也不上来抢,给一块吃一块儿,尾巴却玩儿命的甩着。


那条狗吃饱了以后,竟然很自觉地站了起身对着张是非作揖,逗的张是非哈哈大笑,这时,那间仓买的老板便出来收拾东西要打烊了,看到了这只狗,便搭话道:“嘿,这不皮皮么,怎么它现在你养着呢啊?”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在那边看到的,这狗你认识么,他家人呢?”


那老板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谁知道啊,反正这一片儿的平房基本都被占了,要盖楼,那家人搬走了吧,但是它却被丢了,估计是楼房养狗不方便。”


呸,张是非心中最鄙视这种人,不方便你养你MB狗。


仓买关门了,张是非见天色不早,便拍着那皮皮的脑袋然后跟它说:“你跟我走吧,我家院子大,养你很方便。”


那皮皮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就是叫了一声,张是非是真稀罕这狗,他现在觉得自己即使收养它也没啥不行了,于是便对它说:“那好,走吧。”


说完,他兴高采烈的起身,但是那狗这次却并没有跟他走,张是非拿着香肠逗它它也没反应,反而向回跑去,张是非纳闷儿,它这是去哪儿啊,咋叫它都不停,于是张是非跟了上去。


他愣住了,只见那只狗又回到了那间破屋子,然后坐在了门口歪着脑袋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忽然觉得心中很感动,看来狗真的是很忠诚,哪怕你有好吃好喝的诱惑,哪怕主人抛弃,它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


张是非顿时有些感动,这正是狗不嫌家贫的道理,真的是条好狗。


张是非忽然觉得,自己不该一厢情愿的带它回家,因为它也有它自己的选择,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笑了一下,将剩下的香肠放在了地上,然后点着了根烟,对着那狗说:“你不愿意跟我回家我也不强求啦,有空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转身走去,那条名叫皮皮的狗目送他走远,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吧,周围的路灯亮了许多,张是非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向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路上张是非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此时心中满是对明天的期望,明天算的上他第一天正式到福泽堂上班,也是追求那梁韵儿的第一天。


未来也算是美好的吧,想到了这里他笑了一下,车窗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脸,但是他却不曾想过,接下来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走,这场名为命运的话剧,第一章刚刚谢幕,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悲剧还是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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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又来生意了


爹妈这次可是真下狠心了,从他们对张是非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要在以前,每天早上她的母亲都会把零用钱放在他的电脑桌上,电脑桌就在他的床旁边,等他宿醉醒来的时候伸手一摸便知道今天该花多少。


可是自从那万恶的分头给他们打完电话后,这条财路就彻底的断掉了,他每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象征性的摸一下,却啥都没有。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但是却全无心情,八点多的时候,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从来没起过这么晚,给李胖子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估计是纵欲过度正在装死人呢。


没办法,自己走吧,他的父母早就走了,于是他洗了个澡后,随便套上衣服便出了门,他摸了摸兜里,可怜的几百块钱,这真是作孽啊,越急需用钱的时候越没钱,以前哪这么难过,想到了这里,他便叹了口气,得了,还是别打车了,等213吧。


在公交车上,身边挤满了那些一天天有课不上的大学生,活像个沙丁鱼罐头,曾经张是非也像他们一样,天天无所事事,只想着打游戏泡妞儿,哪成想会有今天这符半死不活的上班状态?


他真恨,为啥以前他老爹让他学开车他嫌麻烦,要是现在有票的话哪儿还用挤这破玩意儿,但是抱怨也晚了,倒了两趟车后,他终于满脸怨念的出现在了福泽堂的门口。


推门进去,发现分头正坐在电脑前,手里正捧着一塑料袋包子,用PPS边看着银魂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不时还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张是非望着分头这副德行,看上去就是一宅男,一身的山寨货,谁又能想象到其实他竟然是个既能杀妖怪又能搞死人的驱魔人呢?


张是非明白了,原来那些书中和故事中写的驱魔道长以及民间高人的不食人间烟火全是吹牛逼,现实和传说相差的也太悬殊了,真是艺术夸张,太艺术了。


张是非走进了屋子里,往沙发上一坐,然后说道:“分头,我来了。”


那分头也没回头看他,依旧看着动画片里的长谷川傻笑,他说道:“来了啊,吃饭没?我这儿还剩俩包子,你吃不?”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那分头说道:“不吃了,李兰英他估计来晚一会儿,对了,第一天上班,我该做点什么?”


那分头想了想,然后便吧唧嘴边说道:“让我想想··恩,你先给屋子里的佛像都上三柱香,然后去旁边的书柜中找本能看明白的书看吧。”


“就这么简单?”张是非有些惊讶,这跟他想象中上班的景象不一样啊,只见那分头转头边挖鼻孔边对他说道:“对啊,要不你以为什么呢,如果嫌活儿太少,你完全可以再拿拖布把地擦了。”


张是非无语,这还是上班么,怎么感觉像是和这分头一起宅着似的呢?但是他没敢多说,因为他知道这分头一肚子的坏水儿,言多必失,于是他便拿起了香,给屋子里所有的菩萨都上了三柱,没花多长时间,崔先生也没搭理他,做完了以后他便走到了书架旁,上眼望去全是些古旧的书,有些还像在地摊上淘换来的一般,竟然还有线装书,张是非随便抽出了一本,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竟然还是拿纂体写的。


张是非有些无语,这些书中唯一他能认出的字体就是繁体了,还是那种生字一大堆的书,多半都是介绍妖魔鬼怪民间故事的,还有讲风水玄学的,完全不是他的阅读范围,但是没办法,他只好找了一本带图的书坐在了沙发上,边翻着,看眼到中午了,店里还没来人,于是他便放下了书,对着那分头说道:“我说分头,这也太闲了吧,难道我以后每天来这里光上香和看书就行了?“


那崔先生此时看完了动画片,便又打起了斗地主,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对啊,差不多就是这样,守株待兔,你就安心吧,我刚干这行儿的时候每天干的也是你干的这些。”


张是非没话了,原来这驱魔人平常都是闲散人员啊,此时的他实在无聊了,便搬了个凳子坐在崔先生旁边跟他套起话来,他跟崔先生说,能不能先预支一点工资,崔先生问他干什么用,张是非心里想着,没必要把徐莹的事情告诉他,于是便随便找了个理由,那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行,之前说好了规矩,不能破坏。”


张是非心里这个犯愁,要知道今天晚上还要去狼嚎见那梁韵儿,自己和胖子兜里的这点儿钱可能会顶不住,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胖子来了,一脸煞白,眼眶黝黑,就跟中了邪似的,进门以后就往沙发上一坐,没说话,张是非忙上前问道:“你咋了这是?”


胖子转头望着张是非,张着嘴虚弱的说道:“娘的,昨晚那俩娘们儿太厉害了。”


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他望着胖子这副活不起的模样,心里想着这到底是谁嫖谁啊?


张是非望着分头那副猥琐的表情,胖子被扣工钱是肯定了的,吃过了午饭后,他便私下问胖子还剩多少钱,胖子跟他说大概还有一千左右,昨晚喝多了以后就没记忆了,今天一翻兜才发现悲剧了。


张是非心中更悲剧,这今天晚上该怎么办啊!?


这就是公子哥儿的通病,与其送嗖嗖的去装逼,还不如不去,可是不去的话自己却又想,吗的,钱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重要?


没办法,看来今晚是不能去了,现在只能等着月底或者是妖卵再次作祟了,就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还好,老天爷似乎挺照顾他的,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三天之后,事情就自己找上门儿来了,在这三天中,张是非和李兰英都是啥事儿没有,刚开始的两天,他们在福泽堂中翻看着各种看不懂的书籍,崔先生也不怎么搭理他们,但是修炼绝对不能放下,每天的下午,崔先生都要让他俩回到兽体,然后继续锻炼自己的仙骨。


自从那晚以后,张是非也清楚了一些仙骨的感觉,经过锻炼,已经可以偶尔的发出那蓝色的烟雾了,李兰英却还是没搞明白,只能望着张是非那冒光的胳膊干生气。


这是一天下午,两人正在里屋修炼仙骨,忽然福泽堂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三个中年男子,穿的都挺讲究,他们进门后东张西望的,发现店里只有那玩着斗地主的分头,一时之间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崔先生似乎早就习惯了客人们这样,只见他瞬间换了一副表情,一脸认真不苟言笑的说道:“欢迎光临,各位是请佛么,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那三个人好像挺尴尬,之前其中一个光头说:“不请,不请,就看看。”


崔先生一笑,他知道这几个人还是磨不开,一定是生意上门了,于是他便走到了他们身前,一脸仙风道骨的说道:“那就请随意看····咦···?”


崔先生装作好像挺惊讶的表情说道:“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个光头慌忙说道:“说,请说。”


崔先生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三位最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解释不了的事情吧?”


三人听崔先生这么一说,脸上表情复杂,那个光头连忙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示意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等三人坐定之后,他也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一脸仙风道骨的说道:“因为我能看出三位气色有异于常人,一处神庭蒙黑雾,人中子线挂颚唇,当然了,我想你们也相信我说的话,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来到这里吧。”


那三人虽然没怎么懂崔先生的话,但是听他这么一说,便一脸的佩服,那个光头擦了擦汗,然后说道:“崔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是的,我们是经人介绍来的,这两天确实遇到了一些邪门儿的事情。”


这些话张是非和李兰英在里屋都听了个清楚,两人一脸无奈,这三个人也太好骗了吧,这么轻易的就让那分头忽悠上道儿了,不过两人心想也是,这正是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道理,还是他们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么能如此慌张?
第六十二章城管的烦恼


城管,是在我国当前法制体制下,为避免从前多头执法造成的重复执法而产生的综合执法机关。


再说简单点,城管就是城市的管理者,相传当年百晓生排职业榜,这种职业的神秘性仅次于那江湖传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最高行政机关之‘有关部门’而位居第二,比排在第三的中国龙组还神秘要上许多。


这个部门平日里主要负责的事情有集中行使行政处罚权的范围包括市容环境卫生、城市规划管理(无证违法建设处罚)、道路交通秩序(违法占路处罚)、工商行政管理(无照经营处罚)、市政管理、公用事业管理、城市节水管理、停车管理、园林绿化管理、环境保护管理、施工现场管理(含拆迁工地管理)、城市河湖管理、黑车、黑导游等13个方面,所以江湖上又尊称他们为‘铁血十三鹰’。


而由于其权利范围分布广泛,所以连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在寻常生活中也能发现他们的足迹,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只为守得一放太平,实乃我们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


饭桌之上,那分头滔滔不绝的对两人讲出了上面的那一席话,听的张是非满头的黑线,至于么,不就是些街道旁抢摊煎饼锅的流氓么,说的还跟武侠小说似的,也不丢人。


其实两人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听出来了,那三个上门儿的客人就是仨城管。


当时俩人心里挺纳闷儿,怎么这城管也光顾这店?难道是这分头长相太丑影响市容所以想要前来没收?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原来,城管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害怕,虽然这三个城管一身的肌肉看上去就跟防弹武僧似的,但是他们也有难言之隐,之所以今天来到福泽堂,就是因为他们这两天遇到了一件让他们感觉到害怕的事情。


那个秃头城管说起这件事儿,边说边哆嗦,原来,他们之前街道上级指示,要到某地实行拆迁工作,本来这些事情很平常,但是这次的工作进度却相当的不顺。


那天,搞定了几家钉子户后,他们便调来了大雕车想先将一部分的民房拆倒,可是哪成想刚刚要动铲子,只见那雕车上的司机竟然惊叫一声摔了下来,他们围上去一看,那哥们儿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跟中风了一般,于是他们便慌忙将其送进了医院,还好,没啥大事儿,医生说是间接性休克,住两天院就好了。


工程还要继续,上边催得又紧,于是他们便回到了那片民房,又请来一个司机继续,可新来的司机一上雕车,竟然也摔了下来,跟上个一样口吐白沫。


都说事不过三,但是这事儿就这么邪门儿,不管是谁,只要一动那房子,立马就会抽过去,现场的领导以及房地产上脸都青了,干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而且旁边围观的人们都开始议论,是不是这房子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邪呢?


现在是文明社会,怎么会出这种怪事儿?虽然那些领导脑子里也相信,但是也不能跟平民一样说出来啊,要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闹大了这里以后改建居民楼还怎么哄抬物价?抬不抬价暂且不说,万一被哪个嘴欠的整到《走进科学》上,那么能不能卖出去还是回事儿呢!


要说领导始终是领导,他们能当上领导自然就有办法,各位领导审视夺度,立马决定了两个方案,第一,隐瞒此事不惊动官府(话说他们就是官府),对外宣称只是机器泄露汽油导致的汽油中毒,第二,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件事。


领导口中的彻底解决,一般就是他们发号施令,然后让手下解决,于是乎这些手底下的人就悲剧了,被限定半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搞定,不能影响工程进度,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官大一级压死人,一级压一级,最后就压到了三人这里,这三个城管都是城管协管员,并没有正式入编,领导私下跟他们说,国家养你们这些年了,如果没有好办法的话,你们就等着上街卖烤冷面吧。


三人一听就慌了,他们可不想被搁置上街摆摊儿,那样的话还得被城管围追堵截,太可怕了,于是三人便想尽了办法,不过还是没有头绪,好在,那个光头有个亲戚知道福泽堂的名号,于是便介绍他们来到了这里,他们三人今天一来,见那店主崔先生还是个小年轻,就有些拿捏不定注意,不过崔先生年龄虽然不大,但是一双嘴皮子却出神入化,他擅长观人脸色,就如同街上算命的骗子一般,没几句话,便把三个大老爷们儿忽悠的心服口服。


三人说,钱并不是问题,因为只要有正经发票的话,可以报销,发票上可以写成办公用具,反正也没人查,崔先生就爱听这句话,钱都不是问题了,那办事儿还是问题么。


那三个城管问崔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崔先生沉思了一会儿,他上哪儿知道去,但是也不能这么说啊,于是他便说道:“恩,正所谓日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庄生虚幻蝶,吕望兆飞熊。我想那民居由于建成的时间久了,便招来了一些脏东西,不怕,完全可以应付,待我今晚先开坛作法,一个星期之后保证你们能够平安拆迁。”


那三人毕竟也不傻,他们知道不能轻易的相信眼前这比它们还小的年轻人,崔先生见他们这副神情,微微一笑,只见他随手抽出了一张黄纸,然后用两只手指头夹着,轻喝一声‘着’,那张黄纸顿时燃烧了起来,崔先生随手一弹,那燃烧的黄纸竟然围着三人转了一整圈儿才掉落在地上熄灭。


果然是高人!跟变戏法似的,真猛!那三人里面打消了顾虑,那秃头立马高兴的说道:“厉害!真是开眼界了!先生开个价吧,绝不还价!”


要知道这些蛀虫根本就不用惯着,不坑他们坑谁?于是崔先生便跟他们说,现在物价贵钱好花,想要办成得八千八。


三人答应的很痛快,反正又不是他们拿钱,而且领导那边应该也能答应,毕竟他们哪次去外地旅游,啊不是,是开会,哪次去消费不花的比这多多了?于是他们便谈妥了,照例先付定金,事成之后付齐,崔先生觉得他们是肥羊,最后竟又强行倒卖了一些高架的破纸给他们,说是这些东西经过他开光,平时佩戴在身上能保证他们百邪不侵金枪不倒,实在是居家旅行泡妞野战之首选。


那些人自然欢天喜地的买下了,他们离去之后,崔先生便让两人出来,三人猥琐一笑,心照不宣,当晚,崔先生便留两人吃饭,在吃饭的时候跟他俩讲起了这件事。


张是非喝干了杯中啤酒,然后问那崔先生:“分头,你说这件事儿是不是只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还是确实邪门儿?”


那崔先生擦了擦嘴,然后说道:“不清楚,一会儿让你们刘姐帮着算算就知道了。”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便又对那崔先生说道:“那,这次你还让我俩去么?”


崔先生见张是非问他,便看了看他俩,有些惊讶的说道:“嘿,你这是咋的了,怎么这么积极呢?”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就是想锻炼锻炼。”


那崔先生也不多问,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块儿腐竹丢进嘴里,然后说:“看看再说吧,如果这次危险的话,就不用你俩了。”


“别!说啥你也得当我俩去,我急用钱。”张是非恳求的说,此话刚说出口,李胖子和崔先生便十分纳闷儿的瞅着他,他俩心想,这鸟人以前出奇的懒,今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心中所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能不积极么,没钱的话还怎么去消费?不消费的话怎么泡梁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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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隔河望金


其实那个地方张是非也知道是哪儿,就是那天晚上他迷路的时候走到的地方,当他知道地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想起了那守在空屋里那条名字叫做皮皮的狗。


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它被那些城管抓住没有。


分头给隔壁的刘雨迪打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漂亮的刘妹妹便一身可爱的造型来到了店中,看的胖子眼神儿都直了,为此他还挨了分头一记爆栗。


刘雨迪走了进门,跟张是非李兰英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便问那崔先生:“这么晚了,找我有啥事儿?”


那崔先生为她搬来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便将这次的事情告诉了她,讲完了经过以后,就问她:“我说丫头,你帮着给算算,这件事儿严重不,要是不严重的话就让他俩去了。”


那刘雨迪听崔先生这么一说,用一双杏眼看了一下崔先生,那眼神看上去似乎就像是结婚时间很长了的老夫老妻一般,只见她有些抱怨的说道:“你啊,老让我帮你算这算那,搞的现在那些小孩子都不听我的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后说道:“请你吃顿好的行不,全是肉。”


刘雨迪扑哧一笑,那副抱怨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只见他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帮你一次。”


说罢,她像崔先生要了张纸,便开始在上面认真的画起了各种横竖不一的符号,张是非和李兰英哪里看得懂,可俗话说得好‘虽然不怎么明白,但是好厉害啊’,所以两人权当看了个热闹,只见那刘雨迪画满了整张纸后又跟那崔先生要了个打火机,把那张纸点燃了,丢在了地上开始琢磨那烧完了的纸灰。


其实张是非心中挺纳闷儿的,这分头和这刘雨迪的能力是怎么来的呢?还有那没有露过本事的易欣星,看他们比他大不了多少,刘雨迪反而比他还要小,可是他们却一脸的成熟,对此类事情十分的在行,这真是让他有些不解,好在张是非脑容量有限,不明白的事情也不去想了,权当那是另外一个故事。


张是非和李胖子这里正看的莫名其妙,他们哪里知道,这刘雨迪所用的,确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卜算手段,所谓卜算,是源自于古时人为了能够预测未来的未知而发明的一种探测术,我国五千年文明下,繁衍出众多的卜算流派,以及各类名门大家,流传到现在,虽然有些已经失传,但有些流派依旧保存了下来,例如周易。


周易是国家唯一承认的此类学问,而且有正规的预测所,会员制度,只要是周易协会的会员,就能合法的上街帮人看相,够厉害的了,相传就连国家领导人有时候都要请这帮老头子指点迷津,而此时刘雨迪所用到的卜算手段,并不是周易,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卜算方法,此法名曰‘焚纂辨路’,先讲所听之物演化为卦象写于纸上,是为‘人为’,再将纸焚烧是为‘天算’,二者合一便是天算认为,再通过观察燃烧后智慧的脉络以及保留的卦象便可以洞彻天机,至于刘雨迪年纪轻轻为何能懂这种高深的卜算手段,咱们这里暂且不表,单表表她的卜算结果如何。


只见大概两分钟后,刘雨迪抬起了头,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此卦可解为‘风水涣’,是‘隔河望金’之象。”


“啥意思?”那崔先生问道,只见那刘雨迪说道:“涣者散也,散而不聚,故有隔河望金之象也,夫隔望金者,乃是一行隔河望见一锭金子,有心探取,但是河寛水深,只能干着急,是为有心无力之象。”


张是非二人自然是听不懂,但是那崔先生却不像他二人,只见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对那刘雨迪又说道:“这卦是为我算的,你是说这一次他们会有危险,而我又帮不上他们是么?”


刘雨迪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没错,如果卦象没有失误的话,你应该马上就会遇到更凶险的事情而无暇脱身。”


本来张是非和李兰英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事儿太玄,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只听刘雨迪刚说完,崔先生的手机便响了,崔先生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有些变了,只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按下了通话键,放到了耳朵边上,说道:“喂,林叔是么?”


张是非二人自然不知道林叔是谁,他俩现在也插不上话儿,只好坐着抽烟,只见那崔先生恩了几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他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再也不是刚才那种嬉皮笑脸的猥琐样,只见他有些正经的对着刘雨迪说道:“林叔打来的,他在外地遇到麻烦了。”


刘雨迪点了点头,这似乎她早就料到,只见她说道:“是妖卵么?”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正色的说道:“恩,初步估计是五个,一起出现的。”


说完之后,崔先生又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极了,大概过了五分钟,只见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李兰英说道:“计划取消,城管这事儿咱们不干了,陪他们些钱便是,你俩这两天放假吧,我和老易要出门一趟,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张是非一听就不干了,好不容易能赚钱,此时哪有放弃之理?于是他慌忙对那崔先生说道:“别啊分头!千万别取消,没事儿的,我俩一定能够搞定,就像上次那样。”


那崔先生见他这么一说,便摇了摇头,然后十分正经的对他说道:“不行,太冒险了,这次你俩要遇到的估计跟上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搞不定的话,真的会死的,明白么?”


“我不管!”张是非叫道,现在为了钱,你估计让他去掏大粪他都干,于是便对那分头说道:“能有啥危险,我就不相信了,你一定得让我俩去,要不然我俩得啥时候才能锻炼出来?”


他这话当然只是一个场面的屁话,就连一边的李兰英都不敢相信,不过他说的挺诚恳,那崔先生见他这般决断,于是便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们说道:“那··好吧,不过你俩记住,千万不要冲动,遇到危险溜之大吉一点也不丢人,明白吗?”


张是非点了点头,李兰英没说话,只见那崔先生便起身走到了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包袱,走到了两人面前打开了,张是非上眼看去,包袱之中是几样东西,一把木头雕刻的匕首,一把小铁锤,一捆红绳,还有几根大概有铅笔那么长拖布杆儿那么粗的铁钉,只见那崔先生把这些东西递给了两人说道:“别说我上次坑了你们,这次我给你们补上,这些东西你们拿去用吧。”


说完,他把匕首递给了张是非,小锤和铁钉递给了李胖子,然后他先对张是非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真家伙,这把匕首是用槐树的树心做的,外面涂了一层蜜蜡,正好合适你用,你现在已经可以运用到仙骨的第一阶段,只要将仙骨附在这匕首上,就可以宰妖怪了。”


张是非把玩着那柄匕首,挺沉,上面还可有古朴的花纹,明显比之前的木刀高出了不少档次,他现在身处兽体,握在手中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他挺喜欢,而这时,那崔先生又对李胖子说道:“你现在还没有达到第一阶段,所以只能利用你本身的力气了,这个锤子外面包了一层藏银,是可以直接打到妖怪身上的,还有这钉子红绳,红绳应该可以拴住妖怪,而钉子是钉它们的,现在我再跟你们解释一下如何杀妖卵。”


两人手中都分到了真家伙,都挺开心的,只听那崔先生又说道:“咱们现在加在一起也就杀过两只妖卵,所以我对这种东西还不太熟悉,但是也知道了要如何杀死他们,你们听好了,现在已知那些妖卵可以独立变成妖怪,也可能附身在人的身上吸取营养,但是它们的弱点就在这里。”


说到这里,那崔先生从兜里掏出了那两块儿妖卵结晶,说道:“不管它们变成什么摸样,身体中都会有这块儿石头,所以你们要找出这块石头的位置,用钉子钉它才会将它们杀死,明白了么?”


两人点了点头,确实,上次张是非误打误撞,把那怪胎的脑袋打爆以后就出现了这块儿石头,原来这是它们的弱点啊。


那崔先生见两人点头,便又说道:“恩,今晚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用上班,可以白天先到那里勘察一下,但是即使看见了妖卵也不要动手,毕竟我们做这种事不要被别人发现,要不然就麻烦了,懂么?”


张是非握着那把小木刀,然后站起身拍着胸口说道:“放心吧,你明天走?”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他俩说道:“这些是定金,你们先拿去用,就当是这次的报酬了,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加油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们可以找她。”


说罢,他指了指一旁的刘雨迪,那刘雨迪微笑着对他们说:“加油吧,有事就去旁边的幼儿园找我,我可以为你俩提供一些情报。”


张是非和李兰英点了点头,也没废话,便告辞走出了福泽堂。


福泽堂中只剩下了崔先生和刘雨迪,刘雨迪见他们走远了以后,叹了口气,然后对那崔先生说道:“你说啊,这真是,才安静不久就又弄出这么多事情来,一想到你会遇到危险,我就····”


“嘘。”那崔先生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然后对她说道:“别说了,我明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它们答应过我的,只要把这妖卵的事情办好,作为报酬,我们就可以·······。”


刘雨迪没说话,她起身转过头,眼眶却已经红了,一行眼泪流了下来,但是她没有让那崔先生看见,也没有擦,只是尽量装作很平静的语气说道:“那···你明天小心。”


那崔先生笑道:“放心吧,想想这事儿也真讽刺,就跟个轮回似的,想想这店原来的主人文叔所做的,不就是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吗?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结局也不知道会不会比我们好。”


刘雨迪咬着下嘴唇没说话,她推门走了出去,走回了隔壁的幼儿园时,便再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低声哭了起来。


(更晚了,见谅,今天还是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六十四章相信前世么


此时的天空是一轮明月,静静的照亮城市上方的夜空,一幕幕离奇而古怪的故事正在上演。


等到有了钱后,你要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去见梁韵儿了!张是非如是想到。


这钱啊,去得快来的也快,现在腰包又鼓了起来,张是非哪还有心情回家?于是他出了福泽堂没多远便对着李胖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胖子祖辈儿传的好色,自然和他一拍即合,于是乎两人打了个车前往了狼嚎,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夜生活刚刚揭开序幕,白天时疲惫不堪的灵魂到了夜晚都渴望着寻求刺激。


但是张是非却不是来找乐子的,虽然说都是泡妞,但是他泡的更高级一些,那是属于他心中仅剩下的一抹单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成了一种信仰,这种思念几近偏执,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感觉到害怕,但是他却没有理由不去追逐那梦中的人儿,哪怕她已经轮回多世,不再记得他是谁。


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下了车,然后走进了‘狼嚎’,那门前的服务生很长眼睛,一眼便认出了这俩一胖一瘦特征鲜明的爷们儿,于是他慌忙上前对着张是非说道:“哥来了啊~!”


张是非点了点头,也没废话,直接说道:“中包就行,再给我这哥们儿找个姑娘,啊还有,你把梁韵儿叫来。”


服务生忙点着头,然后带张是非和李兰英来到了一间包厢中,点好了酒水,两人便坐在这沙发上,这时,李胖子问张是非:“老张,你刚才说找什么梁韵儿?她谁啊,你认识?”


对了,还没跟胖子说起这件事儿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包房的们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那服务生便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自然是这几天张是非朝思暮想的梁韵儿。


两位姑娘走了进来,很职业的对两人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帅哥好。”


李胖子望见了那梁韵儿,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张是非,张是非点了点头,李胖子惊讶的说:“像,太像了,老张,难道这就是···?”


张是非小声的说:“应该就是了。”


李胖子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气,现在不宜多说,等以后再问吧,于是他慌忙上前将另一个拉到了沙发上,而那梁韵儿刚想过来时,却发现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复杂的张是非。


又是这疯子,梁韵儿的心中有些不悦,但是没办法,来的就是客人,于是她只好走做到了张是非旁边,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帅哥咱们先喝酒还是先唱歌?”


张是非摇了摇头,此时他的心情无比的激动,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火,那只会使他在梁韵儿的眼中更像个疯子,于是他便轻声的说道:“不喝酒不唱歌,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梁韵儿一愣,她望着这个疯子,实在猜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也得陪啊,所以他便点了点头,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张是非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都说如果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的话,会心跳加速,胡言乱语,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这些特征在张是非身上五一没有应验,他心中此时有千言万语要讲,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问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比如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是本地人么,家里还有谁之类。


梁韵儿一听就郁闷了,这种人他倒是头一次遇见,查户口啊还是相亲啊,要知道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找乐子的,谁会在乎这个?到这里来问这个的,不是傻子就是警察,不过看张是非这副鸟样儿倒不像是警察,那只能是傻子了。


对一个傻子,没啥好讲的,于是她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气氛一时间很尴尬,完全活跃不起来,这一幕被旁边的李胖子看在了眼里,他只好以身作则,想挑起些气氛,于是便对自己旁边的姑娘大声的说道:“妹子哎,你长的可真带劲,看你第一眼就迷上你了,你说,咱俩上辈子是不是见过?”


那小姑娘没这胖子说的咯咯笑,她喝了一口红酒然后说道:“是呀,我也是,哥哥那你以后来要记得找我啊?”


“必须的!”胖子说道:“你说我咋这么喜欢你呢?”


张是非听出来了,这话是替他说的,李胖子是想带动气氛,明知道都是谎话,胖子身边那姑娘也就没在意,她笑呵呵的说道:“你有多喜欢我啊?”


胖子一张肥脸显得庄重,然后他用特深沉的语气说道:“我愿意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只盼一日你从桥上走过···然后······”


“然后什么吖?”那姑娘问道。


胖子喝了口酒,然后猥琐的说:“然后看一眼你的内裤呗。”


哈哈哈哈,屋子里的气氛还真被炒热了,张是非心想这胖子有一手儿,这俏皮话一套一套的,真能哄女孩子开心,还化身石桥待五百年只为看一眼内裤呢,要是那小妞当天穿的是长裤他不悲剧死了?


被他这么一搞,张是非也恢复了往日的调侃功力,慢慢的,他跟梁韵儿的谈话也变得有趣起来,偶尔还能把梁韵儿逗笑,看着她的笑容,和当年那深山中的徐莹一般无二。


大家都喝了点酒,望着梁韵儿那红扑扑的小脸儿,然后有些醉意的对他说:“问你个事儿啊。”


梁韵儿和张是非聊了半天,也熟了些,她发现这个男的其实不傻,相反的,还挺有意思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轻声说:“什么事?”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便说道:“你相信有前世么?”


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胖子,轻声说:“这问题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还说,没创意。”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将一杯啤酒干了,擦了擦嘴边的啤酒沫,然后说道:“别管有没有诚意,告诉我吧,你相信有前世么?”


那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相信。”


“为什么呢?”张是非说。


“前世这种东西,不过是一些无聊的男人拿来骗女人的借口罢了。”梁韵儿说到这里,语气平稳,但是听在张是非心里却像冰块一样,凉透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鼓起了勇气握住了梁韵儿的手,她的手很滑,但同样很凉,她望着张是非,没动。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如果我跟你说,我们上辈子见过,你会相信么?我是认真的!”


梁韵儿感觉到张是非的双手的热度,她轻轻一笑,然后慢慢的挣脱了张是非,说道:“哥哥,你喝多了。”


其实张是非心中此刻无比的清醒,要不然不会这么疼。


那晚,梁韵儿十一点的时候便离开了,张是非没留她,给了她一千块钱。


梁韵儿走后,张是非自然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胖子只好陪着他,走出了狼嚎以后,俩人便打了个车回家。


在路上,李兰英问张是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是非如实相告,李胖子听完以后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啊,就是太执着了,一条路走到黑,你想想,就算她真的是徐莹的转世,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她的性格和作风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她的职业你的地位,难道你认为真的能在一起么?”


张是非没回答,他此刻的心里也是很乱,这些事情他都想过,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在画中那一句等我回来的誓言,已经将他牢牢的锁在了那里,他发誓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都依然爱她。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对李胖子说道:“会,我不管她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管她的性格会是怎样,我只知道她是徐莹,这就够了。”


这回轮到胖子没话了,车开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到家了,两人家离得不远,他们一起下车,临走时,胖子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便上了楼,张是非回到了家中,父母今天回来的挺早,见张是非回来了便问他这几天干什么了,张是非摇了摇头,没什么心情说,回到了房间一头倒在了床上,他确实需要冷静一下了。


一夜无话,等张是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由于今天还有事做,于是他便给李兰英打了个电话,两人带齐了家伙会合后便打了辆车前往道外区的边界,也就是那片传说中很邪性的民居。


这地方是够偏的,大中午的也没什么人。


两人走出了出租车,想先熟悉一下环境,以便晚上来蹲点儿,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样,张是非心中想到,这些房子可真够破的了,如今平房里的人都搬走了,全是空房子,破落的院墙上挂满了爬山虎,那些挨着胡同口儿的房子上还用油漆大大的写了个‘拆’字。


张是非和李胖子走进了胡同转了几圈儿,没发现什么异样,两人便没了兴趣,准备先去吃饭,可是刚走出胡同,张是非就发现了那不远的街角处出现了一条大白狗。


正是皮皮,那条狗显然也看见了张是非,狗的记性很好,它显然没有忘记这个给过自己一饭之恩的人,只见它摇晃着尾巴跑了过来,然后用脑袋十分亲昵的蹭着张是非的裤子。


“这谁啊?”李胖子打趣儿道。


张是非见到皮皮没事儿,也挺高兴,于是他便蹲下摸了摸皮皮的脑袋,然后笑着对李兰英说道:“这是你哥们儿,”说到这里,他便对那皮皮说道:“来皮皮,这是你李哥。”


(二更完毕,明日继续~)


第六十五章父慈子孝


“照你这么说,这狗确实挺可怜的。”


两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露天的烧烤做了下来,点了些小串儿和腰子啤酒之类的东西添肚,皮皮很乖,就趴在桌子底下,没动。


“可不是么,吗的,过一阵子这里还要拆,那它可真是无家可归了。”张是非拿起了两根烤串儿放到了地上,皮皮便用两只爪子按着啃,虽然不知道它有几岁,但是看上去是条老狗了,白色的毛脱落了好几块儿,给人的感觉有气无力的。


“切,行了,现在不都这样么,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哪儿还有闲心管狗啊?”李兰英一口啤酒下肚后,打了个饱嗝儿。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今天的气温依旧很高,烧烤店儿的生意挺火,一个个凉棚儿下边都做了几个光着膀子的老少爷们儿,几瓶冰镇啤酒就喝的热火朝天的。


本来这都是些寻常的景象,但是张是非却听出了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在旁边的那一桌的俩爷们儿,看上去喝了不少,这时正边抽烟边吹着牛逼,其中一个梳着板寸的人说道:“你说你相信鬼不?”


另一个爷们儿说:“啥鬼?”


那板儿寸爷们回答:“就鬼呗,就前两天老出事儿老出事儿那地方,你说多邪乎。”


另一个爷们儿摆了摆手,然后说:“净扯淡吧,咱们都住这附近多少年了,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什么鬼呢?”


“真的,没骗你。”那板寸男说到了这里,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就昨天晚上,亲眼看见的。”


一听见这话,张是非和李兰英眼睛顿时一亮,心想着这可是个好途径,于是两人拎了四瓶啤酒来到了那桌,张是非对那板儿寸男说道:“哎爷们儿,我俩在那边儿喝酒没啥意思,咱们一起喝啊?”


那板寸男估计三十多了,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干力气活儿的,见两个穿戴挺好的后生过来,有些纳闷儿,便问道:“你俩哪儿的啊?”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外地的,来哈尔滨转转,你看行不,这顿我请。”


人都爱占小便宜,一听说有人请客,那两人自然乐意,于是张是非便又叫了些酒肉,然后坐在了桌旁,闲扯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屁话后,张是非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只见他问那板寸男:“对了哥,我刚才在那桌听你说什么鬼,是咋回事儿啊,讲讲呗。”


那板寸男见自己的话题终于有人想听,顿时心情大好,只见他咬了一口羊肉串儿,然后眉飞色舞的说道:“可不是么!你俩是外地人,我跟你俩说啊,看见街尾那片儿平房没,闹鬼啊,吓死我了。”


“你在仔细说说。”李胖子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拿出了两根烟递给了那两人,那板寸抽了一口烟,便说出了他昨晚所见之事。


原来,这爷们儿是工地里开铲车的,每天回家都挺晚,当然昨天晚上也不例外,他家住的比那片要拆的平房还远些的地方,所以那里是他每天下班要路过的必经之地。


昨晚他三点多才回家,路过那片平房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狗叫,正是这皮皮,毫无防备的他被吓了一跳,好在他住在这边很多年了,也认识这条叫做皮皮的狗,所以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当他刚要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儿了。


本来应该是很热的晚上,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没有风,光着膀子的他却浑身直哆嗦,而且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脚竟然都动不了了,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浑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地方也就是脑门儿上的冷汗了。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笑声钻进了他的耳朵,是一个男子的笑声,那笑声阴森森的,听上去吓人极了,这板寸男当时就耸了,两腿直打颤,就是动不了,而且意识竟然也越来越模糊,他心想完了,这回死定了。


可是就在这时,皮皮的吼叫声又响了起来,一刹那,他顿时打了个哆嗦,周围的气温也恢复了正常,这时的他哪儿还有时间多想,慌忙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里,睡了一觉后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所以今天就请假没上班。


听这板儿寸说完后,张是非的心里也有了数,正在这时,那板寸也发现了趴在旁边的皮皮,于是他便拿了一串儿烤鸡头走了过去递给那皮皮,边拍着它的脑袋便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呢啊,多亏你了,要不你跟我上我家吧,反正你家里也没人儿了。”


他这话自然是醉话,皮皮也不能能回答他,只是慢条斯理的啃着鸡头,不过张是非却来了兴致,等那板寸回来的时候,他便问道:“这狗到底是谁家的啊,你刚才说他家没人了,怎么回事儿?”


那板寸好像吃饱了,要了根牙签儿边剔牙边说道:“它啊,以前这附近老许头儿养的,老许头儿女不孝顺,就养了条狗,唉你说这可真是作孽啊,连自己老爹都不养活,这还是人么?还好,那老许头以前是修铁路的,有点儿退休金,过的这紧吧,还是街道逢年过节的,家家有啥吃的给他送点,到后来,那老头儿死了,你俩猜怎么着?”


张是非和李兰英摇了摇头,这玩意儿上哪儿猜去啊?


只见那板寸好像挺生气似的,说道:“吗的,这真是活着不孝死了乱叫,这老头儿在医院要咽气儿的时候他那几个儿女脸影儿都没有,我媳妇儿是街道办的,就帮忙照顾,可是那老头儿刚咽气儿,这几个畜生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哭的这个伤心,说什么‘爹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呢,我们舍不得你啊’之类的,当时我媳妇儿就像扇他们几个耳光,早干什么去了你们!”


那板寸挺激动,声音挺大,惹得附近几桌都向着边看,张是非连忙给他又倒了杯酒,然后跟他说:“哥,别激动,我咋有点没听明白呢,你说这几个儿女不孝顺,那这老头儿死了他们为啥来?”


那板寸喝光了杯中酒,然后跟自己的同伴对着笑了一下,便说道:“老弟,你俩还太年轻,不知道事儿,你说他们为啥要去哭丧?还用问么?当然是为了钱了!”


那板寸说道,这老头儿一辈子虽然竟受穷了没享过福,但是毕竟房子还是他的,现在他死了,他那几个白眼狼的儿女们自然是要来走个过场,顺便继承这房子的。


“这破平房能值几个钱啊?”李兰英有点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板寸说道:“这平房虽然不值钱,但是这地值钱啊!他那几个儿女知道这里快被占了,这房子少说能换一个半楼,现在楼房多贵啊,这还不算值钱么?”


我靠!两人心中暗骂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板寸说,听说他们那几个儿女为了挣着房子在老头儿没下葬之前就打了好几架,也不知道那老许头在天之灵看见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听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又苦笑了一下,这些事情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他心想当今社会果真是和谐了,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场面,想到了这里,他便又问:“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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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4: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六章滴洞


那板寸撇了撇嘴,然后说道:“后来,后来可和谐了,来动迁的时候,兄弟几个第一个出手,把那房子给卖了,钱平分了,就因为这个,后面那些晚搬走的住户们得的钱都少了,你说多不是人。”


他说道了这里,便望了望那趴在一边的皮皮,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完事儿以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条狗就这么被留了下来,好像他都活了十多年了吧,最后竟然混的跟那老许头一样的下场,好在,它挺懂事儿的,都多长时间了,也不咬也不叫,就这么活了下来。”


听完这皮皮的身世以后,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心里也有点五味混杂,连正经事儿都有点忘了,心中连连感叹这世间百态的残酷,吗的,为什么这种感觉就这么恶心呢。


算了不想了,还不够烦的呢,于是张是非便摇了摇头,然后又跟那俩爷们儿扯了几句没用的,便拿出了钱买单。


饭后,才是下午,正是太阳最足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俩人站在街道旁,不知道该干什么去,皮皮坐在他俩身边伸着舌头,还是那么安静,似乎它真的老了,不像那些小狗一般的四处乱跑。


李兰英用手背擦着汗,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老张,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儿凉快凉快去吧,要不然没等晚上呢就得晒休克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除了偌大个太阳以外没有一点儿云彩,城市上的天不是很蓝,就好像是一条洗掉色了的牛仔裤一般,他一想也是,就这么在这儿站着实在太傻了,于是他便对李胖子说道:“你想个地儿吧,最好能消磨时间的,别跟我说去什么足疗KTV,咱们还得留点体力呢。“


胖子咽了口吐沫,然后说道:“那咱们找个差不多的网吧先玩会儿吧,既能消磨时间还有空调。”


张是非点了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他望了望旁边的那条白狗,就对李胖子说道:“不行,网吧不能让它进去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张是非说出这句话后,那皮皮望了望张是非,然后‘汪’了一声,竟然转身慢慢的走了。


这一幕被张是非和李兰英看在眼里,心中不住的赞叹,真是太通人性了这狗,它那表情就像是告诉两人‘没事不用管我’一般,真有性格。


这里再说一句,狗通人性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并非是电视或者小说的剧情,所谓众生平等,虽然种类不同,但是都有思想,人如此狗同样如此,一些上了岁数的狗确实可以听懂人话,而且还会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情,这些东西都是自悟出来的,并非人工训练的结果。


见那皮皮向平房的方向走去,俩人便也没啥顾虑了,便打了个车来到了附近一家环境比较好的网吧,身份证刷机上网,倒也挺方便。


两人并排坐着,网吧里的空调很足,李胖子没事儿干,便随便找了个网游建了个小号儿玩,这孙子够猥琐的,人妖号就是说他这种人,上线以后就满屏幕的找老公,似乎骗人也能骗出优越感。


张是非倒是没他这么有闲情雅致,他挂上了扣扣以后,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一安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梁韵儿,还有那条老狗皮皮,以及今晚该怎么办的事情,这么多事情搞得他脑子里乱急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随便点着网页想找点乐子。


记得前几年,他一想找乐子就会去一个论坛,那时候一种名为非主流的生命体刚刚诞生,这论坛上下满是对此类脑残的调侃,可讽刺的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这论坛却早已被一些非主流霸占了,以前的那些内涵都不在,满屏幕的自爆贴,看的张是非直恶心,于是他便又上了百度贴吧。


一些大贴吧不用想了,已经步了某论坛的后尘,随便点开个帖子,就是各种表忠心各种秀下线,有的帖子竟然放张照片,然后还写着什么他吗‘不顶就不是中国人’。


这诅咒贴够高级的。


看的张是非这个窝火,他心想我去你吗,都多少年之前的玩意竟然还拿出来玩儿,我活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中国人用你说啊还?


没办法,想找点乐子只好去一个稍微内涵点的贴吧了,虽然那里也即将沦陷,但是也好过脑残扎堆儿的地方,张是非点进去看了看,还好,除了满屏幕的历史帝外,没啥不和谐的东西,看着这些历史帝,他心里想道,就算你心里真有冤也不至于这么张扬吧。


不管啥事儿,一个两个人说那是有个性,要全说那就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一个个跟风还能跟出优越感,看过两集电视剧就以为自己发现真相了,张是非有些无语,于是他便发了个帖子想发泄一下,结果不出意料的是下面回复全是‘滚出弟吧’。


张是非望着这些回声机器,微微一笑,然后快速的敲出了几个大字‘MB你来东北信不信我砍死你。’


很显然,张是非也不是啥好人,乌鸦落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不过这么一闹,心情竟然好了些,时间慢慢过去了,夜幕悄悄降临,两人肚子有点饿,但是也不乐意动弹,便叫了外卖,吃完之后继续在网上无聊的闲逛。


十二点多的时候,网吧的生意还是很好,显然,这里是消暑避夏的好地方,但是两人明白,该是时候干活儿了,于是便结账下机,走出了网吧后,张是非有些挂念皮皮,便又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香肠罐头什么的,用个塑料袋装好,便和李兰英向那平房的方向走去。


如同之前那般,越走越偏僻,人越来越少,路灯越来越暗,街道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张是非从兜里掏出了那把木头匕首,李兰英也从后腰上拔出了那把藏银小锤,没办法,还是警惕点好,看这附近这么黑,指不定什么时候蹦出来个什么东西呢。


还好,一路上挺安全,除了安静之外没别的动静,虽然说这样形容是病句,张是非想到,来到了那片平房区,大老远两人就看到皮皮向它们跑了过来。


“这家伙鼻子还挺灵。”李兰英笑道,张是非和李兰英刚才商量了,今晚就还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来等吧,似乎他们就这一条路,于是他俩便在皮皮的带领下到了皮皮的‘家’。


屋子里很黑,显然电已经掐了,两人也不讲究什么,席地而坐,从那塑料袋里拿出了香肠掰开来喂给皮皮,皮皮吃饱了,便用头枕着张是非的脚睡着了,而张是非和李兰英经过了上次妖卵事件后,似乎留下了后遗症,刚才在网吧还轻些,现在周围一片黑暗,两人的心便出奇的警惕起来。


又是这种气氛!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攥紧了手中的小匕首,他知道本来没多可怕的事情,但是在压抑的环境下这种感觉会被无限扩大,不说话是不行了,于是他便对同样紧张的胖子说道:“别装哑巴了咱俩,说点什么吧。”


胖子连忙点头,然后说:“说点什么呢?”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李兰英说道:“啥都行,你会啥,讲个故事也行啊?这不说话感觉太难受了。”


李胖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别说,以前我妈还真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叫滴洞老太婆。”


“地洞老太婆?听上去怎么像抗战时的事儿呢?”张是非问道。


李胖子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抗战故事,是鬼故事,讲的是一个老太太变成鬼杀人的事情,说那老太太的鬼魂因为某种关系徘徊于人间,每当杀人之前,都会发出‘滴洞滴洞’的声音,所以就叫滴洞老太婆,听说是真事儿,专门杀小伙儿,跟咱们上小学时那猫老太太一样,以前老有名了。”


张是非本来就害怕,听他说出这事儿,更是吓的全身一颤,然后大骂道:“你傻啊,我让你讲故事是为了壮胆儿,你讲鬼故事干啥?”


李胖子嘿嘿一笑,有些尴尬,他说:“我也没啥故事了啊,我跟你说,这个滴洞老太婆啊·····”


“打住赶紧打住!!”张是非气急败坏的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收不住了竟然。


可是就在这时,那一直趴在张是非脚上的皮皮忽然竖起了耳朵,然后猛然的起身对着门口叫了起来,仿佛很害怕的样子,张是非和李兰英被吓了一跳,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想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张是非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似乎猛然下降了许多,他全身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立了起来,这感觉他不陌生,那天在二奶小区他也曾感觉过。


于是他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来了!!


想到了这里,他和李胖子忙站起身紧握着武器躲在了门后,气温似乎越来越低,两人的身体越发的颤抖,皮皮的叫声还没有停止,而张是非此时却听出来了一些异样的响动,夹杂在这狗叫声中确实还有一样声音。


滴洞,滴洞。


(更晚了,本文纯属幻想,切勿对号入座,求票求推荐中……)


第六十七章妖怪十五


传说中球王贝利有一张乌鸦嘴,说啥玩意儿啥玩意不灵。


李胖子刚好相反。


虽然周围环境很暗,但是张是非依然很清晰的看见胖子那猪腰子脸,瞬间变成了三成熟的猪肝色,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讲啥来啥!


只听那滴洞滴洞的声音越来越近,听上去就好像是某种拐杖磕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一般,两人此时心中害怕极了,仿佛那恶心的声音就出自他们的心中似的,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傻等着啊,由于上次的事件中李胖子没有什么表现,见张是非已经领悟了仙骨的窍门,而自己却还是那德行,他打心眼儿里不想落后自己兄弟一步,于是想到了这里便咬了咬牙,管它什么老太婆呢先搞死再说,于是他一狠心,举起了手中小锤儿,准备等那东西进门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几先敲他个开门红再说。


那‘滴洞滴洞’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攥着武器的手心都渗出了不少汗,之前遇到的那个东西是个一只眼儿,也不知道这次的会是什么孙子样。


一步,两步,再进一些,再近一些!李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皮皮还在不停的吼叫着,预兆着危险越来越近。


终于,那恶心的声来到了门口,听上去就和两人一步之遥。


胖子再也把持不住,一转身抓着锤子就招呼了上去!胖子只感觉到确实敲到了什么东西,咣的一声。


“哎呦!!”一声惨叫出来!张是非也下意识的反握着匕首冲了出去,只见胖子握着锤子愣住了,张是非上眼望去,见那门口正蹲着一个男人,爽手紧捂着脑袋。


这一锤子敲的够瓷实的,不过好像敲错了,这似乎是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张是非心中叹道,他望着地上那哥们儿,因为他还穿着衣服,而且全身都没啥异样,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两个那般的另类,要么全身都眼睛要么就一只眼睛。


这哥们儿抬起头有些幽怨的望着两人,还行,就两只眼睛,挺正常的。


看来真的是人了,于是张是非慌忙将他搀扶了起来,有些歉意的说:“真对不住,没事儿吧你。”


李兰英也慌忙上来帮忙,他和张是非一起扶起了那人,边扶边说道:“你看这事儿闹的,哎哥们儿你说你大晚上的跑这儿来干什么啊?”


那人站了起身,然后揉着脑袋抱怨道:“你俩是谁啊?躲这屋子里干嘛?”


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同样问道:“还说我俩呢,你是干啥的啊,大晚上来这儿干嘛?”


那人望着两人,然后说道:“我是来找东西的啊,你俩呢?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张是非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他,还是不要了,之前分头曾经说过,如果他们的身份暴露,以后将会很麻烦,这一点张是非和那分头很像,内心都挺低调,有点什么事儿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李兰英恰恰与他相反,属于很高调的类型,由于之前一直没有人问,现在好不容易有人问他了,便想要不卑不亢的装个逼。


只见他哈哈一下,然后表情特深沉的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要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吧,看过电影驱魔人没?没有错,‘你可知道邪恶深藏于你心深处,但我会始终在你的左右,握着我的手,我会让你看到神迹,抱紧信仰,除此你一无所有!’”


胖子一直以为这么说会显的很专业,哪曾想那人根本就没有听懂,张是非此时才有机会打量这人,这男子长的挺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瓜子脸,挺白,跟小姑娘似的,一双眼睛细长,头发略长,刘海儿挡住了眼眉,看上去年龄跟他们也差不多,真不知道他这么晚了上这屋子里找啥,张是非望着这人,老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是就说不出来。


只见他表情有些纳闷儿的说道:“没懂,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李胖子挺尴尬,只见他边摆手边说道:“就是···唉,说不清楚,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不?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一定不相信。”


那人听胖子跟讲双黄似的,不由的一笑,然后说道:“信啊,怎么不信?”


就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张是非的眼睛忽然扫在了这人的手上,这一眼看去,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那人的一双白的吓人的双手,十根手指只见竟然没有一丝的关节,看上去就如同假手一般。


就在张是非惊讶的时候,那人边举起了右手给李兰英看,并且笑着说:“我不就是么?”


说出此话后,只见他那没有关节的右手忽然蠕动了起来!没有错,是蠕动,那五根手指就好像五根生在手掌上的小蛇一般,弯成了令人惊讶的弧度!


“啊!!!”李胖子尖叫了一声!


好在张是非刚才就已经发现了异样,见这孙子摊牌,他二话没说的就抬起右脚飞身向着孙子的小腹上蹬去!


那人微微一笑,然后向后一仰,竟如同纸片异样飘出了很远,站定之后,右手处瞬间出现了一条类似拐杖的东西,他将那拐杖往地上一杵,竟然发出了‘滴洞’一声。


从那人出现后,皮皮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似乎这屋子里有后门一般,但是这已经不是两人所关心的了。


李兰英惊魂未定,张是非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MB的,你说这妖怪怎么都爱吓唬人呢?不过这妖怪跟之前他们遇到的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就单说穿衣服这一点就已经完爆之前俩人遇到的独眼龙了,更何况他竟然还会说话,一定不是啥善茬儿!不过会说话也好,起码能问出点什么,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将匕首举到了胸口,然后大声骂道:“你他吗谁?!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么??”


只见那人一笑,然后一伸手,一顶黑色的小礼帽便出现在了手上,他将那小礼帽儿戴在头上,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欧,不要把我和那些低级的妖卵混为一谈,吸食生气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还是不会做的,我要的更多。”


说什么屁话呢!两人都没懂,张是非也不愿意听他的屁话,他觉得他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这里的确有妖怪作祟,现在看见了,把它放倒也就行了,能动手就最好少吵吵。


不过看眼前这位倒是挺有礼貌的,想到了这里,他便心生一计,于是他对胖子使了个眼色后,便对着那妖怪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那妖怪确实很有礼貌,他微微一笑,然后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对着两人行了个标准的弯身礼,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十五’,请多多····”


“多你妹!!”张是非和李胖子哪有什么闲情雅致听他磨叨完,他俩见到这十五弯下腰,这天大的好机会岂容他俩错过?于是乎两个孙子脚一蹬地便冲了出去,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就对着那名字叫十五的妖怪露出空挡的后脑勺招呼了上去!


他俩心中这个得意,心想着你这**怪,都是妖怪了还穷拽个六饼,活该被我俩搞死,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如同两人所想的这般简单么?


答案是否定的,只见那十五冷笑了一下,依旧弯腰没动,但是两只怪手却如同两条蛇一般的向上弯出了诡异的弧度,张是非和李兰英只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一阵疼痛,原来是被那十五牢牢抓住,只见那十五慢慢的抬起了头,然后阴阴的笑道:“我尊贵的驱魔人,别着急,夜晚才刚刚开始。”


此话说出口,他的眼珠子便散发出了幽幽的绿芒,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两只活鸡大肉的猛兽一般。


(更晚了,晚上还有一更~~就这样~~)


第六十八章完败


疼!


这是当时两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吗的,真想不到这孙子的劲儿竟然这般的大,抓着两人的腕子跟不要钱似的往死里掐,两人的手都快被掐断了,撕心裂肺的疼。


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张是非被这突然的伤痛搞的有些措手不及,还好,突如其来的变动使他下意识的使出了仙骨的力量。


一股蓝色的气瞬间从他的右手爆发出来,说来也挺奇怪,那气刚出现,右手握着的匕首竟然也出现了感应,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被那匕首所吸收,而那小木匕首也被蓝气所围绕,就好像猛然多出了两寸蓝色的剑锋一般。


张是非猛然一使劲儿挣脱了那十五的怪手,右手重新恢复自由,可是李胖子还在大声的喊叫,于是张是非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反握着匕首猛然向那十五的减半上刺去。


那十五微微一笑,似乎也不敢托大,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撒开了抓着胖子的手,向后又是一弹,便又跳出了两三米远。


就这一扎一跳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大街上,幸好,这里很偏僻附近没人经过,要不然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会被吓个好歹的。


李兰英握着自己那快要脱臼了的手大口的喘气,而张是非心中则忐忑不安的想着,这家伙确实很厉害,不是之前它们所见妖卵能比拟的。


怎么办呢?张是非望着旁边的李胖子,小声的对他说道:“你快点儿弄好自己的手,咱俩打不过他,准备变身。”


确实,现在的情形不比楼道里,天宽地阔的比较好施展,兽体总比人身要有利许多,所以,张是非便想继续争取点时间,好在看那孙子似乎也一副不好战的模样,不向之前那个独眼龙,好像不杀人就不舒服似的。


于是,张是非便手举着木头匕首然后对那十五喝道:“你到底是什么?鬼?还是妖卵?”


那个自称十五的家伙冷笑了一下,然后又把礼帽戴在了脑袋上,说道:“我的朋友,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我的名字叫十五,如果用你的话说,我确实是妖卵,不过嘛,我要更高级一些。”


高级个屁,能说话穿衣服就高级么?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但是他不傻,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如果能问出些情报会更好,于是他便问道:“看你的样子有自己的意识,那我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东西啊我的朋友,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那十五好像挺无辜的样子,只见他直立着面对两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双好像没有骨头的双手拧成了麻花儿状。


这孙子一定是自来也的弟弟自来熟,这是张是非的第一印象,不过在胖子揉胳膊的时候他只能顺着他说,只见他放柔了语气,然后问道:“可你到底要找什么啊?”


那十五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是一粒种子,不过似乎还没有成熟,但是这跟你们没有关系,恕我直言,如果你俩想要活命的话,还是快走吧,好不好,两位阴阳先生,或者,驱魔人?”


种你妹,张是非心中想着,这时,李兰英对他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张是非想再创造个机会,于是他便挤出一个笑脸儿,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嗨~~哥你看是个误会啊,要是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么?原来是这回事儿啊,那我俩先走了啊?”


那十五笑着对他俩点了点头,于是张是非对李胖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慢慢的走了过去,那十五没动,就这样让两人通过,但是两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当两人从那从那十五身边走过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妖怪真缺心眼儿,这么好哄。


只见两人刚走到他背后时,李兰英便迫不及待的大吼了一声,身体猛然的变大,黑色的毛发随之长了出来,变成了黑熊的同时,他猛然的向那十五扑了过去,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两人很是默契,张是非见李兰英得手了以后,便也一咬牙,再次抄起的匕首快速的冲到那十五身前,然后也没犹豫,狠狠的向那十五的喉咙刺去!


扑哧一声,匕首将那十五的脖子扎了个透心儿凉。


两人偷袭成功,心里十分的爽快,可是再看那十五却好像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张是非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这喉咙都被捅了,怎么一点血都没有?只见十五那苍白的瓜子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惊讶,由于喉咙被刺穿,所以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只听它说道:“你俩···也是妖怪?”


张是非哪有闲工夫回答它,他见攻击没有奏效,慌忙想拔出匕首,可是却发现不管如何用力,那木质匕首就好像钉在它身体里一般,根本拔不出来了。


这时,只见那十五叹了口气,然后对两人说道:“当妖怪当到你俩这份儿上,也够窝囊的了。”


说罢,只见它那在胸前缠绕着的双手猛然发力,竟然将比他要打上好几圈儿的李兰英给震飞了!


张是非惊呆了,这是何等的怪力?


就在他惊讶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那十五一脚揣在了上面,张是非只感觉肚子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强烈的惯性使他不由得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胖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摔出了老远,跌坐在地上,屁股差点儿摔成三瓣儿,只见那十五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抓着插在脖子里的匕首,一点点的将它抽了出来,脖子上并没有血迹,更准确点的说,脸一点伤口都没有,它的皮肤仿佛就像是一块儿面团一般,随着匕首抽出,马上恢复了原样。


只见那十五将匕首丢在了地上,然后好像十分悲伤的说道:“刚开始我以为你俩是人,杀不杀你们所谓,可是你俩却也是妖怪,唉,我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张是非的肚子疼的厉害,火燎燎的感觉,他见这孙子似乎幸灾乐祸似的,便一肚子火,心中的那股倔脾气又上来了,便咬着牙对那十五狠狠的说道:“妖怪你大爷,你才妖怪!”


那十五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就是妖怪啊,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俩会冒充人,也不想了,今天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再回来,如果你俩还想试试的话······”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五十猛然的伸出了右手,然后对着街边的一棵杨树指去,那杨树轰然断裂,上半截咔吧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俩的下场。”那十五轻声说道。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傻了眼,这也太强了吧!自己跟它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这要怎么打?


好在,两人从小打架就明白一个真理,那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窝囊,但是现在保住命才是第一位的,于是张是非便没有说话,强忍着屈辱和不甘走到了李兰英的面前,李兰英又恢复了人形儿,他扶起了李兰英,然后便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去。


走了几步后,张是非又回头,见那十五还在后面望着他俩,从它的眼中,张是非见到了一种他最恨的表情。


那就是藐视,还夹杂着一丝怜悯的表情。


这种眼神,陈抟以及刘伶甚至那分头都出现过,每当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张是非的心中都会浮现出一股无力感,这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仿佛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的逃避,逃避。


可是这要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他不想再当一个被人同情和藐视的可怜虫!不!


如果放在以前,也许张是非此时就会不顾一起的冲上去,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也会冲上去,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上次崔先生教会了他们如何忍耐,现在冲上去非但解不了气,反而自取其辱。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咬紧了嘴唇,然后转身扶着胖子一步步的沿着街道走去。


但是,这次他的心中,却满是要报仇的想法,我会回来的!他想到。


不为别的,也不为钱,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


战败的二人走在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半个小时后,两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无话便到家了,两人下车的时候,李胖子十分严肃的对张是非说道:“咱们还去么?”


张是非看着胖子,然后坚定的说道:“你说呢?”


(更晚了,最近挺忙,上本书要出版了,明天要去寄合同,就一更吧,见谅。)


第六十九章考验无处不在


“哎呀·····这可不好办啊,我也不会打架。”刘雨迪一边给一个小孩穿裤子一边轻声的说道,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两人昨晚收了莫大的耻辱,今天少有的起的很早,或者说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好觉。


天一亮,俩人便风风火火的来到了福泽堂旁边的幼儿园,之前分头曾经跟他俩说过,他不在的时间,就来找刘雨迪,她会帮忙的。


那曾想这刘雨迪除了会算卦之外,根本就没打过架,听完了两人的遭遇之后,便如实对两人说了,让他们感觉到挺头痛的。


“看来还是要给分头打个电话么?”李兰英十分吃力的坐在幼儿园一个小孩子的板凳上,他那肥硕的肚子被嘞的生疼,张是非点了点头,看来现在只好如此了,于是他便拿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分头的电话。


电话通了,崔先生的声音略显疲倦,听上去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觉,他问张是非:“怎么样了,还顺利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言难尽啊。”


说罢,他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是非,崔先生听完后,在电话那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便说道:“按现在的情况来说,你俩还是不要在管这件事了。”


“不可能!”张是非急了,他不想再挡弱者,于是便对这电话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有些犹豫,只听他说道:“你先别急,先听我说,我们现在对妖卵这种东西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包括我这边昨晚所见也是,它们似乎也有等级之分,你之前干掉的那个似乎是最低级的孵化体,我昨晚在这边也遇到了两个很有头脑的,折腾了大半夜才搞定,而你遇到的,似乎比我昨晚遇到的更加麻烦,简直和人差不多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不要再去,等我和老易回去再说,明白么?”


“又是等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张是非有些急了,可是电话那边的崔先生却依旧保持着他的态度,他对张是非说道:“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星期,相信我,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之后崔先生的话张是非没有细听,全是那些差不多的废话,张是非认为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最后便在崔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这个郁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正如同那崔先生所说,也许两人本来就不该去管那破事儿,而且现在崔先生也没让张是非退钱,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这事儿也许真的就这么算了,本来嘛,那些城管老爷的死活,干他俩屁事儿?


但为啥两人心里觉得这么窝囊呢?


就是为了一个眼神,吗的,那名叫十五的妖怪的那种贬低又带有同情的眼神,张是非心中想到,你贬低就得了呗,为啥还带同情?


我俩有啥值得你个畜生同情的?


但是没办法,两人确实打不过它,连让它受伤都做不到。


越想越憋气,幼儿园中刘雨迪正给那些小孩讲唐诗,张是非拿出了两根烟,递给了胖子一根,两人刚要点火,那些孩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集体的望着他俩,并且投以一只排斥的眼神。


又他吗是眼神,两人都要崩溃了,但是又不好跟这些小祖宗较劲,便无奈的起身走到了幼儿园的门口才点着。


上火烟,名副其实的上火烟儿,越抽越上火,嘴上抽着烟,心中憋着火,但是却没地方发泄,只能这样干着急。


不一会儿,李胖子便轻声的对着蹲在地上的张是非说道:“得了,别想了,要不,咱俩别去了。”


张是非说道:“可是我这心里始终过不去,不为别人,就为被那妖怪鄙视!”


确实,有时候被扇耳光远远没有被同情要来的伤人。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只见那刘雨迪走了出来,她望着两人,然后无奈的笑了笑,张是非和李兰英哪里知道,此刻的刘雨迪仿佛在他们两个的身上看到了以前那崔先生的影子。


只见她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两人说道:“你们男人啊,就是这么好强。”


张是非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吸在肺子里,有些疼,他说道:“这不是好强,这是做为男人的尊严。”


一说出尊严俩字,连他自己都苦笑了,要知道,自从那晚尿尿触电之后,这俩字儿似乎一直没在他俩身上体现过,吗的。


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说道:“那我问你俩,你俩真的还想再去那个地方么?”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从来没有过的默契,刘雨迪见他俩如此坚定,便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你们崔哥不让你们去是对你们好,但是我想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想去的话,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明路?她不是不会打架么?两人愣了一下,但是随之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因为眼前的刘雨迪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忽悠他俩的样子,于是张是非慌忙说道:“有什么办法?你快说?”


刘雨迪坐在了旁边的一个秋千上,然后对两人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会卜算之法,不瞒你们,昨晚小···你们崔哥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典型的嘴硬心软,他叫我帮你俩算算,看看会不会有危险,于是我便替你们起了一卦。”


“然后呢?”张是非掐灭了烟,和胖子一起走到刘雨迪的身边问她,只见那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卦象挺有趣,由于有点复杂,就长话短说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你们今晚执意要去的话,并不会死,相反的,今晚的结果是有悲有喜。”


有悲有喜?这悲从何来,喜又怎讲呢?只见李胖子挠了挠后脑勺儿,然后便对那刘雨迪说道:“有悲有喜就是没性命之忧,也就是说你俩大概能打赢那个高智商的妖怪,但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却不知道了。”


一听这话,两人心中就有底了,但是他俩却还没想明白这仗到底要怎么打才能赢,以他俩的脑袋即使想破天也够呛能想出好办法,于是张是非便对刘雨迪说:“老妹,啊不,刘姐,刘姐你能给我俩指一条明路不,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那家伙放倒?”


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起身示意两人跟他走,来到了福泽堂的门口,刘雨迪取出了钥匙,然后打开了那大门,三人走了进去,刘雨迪走进了里屋,然后轻车熟路的从那床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速写本。


她将那速写本翻开,然后递给了两人。


张是非接了过来,只见那页上用铅笔画着连在一起而又不规则的几条线,每个线角都标着几个字,张是非有些纳闷儿问道:“这是什么?”


那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易欣星你们知道吧····就是曾经卖你们装备的那个男人。”


两人点了点头,一只手嘛,有印象,在两人的印象中,这人跟分头的关系很好,但是看上去却要比分头好相处,总是笑呵呵的,给人的感觉傻乎乎的,不像分头那家伙,看上去比猴儿还精。


只见刘雨迪对这两人说道:“这老易别看平时笑呵呵的,其实他在某方面的本事要比你们崔哥还厉害,他是普通人,没有仙骨的力量,但是他有一样能力正是你们现在所需要的,那就是以弱胜强。”


张是非实在无法想象那个残疾人会有这么猛,但是见刘雨迪说的如此认真,便也相信了,毕竟在这福泽堂所遇到的人里,这小妹妹确实是看上去最顺眼的,于是他便慌忙的问道:“我知道了,他的本事就是这些图画,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刘雨迪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他俩,张是非接过,然后和李兰英一起上眼看去,那张纸上写了几行字,看笔记正是那分头所写,只见上面写道:


‘我就知道你们俩会受挫,被我才对了吧?算了,不说你们了,当你们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那就证明你们根本没听我的话,还是要一意孤行,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我曾经跟你们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是如果你们知道了自己到底在乎什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现在在外地,留下了此张纸条以备不时之需,我的床下有我和易欣星两人常年所用之‘阵法图’,此时正适合你们用,建议你们用第二十个,因为那个比较简单,关于什么是阵法你们就问刘雨迪吧,这里也就不在此解释了,阵法所需材料在福泽堂旁边的仓库内,就这样,保重,另····凡事别逞强,保命第一位。’


看完这张纸条,张是非和李兰英真的对那分头五体投地了,真没想到他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全!虽然他俩不明白这速写本上的东西怎么用,但是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了吧。


于是,张是非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而一旁的李兰英则有些抱怨的说道:“你说这分头,刚才就把这事儿告诉我俩多好,还卖什么关子?”


刘雨迪示意他俩先坐下,然后便对他俩说道:“你们也要替他想想,他其实挺善良的,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毕竟强行让你俩卷入这事件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他走之前就留下了双重保障,就怕你俩钻牛角尖儿,还有,他让我告诉你俩,生活就是考验,而考验无处不在。”


两人这回懂了,但是都没说话,心中有数就行了,那刘雨迪从福泽堂的柜台里拿出了一副眼镜儿,然后又回到了幼儿园取来了一个小黑板以及粉笔,摆在了两人面前,戴上了眼镜后,便对两人说道:“好了,现在开始你俩要仔细听,我跟你们讲讲什么是阵法。”
第七十章撒网

阵着型也,这是刘雨迪讲给他们听了,刘雨迪说,他对这些东西也不了解,但有了这本易欣星留下的阵法简介,要布出一个简易的阵法,也没多少难度。

所以今天有大半天的时间给两人用来学习,两人听刘雨迪说的很是复杂,不免有些头大,特别是李胖子,他根本就没有听懂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学习方面的智商简直就像个孩子。

好在这刘雨迪是幼师专业的,她的耐心很好,见解释不成于是便想出了实践的方法,于是他便用粉笔在那小黑板上画出了一个类似张网的形状,然后对两人说:“如果你们不懂的话····那就不要懂了,你们记住这个形状,说简单点,这就跟星座图差不多,也是你们崔哥和老易用过的最简单的阵法,它的作用就是激发以后能困住敌人一段时间,很适合你俩。”

两人连忙点头,然后听刘雨迪讲出了这个阵法的妙用所在,这个阵法的名字挺奇怪,叫做‘捕金落磷之阵’,这阵法整体看上去就好像一张蜘蛛网,一共分十四个点组成,每个点都代表着一样材料,有分头的黄纸也有那易先生的木头樁子,而且自己的手中还要拿着一个起着开关作用的黄纸符,只要将那符丢到阵中就能激活阵法。

刘雨迪讲完后就翻出了一个箱子,里面零零散散的全是一些分头上次卖他们的道具,刘雨迪指了指这箱子,然后说道:“这里面就是要用到的东西了,你俩先练练吧,等中午我给你俩送饭。”

不得不说,这刘雨迪还真是温柔,一席话听的两人心里热乎乎的,比那只会扣鼻屎训人的分头要强上好几倍,于是两人便十分感激的送走了刘雨迪,随后,便从箱子中拿出了那些黄纸之类的东西,然后对着黑板上的样子照葫芦画瓢起来。

一上手后,两人发现这玩意完全是看上去简单,但是真要实际操作起来却难的要命,那十四个点的位置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要不然的话什么效果都没有,倒是会发出声响,跟放屁似的,然后那些黄纸都会变黑,似乎是报废了。

鼓捣了两个小时候,依旧没有半点头绪,长时间弯腰摆阵让李胖子的脑袋都要缺氧了,于是他便直起了腰骂闲街:“吗的累死我了,真遭罪。”

张是非很显然也累,但是不做不行,他边将那些符咒一个个的摆放好,然后站起身说道:“行了,别抱怨了,赶紧的,弄好了,再递给我一张符,然后变成熊站进去。”

李兰英边揉着腰便递给了张是非一张符,然后又十分不情愿的走进了地上的那符阵之中,张是非手里拿着那张符,然后往李胖子的身上一丢,走你!

噗~~~!那十四章符咒变的一片漆黑,又失败了。

抱怨是抱怨,但两人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气馁,骂了几句闲街后便又重新开始振作起来,渐渐的,竟然完全投入其中,下午一点左右,刘雨迪来给他们送饭,见两人神情十分专注,都没有注意到她,便笑了一下,将饭菜悄悄的放在桌子上,然后便走出了门去。

俗话说的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两人第一次启动了这个阵法,听着阵中的李胖子不住的怪叫自己动不了了的时候,张是非兴奋的蹦了起来。

这感觉真的是太棒了!空前的成就感,让两人雀跃不已,原来专注着做一件事,成功了的感觉会是如此畅快,但是时间挺紧的,两人慌忙跑到旁边的幼儿园里将成功之事告诉了刘雨迪,刘雨迪望着这俩个好像孩子似的人,也跟着他们高兴,一旁的孩子们倒是像看动物似的望着他俩。

刘雨迪对他们说道:“恭喜你俩了,但是晚上依旧要小心,记住你们崔哥说的话,要找到那个妖怪的妖卵结晶才能杀死他。”

两人此时成功的喜悦还没有退却,一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自己稳赢了的错觉,于是连声答应后便又回到了福泽堂中去拿晚上要用的道具,李胖子翻着那个箱子,然后问张是非:“拿多少?”

张是非摆了个手势,然后说道:“一锅端,跟这分头不用客气,哈哈。”

确实,虽然他们不说,但是在他们心中依然留有上次被分头骗的阴影,这次给丫来个卷包会也算是扯平了,于是两人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便提着个箱子兴高采烈的走了。

刘雨迪在幼儿园中一直看着他们,见他们走了便给那崔先生打了个电话,只听见电话那边的崔先生说道:“这俩小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天赋有多强,竟然没用上一天就学会了阵法。”

刘雨迪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可不是么,刚才把他俩高兴坏了,啊,对了,你那边怎么样,顺利么,有没有受伤?”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语气变得平和了一些,只听他说道:“没事,五个妖卵已经搞定了两个了,不过剩下这三个似乎有点不好对付,他们的智慧简直超出了我和老易的想象,昨晚居然跟我俩玩儿声东击西,一只把我引走了,然后剩下四只集体攻击老易。”

刘雨迪有些担心的说道:“那易哥没受伤吧?”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一笑,然后说道:“没事儿,你说他们多人性化,估计看老易这傻狍子长的缺心眼儿就像沾点便宜,结果让老易直接揍死了两个,还有两个跑了,我追的那个更聪明,为了活命主动放弃了一只手。”

刘雨迪稍微放了下心,于是她说道:“没事就好,对了,用不用我再帮你们算算?”

电话那边的崔先生说道:“不用,没什么事了,我们这边完全能够搞定,主要我想抓只活的,因为我老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那你小心吧。”刘雨迪说道,又聊了几句后,她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继续照顾小孩去了。

画面转到张是非和李兰英这边,两人现在学会了一样新的技能,心情大好,见已经快晚上了便直接打车来到了那片即将拆迁的平房旁边。

如果有点常识的妖怪,再傻也不会大白天出来吧,两人想着,虽然他俩没发觉自己也是妖怪,下车以后,张是非便对着那片平房喊道:“皮皮,皮皮!”

之前两人逃跑的时候太匆忙,没顾得及那条老狗,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不过既然昨晚它先逃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毕竟那个叫十五的妖怪不会那么变态跟一条狗过不去。

奇怪的是,皮皮似乎不在的样子,不管张是非如何喊,都没见它出来,也许它是去寻食儿了吧,张是非心中想到。

李兰英提着那箱子,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得了,别管狗了,赶紧的吧,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早整完早利索。”

张是非点了点头,但是他还是挺挂念那条老狗的,真不知道它现在跑哪儿去了,安全不安全,两人最后还是来到了那天吃烤串儿的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转眼已经快五点多了,两人今天可没有去网吧玩儿的雅兴,便走到了那片平房的路边坐下了,等一会儿没人经过的时候,便要开始布阵,张是非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躲到高楼的另一边,暖黄色的光映照在那些楼房的落地床上,挺耀眼,上班族们也都下班了,经过两人身边,多数都是面无表情,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是这种迷茫才会产生麻木,而麻木又会转化为许多的符面情绪,张是非忽然想起了以前陈抟那老家伙说过的话,也许给人造成痛苦的正是自己自己吧,他忽然觉得。

想到了这里,他点着了一根烟,静静的望着那被高楼所遮盖的天空,慢慢的变暗,夜晚,正逐步拉开序幕,等会儿两人就要撒网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到大鱼。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七十一章恩人

还好这里很偏僻,**点钟的时候就看不见人了,张是非和李兰英明白时机已到,于是便起身来到了那栋空房前,十分认真的讲十四章符咒用连同小木桩摆好,为了不引人注意,又在附近捡了些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将其掩盖好。

布阵完毕后,两人又如同昨晚一般的坐在那屋子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这等待可真够折磨人的,张是非心中想到,他伸脖子向门外瞅了一眼,漆黑一片,此时此刻恰如昨日彼时彼刻。

但是此时此刻张是非的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李胖子似乎也受不了这种严肃而紧张的气氛,他在门右边对张是非说道:“老张···你说,昨晚那畜生今晚还会来么?他不说是来找东西的么,一整晚的时间找啥都应该够了吧?”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道:“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来。”

李兰英见这张是非如此肯定,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为啥啊?”

张是非坐在了地上,拿起等会儿要用到的符看了看,便对李胖子说道:“因为它说的全是屁话,找东西?糊弄傻小子呢啊?要是找东西的话用得着害人么?而且你想想,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要是真的只来找东西的话,那不早找着了?”

李兰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那孙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但是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想到了这里,他便又抽出了那把分头送的小铁锤,然后又把一根钉子丢给了张是非,对他说道:“你那小匕首昨晚没捡回来吧,拿去,一会儿防身用。”

张是非随手接过,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外面,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之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昨天那孙子就是这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出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夜空被乌云笼罩,空气中传来了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树叶和泥土的味道吹进了两人的鼻子里,要下雨了,张是非心中有些焦虑,也不知道这阵法被淋湿了还有没有用,而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还要过来,难道你们的命就这般的不值钱么?”

来了!!两人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此时一听这声音,不由得全身还是一抖,张是非慌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街道的对面,缓缓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体型瘦长,身着一套黑色类似礼服的服饰,面容苍白头带一顶小礼帽,刘海儿盖住了眉毛,右手拄着一根拐杖,磕在地上发出滴洞滴洞的声音,正是那高智商的妖怪十五。

吗的,张是非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心想这下偷袭是不成了,但是起码要把他引到阵中,于是他便跟胖子装着胆子站起身来,在门中对那十五说道:“少废话,今天就是你葬身之日。”

“额?你俩要杀我,为什么呢?”

李兰英想说为钱,但是他知道这么说实在是太没说服力,这种场合还是张是非比较容易说到重点,只见张是非把抓着黄纸的右手背到了身后,然后对着那十五说道:“为什么?为民除害!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要不是你害人的话我俩能到这里来么?”

那十五显然有些愣了,只见他在离那捕金落磷阵大概有十步的距离处立住了,它挠了挠鼻子然后有些夸张的说道:“为民除害?你是在开玩笑么朋友,你为的是哪个民啊?真怀疑你俩是不是被什么人把脑子给洗了,明明没有本事还想来当炮灰,当妖怪当到你俩这份儿上也够难的的了。”

“呸!!你才妖怪呢,我是人!!”张是非大骂道。

“你哪儿像人啊。”那十五哈哈大笑,然后指着他俩说道:“看你俩一身毛这造型儿,是不是想当人当疯了····等等···”

它说到这里,表情一变,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收起了笑容,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叫什么?”

“张是非。”“李兰英。”两人回答道,其实张是非哪有什么闲工夫陪他聊天,不过这孙子不往前走,两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先顺着它说然后再找机会勾引它过来,最主要的是别让它看出啥破绽,要不然两人一定死的比工程车压过还惨。

那十五听了两人自报姓名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啊,原来就是你俩啊,真没想到嗨,竟然遇到了我们的恩人。”

恩人你大爷,这孙子一定神经不正常,两人脑子中同时想到。

这时,风越刮越大,讲路旁的树木吹的呜呜想,张是非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便对那十五说道:“少废话了!来吧,手底下见真章!”

那十五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说道:“唉,本来想饶你俩一命的,我又不爱动武,不过你俩执意如此···好吧,你俩过来吧。”

“呸!”李胖子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十五挥舞着小锤子喊道:“过个屁!小太爷腿脚不好走不动,你过来!!”

“腿脚不好你说还打啥?”那十五有些无语了。

张是非见那孙子依旧没上钩,便有些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李兰英,然后对着那妖怪十五喊道:“少废话!让你过来就过来的了!跟你说,这位的外号可是‘**爆冰城身残志不残、虽然腿脚儿不好但是手活儿好之铁拐李’!信不信他老人家一锤子敲了你?”

为了配合张是非,李兰英顿时把小锤子舞的更欢了,他边不停的点头边咋呼道:“没错!就是我!告诉你,昨晚我不在状态,你过来!我不把你屎敲出来算你今天早上拉的干净!”

很显然,两人嘴里好似机关枪一般蹦出的片儿脏话根本没有激怒那十五,相反的,有很多的话它根本没懂,但是它看见俩人咋呼的这么欢,昨晚那股子搓样儿完全当然无存,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们的勇气,不过这让它很感兴趣,只见他将手里的拐杖转了一圈儿都搭到了肩膀上,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俩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告诉你俩,实力上的差距是无法拉近的,你们现在在我的面前就好像十岁的小孩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

屁!老子等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越级打怪!张是非心中狠狠的想到,不过,他此时的心情却无比的雀跃,因为他看见那十五正扛着拐杖迈着四方步一点点的向他俩走了过来,完全没有一丝防备!

不得不说,这十五确实很猛,随着他越走越近,周围的气温再次的降低,可是两人却兴奋的直打哆嗦,那感觉就好像是在罗玉凤面前丢了个香蕉皮然后她没发现就等她摔个狗啃屎一般的过瘾!

再近一点!孙子,再近一点!张是非望着那十五渐渐的走进,紧紧攥着黄纸的右手也开始颤抖起来,终于,那十五完全踏入了这捕金落磷阵中,鱼进网了,该是收网的时候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只见那张是非慌忙踏出一步,然后将手中的符咒迅速的贴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点上!

走你!!

瞬间,那十四个符咒点发出了黄光,就好像萤火一般,阵法瞬间被激发,而那十五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的脚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保持着那个状态,一动不动了,它惊讶的望了望两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哈!!让你丫再牛逼!张是非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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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5: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十五的秘密


风呼呼的刮,远处的天际隐约的传来了阵阵雷声,这是落雨的前奏,就发生在这座都市的上空,血红色好像树根状的闪电划破天际,为这夜空带来的短暂的光明。


城市的边缘,一排即将被拆除的平房前,三只妖怪正在对持着。


那十五被阵法所束缚,显露出了短暂的惊讶,再看那张是非与李兰英正缓慢的向他走来,满脸的猥琐相,张是非手里拿着那根硬又黑的钉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妖怪,很显然她是在找它体内的妖卵结晶会在什么地方,而李胖子则满脸猥琐的笑容,将自己的双手揉搓的咔吧咔吧响,然后对着那十五邪邪的笑道:“风水轮流转了帅哥,你倒是再笑啊?哈哈。”


奇怪的是那十五却真的笑了,它虽然动不了,但是脸上除了一丝惊讶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恐惧,他望了望两人竟然有些好奇的说道:“这不是仙骨的力量,这应该就是人类所创出的‘奇门遁甲’吧。”


奇你大爷遁你大爷,两人自然对它的话没什么兴趣,张是非知道虽然这妖怪被定住了,但是这阵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下午的时候,就困住了胖子五分钟,所以要抓紧时间找出这孙子身上的妖卵结晶,然后先钉上两钉子再说。


不过这十五细皮嫩肉的就跟正常人一样,除了手以外完全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不由得让张是非烦恼,那十五件张是非搜他身,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即使找到了也没办法杀掉我的。”


“放屁!”李兰英猛的抄起锤子向它脑袋砸去,看来是想报昨天那一抓之仇,咣的一声,分头曾经说过,藏银能够打到脏东西,而脏东西无非就是妖魔鬼怪,这一锤子敲的很瓷实,只见那十五头一歪,竟然流出了血来。


但奇怪的是它依旧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用的,这玩意儿打在我头上就跟挠痒痒一样,你们杀不掉我的。”


“是么?”听他说完,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只见他一把扯掉了那十五半边的衣服,十五那略显瘦弱的右半边胸膛显露了出来,苍白苍白的,这皮肤质感足以让任何女人羡慕嫉妒恨,白的竟然都有些透明!只见他锁骨位置的皮肤下面,依稀的能看出有一个亮点儿,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着光芒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很熟悉,就跟之前两人所见过的妖卵结晶一样,不用多说,就是这儿了!


张是非终于找到了这妖怪的死门,怎么能不让他产生优越感,吗的,终于能搞死你了,于是他跟胖子要过了小锤,然后左手握着钉子抵在那处亮点上,同时狠狠的对那十五说道:“帅哥,还有啥遗言没?”


那十五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你会后悔的。”


“你这遗言没啥新意。”


要知道,你会后悔这四个字就跟阿弥陀佛一样,不过是在某种场合某种地点的某种口号罢了,张是非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于是他便用力的抡起锤子,然后狠狠的向那抵在他身上的钉子砸去!


锤子砸在了钉子上,钉子被狠狠的敲进了那十五的体内,不偏不倚的刺在了那亮点之上,张是非握着钉子的左手感觉到钉子钉进去之后似乎刺在了一块儿挺硬的东西之上,再看那十五的眉头猛然紧皱,终于,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锤子下去,周围的风更大了,呼呼作响,吹乱了张是非和那十五的长发,张是非心知不能留余力,于是便把锤子丢给了一边的胖子,然后双手抓着那根钉子,然后用力的往外一拔,只听‘噗’的一声,钉子被拔出,上面还连着一块儿好像石头样的东西,正是那妖卵结晶!


“啊!!!!!”钉子被拔出,那十五破天荒的发出了惨叫声,它的叫声很凄厉,即使顺着风传出了挺老远,张是非用力过猛,拔出钉子的同时,竟然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让两人感到惊讶的是,妖卵结晶被拔出以后,那十五并没有如同之前那两只妖卵一样的灰飞湮灭,反而全身不规则的颤抖了起来!


接下来的情况更加的出人意料,现在两分钟都没到,那本应被捕金落磷阵困住动弹不得的妖怪十五竟然挣扎着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他的礼貌掉在了地上,头发慢慢的变成了红色,怎么看也不像是快要挂掉的样子!


它的威力两人领教过,要知道它如果不死的话那么两人就一定会死!想到了这里,李兰英来不及犹豫,慌忙又抄起了锤子玩儿命的向它的脑袋上不停的敲去!可杯具的是,不管他怎么敲,那十五就是没有反应,反而颤抖的更厉害了,只见他似乎很费力一般的握紧了双手,然后用力的向两边一拉!


那十四张符顿时发出了啪的一声!阵法被破了!


坐在地上的张是非愣住了,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以至于自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止也止不住,站在那十五身旁的李兰英也愣住了,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压倒性的夹杂着死亡的气息,这让李胖子的裤裆都有些湿润,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周围本来将近二十度的气温如今似乎降到了五六度,于是李兰英便感觉到自己的裤裆一阵凉意。


这他妈到底咋回事儿啊!


见那十五挨了一钉子不但没死,竟然变的越发生猛,张是非哭的心都有了,不可能啊!这不符合常理啊!!吗的,难道自己又被分头给忽悠了?可是这不符合逻辑啊!?


只见那十五一挥手,还没打到李胖子,李胖子便感觉到好像被什么东西揍了一般,他倒退了四五步,跌坐在了张是非的身旁。


那十五再一抬头,屹然是满脸的煞气,他的嘴角似乎都快裂到了耳朵,那股冷笑十分的渗人,二人此时满心的恐惧,张是非手里拿着那根穿着妖卵结晶的钉子,惊恐万分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应该···?”


“死了么?”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确实,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妖卵被除,就一定会死···不过嘛····”


说到了这里,他猛然伸出右手将自己上身的衣服全部撕碎,他整个上半身裸露在了两人面前,两人上眼望去,顿时被吓的魂不附体!


只见那十五的右胸刚才被张是非钉穿,伤口处正不停的往外冒着墨绿色的鲜血,而那左胸之上,则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大概十多个亮点!!那光芒那感觉,分明都是妖卵!!


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而这时,只见那十五微微一笑,然后用那他柔软异常的手抚摸了一下那些亮点,他冷笑着说道:“不过,你们只毁掉了其中一枚而已!”


怎么会这样!!!他的体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妖卵!!


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两人的理解范围,想想那崔分头不是说过,一枚妖卵只能孕育出一只妖怪么?就算是连体婴儿也不能这么夸张啊?有没有搞错,十多个妖卵一起连体??


“怎么会这样??”张是非惊恐的说道。


而那十五则微微一笑,他的眼睛又闪烁出了那种类似于野兽似的凶残光芒,只见他说道:“没必要告诉你们,去死吧。”


说完它便平举双手,双手交叉,如同拧麻花儿一般分别扭曲成型,看上去它的双手似乎融化了一般,看上去就好像两把锥子一样,垂死关头,张是非见状连忙跳起身,然后握紧了拳头,仙骨的蓝气附加其上,他大叫了一声后,便甩开膀子向那十五砸去!


十五也不躲闪,任由那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它的身上,缠绕着仙骨的右臂揍在他的身上,一声闷响后便发出了滋滋的黑烟,那十五却依旧没有疼痛的样子,只见它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力量,太可怜了。”


说完,他手一挥,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的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后,他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看不清东西。


而这时,只听那十五说道:“准备上路吧,我的朋友!”


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他依旧能感觉的到一股劲风迎面而来,正是那十五所谓,它锥子向的手瞬间伸长就好像一把长矛一般的刺向张是非的脑袋,李兰英惊恐万分,还没来得及喊住手,那十分的爪子已经马上要刺穿了张是非的脑袋。


可是与其同时,忽然远处又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别动手!”


那声音挺怪,听上去挺别扭,但是竟然出奇的有效,说时迟那时快,妖怪十五听见这声音之后竟然一愣,然后停住了自己的爪子,锥子样的爪子正好碰到了张是非的额头。


张是非此时恢复了视力,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差一点自己就挂掉了,吗的,太危险了,不过这声音又是谁发出的呢?想到了这里,他不由得用尽全力向旁边一滚,再看那李兰英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望着旁边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于是,张是非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更晚了,晚上还有一章。恩恩。)


第七十三章自相残杀


这一眼,也让张是非大跌了个眼镜!


漆黑的街道旁,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瘦小卑微的黑影,狂风大作,将旁的纤细的杨树吹弯了摇,树枝摇摆不定,树叶四下飘零,那些被风吹下的树叶合着零星的雨滴打在它的身上,电闪雷鸣,闪电划破长空,短暂的光亮映出它的模样。


“皮皮?!”张是非愣住了,那边确实没有人,只是那失踪了一天的皮皮,它怎么会在那里,而又是谁再说话?


正当张是非和李兰英发呆的时候,只见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便开口了,他转头对着皮皮的方向说道:“为什么要拦我?你想救他俩么?”


他在跟谁说话,张李二人十分的不解,但是就在这时,又一件足以颠覆两人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皮皮慢慢的向这边走着,边走竟然边说出了话来!


它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没错,你不要杀他们。”


我靠!两人此时的惊讶不比刚才看见那十五胸前一堆妖卵时小,皮皮竟然还会说话??不会吧,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这么疯狂?狗都会说话了?不应该啊,就算它再通人性也不会领悟这么高深的技能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的脑子里同时想到这动物说话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完全忘记了此时它俩也是一只鸟和一头熊。


这时,皮皮已经走到了张是非的身旁,这条老狗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张是非刚才倒地时擦破的胳膊,张是非慌忙挣扎着蹲起身,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皮皮,惊讶的说道:“皮皮··你··会说话?”


没等皮皮开口,那一旁的十五便冷笑了一下,他的锥子一般的双手又恢复了往常的形状,只见它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满脸鄙视的说道:“真是讽刺,你俩不也会说话么?”


对啊!!两人猛然反应了过来,想当初在瀛洲没有变成*人形的时候,两人说的确实是兽语,只不过陈抟和刘伶都是半仙所以才能听懂,而那徐莹却听不懂,照理来说,两人回到兽体之后是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的,怪不得之前张是非老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原来是这皮皮故意隐瞒啊!


只见那老狗皮皮对张是非晃了晃尾巴,便又它那独特的口音说道:“对不起,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的。”


一时之间,张是非和李兰英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好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而这时那不远处的十五便又开口了,他的语气很冰冷,显然有一丝的不快,只听它说道:“我帮了你,就是要你回报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呢?他们是人,是把你弄到这步田地的人啊!不是我们妖怪,不是我们的同类!”


那皮皮听十五这么一说,便对它摇了摇头,站在了还在傻愣的两人面前,然后对那十五说道:“他们,是好人。”


“哈哈,好人?他们刚才可是想杀我啊!难道要杀妖怪的就是好人么?你问问他们,我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两人无语了,确实,张是非最开始纯粹只是想要赚点钱才说什么都要来的,在他的眼中,杀妖怪跟杀条黄鱼没啥区别,可如今被这十五一问,他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借口。


就在这时,那皮皮却说话了:“我不知道那么多,我是狗,只知道他们是好人就行了。”


见这皮皮回答的到也干脆,那十五一笑,然后冷冷的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皮皮歪了歪脑袋,然后说道:“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把舌头咬断,让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那十五出奇的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而这时,张是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是什么啊,怎么越听越糊涂呢,想到了这里,他便和李胖子强忍着头痛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皮皮说道:“皮皮,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么?”


那皮皮想了想,然后便对着那十五很平静的说道:“告诉他们,这对他们应该有用,然后放他们走,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虽然风很大吹的呜呜作响,但是皮皮平静的话清晰的传到了那十五的耳朵里,虽然这边没有路灯很暗,但是张是非和李兰英依旧能很清楚的看见那十五此时难看的脸色。


只见那十五阴沉着脸,然后对那皮皮说道:“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掉你?”


那皮皮依旧平静的说道:“也许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坏事,但是你这些天将会竹篮打水。”


“你······!”十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它叹了口气,然后狠狠的说道:“好吧,想不到我竟然会被一条狗威胁了,不过,你要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今天应该就可以了。”


皮皮点了点头,于是那十五便收起了一身的煞气,然后一个转身,上半身便又被凭空出现的衣服所包裹,他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便对着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反正你们即使听了也没什么用,你们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妖卵?”


张是非和李兰英差点被这十五所杀,但是此时他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没有答话,那十五见他们没回答,也没追问,反正这些事情在他的心中似乎挺不愿意提起一般,只听他说道:“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我跟那些低级的妖卵不同,我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要比那些低级的家伙强上数倍,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弱肉强食的必然性,拜我们母亲燃西所赐,我们这些怪物才有今天这般的恶心局面。”


之前曾经提过妖卵的来源,当今潜伏在人类社会中的众多妖卵都是为一个妖怪所生,这个妖怪便是妖卵们的母亲,或者说是母虫,就好像蚂蚁一般,这个名为‘燃西’的妖怪,便是扮演着蚁后的角色,它所生妖卵五百颗,其中也分三六九等,这名叫燃西的妖怪最开始生的那几枚妖卵,妖力之强非以后的那些所能比拟,它们都是自己孵化成型,也具备了别的妖卵所不具备的力量,以及智慧,燃西第一次产卵竭尽全力产下了十二颗,这十二枚妖卵各自孵化后便充当起了战斗的角色,他们以出生顺序排列,是现在已知最强的卵妖。


它们的强大也是燃西的失误,它第一次产卵,还不怎么会控制妖力,结果妖力消耗过半才生下十二枚,为此它相当后悔,它知道,要达到它的野心,这十二个卵妖是完全不够的,于是之后它便缩短每一个妖卵的妖力,产下的妖卵只是一颗颗包裹着妖卵结晶的外皮,毕竟燃西的妖力有限,所以之后所生的妖卵力量一个比一个弱,它们四散各地,要吸取人或者动物身上的怨念和执念方可孵化。


那十五讲到了这里,李兰英便忍不住的说道:“哼,这么说,你就是那没捞到营养的第十五个了?”


那十五听李兰英这么一说,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听在两人的耳朵里竟然有些苍凉,只听他对两人说道:“你错了!我最开始的名字是六十四!”


什么?两人又有些不解,只听那十五继续讲到,原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群体,都会有异数出现,如果说那最先出生的十二卵妖是天生注定的天才的话,那么这个十五就是一个异数,本来它出生时所获得的妖力很少,但是他竟然拥有和那最开始十二卵妖一样的智慧!


正是这智慧决定了他的不平凡,他成型之后,便不愿意和那些低级的卵妖一样去做一些祸害人的下三滥手段,他追求的是力量,因为他不愿意一直被称作六四!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错手杀了一个自己的兄弟,他忽然发现,原来吞噬它们的妖卵结晶竟然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要知道,这可是一件重大的发现,于是,从那天起,它便凭自己的意志脱离了燃西的掌控,开始四处搜集妖卵,将它们种植在人畜身上,等到它们发育成熟便吸收它们的妖力,而它这一举动,则使它们的母亲燃西震怒,并派出众多已经成型了的卵妖追杀它。


毕竟燃西是它的母亲,它很悲伤,但是并不后悔,在漫长的逃亡岁月中,它的思想使它慢慢的领悟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力量决定一切!他要不断的变强,最后将同胞全部杀光,最后只剩他自己便可以,他不要做六四,他要做一!


讲到此处,那十五冷笑了一下,然后十分傲慢的说道:“十五这个名字,正是来追杀我的那个哥哥的,他被我杀死了,我就代替了它变成了十五。”


张是非和李兰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真想不到,这些妖卵中的事情也这么复杂,听完这些事情后,两人忽然心中一沉,不是因为它们家族的这摊子烂事儿,而是刚才十五所说过的一句话!


他四处收集妖卵,然后种植在人畜身上?等等,照这么说······


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望了望立在一旁的皮皮,皮皮这条老狗也望了望它,一脸的平静,然后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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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老狗的忠诚


皮皮,我是活不长了,这辈子够累的了,我就想在这儿,这儿是我的家,我不想走。


这是老许头在生病前三天对皮皮说的一句话,那是个下午,老许头坐在门前,望着不远的街道上车来车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他的身旁是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搪瓷的大茶缸,看上去有年头了,表面的漆一块块的掉落,纹理就好像是干枯的土地,依稀可见的是上面刻着一个中国铁路的标记,下方则是一个大大的‘奖’字。


就是这样的一个下午,在偏僻的道外区的一座破旧平房外,一位老人一壶茶,一把旧椅一条狗,勾勒出了在这大城市中难得一见的安逸画面。


皮皮趴在主人的脚边,它也如同主人一般的苍老,刚加完雨没多久,难得这下午不是很热,他趴在老许头的旁边,听着那老许头说着那些它听过许多遍的故事,再老许头说完那句话时,它抬起头望了望他,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是在几个月之前,春天。


就如同老许头第一次见到皮皮时的天气一样,狗的记性很好,上天总是公平的,它们的一生很短暂,所以一生之中所遇见的,所发生的事情,都不会忘记,不像人类,往往当年迈苍老的时候,想要想想以前的事情怀旧,却发现有些事情根本无法记起了。


忘记是一种悲哀,想起也是一种悲哀,所以人生在世总离不开悲哀,这一点来看,也许人还真不如狗,起码狗在老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一生种种,不会有后悔的感觉,它们的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短短十几年,根本没有时间去后悔。


不过狗跟人也一样,年纪大了,也会时不时的回想起以前,并且靠着那些记忆过活。


皮皮记得自己也是在一个春天遇到老许头的,在那个时候,老许头还被别人称作老许,没有那个‘头’子。


那时候皮皮刚被生下来不久,还没吃几天奶便被连同兄弟五个一起抓走了,抓他们的是他们原来的主人,似乎那家人的条件不怎么好吧,没有能力一起养活五六只狗,皮皮想着。


后来,它们被装在了一个筐里,被放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天桥上叫卖,那时皮皮头一次认识到外面的世界,许多穿着怪异的人在它们身前走走停停,不时还会有几双大手将它抓起,那些陌生的面孔会打量着它,然后又放下,它全身颤抖,很害怕。


它们兄弟五个一天的伙食只有一碗稀粥,每天中午主人会将稀粥放进筐中,它们几个便会一拥而上,皮皮天生瘦小,总是抢不上,所以吃不饱。


但是过了几天后,它能吃饱了,因为周围的几个兄弟越来越少,它们都被别人买走了,或是一些抱着小孩的大人,或是一些手牵在一起的情侣,直到最后,整个筐中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太瘦弱了,而且还一身没有长出多少的白毛还没有遮盖住粉红色的皮肤,难看极了,多少基本没人愿意花钱买一个根本养不活的狗回家。


没有了兄弟们的依偎,它觉得很冷,那是第一次有寒冷的感觉,伴随着寒冷的还有一种很难受的滋味,若干年后皮皮长大,知道了这种感觉名为‘孤独’。


到了最后,连主人也对他心灰意冷了,毕竟为一条卖不出去的狗浪费时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皮皮想着,那是在一个快要下雨的傍晚吧,主人并没有带他回家,而是在回家的路上直接将他倒在了一个垃圾桶旁。


后来,恩后来,后来下雨了,风很大,刮在身上十分的疼痛,皮皮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雨下的很大,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就算有,也都仓皇的跑着躲雨,皮皮那个时候还不能发出正常的叫声,它的力气小的可怜,只能发出类似耗子一般的吱吱声。


他绝望急了,感觉到好冷,最后站也站不稳,便趴在了水坑里,只感觉身上的热量渐渐流逝,没有人会在意它吧,也许它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个错误。


就在这时,那老许出现了,他提着个菜篮子,似乎刚买回菜来便遇到了大雨,于是他也在雨里跑着,可是当他路过那垃圾桶的时候,却站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正在水坑中奄奄一息的皮皮。


老许心地挺善良,二话没说就将皮皮放倒了菜篮子里,然后用手盖在上面遮着雨,跑了回家。


那是皮皮第一次到这里吧,皮皮想到了此处便抬起头望了望自己的主人,那个时候他的头发没这么白,皱纹也没这么多。


那时的皮皮本身就十分衰弱,又淋了雨,吃不进去东西,老许特意买来了牛奶,然后倒在小勺子里,一点一点的喂它,也是它命不该绝,竟然真的称了下来,并且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主人,还有家。


刚开始,它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老许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它知道,这房子里只有老许,偶尔还会来一些陌生的面孔,每年大概一次,他们在这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基本不超过一壶水烧开的时间,有时他们还会对老许大吵,老许都不吱声,只是等他们走了之后,他会发呆,有时候眼睛里还会冒出一些水,后来皮皮才知道,那叫做眼泪。


那个后来,大概是皮皮五岁左右的时候吧,他开始能听懂老许的话了,老许一个人住,喜欢京剧,更喜欢看二人转,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小半天儿,有时候听的高兴了还会跟着电视哼唱几句,那些依依呀呀的调子听在皮皮的耳朵里,很舒服,它也很喜欢。


每当天气很好的下午,老许都会拿着一把破椅子坐在门口,抱上一壶毛碎然后静静的看着远处街道上的行人,他的眼睛越发的浑浊,每当这个时候,皮皮都会趴在他脚边,听他讲那些他年轻的时候修铁路所发生的故事,虽然皮皮根本没见过铁路,甚至连铁路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皮皮会静静的听着,那些故事有时候在它的梦中也会掺杂进它的记忆中,你问我狗会不会做梦?恩···那不重要。


皮皮很喜欢老许,也许是因为狗的一生,能找到一个好主人便是全部吧,皮皮想着。


再后来,又过了些年,皮皮越来越高,老许则越来越矮了,他的名字也就从老许变成了老许头儿。


老许头儿确实老了,他的耳朵也不怎么灵了,有时候皮皮的叫声都听不见了,那些偶尔来的人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就如同老许头看二人转的次数一样,皮皮现在知道了,原来那些人都是老许头的孩子,原来人的记性真的会慢慢减弱的,他忘了。


但是他坐在外面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了起来,有时候从早上他就会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甚至忘记了吃饭,皮皮也忍着饥饿陪着他,一动不动。


老许头的眼睛越来越浑浊,那种眼神皮皮曾经也见过,在它以前还在筐中的时候,曾经也有过这种眼神,那种名为孤独的眼神。


好在,他还是会喋喋不休的跟皮皮说话,尽管他的那些老掉牙的故事皮皮已经听过百次千次,但是每次依旧听的津津有味。


直到有一天,老许头开始咳嗽了,每天起来都很晚,脸走路都很费力,每天叹气的此处增加了,这些皮皮一直看着眼里,此时的它也如同老许头一样的老了,它明白老许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人一老,往往就会无比的渴望亲情。


有时候他多想能安慰一下自己的主人,其实他早就将老许头当成它的父亲了,它想跟老许头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不管他如何想模仿这句话,就是无法说出。


老许头儿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终于有一天,他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起不来,皮皮知道他病了,一股恐惧感又出现在它的脑子里,于是它便拖着年迈的身体发疯似的向外跑去,它和他都需要帮助,而唯一能帮助老许头的,就是这附近的街道办主任了,这个女人很好,经常来老许头家看他,还给他带吃的,要比老许头的儿女们强上很多倍。


还好,曾经老许头带它去过街道办,于是它凭着不会消失的记忆来到了那里,疯狂的挠着门,门开了,那女主任认出了它,它焦急的对着她叫,撕扯着她的衣角,将她引到家中。


老许头病的确实挺严重,需要住院,尽管皮皮不知道住院是哪里。


那女主任打了个电话后,不多时,门外便停了一辆车,那车很吵,震的皮皮耳朵生疼,从车上下来了一些传白衣服的人,他们进门后没说什么,眼神冷漠的将老许头装上了担架,然后便往车上拉,担架上的老许头此时依旧有神智,他临出门的时候躺着对皮皮说,你好好看家,等我回来啊。


皮皮汪汪的叫喊回应着它,可是,直到现在它都没有等到那老许头回来。


他等来的,只是老许头的那些儿女,他们在这屋子里争吵,互相诋毁,末了还将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拉走了,皮皮老了,或者,即使它还年轻也无法阻止他们。


屋子空了,惟独没有被带走的,只有皮皮,它被赶了出门,但是它并没有走,而是每天趴在路旁,等着老许头回来,日复一日。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自己越来越老,主人却依旧没有回来,但是它并没有放弃,它知道,自己答应过主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而主人也跟它说他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


又到了后来,附近的邻居们也一户一户的搬走了,偌大的地方变得没有了什么生气,有人来了,拆除了附近所有民居的房门和窗户,皮皮又回到了家中,每到夜晚,它又感觉到了孤独。


有一天,他忽然听过往的行人闲聊,说这附近马上要被拆除了!它顿时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要知道,这里是它的家,更是老许头最心爱的地方!


如果这里被拆掉了,那么老许头儿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了怎么办呢?


不行,它曾经答应过主人,一定要好好看家等他回来的!不管多久,不管什么情况!可是如今家都要没了,自己的等待还有什么意义么?


它忽然觉得很无力,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在那些人类面前,它只是一条狗,可是事情却真是讽刺,原来如今有的人,却连条狗都不如。


往往他们活得太复杂,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忠诚以及信仰。


皮皮想的没那么多,它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家,它觉得,只要家还在,老许头一定会回来的,哪怕要它死,它也愿意!


就在这时,十五出现了。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皮皮蹲坐在门前,十五则悄无声息的出现了,由于物种的关系,皮皮是能看见妖怪的,它老了,叫不动了,只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十五。


十五拿出了一块石头对皮皮说:把这块石头吃进去,你就会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切。


皮皮说:这是什么。


十五说:这是一枚种子,可以给你力量,但是却要你的生命为代价,等到这枚种子成熟的时候,我会回来取走,到时候的你会死,你愿意么?


皮皮自然愿意,因为虽然承诺和忠诚对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狗来说,确是全部,是它们短暂一生之中永恒的信仰。


“就是这样了。”皮皮叹了口气,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眼前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听后,心中仿佛就跟塞了棉花一般,特别是张是非,他心里明白,老许头早就死掉了,也就是说,皮皮的等待和守护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一时之间,两人竟然忘记了十五还在不远处,方才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对这条老狗的敬佩以及感伤。


皮皮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也许它早就知道老许头是不会回来了吧,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它体内的妖卵早已经成熟,但是它却有些不舍,本来它还想再在这里守几天,直到完全吓跑那帮想拆它家的人,于是便开始躲着十五。


可是它遇到了张是非,他的关爱使皮皮又感觉到了温暖,它不忍这个好人就这么死去,于是便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面对那十五。


那些城管老爷们不可能知道,阻挠它们拆迁的,竟然是一条老狗。


张是非和李兰英自然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这个晚上出奇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一件连着一件,让张是非有些无从适应。


皮皮是条老狗了,岁数大了,站不了多长时间,风很大吹的它全身直哆嗦,但是它看上去却很平静,它蹲坐在了地上,看上去就像一座安逸的雕像。


皮皮对着惊讶的两人说道:“是的,其实这一切事情都是我做的,和那位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对的,我还要感谢它。”对到了这里,它便对那十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谢谢你先生,我会遵从约定,将这东西还给你。”


那十五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理会张李二人的注视,只是对那皮皮说道:“这次我可真赔本儿了,得一颗又失一颗,虽然说那颗没什么用····也罢,就当是我欣赏你的奖励吧。”


说完,他便抬腿向这边走来,闪电照亮了他那张苍白而消瘦的脸,满是阴冷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


张是非抢先一步下意识的挡在了皮皮身前,李胖子随后又变成了大黑熊,站在一旁对着那十五露出了凶悍的牙齿。


那十五显然对他俩十分的不屑,只见他皱了下眉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没你俩的事儿,想活命的赶紧闪一边儿去!”


两人自然是不会闪了,虽然他们知道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但是他们之前来的时候就已经摆明了态度,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证实两人并不是一个靠别人怜悯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虽然皮皮是好意,但是被一条老狗所救,这只会让两人更加的感觉到耻辱。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咬牙,孔雀仙骨之气再次环绕在右手之上,他这次可真是下狠心了,那蓝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的包裹住了整条右臂,映亮了他半边身子,看上去就好像是淡蓝色的火焰一般。


他喝道:“少废话!谁要你可怜?!来打第二回合吧!!”


身后的皮皮见张是非要动手,便慌忙对他说道:“先生,不要打了,你们打不过它的,这是我和它之间的约定,我一定要遵守的!”


“屁话!!”张是非喊道,他没有回头,只是把后背对着那皮皮,此时他的表情少有的严肃,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说过要保护这里么?死了的话还怎么保护?”


(字数多不好拆开,今日两更并一更,明天恢复正常,求票求推荐~~)


第七十五章蛇洞山


电闪雷鸣!


这是属于风雨的前奏,同样也是第二回合的开场白,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青筋蹦蹦跳,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蓝光映着他那半边脸,一旁的李大熊四肢着地,呲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而那十五刚才被张是非搞碎了一枚妖卵,此时气头还没消,见两人不知死活的又要挑战正和了它的心意,于是,它便冷哼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右手指着两人说道:“来吧,对付你们一只手就够了!”


“我再他吗跟你说一遍!”张是非大叫道,然后一躬身就冲了出去,他那向后甩的右手被蓝气环绕,这么一跑就好像顿时给人一种急驶而过的汽车尾灯一般,六七步之间便来到了那十五面前。


“别再说这些过时的台词了!!!”叫喊之间,轮圆了的右臂便向那十五砸去,那十五微微一下,但是也没敢小瞧这仙骨之力,只见他一侧身,然后伸出右手的无根手指头快速的向张是非刺去,它那好似没骨头的五根手指似乎瞬间变的无比坚硬,看上去就跟五根尖锐的铁签一般,这要穿到人身上的话,保准儿是五个血窟窿。


好在,经过几次交手后,虽然张是非一直处于劣势,但是也清楚了这十五的套路,眼下他和十五离的很近,而且这一拳头刚在下去,没机会闪躲了,眼见那五根锋利的手指迎面而来,情急之下,张是非来不及多想,慌忙闭上了眼睛使出了自己那招最拉风的本事。


还好这一手他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意念一到便瞬间变回了自己的本相孔雀,由于体积迅速缩小,便躲过了一劫,那十五见张是非现出了本相,也没太过于惊讶,平刺出去的右手掌忽然下压,五指弯曲然后瞬间伸长,似乎不扎死张是非就不能善罢甘休一般!


说时迟,那是还真是快,但见那五根手指马上就要将张孔雀扎穿之时,忽然一只硕大的熊掌抽了过来,啪的一声,将那十五的右手抽歪,那五根手指扑哧一声的就差到了地上,硬是将这水泥板儿的路面扎穿了五个洞!


张是非心中有数,正所谓打仗亲兄弟,李胖子是不会不管的,刚才张是非出手的时候,他也同时拖着笨重的身体跑了过来,见张是非有难便出手挡了一下,张是非见自己脱险,慌忙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飞到了半空中。


十五冷哼了一声,然后对李胖子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见皮胖子哈哈一笑,然后骂道:“上阵父子兵!他比我小我能让他受伤么?”


我呸,这孙子,就会背后吐毒,空中的张是非想到,但是他现在也没有闲工夫跟李胖子闲扯,想到了这里,他便大喊了一声:“动手!!”


李胖子一听张是非这么一喊,便马上向前一扑!此时,那十五的右手还插在地上,竟然给了胖子一个可乘之机,只见胖子一脚踩在了他的右手之上让他无法动弹,然后顺势利用体重往前一倒,竟然把十五给扑倒了,结结实实的压住了他的半边身体。


而这时,那后面的老狗皮皮则喊道:“不要打了!够了!”


张是非哪里听得它的话,他见机不可失,便猛地拍打了两下翅膀,然后一个向下一个俯冲朝那十五砸去,这一招之前他也用过,不过被那猥琐的分头一耳光抽飞了,所以现在他略加改动,俯冲下来的同时,瞬间又变成了人的模样,双脚并拢着向那十五的左胸上踹去!!


“去死吧!!!”这一脚踹的可真够实成的!彭的一声,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脚都快被踹断了,那十五的情况可想而知,只见它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这从天而降的一脚确实对它造成了伤寒,或者说,是让它感觉到疼了。


但是,一击得手,两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形势便再起波澜,只见那十五一咬牙,头发都飘了起来,它大吼一声:“滚!!!”


瞬间,十五的左胸发住了一阵强烈的光芒,张是非和李兰英便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就好像一个无形而巨大的拳头揍在身上一般,两人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是非想挣扎着站起身,哪成想刚一用力,便感觉到肚子里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似的,大脑也不受控制,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于此同时,黑龙江的某地,那是离哈尔滨很远的齐齐哈尔附近,有一处名为碾子山区的地方,碾子山区地处大兴安岭东麓余脉,位于齐齐哈尔西北部,碾子山区,以碾子山得名。碾子山,产石,可制碾磨,故称“碾子山”。


这碾子山地处大兴安岭东坡余脉的低山丘陵地带,平均海拔215米。其中山套山,山连山,由数十座大山加在一起组成,现在我们看到的,便是其中之一的蛇洞山。


蛇洞山峰峦起伏,怪石嶙峋,据说还是旧石器文化的发现地之一,清朝著名文人魏毓兰曾在《龙城旧闻》中有过记载:“碾子山有一长蛇洞,洞口有巨石覆盖。由石缝内窥,洞黑无底,相传光绪初,一蛇自洞中出,探首雅鲁河饮水,尾端尚在洞中,其长大可知。”另载:俄人修东清铁路时,蛇出,被俄人所见,以炮遥击之,不中,蛇怒鼓石,毙俄数人,当地土人以为神,多往祈祷者,亦称“仙人洞”,本来这里是挺有名的文化景点,平常来此观光的人也不少,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蛇洞内却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现在已是午夜,蛇洞山上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在那蛇洞山山顶的蛇洞洞口处,却立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站的笔直面朝北方,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慌忙又钻进了洞内,一路小跑跑到了蛇洞的尽头,竟一直没有停留直接向那洞壁撞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他并没有撞的头破血流,反而那石洞的洞壁竟然就向一滩水一般,他直接穿了过去,原来,就在这洞的尽头后面依旧别有洞天,穿过了洞壁后,那边的山洞顿时便的明亮了起来,整座洞都泛着绿幽幽的光芒,而且十分宽敞,此时看清楚了那个黑影,原来是一名青年男子,光头鹰眼,左耳戴着一枚奇怪的耳环,他表情有些慌张,并没有停留,又抬腿向洞中跑去。


又跑了一会儿后,终于跑到了尽头,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尽头是一个环形的大洞,就好像个篮球场那么大,这洞的中间燃着一个绿色的大火球,没有柴草燃料却一直在燃烧着,散发出幽绿幽绿的光芒,洞中有人,而且很多,他们立在洞中环形排开,左边五个右边六个,绿火的光芒映出他们的模样,有男有女,有美有丑,表情不一,或悲或喜,仿佛某座寺庙中供奉的金刚护法一般。


看这架势,似乎是在列队性保护什么东西,而他们所要保护的,是一个人,那人坐在一把石头椅子之上,即使洞中灯火通明也照不清此人的面孔,仿佛惟独他那里被黑暗笼罩,只能依稀的看清人影,一股异样的麋香充斥着正个山洞。


那带着耳环的秃头并没有理会旁边的那些人,他直接跑到了那坐在椅子上的黑影前跪了下来,然后说道:“母亲,找到六四了。”


那黑影似乎点了点头,没说话,而这时,那在右边站着的一个男子笑着阴阳怪气开口了:“现在不能叫六四,应该改叫十五了吧。”


“哪儿轮得到你说话,狗东西!”那光头男子满脸怒意的瞪去,那说话的男子却依旧满脸冷笑的望着他,这男子尖嘴候腮,瘦长的身形活像根竹竿,两个眼睛倒是挺大,里面却满是皎洁的光芒,只见他笑着说道:“骂错人了,你这白条鸡骂咱们老弟干什么?”


“去你吗的!!”那光头的男子怒了,他猛然越起然后向那瘦竹竿扑去,那瘦竹竿也不害怕,眼中同样闪烁着凶残的光芒,只见他也是纵身一跳,然后挥舞着两手迎了过去。


两个家伙一言不合竟然动起了手来,那四周所站的人却都没有一丝的动作,似乎这事情跟它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就在一瞬间,他俩的拳头相互碰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震的山洞内扬起了一阵土灰。


这还没完,他俩拳头相抵,并没有分开,反而好像要较劲一般,两人一个怒一个笑,彼此都猛然发力,只见洞中的气流方向都被改变,那洞中的大火球的火苗刺啦一声冒的老高,山洞竟然都开始了轻微的颤抖,此情此景,竟然如同玄幻片一般。


而就在这时,那离石椅最近的一个青年男子忽然有动作了,这名男子估计是这山洞之中长的最正常的人,他面容清秀,杏眼圆睁,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似乎还带有一丝哀愁,他见那两人相斗,石椅上的那个人似乎又叹了口气,他便马上皱了皱眉头,就在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那两个互相拼斗的人面前,他伸出双手各抓住一个人,然后一用力,那缠在一起的两人便瞬间分开。


三人一起落地,洞中也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两人略带沉重的呼吸声,只见站在他俩中间的美男开口了,他的声音略带磁性很是好听,但是似乎不夹杂着任何感情,只见他说道:“老九老十,你们两个是真长本事了,母亲还没问清话呢你俩就敢动手?不怕死么?”


说完,他平静的看了看两人,他的眼神很平静,却看的二人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只听那光头的男子慌忙说道:“五哥,你也看见了,这不怪我,都是这小子挑事儿!我早就看出来了,它自从知道六四的事情后,就一直想杀了我好吸取我的力量!”


那竹竿男冷笑了一下,没说话,而这时,那坐在石头椅子上的黑影却开口说话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年轻,一点也不像一个‘母亲’所能发出的声音,倒有些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只听那黑影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们天生不合,但还是先让小九说完吧。”


这女人的声音有些懒散,给人很是漫不经心的感觉,但是众人听后马上肃然起敬,那站在洞中间的三人慌忙躬身行礼,那老五和老九(竹竿男)便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只剩那老十站在那里,那老十毕恭毕敬的说道:“是这样的母亲,六四之前一直都抑制着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们找不到它,可是刚才我忽然察觉到了他的力量!我想,我们马上就可以去除掉他了!”


那石椅上的女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只是不想孩子们再受伤,毕竟现在还有许多的孩子没有出世,不能任由六四杀戮下去了,你们当中谁愿意前去?”


它话刚出口,那两列人中,便走出了一个男子,这男子面容消瘦,但是身体却胖的惊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个军用水壶,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厚嘴唇,塌鼻子,一双小眼睛眯着,他对那女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母亲大人,让我去吧,我会完成任务的,我会让六四···啊不是,是十五知道,违抗我们母亲燃西的下场。”


那女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对那胖子说道:“十二,如果可能的话,不要杀他,留活口带回来,明白么?”


“是的。”那胖子很是艰难的鞠了个躬,然后便向那山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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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六章沧海一栗


当雨滴在张是非的脸上时,他醒了,满身酸疼,雨很大,他全身都湿透了,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自己晕倒了?晕了多久?他忽然意识过来,李胖子呢??


想到了这里,他便挣扎着起身然后四下看去,虽然在暴雨之中视线变得模糊,但他还是看见了不远处的李胖子,见李胖子躺着一动不动,他也就顾不上自身的酸痛,跌跌撞撞的向胖子走去。


还好,胖子似乎也只是晕过去了,听见胖子张着大嘴发出了打呼噜一般的声音,张是非松了口气,然后便慌忙边拍着他的脸边虚弱的说道:“老李,醒醒!”


李胖子终于醒了过来,只见他刚一睁开眼睛便疼的咧开了大嘴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疼死我了…………老张,咱们怎么晕过去了,那畜生呢?”


张是非一听李胖子这么一说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对啊!十五呢?刚才光想着胖子了,一时间竟然把十五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想到了这里,他慌忙转头四下望去,可是滂沱大雨之中,早已寻不见了那卵妖十五的踪影。


它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张是非的脑中充满了疑虑,就在他和李兰英发愣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皮皮虚弱的声音:“你俩想……醒了么?没事就好……”


“皮皮!”张是非惊呼了一声,慌忙转头望去,但见那条老狗正倒在地上,任雨点砸在身上也一动不动,雨水打湿了它的毛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它的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但是它的语气却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是非和李兰英慌忙跑了过去,李兰英焦急的对着皮皮说道:“皮皮!到底怎么…………”


张是非拦住了他,不让它往下说了,其实这件事他们心知肚明,只要想一想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是皮皮拼死救了他们,以自己体内的妖卵结晶为代价,才保住了两人的一条小命。


张是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被雨水打湿马上就要死的皮皮,他忽然感觉到无比的懊恼,之前无法挽救徐莹的那种无力感再次出现,以至于他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自己竟然如此软弱,为什么!!


他抬起了头,大雨不停的浇在脸上。虽说冲刷掉眼泪但是却没有冲刷掉耻辱,他张大了嘴望着天空,乌云密布之间电闪雷鸣。


皮皮此时已经相当脆弱,似乎已经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它的声音却好像一点都不后悔,之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先生……请不要悲伤,我这么做完全是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自责。”


张是非和李兰英蹲在它的面前,张是非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住这风雨,但是这风雨却依旧打在它的身上,张是非见皮皮要死了,便有些哽咽的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太没用了………………”


“老张。”李胖子忽然开口,张是非抬头望着李兰英,这时的胖子满脸的严肃,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无奈,他对张是非摇了摇头,张是非明白,现在即使他说什么,皮皮都不会活下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说一些让它感到高兴的事情。


而这时,那皮皮又开口了,它说道:“先生……不要自责……,对于你们人类来说,也许承诺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我们狗来说,却是支持我们活下去的信仰。”


是的,它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而死,它是光荣的,张是非心中依旧悲伤,但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只见他抹了抹脸上混杂着眼泪的雨水,然后对着皮皮说道:“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出来吧,我俩一定帮你完成。”


那皮皮平静的说道:“心愿么………以前有,现在……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我的主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皮皮的话听在张是非的心中,一阵酸楚,让它知道老许头已经死了这句话很简单,他完全可以说出口,可是那样的话,它一直以来的等待和守候又算什么啊??


想到了这里,他便摇了摇头,没说话。


皮皮却有些激动的说:“没关系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去相信,我曾经答应过主人,要守住这里等他回来,结果…………”


“你的守护并不是没有结果的!”张是非忽然喊道,他对着皮皮说道:“你的主人如果能看见的话,他一定会感觉十分欣慰的!相信我!”


“是么……谢谢你先生。”皮皮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又平静了一些,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忽然,它的身体又颤抖了起来,显然,刚才的平静只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这些都看在两人的心里,张是非和李兰英握紧着拳头,没有表现出悲哀的表情,只见那皮皮断断续续的说道:“先生……感谢您请我吃的那些食物…………我无以为报,但,但是,您不必在意失败,相信我,您以后一定……一定会无比强大。”


张是非紧咬着嘴唇不住的点头,那皮皮颤抖的更厉害了,四肢开始瞪直,嘴巴张开,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最后能请……求您一件事么?”


“你说吧。”李兰英见张是非难过的说不出话,便替他问道,那皮皮虚弱的说道:“我死后,请您将我埋葬在……我的主人旁边。”


两人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它,于是便沉重的点了点头,那皮皮见两人同意了,本来已经浑浊不堪的眼睛中竟出现了欣喜的光芒,似乎此时生命的渐渐流逝已经不算什么了,它喃喃的说道:“就是……这样的雨天…………其实我本来就该死了的……在十几年前,感谢老天,我这一生很…………精彩…………。”


说完后,它便一动也不动了,张是非将它抱在怀里,它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体温,仿佛一个轮回一般,张是非感觉到皮皮的身体慢慢的僵硬起来,雷声滚滚,他的耳朵只能听见周围哗哗的雨声,也许,老狗皮皮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想到,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天里,老许头捡回来的,并不是一只狗,而是一个‘亲人’。


它的一生确实活的很精彩,虽然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柔滑富贵,甚至连一块完整的带肉排骨都不曾有过,但是却要比许多人都要充实,它有亲人,有信仰,有忠诚,这些是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屹然决然的放弃了生命,你说在这个繁华而浮躁的社会中,这条狗的做法,到底是值不值呢?


都不重要了,毕竟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选择。


雨下的更大了,雷声却反而小了,遥远的天际一片氤氲,一直到黎明,滂沱的大雨下了一整夜。


皮皮曾经说过,它不过是一粒微尘而已,有心想办却办不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张是非此时真正的能感觉到这句话的意思,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实在太过渺小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的人,成千上万,谁都不会在意一条狗的死亡,也不会在意它死去的方式,所谓众生平等,也不过是那些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所放的一个没有响声且又不怎么臭的闷屁罢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话说的真没错,张是非此时觉得,其实他们跟狗也没啥区别,都是一样会死,都是沧海一栗。


但是他却觉得此时怀中的这一粒微尘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一更完毕,晚上还有一更……)


第七十七章只要和谐就够了


一个星期之后,某电视台。


青天白日,为何传来呼救之声?


施工现场,司机为何无故昏迷?


附近居民为何人心惶惶?


即将拆迁的民房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是中毒,是诅咒,还是阴谋?敬请关注本期《都市传奇》之---------------不能碰的民房。


大家好,欢迎收看《都市传奇》,我是主持人郭人源。


今日,我台收到消息,趁本市道外区一处即将拆除的平房处,竟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日本市城管部门接到上级指示,要在此处实施拆迁工作,不想,意外却发生了。


当时,一名塔吊师父刚刚上车,却离奇的晕倒跌下车来!我市110接到急救电话后火速前往现场,幸好,抢救及时,这名司机并没有生命危险。


也许,您还纳闷儿,这看上去只是意外,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还在施工现场的城管人员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是谁,上了吊车后,都会离奇的昏迷,一时之间,在场群众众说纷纭,有人说这是诅咒,还有人说这是早有预谋,而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让我们连线在场记者,看看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寒冬你好。


电视画面切换到了那片平房处,现在那里已经开始施工了,之前那些拆不掉的平房早已是一片残砖废瓦,铲车轰鸣,一群大老爷们儿们正干的火热。


一个手里拿着话筒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出现在了镜头前,只见他说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蔡寒冬,我现在呢,就是在事发当场,当时呢,那些司机就是在我现在的位置昏倒的,到底这件事是因为什么,现在我来采访几个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


一个光头出现在了镜头前,他身着城管制服,表情挺兴奋也挺紧张,只见那蔡寒冬问道:“你好,你能讲述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么?”


那光头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镜头说道:“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镜头说道:“好的谢谢你,就是这样,主持人。”


画面切回电视台,主持人一脸庄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好的,谢谢你寒冬。”


说完后,只见他又对着镜头说道:“事情扑朔迷离,为了发掘真相,我们今天特地请来了著名的医疗领域专家任君爽女士,任女士你好。”


镜头转到一边,一个妆画得油汪汪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支持人旁边,只见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说道:“任女士,您觉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有诅咒(笑)么?”


那中年妇女也笑了一下,然后尖声尖气的说道:“是这样的,我认为什么诅咒啊……还有什么闹鬼,啊抱歉,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我们要以科学的角度去观察这件事,咱们来看这个画面,这是那辆工程车的照片,经过检查不难发现,其实这只是一起简单的汽油中毒事件。”


主持人一脸惊讶的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任女士,咱们现在连线一下这块土地的开发商,看看他又有什么样的解释。”


说完,他便连线到了某某总经理,电话通了以后,主持人说明了来意,那总经理的态度马上变得十分热情,只见他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一向以安全至上为宗旨,发生了这起事故我们也很遗憾,那辆车的当事人现在已经被开除,我们还会为那些工伤的员工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些年来,我们公司一直不遗余力的为广大市民创造一个和谐美好的住宅坏境而奋斗努力,我们一定吸取这次教训,真抓落实,开拓进取,希望广大市民也能关注这次‘冰城绿色家园’,谢谢。”


主持人客套了几句后,便笑容满面的挂断了电话,一片和谐的景象,他对着镜头说道:“好了各位观众,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任女士,也感谢各位的收看,我们下期再见。”


福泽堂中,张是非有些无语的关掉了电视,这他吗都啥啊?


真怀疑这节目到底是想跟大伙儿说点儿啥,怎么跟走进伪科学似的呢?刚开始说的那么玄乎,最后整个汽油中毒就了事儿了。


俗话说的好,看完西游记说话像放屁,可想如今的这些个缺德节目还他吗不如西游记呢!光注意收视率了,搞的一身硬伤,还当我们生活在七十年代呢啊,老百姓能相信才怪!


算了,反正和谐就好,分头曾经说过,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鬼怪,也不需要妖魔,只要和谐就好。


随手丢掉了遥控器,他转身看着自己旁边的李胖子,胖子此时正拿着一本古书看的入神,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张是非叹了口气。


那晚过后,两人将皮皮火化,骨灰用布包了,然后找到了火葬场,老许头的儿女们不能孝顺到花钱给自己爹买墓地,对他们来说,买个骨灰盒儿放倒火葬场寄存已经是天大的孝心了,半夜,张是非变成了孔雀抓着皮皮的骨灰包来到了骨灰盒存放处,顺着天窗爬了进去,找到了装老许头的骨灰盒的那个玻璃柜儿,然后将皮皮的骨灰围着老许头的骨灰盒撒了一圈。


希望皮皮能在那边找到自己的主人吧。


自从皮皮这件事情过后,李胖子便转型了,一向嫌麻烦的他竟然破天荒的主动请教分头仙骨之道,而且每天一空闲就在看书,虽然他看不懂的字很多,有时候把分头都问的嫌烦了,就骂他,让他随便去里屋找本龙虎豹看算了,省的这么烦。


张是非也是,他终于明白了现在自己的立场,实在是沧海一栗,尘国一沙,小人物小把戏,弱小的可怜,要是没点真本事实在混不下去,于是他便也每天专心修炼,希望下次遇到那十五的时候能把他揍得连它们老妈燃西都认不出来。


不过,最初的时候,他们依旧很迷茫,张是非曾经跟分头聊过一次,将自己的软弱无能告诉了分头,问他,自己真的适合走这条路么。


那分头边扣鼻屎边对他说,谁也不是一出生就牛逼哄哄的,成长是一个过程,知道自己的软弱并不是一件坏事,慢慢来,比较快。想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请转台去看YY小说。


张是非没怎么听懂,便又问那分头,他最开始干这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是否也会想自己一样的迷茫。


分头有些不屑的说道,他刚入行的时候,那简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哪像张是非和李兰英般的窝囊?想当年他可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连祖师爷都夸他好。


张是非有些无语,那不成了YY小说的情节了?


听着这分头自相矛盾,他便觉得这分头是在吹牛逼,说不定这分头刚入道的时候还不如他俩呢。


分头这次去外地去了五天,然后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哈尔滨,他刚回来的时候,就把两人叫来然后跟两人互相交换了情报,从分头的描述中,两人才了解到分头的变态之处。


原来,这次分头他们去外地搞死了五只孵化完毕的卵妖,两人望着分头手中的五块儿石头,不由得赞叹道,他俩合伙杀一个都差点没挂了,这分头杀了五个却好像一点伤都没受,看来自己还是缺练啊,跟分头的差距太大了,也不知道这分头和那十五比起来哪个比较厉害。


分头听完两人的遭遇后,也告诉两人,他在外地杀卵妖的时候,留了个活口,最后也套出了一些情报,和那十五所说差不多,就是讲‘燃西圣母’和十二只护法妖怪的,只不过,分头的情报要详细一点,那十二只妖怪似乎都有名字,而且只能到能用十二生肖来排序,只不过,他始终没有问出那燃西老怪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不失为一个遗憾。


经过了几天的努力,胖子终于也能使用处仙骨的第一阶段了,被仙骨强化后的手臂竟然能把石头拍碎,他高兴的不行,自己这超能力实在是太给力了。


张是非也有些收获,他的仙骨是法术型的,他终于知道该怎么用了,别说,效果还挺猛挺有视觉冲击性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这里先卖个关子,到时候再说。


时间过得挺快,眼瞅着夏天就要过去了,这段日子挺悠闲的,没啥事儿做,就算有生意上门也是那种自己吓自己的,张是非和李兰英于这崔先生混的熟了,便跟他一起骗那些土大款,他俩本来就挺猥琐的,和这分头配合的竟然天衣无缝。


仙骨修炼小成之后,他俩忽然有些期盼着妖怪上门了,可是苦于社会和谐,一直没能了了他俩心愿,但俗话说得好,坏事儿不抗念叨,念叨念叨就来了。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汽车尾气四溢的上午,真正的生意上门了。


(二更完毕~~求票求推荐~~~)


第七十八章新的委托


那天好像是星期五吧,反正依旧是个清闲的下午,夏天的尾巴还是狮子热,福泽堂中的桌子上摆着个大洗脸盆,盆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雪糕包装袋和西瓜皮,似乎扔在那儿有些时间了,张是非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一丝丝蓝气围绕。


而李兰英则拿着一本包着平面几何书皮的乱云飞渡正看的**,他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则拿着块儿西瓜,吃一口看一眼,嘴中发出嗤嗤的猥琐笑声。


那崔先生从里屋走出来,拿着一个装满了烟头儿的烟灰缸,扣在那大盆里,看着两人的样子他就来气,只见他皱着眉头对两人喊道:“我说你俩也太邋遢了吧,一上午就造的这么埋汰,光吃不拉的货,抓紧,谁赶紧给我倒了去!”


两人早已经和他混熟,竟都没搭理他,张是非继续一副一心只管左右手的表情,而那胖子随手把西瓜往盆里一扔,然后笑着对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这本书是不是你在租书店里偷来的啊,怎么好几个精彩的地方都缺页儿呢?”


“滚,少答非所问!”崔先生有些懊恼的说道:“还能不能行了,刘雨迪才走一天,你们就把这屋子里弄的这么脏,赶紧的,收拾干净了!”


两人依旧没动,李胖子咧嘴一笑,然后说道:“放这儿放着呗,反正马上又会这么德行了,收拾多累啊,哎对了,你看着脏你怎么不动手啊?还说我俩?”


我靠!那崔先生无语了,他望着这两个造粪的机器,心想着怎么跟他以前的那些大学寝室同学似的呢,都这么懒,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自己也有些郁闷,因为他好不到哪儿去,负责打扫工作的刘雨迪昨天回老家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现在福泽堂中就剩下了三个邋遢鬼,照这架势,不把小店搞成垃圾场估计都不会干休。


幸好没有开门,要不然都快召苍蝇了,F**K,被反咬一声懒后,崔先生也有些心虚,但好在他老奸巨猾,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于是他便对两人说道:“行了,你们两个懒鬼,敢不敢来一盘?谁输谁倒垃圾,怎么样?”


两人本来都挺无聊,一听分头的提议,眼睛便亮了,于是张是非也不锻炼了,李兰英也不看黄书了,两人抬起头望着这个面瘫的分头,然后对他说道:“来什么?”


那崔先生很是狂妄的一扭头指了指电脑,说道:“KOF。”


虽然说这崔先生的本事强的离谱,但是说到底也大不了二人几岁,要说是自由无规则式搏击的话,两人够呛能答应,因为这不可能,但要说是街机Iv1的话,那两人似乎没啥理由拒绝,再则说这一大盆垃圾确实有些不雅观,于是两人二话没说便做到了电脑前。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又中了分头的套,这分头除了抓妖怪厉害之外,打电动竟然也出奇的猛,十分钟没到,两人便完全傻了眼,张大了嘴实在都无法接受被分头的冬藏一挑三的结局。


都说他只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尽管两人之前就知道了分头玩儿拳皇挺猛,但是竟然猛到了这种地步确是他俩预料不到的,那冬藏上场后竟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生猛,就跟挂了变速一般,将两人打的是措手不及,末了还在屏幕里脱了裤子对两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挑衅动作。


两人完败,只见那崔先生掐着根烟然后十分欠揍的对两人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吧少年!要论本事,小哥我街机第一吹牛第二抓妖才排第三,赶紧的,去收拾收拾,是非扫地,胖子你去倒垃圾。”


两人这个郁闷,但是愿赌服输也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照做了,张是非有气无力的扫着地,脑子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超越这分头呢,他大爷的。


就在这时,分头的手机响了,分头拿起了手机,接通了说道:“你好,这里是福泽堂礼仪传播中心,请问您找哪位?”


传播你大爷,张是非心里骂道,你个传播封建迷信的货,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自称什么中心,干。


只见那崔先生恩恩啊啊了一句,然后说了句:“好的,没问题,您留下个地址吧,我们今晚就赶过去。”


记下地址后,他又客套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干的差不多了吧,行了别干了,来活儿了。”


一听来活了,张是非顿时感觉到挺高兴的,要知道有工作就代表着有钱花,正好最近兜里要见底了,干完这一票后又有钱去找梁韵儿了。


提起梁韵儿他就有些无奈,因为之前两人又去了几次狼嚎,但是梁韵儿对他的态度很是是不冷不热,不能说是不搭理他,但是他这‘客人’的身份始终没有变,聊的尽是一些场面话,不管张是非如何献媚,却还是无法找到突破口,这不由得让他很是上火。


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要比没希望强,他想着。


于是他俩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走到了分头的面前,李胖子问分头:“来生意了?是妖卵不,还是啥?”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是妖卵,是喜事儿。”


“啥喜事儿?”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从桌子上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后,便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这行并不是只抓妖怪,还要做很多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们两个,除了帮人看病外,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比如相地,帮人看风水之类的东西,当然了,还有今天我们要做的这种事情。”


说罢,那分头便对着两人讲出了这次的委托,原来,虽然说现在是和谐社会,但是依旧有许多的百姓相信这鬼神之说,婚丧嫁娶这些个人生大事,如果每个先生帮忙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人嘛,大多数都图个心安理得。


而这次的委托正是结婚选日子,不过这事挺有意思的,委托人是个中年男性,姓王名守利,是二婚,原配的媳妇儿再几年前就死了,留下了一个天生眼睛有缺陷的孩子,于是他便想再找一个,可是说来也挺邪性的,之后他又结了两次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两个女人结婚后都不到半年就死于非命,这让他很郁闷,可是日子也得过啊,于是自己带着个孩子又过了几年。


好不容易孩子有些大了,这王守利便又动了想娶个媳妇儿的念头,经人介绍后,他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对方也是二婚的,都是过来人,两人相处的不错,便想要结婚,可是这一谈起结婚,王守利便有些犯难,要知道自己之前找的那俩女人都横死了,周围的亲戚朋友们也说过,是不是他命硬克妻呢?还是说他的原配夫人阴魂不散不想让他再找呢?


本来他也不相信这些玩意儿,但是为了讨个心安,便觉得如果不找个明白人看看的话,自己这心里实在是不落地,于是,多方打听之下,便找到了福泽堂的联系方式,他想让崔先生帮忙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说道,正好,如果没事儿的话还可以请崔先生帮着选个日子,两全其美。


崔先生将这件事跟两人说完后,两人便了然了,感情没他俩啥事儿啊,于是张是非便对那崔先生说道:“分头,你告诉我俩这事儿干嘛,我俩啥也不会又帮不到你。”


那崔先生关掉电脑后,便对他俩说道:“谁说没关系了,你看你俩一天天在我这儿待的,都快成宅男了,这次我准备让你俩跟我一块儿去,就当长长见识了,对你俩以后也有好处。”


好处个屁,麻烦死了,两人想到,不过说起来确实,两人自从回魂之后就一直在崔先生这里,福泽堂平时也没啥事儿,两人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一天天不出门,除了偶尔的夜生活之外都快跟社会脱节了,这次的事情听上去也挺有意思的,于是他俩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时间就是在今晚,毕竟这事儿不方便白天干,崔先生说,如果弄好了的话,三人除了挣钱之外,还能蹭一顿喜酒喝。


张是非和李兰英也没往心里去,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顿喜酒,却并不是那么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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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面馆


入夜,三人便离开了福泽堂,推开了门走出去后,只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和福泽堂中混杂着供香以及烟草的味道天壤之别。


三人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那崔先生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对两人说道:“也许会晚点儿,你俩给家里打电话了么?”


两人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俩知道,即使自己不回去,父母多半也不会发现的,他们太忙了,于是张是非便摇了摇头,对着分头说:“不用了,咱们走吧。”


分头见两人这样,也心领神会的笑了下,那笑容似乎有些无奈,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便带着两人沿着街道向前走着。


按照分头的规矩,自然是不能打车了,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么多臭毛病。


这时刚刚七点多,正是遛弯儿的好时候,分头在前边哼着小曲儿,张是非把双手插进兜里,然后问他:“我说,那家在哪儿啊,不会又要走个四五个小时才能到吧?”


那分头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然后转头望着他说道:“走你的得了,哪儿那么多抱怨,放心吧,没那么远,都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今天请你俩吃顿好的。”


哎呀哈,这分头今天怎么如此大方呢?两人觉得有点儿奇怪,要知道之前他可是连包子都不舍得给两人买啊,今天居然还请他俩吃饭??


两人对视了一下,看来今天太阳还真就打西边出来了。


走了没到一个小时后,分头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对两人说道:“到了,进去吧。”


两人抬头一看这家饭店,便愣了,这是给人吃的么?


破,十分的破,真搞不懂在街上为啥还能找到这么破的小店,两扇儿门抗上去似乎有年头了,脏兮兮的,上面的玻璃好像好几年都没擦似的,尽管屋里亮着灯,但是竟看不见里面,给人一种油腻腻的感觉。


那块儿破招牌还不如不放上去,感觉就是个铁架子上糊了块塑料布,看上去同样年代久远,已经掉色严重了,只能依稀的看到上面写的几个字‘老袁麻辣面’。


干,两人看到这里,心中同时骂道,该死的分头,这就是他说的请两人吃顿好的的地方,原来是个破面馆儿,不对,相对的比起面馆,这儿看上去倒更像是个废品收购站。


不过这也真的是崔先生的风格,简直钻钱眼儿里了,抠抠嗖嗖的。


张是非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李兰英却不行啊,丫属猪的,除了美女外最在乎的就是吃,他觉得在这破地方吃饭实在有点对不起他那**的肚子,于是他站在门口抱怨的对那崔先生说道:“我就说嘛,你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心带我们吃好的,算了,你也别进去了,这顿我请,上差不多的地方吃一口吧。”


哪成想,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进来吧,谁家的都没他家的好吃。”


说罢,他便拽着有气无力的二人,走进了这家破面馆儿。


不出所料,面馆中同样很破,几张长方形小桌子摆在里面,几条三条腿儿的小圆凳看上去锈迹斑斑,桌子上筷子盒里的筷子好像落了一层的灰。


里面的柜台上摆着一台电视,一个中年妇女正看的津津有味,她似乎认识崔先生,也许这穷酸的分头是这里的老主顾吧,只见那妇女笑着说道:“小崔,好久没来啦。”


崔先生一走进这店中便换了个态度,见那妇女问候,便十分恭敬的笑着说:“袁阿姨,又要麻烦你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有气无力的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他俩哪儿来过如此掉价的地方啊,但是看那分头却挺高兴,而这时候,从那厨房的方向,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张是非上眼望去,只见一个带着墨镜的老头子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一下,这爷们儿够沧桑的了,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听声音也就五十多岁,可是这扮相看上去说是七十都有人相信。


他走了出来,然后笑着说:“小崔来了啊,最近怎么样?”


崔先生连忙过去搀扶,然后有些关心的说道:“袁大叔,我挺好的,您呢?”


“好好。”那老头儿看上去挺高兴,然后说:“你带朋友来了吧,等着,大叔给你做东西吃去,咱们再喝点儿。”


说完,那老头儿便又进厨房了。


李兰英小声的对张是非说道:“嘿,你看这老灯,大晚上的还带个墨镜,够花的了。”


张是非连忙举起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小点儿声,他说道:“嘘,别瞎说,我看这大叔不正常。”


“他是盲人。”正当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崔先生便走回来坐在了他俩对面,递过了两个小口碟儿,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没事儿,袁大叔和袁阿姨不在乎这个,你俩只要礼貌点就行了。”


说罢,他便拿起了一根方便筷子,掰开了打磨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张是非问他:“分头,你经常上这儿吃饭么?”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筷子,对两人有些感慨的说道:“以前常来,现在不怎么来了,我跟这大叔渊源极深,也许以后你俩也会经常来这里呢。”


才不会呢,谁向你这么穷酸,两人心里想道,这破地方有啥好吸引人的?


由于整间面馆儿里就他们三个客人,所以菜做的很快,没一会儿,四个小菜儿便摆在了桌子上,干烧里脊,凉拌海蜇皮,炒三样儿,浇汁鲫鱼。


别说,这四盘菜看上去倒是挺有食欲的,李胖子抽了抽鼻子,然后便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嘿,味道还真挺地道的,于是胖子挺惊讶的说道:“嘿,想不到还真挺好吃的,比一般的饭店要好太多了,分头行啊,挺有品位啊?”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启开了四瓶啤酒后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着两人说道:“别着急,一会儿更惊讶的还有呢?”


崔先生所说的惊讶是三碗面,普普通通的麻辣面,被那个袁阿姨端了上来,崔先生笑呵呵的接过,然后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边示意两人尝尝,张是非见这崔先生吃的如此之嗨,便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


我滴妈!这是啥味儿!太好吃了吧!张是非吃了一口后果真十分惊讶,再看那一旁的胖子早已狼吞虎咽起来,哪还有闲工夫说话?确实,这碗面好吃的简直有些诡异了,张是非以前吃过的面跟这碗面比起来,简直连个渣都不如啊,他真有点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放大烟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人停不住嘴呢?不过很快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一碗面条才五块钱,往里放大烟得赔死。


不多时,那个袁大叔便穿着个围裙过来了,崔先生赶忙让座,然后给他倒酒,几人便聊了起来,张是非发现,这老家伙果然不简单,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快倒闭的面馆老板,虽然他的眼睛似乎瞎了,但是从语气就能听出来,这老家伙是见过大世面的,谈笑风生之间透露着平易近人,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几人聊的很是投机,不过张是非还有些疑虑,那就是这大叔看上去挺有本事的,为啥还要开这么个小破面馆儿呢?难道他也跟这分头一样,喜欢扮猪吃老虎?


这些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吧,这句话崔先生经常跟他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一点两人不是很懂,不过两人现在懂了,也许他们以后真的会经常来这家店了,因为这里的食物确实太美味。


饭后,崔先生付完了钱,让两人去外面等他,两人撮了个肚歪,此时心情大好便没想什么,走了出去,崔先生见他俩出去了,便对那袁大叔说道:“大叔,我想老易已经把妖卵之事通知您了吧?”


那袁大叔点了点头,他坐在桌子旁,手里握着酒杯,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恩,小崔,这件事我觉得十分蹊跷,但是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无法断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了,那几样东西你都收好了吧?”


那崔先生给袁大叔递了根烟,然后说道:“恩,放心吧袁大叔,除了我和老易之外,谁都不知道那剩下的七宝放在哪儿。”


那袁大叔将墨镜摘掉,露出了塌陷的眼眶,显然眼皮底下的眼珠不见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只可惜,我的阳眼不在了,要不然,也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那个叫‘燃西’的卵妖。”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那袁大叔说道:“放心吧袁大叔,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另外,这次不是我为难,是那两个小子……”


袁大叔点了点头,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我老了,看样子也没几年活头儿了,帮不上你们什么,只能为你们诵经祝福了。”


“别瞎说袁大叔,您还能活个五六十年呢,再说了,这俩新人也许还要您的帮忙呢。”


崔先生笑着说,那袁大叔一听,便也跟着笑了,他说道:“那是自然,谁叫这是缘分呢?放心吧。”


他说完,崔先生便起身告辞了,走出门外,张是非和李兰英已经在那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李兰英抱怨的说为啥让他们等这么久,崔先生笑笑,没说话,于是三人便起身向街角的尽头走去。


那面馆中,袁大叔和袁阿姨站在门口,袁阿姨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真是苦了这些孩子了,摊上这样一件事。”


那袁大叔则又戴上了墨镜,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注定每个年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说完后,他便陷入了沉思,袁阿姨望着他,知道自己这老头子又在回忆过去的那段时光了,那些属于他的故事,早已尘封已久变成了真正的故事,而故事这种东西就像是酒,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听上去更加的香醇。


(二更完毕~~恩恩……)


第八十章我怎么没早遇到你呢


人生在世,食五谷杂粮,自然会沾染些世俗之气,且带一些通病。


以貌取人便是其中一种了。


十点左右,三人便来到了某住宅小区,正是那王守利的家,那崔先生是天生的演员,入戏极快,敲门前还是嬉皮笑脸,门开了以后便已经是道骨先风了。


是个中年男子开的门,张是非在后面敲的真切,这爷们儿四十来岁,相貌平平,平鼻小眼皮肤苍白,显然是坐办公室一族,他打开了门后,望着三人,似乎欲言又止,尽管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但是他想不到这崔先生竟然如此年轻,于是他有些质疑的问道:“你们··找哪位?”


崔先生对付这种场合轻车熟路,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小罗盘,然后对着那男子说道:“王先生,我就是小崔,是你叫我来的你忘了?”


“你是···崔先生?”那王守利望着眼前这个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有些不相信。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直接说出重点:“是的,我想介绍你给我打电话的那位,也应该跟你说了我的年纪吧。”


那王守利一听,便恍然想起,只见他连忙说道:“是是是,唉你看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说罢,他便十分热情的请三人进屋,换拖鞋的时候,张是非已经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挺普通的三居室,目测大概一百平左右,算是中高产阶级的住房了。


三人换罢了拖鞋,随着王守利来到了客厅,三人在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稳的时候,只见那里屋走出了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大概有十岁左右,眼睛挺大挺圆,身着粉红色睡衣,一双小兔子的拖鞋,她说:“爸爸,谁来了。”


看来这便是那王守利的女儿了,虽然眼睛挺大,但是看上去却毫无神采,应该是个睁眼瞎吧,张是非叹了口气,今晚上竟遇到瞎子了怎么。


那王守利显然很心疼这个女儿,他见孩子醒了便慌忙又起身来到那小女孩儿面前,用一种很是温柔的语气说道:“乖,他们是爸爸的朋友,找我有些事情,你先回房睡觉好么?”


那小女孩儿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回房去了,王守利望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走回了客厅,拿出了一盒烟递给崔先生以及二人,陪笑着说:“让老弟见笑话了,孩子天生眼睛有毛病。”


崔先生接过了烟,没点着只是拿在手里,笑了下,然后对着那王守利说道:“王哥,我这么称呼你行吧,之前咱们已经通过话了,你的意思我知道,咱们先办正经事吧。”


那王守利慌忙点头,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说来也挺惭愧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该给她找个妈了,你看,咱们该怎么弄?”


那崔先生说道:“先去看看你的卧室吧。”


那王守利连忙带路,崔先生示意张是非和李兰英坐着别动,这正和两人心意,因为崔先生之前说了,这次让他俩来就是想让他俩长长见识。


这长长见识的意思就是看崔先生怎么蒙人的,两人自然没了兴趣,于是乎便坐在沙发上乐得清闲。


没一会儿,那崔先生和王守利便回来了,只见那崔先生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状,王守利在一旁忧心忡忡,而张是非和李胖子则憋着笑容不敢乐出来,分头这副表情他俩实在太熟悉了,一般只有要骗人的时候他才会这副模样,别看他现在表情特深沉,其实脑子里多半只是想着今晚吃完了明早该吃什么。


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而这时间多半三分钟就够了。


果然,三分钟过后那分头便对着王守利说道:“王哥,刚才我看过你的卧室了,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原配过世多长时间了?”


那王守利见崔先生问他,便说道:“六年了,那时候我家小圆刚四岁。”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王守利说道:“那尊夫人临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张是非心里想着:看见没,来了,这是分头的谈话技巧,高明的太极功夫,曾经分头对他俩换锁国,言多必失多问少答便是这行门道。


但是那王守利哪知道这些啊,只听他叹了口气,然后讲到:“她走的急,睡觉的时候心脏病发作,什么话都没留下。”


“这就对了!”那分头特高深的说道。


“对什么?”王守利一头雾水的问那崔先生。


只听崔先生说道:“这就是有话没说出口啊!你想想,当时你的女儿还小,大嫂能放心的走么?但是不走了不行,所以到了那面十分的牵挂你们,另外………哥你以前对嫂子不怎么好吧,你后来结的那两次婚,便是嫂子在那边不得瞑目所克死的。”


“这…………是真的么?”那王守利有些怀疑的问道,虽然以前也有人这么跟他说过,但是自己的原配死不瞑目这种事确实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当然是假的了,张是非心中暗道,真是有些纳闷儿,为啥这么粗劣的骗术还能蒙到人,不得不说,还是心里有鬼,要不然是不会上当的。


那崔先生见这王守利似乎还不怎么相信,便十分高深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然后撒手一丢,那黄纸顿时燃烧起来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儿,吓的那王守利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崔先生面容有些紧张的说道:“你看见没有,有没有?这么多阴气。”


阴气你大爷,张是非心中暗骂道,上回玩儿那城管的时候也用的这一套,你就不能换换招数啊。


虽然张是非和李兰英心知肚明,但是那王守利哪见过这阵仗?那火符就跟有生命似的转了好几圈才落下,他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慌忙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老弟,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见这王守利已经上套了,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别慌,大哥,你这次算找对人了,整个哈尔滨也就我能管你这件事儿,这还得多亏我师傅啊····”


见崔先生答非所问,都是明白人,王守利也自然明白这是要谈钱了,于是便对那崔先生说道:“老弟,你就说吧,只要能把这件事整好,多少钱都行。”


就等你这句话呢,崔先生张是非李兰英三人心中同时想到。


多少钱都行,多动听的一句话,但是那崔先生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满不在乎的说道:“钱乃身外之物,不瞒您说,想必你也觉得我很年轻吧,没错,我命好,摊上了一个好师傅,福泽堂文叔你听说过吧,我这身本事就是他传的,他老人家生前那就是淡泊名利,临死之前嘱咐我救人切勿有贪念,但是我看哥你也是场面人儿,不要钱的话就显的假了,这样吧,八千八,讨个吉利数,怎么样?”


你这还淡泊名利?张是非和李兰英在一旁只掉冷汗,也太贪了吧!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八千八?


“这…………。”那王守利显然也有些犹豫,毕竟谁家也不是印钱的,一下就要这么多是有些蹊跷。


那崔先生没有给那王守利细想的机会,只见他又说道:“哥你别误会,这钱并不是白花的,这样吧,我先告诉怎么回事儿你在决定,怎么样?”


那王守利点了点头,崔先生便说道:“哥你遇到的这件事,以前我跟我师父学艺的时候也遇到过,嫂子因为走得匆忙,导致很多事情都没交代清楚才会在那边惦记你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写‘阴信’,交代明白就差不多了,没事儿哥,你可以打听打听,整个哈尔滨也就我会这个了,写阴信的纸是我师父留下来的,现在就剩下三张,用完了以后这门手艺就失传了,所以这价钱并不贵,你觉得呢?”


那王守利被崔先生侃的有些迷糊,在这和谐社会,他上哪儿打听去?但是听这崔先生说的玄乎,有鼻子有眼睛的,一时之间他又不知该如何选择。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便对着那王守利说:“哥,要不你想想吧,说实在的,我也挺舍不得这信纸的,要不您再找找别人?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他给张李二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起身要告辞,那王守利见这崔先生要走,慌忙拦住了他,说道:“老弟别走,我不是那个意思,行,八千八没问题。”


这招应该叫以退为进吧,这爷们儿已经被忽悠了,张是非心中想着,也难怪,刚才分头那手丢火球实在太具备视觉效果,平民老百姓看见后哪儿有不打怵的?


崔先生见王守利上套,便说道:“那就谢谢哥了,放心,除此之外,我还会帮你选定个良辰吉日好让你跟嫂子结婚的,好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办正经事吧。”


这分头也不含糊,他先起身走到门口,蹲在地上,美其名曰接地气,殊不知这是五楼,他示意张李二人过来,然后对着张是非小声的说了几句,张是非听后有些无奈,但是也没办法,就先跟李兰英下楼了。


“他们干啥去了?”那王守利说道。


崔先生说“没什么,我这两个师兄弟下去铺路了,来,咱们现在开始写信吧。”


说罢,他便从兜里又掏出了一张空白的黄纸,似乎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在上面随便写了几个看不懂的字后,便来到了窗户边上,对着那王守利说道:“哥,把窗户开开。”


王守利照做了,打开了窗户后便站在了崔先生的旁边,崔先生闭着眼睛嘴里似乎念念有词,不多时,只见他大喝了一声:“来!”


一旁的王守利被这忽然一嗓子吓了一跳,只见这时,也不知道从哪儿飞上来一只孔雀,那孔雀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便飞到了窗户旁。


这一幕真的把王守利使震惊了!


只见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一伸手,那张写了字的黄纸脱手而出,被那孔雀叼在了嘴里,只见那崔先生十分庄严的说道:“神鸟引路直通幽冥,勿要弄错送其手中!”


那孔雀十分有‘灵性’的点了点头。


“我服了崔先生!你太厉害了!!”见到这一出后,那王守利真的被折服了,此时的崔先生在他眼中,简直升华到了神仙耶稣阿门之类的境界,太神了简直,活神仙啊。


估计,现在别说是八千八了,就是八万八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那崔先生十分高深的一笑,然后对着王守利说道:“大哥不必多礼,你我相见也是缘分,这些是分内之事,咱们今天就交个朋友,日后大哥如果还有什么事需要小弟效劳的话,只要言语一声小弟责无旁贷,只不过,今晚之事,涉及天机,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话说的,让王守利心里热乎乎的,只见他点头跟捣蒜一般,十分激动的说道:“老弟,啥也不说了,相见恨晚啊!我上两个媳妇儿真冤枉,你说,我咋没早碰上你呢?”


窗户外面的张是非一阵无语,他心里想着:是,你要是早遇到他你媳[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妇儿早死不瞑目了。


想到这里,他便叹了口气,然后挥舞着翅膀转身飞向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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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一章蔡寒冬


回到了福泽堂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那晚,在分赃之时,张是非问那崔先生,王守利之妻当真是死不瞑目么?


崔先生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哪儿来的那么多高科技啊,完全是心理因素作怪,你俩刚才也看见了,那姓王的火气那么旺,就是你俩中邪他也不会中。”


李胖子在一旁边问道:“看上去他家似乎不怎么有钱啊,你为啥还坑他?”


崔先生听他这么一说,便望了望两人,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要被你们眼前的假象所蒙蔽,你们光看表面了,我为啥要看他的卧室?靠,我跟你们说,我这鼻子闻钱是出奇的灵,少说他家的存款也得有个百八十万,这是现钱,你说他一普通的电视台小干部,能有这么多钱?这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年轻人,还是欠思考啊。”


服了,你个老警犬。张是非有些无语,然后便问他:“他之前娶的俩媳妇儿为啥会死?这是因为什么呢?”


崔先生想了想后,便叹了口气:“生死有命,这不是我们能管之事,明白么?”


没明白。两人摇了摇头。


一个星期之后,正是崔先生为那王守利定的娶亲吉日,据崔先生说,这是这个月最好的是日子了,凡是这天结婚的,必将幸福美满子孙安康,如果王守利没有结扎的话,再抱个大胖小子也不是不可能。


王守利自从见到那崔先生能驾驭‘神鸟’后,自然将崔先生看做了野生的神仙,如今活神仙发话,他哪儿有不听之理?于是便按照崔先生的吩咐大办酒席。


三人自然被位列上宾,平常在福泽堂三人也没啥事儿做,于是崔先生便领着他俩去蹭饭了,红包自然是不用包了,你个二婚还包红包多不吉利。


王守利新找的媳妇儿挺好看,也挺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几岁,真是映了老少配不嫌累这句俗语了,张是非想到。


不过看他那媳妇儿风姿卓越媚骨含香的神态,张是非怎么也不觉得她会好好的照顾王守利的女儿。


本来这事儿跟他半毛关系都没有,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挺替那小姑娘犯愁的,她是叫王小圆吧,张是非不愿意跟那些大叔坐在一起,于是便和胖子随便找了个偏移的桌子坐下了,反正谁都不认识,坐哪儿都一样。


酒店的大堂内张灯结彩的,看上去也倒喜庆,张是非等着上菜的时候,张是非四下的望着,他望见了王守利的女儿正坐在不远处,看上去她并不开心,不过这也许是废话吧,谁爹娶后妈能开心?


看这小姑娘睁着眼睛目视着前方,一桌的亲人似乎都没照顾她,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尽管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耳边是嘈杂的音乐以及那些喧嚣声。


也许,她跟我俩一样,在这里都会决定格格不入吧。


确实挺奇怪的,这种感觉,我以前也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啊?张是非心里有些纳闷儿,他望了望旁边的李胖子,胖子显然不像他,正跟旁边的人一顿神侃,从蔬菜上涨的价格一直侃到了金融危机对次时代的影响,把旁边那爷们儿侃的一愣一愣的,那爷们儿问他是谁,李胖子也懒得解释,随口说自己是那王守利的三舅老爷,说是人小辈分大。


他想的是反正都是来凑份子的,不巧这王守利的三舅还真就在这张桌子上,于是弄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胖子差点没挨揍,幸好张是非眼疾手快边对众人赔不是边把他拉到了另外一张人比较少的桌子上。


胖子知道自己失态了,便不再说话,跟张是非一起等菜上桌了,远处那崔先生坐在主席,跟王守利他们的领导坐在一起,张是非确实挺佩服这分头的,遇事不怯场,敬酒来者不拒,别看只有二十多岁,但是跟那几个老家伙谈的还真挺拢的,似乎那些个上层人士中也有认识崔先生的吧,反正挺吃得开,张是非隔了好几桌都能听见崔先生那不卑不亢吹朗朗吹牛逼的声音。


相比之下,张是非在这桌可就有些郁闷了,这桌上小孩儿居多,算的上大人的,也就坐在胖子旁边的那个人了,那人长的有把逗,比胖子还胖,一件半截袖紧紧的箍在身上,如果说李兰英的外形像是套了个游泳圈的话,那么那个胖子的外形简直就像是一个军用水壶,脑袋和身体的比例也太过于调皮了吧,乍眼一看跟漫画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也不用多拘束,不一会儿,上菜了,胖子都有吃的爱好,于是乎这两个胖子便风卷残云起来,同桌的那些小朋友都看呆了,他俩好像互相较劲一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谁都不服谁,冥冥之中好像一定要分出到底谁最能吃、到底谁才是胖子中的霸主。


张是非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了一个人,那人坐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嘿,来晚了。”


张是非打量过去,怎么瞅这人怎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只见这男子似乎二十多岁,也许来的挺急,衣服上都是汗,带着个眼镜儿,一边用面纸擦汗一边从桌子上拿起杯啤酒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见张是非看着他,那人便笑着说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看你怎么像个人呢?”


“废话。”那人笑了:“有意思,我不像人像什么。”


我靠!听完他这话,张是非猛然的想了起来,这孙子不就是当初在医院里揍的那个人么?难怪这么眼熟,没错,当时天黑是没怎么看清长相,但是听到这句‘有意思’就绝对跑不了。


更讽刺的是,张是非又想了起来,这孙子貌似还是个记者,之前在那什么都市传奇上看过他,当时就看他眼熟,只是一时间没记起来,他叫做蔡…………什么忘记了。


“原来是你啊!”张是非顿时有些鄙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很明显,这个蔡什么已经把张是非给忘了,他放下了酒杯,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咱们以前在哪儿见过么?”


张是非有些无奈的笑着说:“我看你是脑袋又不疼了吧。”


“啊…………”只见那蔡什么摸了摸脑袋,然后指着张是非说道:“你是………在医院里被我骗的那个人啊,哈哈,真是巧啊。”


这家伙见到张是非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只见他伸出左手然后说道:“之前在医院抱歉了哈,当时我太无聊,所以就跟你开了个玩笑,见怪莫怪。”


嘿,这小子脾气还挺好,挨了顿揍还没抱怨,张是非也伸出了左手,他心想着,这小子一定是左撇子。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张是非说道:“你不恨我揍你?”


“为啥要恨?”那蔡什么耸了耸肩然后说道:“有因有果,我自找的嘛,再说了,这正是不打不相识啊。”


行,看来这人可交,张是非心中想着,起码够坦白,他喜欢,于是乎,他俩便拉开了话题,别说,聊的还挺投机的。


谈话间,张是非问那人:“啊对了,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是记者对吧,叫蔡什么来着?”


那人微微一笑,然后加了一块儿冬瓜放在了嘴里,说道:“蔡寒冬,你呢。”


张是非自报家门,然后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席进入了后半段,张是非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蔡寒冬除了青菜之外什么都不吃。


男人嘛,建立友情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酒桌上,几杯酒指尖两人谈的十分投缘,又年纪相仿,于是便都将对方当做了朋友,张是非笑着对蔡寒冬说道:“怎么不吃肉啊?”


蔡寒冬笑了笑,然后说道:“信仰问题。”


“你信佛?”张是非说道:“就算是信佛也得吃肉啊,你看现在寺庙里的和尚,一张嘴哪个牙缝儿里没肉丝儿?”


蔡寒冬抚了抚眼镜,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我不信佛,我只信命,所以不忍心吃它们。”


“啥意思?”张是非有些纳闷儿。


只见那蔡寒冬用勺子舀了一半勺松仁儿,咀嚼了几下后,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便对着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相信来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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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前世爹妈


不得不说,蔡寒冬这句话可是直接搂到了张是非的心坎儿里,一句轻描淡写的你相信来世么,触及到了张是非最柔软的地方,曾几何时他和徐莹在那不知名的大山之中是多么的快乐安逸,可就像是一场梦,梦醒十分徐莹早已香消玉殒,机缘巧合之间自己遇到了她的转世,可是当自己跟她谈起前世的时候,她却漠然一笑而从不理会。


也许这真的是老掉牙的泡妞手段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啤酒,挺苦挺涩的味道,喝到胃里挺凉,他淡淡的对蔡寒冬说道:“这不是那些毛都没长全的小姑娘们才会意淫到的东西么,怎么你个大老爷们儿也信这套?”


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用手抚了抚眼镜,便说道:“信仰不同罢了,我信前世今生并非单方面倾向姻缘,我在意的是更多。”


张是非听他说话还挺有意思,便来了兴趣,问道:“说仔细点呗。”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烟,然后递给了蔡寒冬一根,蔡寒冬谢过,点着了以后抽了一口,似乎很舒畅的模样,他对张是非说道:“信前世今生,便要相信因果报应,说起来你也许会笑话吧,你信报应么?”


张是非你会有报应的。


我靠,张是非脸刷一下就变了,确实以前他也不相信这玩意儿,心想要是有报应的话他得惨到家去,可是经历了瀛洲一行之后,他的想法却翻天覆地了起来,于是他慌忙又端起了酒杯想凭借喝酒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俩字儿的恐惧,他说道:“信……。”


他说完后,蔡寒冬便拿起了筷子,然后指着一个盘子里的三道鳞说道:“你要相信那咱就好解释了,你听故事不,我给你讲一个,讲完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一旁正在胡吃海塞的李兰英夹起了一大块儿肘子肉,咬的一嘴全是油,他见张是非这边聊的正欢,便掺和进来,边吧唧嘴边问道:“说啥呢,老张,这你朋友啊,嘿,你不是那谁么?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嗨。”


蔡寒冬笑了笑,然后和李兰英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聊了几句后,便继续讲出了他要讲的故事,这小子讲故事还挺声情并茂的,不愧是干记者的,张是非想道。


蔡寒冬跟他讲,在古时候,有一个出家人,就是和尚,下山化缘,正好路过一家人结婚,他便进去了,走到院子里,他望着那酒席上摆着的鸡鸭鱼肉,叹了口气,竟自顾自的开始念起了那些鸡鱼的名字,不过可不是菜名,而是人名。


那家的人挺奇怪,心想着你这和尚不是抽风么,来这儿絮叨什么,于是便上前询问,那和尚微微一笑,竟然还唱起来了,他唱道:莫道轮回苦,孙儿娶祖母。牛羊席上坐,六亲锅内煮。女食母之肉,子打父皮鼓。大喜?大喜?大悲,大悲。


张是非听的有点迷糊,这是啥意思?一旁的李兰英也很是疑虑,显然,他的理解能力还不如张是非,他这徐胖子这时依旧跟那旁边的真胖子比赛吃东西,大肉不停的往嘴里招呼,他支愣着耳朵听着,在座的那些小孩也觉的这蔡寒冬讲的挺有意思,也都瞪着大眼睛等着他讲下去。


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怕打击你吃东西的雅兴,还是别讲了吧。”


张是非心里想着这什么人啊,把兴致钩起来了就不讲了,真孙子,于是他忙说道:“别太监啊,挖坑不填那多没职业道德?”


那些小孩子也开始催促这记者哥哥讲下去,蔡寒冬见自己下不了台了,便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们讲讲这是啥意思。”


说罢,他便继续讲到,原来个和尚有点本事,五眼六通法眼一睁,这家人便悲剧了,那和尚看得出来,这新娘乃是那新郎的祖母转世!原来,在新郎刚一出生那会儿,他老爹便因为干坏事儿干的太多,挂了,他奶奶年纪大也没撑几天,昏昏沉沉的下到了那边,见到阎王爷后,便对阎王诉苦,说他孙子还小,他爹死了,他妈如果改嫁他该怎么办?你放我回去养活他吧。


阎王跟这老妇说:你岁数这么大,即使回去也活不了几天,这样吧,你来世给他做媳妇儿。


就这样,二十年过后,那小孩儿便成亲了。


听这和尚的话后,那新郎大吃一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是那和尚又继续说道:你看那一边的少女吃猪蹄儿,殊不知这猪蹄儿正是这女子死去的母亲投胎成猪的蹄子,那边有个小伙儿图热闹敲驴皮鼓敲的正欢,殊不知这驴皮鼓正是他父亲托生的皮所做。


这还不算什么,就是这新娘的前世,也就是那新郎奶奶当时办喜事时前来吃肉喝酒的那些人,现如今都变成了锅里的大鱼大肉,而当年他奶奶办喜事时所杀的牛羊鱼肉,现在都轮回成了今天的客人。


所以才说大喜大悲,正是如此。


哎呀我艹!李胖子听到了这里,顿时面色铁青,他此时嘴里正好啃着一块儿大骨头,听那蔡寒冬说的这个恶心,搞的他上不上下不下,也不知道该继续吃还是该吐出来,他的抵抗力还算好一些,毕竟曾经便看下水道人鱼边吃沙丁鱼罐头的选手,但是同桌的那些小朋友就遭殃了,他们都长大了嘴一动不动,更有甚者转头向卫生间的方向跑去,估计是吐去了,结果弄得整张桌子上的气氛都十分的尴尬,除了李兰英身旁那个好像是水壶样的胖子外,每个人都不想吃了。


张是非心里这个后悔,这故事从蔡寒冬的嘴里说出来有鼻子有眼睛的,搞的他胃里一阵不舒服,于是他便对那蔡寒冬说道:“我说,不至于吧,你的意思是这桌子大肉全是我们以前的亲戚?”


那蔡寒冬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又好心办坏事儿了,其实那个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主讲的是轮回,杀业就要消业…………我这么说也许挺复杂的,总之,还是少吃点荤腥好,你觉得呢?”


他说完后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心里这个郁闷,他心想,还我觉得,我觉得如果放在半年之前的我身上,你现在早趴桌子底下去了。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记得之前再瀛洲时,陈抟那老灯就跟两人讲过类似的东西,因果嘛,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刀的事儿么,没那么复杂。


于是张是非喝了口气酒,便对他说道:“我倒没这么觉得,我觉得人生在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毕竟老想那些东西的话,连这辈子都活的不自在,别说是下辈子了。”


蔡寒冬笑了一下,没说话。


眼下饭是吃不消停了,整张桌子上只有那‘水壶’没受影响,依旧吃的香甜,但是别人不行啊,那些小朋友都快走*光了,看来张是非他们只能喝酒了,李兰英拿过了几瓶啤酒,然后跟两人聊起了天,话题转变后,三人聊的还挺投机。


直到半个小后,那个‘水壶’才算吃完,一桌子的菜,百分之六十都进了他的肚子,此时他吃饱了,往椅子上一靠,也不擦那油腻的嘴,便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脸幸福的模样。


李兰英见这哥们儿有把逗,可能因为都是胖子的缘故吧,惜英雄重英雄,于是他便递上了一颗烟,也跟他侃了起来,那胖子笑呵呵的接过了烟,然后瓮声瓮气的说了声谢谢,胖子帮他点着了,他也抽了,但是张是非却发现他根本不会抽烟,完全不得要领。


但是话不能说破,说破了人家多没面子?张是非他们便跟这胖子搭话,问他是哪儿的,是不是这王守利的亲戚?


那胖子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我是他的三舅。”


张是非和李兰英顿时脑袋后面全是黑线,原来和他俩一样,这也是个蹭饭的。


看着这胖子一脸的满足感和嘿嘿的傻笑,张是非心中感叹道,这啥世道,蹭饭都能蹭出优越感。


不过都是同道中人,也不讲究那些了,于是他们便聊了起来,那胖子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一直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说,直到崔先生走了过来,看上去这分头没少喝,张是非心里想到,走路都打晃了。


那崔先生一身的酒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然后说道:“别聊了,该撤了………咦?”


张是非转头望着他,只见崔先生扫了一眼个个‘水壶’,一瞬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但是他很快恢复到了之前的那副醉态,也没说什么便示意两人走。


聊的正起兴,但是他俩也知道该走了,于是,张是非李兰英跟那蔡寒冬以及水壶道别后,便起身随着崔先生走出了酒店,王守利似乎喝多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第二春确实让他挺爽,见崔先生要走,便和妻子起身相送,崔先生笑着说了些场面话。


其实酒席到了现在,走的人也都差不多了,张是非四下望了望,望见了王守利的小女儿正在酒店外不远处的水泥台阶上坐着,身旁没有人,看上去挺让人心酸。


于是他便对那王守利说:“王哥,你女儿在那边没事儿吧。”


哪成想今天的王守利很反常,也许是喝多了吧,他便摆了摆手,然后说:“没事儿,我姑娘听话着呢,那谁,你帮我去看看。”


一旁他的亲戚便走了过去讲那王小圆带了回来,这孩子还是一脸的木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这表情张是非有些不敢看,于是他便转身跟那崔先生走了。


三人依旧步行,崔先生满身的酒气,走路都得李胖子搀扶着,在街角拐了个弯儿后,那崔先生说啥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石头牙子上,然后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右手小指头放进了嘴里。


看的两人一阵恶心,要说崔先生这右手小指倒挺有意思,小指的指甲是黑的,挺长挺锋利,据崔先生以前说,用这小指甲削苹果没问题。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吧,那分头开口了,只见他对两人说道:“做你俩旁边那个胖子,你俩发现点啥不一样没?”


李兰英见这分头好像在说醉话,便没好气儿的说道:“当然,当然发现了,他跟我们不一样,是纯蹭饭的。”


“屁!”只见那崔先生骂了一句,再等他抬头之时,身上的酒气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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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蹲点准备


张是非见这崔先生似乎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心中便有些纳闷儿,他心想这老小子难道刚才都是装的?但看他的神情不像啊也。


李兰英倒是没想那么多,他见分头骂他,便撇了撇嘴,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那哥们儿胃口比我还好呢,能有啥异常?”


崔先生看见李兰英这样子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摇了摇头,然后小声的抱怨了一嘴自己怎么遇到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造孽啊真是。


而那张是非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崔先生虽然平常总是不着调,但是要是遇到事儿了,他讲出的话还是相当严谨的。


于是他便问那崔先生:“分头,到底你看出什么来了,跟我俩说说呗。”


那崔先生招呼两人坐下在他旁边,然后便对他俩说道:“我怀疑,那个胖子是卵妖。”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卵妖?这似乎不可能啊,由于自己上班的时候都会换上孔雀的身体,想想之前遇到的那几个卵妖,如果那个胖子也是的话,那同样身为妖怪的张是非是绝对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而且看那个胖子除了贪吃之外并没有别的动作,这不符合逻辑啊,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呢,他身上也没妖气啊?”


那崔先生从兜里拿出烟,递给了两人,然后说道:“我不是看出他是妖怪,只不过我是看出他不是人了。”


人生在世,都离不开自身的皮囊,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只要是人,身上就会有三盏灯(额头一盏,两个肩膀各一盏),或者也说成是三把火,不过只有一些天生异能或者大智慧之人才可以看见,寻常人是无法发掘的。


这三盏灯是支撑人生命之火,灯火越旺盛,人的生命力就越顽强,同样,火气越弱,人便会倒霉,会生病,甚至撞邪也不是不可能,这灯火依靠燃烧人的血气而明,如果三盏灯全灭了的话,那这人也就魂归天际了,油尽灯枯之说由此而来。


说的是这崔天生因为某种原因,是能够模糊的看到人额头上的火气的,刚才崔先生在酒店叫他俩走的时候,便发现了那个水壶胖子的异常。


那个胖子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火气!


这不由得让崔先生很是惊讶,但是又碍于酒店中人多,不好细说,便带着两人出来,然后才告诉两人,张是非听完后也感觉到十分的震惊,于是他便对那崔先生说道:“没火气?那不就是死人么?你的意思是………他是鬼?”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别那么没尝试,你也不看看现在太阳多大,如果有鬼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吃喝玩乐的话,那世界末日真就不远了。”


“那你的意思是……?”


崔先生看着两人,然后十分郑重的说道:“卵妖,我怀疑他是一个等级比较高的卵妖,而且比咱们之前遇到的都要高级也不是不可能。”


张是非忽然想起了之前那王守利身上发生的事情,于是便对那崔先生说道:“那你说,这家伙跟王守利之前死媳妇儿的事,会不会有关联?”


那崔先生想了想,便说道:“不清楚,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次的钱挣的还真挺不容易的,又有得忙了。”


李兰英天性懒惰,他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分头,反正咱们钱已经拿了,还管那么多干啥?”


那崔先生一笑,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后,便对两人说道:“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而且你俩也要明白,你们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孙猴子取经,不攒够功德分,是永远也脱离不了这身兽皮的明白么?”


两人无语,于是那崔先生便又说道:“行了,有啥事儿回福泽堂再说吧,别在街上抽风了。”


于是,三人便又回到了福泽堂,其实张是非心里也挺期待遇到卵妖,毕竟没磨练就没成长,这道理他懂,再者说,他之前练就的本事正好有地方发挥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被人看不起,刚才听崔先生说有情况,在回福泽堂的路上他的心中便开始期待了。


福泽堂中三人坐罢,然后那崔先生便开门见山的对他俩说道:“这次的事情估计有些棘手,眼下刘雨迪也不在,所以也不知吉凶,所以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才行。”


张是非有些摩拳擦掌的说道:“老大,你有啥吩咐就直接说吧。”


那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便对两人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那卵妖未必是真的想害那王守利,因为它不可能没发现你俩也同样是妖怪,它今天的做法实在是太诡异了。”


李胖子往沙发上一靠,肥胖的身体压得沙发一抖,只听他说:“你的意思是他今天是故意向咱妈挑衅来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完全有这个可能,所以,为了谨慎行事,这次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易欣星去追查这个卵妖,而你们,则是去保护那王守利一家的安全,听懂没?”


两人自然是听懂了,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我俩具体要怎么做,说清楚点儿。”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说:“从今晚开始,你俩每天晚上别回家了,去王守利家的小区蹲点儿吧。”


啥?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两人明显很郁闷,心想着这分头果真是一肚子坏水儿,还美其名曰让两人经历苦难呢,最后还不是把他们当炮灰使,还蹲点儿呢,在大街上睡觉,那不跟要饭的一样了么,靠。


于是李兰英连声叫苦,他说道:“不带你这样儿的啊,你也不确定那胖子是不是找王守利的,还让我俩去睡大街,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分头不含糊,直接骂道:“少废话!去不去,不去的话这个月工资你别想要了!”


钱,永远是驾驭受压迫者的动力,李兰英没话了,张是非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靠谱,于是他便对那分头说道:“要是那胖子不出现呢,我俩要在那边过几个晚上?”


崔先生想了想后,便对他说道:“放心,最迟也用不了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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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下午的酒


一个简短的除妖讨论会结束后,崔先生便放了两人的假,说这两天电话联系,他俩不来福泽堂也可以,二人的肉身崔先生自然会替他们好好的保管。


之后,两人便各自回到了家中,张是非回家的时候,家中照例没有人,有时候他也挺奇怪自己的父母的,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不在家,而且他们吵架的时候却都还老说是为了这个家,真不明白这家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张是非洗了个澡,然后穿着一条四角裤就躺在了床上,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职业是见不得光的,白天都无所事事,到了晚上夜深人静黑灯瞎火才开始工作,和小偷劫道的差不多,他大爷的。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本来心里还有些期待自己的新必杀技能小试下牛刀,但是那个不靠谱的崔先生竟然说卵妖够呛能来,吗的,这是何道理啊。


总要干点什么吧,他想着,于是便翻出了手机,幸好,之前死皮赖脸的向那梁韵儿要来了电话,只不过自己之前给她发短信她都不回,打电话也是只讲些类似你好、没事、再见之类的话。


不得不说,人啊,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曾经个性十足视女人为粪土的shifei张,动了真情后也沦为了人家的裙下臣,曾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少年早已随风而去,也难怪最近李兰英总骂他逼奴,这话确实没怎么严重。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没用,他叹了口气,然后便随手给梁韵儿发了条短信,字挺少,只有一句话‘干嘛呢。’


其实他压根也就没指望着这小娘皮给他回,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五分钟没过,梁韵儿还真回了。


她回的字更少:“待着。”


嘿,竟然回了,张是非立马坐了起来,心想着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坐在床上望着手机,一心里阵激动,难道自己走运了?


他想再回点什么,不过又一想,打铁要趁热,与其回短信还不如打电话直接沟通要来的漏*点,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便回拨了过去。


嘟嘟的响了两三声后,便通了,手机了传来电话那头梁韵儿甜美而略带似小沙哑的声音,这声音无异于一针兴奋剂,结结实实的扎在了张是非最敏感的神经之上,梁韵儿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她说:“干嘛?”


都说情人眼中没牛粪,梁韵儿的声音张是非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是在跟苍井空对话一般的受用,于是他便支支吾吾的说道:“那啥……没事儿,就是想知道你干啥呢。”


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还有什么事?”


张是非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电话那边的梁韵儿见张是非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后,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道:“算了,你现在有时间没,陪我喝点酒吧。”


卧槽?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张是非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是在做梦吧?想到这里他慌忙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力的咬了一口,靠,疼死了。


电话那边的梁韵儿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她说:“不愿意就算了。”


“别别别!”张是非慌忙忍着手指的疼痛说道:“愿意愿意,怎么能不愿意呢,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那梁韵儿告诉了张是非她现在在中央大街附近的一间小饭馆里,张是非挂断了电话后,便火速的打扮了起来,十分钟不到便冲出了家门,打了个车火速前往。


虽然他不知道这梁韵儿为啥突然转性了,不过这是好事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理解为江湖谣传的约会,想到了此处他就不由得暗爽,什么晚上要蹲坑守夜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没过多久,出租车便停下了,张是非下了车,这时正是下午,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快节奏的社会估计就是这个模样,张是非向那饭店看去,挺小挺别致的,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心神,然后走进了那家饭店。


由于是下午,所以吃饭的人挺少,服务员过来招待,张是非第一眼就瞅见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梁韵儿。


许多天不见,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张是非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加速起来,今天的梁韵儿身着一身蓝色露单肩的宽大T恤,下身则是牛仔小热裤,帆布鞋,似乎没有化妆,但是比起在狼嚎中的装束显然要好太多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张是非进来,桌子上点了几盘小菜,她也没动,只是用手托着下巴,望着窗户外面发呆。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看上去好像很寂寞的样子,起码张是非是这样想的,宽大T恤下她的身体显得是那么的瘦弱,于是张是非慌忙走上前去,对她说道:“我来了。”


听见张是非说话,梁韵儿转头看了一下他,然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哦,喝点什么?”


“啥都行,整吧。”张是非笑着说,这话没错,现在你就算给他杯尿他都够呛能品出味儿来。


“那就喝白的吧,省事。”说完,他招手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两瓶白酒,张是非见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看上去这么不高兴呢?”


由于张是非总去照顾她生意,而且总给她发短信,他们之间也算是熟了,只见梁韵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喝酒,你请,行么?”


当然,哥不差钱,张是非说道,好在分头之前刚分过脏,所以不至于捉襟见肘,见梁韵儿不愿意说,他索性也就不问了,不多时,酒便上来了。


本来张是非还想提上一杯趁机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哪成想那梁韵儿拧开了酒盖儿,倒了满满的一杯后,直接来了个一饮而尽。


这可把张是非吓坏了,他忙说:“这么着急干啥,又没有人跟你抢。”


那梁韵儿一笑,然后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就是想喝。”


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也是一饮而尽,那梁韵儿笑着说:“行啊,看你文质彬彬的,原来也是个战士。”


何止战士,我还是鸟人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大下午的喝酒,到别有一番情趣,这酒是梁韵儿点的,听说是这家饭店自酿招牌,五十多度,一杯下肚胃里就跟火烧一般。


由于酒精的作用,渐渐的两人的话题也开始多了起来,尽管以前在KTV两人也一起喝过酒,但是那都是小打小闹,张是非今天才知道这梁韵儿这么能喝,这顿饭大概吃了两个多小时,光白酒就喝了四瓶(四两一瓶),最后喝渴了梁韵儿又要了两瓶啤酒解渴。


话题虽然打开了,可依旧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涉及到自身的话,梁韵儿只字不答,不过此时的张是非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望着梁韵儿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徐莹回来了的感觉。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什么呢,她不就是徐莹么。张是非想到。


梁韵儿喝了酒后,脸色略显红润,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看的张是非心猿意马的,不过,那梁韵儿却从开始喝酒起就没笑过,她见张是非傻笑,便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盒520,随手抽出了一根,然后问张是非:“介意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无所谓,男人能抽烟,女人为什么不能抽?但是他依旧说了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那梁韵儿笑了一下,便又说道:“介意我也抽,接个火儿。”


张是非便也没说什么,拿出了打火机为其点着了,同时自己也点上了一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梁韵儿抽烟的样子,他的心中竟阵阵莫名的疼痛。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儿说道:“你看你,多让人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么,让我帮你分担分担。”


“你是谁啊!”那梁韵儿竟忽然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见她对张是非大声的说道:“凭什么这么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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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小白脸


“你说啥?这小妞儿就这么说的?”


在王守利家楼下的饭馆中,李兰英望着垂头丧气的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张是非此时还没有醒酒,但是内心之中却没有了那醉酒后应该有的愉悦,相反的,他十分的郁闷,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李兰英说:“恩,就是这么说的。”


李胖子见自己兄弟憋屈,便边嚼着肉边破口大骂道:“吗的,反了她了!然后呢,然后她说啥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七点多了,正是饭口的时候,饭店的生意挺火,有不少的食客正在用餐,东北人的豪爽在饭桌上就能看出来了,好几个大老爷们儿大碗酒大块肉的吆喝着,十分吵杂,张是非见差不多没人听见,便将今天下午之事说给了李兰英听。


当时张是非的一句关心之语竟然让那梁韵儿忽然情绪失控,当时张是非就愣住了,望着梁韵儿那张有些愤怒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梁韵儿瞪着手足无措的张是非,没过一会儿,竟然又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大哭起来,她哭的很大声,声音听上去很沙哑,张是非便又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件小饭店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正坐在柜台后数着钱,听到梁韵儿的哭声顿时来了兴趣,于是边跟着一个服务员交头接耳,边不时的对张是非抛来了鄙视的眼神,从这眼神中张是非很明显的读出了‘你个白眼儿狼’这句话。


晕,冤枉死我了,张是非想到,本来自己还挺生气的,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但是见梁韵儿大哭,他便又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哭啊,于是张是非便拿了几张面纸走到梁韵儿的身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膀,说道:“乖,别哭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哪成想梁韵儿哭的更加伤心了,她继续把脑袋埋在两条胳膊里,没有理张是非,只是不停的哭,边哭还边说:“我不用你关心,我也不需要你关心!不需要!”


看来她是真的喝醉了,张是非叹了口气,现在傻子也看出来了,这梁韵儿心中一定有事儿,要不然不会这么失态,虽然张是非只是光顾过她几次,但是要说有的人啊,哪怕你只见过一会也能看出啥性格儿。


于是张是非也没说什么,便转身走到了前台,那老板年顿时换了副嘴脸,张是非买完了单后对那老板娘说:“我女朋友喝醉了,在你这儿多呆一会儿,帮忙弄点茶什么的呗。”


那老板娘照办,泡好了一壶浓茶递给了张是非,张是非接过后便回到了座位,这时的梁韵儿哭的没那么大声儿了,但依旧在抽泣着,张是非望着她那瘦弱的肩膀,心中满是爱怜,什么脾气不脾气的早就抛在脑后。


他坐下后取了杯子,把酒味儿涮掉后又倒了满满一杯茶,他把茶放在了梁韵儿的面前,然后说道:“别哭了,来喝点茶吧。”


梁韵儿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和小鼻子同样红红的,她望着张是非,然后双手捧着那杯茶,鼻音很重的说道:“谢谢,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虽然她没提刚才失态的事情,但是张是非也没在意,于是他便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也没说话,就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是非见梁韵儿稍微平静了一些,而且眼看着天色不早,他想起了今晚还要和李兰英一起去街上抽风,便对那梁韵儿轻声的说:“好点了吧,你晚上上不上班,要不,我送你回家?”


梁韵儿摇了摇头,然后神情有些黯然的说:“今晚不去了,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行。”


说罢,她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可是刚一站起来就险些摔倒,张是非眼疾手快,慌忙上前搀扶住她,此时的梁韵儿看上去十分的衰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见张是非扶她便边无力的推着他,嘴里还叨咕着不用不用。


张是非一听就有点来气了,你说你一女人,为啥这么要强呢?想到这里,他便对她说:“还推辞什么啊,怕我给你卖了?”


说罢,也不管那梁韵儿愿不愿意,转身就将她背了起来,回来事儿的服务员早就把门拉开,于是他便走了出去。


刚开始那梁韵儿还在他的后背上挣扎,可没过一会儿,她便不动了,任由张是非背着她,张是非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梁韵儿轻轻的放在车后座上,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下午的哈尔滨就已经挺堵了,好几处街道都正在修地铁,出租车只能缓行,这司机是个中年人,下午的阳光还是那般的慵懒,透过车窗打在张是非和梁韵儿的脸上,车载收音机中FM958正反复的播着一阵阵轻柔的音乐,叫做《星月神话》。


张是非之前就听过这首歌,但是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可是今时今日再听,一种酸涩的滋味却聚满心头:“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听着听着,张是非眼眶竟然都红了,吗的,这歌听上去怎么就这么悲伤呢!他悄悄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转身望了望梁韵儿,此时的她似乎还没有好起来,依旧是那副悲伤的样子,看的张是非难受极了。


张是非问她住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那梁韵儿才将地址告诉了他,张是非真没想到,原来这梁韵儿也住在江北。


在哈尔滨的江北区,除了别墅区外,还有大学城,而这梁韵儿正是住在哪一所大学旁边的公寓里,张是非有些惊讶:“你……还是学生?”


梁韵儿没说话。


这种沉默保持了一路,在隐约的催化下,这种沉默在张是非的心中也许蜕变成了寂寞,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望着窗外,又是一个多小时,车终于到了。


张是非付过了车费,便扶着梁韵儿下了车,张是非明白,眼前的这座公寓是专门租给那些大学中的情侣们的,楼下的门市房,当然,这也不是普通的情侣们能消费的起的,住在外面的一般都有一定的资本,学校也同意,简介触动经济发展嘛,这样大家都能富起来,等之后赞助什么的也能多得点。


张是非扫了一眼楼下,除了超市就是保健品商店,这也就意味着,在这里最畅销的产品,除了香烟就是避孕套。


张是非扶着梁韵儿,然后对着她说道:“你住几楼,要不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


梁韵儿刚说完,从一边的超市里就走出了一个青年男子,这爷们儿够潮的了,看上去一米七十多,长的就跟五减一娘似的,一脑袋漂染黄毛,皮肤煞白,别说,还真挺秀气。


那爷们儿看见了梁韵儿,便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也没管张是非,一把拉住了她,并且对她用一种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你去哪儿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一更完毕,晚了抱歉,连更两章。)


第八十六章蹲点


“哎呀我艹!这孙子是谁啊?”


李兰英一杯啤酒下肚,然后大声的说道,吐沫星子喷了对面的张是非一脸,张是非擦了擦脸,然后对他无奈的说:“听我讲,别打岔。”


说罢,他便继续对李胖子讲出了那之后的事情。


说实在的,张是非也被这忽然钻出来的孙子吓了一跳,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从这孙子的语气不难发现,他跟这梁韵儿一定很熟,但是至于熟到了什么程度,还得看梁韵儿怎么回答,照梁韵儿现在的情绪来说的话:


她如果回答‘没事,喝了点酒’的话,那多半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同班同学。


她如果回答‘抱歉,让你担心了’的话,那多半是知己好友或者亲人。


他如果回答‘你管不着’的话,可就惨了,多半是男女朋友。


只见梁韵儿醉眼朦胧的对那人说道:“你管不着,你在意过我么?!”


卧槽,完了。


听完这句话,张是非顿时就好像一瓢井拔凉水哗啦一下倒在脑袋上的感觉一般,果然,面前这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鸟!


那小白脸听梁韵儿说话不好听,也没动怒,只是嘿嘿一笑,然后忙一脸孙子相的陪笑道:“别刷小孩子脾气了,你看你朋友还在这儿呢,咱们上楼说好不好?”


那梁韵儿望了望张是非,张是非也看了看她,耸了耸肩,没说话,便走进了楼道,那小白脸连忙跑过去揽过她的胳膊,那梁韵儿甩了下胳膊,没甩开他,便也就任由这小白脸搀扶了,那小白脸临上楼的时候回头对张是非笑了一下,但是张是非怎么看那笑容都不像是感谢,反而竟有些像是献媚的笑容。


这笑容让他很恶心,但是没有办法,人家都上楼了,他只好打了个车叫胖子出来,在车上,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梁韵儿和那小白脸的模样总是挥之不去。


听张是非说到了这里,李胖子便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不像你啊老张,按你性格儿,应该二话不说就他一顿啊,怎么关键的时候耸了?”


张是非下午喝的酒还没消,如今心里郁闷便又喝了几杯,杯中酒下肚,他便长叹一声,然后说道:“我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确实,如果放在以前,看到情敌出现我的第一反应完全就是板砖糊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顿再说,可是,今天的我却无动于衷,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梁韵儿吧。”


“喜欢你就更应该打啊!听你说的我都生气。”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点着了一根烟,对李兰英说道:“我到没这么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的屁事儿以后,难道你还没发觉么,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如同那个贱人分头说的一样,咱们以前实在是太冲动了,所以很多的事情都会搞砸,我就是因为爱梁韵儿,才不会揍那小白脸。”


确实,要说这俩败类以前是挺冲动的,如果不是这操蛋的性格,也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现在他俩也不用这么悲剧的要睡大街了。


如果下午的时候张是非把那小白脸给敲破相了,这啥理由都没有,那梁韵儿以后百分之九十会不再理张是非,这太不划算了。


李胖子虽然也知道这个理,但是他却依然不依不饶:“那你想怎么办?难道你要像书上写的那样,还什么爱她就要让她幸福?酸不酸啊?”


张是非一笑,怎么可能呢,要说他和梁韵儿那可是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还是上几辈子的事儿呢,比她认识这死娘娘腔的时间不长多了?这么算,这死娘娘腔只能算是第三者插足,吗的如果这么放弃,那算什么?他曾经发过誓的,要永远的跟徐莹在一起,现在大风大浪轮回转世都经历过了,怎么能让个小白脸一杠子就把梁韵儿敲走?


李胖子见张是非这副冷笑,心中便有数了,他也点了根烟,然后对张是非说道:“我明白了,你小子心里一定憋啥坏水儿呢,其实这样也好,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挥不到位的锄头,却没有刨不倒的墙角,不是有那句话么,名花虽有主,锄头最无情,只要锄头甩的好,什么墙角刨不倒?来,喝!”


两人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张是非终于能笑出来了,知他者莫过于胖子也,一时间,气氛顿时又好了起来,他说道:“你哪儿来的折磨多顺口溜,想考研啊还?”


胖子嘿嘿一笑,然后对张是非说道:“不过,你要小心啊,你不说从分头那儿学到了冷静吗,其实我也学到了点东西。”


“啥东西?”张是非问道。


“小心,小心使得万年传,那分头身上还有啥好东西?”李胖子说道。


张是非有些不解,只见那胖子又说道:“能把那柴火妞泡到手,看来那个娘娘腔也不是啥善茬,要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你搞错了吧,现在这情形,我才是来者,而且……”张是非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而且我管他善不善,吗的给我整急眼了,堵到胡同里就把他煽了!”


“对!让他从娘娘腔变成真女人,哈哈。”胖子哈哈大笑,肥大的肚子一颤一颤的。


饭后,两人便走出了饭店,还好,现在是夏天,即使在小区里站一宿也不会被冻着,于是两人便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晚上充饥用的速食品以及防蚊的花露水,都置办妥当了,要混过小区的保安并不难,两人便迈着小步混进了王守利居住的小区之中。


这小区挺雅的,四栋楼怀抱着个小花园,有一些秋千高低杠之类的健身器材,还有个小凉亭,此时正是那些老头老太太联谊的时候,凉亭里坐着好几个老年人,正在一起讨论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人觉得这似乎是个长见识的时候,于是便凑了上去,坐在了凉亭外假装乘凉,然后听这些老梆子讲那些张家长李家短孙寡妇家又丢了几只碗的破事儿。


别说,这小道消息四处传播还挺有意思,两人边听边笑,这些小老头小老太太,啥事儿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就跟亲身经历过似的,啥话都说,包括什么现在菜价太贵,什么听说美国恐怖分子又要炸哪哪哪儿了。


本来都是一些闲话,但是张是非却从他们的闲聊之中发现了一丝可疑的地方,于是他便示意胖子仔细听。


讲这事儿的老头儿,看上去大概有七十了吧,只见他手里拿着把扇子,然后跟旁边的一个老头儿说道:“老钱大哥,你家小孙子是不是养了条狗啊。”


那老头点了点头,然后说:“可不是么,好几千买的,伺候的比人还精贵。”


那拿扇子的老头便又说:“行啊,这两天好好的看着吧,别领出来遛弯了。”


“为啥?”那些老年人都有了兴趣。


拿扇子的老头一脸的得意,然后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就咱们这儿,出怪事儿了!”


众人连忙问他啥怪事儿,那老头儿又扯了几句的话后,便说道:“你们没听说么,就这阵子,咱们这片儿,家里养的猫狗都死不少了。”


“啊,我知道。”听到这里,有一个老太太接口说道:“听说是挺邪乎嘛,也不知道都是咋丢的,反正发现的时候,都臭了,好像被啥玩意把血吸干了,你们说能不能是犯着啥了。”


那个拿扇子的老头说道:“老迷信,能犯着啥?跟你们说,今天门口保安都告诉我了,说现在有的小年轻的跟有病死的,就爱杀这小猫小狗,说是刺激。”


“一代不如一代啊。”几个老家伙叹了口气,那拿扇子的老头接着说道:“所以啊,你们谁家养猫养狗的,都注意点,那老些钱买来的,丢了多不值。”


本来这就是老头老太太茶余饭后的闲聊,但是听在张是非的耳朵里却不是那回事儿了,也许是他现在有些杯弓蛇影吧,遇到点什么事就爱往妖卵的身上想,他老觉得,这件事不会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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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 22:4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七章虚惊


夜晚开始了,没风,空气湿度挺大,似乎又要下雨了,月黑风高,没月亮,天空即黑又昏黄,正是家家户户把门关,调戏老婆乐其乐翩翩的时间。


张是非和李兰英傻乎乎的坐在凉亭之中,小区下面已经空无一人,周围只剩下了蛐蛐儿们不甘寂寞的叫声,唱的还挺欢。


看来现代化的社会不仅收容了人类,同样也收容了动物,它们和人一样,有的在大白天明目张胆,有的则只能趁天黑在夹缝中生存。


张是非此时就觉得自己和蛐蛐儿没啥分别,白天的时候多半不露面,只有晚上才会出来臭得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件挺悲剧的事情。


一旁的李胖子倒挺随遇而安的,他知道要熬夜所以就拿了个PSP来玩,而张是非则只能无聊的数着那几栋楼还在亮着灯的窗户。


这种没有奔头的等待确实挺郁闷的,他现在终于明白宠物的一生是怎么度过的了。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别说,他还真的坚持了下来,没办法,如果不找点事儿做得话他就又会想起梁韵儿,吗的,要知道这可不是像这种事儿的时候,因为现在一切好都只是未知数,为了攒够分头所说的功德分儿,两人别无选择。


那楼上的灯越数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可怜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张是非扫了一眼王守利家,已经熄灯了,他心里想道,这王守利面临第二春的到来,只怕现在正是合家欢快乐不思蜀战战磕磕的投入全新的战斗时刻,现在他得到了崔先生的‘指点’后,真正的安下心来,还不知道自己也许大祸临头。


“别玩了。”张是非拽了拽李兰英,李兰英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啥事儿啊你,没意思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李兰英放下了PSP,然后对他说道:“废话,咱俩遇到的那件事不奇怪?”


“我不是说这个……”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他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刚才那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说的那故事,你说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李胖子往凉亭的柱子上一靠,望着张是非笑道:“想多了吧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那几个老梆子的话能信?你没听他们刚才还说什么听说最近老挝还要帮助科威特阿拉伯打美国呢么,就这些话哪有几件事儿着调的?”


张是非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确实,除了这件猫狗失踪的事情外,那些老头子们嘴中的话都和金正日打*飞*机一样的不靠谱。


于是他也就没多想,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多,胖子有些顶不住了,想睡觉,张是非跟他说你可别睡啊,你睡了我咋整?


胖子说,我不睡我不睡,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传来了好像爆胎一般的呼噜声。


张是非摇了摇头,没办法,因为现在太无聊了,他都有些困了,望着四周根本没啥异样,他便也靠着跟柱子坐下了,叼着根烟抽了几口,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了,他感觉到很累,然后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开始跟着打起架来。


他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个梦,这梦之前他做过,正是那个血红色天空的梦境,在梦中他看不清自己所爱之人的模样,只是能依稀的望见她的轮廓,他还是带着她不停的奔跑,身后又许多的人影追着他们,张是非在梦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这感觉是那样真实,胸中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


“不要!”他猛然惊醒了,一头的冷汗,呼,只是一场梦啊。


睁开了眼睛,发现天还没亮,看了看手机,自己才睡了三个多小时,一旁的李兰英还在打着呼噜,不时还挠几下肚皮,就像是西游记里的二师兄一般。


但是张是非却睡不着了,刚才做恶梦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都有些黏黏的,于是他便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然后点着了一根烟,周围还是那么安静,看来今天是白来了,他心里想道。、


这时,他忽然有些尿意,一想大晚上的也没人看,他便顾不上许多,走出了凉亭随便找了棵树便开闸放水起来,张是非心想,快点过去吧这个操蛋的夜晚,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胖子俩人在这里睡觉的举动就好像俩傻子一般。


忽然,他打了个冷颤,但并不是因为生理反应,而是那种类似动物的本能,那种即将发生危险的感觉,这感觉他曾经就有过,那是在遇到妖卵的时候!


他猛然的睁大了眼睛警觉起来,随后快速的把家伙收进裤子里,然后四处的张望着,吗的,这感觉不会错!他想到。


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但他没有托大,于是他快步的跑回了凉亭,然后拼命的摇了摇李兰英,李胖子被搞醒,但是他并没有向之前那般的不满意,毕竟前车之鉴够多的了,只见他挺紧张的问道:“怎么,怎么了?”


张是非让他小点声儿,然后对他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感应一下。”


很显然,李胖子也能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氛,于是他慌忙揉了揉眼屎,然后站起身来,张是非四处的看了看,并没有啥事发生,但是这感觉绝对没错!阴冷阴冷的。


想到了这里,他慌忙抬头向那王守利家的窗户看去,只见他家的窗户开了,不对啊,张是非记得很清楚,就在自己睡觉之前这窗户还是关的好好的啊?


难道···?


就在这时,忽然那单元底下的楼门开了,咔吧一下的开门声让不远处的两人情不自禁的一哆嗦,吗的,来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连忙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来了正好,看我俩不把你个损卵妖的屎给揍出来。


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卵妖,而是个小女孩儿。


这小女孩儿张是非认识,正是王守利的小女儿王小圆,只见她出了门以后,坐在台阶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怜。


见不是卵妖,李胖子稍微放了下心,于是他便对张是非小声的说道:“虚惊一场啊。”


说罢,他便想过去问问这王小圆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干嘛,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张是非给拽了回来,张是非对他说:“别忙,小心有诈!”


确实,张是非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对,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下楼干嘛?想想之前遇到的卵妖也都是很喜欢开打之前就吓唬人,弄的两人没等打呢心里就崩溃了,这亏可不能总吃!张是非心中想到。


(两更一起,马上还有一更。)


第八十八章他来干什么


但是不过去也不行,这么干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王小圆越哭越伤心,搞得两人实在没办法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向她走了过去。


很显然,她没有发现两人,此时的她正坐在门前,双脚弓起双手架在双腿之上头埋在里面,标准的哭姿,哭的这个伤心,但是两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在离她五步远的时候停下了,张是非试探的问道:“王小圆?”


王小圆抬起了头有些迷茫的直视着前方,然后有些害怕的说道:“谁?”


这副神情实在不像是要乱附身,张是非便说道:“我是……是你爸爸的朋友,那天去过你家的,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里睡觉呢,跑出来干什么?”


那王小圆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听张是非这么说便有些安心了,只见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有些心酸的说道:“我爸爸不要我了。”


“啥?”张是非两人有些愣了,那王守利平常看上去不是挺心疼自己的女儿么,还声称找媳妇儿就是为了照顾王小圆,现在怎么这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不对啊,即使他不要自己姑娘了,但是也不至于大晚上就把她赶出来啊,两人觉得有些纳闷儿,看这王小圆实在是不想妖卵附身,于是便放下了心来,走上前蹲在她面前,张是非摸了摸王小圆的头发,然后对她尽量语气温柔的说道:“小园乖,告诉叔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并不是王守利将她撵出来的,而是她睡不着觉自己走出来的。


王小圆对张是非说,她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的爸爸找后妈,但是王守利始终没有听她的,一厢情愿的以为这是对她好,但是从不问问她心里的感受,这次他爸爸结婚时,将她冷落了,她觉得睡不着觉,但是也不敢在家里哭,于是便悄悄的下楼了。


听王小圆讲完后,张李两人同时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够可怜的了,虽然他们两个都不曾知道这单亲家庭的痛苦,但是电视上报纸上也看的多了,后妈哪有亲妈强啊?


一想起后妈俩字儿,李兰英就气不打一处来,从之前崔先生卖给他们的那颗破牙就足以证明了,后妈多半都是能败坏钱而又不中用的花瓶儿。


这王小圆说完后,又悲伤的哭了起来,这让两个大老爷们儿有些手足无措了,要知道他俩对付个地痞无赖妖魔鬼怪啥的还行,毕竟那些东西的攻击方式虽然狠毒但不绝户,但是这女人和小孩儿的眼泪的杀伤力,明显要比妖魔鬼怪猛多了。


见她哭得很凶,张是非便动了恻隐之心,他跟胖子说把晚上买来当宵夜的零食拿过来,胖子照办了,张是非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袋儿怡口莲,然后对王小圆说道:“乖,别哭了,大人们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来吃糖吧,想要什么跟叔叔说,吃完了就上楼睡觉好不好?”


王小圆没接那糖,只是带着哭腔说:“我想去游乐园,我妈妈以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游乐园的……呜……我要妈妈。”


这可难办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对视了一下,便对着那王小圆说道:“乖,现在游乐园关门了,你要想去的话,先回去睡觉,明天叔叔带你去行不行?”


张是非自己都不敢相信,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的如此温柔,面对小孩儿烦躁的哭闹声他竟然还能耐着性子哄她,如果这要在几年之前,张是非荭不哄是不一定,但是先揍一顿倒是肯定的。


谁知王小圆这个小萝莉根本就不领情,她哭的更响了,说道:“我不我不,我就要去就要去!”


她的哭声快把两人的脑袋搞炸了,这可怎么办啊,别说现在游乐园关门了,就算没关门两人也不能带她去啊,况且刚才张是非已经感觉到了妖卵的气息,可以说现在是十分危险的时候,如果一会儿卵妖出现,两人自身都难保,哪儿还有精力去顾这王小圆呢。


而且她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要是把这小区里的住户吵醒了的话,看见俩大老爷们儿围着一个小姑娘,他俩一定会被误认为拐卖人口的罪犯的!而且两人又不住这儿,到时候百口莫辩找谁说理去?


“老张,咋办?”李兰英有些尴尬的望了望张是非。


张是非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说道:“别问我啊,你不是妇女之友么,赶紧的想个办法最起码让这小祖宗别哭了啊。”


李兰英刚要回嘴,只听得远处忽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想让他不哭?好办,一刀下去她就闭嘴了。”


这是漆黑的夜里,两人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嗓子,吓的两人心里咯噔一声!


张是非连忙向着那声音的方向喊道:“谁?!”


太大意了,他心里同时的想到,刚才被王小圆这小祖宗的哭声一搅合,竟然忘记了要堤防卵妖的事情!


吗的,看来这王守利家果然邪门儿!两人顿时进入了战斗状态,握紧了拳头转身望去,只见那不远处走来了一个黑影,这个身形两人倒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只见那人便向这边走边说道:“哎呀呀,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两位,咱们可真有缘分。”


蔡寒冬,他大爷的!


那男子走近,张是非顿时认出了这孙子,正是中午还在一起喝酒的蔡寒冬!


那蔡寒冬笑着说:“有你俩在就好办了…………”


“站住!再动就别我我不客气!”张是非狠狠的说到,同时他举起了右手,仙骨之气缠绕而现,那蔡寒冬一愣,便站住了,然后说道:“你这是…………”


张是非没有理他,他冷冷的对那蔡寒冬说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确实,这忽然出现的蔡寒冬实在是太可疑了,中午聊天的时候,他曾经跟张是非说,他是一名实习记者,这王守利也算是他的上司,虽然他们认识,但是这深更半夜的,他来干什么?


张是非始终能感觉的到周围那股淡淡的要乱气息,虽然不知道是在哪里,但是这蔡寒冬忽然出现,似乎就替他解释了。


看来,这孙子已经是要乱附身,被控制了,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那蔡寒冬见他发问,便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


“少废话,快回答!”李胖子大喊了一声,同时也聚起了他那才练成不久的仙骨之力,李胖子的仙骨和张是非的不同,张是非的仙骨好像是淡淡的烟雾,而李胖子的仙骨则是手在发光一般,红色的光,和张是非的蓝色反差很大。


“哎呀,别别别……”那蔡寒冬见两人要动手,竟有些慌了,他连忙边摆着手边向前走去,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竟然左脚绊右脚,向前扑了过来,他这举动在两人眼里无疑是开战信号,于是两人便大吼了一声,轮着胳膊就迎了上去。


那蔡寒冬刚要说话,他的小肚子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张是非的一电炮,只见他顿时失去了力气,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但是他似乎始终想要说话的样子,于是他刚一抬头,眼前又迎来了李兰英的熊掌,一巴掌呼脸上,就跟拿砖头拍的效果差不多,眼睛碎了,鼻子嘴巴直冒血,疼的那蔡寒冬顿时大叫了一声。


张是非和李兰英心中这个爽,看来自己确实是变强了!于是他俩没含糊,张是非对李兰英说道:“上!”


李胖子没忧郁,直接往那蔡寒冬的身上一扑,给他来了个大石压死蟹,那蔡寒冬哪儿经得起这么搞,李胖子那二百多斤不是闹笑话的,差点儿把他压翻白眼儿。


张是非见局面得到了控制,便蹲在了他的身前,然后对他说道:“本来我看你还不错个人,没想到是个妖怪,好吧,给你个痛快的,你自己说吧,妖卵结晶在什么位置?还有,为啥要害王守利一家?”


那蔡寒冬挣扎不动了,便吃力的说:“我……不是妖怪。”


“哎呀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老李,给丫再来个全套服务,把他整舒服为止!”张是非狠狠的说,这回他是解气了。


“好嘞!”李胖子听后,便开始全身晃动,蔡寒冬一阵惨叫,就好像被碾子给压了似的,但是他却依旧咬着牙说道:“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妖怪,真的……啊!!”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说道:“嘿,哥们儿,挺能闹啊,你不是妖怪,难道我是妖怪?”


蔡寒冬吃力的点了点头。


“呸!用你告诉!我说的是卵妖!”张是非脸有些红,确实,他真的是妖怪。


蔡寒冬被折磨的似乎快挂了,忽然,他的眼睛中闪现了一丝恐惧,让他不顾疼痛的连声喊道:“后面!后…………”


张是非笑着说道:“后面?后面的小孩儿你也想害?”


说话间,他没回头,用手指了指身后,但是却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一看,那王小圆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张是非对她说道:“小妹妹转过头去,太血腥……恩?”


他话没说完便停住了,因为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刚才还在哭的王小圆忽然之间表情变的十分平静,本来灰蒙蒙的眼睛竟然变的炯炯有神,她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又望了望旁边的李兰英还有被压住的蔡寒冬,然后眨了眨眼睛,甜甜的笑了一下。


不对啊!?她不是瞎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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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五眼六通


一阵强光闪过,黑影一瞬间闪如白昼,张是非和胖子没有防备,只感觉眼前一阵疼痛,然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光亮分明是王小圆身上发出的,就像是一枚探照灯一般,强烈的光过后,张是非的眼前一片黑暗,他心中一阵惊恐,莫非让这小娘们刺瞎了哥们儿我的狗眼?


他焦急的想道,但是惊慌之余并没有束手就擒,忙向后一跃跳出了两米开外,这是眼睛看不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那蔡寒冬的叫声:“别怕!它走了。”


走你妹啊!张是非心里莫名其妙的想着,看来那王小圆才是被妖卵附身之人,可是这蔡寒冬又是那个庙里的小鬼儿啊?


幸好,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他的视线便恢复了,他跟李胖子一样,都被那强光刺激的淌着眼泪,胖子此时早已经起身,他边擦着眼泪边骂道:“吗的,这是什么活儿啊到底!”


而张是非则四下找去,只见小区之中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哪还有王小圆的身影?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张是非的心中一团乱麻似的,根本找不出头绪,但是心里觉得挺憋屈,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被妖卵给忽悠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上前拉起了那蔡寒冬,然后拽着他的脖领子喊道:“**到底是谁?赶紧给我挑重点说!”


蔡寒冬连忙说道:“别冲动,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叫蔡寒冬,是一名记者。”


“你再不挑重点,我就代表广大读者打爆你的眼镜!!”这货真是个唐僧,简直跟那分头有的拼了,记得曾经分头跟他说过,生活就是一部小说,你在做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再看,那些人只是看,但是却帮不到你,就跟读者一样,墨迹的张是非有些气的发昏,以至于胡言乱语冒出了这么一句。


张是非边喊边用手卡住了蔡寒冬的脖子,蔡寒冬慌忙摆手说道:“别别别,我说我说!我……可我确实叫蔡寒冬啊!”


他带着哭腔说出这些话,张是非也就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确实有些偏门儿了,于是他便对着蔡寒冬说道:“说,为什么你知道妖卵的事情,还有你怎么看出我俩是妖怪的?”


那蔡寒冬被张是非掐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之前在医院就因为撩闲被张是非胖揍了一顿,现在自然是言之不尽,于是他慌忙说道:“你先放开,放开我才说!”


张是非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于是便放开了手,蔡寒冬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有些抱怨的说道:“真是……总这么暴力……好好好,别动手,我说!”


他抱怨道一半的时候,就看到了张是非李兰英那好像要杀人的眼睛,便不敢在墨迹了,于是他有些委屈的对两人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俩会在这里,我之所以能知道你们的身份,是因为我这只眼睛。”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他的眼睛之前被胖子一掌削碎了,只剩下个眼镜控儿拧拧巴巴的挂在脸上,张是非和李兰英望去,那只眼睛并没有什么异样,如果说偏要找出点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眼眶里的血丝很多,看上就跟红眼儿病似的。


这眼睛有啥不同?


那蔡寒冬见两人十分不解,便说道:“还记得中午时跟你俩讲的那个故事吧,不瞒你们,我这只眼睛就和故事里的那个老和尚一样,属于五眼六通之一。”


那蔡寒冬对两人讲,所谓‘五眼六通’,其实是形容菩提树的果实,里面有五颗种子,像五个眼睛,首尾贯穿后,便能制成最好的佛珠,便成为‘五眼六通’。


而且佛家讲五种与众不同的眼睛,也是以这种果实的名字为号的。


佛教的五眼六通:五眼者,一天眼,持戒清净。二肉眼,能分别小乘。三法眼,能分别二乘。四慧眼,能分别大乘。五佛眼,能分别最上乘。


六通者,一天眼通,见佛性,洞彻本地风光。二天耳通,能懂最上乘法,证与证者,言语互相了解,旁人不知。三他心通,悟与悟者,心得相同。四宿命通,无量劫生死种子,和盘托出。五神足通,佛性遍满虚空,无所不在,如旭日当空。六漏尽通,证无余涅盘,不受后有。前五通各种修炼都可达到,惟漏尽智证通为佛家的境界,是菩萨依定慧力所示现的六种无碍自在妙用。漏尽通人证,佛缘凡,佛法人所用。


说简单点儿,这是修道之人所能修炼出的一种特异功能,就好像崔先生的那手符咒之术一般,而听那蔡寒冬所说,他这只眼睛,便是五眼之中的第三眼,‘慧眼’。


这种眼镜可以见轮回因果,因此又称作‘宿业眼’,所以他便能看出两人的身份,以及那王小圆身上的异样,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原来那东西叫妖卵。


张是非听那蔡寒冬讲到这里,有些愣了,但是看这蔡寒冬衣冠不整可怜楚楚鼻血直流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拥有特异功能之人,整个一小受嘛。


但是看他也不像是在撒谎,于是张是非便问道:“你说你有特异功能?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看你这德行怎么也不像修道之人啊,你要是真有特异功能的话,那在今天中午还有在医院的时候怎么没有说?”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无辜的说道:“我也不想啊,之前我告诉过你吧,我出了车祸,等醒的时候这只眼睛就这德行了,而且,这眼睛也并不是无限使用的,你俩没看过《大块头有大智慧》?”


怎么又扯到电影上去了?两人有些莫名其面,只见李胖子对着他的后屁股就是一脚,然后说道:“就你知道刘德华?我还知道杨丽娟儿呢,给我挑重点说!”


蔡寒冬十分委屈的说道:“我的眼睛就跟那电影里似的,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能看到的因果业障都是随机的,而且,每用一次,视力就会下降。”


(抱歉,又晚了,继续连更两章~!)


第九十章盗版之眼


蔡寒冬说,当他知道自己有特异功能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喜悦,他翻了许多的书,终于明白了这只眼睛的门道。


但是他又觉得很害怕,因为要知道自己的这只慧眼并不是通过修炼所得,所以每一次运用都会遭天谴,你想啊,不精通佛法却又用佛家之物,这就跟没买版权就出盗版书一样,被文化局抓着,一大笔罚款下来谁能顶得住?由此证明,看盗版还真不是啥好事儿。


他很懊恼自己这盗版之眼,相比起正版的慧眼,简直天差地别,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无时不在忧虑,万一自己瞎了那该怎么办呢?


好在,前两天电视台派他去外地一个小县城采访,工作完成之后他就闲溜达,正好听说了这个小县城有一个挺有名的庙,那庙中据说住这一个有真本事的大德(年长的高僧),相当的神。


要放在以前,这蔡寒冬一定不会相信这一套,但是自从自己得到了这只倒霉眼的时候,他就相信了,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寻常人无法理解的神秘现象。


就如同这个县地方电视台每天都播出的壮阳广告一般,蔡寒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前往了那座寺庙。


这寺庙名为‘报恩寺’,听说是以前的一个和尚受了神仙的恩惠后所建,就此普度众生是为报恩。


这寺庙和城市之中寻常的寺庙差不多,寺里的和尚一个个肥粗老胖的,看上去就是没上吃肉,但是蔡寒冬既然已经来了,没点收获就这么回去也不行啊,于是他硬着头皮,见到了传说中那个有真本事的老和尚。


那和尚确实够老的了,在一个小厢房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满脸的褶子,据说都九十多了,够抗活的。


那老和尚据说每天只见九个有缘人,而恰巧,这蔡寒冬正是第九个,蔡寒冬进到屋子里,看见这老和尚坐在蒲团上一脸活不起的样子,心中便想,这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估计都老年痴呆了,能帮到自己么。


哪成想那老和尚看了看蔡寒冬,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没等蔡寒冬开口,这老和尚便说道:“途生慧珠之人,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蔡寒冬心里很惊讶,虽然这老和尚连牙都没几颗了,而且他说的话也确实像是老年痴呆,但是那慧珠二字他却听得真切,难道这老和尚看出了他眼睛的异常?


于是他心中激动慌忙跪倒,对那老和尚说道:“老师父,您已经看出来了?”


那老和尚点了点头,然后对这蔡寒冬说道:“你这慧珠并非天生所得,而是外力所致,对不对?”


活神仙!蔡寒冬二话不说,咣咣咣给这老和尚磕了好几响儿,然后对着他说道:“老师父救我!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让这眼睛恢复正常,我一定会多捐香油钱要多少有多少!”


那蔡寒冬讲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一撇嘴,心想着这倒霉孩子还真够受的,看他弱不禁风这小样儿,讲故事的时候竟然还怯怯的,于是他便插嘴道:“然后呢?”


蔡寒冬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吧。”


说罢,蔡寒冬便继续说道,原来,那天在报恩寺内遇到的老和尚,确实有真本事,别看老,但是相当犀利。


一眼便指出了蔡寒冬的慧眼门道,在听出蔡寒冬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失明后,他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蔡寒冬说道:“孩子,你先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蔡寒冬哪儿敢不听?于是便坐了下来,只见那老和尚对他说道:“来者有因有果,你自身的因果可曾看出?”


蔡寒冬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看不出。”


那老和尚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这眼,并非修炼所得,无有积累,好比那黑夜之灯,寻常之灯非鲛脂所能比也,所以,燃灯之油总有耗尽一天,而这灯油,便是你的精血。”


蔡寒冬讲到这里,张是非和李兰英两个文盲没有听懂,于是蔡寒冬便又解释给他们听,传说用南海鲛人的脂肪所做的灯油,可燃烧万年不灭,此处比作因修行而得到的慧眼,而蔡寒冬没有修行底子而直接得到的这双眼睛,就好像普通的油灯一般,只要灯芯点亮,那燃烧的就是他的精血,到时候别说是眼瞎,就连扑街也不是不可能。


蔡寒冬慌忙求助,那老和尚便又说道:“你既然得此看破因果的眼睛,这一切自然也是在因果之中,随遇而安吧,我无法替你消业,但是我却能指一条明路与你。”


蔡寒冬慌忙请那老和尚继续说,那老和尚想了一会儿,便说道:“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南无阿弥陀佛。”


那老和尚说了一些好像是哑语般的话后,便长呼一声佛号,让蔡寒冬自己领悟去了,蔡寒冬是研究生毕业,也知道这老和尚说的是禅机,于是不好说破。


小区之中,蔡寒冬讲到了这里,便对张是非和李兰英说道:“这下,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了吧?”


“我明白你大爷!”李胖子直接给蔡寒冬一记爆栗,这招还是跟那崔先生揍他用的,如今他现学现用,然后骂骂咧咧的说:“你唧唧歪歪说的啥啊,别文绉绉的,说白话文!”


蔡寒冬没成想两人这么没文化,于是他捂着脑袋十分委屈的说道:“别打我了,我说还不行么……他的意思是,让我行善积德,用这个能力去帮助他人,这样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事情就是这样,反正蔡寒冬是这般理解的,于是他十分感激的给那个老和尚磕了好几个头,见这老人家有些疲惫,便起身告辞了,那老和尚最后跟他说,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心结,可以来找他。


回到了哈尔滨后,蔡寒冬便琢磨起那老和尚最后的话,他觉得自己是该做些什么了,于是之后只要他的慧眼启动的时候,他就一定会帮助那些业果降至的人,比如说,如果他看见一个人会出车祸,就故意上前跟他说话,或者故意找点什么不自在,由于死期因果都是固定的,过了时辰,那人就不能及时的被车撞死,这虽然是命中注定,但是如果不是什么恶因(上辈子的罪行)的话,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就会消除此事。


几次行善之后,蔡寒冬便有了一种当大侠的快感,这让他很是受用。


是直到今天,他中午刚采访完,便来参加自己头儿的结婚典礼。


在酒店之中,他的慧眼连续两次启动,第一次就是他望见了盲女王小圆身上的妖卵,第二次就是喝完酒后,张是非起身时,他看见了张是非于李兰英的真身。


蔡寒冬对着两人讲到:“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到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但是却又遇见了你俩,我相信,这是就是因果之一啊,你俩是要帮那个孩子对不对,让我加入吧,咱们一起。”


“少咱咱的,谁说我俩必须带你?要不是你来的话……哼,算了,赶紧把眼泪和鼻涕擦擦,看你这死样子。”李胖子骂道,他不像那些腐女喜欢小受,相反的他最恨大小伙子哭哭啼啼的了。


蔡寒冬擦了擦鼻涕,然后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不怪我啊,你俩想想,我刚才说的,那老和尚最后的话,他说‘你们’,这你们就代表着我不是一个人再战斗啊,而且我遇见了你俩,我看出来了,你俩是妖怪,但是也是人,而你又叫张是非……”


张是非听他说自己,便问道:“叫张是非怎么了?”


蔡寒冬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激动的说道:“那位大德的禅机啊!那句‘是非对错,孰能无过’我想跟你一定有关系!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一想也不对啊,于是他便对蔡寒冬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事儿呗?我做错啥了?”


一旁的李兰英似乎打上瘾了,他又对着蔡寒冬的后脑瓜儿来了一下,然后喝到:“对,他做错啥了?”


蔡寒冬捂着脑袋说道:“怎么老动手啊……我也不知道他做错啥了,这是禅机啊!”


“到底啥是禅机!?”李兰英又是一下子,那蔡寒冬心中这个郁闷。


而那张是非则摆了摆手示意李兰英别欺负他了,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命中注定还是个未知数,但是王小圆被要乱附身确是铁一般的事实,于是他便问那蔡寒冬:“你说你的眼睛能看到因果,那你告诉我,你在王小圆的身上看到了什么?还有,它去哪儿了,你知道么?”


(抱歉哈,最近一直有事忙活,更新的不给力,大家多包涵,我尽量恢复,求票求推荐你懂的,人物终于交代轻了,好像银魂一样的架构……)


第九十一章追捕


已经是后半夜了,街道上安静极了,即使有车行驶而过,似乎都不带一丝声音,就好像那些六十年代的无声电影,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出租车师傅满眼血丝无精打采的,估计是开夜车所致,张是非坐在副驾驶之上,车后座是胖子李兰英以及小受蔡寒冬。


张是非望着窗外有些郁闷,心想这是什么组合啊,**胖子还有个受子,这搭配的简直绝了,他望了望后座的蔡寒冬,这小可怜儿,显然是被李兰英这恶棍给欺负住了,此刻鼻血虽然已经擦干净,但是坐在胖子边上还是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


电视里演的果然都是假的,张是非深刻的认识到了,有特异功能的不一定都是狠角色,也不一定都那么MAN。


想想刚才在小区里的时候,张是非问他,他在王小圆的身上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蔡寒冬想了想,然后跟张是非说道,他看见了妖卵附身的全过程以及一些不着边际的画面,但这只是因果的一小段,他也无法控制。


张是非便又问他,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蔡寒冬对张是非说,也许是游乐场吧,因为之前王小圆一直想去,而且之前蔡寒冬也在她身上看到过游乐场的画面。


当时张是非的脑子里挺乱,追还是不追,他拿不定注意,于是便给崔先生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的意思,崔先生那边好一阵才将电话接了起来,他问张是非怎么个情况,张是非便对他说道:“查明白了,不光是中午那个‘水壶’,连王守利的女儿都被附身了,现在她跑了,我们该怎么办?”


崔先生在电话那边显得挺惊讶,他想了想便对张是非说道:“我这边也挺麻烦的,找到那个胖子了,但是让它跑了,这个卵妖很厉害,我和老易正在追它,你们那边只能自己去了……靠!老易!错了!别往那边跑啊!那啥,我先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小心吧。”


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张是非望着手机,心里这个郁闷,看来这次又沾不上分头的光儿了,不过也好,正好能试验一下自己的新技能。


他跟李兰英说咱们追,那蔡寒冬非要跟着,说实在的,他这副德行张是非还真不想带着他,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带他何用?


但是蔡寒冬对他说:“一定要带上我,我虽然不能打架,但是我这眼睛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他这盗版之眼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挺有用的,最起码能把事情解释的很清楚。


在车上,张是非刚想到这里,便听着后座的李兰英说道:“想什么呢,到了。”


张是非回过了神来,果然车停了下来,于是张是非付过了钱后,便和他们下了车,夜晚的哈尔滨游乐园大门紧锁(废话),于是那蔡寒冬就有些为难,他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咱们要怎么进去啊?”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跟着来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啥。”


说罢,他们便来到了游乐园后面,墙挺高,但是在李胖子和张是非眼中这倒真不算什么,但是蔡寒冬却有些纳闷儿,虽然说曾经上学的时候都有跳墙逃课的时候,但是这墙也太搞了,连个踩的地方都没有,该怎么跳?


只见张是非望了望他,然后说道:“看好了!”


说罢,张是非一个原地转身,就现出了原形,尽管之前蔡寒冬也看出他的真身了,但是如今蓝光一闪后他就变成了孔雀,这忽然的惊吓让蔡寒冬长大了嘴巴。


张是非扑棱了两下翅膀便飞到了大墙的那边,然后对着墙外说道:“扔过来。”


蔡寒冬还没来得及品位这话啥意思的时候,只见旁边的胖子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也是一转身,红光闪过后一只黑熊便站在了他的身旁。


蔡寒冬只感觉到身子一轻,便已经被李兰英举了起来,李兰英大喝了一声:“走你!”


嗖!


“妈呀!”


在李大熊的怪力之下,蔡寒冬就好像一根儿窜天猴一般的****上去,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以至于他除了妈呀以外没来得及说任何话。


他耳边呼呼的风声,超人是什么感觉他终于明白了,不对,与其说是超人,还不如说是炮蹦活人。


张是非又变回了人形,见蔡寒冬飞了过来,便双手运起了仙骨之力,硬生生的将他拖住,要让他不会直接脸着地摔死。


被这么一折腾,蔡寒冬顿时面无人色,这小可怜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嘭的一声,李兰英也跳了过来,原来,在瀛洲的时候,这胖子就学会了上树,将蔡寒冬丢过墙以后,他就变回了人形,然后爬上了墙外的一棵大树,顺势跳了过来。


他着地以后,看着这蔡寒冬,然后笑了下,对他说:“说不让你来吧,你偏来,这下后悔了吧?”


蔡寒冬面色铁青,没说话。


李胖子又问张是非:“怎么找?”


张是非想了想,便对他说道:“这游乐园这么大,咱们要是挨个找得找明天去,分头找吧,反正看那卵妖也不算很强的意思,你要是遇到就先打,我也是。”


一旁的蔡寒冬终于休息过来了,他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我呢?不会我也要跟你们分开吧,如果被我碰上了的话我怎么办?”


蔡寒冬刚说完,李兰英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你叫救命,我俩会听到的。”


这一句话让蔡寒冬的心都凉了,没想到李胖子竟然这么损,而张是非则摆了摆手,然后正色的说道:“好了,别逗他了,现在我说一下,咱们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积德,蔡寒冬你是为了自己的眼睛,而我和胖子则是为了早点摆脱这畜生皮,现在既然一起行动,那咱们就是一根绳儿上的蚱蜢,东子你放心,我俩绝对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这话听上去还挺顺耳,蔡寒冬点了点头,张是非便继续说道:“好了,咱们交换下手机号,如果你发现那妖怪的话,不要惊慌,记得给我俩打电话,不说话,晃我俩一下我俩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明白么?”


蔡寒冬连声答应,于是三人交换手机号后,张是非便说道:“切记,安全第一,好了,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开始行动!”


后半夜的游乐园还真挺诡异的,由于土地面积很大,地形还挺复杂的,要从这里面找出个小女孩儿还真不是啥容易的事情。


张是非又变成了孔雀,他盘旋在游乐园上空不住的张望着,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根本就行不通,那些娱乐设施在黑夜中就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想找到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圆实在是太难了。


唉,怎么办呢,他感觉到无比的郁闷,五分钟后,他落在了过山车之上,变回了人形后开始琢磨着,难道自己真的要一个设施一个设施的着么?


由于没有头绪,于是他便给李兰英和蔡寒冬打了个电话,两人和他一样,都在漫无目的的瞎找着,李兰英还行,毕竟心宽体胖,而且之前害干过几次这种事儿,但是第一次接触妖怪的蔡寒冬的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漆黑的环境是他内心的恐惧无限的扩大,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颤抖,但是他却并没有说出一个走字。


这一点张是非挺欣赏的,别看长相小受而且挺贱的,但是性格还真挺爷们儿,他开始欣赏着小子了。


他问蔡寒冬在哪里,蔡寒冬说,在鬼屋附近,张是非听到后这个无语,心想着这倒霉孩子真是的,明明胆子那么小还老往那边跑,于是他安慰了蔡寒冬几句小心后,便挂断了电话。


继续找吧,唉。


为啥自己老遇到这种苦差事呢,张是非想到,正当他抱怨的时候,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就在不远处的摩天轮处。


由于现在是黑天,那摩天轮自然是静止状态的,但是上面有不少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打远看就跟星星似的,本来这些都很正常,但是张是非却在这正常之中又发觉到了不正常。


因为在那摩天轮之中的一个玻璃包厢内,张是非发现了一个黑影!


张是非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吗的,那是什么?他心中暗想到,难道是王小圆?


想到了这里,他便没有声张,悄悄的又变成了孔雀,然后向那摩天轮飞去,此时他离地面大概有五十米左右,越飞心越惊。


吗的,这太吓人了。


越来越近,张是非终于望见了那玻璃包厢中的景象,果然是王小圆,不过此时的她估计也算不上是人了,直挺挺的立在摩天轮里,很显然,她也望见了张是非,但是却没有跑,张是非甚至依稀的能看见她的表情,笑嘻嘻的,似乎在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们来设想一下,大半夜,已经没人的游乐园中,摩天轮里面有个小姑娘对你笑,你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还好,张是非就是来找她的,看她的模样,妖卵似乎还没有破体而出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神志清醒与否,于是张是非便扑棱着翅膀停留在她面前,然后对着王小圆大喊道:“小园!别玩了,还能听见我说话不?快回家吧!”


那王小圆显然能听见他的话,只见她收起了笑容,然后竟有些不解的对张是非说道:“大鸟,你会说话……你让我回家?我为什么要回家?”


张是非见她还能正常的对话,心里竟然有些放心了,要知道他确实挺可怜这孩子的,这小孩儿并没有错,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年纪轻轻就没了母亲,而且还是个瞎子,命运对她已经够残忍的了,现在竟然又被妖卵附身,要知道被妖卵附身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运气差一点的话,全身精血被吸的差不多,真的会没命的。


所以,张是非见她似乎还有神智,便不想再刺激她,想把她稳住,然后等崔先生想办法,于是他便对那王小圆说道:“因为你爸爸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快回去吧,好不好?”


本来张是非打算提王守利来稳定住王小圆,哪成想竟然起了反效果,这小姑娘一听张是非这么说,清晰忽然变得很激动,她对着张是非大喊道:“大鸟你骗人!我爸爸才不会想我!他现在有阿姨了,就不要我了!我不回家,呜呜!”


王小圆语气很激动,说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同时身上竟然冒出了若有若无的妖气,张是非见过这种气,知道这是妖卵要成型的征兆,于是他慌忙对王小圆说道:“别激动!好好好,不回家,那跟叔叔走好不好?”


张是非现在心里这个后悔,怎么刚才没给李胖子他们打个电话呢,搞的现在浮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如果有点什么意外的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要知道空战,他除了打*飞*机之外根本不会别的了。


不过又想想,即使叫来胖子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又不会飞。


现在只能尽量的稳住王小圆了,最起码也要先把她哄到地上,好在,那王小圆见张是非这么一说,情绪便有些稳定了,毕竟是小孩儿心性,只见她身上散发的妖气慢慢的变淡了,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大鸟,你要带我去哪儿?”


张是非见有门儿,便顺着他说道:“去我家好不好,小园乖,一晚上没睡吧,到叔叔家里吧,叔叔会治好你的病,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什么病?”那王小圆说出此话的同时,忽然眉头一皱,然后捂起了眼睛,似乎很疼的样子。


曾经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过,如果被妖卵附身的人本身不配合的话,那么多半不可能将妖卵分离,于是张是非决定冒一回险,他想让王小圆知道,她现在之所以得到的力量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看她好像十分痛苦的模样,张是非知道如果再不说的话,即使王小圆情绪稳定也组织不了妖卵的孵化了,于是他便对着王小圆焦急的喊道:“怎么了小圆?很疼么?放松!听我说,你现在的眼睛就是病,听我的,现在你要和脑袋里的声音说不,那都是假的,会害死你的!”


王小圆听完张是非的话后,全身都在瑟瑟的发抖,似乎正在矛盾的挣扎之中。


不远处的张是非煽动者翅膀,焦急的期盼着王小圆能够恢复正常。


可是,他想的却太过简单了。


只见那王小圆忽然抬起了头,放开了捂着脸的双手,顿时,吓的张是非大叫了一声,只见王小圆脸色煞白,两只大眼睛竟然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血,然后对着张是非大声的嘶吼道:“你骗人!!这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不会把它交给你,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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