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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邪异疯人院》夜不语诡秘档案602最新章节(全文完)--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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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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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29 13: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可现在,他还不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再不凡的人,也有心无力。

    这家伙,应该心有不甘才对。默默地,我在脑子里就给他下了个评价。

    至于他嘴里所说的幻影之眼,倒是挺有意思。

    那时一种鲜为人知的幻症,约有百分之三只至百分之五十的人,在接受眼球摘除手术后出现了「幻眼」的现象,它和幻肢有一些相似之处,患者都声称能够「感受」到眼球的存在,有时甚至能感受到「眨眼的需求」,或者是休息不够导致「眼痛」。不过幻眼比幻肢要严重得多,因为有幻眼症的患者会感受到真实和严重的疼痛。

    还有另外一小部分在术后会有幻视,就像他们的眼球还在正常工作一样。大部分情况下,患者称看到的东西都是一些基本的几何图形和模糊的色块,这些视觉被形容为像一块块瓷砖、马赛克、或者类似烟花,这种视觉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时间里都存在。

    约有百分之一的人有严重的幻视,他们能「看到」如正常眼睛能看到的物体和人脸。有些时候这些幻觉过于真实,以致于让患者无法分清现实。这种情况,他们就真的有了能看到幻觉的「幻眼」。

    「不知你的幻影之眼,究竟是幻眼,还是幻视?」我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总觉得这老狐狸在暗地里隐藏着什么,他为何被扔进七楼,更是让我感兴趣。

    因为这里头隐藏了太多的资讯,也让自己深入的稍微摸到了一些七楼的规则。

    「没想到你知道那么多!」周毓稍微有些惊讶,他看了我几眼,这才回答:「幻眼和幻视的症状都在我身上出现了。」

    「你是因为这才被送上七楼的?」我又问。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

    我顿时明白了答案,微微一笑,淡淡的继续试探:「疗养院的医生给你用过Mirror therapy吗?」

    「你是说镜子疗法?」他反问:「用了, 不过没效果。」

    幻肢症的治疗说难不难,说简单其实也真的很简单,而且很奇怪,国际上一直流行的都是Mirror therapy,也是俗称的镜子疗法。

    这方法很简单奇怪,在一个盒子里面放一面对角镜,让患者将自己真是拥有的肢体放进盒子里,然后镜子将会让患者看到另一边的肢体,让患者继续放松神经,运动肢体,之后他们会感觉自己的另一个肢体并没有受伤,然后疼痛感也会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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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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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29 13:57:15 | 显示全部楼层
    医生们认为大脑中有一个监控身体各部位的系统,而它监控过程中的「确认」是通过视觉完成的——比如,患者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假作手」,并且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患者可能会让大脑中的这个系统也认为自己的左手其实还在。

    因为在外科手术中,若患者的左手被截肢,但是大脑中的监控系统扔在运作,而当患者一睁开眼,就看见光秃秃的手臂时,这个系统会释放信号,让患者对消失的肢体多加注意,这个信号可能就是剧烈的疼痛。

    所以镜子疗法对于这种大脑释放的疼痛感有很好的缓解作用。

    「没效果也是正常的,幻肢的治疗与幻眼的治疗几乎没有任何相似性。你们这种病,有些医生会直接给患者开镇定剂,另外一些则让患者自己去找方法,因为医生自己也无能为力。紧张而耗费体力的训练可以让幻眼症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从而减轻来自幻眼的疼痛和视觉。

    「训练无效的患者就需要接受更加奇怪的治疗了。有一些幻眼症比较严重的人会佩戴一个能在眼眶释放电流的设备,微量的电流不会使人受伤,但不停息的电流可以转移患者的注意力和幻觉,他们利用电击让自己的幻影之眼向大脑和身体投降。」我撇撇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周毓,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口中的幻影之眼被送进来的,从他的神色里能够肯定这一点,或许,他也是被栽赃陷害。

    「你说的我都尝试过,全都没有用。」周毓摇摇头,直言道:「抱歉,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休息一下。」

    我识趣的离开了,接下来的十多天,一直都在加深跟他的交流。

    我心里的记事本上一直都把他的名字记着,这老狐狸很有利用价值,所以当白珊说起要带我逃出去时,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周毓,他会是个很好的炮灰。当然,利用他很难,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

    但是白珊我也不得不防。三个聪明人互相防备,再加一个沉默的小尾巴加以制衡,这样的组合,才是真正的完备。必须时,谁都会觉得甩掉尾巴比较容易,所以三个人反而不会轻举妄动。

    穆茹看起来是真正的炮灰,但反而是我们四人组合中最安全的一个。就因为她容易控制、舍弃,是个绝度优良的炮灰人选,所以不到关键时刻,谁都不会轻易扔掉她。

    说服周毓花了很大一番工夫,勾心斗角、讨价还价,不过这老狐狸一心想逃出去,甚至比我还急躁,所以最终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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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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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白珊安安静静的坐在窗户下的凳子上,抬头斜着眼睛看了看隐晦的朝我们靠近的周毓,以及大大咧咧却悄无声息、破娃娃般没有存在感的穆茹,嘴角流露出一丝尖酸刻薄的冷笑。

    「你的炮灰倒是准备得挺好,老狐狸、小尾巴。孙子兵法看过无数遍了吧?」

    我对她的吐糟毫无反应,也根本不在乎她看穿了我的把戏,「什么时候开始?」

    女孩环顾四周一眼,然后低声道:「现在就逃。安静些,跟我走。」

    她说完就站起身,自顾自的朝活动室的洗手间走去,我楞了一下,招呼着身旁两人急忙跟上。

    白珊走在前面,毫不犹豫的钻入女洗手间。我苦笑连连,跟穆茹和周毓对视后,也无奈的走了进去。

    说实话,进入女洗手间的机会对于男士而言真的很少。七楼的洗手间打扫得挺干净的,里买呢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最不同的地方是,它跟男洗手间居然一模一样,在对面竟然还有两个便池。

    我脑袋发愣,下意识将头伸出门外看了看,门上有高跟鞋图样的牌子,还明确的写着「女洗手间」这四个大字。没走错啊。

    白珊见我一脸疑惑,撇撇嘴:「有趣吧,经常有精神病人走错洗手间,所以女厕所里也干脆弄了几个便池,以免男性患者走错后随地大小便。这在轮回精神病院很常见,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说完后,依次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她的颜色好呢冰冷,有一种将别人,甚至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每个接触到眼神的人都不由得浑身抖了抖,就连一直都镇定得很、自称有幻影之眼的老狐狸周毓也不例外。

    每次见到她那副不是绝望、也不是痛苦的复杂情绪,我都总是会很奇怪。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就算有多重人格分裂症,怎么会拥有那么浓烈煞气的感情色彩呢?她短短的人生中,究竟经历过什么?环境造就气质,她究竟是在那种可怕环境里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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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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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1: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女孩就连死都无所谓,为什么还要从七楼逃走?我对她的不信任,也是基于此,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我想逃,一刻也不愿在这个危机四伏、无时无刻不令我毛骨悚然,但又至今都没发现危险在哪的七楼里待上一秒。

    「丑话说在前面,我确实有办法出去,不过一路并不是一帆风顺,我随时都会放弃你们。」白珊冰冷的说着,语气里充斥着不耐烦,「谁要成为我逃出去的阻碍,放心,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

    她的眼睛一边巡视,一边散发着惊人的煞气,那漂亮的小脸蛋上更是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气势,仿佛真的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穆茹霎时间被吓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周毓默不作声,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浅笑,可手却在微微发抖,掩饰着内心的恐惧。

    我适时的干咳了几声,打破了这有些怪异的气氛,「好了,丑话都说完了,大家求的无非是逃出去而已,大家通力合作其利断金。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逃,不过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问,也没兴趣。」

    说完看了白山一眼,发现这女孩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着饶有兴趣的神采。我摸不着头绪,也懒得去理会。

    她扯着嘴角,将洗手间门牢牢反锁,又吩咐我们悄悄的将可以拆卸的门板拆下来堵在门口,这才慢悠悠的朝着洗手台的那面大镜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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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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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1:5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0 镜子之后
    只见墙与墙间露出了只能容人堪堪侧身通过的缝隙,描述起来很复杂,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子是个奇怪的东西,在人类发现它之前,就已经普遍存在着镜像了。人的大脑总是有误区,会不约而同的将密洞、密道之类的放在书架后、壁画后、但最普遍的,还是镜子里。
    我挠挠头,找到坚硬的物体,一把朝对面的镜子砸去。只听「砰」一声巨响,半人多高的镜子随声而碎,晶莹的碎片飞溅,噼里啪啦散得到处都是,碎块弹落地上,冷冷的反射着无数扭曲的世界,很是异常。
    我的举动吓了大家一条,白珊不满的看向我,「你在发什么疯?」
    「逃跑的地方不是在镜子后面?」我看清镜子之后,是一面没有粉刷过的墙壁。用手敲了敲,发出闷闷的声响,一听就知道是实心的。
    「白痴,当然不是。」白珊讽刺道:「自作聪明,你真以为自己比所有人智商都高是不是?哼,打草惊蛇了吧。」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了护士惊讶而慌乱的呼叫,以及随之而来的喝骂。一群人在洗手间外使劲的撞门。不过门的品质不错,哪怕已经变形了,仍旧没有破。
    我尴尬的再次挠头,低着头满脸羞红。出糗大了,这辈子还真没那么丢脸过,难道是疯人院待久了,自己变笨了?
    老狐狸周毓左右看了看,和气的开口道:「快点吧,门支撑不了多久。」
    白珊冷笑连连,她弯腰捡起一块镜子碎片,四处照了照,这才走到洗手台的正对面。我也捡起碎片,有模有样的学着她的样子打量镜子里的世界,看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这个洗手间位于七楼的中央位置,男厕所和女厕所只有薄薄的一墙之隔,而白珊走过去的地方离不断被撞的门只有一公尺的距离。她在墙上敲了敲,然后又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镜子,若有所思。
    就在门锁快要被撞坏时,她不知用什么办法,在所有人的惊讶视线中,将墙壁上的瓷砖掀开了!不,不光是瓷砖,白色瓷砖后面还有一层红色的填充墙。
    只见墙与墙之间露出了只能融人堪堪侧身过的缝隙,描述起来很复杂,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毓和穆茹也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他们大概跟我一样,在七楼无时无刻不想逃走,但没想到逃生之路居然就在女厕所,而且入口还那么的难以形容。
    根据一般墙体厚度和我的观察,本应是隔壁男厕所的空间居然被缝隙取代了,缝隙里黑漆漆的,冒着一股惊人的凉气,反复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进去吧。」白珊面无表情的吩咐。
    我正想第一个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她偷偷的一把拉住了。
    女孩没有感情色彩的眸子里只有如死的冷静,她的视线在周毓和穆茹之间巡视着。
    老狐狸很识相,干笑几声,用非常和平的语气说:「还是我这把老骨头走前面好了。有什么危险,替我告诉我女儿,她老爹没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口袋里有遗书,请替我交给她。」
    说完她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穆茹一眼,「我女儿,差不多和你一样大了,有些孤僻,逃出去后,能不能请你当她的朋友?」
    穆茹刚刚从象牙塔出来,入世不深,她满脸同情的看着这个面容和蔼的老头,咬牙说:「还是我走前面吧。」然后就不由分说的钻了进去。
    白珊撇撇嘴,「老套的伎俩,居然还有人上当。」
    我也撇撇嘴,棱角早被磨平了,怎么可能上这种小女生才会上的当?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这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干净的,也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但令我最意外的是白珊,她居然会拉住我。是偏心?还是打定主意想将我当作最后的炮灰?
    周毓似乎因为前面有人探路,安心了许多,也没敢再停留,跟在穆茹后面进去了。白珊第三个进入,我则摸了摸病人服,确认自己藏起来的手术刀还好好地被隐藏着,有武器的滋味很踏实,虽然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在诡异的境况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确实能够壮胆。
    我也钻入了那道有些不可思议、犹如黑洞般的缝隙,在自己进去的时候,不知道基于什么原理,墙壁自己合拢了,光明顿时被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就连外界的声音都传不进来,让我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失聪状态。
    不过在墙壁合体的前一秒,自己还是稍微能看清楚,厕所的门已经破了,一大群人蜂拥着挤了进来。在前面的那些人睁大眼看着墙上的缝隙,张大着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他们反应过来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找工具砸墙壁。
    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谁知道墙壁会在什么时候被砸破呢?
    我在黑暗里移动了几步,立刻就撞在了一个柔软的、带有女性馨香的躯体上。白珊的背部顿时僵硬起来,下意识的反手推开我。
    这家伙居然也有女孩的天性,看来也不是没人性嘛,我暗暗吐糟。
    之间前面闪了几下,一串火化乱溅,然后眼前就亮了起来。白珊不知从哪里拿来了打火机和几根蜡烛,点燃后一人递了一根。
    「这个密道我走过几次,路线盘旋交接,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每个人拿一根蜡烛,千万别弄熄,听我指挥,不然肯定会现在通道里,再也走不出来。」也许是感觉安全了,白珊的话多了一丝人情味。
    四根蜡烛在燃烧,亮度不高,只能堪堪照射到通道前后几公尺的位置。我伸手摸了摸通道壁,触手冰冷刺骨,就如同寒冰。
    我至今都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脑袋里充斥着一个念头:男洗手间和女洗手间的隔墙真的有那么厚吗?这条通道足足有一公尺宽,再加上两肩标准宽度六十公分的墙壁,那就宽达两公尺二。
    可自己毕竟已经在轮回精神病院的七楼待了快一个月了,这里能出入的地方早已观察得细致入微、牢牢记在心里。
    男女厕所之间的墙壁,应该只有六十公分的厚度,况且易古给我的掌上型电脑里的片面图中,详细的描述过七楼。虽然没有七楼具体的位置,和究竟在行政大楼的哪个地方,但是平面设计图中很明显是没有任何可以存在这条通道的墙壁。
    这条密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制造时就已经存在的,还是哪个精神病人基于逃走的欲望而弄出来的?而白珊,到底是通过什么管道知晓这条密道的存在?
    越是如此想,越是感觉白珊身上又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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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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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2:14 | 显示全部楼层
    穆茹悄无声息的默默走在最前面,严谨的按照白珊的吩咐转弯。周毓在第二的位置,他那蜡烛的手很稳当,丝毫看不出他的年龄那么衰老,这让我暗自警觉起来,老狐狸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或许是和外表很不相符的练家子。
    走在第三位置的白珊一脸轻松,这女孩的性格变化很快,情绪波动也很大。她不知道偏着头在想什么,最多的时候都在看我们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确切地说,是在看我的影子。这让我又是一番警觉。
    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再加上四周实在很冷,而且气氛死寂到自己都快要以为到了地狱了,于是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穆茹,我听说你有个亲戚曾经在轮回精神病院待过。」
    穆茹身体一僵,许久后才点头,「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我确实有个亲戚住进来过,怎么了?」
    「他似乎住过七楼,而且活着离开了。」我又说。
    「哼,他或许是真的活着吧!」穆茹冷哼了一声,掩饰着内心的想法。
    我听出了端倪,「不会就是他陷害你的吧?不然你怎么无缘无故就被关入了轮回精神病院里?对了,听说你的主治医生是易古?」
    「不错,确实是易古副院长。」穆茹咬牙切齿的说,「那个该死的亲戚,那个该死的易古!就是他们联手把我弄进来关了一年,折腾得我差点觉得就算是哪天死了都无所谓。要不是还想着终有一天恩那个逃出去报仇,我恐怕早就自杀了!这个疗养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易古,是副院长?」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错,他确实是副院长。」白珊点点头,「我在这里带了许多年了,经常看他在行政大楼里忙来忙去,而且,他也当过我一段时间的主治医生。他人很古板,会许多古古怪怪的治疗方法。」
    资讯太大,害得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他看起来不像是副院长,而且,他才多大年龄?」
    「那家伙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四十多了,中年大叔一枚,性格无趣得很。」白珊阴笑道,「怎么,陷害你的人就是他?嗯,如果是他的话,倒是确实有可能。那家伙一副二十多岁的模样,骗起人来足够把你唬得晕头转向。」
    我摸着脑袋,用近乎呻吟的声音低声说:「这个医院里,会不会有两个叫做易古的人?」
    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干不脆,带着侥幸心理。果不其然,白珊摇头,连带着穆茹也一同摇头。
    「绝对不可能。你就认了吧,你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给骗了。」白珊用讽刺的语气说道,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俗话说得好,防人防水防盗还要防熟人,特别是那种自来熟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若有若无的瞟了周毓一眼。
    老狐狸周毓不吭一声,仍旧不紧不慢的走着路,看起来很认真,可是我总觉得他有些怪异的地方,再加上白珊不时瞥他几眼,更令我警觉心大起。
    「说起来,易古副院长在疗养院里还有一个绰号。」白珊假装想起了什么,开口吊我的胃口,「想不想知道?」
    「废话,说来听听。」我没好气的看向她。
    女孩却转过头将手一摊,「好处费和资讯费。」
    我将视线在自己深山绕了一圈,苦笑,「我除了这身衣服,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会是想要这件病人服,让我裸奔着逃跑吧?」
    白珊「呸」了一声,「我不要你的衣服,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皱了皱眉。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七楼来的?」她满脸好奇。
    「你不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吗,怎么突然就对我感兴趣了?」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女孩,为什么对我产生了兴趣?简直就不像她的性格。
    「这你别管,我就是突然想知道了。」女孩坚持道,「你先告诉我,我就跟你说说易古副院长的事情。毕竟他是你仇人,你对他的兴趣比我对你的多得多,对吧。」
    女孩笑得很阴险,眸子里反射着蜡烛的光,贼亮。那种亮不是因为八卦,更像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重新审视我。
    我叹了一口气,有删有减的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在场的三个人听完后,不知为何,各自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的意思是,医院里有两个易古副院长?」白珊先开口,「一个是自认为自己才二十多岁的傻蛋,庸庸碌碌、混吃等死,那个易古是你熟知的。而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副院长易古,那个混蛋家伙,才是我们所认识的。真是古怪,他不会是在精神病院里待久了,得了多重人格分裂症吧?」
    「一个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评价另一个人得了多重人格分裂症,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摸了摸鼻翼。
    周毓没有开口,但是不爱说话的穆茹却说话了,「易古医生我认识,他人不错,可惜那个古怪的对视治疗法对我没用。」
    「幸好对你没用,否则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白珊冷哼一声。
    穆茹顿时吓了一跳,「这话怎么说,难道那个治疗法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女孩笑得越发的冷起来,「他治疗过的病人大多都能在三天内病愈出院,可是每一个出院后没多久,便会因为种种缘由死掉,或者是自杀、或者是看起来很古怪的意外。」
    「怎么会!」穆茹缩着脑袋,感觉背脊发凉。如果白珊说的是真的,那她就在鬼门关前绕了好几圈了。
    「你的意思是易古这个人有问题,还是治疗法有问题?」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我看过易古治疗病人的影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用的是数千年前的古老治疗法Psyche Guide,灵魂引导者。」
    白珊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知道的真的挺多,这种治疗方式都清楚。我也是偶然听医生们说过,据说灵魂引导者的治疗法副作用很多,而且这所疗养院的选址,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那个从没见过面的院长执意将疗养院盖在这里,也绝对不是为了患者着想。易古和那个今天准备给我们做手术的变态有一次聊天,就提及过院长似乎在这片土地上寻找什么东西,盖疗养院,就是为了将那东西引出来。」
    突如其来的资讯让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那神秘的院长在轮回精神病院找某样东西?难道他的目的其实和我一样?他,早就意识到了东西有可能就在这里?可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弄到的资讯?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东西的线索,应该只有我知道才对,可轮回精神病院的院长,却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耗费巨资,在轮回村的土地上修起了这个颇具规模的病院。而且还深深地隐藏在暗处,没有任何势力察觉,就连杨俊飞的消息网路也没办法查出他的背景。
    越想越觉得这个地方的谜团不是一点半点,整个疗养院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漆漆的雾,让我窒息,无法喘气。
    「知道易古的人,给他改了一个绰号,叫易阎王。他的病人总是能看到治疗的希望,但是真的得到希望的曙光后,就会如同凋谢的花儿般死亡。」白珊看着穆茹,「你的亲戚现在大概也已经死掉了,或许,在你进入轮回精神病院前,就已经死掉了。」
    穆茹的眼神闪烁着,最终却苦笑,「不错,他确实已经死掉了。警察说是我杀的,可我根本就没有那段记忆。」
    「你杀的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和男友,难道……」我欲言又止。
    穆茹倒是很坦荡,她点头,「没关系,就算真是我杀的,也无所谓,倒是出了口恶气。那个小Y又不是我的好友,不过是个刚进大一的男人罢了,居然勾引我的男友!我就像三流电视剧里的主角似的,男友被另一个男人勾引走了,他们搞基无所谓,却使劲的伤害我……」
    「等等!」我猛地挥手,打断了她,「有些不太对吧,你明明……」
    话还没说完,白珊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将我的话硬是扯断在了喉咙里。
    她将漂亮的小嘴凑到我耳边,声音绕进耳朵孔,痒痒的。可她的话却令我的心凉了一半。
    「有些话,不用再当事人面前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性格冰冷的家伙,怎么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感受?不像她啊。
    「我只是在评价逃出去的风险,你如果将后面那番话说出来,我们逃走的可能性会降低很多。」白珊一字一句严肃的道。
    我完全糊涂了,「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不错,不但知道,还明白你究竟在想什么。」女孩努努嘴,「你是想说穆茹杀掉的明明是自己的死党和男友,怎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一个大一男生和自己前男友的无限基情?别去点醒她,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我更加不明白了,「你似乎话中有话,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麻烦你说明白点。」
    「你是聪明人,最后应该想得到。」白珊完全没有解释的兴趣,自顾自的往前走。
    密道里最终又只剩下无边的寂静,以及百思不得其解的我。
    白珊的那番话,我始终没明白,为什么我告诉穆茹她的记忆和真正的事实有差距,就会影响我们逃出去的机会?穆茹明明是我拉进逃亡队伍中的,她的死活,对白珊而言其实不重要。
    那么,难道是这条密道有问题,它会对每个人的行为做出不可测的反应?
    怎么可能!
    越想越糊涂,在我还没有理出端倪的时候,眼前徒然一亮,一道光芒从远处射入,稀稀疏疏的投影在地上,弄得无法形容。
    那,是久违的太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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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1 逃出生天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在七楼曾经待着一个小老头,他告诉我密道的开启方式,然后就像RPG游戏里的NPC一般,功成身退之后就挂了。」
    前些年有些学者说,人的健康肤色应该是古铜色,以内太阳紫外线中有营养。这一观点随后被完全推翻,实际上太阳紫外线中的辐射会影响皮肤的健康,毁灭养分,而皮肤如果吸收了维生素C和维生素E是会变白的,也就是营养多的皮肤会比较白。另外熬夜或生病、缺少水分等原因也会导致皮肤变黑,所以最健康的肤色应该是白里透红的。
    支持这个论调的人恐怕没有见到过长期待在七楼的人。我们很久没有照射过阳光,但是院方总会提供很有营养的、不知道配方是什么的可疑流质食物,所以在七楼的病人,皮肤白里透红,而不是没见过太阳的苍白。
    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健康。
    隔着玻璃一天晒几个小时的太阳和实实在在的接触到阳光,完全是两回事。温暖的阳光从上倾泻下来,洒在头顶上、手上,我几乎都觉得自己重生了。
    可是有光线进入的地方并不是出口,四周仍旧是黑黝黝的通道,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就在我、穆茹以及周毓都露出激动的神情时,白珊开口了,「前面有七个岔道,据说只有其中一个可以通往外界,其余六个中,有四个的出口都是在轮回精神病院内,一出去就会被抓起来,所以我们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
    「七分之一吗?」我看了她一眼,「我记得自己曾经在荷花池边见过你,那次你慌慌张张的,难道也是通过这里跑出去的?」
    「不错。不过很可惜,我很快就被抓到了。」白珊撇撇嘴。
    不爱开口的周毓突然道:「白小姐,你说七个出口有一个通往外面,四个在病院中,那还有两个通往哪里?」
    「那里是死路。」女孩淡淡说,她说到「死」这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死路的意思,就是会死?」我确认道。
    「解释地真透彻,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可进入那两条路里,绝对会死无全尸。」她说着,很快那七条岔道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犹如突然蹦出来似的,密道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猛地变宽了七倍,那种突兀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每一个岔道都黑洞洞的,吹拂着比现在的地方都还冰冷的阴气,甚至,传着极为危险的信号。
    「我有些好奇。」我看着那七条通道,「你一共逃出去过几次?」
    「两次。」白珊伸出两根手指:「两次都走不同的通道。不知道是运气很好还是不好,两次都通往了荷花池不远处的树林里。」
    「都从七楼逃走两次了,他们居然还没有从你嘴里撬出你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我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对此不感兴趣?」
    「确实不感兴趣。七楼里能做主的人一个都没有,而身为主子的易古和那个老变态又很忙,他们只是把我抓回去重新扔回七楼,也没时间管我。」
    我眯起眼睛,不可置否的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通道存在的?」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在七楼曾经待着一个小老头,他告诉我密道的开启方式,然后就像RPG游戏里的NPC一般,功成身退之后就挂了。」白珊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却不自己跑?」我皱眉。
    「我天生丽质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女孩突然反映了过来,怒道:「怎么听起来,像是你在审问我?搞清楚,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在手术台上被捆着,痛哭流涕要死要活了。」
    她的视线随后又徘徊在穆茹和周毓的脸上,犀利的眼神在烛光下闪烁着锐气,逼视得两人不由得低下了头,「你们也给我记住,没有我,你们同样是一个下次,被当作试验品,要嘛死,要嘛人不人鬼不鬼。」
    「白小姐,你的大恩大德,周某没齿难忘,只要能顺利逃出去,周某必有重谢。」周毓恰到好处的在脸上假装感激。
    「哼,重谢就不必了,只要别在背后搞鬼就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白珊似乎不太想跟他说话。
    我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游移不定。白珊作为七楼的老鸟,不知道待了多久了,知道一些内情不奇怪,可这个比我还晚进来的周毓,似乎也清楚某些东西。太古怪了,难道他跟轮回精神病院有某些牵扯?
    穆茹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岔口,好半天才插话:「我们,该选哪条路?」
    「我已经知道其中两条通向哪里,所以只剩下五分之一的几率。最好的办法,就是剩下的五条路,一人走一条。」白珊理智的分析着。
    周毓点了点头,「这个方法确实有可行性。我们有四个人,分别进入剩下的五条路的其中四条,如果有人进去了出不去的话,就证明那里不是出口而是死路。只要折回来,重新赌一把,说不定就能找到真正的生路。」
    我看着白珊一副有阴谋的表情,顿时摇头,「方法听起来不错,可实际上根本就行不通。理论上剩下的五条路有两条路通往疗养院,两条死路,一条活路,可没回来的人,还是遇到了三种可能:有可能逃出去了,有可能回到疗养院被抓了,也有可能死掉了。」
    顿了顿,我又道:「再说,那些都是白珊的一面之词,依我看, 要是能折回来的话,她早就折回来多走几次了。」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每个通道前,认真观察了几眼,顿时明白了许多。
    「白珊,白小姐,其实你根本没有进去过这里的任何一条岔道,对吧?」我看着白珊。她的脸很淡然,淡淡地和我对视良久,这才偏过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死得会很快?」女孩不满地咬牙切齿。
    「如果不聪明点的话,恐怕我们三个人现在已经死了。」我语气冰冷,「这里没有一条路通往疗养院内,恐怕七条中有六条是死路,只有一条路有可能通往外界,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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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穆茹和周毓同时一惊,「白小姐,夜先生说的话是真的?」
    白珊漂亮的眸子里流光溢彩,丝毫不在意的点头,「不错,岔道确实有六条是死路,我骗了你们,不过这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你们的死活,我不在乎呢。」
    「你!」穆茹愤怒的转过身,想要骂几句,可是一接触到女孩的眼睛,就泄气的低下了头。
    白珊的眼睛很有魔力,就像漩涡似的,仿佛里面包藏着世上最恐怖的东西,意志力薄弱的人很容易陷进去。
    「这确实不怪白小姐,将心比心,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也会这么做。」周毓不断的讨好白珊,笑呵呵的,就像一点都没有将差点被当作炮灰派去送死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夜先生,你是我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既然你能看穿白小姐的谎话,那么一定能找出通道的真正出口。」
    我眨巴着眼睛,这个老狐狸果然包藏祸心,居然在挑拨我跟白珊。明眼人都能看出白珊的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强,可他却一口将我封为四人中最聪明的一个,这不是赤裸裸的让白珊发飙吗?
    不过显然穆茹也觉得我比较可靠,所以也看了过来,一副有我做决定的模样。最令人意外的是,白珊居然没有气恼,她悠闲的用蜡烛在我头上挥来挥去,仿佛在下咒。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有些不爽。气氛太压抑了,不只是白珊,就连自己临时拉来的两个炮灰都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我,实在是压力大。
    「你是聪明人,不得不承认,在观察入微方面,我不如你。」白珊撇撇嘴,玩得不亦乐乎,「决定就交给你下了。是分开走,还是一起走,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放心,大家死后变成鬼,一定会诅咒你几辈子的。」
    我挠了挠头,最终没有拒绝。谁做决定不是决定呢?况且别人下的决定,我不一定会真的执行。不过这七条通道实在是太诡异了,观察来观察去,居然找不到任何差别,就像是镜子里的七个一模一样的倒影,连墙壁上和地上的痕迹、石砖的镶嵌位置,也根本没有丝毫的不同。
    修这条密道的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弄得我就快要破口大骂了。
    端详了很久,最终我还是没有在「大家一起来找碴」的游戏里胜出。我叹了口气,眼前依次在身旁的三人脸上扫了一遍,突兀的讲道:「请问,你们谁尿急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穆茹红着脸举手,「我,我已经憋得受不了了。怎么,能去撒尿吗?」
    我笑得很古怪,「你觉得这七条通道,哪一个有可能会通往外界?随手指一下就行。」
    穆茹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我的话做了。她的手指在了左边数来第三条岔道上。
    「好,决定了,大家一起走这条路。」我大笑起来,毫不犹豫的越过他人,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白珊急忙跟过来,扯着我的衣服,追问着:「你这个决定会不会太仓促了一点,性命攸关啊!」
    「管那么多干嘛,谁知道在七楼的那群疯子是不是已经把墙壁给砸穿了。时间不等人啊。」我慢悠悠的说:「而且,我做事从来都有科学道理的。」
    「这算哪门子的科学道理。」周毓也跟了上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我的决定。
    「真的很科学,我记得前不久荷兰Twente大学的某个无聊教授发现,在做『选择题』时,膀胱越胀,做出的答案会越准确。在实验中他找来自愿者,让他们在喝水后回答一些问题,结果是喝水多的小组做出的答案更加准确。当人憋尿憋到一定境界时,大脑就会高速运转,以快速解决面前的问题,好快点去撒尿。」
    我舔了舔嘴唇,「跟着穆茹的尿意赌一把吧!钥匙赌输了,死了真的变鬼的话,本帅哥决定一天到晚去骚扰那个做这种无聊试验的无聊教授的灵魂。」
    穆茹一脸羞红,对我的荒谬又是急又是气,她有些哭笑不得,可最终还是跟上了我们三人。
    四个人慢慢的在这条看起来和其他的密道没有什么不同的通道里走着,每个人都充满了惊慌和恐惧,不知道走了多久,光亮突然而至,猛地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用力的闭着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从黑暗到光明的过程。慢慢的睁眼,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黄沙土,和一片片开着紫色葡萄花的田地。
    穆茹尿急之下的选择,出乎自己的意料,我们竟然真的离开了那个恐怖的疯人院,真的逃出生天了!
    四人奋力的手脚并用,从略有斜度的洞里爬出去。我排在最后一个,等到了上面,就看到了满眼的黄土,间或长着几株低矮的草和灌木,典型的黄土高原景象。
    空气里的温度很柔和,也很干燥。我向四方远远的张望,辨别不出方位,感觉每个方向的景色基本上差不多,无法找到显眼的参照物。
    穆茹一年多没有出来过,突如其来的自用令她兴奋不已。这小妮子先是哈哈大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惊叫道:「出口呢?我们是从哪里过来的?你们看后面!」
    我们被她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望去,背后是茫茫黄土,反射着中午的阳光,刺眼得很,哪里还有出口的影子?我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爬出来的洞口究竟在哪。
    白珊淡然说:「别找了,既然密道能修得那么隐秘,怎么可能将出口弄得随随便便。如果随便一个人都能发现,那就不是密道了。」
    周毓一副懂行的模样,「要掩盖入口,我随便想都有上百种方法,哪怕近在咫尺,我也能轻易得将其掩饰得一般人看不出来。这条密道的设计者是个设计天才,一个天才的设计,我们凡人就别妄想看透了。反正我们逃出来了,不是吗?还是先找一条公路,找一辆车,回到文明城市再说。」
    我苦笑,「我们四个人一身病人服,有车会载我们才怪。太抢眼了,还是得先弄点本地服装才行,不然被本地人抓到了,十有八九会被送回精神病院。」
    仔细想了想,我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插入黄土里观察了一番,又道:「现在是下午一点到三点左右,从出口判断,我们是从现在太阳的方位逃跑的。也就意味着,轮回精神病院在西边。
    「当初坐车来的时候,我看得很仔细,附近方媛一百里地,只有一个轮回村,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地盘上的建筑太了解了,一看到我们身上的衣服就会发现我们的身份,所以我们要避开那个村子,朝反方向走。」
    「可这里荒凉得可怕,我们怎么辨别公路在哪?」老狐狸问道。
    「没办法辨别,我也不清楚我们逃得有多远,说不定离医院已经足够远了,也说不定出口就在医院附近。总之朝东边没有错。」
    穆茹正想发表意见,就被白珊打断了,「我女性的直觉也告诉我,朝东边没问题。就往东边走吧。」
    穆茹立刻闭了嘴。
    我从灌木丛里找了一根还算是顺手的枝桠当作武器,开起路来。
    荒原上除了黄土就是起伏不定的丘陵,看起来一成不变。茫茫黄土不时被风吹起,灌入鼻腔里,让人难受得很。
    这里位置偏僻,本就是地广人稀的地方,黄土高原说起来神秘兮兮,可是真的置身其中,只会觉得很脏。视线范围内能观察到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肮脏的黄,看得久了,新鲜劲儿过去,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经过一个有一个丘陵,完全不知道究竟走了有多远。太阳在逐渐偏西,渐渐隐入远处的山岭背后,黄土被夕阳点燃,染上了一层赤红。那片赤红里,红色夹杂着黄色,反而显得偏白的土层上覆盖满拖着黑色阴影的石头和隆起的泥土,密密麻麻的黄土块如同被刨开的火龙果,看得人头皮发麻。
    白珊不知为何全身都发抖起来,她抱着脑袋尖叫,使劲的抱住我,整个人都倒在了我怀里。
    「你又想干嘛?」我皱眉,不知道这女孩又想搞什么鬼。她的叫声太尖锐了,听得人从心里到灵魂都在悸动。
    「我有密集恐惧症,怕芝麻怕草莓,怕一切密集模样的东西,就连人鼻子上的黑头粉刺也怕。」白珊躺在我怀里,衣服柔柔弱弱的模样,赖着不太想起来。她的视线躲避着地面,尽量向天空望。
    没有污染的天空上浮着片片火烧云,很美。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放开手,厉声道:「你不是白珊!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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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30 16:03:26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2 古怪的山村
    墓地的墓碑足足有十公尺高,用水泥与黄土推起的坟包相对小了许多,坟前是旺盛的篝火以及熊熊燃烧的无数香烛纸钱。
    白珊说过一句话,她说,防火防水防盗特别还要防熟人。越是熟悉的人,你的戒备心越是低,所以一个武术世界冠军会被熟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朋友杀掉。因为你对对方没有戒备,所以你的命,就时时刻刻都放在了那人的手心里。
    我明明知道易古有问题,可依然选择相信了他,没有加强戒备,所以被副院长的易古给陷害,扔进了七楼里,至今我都搞不清楚他那么做的原因。对于两个易古,我仍旧稀里糊涂的,理不出个所以然。一方面自己不相信写信给我的易古陷害了我,别一方面,我又在懊恼。
    人类的心理,真是复杂得要命。
    所以当冷峻的白珊变得不像是她自己时,我立刻警觉起来。还有没脱离危险,特别是在这原本就还有些诡异的状况里。
    第六感告诉我,威胁充斥在四面八方的空气中,无处不在,这令我的神经不由得一直紧绷,仿佛就快要断到的琴弦。不过,也令我更加的敏感起来。
    没想到我放手后,摔倒在地上的白珊却放声大笑,嘻嘻笑了好一会儿,这才风情万种的横了我一眼,大方的承认了,「不错,我确实不是白珊。」
    穆茹和周毓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哑然的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眼前显得陌生的女孩。
    「你究竟是谁?」我紧紧的我这手里的枝桠,做出随时会攻击的模样。
    「别紧张,终归我还是救了你们,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以为凭着白珊那小混蛋的性格,她会主动就你们出来?」女孩撇撇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老练的笑,「至于我是谁,你猜!你那么聪明,估计也猜到了。」
    我镇定的打量着她:「你是白珊除了白颜外的第三个人格?」
    「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多重人格分裂。」女孩不满道,「我是白珊的姐姐,白晴。」
    「以前白颜曾经说,她从小就长在姐姐白珊的肚子里。当时我猜测,你得了一种罕见的医学病,也就是寄生胎现象。」我干脆挑明了自己的猜测,也不在乎得不得罪她了。
    「不错,我们确实都寄生在白珊的体内,至今都还没有分离开。」白晴眨巴着眼睛,长长的浓密睫毛小鹿似的翁动,嘻笑道:「你看,你多聪明,又被你猜中了。」
    「现实白颜然后是白珊,现在又冒出个你。」我眯着眼睛看她,「你究竟还有几个人格没出现过?」
    如果真按照白晴那句话中的意思,就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她们都寄生在白珊的肚子里,知道现在都没有做手术,而且每一个都发展出了独立的人格体系,有事没事还篡夺白珊的大脑显示自己的存在……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论是医学上,还是从病理学上,都没有案例能证明。
    可不知为何,我却不认为眼前的女孩在撒谎。
    白晴看着我,仍旧笑着:「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再猜猜一共有几个住在妹妹肚子中。猜中有奖喔!」
    「我没兴趣了。」我摇头,懒得再和她扯,「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说完,威胁似的望着地面,被夕阳染得赤红的地面,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病的景象更加的深刻了。
    白晴顺着我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我的威胁,猛地又抱紧了我的身体,「你这家伙真不会怜香惜玉。告诉你就告诉你嘛,除了我和白颜外,就没有其他人了,你以为白珊的肚子真有那么大啊,容得下我们所有人!」
    你妈的,白珊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怪胎,怎么生了这么个怪胎出来!
    我被这个不久前还冷峻得犹如西伯利亚刺骨寒风的女孩纠缠得难受,相较之下,白珊的性格自己更能接受一点。
    「你还是叫白珊出来得了,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荒原中,让你自生自灭。」我再一次扔开她。
    「你这人真是不懂风情。也行,反正我也玩够了。」白晴伸手摸向自己被摔痛的臀部,还没等纤纤细手接触到那团软肉,整个人的表情和气质就完全变了,她的眼神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冷峻,斜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站起身,拍了拍病人服。
    「走吧。」她说完就超前走去。
    穆茹和周毓还没在这一连串措手不及的快速变化中反应过来,知道我提醒他们该走了,这两个家伙才摸着脑袋,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我离开。
    而天,已经完全笼罩在了黑暗中。
    黄土高原的夜晚有些可怕,四周漆黑,只能藉着天幕上的星星以及微弱的月光前进,一路上走得很忐忑,也很难受。我用月亮辨识方位,尽量不偏离方向,但其实走到最后,我也搞不清楚东方究竟在哪一边了。陌生的地方、没有参照物、光线不够,我只能凭着直觉和本能往前走。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机会或者走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黄土高原东起太行山,西至乌鞘岭,南连秦岭,北抵长城,横跨山西、陕西、以及甘肃、青海、宁夏、河南等省部分地区,面积超过四十万平方公里。黄土厚五十到八十公尺,气候干旱,降水集中,植被稀疏,水土流失严重,实在不太适合人类生存。
    虽然无法判断被关在七楼究竟有多久,但一个月左右跑不掉,自己来陕西的时候是三月末,现在应该是五月初了,可附近却还是一副初春的模样。
    周围都是枯草,泛绿色的杂草,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吃过食物,又累又渴又饿,让我们四人逐渐萎靡不振起来。
    「饿死了。」穆茹揉了揉肚子。
    「这里的草底下土老鼠和兔子比较多,我们抓几只烤来吃。」周毓建议。
    我不置可否,保持了很久冰冷态度的白珊突然眼睛一转,不知何时又变成了白晴的性格。
    这古灵精怪的女孩举着手对我说:「夜帅哥,这可不是我主动跑出来的,珊珊她自己想进去休息,白颜那家伙又怕黑,只有委屈我了。」
    我立刻和她保持了距离。
    白晴撇撇嘴,「我又不是花痴,看到每个帅哥都会扑上去把他吃掉。人家可是淑女哦。」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摸了摸肚子,「饿了,附近就没点吃的吗?」
    「周毓建议捉兔子或者老鼠。」穆茹似乎对白晴很畏惧,不过碍饥饿,还是开口道。
    「兔子?老鼠?」白晴黑白分明的眸子就算在夜里也很亮,她连忙点头,「谁会捉兔子?我好久没吃过烤兔肉了。」
    周毓自荐道:「我会一点,小时候捉过。」
    「快去,快去。」女孩对他挥挥手,打发佣人似的。
    那只老狐狸连忙屁颠屁颠的小步跑开了。
    「喂,夜帅哥。」她转头,妙目打量着我,「请问你觉得我们有可能走得出去吗?掏出轮回精神病院的范围,回到文明的世界?」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绝度可以的。」
    白晴偏起脑袋,「你又不是轮回精神病院的老变态和院长,你怎么知道他们追不上我们?据说那个疗养院,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我微微一笑,「正因为我不是他们,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逃出去的几率?」
    白晴跟我杠上了,「正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同样的,你也不是疗养院的人,也就不知道疗养院的人究竟能不能追上来!」
    我冷哼了一声,「你看,回到问题的起点,是你问我能不能逃出去。既然你提问,就假设了我是可能知道的,否则你就不会提这个问题;既然你提出了问题,就是相信我知道这一问题的答案。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而我现在的回答也充分证明了你会相信我的答案,谢谢!」
    一旁的穆茹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要你管。」输了口水仗,白晴很不爽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穆茹低着头又问起我:「夜不语先生,我们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我摇摇头,没有再说太多。
    没过多久,周毓就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白晴看着他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顿时讽刺道:「怎么你自己回来了,吃的呢?」
    「现在的老鼠和兔子太狡猾了,一直都没逮着。」周毓尴尬的笑着。
    我冷然的注视着他不太肮脏的胳膊,冷笑道:「我看你逮兔子是假,自己想溜是真的。怎么,一个人找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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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7-2 07:44: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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