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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夜不语诡秘档案603:恶灵入梦》(完结)--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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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2:42:09 | 显示全部楼层
苏青猛的停住了哭泣,仰起头朝周围打量。

    四周空荡荡的,附近路过的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隔着她老远就绕道了,她的身旁,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

    可肩膀上,却仍旧还残留着那双阴寒无比的手短暂停留后留下的触感。

    究竟是谁,摸了自己?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遇到两次灵异事件?女孩犹豫着考虑是不是该给那个叫做夜不语的打个电话,可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别人又怎么能给得了中肯的参考答案呢?

    就这样,苏青亲手将自己唯一的希望抹消在了大脑外,擦干眼泪,向回家的路走去。

    路在身后变得越来越昏暗,她没有看到脚后跟有个黑漆漆的影子一直在尾随着她。

    回家的路倒是没有再出现波澜,苏青将包包扔在地上,脱掉衣裙,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准备泡个澡,洗洗身上的霉气。

    她心里想,失业了也好,总之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业,没了就没了,按照自己的标准,完全可以找更好的。趁这段时间的空闲,给自己放一个假,休整休整,也顺便回老家去一趟,看能不能将自己多年的老顽疾——那个古怪的有着看不见脸的男人的梦给搞定。

    说起家乡,她就有些激动。

    多少年没回去过了?读大学时忙着旅游,逢年过节也没回家看看父母。毕业后的四年,基本上是工作、工作、工作。婚礼顾问这行看起来风光,其实薪水也不高,只有加倍的加班才能勉强够生活。四年时间,爬到了公司的中层,薪水虽然增加了几倍,但工作也变多了,一来二去,回家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虽然从小长大的那个小镇,不论自己承不承认,苏青也明白,在心底老是有些阴影,不是很愿意回去,具体原因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看了许多恐怖与推理小说,心理学著作也读了不少,大多的解释也十分雷同,说是只有在童年的时候遭遇过什么,自己才会回避家乡,可是,在苏青的记忆里,其实童年很平淡。

    自己有个平凡的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人,家里的生活完全可以称为上班族的标准,朝九晚五,一周两天假期,偶尔加班。每年出去旅行一次。

    老爸老妈还算和睦,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家暴,甚至没有打过她。父亲虽然严肃,但是对自己很慈爱。总之,普通的不得了。苏青不觉得自己会在这种普通家庭里,患上什么心理疾病,唯一例外的,便只剩那个梦了。

    那个莫名其妙而又令苏青刻骨铭心的梦。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苏青将一包温泉粉扔进去,看到粉末融化,整个浴室里充满了硫磺味后,这才试探着放入右腿。

    水温合适。

    女孩将整个曼妙的身躯浸入水里,水压从四面八方包裹着她,她舒服的呻吟了一声,顺便伸了个懒腰,其实仔细想想,今天也没那么糟糕了。

    如果早晨被刀刺到的是她,那么自己十有八九就已经死了。活着,不正是最大的胜利吗?就如同一句老话,你连死都不怕,害怕活吗?

    工作会有的,老公也会有的。

    苏青泡了一会儿澡,这才站起来打开淋浴的莲蓬头,准备将身上的泡泡冲掉。她洁白的身躯被温水一冲,显得嫩滑无比,只是隐约间,在她的背后,似乎有着什么黑漆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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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0 22:4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像是一只乌黑发亮的手印。

    一只男人的手印。

    水流过手印,并没有将其冲掉,反而让它更亮了,甚至在灯光的照耀下黑亮得有些刺眼。苏青丝毫没有察觉,她根本不知道有某种超自然的诡异现象正在自己的背上默默发生着。

    那个手印从平面变得立体,然后在皮肤上凸显出来。似乎那张薄薄靓丽的皮肤中有个东西呼之欲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个手印脱离了苏青的背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伸了出来。

    那是一根男人的手,用“根”来形容,并没有错。手干枯的像是风化变形的木乃伊,除了骨头就剩下一层干瘪的皮,皮上还残留着许多黑漆漆的毛,极为恶心。

    恐怖的手在四周摸索着,然后抓到了苏青的头。

    正在淋浴的女孩突然觉得有什么拽着自己的头发不放,于是伸手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拽的很紧,突然,头顶喷洒下来的水,不热了,变得无比阴寒。

    女孩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顿时冒了一身,苏青关掉莲蓬头,擦干眼前的水滴准备看个究竟,可这一看,险些将她的魂吓掉。

    只见对面的镜子里,虽然蒙着水露看不真切,可人就能隐约看到自己身体轮廓的背后隐藏着一圈发黑的东西。她连忙用手巾将水雾擦掉,镜子立刻将整个浴室的景象发射出来。

    自己的背上真的有一圈黑影,甚至分出一丝,笼罩在她的脑袋上,黑气里自己的发丝,犹如失去了地心引力,被向上拉扯,乱成了一团。

    苏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认知无法支持跟无法解释眼前的现象。

    猛然间,黑气变大了,苏青只感到一股向下的力量把自己拉离地面。她整个人因为失衡倒在浴缸中,扑腾了几下,不深的浴缸就将她吞了下去。

    水面水花荡漾,冒出几串旗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浴缸里的水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根本就没有将苏青吞没……

    因为浴缸里,现在除了水,本就一无所有。

    苏青,消失在了浴缸的水中,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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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2: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失踪背后

    似乎有一股超自然的力量在警告我不要探究苏青的事情,可我夜不语是谁,如果我知道退缩的话,那就不是我的性格了!

    苏青失踪了,我是三天后才得到的消息。在这个疲惫不堪的城市里,一个孤零零在城市中打拼的女孩的失踪,其实无论多久,都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除非死在家中,尸臭味太浓烈,干扰了邻居。

    不过那女孩失踪得一干二净,我得到线索时,只清楚她回到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苏青失踪的两天前,被公司炒了鱿鱼,不过谁没有一两个朋友?她的朋友叫小菊,同一个公司,私交甚好,好到小菊有苏青租屋的钥匙。

    今天一早小菊忙忘了手里的工作,提了些早餐去找苏青,但是开门时发现租屋的门是反锁的,打电话也没人接,她将耳朵凑到防盗门上,冰冷铁门中隐约能传来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

    苏青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可每人将它解气,门又反锁着,自己的好友应该就在里面,可她为什么不开门呢?

    小菊更用力的敲着门,并大叫:“小青,是我,小菊啦,我来找你玩了,还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混沌,麻辣味的喔。”

    没人回应她。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以你的资格,找工作简单得很,别郁闷了。”小菊又道,但仍旧没人理会。

    女孩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了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好友发生意外晕倒了,又或者突然想不开自杀了?她越想越害怕,连忙报了警。

    警察这次来得很迅速,将门破开后,居然发现雾里一个人也没有,苏青不知所踪,房间里也没有遭到破坏以及任何他杀的迹象,警方当然不肯立案调查。眼巴巴的看着警方拍了几张照片后爽快的离开,小菊叹了口气。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房间里找了半天,小菊偶然间看到餐桌上的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于是拨了过去。

    那个电话号码正是我的,当时的我刚吃完早饭,准备调查手里的一个怪异案件。

    小菊就在话筒的另一端,张口就问:“你,认不认识苏青?”

    “认识,”我愣了愣,“你是谁?”

    “我是她的好友,叫我小菊好了。”小菊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的感觉,“苏青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的房门反锁着,手机也没带。”

    “你的意思是,她,失踪了。”我将手里的档案放了下来,凝重的问:“还是说,你怀疑她失踪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菊不解。

    “两者的却别很大,关系着我是不是需要立刻赶来。”我淡淡说。

    “我怀疑她失踪了。”

    我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有什么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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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2: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切迹象都表明她出了大事情。”小菊道,“我跟她坐了两年多的朋友,还算瞭解她。小青做人做事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就算离开也不会不退房租,不拿自己的行李和手机。”

    “行,给我地址,我马上过来!”我在心里默默记住地址,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家。

    之前也提到过,苏青为了找到我,特意在春城我父母家对面租了房子。小菊给的地址正是在那儿,名字叫东城社区。苏青住的位置临街,确实是个监视对街的好地方。坐电梯上了三楼,这位叫做小菊的女孩正忐忑不安的在房子大门口走来走去。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岁,长得还算清纯可人,一看到我就惶惶然的眨巴着大眼睛,问:“你就是夜不语先生?”

    “是我。”我点点头。

    “样子比声音听起来年轻得多,光听声音,还觉得你很老成呢。”小菊有些惊讶,“你跟小青怎么认识的,相亲吗?不然她怎么会把你的电话放在餐桌上,还特意用重物压着?啧啧,小青的口味也变了,总算决定相亲了,还找了个年轻帅哥!”

    女孩这种生物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自顾自的八卦呢?我头痛的摆摆手,“我没跟她相亲过,她被某件事情困扰了很久,透过别人介绍,找我帮忙而已。”

    “这样啊。”小菊明显有些失望,八卦之火在眼睛中熄灭后,顿时焦急道:“你说的困扰,是不是指小青的梦?”

    “她也告诉过你?”我问。

    “不错,我们可是闺中密友,她老早就跟我说过,我还用塔罗牌替她算过命。”小菊挠了挠头,“不过每次她都会抽到死神,只要一算她未来的老公是谁,塔罗牌就会变成死神,简直是太诡异了!”

    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喂喂,你说,她究竟去了哪?小青没理由无缘无故的跑没影才对。”

    “能先让我进去看看她的房间吗?”我实在有些承受不住眼前女孩的呱噪,打断了她。

    小菊吐了吐舌头,“小小年纪那么不耐烦干嘛,虽然我确实话有些多。好啦好啦,再说你都要发疯了,进去吧。”

    她挪开身体,露出了门。

    这家伙,真的是想要我替她找苏青吗?怎么嘴就没有停过。

    苏青租住的房子是一房一厅的小户型,总面积大约有四十五平方米。小巧玲珑,适合单身女性住。房间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客厅里的沙发用碎花布遮盖着,阳台门和窗户也打开着,所以屋内的空气没有任何异味。

    我摸了摸大门把手,门锁已经在警方闯入时弄坏了,但是仍旧能看出反锁的痕迹。位于三楼的租屋窗外,并没有容人攀爬的地方,普通人而已不会脑袋抽筋了从九米高的地方跳下去,所以,这里基本上等同于密室,至少在大门没有打开前是。

    “警方来之前,大门就反锁着?”小菊跟我介绍着情况,我听了一会儿,然后问。

    女孩点点头,“嗯哪,小青的电话还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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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2:41 | 显示全部楼层
手机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我拿起来细看。电话快要没电了,一共有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是苏青的母亲打来的,其后是小菊的号码。

    我用手指在茶几上摸了摸,灰尘不厚,看屋内摆设,女主人很勤快也很爱干净,桌子上积累的灰尘,应该也就最近两天的事情。

    “苏青应该在三天前的晚上就离开了。”我推测道,“那天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怪事倒是真有!”小菊不假思索的说,“我们摄影师意外将一对偷情的狗男女拍了下来,那个男人爆发了,提起刀到处砍人,眼看就要刺伤小青了,可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奇迹——刀莫名其妙的转了一圈,刺进了混蛋男子的肚子里,他当场就死亡了。”

    我眯了眯眼睛,这可真是称得上奇迹,“之后呢?”

    “之后小青被带去警局,然后被老板炒了鱿鱼。”小菊很是气愤,“你说,明明就不关她的事情,她险些被误伤丢了小命,老板不说发些将近给她压惊,居然把她给开除了,真是令人心寒。做满这个月,我也不准备在那家无良公司干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缓缓走到卧室里。卧室的床上整齐摆放着精致的内衣裤,以及小吊带睡衣,应该是苏青准备洗完澡换上的,晚上睡觉时穿。

    浴室外的洗衣篮里还丢着待洗衣物,小菊拿起上衣看了看,惊讶道:“那天小青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推开浴室的门,只见浴缸里的水都没有排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硫磺味,警方进来的时候大概觉得没有立案调查的必要,所以也没有破坏现场收集证据,这倒是给了我很大的便宜。

    我试了试水温,冰冷刺骨,冷的自己立刻就将手缩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是五月天了,春城的平均气温已达到二十七度,怎么一缸洗澡水居然比冰水还冷?!可眼前的水不符合常识的仍旧保持着液态,向着空中散发着丝丝寒意。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摸到鬼了,看你脸都在发绿!”小菊见我抱着右手发呆,也试探着将手伸进了浴缸,一秒钟不到,她就惨叫一声,使劲的甩着手上窜下跳,“太冷了,这水怎么这么冷。我的骨髓都快要冻结了。”

    我看了看自己右手的皮肤,只不过进入水中不到两秒,居然就出现了轻微冻伤的迹象,哪怕是冰水,也没有这么可怕的冰冻能力,又试探着摸了摸浴缸的陶瓷边沿,怪异的是,明明里面盛满了凉气惊人的水,可陶瓷浴缸确是常温的,不冻人。

    这完全违反了常识。

    我思索了半天仍旧没有找到答案,可是综观着这不合理的情况,脑子里又浮现出苏青跟我讲述的,那个从下就困扰她的梦。难道她的梦,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大脑用以解压的产物,二十有着某种难以解释的超现实预兆?

    我不得而知,准确的说,她是在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她之所以消失的原因,说不定跟她的梦有关。

    和小菊离开租屋后就分道扬镳了,我拿了苏青的手机,回家后放在桌上一直看着,发呆了许久,这才决定先从三天前早晨,小菊嘴里发生的那件怪事调查起。

    银楼阁在春城还算出名,离这里也不太远,我托关系来到了酒店的监控室,调出了当日的监控录影。

    只见萤幕上有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气冲冲的和苏青旁边的摄影师争吵拉扯,新郎新娘随后加入了口水战当中。没过多久,男子恼羞成怒的打了新娘,然后场面彻底混乱了,一群亲朋好友扑上来将男子打倒在地。

    一旁的苏青很聪明的一直往后退,想要明哲保身的退出战圈,不过她的运气很不好,当男子抽出刀四处挥舞的时候,周围的人立刻被吓得一哄而散,认真努力拼命往外挤的苏青反而被跑掉的人群挤入男子的刀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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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2: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坐直身体,突然将画面停下,然后一格一格的倒退,刀缓缓随着我的回放,展露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隐约间,我甚至能看到荧幕有些发花。

    揉了揉眼睛,我又仔细观察了一番,荧幕没有我难题,镜头也没有问题,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摄影讯号,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刀周围,重新慢速播放起来。

    刀尖逐渐朝着苏青的肝脏部位刺去,刺破了她的外衣,就在那一刹那,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镜头被严重干扰,萤幕上的图像扭曲到难以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画面正常时,男子的手已经严重扭曲了,麻花似的绞成一团,形成了一个圆圈,本应该刺入苏青肚子的到,最终却刺入了男子的肝脏中。

    我皱了下眉头,不死心的再次倒转影片,仍旧一格一格的往后退,来回将那一段看了不下十遍,突然,有一副清晰的图像总算跃了出来男子的刀已经刺到了苏青,但恐怖的事,猛然间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烟雾状气体,就那么唐突的沾染在刀柄位置,那团黑雾浓得恍如墨点,看得人身体发冷,我不知为何想起了浴缸中的水,那水刺骨的冷意,倒是跟那团黑雾带给自己的感觉,极为相似。

    这团黑雾究竟是什么?难道是监视器出了问题?

    我用手机将其照下来,又看了几遍录影,直到再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后才离开酒店,一天在忙碌中很快就过去了,我对苏青的事情很在意,我有个习惯,每次来访者委托我解决某些问题,我都会下意识的录音,多听几遍讲述者的话,更容易令自己理清头绪。

    回家后我打开手机,将苏青跟我的对话翻出来不断重复播放,很快我就发现了古怪的地方,有几个小段一如酒店的监视录影般,出现了干扰现象,特别是女孩描述自己梦中的具体内容,以及那个男人带着她在梦里到处逛时,干扰尤为严重。

    我立刻将受到干扰的音频截去,发信给老男人的侦探社让他找专家帮我研究分析一下,顺便也将酒店监视器中拍到的神秘黑色烟雾状物质的照片一并扔给了他,这才想起苏青这个人,除了伯父的心理学朋友跟我提及过,以及她自己透露的资讯外,自己其实对她还一无所知。

    于是拖了几个警局的朋友帮着调查,没多久,她的档案就被扔进了我的电子邮箱中。

    忙碌的一天很快便过去了,我随意吃了一些东西,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看着女孩的资料。

    苏青,还有三个月就要满二十七岁了。她的老家距离春城大约六百多公里,位于深山当中,叫做土薛镇,小镇特产是枇杷、荔枝与樱桃等水果,是个恬静的小地方。

    她的家在小镇很普通,父母健在,是当地的公务员,家里虽然称不上富贵,不过日子倒是过得挺有滋有味的。这个女孩一生没有挫折,成绩自始自终都是中等,高考考上了上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春城打拼。

    苏青,跟千千万万城市白领一样,有着不怎么起眼的平凡经历,怎么想,都不觉得会是个遇到怪事情,然后诡异的人间蒸发的人。

    整篇看完后,我深深的感觉头痛。这种人的经历普通,一旦出了问题,是最难调查的,因为太没有跌宕起伏了,反而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唯一能判断的因素,就只剩下她那怪异的梦了。

    平板电脑的画面停留在苏青长相甜美清新的照片上,我盯着她看,实在想象不到这个女孩在幼年、甚至婴儿时期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竟然令本应该记不住的记忆记住了,并且残留在她的梦里,至今都还困扰着她的人生。

    突然,捧着平板电脑的手犹如火烧般疼痛起来,我惨叫一声,下意识将其扔掉后,低头望去,只见电脑金属材质的外壳居然真的烧了起来,外层一片通红,画面上苏青的照片仿佛烧捲的泛黄旧报纸,在火焰的吞噬下一寸寸消失掉。

    我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平板电脑上的火焰越燃越烈,可古怪的是,地毯居然一点都没有燃烧的痕迹。我将桌子上的红酒倒在手掌心里降低痛觉,红色的葡萄酒液沾到皮肤上,顿时起了化学反应似的,冒出一层凄惨可怖的火炮,看得碜人的慌。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明显是幻觉,对,肯定是幻觉!平板电脑的品质再差,也没有起火的可能性,在说那么大的或,怎么可能点不然化纤材料编织成的地毯?

    再次睁开眼睛时,果然,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平板电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我手信的皮肤也光滑正常,哪里还有刚才的可怕模样。

    只是电脑萤幕上苏青的照片,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黑乎乎的像素,将她姣好的脸全部遮挡住。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探究心与好奇心反而强烈起来。似乎有一股超自然的力量在警告我不要探究苏青的事情,可我夜不语是谁,如果我知道退缩的话,那就不是我的性格了!

    看来很有必要,尽快到苏青的老家土薛镇一趟。失踪的事可大可小,不过这一次我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三天前惶恐不安跑来向我求救的女孩,现在,一定出了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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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2: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土薛镇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又或者,他是什么东西?这恐怕只有到了土薛镇,才有可能找到线索。

    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如果有个人能识别所有的颜色,但是呈现在他脑子里的颜色都是和现实相反打得,比如蓝色的天空在他看来是黄色的,绿色的草地变成了紫色的,但是由于他对颜色的认知是来自于学习,也就是说他实际看到的黄色被家长教他认作蓝色,这样一来,他永远也无法知道自己看颜色是相反的,永远都以为自己是正常的,而别人而已无法发现他这一问题。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

    忧郁我们无法进入对方的思维当中,因此,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呢?尽管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传递资讯,但是,我们传递资讯时所交换的“相同资讯”真的相同吗?

    例如红色, 你看到的红色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吗?

    我无法知晓,恐怕地球上没有人明确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一如我们永远都不清楚别人脑袋里做的梦,哪怕别人描述给你听了,你也想象不到他脑海里的画面,梦是抽象的东西,和颜色一样具体而又不真实。

    如果真的想要进入别人的梦境世界,以当前的科学环境来看,就需要催眠。

    我知道一位朋友,她的催眠术非常精湛,甚至能够集体催眠,让复数的人做同一个梦。听了苏青的故事后,自己本来是想,若实在不行,就将那个朋友介绍给她认识的,在催眠术的帮助下,苏青的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

    但没有想到时间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苏青在没有任何端倪与预兆的情况下失踪了,这更加突显出女孩的梦似乎不仅仅是单纯的梦。

    更像是一种语言,或者说,是征兆,一个超越想象力的事物直接投影在她梦里的征兆。

    说来有些玄乎,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仍旧努力的想用科学的思维来分析前因后果。只是线索太少,既然苏青的梦中一直梦到小时候住的家与附近的菜市场,那么这两个地方就一定很关键。

    在这两者之间,苏青一定遇到过令她记忆深刻的状况,可是她说自己的梦是在自己仅仅只有六个月大时开始的,这倒是令我非常疑惑,甚至有些不太敢相信,六个月大的婴儿,根本不能独立活动,她遭遇到状况的时候,应该还有跟她在一起的亲人才对。

    用苏青的电话跟她父母联络上之后,我委婉的告诉他们苏青失踪的事情。她的父母吓了一跳,母亲听到后几乎都愣了,然后就哭泣起来。

    苏青的父亲还算镇定,他用略微沙哑的语气,严肃的问:“你是我女儿的朋友。”

    “是。”我点头。

    “男朋友?”

    我尴尬起来,“抱歉,不是。”

    “那就对了,我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就说她怎么就突然多了个男朋友出来。”她的父亲顿了顿,“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们,我等一下就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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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挠挠头,吞吞吐吐的又说:“苏青的失踪,有些蹊跷。”

    电话那头便沉寂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传来声音,“小青,跟你说过她的梦吗?”

    “说过,她的梦境有些古怪。”我缓缓道。

    “何止是古怪,她身上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是小青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罢了。”她的父亲叹了口气,“刚才你说小青是莫名其妙失踪的,完全没有音讯?”

    “对,她失踪前,有跟你们联络过吗?”我问。

    “没有,我女儿大小就很独立,做事很少跟我们商量。”苏青的父亲声音犹豫,“也不瞒你,我这个人不信神神佛佛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女儿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真的很难用科学解释。我猜,她的失踪,或许跟从小就困扰她的梦有关。”

    “你的意思是,苏青的梦有问题?”我瞪大眼睛,女孩的父亲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是并不愿意多说。

    “不清楚,我也只是无谓的猜测而已,报警恐怕没什么用处,唉,我得想想其他的办法。”苏青父亲喃喃道。

    “或许我能帮帮你们,毕竟苏青也是我朋友。”我商量道,“这样吧,我明天到土薛镇一趟,您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吗?我这个人虽然自己说有些奇怪,但是对怪异事情还是有些经验的。”

    “谢谢你这么热心,可还是不必了。”苏青父亲拒绝了,“我不想把你给拉下水,害了你。这件事,我们两个老骨头自己解决,小伙子,你就把它忘了吧,过好你自个的人生。”

    还没等我继续开口,他自己挂断电话,听着手机那令人憋得慌的忙音,我皱紧眉头,愣神了许久。

    果不其然,苏青父母绝对知道一些关键事情,甚至比苏青知道的更多,他们一直在对自己的女儿隐瞒,后面又提到要自己解决……怎么个解决法我不清楚,可是苏青父亲的语气带着绝望和决然,肯定没好事。

    我看着窗户外沉沉发浓的夜色,不敢再多等,当晚就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在GPS的引导下,驾车朝土薛镇开去。

    通往土薛镇的路还算顺畅,虽然最近刚好是水果成熟的季节,一长串货车结队去那里载要卖的时令果蔬,沿路都是高低起伏的丘陵,虽然没有堵车,但是前进的速度也谈不上快,沿着弯曲的国道一直前行,几百公里,大概至少也需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到。

    我心理有些焦急,不知道苏青的父母打算做什么,可总感觉有些危险。

    车灯将夜色割开,前路如同蚯蚓般歪歪扭扭。很快午夜就到了,我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夜深人静心灵最疲倦的时刻,突然从旅行袋中传来了一串刺耳的电话声。

    那不停起伏的电话铃声很陌生,不是我设定的声音,我有些发懵,用力敲了敲脑袋才反应过来,那时苏青的手机在响。

    将车停在路边,我将她的电话套了出来。据苏青的友人小菊说,她这个人朋友不多,手机联络人基本上是客户,除了父母和小菊外,理应很少有人会给她电话,特别是在她已经被炒鱿鱼的情况下。

    难道是苏青的父母打来的?

    我将电话凑到眼前,刚看到来电显示时,整个人如同电击般呆住了!

    那,来电的人居然用的是苏青自己的号码!也就意味着,有人用我手中的这部电话,拨通了我手里的电话。

    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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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皱着眉头,看着荧幕不语了许久,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好半晌后,我才下定决心,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只有“嗤嗤”的声音,还有空洞的回应,犹如不入流的恐怖片一般,我试着说了话:“喂。”

    之后,电话便挂断了。

    我挠挠头,看着手机发呆。思维起伏不定,刚才究竟是电话出了问题,还是真有人打电话过来?如果来点不是我的幻觉,那么就是真有人用苏青的号码拨通了苏青的电话,可按理说,同一个号码是无法拨通自己的号码的,就算是复制卡也不行。

    按下拨号键,通话记录里真切的显示着刚才的来点并不是一场梦,我用手里的手机拨过了自己的电话,很快一串号码就出现在荧幕上,我核对了那个神秘来电后,确认了手机号码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的脑袋顿时更加混乱起来。

    苏青失踪了,手机留在了租屋中,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同时又有另一部用着同样号码的电话,在刚刚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这个问题完全是莫比乌斯环般,永远回圈没有尽头似的,一开始在物理上就不应该存在才对。

    我摸着发痛的大脑,干脆用自己的手机给苏青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电话顺利拨通了,副驾驶座上失踪女孩的手机发出了刺耳的铃声。我将其挂断后,又用她的手机回拨,没几秒钟,就听到系统空洞机械的女性提示音,果然是没办法拨通啊。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怎么想都觉得透着一种阴寒的冷意。难道苏青梦里的男性其实是真有其人,他在暗地里作祟,绑架了苏青,然后又在阻止我们去找她?

    虽然苏青从来没有明确提及过那个男人的年龄,但是能从她的描述里勾勒出大概的范围应该有三十多岁左右。苏青一口咬定自己是从只有六个月大时开始做这个怪梦的,现在她已经二十六岁了,就算是三十岁的男人,放到至今也足足有五十六岁以上。

    不,不对!我缓缓摇了摇头,普通的人类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做出这么一连串令人脊髓发麻的事情,或许我的思维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里。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又或者,他是什么东西?这恐怕只有到了土薛镇,才有可能找到线索。

    我没敢再想太多,驾车加快速度朝着目的地进发。

    在昏昏欲睡间,总算与第二天中午找到了苏青的家。

    那果然是至少有数百年房龄的四合院,在经济发展城市扩大的现代,那篇是小地方类似的建筑已经很少见到了。四合院用青瓦作为天顶,房檐雕刻着精美的木雕,仿佛在描述清代时这户人家的大富大贵,只是四合院被四周高楼包围,显得极为萧条。

    门前两颗梧桐树长得弯弯曲曲,门口挺热闹地,摆了许多道教的祭祀用品以及新写好的纸符,黄表纸上的纸符墨迹都还没有干,我用手摸了摸,闻了闻,居然是血,就是不知道是鸡血还是狗血!

    没有迟疑,我走到破旧的木板门前,敲了敲。

    等没多久,一个中年女人就将门打开了,她眼角还留着泪痕,模样隐约有些像苏青,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伯母你好,我是昨天跟你们通过电话的夜不语。”我礼貌的说着客套话。

    “你怎么来了?”苏青的母亲有些惊讶,“我丈夫不是说让你别掺和这件事吗?小伙子,我加小青的事情你就别探究了,对你不好。”

    “危险的事情这辈子我遇到的多了去了,这也不算什么。”我自信的笑道,“里面在进行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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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31 07:54:31 | 显示全部楼层
伯母没有回答。

    “不请我进去吗?大老远来一趟,毕竟我也是苏青的朋友,想为她出一份力。”我又道。

    伯母不情不愿的朝里面喊了一声,苏青的父亲便走了出来。他们俩低语了一阵子,伯父这才苦笑着:“夜不语先生,为小女的事情,实在让你费心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在做法事,有些不方便接待你……”

    “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上忙。”我打断了他。

    这家人确实是好心,不过我这个人的性格,不达目的心不死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执著,何况,借靠迷信来找回女儿,实在有些太搞笑了。

    “可是……”伯父吞吞吐吐的想将我打发走。

    我淡淡道:“从门口摆放的东西看,你们请了道士,准备叫魂,对吧?”

    伯父愣了愣,明显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会知道。

    “叫魂的物品有许多讲究,特别是你们这次的仪式很特殊。因为苏青神隐了,就连身体都不见了,灵魂叫回来有什么用呢?苏青在外许多年,叫魂仪式的必须物品,恐怕你们也没有吧?”我继续道。

    伯父伯母对视一眼,似乎对我的话非常震惊。

    “别奇怪,我在德国与教授一起研究博物学,对民俗的东西非常清楚。你们缺少的东西恰好我都有。”我微微一笑,“怎么,还不请你女儿的朋友进去坐坐吗?我的腿都快站麻了,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就连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请、请进。”伯父无奈的急忙将我带进去。

    所谓四合院,就是四套屋子方方正正的围拢成四方形。北方容易见到,南方比较少见。百多年前修四合院的主人颇有些见识,将四合院的构造改动了一下,让建筑少了抵抗封杀的功能,却多了抵御南风连绵小雨以及阴湿环境的能力。

    建筑最中间通常都是比较大的院子,供四户人家一同使用。这座四合院古色古香,保留着清朝时的风格,就连池塘盆景也都一并还留了下来,没有被破坏。

    院子的中央是一座半人高的假山,假山做的很精致,高低起伏的山峦最中央有一个低矮的盆地,盆地里青瓦房连绵,显然是个小村落。

    小村落旁,难免最高峰上一条瀑布倾泻而下,瀑布的水雾弥漫,有如云雾般将山峰遮掩着,透过水雾,我甚至能看到山顶有一座漂亮的红色小寺庙。

    这个假山做得极为真实,仿佛有种魔力般,能够吸引每个注视着它的人的眼光,制作者肯定是大师级任务,如果放到古玩市场上买卖,我能断定,它绝对价值连城。

    收藏大师说古董精品通常都在民间,征服和博物馆只拥有极少一部分,今天,我总算是信了,光是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中的假山,都能令我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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