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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骨怨: 西游记里的恐怖》充满悬念、诡异与黑色幽默的故事(全文完)--作者:许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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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2 09: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2. 哭声还是笑声

牛传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但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红色雨衣挥了挥袖子,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一麻,就晕了。

他知道,那是朱能的雨衣,恐怖的红色雨衣。这一刻,他对朱能的恐惧感已经到了极点。他不想报仇了,只想好好活着。如果朱能还让他好好活着的话。

报仇后的快感,远不如生命可贵。

四周一片漆黑,空间很狭窄,想转个身都不可能。身上,还压着一件很重的东西。牛传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箱子?或者是,棺材?

牛传统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四肢僵硬无力,无法出声,的确像是个死人。他心里痛苦极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的仇还没有报,而且,他还欠人钱。

牛传统是园长的内弟,这不假,可是两家的关系并不好。好几年前,牛传统的父亲去世了,因为家产的分割,两家闹崩了,这些年一直没有来往。

牛传统能给动物园供应生肉,和园长毫无关系,完全是因为朱子国,他是动物园原来的生肉供应商,还是采购科科长的内弟。

有一次,牛传统听一个朋友说,动物园的生肉供应商不想干了,想转让出去。于是,他找到了朱子国。

朱子国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给动物园送生肉这几年,他挣了不少钱。钱一多,这眼光就高了,就想弄点高层次的东西。比如说,炒股,搞房地产。他就想把给动物园送生肉这个买卖转让出去。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牛传统变成了动物园的生肉供应商。当然了,他打的是朱子国的旗号。

他付出了一大笔钱,有一多半是借的。

这笔买卖很划算。动物园里有很多动物,很多动物一天就要吃很多肉,牛传统一天就能挣很多钱。

他算了一下,不出半年,他就能把借的钱全还上。

结果,还不到两个月,动物园就不让他送生肉了。他和朱子国私下里签订的转让合同,也变成了一张废纸。

他一下就懵了。

没过多久,他打听到一些事儿——

动物园之所以不让他送生肉,是因为他没有给管理处主任朱能送礼。有人看见朱能和采购科科长在一起喝酒,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当时,朱能表现得很气愤。

牛传统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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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2 09: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听说动物园不让他送生肉了,债主们找上门来了,纷纷要求他还钱。万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盗窃。

第一次他得手了,第二次他也得手了,第三次他被抓了。

他被判了五年。

在监狱里,他想的做多的事就是怎么把朱能送进监狱。

其实,这件事情背后还有隐情——

朱子国投身到股市以后,短短一个多月,他的奥迪就变成了奥拓。于是,他就想做回老本行。

可是,在他和动物园签订的供货合同中间,多了一张他和牛传统签的转让合同。


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苦思了好几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先是买通饲养员小黄向朱能谎报了一个情况,说牛传统以次充好、缺斤短两,再加上采购科科长在旁边煽风点火,朱能一生气,就把牛传统赶走了。

朱子国用朋友的名义和动物园重新签订了供货合同,重操旧业。牛传统被蒙在了鼓里,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他的仇人到底是谁。

地方太小了,空气也少,牛传统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朱能的声音。

他被吓得尿裤子了——朱能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笑起来竟然和女人一模一样!还有,他好像还有几个同伙。牛传统隐约听到了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突然,他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随后,他感到自己在移动。

牛传统明白了,他被塞进了后备箱。

不知道过了多久。

颠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车子好像开上了土路。也就是说,他现在可能身处荒山野岭当中。

牛传统又尿了。他在想,朱能很可能要把自己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杀人埋尸,或者,干脆活埋。

看来,他的仇是报不了了。而且,欠的钱也还不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牛传统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接着,他们下了车。随后是一片死寂。

他们一定在挖坑,埋自己。

他想喊,想跑,可是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他只能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等待着。

当然了,他不着急,他希望等待的时间越长越好。

很快,他的希望破灭了——

后备箱打开了,一个穿红色雨衣的人站在他面前。

这时候,牛传统已经没有尿了。

奇怪的是,穿红色雨衣的人并没有像牛传统想象的那样,摸出一把尖刀,或者举起一把铁锹,他只是看了牛传统几眼,然后搬走了压在他身上的东西,随后关上了后备箱。

牛传统的心里又滋生出些许的希望。

或许,他们并不想杀他。

这样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身上有力气了,他使劲张了张嘴,竟然发出了一些声音。

牛传统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发出来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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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3. 那一夜

很显然,老袁和白晶晶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这声音像一根羽毛,在沉沉的夜里飘飞,带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白晶晶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她谨慎地站在老袁旁边,弱弱地说:“听到了吗?”

老袁用雨衣擦了擦手,喃喃地说:“我出去看看。”说完,他一个人走了出去。

朱能凝视着鸡的尸体,很专注,像是在照镜子。

“你怕吗?”白晶晶问。

“不怕。”这话说得连朱能自己都不相信。

白晶晶走近他,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你为什么要去西天影视度假村?”

朱能支支吾吾地说:“园长让我去……帮他们养猴子。”

“真的?”

“真的。”

白晶晶把脸转过去,说:“这是我奶奶家。”

“……哦。”

白晶晶把脸又转了过来,看着朱能,说:“我奶奶叫管音。”

“哦……她不在家?”

“她不在这儿住,这是我们家的老房子。”

“这房子,不算老。”

白晶晶看着朱能的眼睛,说:“你奶奶……身体还好吧?”她的神情有一丝紧张。

“我没见过她。”

白晶晶一下就不说话了,她慢慢低下头去。

朱能继续审视那只死鸡。老袁和孙空还没有回来,看来他们走出很远。

过了一会儿,白晶晶抬起头,说:“睡觉的时候,锁好门。”

这句话似乎是该避讳的,它触到了孙空和老袁某一根幽邃的神经,门外很突兀地响起了他们的咳嗽声,像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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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白晶晶又大声说:“经常有野狗跑进来。”

朱能的心跳了一下——白晶晶似乎不是他们的同伙,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没有恶意。这是一个好消息,朱能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孙空和老袁抬进来一个大箱子。

很大的一个箱子,木头做的,和孙空差不多高,很窄。朱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抬动的。这个侏儒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力量。

他们把箱子抬进了最左边的房间。过了很久,他们才从房间里出来,孙空手里提着一瓶酒,老袁拎着一个塑料袋,装着吃的东西。

很快,饭做好了。

桌椅摆在了院子里。朱能吃得很少,孙空和老袁好像饿坏了,他们狼吞虎咽。白晶晶几乎没吃。

吃晚饭,孙空把碗筷一推,说:“睡吧。”

怎么睡?

朱能没说话,他看着孙空。

孙空站起身,进了最左边的房间。老袁看了看他,抹抹嘴,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剩下朱能和白晶晶了,院子里显得有些空寂。天越来越黑了,好像又要下雨,但是雨始终没有下下来。

四周静极了,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哭,也没有人打鼾,大家好像都在睡觉。仔细听一下,会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可能是树叶掉在了地上,可能是老鼠在磨牙,可能是蚯蚓在钻土,可能是虫子在觅食……

过了很长时间,最左边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粗粗的鼾声。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是受这个鼾声传染,另一个鼾声响了起来,比前一个鼾声更尖锐、更短促。

至于鼾声分不清哪个是孙空的,哪个是老袁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睡着了。

白晶晶垂着头坐在那里,她不说话,仿佛在想什么。朱能也不说话,他觉得白晶晶很可能有话要对他说,他在等。

“睡吧。”白晶晶突然站起身,看了朱能一眼,随后她去了最右边的房间,再也没有动静了。

她的眼神很复杂,朱能没有读懂。还有,她把中间的房间留给了朱能。这是一间被左右包夹、监听的房间。

朱能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良久。

他的神情变得十分怪异,轻飘飘地朝大铁门走去。在大铁门前,他停了下来,他把手轻轻地伸向其中的一扇铁门,慢慢地拉。

他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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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1:03 | 显示全部楼层
粗粗的鼾声和尖锐的鼾声突然停止了。

朱能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他轻飘飘地后退,退到了中间的房间。

粗粗的鼾声和尖锐的鼾声又响了起来,很香甜。

很显然,他们一直在监视他。

他逃不了。

朱能摸黑躺在了床上。黑暗中,那两个鼾声更加真切了,仿佛就在耳边。是的,它们在提醒他——你无处可逃。

这一夜,朱能一直没有睡着。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还有手机!他可以用手机打电话咨询、求助,还可以报警。

一连串诡怪的事情让他的思绪有些混乱,竟然忘记了手机的存在。

他记得,手机在包里。

朱能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很快就从包里找到了手机,手机关着。他按下了开机键。几秒钟以后,手机屏幕亮了,朱能的心里也亮了。

很可惜,手机屏幕挣扎着亮了几下以后,又灭了——

手机没电了。

愣了一下,朱能开始在包里找充电器。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可能是忘在家里了,或者是,被孙空拿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感到绝望。一次次的绝望以后,也就麻木了。

在黑暗中,他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当然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朱能在想,那黑乎乎的天花板上,会不会突然露出一个红红的屁股,或者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小手。还有,它穿着红色的雨衣。


四周弥漫着阴森的腐朽气息,那种气息令人绝望。

朱能感到自己实实在在地钻进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阴谋里,或者说那个匪夷所思的阴谋像黑夜一样严严实实地把他给罩住了。他只有一条路,等下去,等阴谋结束,等真相浮现,看看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反抗、挣扎是徒劳的,对方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这一点,最让人绝望。

也不全是绝望,还是有收获的——他的包里多了三万块钱。

买命钱?

天一点点亮了。

突然,他听到了第三个鼾声。和前两个鼾声不同,这个鼾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相同的是,第三个鼾声也是从最左边的房间飘出来的。

朱能立刻想到了孙空和老袁抬进房间的那个大木箱——

牛传统在箱子里。

他来了!牛传统终于来了!这一夜,他就在朱能的隔壁,隔着墙,冷冷地看他。他面无表情,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雨衣。

还有孙空和老袁。三个穿红色雨衣的人,直直地站在窗台前,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他们睁着眼,却发出了粗粗或尖锐的鼾声。天快亮的时候,其中一件红色雨衣坚持不住了,他真的睡着了,他发出的鼾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他就是牛传统……

朱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天完全亮了。

天阴得很饱满。可是,雨还是没有下下来。整个世界都好像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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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4. 上路

早饭是白晶晶做的。她好像没有睡好,满脸倦色,双眼通红。她的手艺比老袁差远了。做出来的米饭好像有沙子,每个人都吃得很小心。

隔着玻璃,朱能看见了那个大木箱。它就在最左边房间的床上,一动不动。

他一次一次地偷瞄那个大木箱。

他害怕大木箱的盖子突然打开了,穿着红色雨衣的牛传统跳出来,拎着一根粗粗的铁棍,要打断他的骨头……

有一次,朱能看见大木箱晃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原本静静地悬挂在天空的乌云,突然开始翻腾起来。那黑乎乎的云层深处,冷不丁地蹿出一道闪电。

朱能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白晶晶的筷子也掉了。

她也看见了?她不知情?她不是牛传统的同伙?她是谁?她为什么出现在火车上?她为什么会和孙空、老袁在一起?她为什么……

朱能一头雾水。

天地间沉闷异常。

孙空和老袁各自拿着一条鸡大腿在啃。鸡大腿上已经没有肉了,他们依然不放弃,一边啃一边吸吮,仿佛要把里面的骨髓吸出来。

老袁有些不耐烦了,他拎起放在脚下的菜刀,一下就把鸡骨头剁成了两半。他把菜刀随手放在了桌上。

菜刀就在朱能面前,他一伸手就能拿到。他甚至看到了菜刀上刻着的一行英文——Made In Wangmazi.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他们。

老袁在吸鸡骨头里的骨髓,孙空还在啃那一条没有一丁点肉的鸡大腿,白晶晶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米饭。他们都没有注意朱能。

朱能的心一阵狂跳——现在是白天,外面肯定有人。如果,他抄起桌上的菜刀,他们还敢不敢阻拦他?他是不是就能冲出这个院子?

朱能觉得自己应该试一下。

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了菜刀。

白晶晶突然站了起来,说:“吃饱了,咱们出发吧?”

朱能的手立即缩了回来。

孙空和老袁也站起身,在雨衣上擦了擦手,他们走进了最左边的房间。很快,他们把木箱子抬了出来。

木箱子又被塞进了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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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朱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们以为自己还不知道牛传统就藏在木箱子里?应该不会。牛传统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鼾声,就算是个老太太站在大门外都能听到。


他们的一举一动里充满了诡怪。

然后,朱能被孙空和老袁拽上了车。

老袁的手里攥着那把菜刀,再加上穿一件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雨衣,看起来很像是个劫匪。

白晶晶却没有上车。

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些纸钱,还有几张画着奇怪符号的黄表纸,跪在大铁门前烧。

天色越来越阴暗了,头顶上的乌云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阴暗中似乎隐藏着一种预兆,有一种东西将突然迸发。

是哭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有男人有女人,大部分是女人。

哭声来自不远处,很可能是后面那条街。好像是谁家有人正巧咽气了,亲人们在哭丧,听起来悲惨惨,阴森森。

白晶晶一边烧纸,一边念叨着什么。那声音一丝一缕地钻进朱能的耳朵,他却听不懂。不远处,一个女人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她依然在用尽全身力气哭喊,声音抑扬顿挫。

孙空和老袁似乎对这凄凉的哭声很熟悉,他们表情漠然。

终于,白晶晶烧完了纸,她发动了吉普车。

“这附近有没有卖充电器的?”朱能问。

白晶晶转过头,看着他。

“我忘了带充电器,手机没电了。”

白晶晶看了孙空和老袁一眼,才说:“有,前面就有一家。”

“我去买。”说完,朱能拉开车门,要下车。

老袁用菜刀指了指前面,说:“我们一起去。”

朱能不敢动了。

几分钟以后,吉普车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灰色的院子,黑色的大门关着,门板上有两只黄铜虎头门环,因为缺少手的抚摸,已经锈迹斑斑。

院子里飘出一阵奇怪的香气,里面的人似乎正在吃早饭。

朱能下了车,上前敲门。

孙空和老袁跟在后面,老袁的手里还提着那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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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门开了,一个老女人站在门里。老女人年纪在六十岁上下,穿着一件土蓝布衣服,衣衫整洁,腰身臃肿。

老女人扫了朱能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老袁和孙空,笑笑说:“来了?我家老头子打了只野鸡,快进屋一起喝两杯。”

朱能的心抖了一下——他们认识。

老袁说:“大婶身子骨还这么硬朗,我们今天就不进去了,还得赶路。有没有手机充电器?”

老女人说:“手机给我。”

朱能拿出手机,递给她。他碰到了那老女人的手指,凉凉的。她接过手机,翻看了一会儿,说:“没有这样的充电器。”说完,把手机还给了朱能。

朱能不动声色地接过来。他知道,她肯定会这样说——他们是同伙。

老袁说:“那我们走了。”

白晶晶在车里喊:“朱能!帮我买瓶矿泉水。”

朱能就对老女人说:“我买一瓶矿泉水。”

老女人愣愣地看着朱能,喃喃地说:“你姓朱?”

朱能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这时,孙空干咳了一声。朱能回过头,他看见孙空的鼻翅翕动着,鼻孔里露出长长的黄褐色的鼻毛。

“矿泉水一块五。”老女人对朱能说。

朱能给了她十块钱。

老女人接过钱,慢腾腾地走开了。过了很久,大概是十分钟,她才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把零钱走了回来。

她的脚步一下变得很沉重。

朱能没有买到充电器,却买了一瓶矿泉水。就这样,他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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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5. 路上

前面越来越荒凉了,山路越来越窄,树木越来越高大、茂密,看不到一个人。鸟的啼叫声,野兽的号叫声,不绝如缕地鸣响着。

朱能很害怕。他一次次地尝试着开机,希望奇迹会出现。


手机却一次次让他失望。开始的时候,它还能挣扎着亮几下,后来,它干脆毫无反应了。

“用我的吧。”老袁递给他一部手机。

朱能一怔,接了过来。

这是一部很旧的手机,有几个键已经磨光了,像一只只死鱼的眼睛。让朱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很旧的手机竟然是双卡双待的。

“你把你的手机卡放进去吧,我的手机能同时放两个卡。”

朱能打开手机后盖,把自己的手机卡放了进去。

他按下了开机键。

很快,手机开机了——信号满格,电量充足。

朱能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求助?向谁求助?

报警?为什么报警?穿红色雨衣犯法吗?长得像猴子犯法吗?往别人的包里塞钱犯法吗?睡觉打鼾犯法吗?喜欢躺在木箱子里犯法吗?哦,对了,用油漆往别人门上写字犯法,可是朱能没能当场把他抓住,没有证据。

最后,他没有打电话。

车一直朝前开,几个人都不说话,静极了。朱能竖起耳朵,似乎听见后备箱里有动静,听不太真切,若有若无的。

路边出现了庄稼地,还有了人家,不那么荒凉了。

下雨了,外面没有人。

“停车!”孙空突然喊了一声。

白晶晶停下车,有些吃惊地看着孙空。朱能看了看外面,不远处是派出所。他有些不知所措——孙空和老袁的举止总是那么反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搬出木箱子放到派出所门口不远处。然后,他们开始往回跑。雨天路滑,老袁摔了一跤,他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继续跑,一瘸一拐的。

“开车!”老袁气喘吁吁地说。

白晶晶愣愣地发动了车。

朱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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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08:12:54 | 显示全部楼层
5. 路上

前面越来越荒凉了,山路越来越窄,树木越来越高大、茂密,看不到一个人。鸟的啼叫声,野兽的号叫声,不绝如缕地鸣响着。

朱能很害怕。他一次次地尝试着开机,希望奇迹会出现。


手机却一次次让他失望。开始的时候,它还能挣扎着亮几下,后来,它干脆毫无反应了。

“用我的吧。”老袁递给他一部手机。

朱能一怔,接了过来。

这是一部很旧的手机,有几个键已经磨光了,像一只只死鱼的眼睛。让朱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很旧的手机竟然是双卡双待的。

“你把你的手机卡放进去吧,我的手机能同时放两个卡。”

朱能打开手机后盖,把自己的手机卡放了进去。

他按下了开机键。

很快,手机开机了——信号满格,电量充足。

朱能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求助?向谁求助?

报警?为什么报警?穿红色雨衣犯法吗?长得像猴子犯法吗?往别人的包里塞钱犯法吗?睡觉打鼾犯法吗?喜欢躺在木箱子里犯法吗?哦,对了,用油漆往别人门上写字犯法,可是朱能没能当场把他抓住,没有证据。

最后,他没有打电话。

车一直朝前开,几个人都不说话,静极了。朱能竖起耳朵,似乎听见后备箱里有动静,听不太真切,若有若无的。

路边出现了庄稼地,还有了人家,不那么荒凉了。

下雨了,外面没有人。

“停车!”孙空突然喊了一声。

白晶晶停下车,有些吃惊地看着孙空。朱能看了看外面,不远处是派出所。他有些不知所措——孙空和老袁的举止总是那么反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搬出木箱子放到派出所门口不远处。然后,他们开始往回跑。雨天路滑,老袁摔了一跤,他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继续跑,一瘸一拐的。

“开车!”老袁气喘吁吁地说。

白晶晶愣愣地发动了车。

朱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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