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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邪异疯人院》夜不语诡秘档案602最新章节(全文完)--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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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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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18 18:36:30 | 显示全部楼层
    至今,易古都搞不清楚那是不是错觉,可心里一直都很奇怪,那个黑西装的人既然看不到五官和任何能够辨识的特征,那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认为他是个老人呢?

    更令人恐慌的是,房间里有一条深深的血迹,从他的床边一直延伸到外界,他跟着那条血迹走了很远,居然来到了病院的墓园中。

    看完他的信,我微微摇了摇头。这种医院经常能听到的、俗烂的恐怖故事,实在有够无聊,于是也懒得回复,很快就将信件的内容抛于脑后。

    不过,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又或许,我没注意到他以后的信的话,这个故事也不会发生。可该死的,我就偏偏注意到了,而且逐渐产生了兴趣。

    一切的一切,不止是我,也是许多人噩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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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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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20 14: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2 影子鬼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精神病患者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人类生活的环境在日渐恶劣,生存压力也在看似丰饶、物资充沛的城市中,越来越大,整个世界,都充斥着焦躁不安。食物安全也是人类大脑生病的原因之一,有朋友曾经调侃,这年头不把元素周期表吃个遍,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人类。
    轮回精神病院位于轮回村外,在特有地貌中修筑出雄伟人为建筑群落,彷佛世外桃源似的,肮脏的黄土被高高的院墙遮挡在外,园中鸟语花香,广袤的草坪高低有致,美仑美奂。病院中各处都打着深深的水井,电动抽水泵隐藏在竹林中,看起来又是一道风景。
    这里,完全颠覆了我对黄土高原的印象。
    谁能知道如此交通不便,甚至就连电都没有通的偏远山区中,会有这样一处疗养胜地?
    在去员工宿舍的路上,易古在我身旁喋喋不休。我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回忆着前段时间的事情。
    其实真正让我注意到易古的,是接下来他发给我的第二封信。
    这封信中的内容,让我联想到了一个很出名的民间故事。
    据说在明朝某年,有个人名叫周三,是个木匠,经常到处帮别人做木匠活。有一次,他又出门了,四天后回到家,看到妻子在门口洗衣服,就跟妻子打招呼。
    周三的妻子看到他,非常惊恐,说:“你!你!我没见你出门,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妻子的话还没说完呢,就从屋内走出一个人,大声呵斥周三说:“你是何人?居然敢冒充我?”
    周三一看,这个人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于是又是惊奇又是生气,就跟这个假冒他的人吵了起来,邻居纷纷赶来围观,还议论纷纷。
    两个周三都说自己是真的,妻子也不能分辨,邻居又问从前的事,两个周三都是对答如流。大家都没有办法,只好来到县衙,让县官大老爷去分辨。
    县官大老爷也是束手无策,不过师爷很有点子,说:“据我推测,这是影子鬼在作怪,先滴血认亲试试。”
    县官找来周三的母亲,滴血认亲,两个周三的血都能和周三母亲的血融合,所有围观的人都感到惊奇。
    师爷说:“这个影子鬼的道行很深啊,看来要去请DA法师来捉鬼才行。”
    县官点头说行。
    这时,周三的母亲哭着跪在地上说:“大老爷,我能分辨谁是我儿子周三。”
    县官说:“老人家,你怎么分辨呢?”
    周三母亲说:“周三是我的儿子,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我生他的时候,我的指甲不小心钯他的右胳肢窝划伤了,留下一道伤疤。这个伤疤又小又隐蔽,周三自己都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只要检查两个人的腋下,就能分辨了。”
    县官连忙叫两人脱下上衣看个究竟,果然,一个有伤疤,一个没有。县官一排惊堂木,大喝一声:“把这恶鬼擒下!”
    四周的衙役就要将这个人拿下,谁知,周三的母亲扑在这人身上,大哭着说:“这才是我的儿子啊!”
    众人又是万分惊讶,那个胳肢窝里有伤疤的周三也说:“母亲,你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袒护他?”
    老太婆哭泣着对这个周三说:“你这个妖孽,我知道你会变化,所以我说了一个谎,我儿子腋下根本就没有伤疤!”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起扑向这个影子鬼,将准备逃跑的影子鬼捉住,然后在县衙前用火烧死了。
    巧合的是,轮回村,也正是属于这个故事的传播范围,更令我惊奇的是,易古第二封信所提及的,就是他身旁,似乎真的有一个影子鬼。
    两个月前的一天,他早早起床,从宿舍走到食堂。一个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惊奇的问:“你不睡觉啊,这么早就跑来上班了?”
    易古挠挠头,疑惑道:“今天不是我的早班吗?”
    “你昨晚就上了一整晚的夜班了,忘了?”见他迷糊的模样,朋友摸着额头,“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昨晚十一点过后,你说明天有事,硬是要和小张换班。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值班室读数据呢。”
    “有吗?”易古心里有些不舒服,“绝对不可能,我昨晚明明在宿舍睡觉。” “唉,在精神病院待久了,是有压力。”朋友怜悯道,“我看你是该请个假,出去休息几天了。”
    这话说得易古更加在意了,他匆匆吃完饭,在去办公室的途中,又遇到了一个同事。那位男性同事一见到他,就抱歉的笑道:“小古,你前天借我的钱,我过几天还你。”
    “我有借你钱?”易古瞪大了眼。前几天是月底,自己都把钱寄回老妈那里,让她帮忙存起来了,哪来的闲钱借人?
    “你忘了?”来人一脸懊悔,匆匆离开,临走还小声嘀咕:“早知道那家伙忘了,就别多口提醒他了,真是嘴贱!”
    这一路上,易古惊奇的发现,熟悉或者不熟悉他的同事朋友都跟他打了招呼,说了些他自己都不清楚,或是根本没有记忆的事。
    甚至,一个长相十分抱歉的女同事居然还红着脸,煞有其事的拉着他的衣角,用柔软到恶心的声音说:“小古,前天你跟我说的那件事我仔细考虑了两天。你等我,总之我跟家里那位的感情也不好,最多再等我半年,半年后我一定能离婚。到时候……”
    易古没敢听下去,拔腿就逃。那位长相抱歉的女同事在这所精神病院里可是极为有名的,她的情绪起伏和性格,已经与住院部七楼的重病患者差不了多少了,谁沾上谁完蛋!
    终于到了办公室,结果小李正坐在自己的位置替自己工作着,看到他就惊讶了,“古哥,你精神真不是一般好,整晚没睡还跑过来指导工作。昨晚你处理的一个患者,精神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老大当着我们的面,认真的口头表扬了你。”
    “我昨晚真上了夜班?”易古仍旧难以置信。
    “你怎么了?睡胡涂了?不对啊,半个小时前你才离开,我接的班。”小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古哥,你还是去睡一觉比较好。熬夜可是患病的重要因素,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借着对面的镜子,易古果然发现自己右眼眶泛出一圈浅浅的黑眼圈,他惊疑不定,自己昨晚的睡眠挺好的,没理由会有黑眼圈才对。奇怪了,替自己上夜班、替自己借钱给别人、甚至向恐龙女同事告白的,究竟是谁?
    那家伙,甚至在昨晚,治疗了一个棘手的病人。
    易古越想越有些恐惧,他让小李将昨晚的值班纪录拿给他,仔细的翻看。昨晚二十三点零一刻,自己确实有签到,而且,绝对是他的笔迹。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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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20 14: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怎么可能!由于考虑到第二天的早班,他十点半就睡着了。难道自己在梦游?易古立刻摇了摇头,谁的梦游能思路那么清晰?不但能上班、能治病,而且还治疗了一个放在平时自己都没办法处理的患者。
    易古看了被治疗者的名字,是周太太。她七十八岁,无儿无女,已经有三十多年的精神病历史。
    她的病况用“棘手”这个词完全不足以形容,一发作就摔东西咬人,暴力倾向严重。而且最可怕的是,病一犯,她就会鬼附身似的,力气大得出奇,三个壮硕的男人都按不住她。每次替她打镇定剂,都是一场灾难。
    昨晚的数据纪录上显示,自己一个人值班,一人治疗发病的周太太,而且没有用到镇定剂,这太不可思议了!
    易古扪心自问,自已绝对没能力做到。
    他没法不在意,可又能做什么呢?所有人都认为昨晚是他,可他,却实在弄不清楚端倪,甚至搞不明白,那到底算怎么回事!
    又过了两天,易古治疗过的周太太病情突然不药而愈,奇迹般的出了院,还口 口声声说是他的功劳,不意外,院长将他的级别跳了一级,升职为主治医师。易古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别高了,薪水多了,终归是好事。
    但心中,总有一坨肥肉般的感觉腻着,不舒服得很。
    日子便如此平淡而又不平淡的过去了。
    那个另一个他仍旧不时的出现,扰乱着他的生活,易古几乎要习惯了。试想一下,世界上有多少人曾经幻想过,在自己最忙碌的时候、在暑假快结束作业还没写完的时候、在毕业论文实在写不出来的时候、在工作实在赶不完、稿子实在写不出来的时候,有另一个自己冒了出来,他会在你睡着时替你将你烦恼的一切搞定,而且干得还远远比你好。
    这么一想,易古就觉得挺幸福了,至少,那个另一个他,并没有影响到现实生活中的自己,甚至他根本可以无须在意工作,偷懒也会有人替自己补上,挺好的。
    最令他满意的是,经过另一个自己治疗后的患者,不出几天就能痊愈出院。病院里的同行个个对自己敬佩得不得了,他的级别、月薪也是水涨船高,现在已经接近十五万新台币了。
    易古以为生活就会如此顺顺利利的过下去,他的存款也会随着时间积累一直涨个不停,直到有一天,他手贱的点开了自己的笔电,在工作磁盘上找到了一个陌生的文件夹。
    那个文件夹中有十多个影片纪录,他想了半天,都不觉得自己有建立过这些档案,于是随便打开一个来看。这一看,差点吓得易古将刚喝进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
    影片应该是用自己的V8拍摄的,是他熟悉的病房,单人病房里,李先生——一个七十八岁高龄,患有严重老年痴呆以及间歇性暴力精神疾病的病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边,而他的身旁,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两人就如此诡异的坐着,互相盯着对方看,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易古完全无法想象,一个老年痴呆患者的眼神,会如同影片中那样的清澈、犀利、甚至有些令人害怕。
    李先生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有着自己熟悉背影的人身上,他的眼睛发黑发直,直勾勾的看着医生。不知过了多久,李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突然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医生模样的背影这才用僵硬的姿势转过头,面对V8。
    顿时,易古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粉碎。
    那个人,居然正是他自己!他第一次正面对视着自己,恍如在照镜子。可影片中的易古,却有着和他完全不同的神情和精神面貌。
    另一个自己彷佛知道他在看影片似的,对着镜头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屏幕便彻底的暗了下去。
    易古吓得心脏狂跳不止,他呆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冷,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不知为何,他怕得要命,就彷佛影片中的那个他,对他怀有恶意。
    从那天起,易古就开始暗中调查另一个他的一切。他根据常年在侦探和诡异小说中获得的知识,决定先从另一个自己第一次出现的那天开始调查,然后找出出现另一个他的原因。
    事出必有因,空穴来风的事情肯定有理由,最重要的是,易古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这一查,就是一个月,没想到竟然真让他查出了一些十分诡异的事。
    易古的分身第一次出现,是在三个月前的十二月十一日,事隔写给我的第一封信中所提及的怪事不久。
    那个分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给了他的同事一笔钱,钱不少,居然有几万块。这令易古非常惊讶,自己的钱从来都寄回去给老妈存起来当作老婆本的,横竖精神病院里吃喝都不要钱,所以身上也很少带现金,可那分身偏偏拿了钱出来。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钱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他不是自己,只是一个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人,那么,那家伙冒充自己,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易古觉得像他这么普通的人,谁会稀罕冒充?但现在,确实就有那么一个人,在精神病院里默默地帮他处理本应属于他自己的工作,许多人都亲眼目睹过他的存在,可偏偏易古除了在影片中,从来没看到过另一个自己。
    这样的状况,随着时间的流逝,令他越来越忐忑不安。电影小说中对出现另一个自己的结局与后果,通常都很一致——最后当事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被另一个自己给杀掉了,甚至有都市传说流传,碰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意味着死亡。
    査了许多资料,易古更加害怕起来。
    他怕自己会死!
    几个月下来,经过他分身治疗的患者超过了三十人,全部治愈,这对精神病院来说完全是一种奇迹,同行们有祝贺也有冒酸水的,但都一致称呼他为“上帝之手”,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声名大噪,许多患者的家属甚至点名他作为主治医师。
    种种殊荣下,易古却一丁点都高兴不起来,三十多人中,没有一个是真正靠他自己治好的病人,究竟另一个他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治疗病人易如反掌呢?
    不安的情绪蔓延填满了全身的每一处空隙,每每走在病院中,别人热情的向他打招呼,易古都会感到毛骨悚然。那些同事,叫的并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分身;那些病人家属,看中的同样不是他,也是那个分身。
    没人能真正的用眼睛关注自己,他被笼罩在分身的阴影里,再这样下去,迟早他会被分身替代,消匿在世界里而无人能察觉。
    这种事情不但可怖,更加可悲。难道他的价值,只能被掩盖,没人能正视吗?易古苦笑, 每每照镜子,都叹气摇头。这该死的另一个自己,这该死的怪事,怎么就偏偏发生在他的头上?
    易古的分身治疗病人的情况,都仔细的记录在了笔电中的那个文件夹里。三十多个病人,无一例外,全是用同一种方法。分身和病人静坐,对视,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病人听到什么后点头、晕倒……诡异得令人难以接受。
    他甚至想将影片拿去给院长看,让院长将另一个自己查出来,彻底消灭掉,可这个念头瞬间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易古的心态,我也非常了解。如果自己是院长,面对一个有才能百治百愈的医生,和一个平庸的医生,究竟如何取舍?似乎并不难抉择。
    看完他的信后,我深深地沉默着,之后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就和他取得了联系。我总觉得民间传说故事里虚无缥缈的影子鬼降临在了他身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更何况,我确实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这家轮回精神病院,就我之前的初步调查来看,其实也有许多的问题。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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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20 14: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3 自我幻视

    双重存在,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太陌生。在西方,它甚至有一个来源于德文的 专有名词——dcppelganger,意味着自我幻视,也意味着患者看到另一个自己。不过发生 在易古身上的事情,还是和这个词有一定的区别,因为,他还没有亲眼看到过自我幻视的 另一方,而是透过间接资讯获知对方存在。
    通常都市传说里,对这种现象有着许多恐怖的解释。
    本来我对此从来都是不予评价、甚至懒得理会的,可从易古身上,我却确实的感到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在融化、恶化,散发出诡异的恶臭味。
    虽然他身上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伤害,可双重存在现象,真的很意味深长。据说只有死期将至的人才能看到另一个自己,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不祥的预兆。有学者研究后认为,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现象,其实是大脑产生了障碍,是脑病变的先兆,严重的会导致死亡。 这是脑功能失常与精神病理学的见解,或许身为精神科医生的易古,也清楚这一点。
    来在他的宿舍中,就这件事,我跟他谈论了一番。
    “夜大,你的意思是,我的大脑得病了?”易古脸色发窘,“你不会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觉得我在精神病院里待久了,自己也得了精神病了吧?”
    我摇摇头,“你的情况有些复杂。如果是脑病变导致的自我幻视,别人是不可能看到的, 如果他们也能看到,就意味着所有人的脑袋都出了问题。这显然不可能!”
    “那你是什么意思?”易古有些搞不懂了。
    “如果假设你身上发生的双重存在,是一种Shape Shifter现象,倒是能够解释。”我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那串英文是啥东西?”他挠了挠头。
    “变形魔,在你们这里的传说里,也能说是影子鬼,可以自由的变身为各种样子的神秘生物。”我笑起来。
    易古眨巴着眼,不过一点都不萌,“夜大,你不会说精神病院里有一只怪物,变成了我的模样吧?这个笑话太冷了。”
    “不错,我看你太紧张了,开了个玩笑。”我说着,表情里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只是易古明显没看出来,他松了口气,“那我该怎么办?不是说出现另一个自己,本尊就会死掉吗?”
    “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死?”我不置可否,“当务之急,反而是先搞淸楚,你的分身为什么会出现。他,到底是不是你梦游的产物?又或者,是别的某一些东西?”
    我一边说,一边一样一样的往外掏设备。这些高科技的玩意儿都是从杨俊飞的侦探社里捞来的,小巧有效。
    “我会在宿舍里全面的安装摄影镜头,监视你睡着后的一举一动。”我看了一眼书桌上的笔电,“计算机给我,我好好看看那些影片。”
    “行,只要能搞定另一个我,什么我都配合。”易古决然的点头。
    “对了,我的房间准备好了没?”我问。
    “搞定了,按照您的要求,就在隔壁宿舍。”他指了指右边,“住在里边的人最近休假, 不在。”
    “那就没问题了。”我把大大小小的监视器固定好,拿着计算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先打开平板计算机,检查了监视器发送过来的影像信号后,这才打开易古的计算机,找 到那个数据夹,一个接着一个的研究起来。
    影片一共有三十五个,每个影片中都能看到穿着医师袍的易古坐在病人的对面,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患有各种精神病的患者通常会在初期出现暴虐倾向,然后眼神涣散的平静了下来,和他对视。
    看影片的时间流逝速度,两人对视的长短各有不同,但最短也有半个小时。医生和病人全是各自坐着,一声不吭的互相看对方,伴随着昏暗的灯光,这种气氛很诡异。看得多了,就连我也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对视的结束讯号,一般都开始于另一个易古的肩膀抽动,那是他在说话的表现,影片没有录音,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总之病人点头后,就立刻晕了过去。
    摸了摸有些发冷的肩膀,我又揉了揉太阳穴。影片看完后,心里有一股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由于大学跟着教授研究博物学,所以对心理疾病方面的知识也略有涉及,影片中另一个易古看似怪异的行为,倒是有些像是某种派别的精神治疗方法。
    那种方法比克巴拉迪疗法更为古老,是古希腊治疗大脑疾病的一种方式,其效果根本不被认同。虽然具体方法已经失传了,但权威专家仍旧认为那是一种伪科学。
    伪科学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断定,就如西方医学界把针灸定位为伪科学一般, 但针灸真的没效果吗?身为东方人,我对针灸是深信不疑的,那么这种方法,究竟是怎么 被另一个易古学到,并且用在患者身上的呢?
    我看着从窗外透入的阳光,又低下头看了一眼平板计算机上正用手机看着小说的易古,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看小说看得津津有味的他被吓了一跳,见号码是我拨来的,连忙接通,“夜大,您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不能走过来说吗?”
    “过去太麻烦了。”我将僵硬的脖子转了一圈,“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你知道‘Psyche Guide’吗?”我缓缓道。
    “那是什么?”易古疑惑了,“我英文不好,听不懂。”
    “那是古希腊语,意思是灵魂引导者。”我顿了顿,解释道:“psyche原本是蝴蝶的意思,然后引申成为灵魂。蝴蝶在古希腊象征人类的灵魂,尤其是蓝色的蝴蝶。古希腊人认为躯体死亡也许正是灵魂的解脱,犹如蝴蝶从蛹中飞出,唯有蝴蝶是最适合承载灵魂的载体。”
    “我看了影片,觉得你的分身正在用一种传承于两千多年前的古疗法在治疗病人,那种疗法的名称,正是Guide。古希腊人觉得精神病患者都是灵魂出了问题,需要用强大者的灵魂灌入病人的身体里。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所以这种疗法,通常是基于某种早已失传的特定条件,然后医生与病人对视良久,治愈病人。”
    “这样也行?”易古惊讶了,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神奇的治疗方式。如果真能如此简单的治好病,那还用他们这些辛苦的学了七年医科、然后还要实习无数年的病理学医生干嘛?
    “我也是初步猜测,至于有没有效果……他治疗过的三十五个人,全部都痊愈了,应该是有效果吧。”我犹豫道。影片中蕴含的信息太少,而且没有录下声音,这影响了我的判断,“等下你把出院后的病人数据给我,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追踪一下那些痊愈病人的现状。”
    不知为何,心里老是有股危机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在不断逼近。
    易古应了一声,出门去办公大楼拿病人资料。
    我走出宿舍门,在附近转了 一圏。这里春暖花开、充满清新的格调,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江南水乡风景,错落在黄土高原上,看起来居然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足见这家精神病院的每一寸景观,都是经过精心考虑设计的。
    我走在林荫小道上,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树荫穿透下来,染着我的头顶和衣服。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饱含治愈气息的气流将肺部溢满,我又深深将其吐了出来。
    脑子里有些乱。这家轮回精神病院,看起来恬静舒适,隐藏在偏远的省分深处,但其实有许多的秘密。至少来之前,光是自己随便的调查,就调查到了大量的谜。
    首先是精神病院的主人,杨俊飞的侦探社根本就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实在令人意外,不是说那个人神秘,而是太神秘了。
    调查到的结果很多,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完全不同。第一份资料上说,他是个六十多岁的华人男子,曾经在美国留学。第二份资料就完全推翻前一份,说老板是女性,四十多岁,经历很苦,八岁失去父母,十二岁被轮奸,之后偷渡到国外,靠着坚忍不拔的性格起家,自修精神病理学。
    第三份资料更玄乎,提到轮回精神病院的老板不止一个,在这个省分很有实力,外资身分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而那家医院也是个幌子,之所以将其开得那么偏远,其实是接着精神病院作掩护,暗地里进行反人类的违法生体研究,甚至有疯狂科学家在其中复制人类。
    之后的数据便全是坊间流言,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不光看得我头痛,就连替我收集资料的老女人林芷颜都被弄得一头雾水。
    直到现在,她都还在那一大堆数据中替我筛选有价值、可能真实的信息。
    轮回精神病院,绝对不简单。
    易古和他嘴里的分身,我无法断定他是精神上出现了异常,还是真的有灵异现象,不过这是一个切入点。事态的发展无论朝向哪一个方面,都有利于我将迷雾拨开,最重要的是,来这家病院,我还有一个深深隐藏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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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6-21 08:0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black白夜 分享,辛苦了,+6分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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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24 14: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边散步,我一边整理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不觉走出了林荫小道,前方豁然开朗,一个还算宽间的荷花池展现在眼前。这个荷花池中,荷叶已经绿了,池塘边种满了高高低低的观赏性芦苇,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特别赏心悦目。
    不远处,还有个穿着白衣的女孩,她蹲下身,将手伸入水里玩着,随着水波荡漾,一群群的锦鲤摆着肥硕的尾巴游了过去。
    我的心顿时宁静下来,湖波、绿树、映入湖面的倒影,一切的一切都引人入胜,令人有种深深的怡然。
    蹲下身的女孩背对着我,身材很好,就算初春的温度不算高,她仍旧要漂亮不要温暖的穿得很少,透过单薄的衣衫,能看出窈窕的曲线。乌黑的长发轻轻披在肩膀上,有一缕垂在脸侧,随风飘荡。
    我被这景色深深吸引了,轻轻往前走,正准备开口搭讪,可突然,一个奇怪的景象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女孩将手伸入水中,肩膀并没有动,她的手腕也没动,手里似乎也没有食物,那些锦鲤为什么会前仆后继的游过去?而且,清澈的水面突然就染上了一层红色。
    是,血?
    大惊失色下,我总算看清楚了,靠近女孩手掌的锦鲤突然就断成了两截,翻着鱼肚浮在了水面上,大量锦鲤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鲜红的血染殷了一小片湖面。
    突如其来的诡异状况将我吓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就这么一哆嗦,或许是发出了声音,女孩的肩膀征征一抖,迅速转过头来。
    她的脸映入了我的眼睛里,漂亮的瓜子脸,整齐的浏海,精致的五官,女孩大约只有二十岁,散发着一种古典美,以及对异性致命的吸引力,她的眉头微蹙,神色中全是恐慌,眼中甚至还挂着害怕的泪水。
    看到突然出现的我,女孩使劲抱着右手,然后惶恐失措的逃掉了。
    我没有追上去,而是走到她刚才还蹲着的位置。湖面的血已经散开,锦鲤也各自游走了,只剩下一些残破的尸体还在诉说着刚才的事情。
    这,应该不是一场梦。
    随手找来一根树枝,将最接近的鱼尸体勾过来,我观察了几眼。
    锦鲤的尸体残缺不全,似乎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看伤口痕迹,牙齿印很难辨别,但终归能够发现些端倪。咬中锦鲤的玩意儿,每一颗牙齿都如同铁钉般尖锐,它的嘴应该不大。
    奇怪了,那漂亮女孩手中究竟有什么?是她造成锦鲤大量死亡的吗?那些牙齿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掏出手机对着锦鲤拍了几张照片。因为这个插曲,自己完全失去了继续逛的心情,于是快步走回了宿舍。
    易古也已经回来了。
    “东西拿到了?”我手拿着平板计算机,脑子里还不断地反复回放着荷花池旁发生的怪事,想要写信给杨俊飞的侦探社,让他们查一查。
    “拿到了。”易古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医生袍,换了一身黑西装,显得精神了很多。
    “放在桌子上,等一下我再看。”我一边写信,一边吩咐。
    等了一会儿,易古并没有将东西拿给我,而是站在一旁看着我发呆。
    我抬起头,疑惑道:“东西呢?”
    “档案室说那些东西是机密档案,就算是我也不能拿走。”他遗憾的摇摇头,“只能在档案室看,要不然,你跟我走一趟?”
    “也好。”我点点头,心想档案室里有许多具参考价值的数据,或许对我的目的也极为有用,到时候一并找来看看。
    跟着他出了宿舍楼,易古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带着我穿过林荫小径,一路上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哲学问题。
    “遇到难题了?”我皱了皱眉问。
    “不算难题,只是有一些棘手罢了。”他摸着额头,指了指不远处,“到了。”
    挡案室在行政大楼的地下一层,阴冷潮湿,昏暗的灯光照亮四周,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环境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来往的人倒是挺多,有几个戴着白口罩的护士看了我几眼, 然后在易古的示意下离开了。
    没过多久,他停在了一扇铁门前。
    “夜不语先生,这里就是档案室,我们进去吧。”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正准备推门的我猛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僵硬的回过身,用强自镇定的语气问:“对不起,刚刚你叫我什么?”
    “夜不语先生啊。”易古用诧异的语气说,“怎么了?”
    “这样啊,我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去档案室了。”我将手缩回来,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送我到附近的镇上,我想先买些东西。”
    一个不妙的猜测浮现在大脑中。有问题,眼前的易古绝对有问题!他一直都叫我夜大,矫正了无数次都没用,可现在,他却正正经经的改用了正式称呼。危险感犹如实质般压在心口,不行,必须要想方设法溜出去!
    “这可不行。”
    易古轻轻摇了摇头,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已经围拢了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男性护士,他们将走麻的左右全都堵死,只剩下眼前的铁门孤零零的矗立在我身前。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将我赶进门内,像要抓鱼似的。
    我在心里大骂,眼前的易古,肯定是我熟悉的易古嘴里的分身。没想到自己稍微有些麻痹大意就中招了。
    该死,只能先冲出去再说。
    隐晦的将手伸入衣兜,想将侦探社配的小手枪给掏出来,可近在咫尺的易古并没有给我机会,在他的示意下,十多个人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将我牢牢按住。我恨得不得了,早知道自己就抽空学一些空手搏斗术了,这个世界文弱的人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就算再聪明、智商再高,在暴力面前也无法抵抗。
    我不断挣扎,易古显然有些生气了,他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水,吩咐身旁的护士: “给他打一针镇定剂,三倍剂量。这个病人明显有暴力和精神分裂倾向,非常危险!”
    你妈的,老子怎么就变成病人了?!无论怎么闻,都有股赤裸裸的阴谋味。
    被人压得喘不过气的我眼睁睁的看着白衣护士用针筒抽出镇定剂,然后将尖锐冰冷的针尖剌进了我的脖子。
    还没等我感觉到痛,整个人的思维和意识已经被切断,彻底和身体的全部细胞失去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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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4 14: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4 七楼

    来之前在网络上看过一段颇有些颜色的话,虽然很黄很暴力,但确实有些道理。
    ——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顶风尿十丈,现在顺风尿一鞋。哎!岁月不饶人啊!
    是啊,岁月不饶人,虽然我才二十出头,但过多的经历让我本应该有的警觉性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差了许多,原本那个易古绝对不会轻易得手的,但,我却给了他可乘之机。
    等自己醒过来时,已经被关在一间白色的房子中,身上拼着束缚衣,房间四面墙壁包裹着用来防止病人自残的海绵层。
    我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束缚衣绑得不是一般的扎实,根本就不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够挣脱的,于是很快就放弃了。尽量让大脑冷静,我一声不吭的观察着四周。
    整个房间都空无一物,空间也不大,只有八平方公尺,白色天花板的节能灯很亮,将眼前的一切照射得让人难以忍受。正对面有一扇同样被海绵厚厚包裹住的门,四面没有窗户,正常人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待久了都会疯掉。
    对于这类房间,我并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这里是关押重度狂暴、自虐、暴躁、自残型精神病患者的地方,从前的我经常去类似的地方找人找线索,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自已有朝一日居然成了房间里的住户。
    我安静的躺在地上节约体力,望着天花板发呆。门边有一个监视镜头,一股偷窥的视线从上面传出来,令我眉头一皱。
    脑袋迅速运作着,监视器的另一头,正津津有味观察着我的人,是另一个易古吗?他,将我关起来究竟有什么目的?甚至我严重怀疑,这原本就是一个陷阱,根本没有什么两个易古,从头到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诱过来、囚禁起来。
    但是,到底是什么势力,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平组织?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他虽然潜伏在暗处,可是势力庞大,对付我和杨俊飞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而且他莫名其妙的放过我好几次,这家伙的目的很难理解,绝不是单纯的为了救活自己的妻子、又或者长生不老那么简单。
    至于雅心的势力,虽然他们同样隐藏在暗处,而且手段卑鄙无耻,但直觉告诉我,应该也不是他们。那群人擅长驱使生物,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成如此庞大的精神病院,然后专门来对付我,完全不是他们的风格。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也确实不值得别人那么大费周章的来陷害囚禁。
    那么那个易古,将我诬陷为病人,关起来,其实是意外?又或者,这里的院长察觉了我的目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来这里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清楚,就连守护女和黎诺依都不知道。但是转头一想,如果医院中真的有两个易古,另一个医术高明的易古洞察另一个傻兮兮的易古的一切行为,而将我视为某种威胁,那么他囚禁我的原因,倒是很明白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遭的罪,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没发呆多久,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几个护士推着食物和药品车走进来 粉红色护士服的年轻女护士戴着口罩,先是核对我的资料。
    “夜不语,重度躁动症患者,有严重暴力倾向,非常危险。”小护士念了我的资粹后,看着我的脸发出“啧啧”的叹息,“可可惜这张帅脸了,居然是精禅病患者。真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受了什么打击!”
    我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
    小护士顿时更加花痴了,“王姐,你看,他居然瞪我。”这女花痴一边说一边双手捧心,“连瞪起人来都那么帅!小帅哥,怎么没在你发病之前认识我呢!可惜了可惜了,哎!”
    “好啦,你的花痴病也该治治了,一看到帅哥口水就流一地,有够受不了你的。”
    叫做王姐的护士把我的嘴撬开,将一种可疑液体灌了进去。液体的味道不奇怪,甚至像蜂蜜般甜,这令我警觉心大冒。越是危险的药物越是裹着厚厚的掩饰,这液体不会是某种将正常人变成疯子的东西吧?
    我不吭一声,假装将液体咽下,然后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自己很清楚,在精神病院里哭闹求助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这里的医疗人员信奉着只有疯子才会说自己不是疯子的原则。
    这个世界原本便是如此疯狂,在特定的环境里,哪怕是真话都会被当作定罪的证据,如同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大声喧哗自己是被诬陷的、没有罪,可狱警们会相信你、为你申冤吗?根本不可能。下场只会有一个,就是把狱警闹烦了,他对你实行身体上的特殊照顾。
    我不声不响的一个人静静想自己的事,任两个护士折腾。花痴小护士的惋惜眼神不时扫过我,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开口了。
    “喂,王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帅哥病人有些特殊?”她小声问,“安安静静的,眼神也非常正常,虽然神色有些冷,可我觉得他似乎就是个正常人。”
    王姐苦笑着摇头,“不要被病人的外表给欺骗了,精神病患者很有癌惑性,你来的时间太短,根本不知道这些越是平静的病人,发起病来到底有多可怕。上次那个小吴,就是因为同情一个漂亮的女病人,没有给她打镇定剂,结果被女病人咬断了脖子!”
    小护士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么可怕啊!我还以为这传言是假的呢。”
    “我告诉你,以我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而言,精神病患者和人类,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物。”王姐撇撇嘴。
    两个人根本没顾忌我,一边工作一边说。
    小护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道:“那个咬死小吴的女患者,现在就住在七楼吗?”
    “对呀。”王姐的语气顿了顿,“说小吴是被咬死的,也有蹊跷的地方。法医验尸的时候说他的脖子被咬穿,内藏有被啃食的痕迹,牙齿印却不属于人类,齿痕尖锐,像是某种嘴巴不大的犬类在他死后吃过他的尸体。当时警方还让我们将所有的狗牵出来对比牙印呢。”
    “这也算是怪事之一吧,听说这家疗养院古怪的地方还有不少。”小护士和王姐工作完,推着车走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合拢了,只剩下房间里不断回荡着厚重的回声。
    我使劲挪动身体,在监视器看不到的死角,偏着脑袋将嘴里含了许久的药液吐在墙体的海绵上,然后用背部靠着,掩饰湿掉的地方。
    就这样,时间在无聊中漫长缓慢的流逝,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自然没有时钟,我感觉不到时间变化,只能依靠两个护士的来往规律来判断上午中午还是下午。
    每天,王姐和花痴小护士都会来三次,喂我吃药和食物。这期间小护士也会和我搭话,我一概没有理会。
    暗无天日的不知道被关了几天,见我从来没有发过病,好心的小护士为我申请了放风时间,医院方面也通过了。我总算能在吃过午饭后,到活动室闲逛闲逛,呼吸一下根本就不新鲜的空气。
    当自己看到阳光时,才发现就算小心翼翼的没有吃药,意志坚定的我也快要被憋疯了。
    说是活动室,其实不过就是个密封的活动空间,由于是在七楼,透过窗户还是能看到自己大概的位置。
    这里是行政大楼后面的住院部,位于整个精神病院中央偏北一点的位置。二十多公尺的高度并不足以看清疗养院全貌,不过隐约还是能在这个高度眺望远处的漫漫黄沙。疗养院的围墙就是一道分水岭,围墙外连片的黄色连接着天与地,而围墙内绿荫萋萋,鸟语花香,犹如在梦里。
    在活动室的时间,终于能稍微喘口气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人服,里面就连内裤都没给我留一条,光溜溜的,很不舒服。七楼的人似乎很少,至少连续几天,我都没有在这一百多平方公尺的空间中看到另外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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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4 14: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女人林芷颜曾在我腿上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定位器注入了皮下组织,原本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自己被关的房间内根本就没有信号,我在活动室的窗户边试了试,信号发射是发射出去了,可看状况,似乎外界有某种阻隔电讯的仪器。
    放风的时间每次只有两个半小时,每天这个时间犹如天堂。直到现在我才淸楚,原来幸福不过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窗外耀眼的阳光是那么的亲切,就算隔着窗户洒在身上,都有种救赎感。
    就这样,我在柔软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以及活动室之间连续来回了好几天。易古没打出现,也没有医生来治疗我,我看到最多的脸孔,就是花痴小护士和王姐。
    直到第六次进活动室,我终于看到了里面多了一个人。
    一个大约只有十多岁的女孩,很漂亮,披肩秀发轻轻地零散垂落,秀丽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黑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出神。她也穿着白色病人服,苗条 的身材让病人服显得略有些宽大。
    这个女孩,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终于碰到了医护人员以外的人,我略有些激动。观察了片刻后,准备从女孩口中套些话,搞清楚状况。
    另一个易古将我陷害进来后就没了消息,彷佛我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病人,最近几天,就连隔着监视镜头的视线也没传出来过,我,似乎被彻彻底底的遗忘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的处境,可危险的感觉,却真真切切的越来越靠近。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或许在某一天,自己真的会人间蒸发掉。不过在这之前,我肯定会在那间白色的房间里将自己给折腾疯!
    “喂,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走到女孩身旁,坐下。搭讪了一句老套的话,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虽然我确实觉得她有些面熟。
    女孩缓缓偏过头来看我,她的长发垂在脸侧,满脸的迷茫,似乎真的在努力思索我和她是不是真的见过面。
    隔了很久,这个明显有些天然呆的女孩才微微摇头,“我没见过你。”
    看着她呆呆的表情,我挠了挠头,“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吧?介绍一下,我叫夜不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女孩愣愣的重复着我的话,“对啊,我叫什么?嗯,等等,我要仔细想一想。”
    天啊,果然不愧是正宗的精神病患者,就连自己的名字也给忘掉了。
    话说,她这张脸,我是真在哪里见过似的,答案简直就要呼之欲出了。唉,最近被关在那什么都没有的病房中,我估计也要到了崩溃的边缘,否则过目不忘的能力怎么会变成碎片呢?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白颜!”
    女孩敲着自己的小脑袋,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开心的笑起来,甜美的笑容看得我一愣。那笑容真诚、单纯、无瑕,就连这略微显得有些阴森诡异的活动室,也在她的笑容里变得散发出圣洁的光泽。
    “你待在这里多久了?”我挠了挠头,自己被她那一笑弄得心跳得厉害,天然呆不算是精神病的一种吧?我怎么就看不出她哪里有病呢?
    “很久了。”叫白颜的女孩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抵着红润的下嘴唇,“久到颜颜已经记不清了。啊,你叫什么名字?”
    晕,这女孩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自我介绍。我耸了耸肩膀,重新介绍道:“我叫夜不语。”
    “好奇怪的名字。”女孩又笑了,
    这女孩的笑点还真不是一般的低,我很无奈,自己的名字哪里算是奇怪了,真要说奇怪的话,她的名字更有吐槽的价值吧。白颜,她老爸老妈是画家吗?喜欢白色吗?给她取了这么有想象力的名字。
    “白颜,在七楼,只有我们俩吗?”我将岔开的思维收拢,开始了自己搭话的目的。
    “当然不是,还有其他人。”白颜轻轻摇头。
    “你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其他病人?”我撑着头,又问。
    其实这句话有些多余,偌大的活动室,应该也不止两个人用才对,或许是各有各的活动时间,但,我总觉得这里弥漫着一些古怪的气氛。从照顾我的花痴小护士以及王姐的交谈中,也能感到七楼,似乎在整个精神病院中都有着特殊的地位。
    所以,我需要信息来判断,自己究竟被关在了哪种类型和级别的地方,也好为以后的逃亡做准备。
    “当然有其他人。”白颜扳着指头数着。
    一个接近二十岁的女孩做出只有两三岁小孩子的动作,居然令我有种毫不协调的错觉。
    这天然呆的智力,似乎也明显有问题。
    “有个老爷爷,还有个老奶奶,还有别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很多人。”女孩将十个指头都扳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脑袋摆了摆寻找了片刻,干脆拉着我的手继续数起来。
    白颜的手略有些冰冷,但柔软得令我不知为何有种心头发酸的感觉。真是古怪的情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啊,我数清楚了。一共十三个人。”她拉着我的手,雀跃欣喜的仰起头看我,得意的表情洋溢于脸上。
    我轻轻地将手从她白嫩的小手里抽了回来,微笑道:“真厉害,以后哥哥奖励你棒棒糖喔。”
    完全能确定,白颜的智商肯定有问题。
    “能跟哥哥介绍一下他们吗?”我再次问。从病人的状态,大约能看出七楼究竟哪种病人云集的地方,也好判断出逃跑的难易程度。
    “颜颜记性不好,记得不太清楚。”突然,女孩的耳朵抽了抽,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哥哥,颜颜的时间到了,要回房间了,下次聊。”
    说话间,一个满脸带着晦气的护士就走了过来。她一声不吭,而且保持着十二分戒备的神色看了女孩一眼,干巴巴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颜颜。”女孩畏畏缩缩的用双手捂住嘴巴,显然有些害怕。
    听到她的话,女护士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一边拉着她离开,一边说道:“原来是颜颜,跟姐姐回去吧,该吃药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我皱着眉头,不明所以,不过心底隐隐感到有些奇怪,这种奇怪感延续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我又在活动室看到了白颜,这一次,她却吓了我一大跳。
    我走到她背后,轻轻拍她的肩膀,“颜颜,哥哥来了。”
    白颜转过头,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打得我生疼,还没等缩回手,我已经愣住了,只见昨天才见过面的女孩一脸凶横,斜着眼睛恼怒的看着我的脸,完全没有了天真烂漫的表情。
    白颜冰冷的神色给漂亮的脸蛋增添了一抹成熟和狠戾,她用刺骨寒冷的声音,淡淡地说:“你是谁?”
    “你不是白颜?”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眼前的女孩,给我一种致命的危险感,彷佛她的身体里潜伏着一只野兽,那只野兽随时会窜出来,将我撕得粉碎。
    “白颜?哼哼,我当然不是。”女孩一仰头,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飞散,“我是白珊。”她这一扬头,我终于记起了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她,为什么昨天会觉得她面熟了。
    这女孩,不正是那日在荷花池边玩水,不知用什么办法将一池的锦鲤弄得尸骨不全的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白颜?白珊?
    她,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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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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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4 14:11:05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5 错综复杂的多重人格分裂症

    记得捷克曾经发生过一起骇人的教派食人案。
    一个信奉极端教派家庭的母亲,涉嫌禁锢虐待她的两个儿子。该母亲声称是受到姐姐的“洗脑”,才因此虐儿。
    这宗食人案在捷克布尔诺市开庭审讯时,三十一岁的妇人莫埃洛娃在庭上哭着承认虐待了八岁儿子翁德雷和十岁儿子雅各布布。据悉,莫埃洛娃是“圣杯运动”教派的成员,她将翁德雷困在笼中数月,并用刀一片片地削下他的肉,然后给家人分吃。
    这宗案件是在二〇〇七年五月被揭发。一名男子在家中安装镜头监控其初生婴孩的情况时,没料到监控器意外接收了住在邻近的莫埃洛娃家中发出的信号,该男子拍到一名赤裸的男孩被锁在地窖里,遭到严重虐待,于是他立刻报警。警方到场后将翁德雷、雅各布布和一名看似十三岁的女孩救出后送到儿童医院。
    警方调查后发现案中有案,被救出的“十三岁女孩”,实际上是三十四岁女子史科洛娃假扮,她被莫埃洛娃一家收养,而令人吃惊的是,原来在虐待翁德雷和雅各布布的事上她也有份,案件曝光后,史科洛娃在孤儿院出走后逃往挪威,她将头发扮去扮成男孩,但还是被警方找到,并送回捷克受审。
    而莫埃洛娃声称是被同样信奉“圣杯运动”的史科洛娃洗了脑才做出蠢事。她说:“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事情,我是清楚的,但我不明白为何能容许它发生。”她指出虐待孩子全是受姐姐凯特琳娜和史科洛娃所教唆,她们三人及其他亲友也一同被指控。
    事实证明,莫埃洛娃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有三个相对独立的人格,有个人格只有十三岁,而另一个人格对吃人非常有兴趣。
    眼前女孩的状况有些麻烦,就表现看来算是人格分裂了。
    天真烂漫的白颜变成了白珊,而且眼神暴虐,在她的眼神笼罩下,我浑身都不舒服, 犹如浸在血水里,动弹不得。
    自称白珊的女孩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突然,她戏谑的笑了笑,“你昨天见过白颜?”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
    “这样啊。”她也点点头,凶狠的表情收敛了很多。
    自己稍微有些明白为什么昨天的护士在接她时那么警戒了。这个白珊,比白颜可怕得多。就算经历过那么多诡异事情的我,面对她都有些心悸。
    “难怪白颜一整晚都在兴奋,原来是你的原因。”白珊捋了捋长发,将其扎成了马尾。
    “说说你自己吧,为什么会到七楼来?难道患了某种可怕的无法治愈的精神病?”
    你才是真的有精神病呢!我在心里滴泪的吐槽着,撇撇嘴,“被小人陷害。”
    “这个理由可真新鲜。”白珊明显不太信,“算了,你的隐私我也懒得理会,只要对我没威胁就好。你是刚上七楼的吧?”
    “今天是第七次放风。”
    女孩的面部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可成熟的风韵根本就不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应该有的。我脑袋有些混乱,白颜和白珊两个性格真是极端的难以理解,已经完全是属于漫画中的设定了!
    “我是第六次上七楼了。”白珊略有些得意,“既然你是第一次上来,我就有义务告诉你一些事情。”
    “这个七楼,有问题?”我眉头微皱,这个地方,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对你来说,或许是福音也说不定。如果你真的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被人陷害的话。”白珊偏着头,看向窗外,“七楼,在轮回精神病院很特殊,这里是唯一一处不需要治疗、 也没有惩戒的地方。”
    我的眉头顿时皲得更紧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治疗”这个词我懂,但“惩戒”这个词中带有的含意就有些多了,难道一个精神病院而已,还会惩戒病人?那不是和某个青少年不良行为矫正中心一样恐怖了吗?(详见夜不语诡秘档案301《夺命校舍》正是在那所学校,我遇见了黎诺依。
    思维不由得有些飘远了,在决定来这家精神病院前,其实自己跟黎诺依有过一段对话。
    她竭力反对我来,她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女人的预感真是让以用科学来检验判断的神秘事物,这一次她居然又对了。
    自己被诬陷关入精神病院中,每天都被迫喝着某种神秘的甜甜的液体,能不能逃出去完全是未知数。
    “惩戒的意思,你暂时还不需要知道。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这里可怕的不在惩戒和治疗上。”白珊顿了顿,“而是,等待死亡。”
    “你的意思是,住进七楼的人,会死?”我的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
    女孩点头。
    “怎么个死法?自然死亡,还是人为? ”我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白珊揉着脖子,似乎在掩饰什么,“每次我都撑了下来,一共六次。撑不下来的人都死了。”
    “我不太懂你话里的意思。”我的思维被她的话搅动得越发混乱起来,这女孩说话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干脆,明明是想告诉你些什么信息,却又不愿意直白的说出来。她会不会根本是在拿我寻开心?
    “以后你就懂了,再过不久。”白珊眨巴着眼,“看你人有趣,奉劝你一句话。每天护士喂你喝的液体,你喝了没有?”
    “喝了。”我毫不犹豫的撒谎,脸上露出适当的疑惑,“那药有问题?”
    “呵呵,说谎可不好喔。”女孩居然瞬间看穿了我的谎言,“如果你真的喝了药,现在也不会这么流畅的跟我交流了。那液体,千万不要喝,否则,你撑不下去的。我可不愿意刚来了一个有意思的人,改天就看到他被埋进疗养院的黑土里去了。”
    还没等我再问下去,女孩已经咕哝着:“走了走了,那个烦人的老太婆又来催我回去了,明天,希望还能见到你。”
    白珊的护士正巧从拐角走过来,见女孩主动迎上去,立刻满脸恐惧的向后退了许多步,白珊恢复了满脸的冷酷,默不作声的仰着头,眼神里流露出的,满是某种说不淸道不明的危险。
    这个女孩,恐怕比我想象的有故事得多。能将人格分裂成两种极端,怎么可能会是一般人家里出身的正常人呢?
    随后,我也被小护士两人送回了病房。
    这两天放风,收获还是有的,至少我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只靠自己的话,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七楼被完完全全的隔离了出来。住院部一共八层,但是七楼不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没有悄无声息离开的路。
    这一层没有电梯,楼梯被层层的铁栏杆隔开,想要进出都有专人进行检查。根据我的细心观察,在某些方面,这里的保全做得比关押重刑犯的监狱都要更加严密和彻底。
    这个七楼,不简单。那个易古将我关进来,究竟有什么目的?等我自生自灭吗? 默默的思考了一整晚,等到第八天放风时,活动室里不光有不清楚叫做白珊还是白颜的女孩,还有另一个大约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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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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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5 14: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哇,夜不语哥哥。”坐在窗户边的女孩见到我,立刻雀跃的跳起来,“又见面了。”
    听语气,就知道白珊沉睡了,现在是白颜的主场。我脑袋抽筋的想起了《幽〇白书》中某角色的七重人格……她不会是那角色亲生的吧?
    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白颜的头槌,看向不远处的年长女性,“她是谁?”
    那个女性木讷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思维早已不知道掉入了哪个难以返回的维度。她的长相一般,但浑身的死气却弥漫在空间里,让我非常不舒服。
    “她是穆茹姐姐。”白颜偏着头,天真的说:“我只知道姐姐的名字,她已经进来两个月了,可从来就不和颜颜交流。”
    “她患了什么病?”我又问。
    “不知道。”白颜摇头,“穆茹姐姐说不定是哑巴喔。”
    我用手撑头思索了片刻,走过去搭话,“你好,我叫夜不语。能聊一会儿吗?”
    穆茹没有抬头,甚至对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微微的呼吸偶尔扰动鼻腔前的发丝,我几乎快要怀疑她是坏掉的布娃娃了。
    “你看,穆茹姐姐没了灵魂,不会说话,对吧。”白颜绕着穆茹转了几圈,又拉着我直嚷嚷。
    “夜不语哥哥,我们来聊天。”
    “好啊,想要聊什么?”我没有拒绝。
    “对啊,要聊什么呢?”她又将头偏起来,模样十分的萌。
    我心里一动,“那么,我们聊聊白珊。”
    “我知道,我知道,白珊是我姐姐喔!”白颜立刻把手举起来。
    “你姐姐是白珊? ”我挠了挠头,大多数人格分裂症患者都不清楚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格存在。显然,白颜的症状有些特别,她不但对自己分裂出的人格十分熟悉,而且还分清楚了层次和年龄。
    “那聊聊你的白珊姐姐,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眉头一挑,诱导道。
    “颜颜的姐姐,是个大好人喔。她最喜欢颜颜了,据妈妈说,当初颜颜在姐姐出生后,就一直待在姐姐的肚子里……”
    “等等!”我再次混乱了,“肚子里?”
    “是啊,我一直都在姐姐的肚子里,直到姐姐十二岁的时候才被发现。”白颜骄傲的仰起头。
    “你的白珊姐姐,其实是你的母亲?”我试探着问。难道白珊其实才是主人格,而我因为第一次遇到的是白颜,所以先入为主了?白珊十二岁就怀了孕,因为某种打击才会患人格分裂症?
    “不,不,妈妈是妈妈,姐姐就是姐姐。”白颜说到妈妈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似乎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品。她的话里一直在肯定姐姐的定位,也就是说,白珊对她而言只能是姐姐。
    放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被白颜混乱不堪的话轰炸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一晚又没睡着,翻来覆去都在想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想法猛地浮现在脑海。
    既然白珊是白颜的姐姐,先不论谁是谁的主人格,就单说一个人格一直在另一个人格的肚子里成长,这种成长究竟是实质上的,还是具有抽象意义?
    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成长,那么,倒是有一种病能够解释。
    寄生胎!
    也就是孪生胚胎在发育时,一个胚胎被包入另外一个胚胎之中,当包入的那个胚胎发育成型分娩后,被包入的胚胎存在分娩后的胎儿身体之中,同时随着婴儿一起生长,吸取婴儿的营养,且畸形发展。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前段时间在我的故乡就曾经发生过一例典型的例子。
    虽然说怀孕生孩子,发生在成年女性身上是件非常普通正常的事,但如果是发生在一个年仅七个月大的男婴身上,会让人难以置信。
    三年多前,家住某农村的刘娜嫁给男友王章,婚后双方父母一直催他们赶快生个孩子。
    二〇一一年,刘娜怀孕了,并在去年夏天生下一个胖小子,一家人乐坏了。但是很快,刘娜就发现儿子田田有些不对劲,肚子明显比其他孩子要大。
    孩子食量不大,偶尔不愿进食,不爱睡觉,除了这些也没发现有别的毛病。所以夫妻俩也就没太在意。但,随着时间推移,家人发现田田肚子越来越大,变得越来越不愿吃东西。无奈之下,他们带着田田到当地医院检查,不过医生最终没有明确诊断,只是告诉他们孩子的病“可能很麻烦”,建议他们赶快转到大医院,进一步检查治疗。
    在儿童医院,医生为已经七个月大的田田做了核磁共振检查,结果让人很意外,田田肚里居然有一个“胎儿”。
    一个“寄生胎”,这种情况在新生儿中的发生率为五十万分之一。 “寄生胎”又称“胎内胎”或“包入性寄生胎”,是指一完整胎体的某部分寄生有另一具或几具不完整胎体。寄生胎可以生长在寄主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一般会造成寄主的生理压迫,需要透过手术摘除。
    简单解释就是,田田的妈妈其实怀了一对龙凤胎,但龙凤胎中的妹妹跑到哥哥肚里去了。
    之后田田的肚子越来越大,到医院时,肚子像是个被吹大了的气球,皮肤被撑得发亮,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检查获得的影像数据上可以清楚看到,田田体内的“寄生胎”生长在腹腔内,并且胎儿骨骼和内藏已经成形,还可以看清四肢的躯体影像。胎儿已经占据了田田腹部的绝大部分空间,消化道等器官被完全挤压到了左腹部,造成田田总是不愿意进食。
    医生立刻准备了手术。
    经过详细检查和细致的术前准备,手术顺利进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手术,一个长宽均约为十八公分的胎儿被取出,可以看出胎儿已生长出绝大部分的皮屑组织,有少许毛发,可以看见脚,并基本能辨认出为女婴。
    手术后,田田很快就能吃能喝了,经过半个月的术后护理,情况进一步好转,很快就康复出院返回了老家。
    这个例子中,田田的寄生胎属于良性,基本都要等到生长得特别巨大、甚至引起压迫症状后,家长才会发现。如果白珊真的经历过良性寄生胎病例,而且在懂事后的十二岁才将妹妹从身体里摘除,那么在难以承受的某种情绪冲击下,出现了多重人格分裂症,倒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白珊初始时态度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后却又热心的提点我,似乎,别有目的!跟她多多联络一下感情,兴许能从她嘴里多得到些信息,甚至能联合她逃出去。
    我一边回忆着那天在荷花池旁见到的身影,-边再次确认肯定是她没错。既然她能出七楼去荷花池,那就一定有离开七楼的办法。
    试一试,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心里的危机感正不断的逼近,再待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没命。明天,就去试探试探白珊的口风。
    我心里盘算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睁开眼睛,顿时吓得全身肌肉都整个绷紧。
    心脏,充血狂跳。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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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MT+8, 2024-4-27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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