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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隋唐真英雄》幽默诙谐说正史--作者:北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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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10: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隋炀之薨之《1.杨玄感年》


  1.        杨玄感年
  隋炀帝的神经几近崩溃,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大业十三年居然成了实实在在的“杨玄感年”。
  在北方,二月初一,朔方鹰扬郎将梁师都杀郡丞唐世宗,起兵反隋;仅仅过了一个礼拜,马邑鹰扬府校尉刘武周杀太守王仁恭,起兵反隋;三月,榆林左翊卫蒲城郭子和杀郡丞王才,起兵反隋。
  三个吃皇粮的公务员,都反了。如果这三人仅仅是反隋,那隋炀帝还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这年头流行造反,多几个反贼也不算啥。关键是“北疆三雄”无一例外地都亲突,居然和始毕可汗穿一条裤子。这就真让他情难以堪了。
  始毕可汗的理念和李密差不多:杨广敌人就是我的哥们儿。他不仅将突厥军旗——狼头纛送给北疆三雄,还格外高调地册封他们为天子,名号还起得特别内涵。刘武周,定杨天子;梁师都,解事天子;郭子和,平杨天子。对杨家天下又定又平,连定带平,最终解事,你说气人不气?
  别急,事儿还没完。在西北,四月初三,金城府校尉薛举囚禁金城令郝瑗,起兵反隋。薛举崇拜西楚霸王项羽,刚一起兵就给自己加了个西秦霸王的闪亮头衔。隋炀帝在江都接到情报,气得跳脚大骂,叫个秦王不行嘛,还搞个霸王,有种你倒过来念试试。七月初八,还是在西北,武威鹰扬府司马李轨囚禁虎贲郎将谢统师和郡丞韦士政,起兵反隋。
  但最让隋炀帝生气的并不是以上这些人,而是表哥李渊。刘武周他们算个屁啊,都是些底层公务员,表哥你可以是身份尊荣、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啊,当年你姨我娘白疼你了,我们老杨家哪儿对不住你了。
  但现实往往是没有最雷,只有更雷。十月,又一名皇亲国戚造反了。此人名叫萧铣,他的官职不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他的叔伯姑母很牛叉,不说大家也该猜到,正是萧皇后。
  隋炀帝那个气啊,你们这些家伙儿领着我开给你们的工资,坐着我封赏给你们的官位,不思热爱祖国、报效朝廷,居然效仿杨玄感那个白眼狼,起来反对我?!真正是可恶!
  其实,隋炀帝根本就不担心农民的反叛。因为,他明白,这些体制外的游离者,只有热情和冲动,却无远见和规划,终究是成不了事儿的。但体质内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身处体质之内,对体制十分理解,不仅知道如何打破一个旧的体制,而且还知道如何建构一个新的体制。这一年举兵造反者,除了正月的徐圆朗是屌丝外,其余的都是公务员,个别人如李渊,还是公务员中的战斗机。这正是隋炀帝最担心的。
  果然,这些体制内的造反者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梁师都略定雕陰、弘化、延安、盐川等郡,即皇帝位,定国号梁,改元永隆,虎踞朔方一带(今内蒙古河套以南地区,含陕西、宁夏部分地区)。
  刘武周下楼烦郡,取汾阳宫,陷定襄郡,破雁门关,自称皇帝,改元天兴,称雄代北(今山西北部及河北西北部一带)。
  郭子和开仓赈民,南连梁师都,北附突厥,自称永乐王,改元正平,占据着榆林及其附近广大地区。
  薛举接连攻陷西平、浇河等郡,“尽有陇西之地,众至十三万”,七月份更是干脆称秦帝了。
  李轨除占据武威外,还接连攻陷张掖、敦煌、西平、包罕四郡,“尽有河西五郡之地”,自称河西大凉王。
  李渊就更别提了,起兵刚四个月,就打下了大兴城。
  最猛的是萧铣,十月十九日被部下拥立为梁王,改元鸣凤,其势力迅速扩张,辐射南部中国。
  至此,隋末乱世已由当初的群雄竞起阶段进入军阀混战的新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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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10:01:37 | 显示全部楼层
  2.        到江东去
  局势之所以会发展到目下这般情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隋炀帝的不作为。
  话说隋炀帝抵达江都以后,生活更加荒淫无耻。江都的离宫中有一百多间房屋,每间都装修得极为豪华,内住美女一人。隋炀帝每天都会在不同的房间里过夜。
  隋炀帝不仅自己买醉,还拉着萧皇后和嫔妃、宫女们一起买醉。“帝与萧后及幸姬历就宴饮,酒卮不离口,从姬千余人亦常醉”。千人同醉,这种场景简直不敢想象。
  当初元善达劝他立即率骁果军北上,这样国家还兴许有得救。他不听。现在好了,天下大乱,群雄纷争,局势失控。大隋朝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衰”朝。
  有问题不怕,怕的是回避问题,讳疾忌医。隋炀帝就犯了这样的毛病。他曾经是个无比自信的男人,无他,只因他的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在太顺了。而现在,这一连串的所谓“打击”早已击碎了他心中那层其实薄得透明的自信。其实,他整个人在精神上已经垮了。
  他“见天下危乱,意亦扰扰不自安”,退朝之后便头戴幅巾,身穿短衣,“策杖步游,遍历台馆”,不到夜晚降临什么都看不见了,便不停止。
  其实,隋炀帝之所以如此“汲汲顾景,唯恐不足”,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前途。对于他来说,生命只有两天,一天活着,一天死去。所以,能活好就活好,过一天算一天。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时而自我安慰,时而顾影自怜。他曾不无乐观地对萧皇后说:“外间大有人图侬,然侬不失为长城公,卿不失为沈后,且共乐饮耳!”
  但喝醉之后,他又满怀悲怆地照着镜子对萧后说:“多好的一颗头颅啊!将来谁会把它砍下来呢?”萧后闻言大惊,一个劲儿地嗔怪他乱讲。岂料,隋炀帝却淡然一笑,以忧郁的文人气息说了一句超有哲理却满怀悲伤的话:“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
  其实,此时的局势还没有乱到完全无法收拾的地步。如果他能振作精神,立即率领骁果军北返关中,一举消灭李渊;而后,挥兵东进,会和东都隋军,必能消灭李密。二李一死,余者如窦建德、杜伏威皆不足惧也。
  但隋炀帝已经失去了自信,正是这份丢失的自信敲响了大隋王朝的丧钟。
  望着墙上的大隋版图,隋炀帝的心碎得捧出来跟饺子馅儿似的。
  陇右有薛举,河西有李轨,关中有李渊,代北有刘武周,中原有李密,河北有窦建德,江淮有杜伏威、李子通,北方山河几被分割殆尽。这些人中,势力小的也有十多万人马,势力大的都在三十万以上。带骁果军北返关中?不,隋炀帝可不想犯险。再看南方,巴蜀归附了李渊,江南有萧铣、林士弘。放眼天下,唯一可去的就是江东了。
  于是,隋炀帝向群臣提出了迁都丹阳(今江苏南京)的动议。
  群臣立刻分作了对立的两派:一派以虞世基为首,举四肢拥护隋炀帝;一派以右候卫大将军李才、门下录事李桐客为首,坚决反对。
  反对派立场非常坚定,搞得隋炀帝心情很不爽。御史专看领导的脸色办事儿,纷纷上奏弹劾李桐客诽谤朝政。百官见风使舵,赶紧站队发声:“江东之民望幸已久,陛下过江,抚而临之,此大禹之事也。”
  都把他比作大禹了,隋炀帝能不高兴嘛,立即下旨:开修丹阳宫,工程竣工后便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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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10:01:45 | 显示全部楼层
3.        我们要回家
  这群人就是随隋炀帝南下江都的大隋御林军——骁果军。
  骁果军其实是一支非常年轻的部队,始建于大业九年隋炀帝第二次征讨高句丽时期。作为皇家近卫军,他们的装备相当精良,骑汗血宝马,着血色明光甲,戴赤金豹头盔,左臂上皆刺有血鹰,战斗力十分强悍。
  因为是皇家近卫军的缘故,所以当初招募新兵的时候,朝廷只面向关中地区征兵。这就直接导致了骁果军的关中化,绝大多数成员都是关中人。关中不仅有他们的老婆孩子,有他们的亲戚朋友,还有他们祖先的坟墓。这就决定了他们不愿在外地待得太久。
  大业十年底,隋炀帝从大兴出来的时候,将骁果军一分为二,主力由虎贲郎将司马德戡率领,一直跟着他,最终于大业十二年七月来到了江都;其余的骁果军则留在关中服役,隶属屈突通麾下,负责拱卫京师。
  从大业十年底到大业十二年七月,粗算下来得有二十个月了,南下的骁果军将士们都十分想家,但是瞅瞅皇帝,似乎完全没有回大兴的意思,这就引起了他们的强烈不满。
  你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每天都能爽。我们二尺八的壮汉,连部爱情动作片都看不上,要么憋成了蓝精灵,要么就被“扬州瘦马”榨得人财两干。这算哪门儿子事儿嘛!
  所以,从去年开始,骁果军将士私自逃离江都的事儿便时有发生。隋炀帝也很苦恼,就问裴矩怎么办。裴矩实话实说:“没有伴侣,人心就难以安定,这是人之常情。想让他们安定下来,其实很简单,允许他们在本地纳妾就可以了。”隋炀帝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听从。
  但这个办法也没管用多久。性生活的问题是解决了,那想老爹老娘怎么办?想儿子姑娘了怎么办?想吃羊肉泡馍和锅盔怎么办?凉拌!所以,没过多久,骁果军的思乡情结又开始泛滥了。
  但大家始终觉得,皇帝迟早是要回去的,就这么先将就着吧。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来了消息,大大的坏消息:皇帝要迁都丹阳。
  这下,骁果军将士可不干了,喊出了我们要回家的口号。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很快出现了。郎将窦贤带着一干小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溜出了江都。隋炀帝闻讯大怒,只能朕甩你们,你们不能甩朕,骑兵给我追。结果,逃跑行动失败了,窦贤被杀。
  但很快,就陆续冒出了窦贤二号、窦贤三号……窦贤N号,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隋炀帝一筹莫展。终于,连骁果军的大哥大——虎贲郎将司马德戡也动了心。
  司马德戡是老同志了。他的父亲司马元谦官至北周大都督,但死得太早,以至于少时的司马德戡只能以杀猪来维持生计。开皇年间,司马德戡出任隋文帝侍从官,后来渐渐升迁至大都督一职。他“进止便僻,俊辩多奸计”,很受杨素的器重。后来,因在征辽之战中有功,他被擢升为骁果军虎贲郎将。
  现在,这位虎贲郎将满脑子装得就是两个字儿:回家。回家其实很简单,出了江都城,一路向西北狂奔就是了,难的是如何不蹈窦贤的覆辙。要想提高成功概率,就必须得团结众人一起干。  但找谁来帮忙呢?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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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10: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4.        返乡大串联
  司马德戡一面派亲信校尉元武达查探舆情,一边在暗地里踅摸合作伙伴。
  说来也巧,这天他在军营中溜达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一组对话。对话的一方是武贲郎将元礼,另一方则是直阁裴虔通。
  就听元礼对裴虔通诉苦:“陛下下敕修建丹阳宫,看来已无返京之意。将士们思念家乡,已经有人在暗中策划逃跑的事情了。我本想将此事告诉陛下,但怕话还没出口,就会被人干掉。但我如果知情不举,将来陛下知道了,我一家老小恐怕难逃族灭之灾啊。我现在是进退两难,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裴虔通长叹一口气:“是啊,确实挺难的。其实,我也想回家啊!”
  司马德戡听了,心中暗喜,咳嗽了一声,便走了出来。元礼、裴虔通惊恐地望着他。司马德戡也不遮掩,开门见山:“你们两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只想到一层危险,其实还有一层危险。”
  裴虔通、元礼忙问还有什么危险。
  司马德戡说:“华阴守将李孝常投降了李渊,他的两个弟弟都在江都,陛下听说他投降后,就把他的两个弟弟都杀了。你们想啊,咱们这些人的家属都在关中,万一他们有谁投降了李渊,咱们项上的人头随时可能落地。”(关内沦没,李孝常以华陰叛,上囚其二弟,欲杀之。我辈家属皆在西,能无此虑乎?)
  他这一番话,只把裴、元二人说出了一身冷汗,忙问:“计将安出?”
  这句话算是说到裴虔通的心坎儿里面去了:“是啊,所以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这几天来,我天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司马德戡四处张望了下,靠近二人,小声说道:“如果将士们逃跑,咱们就跟着他们一起逃跑。”(骁果若亡,不若与之俱去。)
  裴虔通、元礼闻言一惊,思虑良久,无奈地说:“也只有如此了。”
  谈话结束后,三人立刻行动起来,积极串联,很快就将内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城门郎唐奉义、医正张恺、勋侍杨士览等人拖下了水。
  或许是仗着人多势众有些有恃无恐,这些人竟然发展到在大庭广众下公然谈论逃跑计划。这么嚣张不出事儿才怪。一个小宫女在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赶快跑去告诉萧皇后:“外间人人欲反。”
  岂料,萧皇后听了,居然出奇得淡定:“任汝奏之。”小宫女虽然感觉有些诧异,但还是美滋滋地跑去向隋炀帝告状。把话说完以后,她才知道萧皇后为什么让她自己启奏了。隋炀帝勃然大怒,命人将她斩了,理由就两条,首先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其次这不是你一个小宫女应该说的话。
  后来,又有人向萧皇后告密。萧皇后听了,也只是淡淡地说“天下事一朝至此,无可救者,何用言之!徒令帝忧耳!”
  “自是无复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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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10: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5.        行动升级
  经过周密论证,司马德戡等人确定了最后的方案:三月十五日行动。
  显然,就其性质而言,这次行动充其量只能算是军队集体逃跑而已,隋炀帝本人不会处在任何危险当中。但一个人的掺和,却让整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并最终升格为叛乱。
  这个人便是宇文述的次子宇文智及。
  大业十二年十月初六,大业朝第一红人宇文述病死在江都。
  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成功背后,尽是沧桑;还有的人成功背后,满是肮脏。宇文述的成功属于第三种,一半沧桑,一半肮脏,平尉迟迥、攻灭南陈、破吐谷浑、败杨玄感有他,撺掇杨广夺嫡、滥用职权、贪污受贿、溜须拍马也有他。
  上梁不正下梁歪。宇文述品行恶劣,他的长子宇文化及、次子宇文智及更不是个东西。凶残阴险、贪婪骄横、欺男霸女……所有你能想到的贬义词用在他们身上都很合适。每次干了坏事儿,这两鸟人都会高调地说:“我爸是宇文述。”同是浪荡公子,李天一绰号京都银枪小霸王,宇文兄弟也有外号——“轻薄公子”。只有老三宇文士及,品行还算端正,被隋炀帝招作了驸马,“尚南阳公主”。
  当年,雁门关事件后,大隋与突厥中断了经贸往来。隋炀帝下敕,严禁官民与突厥交易。可身为朝廷命官的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却被高额的利润所吸引,偷偷与突厥人交易,结果被人告发。隋炀帝勃然大怒,“将斩之”,考虑到宇文述的面子,才释放了二人。不过,为了给宇文述一个教训,他将二人贬为奴隶,然后赐给宇文述。宇文述羞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宇文述病重后,隋炀帝派人探望,并问他:“爱卿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说吧。”
  宇文述想了想,老三用不着他管,只有不成器的老大和老二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便委婉地说:“化及是臣的长子,赋闲在家很久了,希望陛下哀怜之。”
  隋炀帝听后,潸然泪下:“吾不忘也!”
  宇文述死后,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被重新启用,前者出任右屯卫将军,后者官复将作少监。
  平心而论,老杨家对他们宇文家那是真不错。按理说,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理应对隋炀帝感恩戴德。可是,自打他们被贬为奴隶的那天起,仇恨的种子就在心中发了芽。隋炀帝给了他们千个好、万个好,他们没记住;只给了他们一个坏,他们记住了,并且记得很深。
  对于司马德戡的逃跑计划,宇文智及本是毫不知情的,但司马德戡小集团中的虎牙郎将赵行枢和勋侍杨士览,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一个是他的亲外甥。所以,宇文智及很快就知道了。
  茅坑不臭搅起来臭,野心家宇文智及闻讯大喜,居然生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他找到司马德戡,对他说:“皇上虽然无道,但是他的威令还在。你们若是逃跑,下场必定和窦贤一样。”(主上虽无道,威令尚行,卿等亡去,正如窦贤取死耳。)
  司马德戡闻言无语。其实,他也知道逃跑委实算不上什么上上之策。只不过,以他有限的智商和气魄,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他没有,但是宇文智及有:“现在,天下群雄并起。乘此良机兴起大事,这才是帝王之业啊。”(今天实丧隋,英雄并起,同心叛者已数万人,因行大事,此帝王之业也。)
  司马德戡听了,无比震惊,思考良久,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并不想出这个头,同时他觉得宇文智及也没有领袖群雄的资格,便提出由宇文智及他哥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当老大。
  宇文智及心中虽然不爽,但也只好接受,便来找大哥商量。宇文化及一听说要造反,当时吓得脸色都变了,浑身直冒冷汗,说啥都不干。众人好说歹说,软硬兼施,他才听从。
  宇文智及还想将三弟宇文士及拉进来,问大哥:“要不要告诉三弟?”
  宇文化及想了想,算了,万一老三告诉他丈母娘,咱哥俩儿就挂了。
  江都南阳公主府,南阳公主怀抱着刚刚入睡的儿子宇文禅师,宇文士及在一旁笑吟吟地望着娇妻爱子,眼中满是温柔的色彩……
  窗外,明月渐圆,泄银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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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10: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6.        行动前夜
  在详细介绍造反派的行动计划之前,有必要给亲们先补补课,讲一讲江都城的大体构造。
  和同时期的其他大城市一样,江都城由里到外分为三个城:外城、皇城和宫城。外城是平民老百姓们生活的地方。皇城是宗室外戚、文武大臣们居住的地方。宫城自然就是皇帝、后妃以及宦官、宫女等服务保障人员生活的地方。其中,宫城又可以分为办公区——前朝和生活区——后宫两个地方。
  只有了解了江都城的构造,亲们才能看懂造反派的行动计划:
  首先,由司马德戡率城内的骁果集中于东城,燃起火把,作为整个行动启动的信号;
  其次,由唐奉义打开外城诸门,策应驻扎在城外的骁果入城;
  再次,分出部分人马,由裴虔通和元礼带领,直扑宫城,擒拿隋炀帝;同时,司马德戡率主力控制居住在皇城中的宗室外戚和文武大臣;
  最后,由孟秉率军迎接宇文化及入朝,召开朝会,推立宇文士及为丞相,控制大局。
  说来也巧,三月初十正好是裴虔通、元礼在宫城当值以及轮到唐奉义执掌外城城防任务的日子。于是,整个行动计划便提前了五天。
  不过,实施此项计划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前提。那就是骁果军将士是否会绝对服从司马德戡。对于这个问题,其实谁都拿不准,包括司马德戡本人。毕竟广大士兵只想回家,并不想造反。为了确保无虞,司马德戡发挥主观能动性,精心炮制了一个政治谣言,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骁果军的领导机构名叫备身府。备身府的最高领导层是几名虎贲郎将。其中,排在第一的正是司马德戡。虎贲郎将便是我们所熟悉的千牛备身。千牛备身以下又有司射左右等属官,最底层的便是普通的骁果。
  司马德戡派许弘仁、张恺来到备身府,对正在府中上班的一干郎将和备身透露了这么一条小道消息:“陛下闻骁果欲叛,多酝毒酒,欲因享会,尽鸩杀之,独与南人留此”。
  这是一条相当拙劣的谎言。首先,毒死十多万精壮汉子得需要多少的毒药啊!隋炀帝即便撅出翔来,也搞不来这么多的毒药啊!其次,江都附近地区有杜伏威、李子通等多路反隋义军,骁果都死了,谁来保护江都和皇帝?隋炀帝怎么可能会干这种蠢事?最后,同时毒死两个人是有可能的,同时毒死十多万人这根本不可能。这边喝了酒死了,那边还没喝呢。一看毒酒毒死人了,狗皇帝,我操你大爷,后果不堪设想。
  但郎将和备身们的反应充分证明“四肢发达者多头脑简单”这句老话是有道理的。听了谣言,郎将告诉备身,备身告诉司射……最后到了骁果这里。“骁果皆惧,转相告语,反谋益急。”
  万事俱备,只待初十。
  三月初十,一个本来很平凡的日子,江都城极其罕见地刮起了沙尘暴,“风霾昼昏”。这在PM2.5基本为零的隋唐时代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黄昏时分,骁果军虎贲郎将司马德戡突出发出命令,召开全体军人大会。大家伙儿都有点儿懵,这是要闹哪样?
  司马德戡上来就是一个问句:大家想不想回关中?
  这还用问?官兵一致高喊:想!想!想!
  司马德戡紧接着又是一个大拐弯:但是,皇帝不想回!
  下面顿时嗡嗡成一片。
  司马德戡又说,皇帝不仅自己不想回,还不让我们回;他不仅不让我们回关中,反而还想把咱们都毒死。
  骁果将士本就听说了这个消息,此时见司马元帅在公开场合都说了,想来必然是真的。顿时,大家伙儿群情激奋,有用羊驼骂隋炀帝的,又学李云龙亮剑的。
  司马德戡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高声道:要想回家,没有别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推翻皇帝。
  这话一出,底下先是静了一会儿,随后又嗡嗡起来,有说应该这么办的,又说这样干不就是造反嘛?
  司马德戡抛出了压箱底的法宝:本帅愿意出这个头,谁愿意跟着我?我们一起推翻皇帝,另立新皇。然后,大家一起回关中,老婆孩子热炕头,好不好?
  回家这个字眼对于此时的骁果军将士来说,其诱惑力远比泷泽萝拉全三集的压缩包都大。司马德戡此言一出,底下再无异议,一致表态:“唯将军命!”
  司马德戡心中狂喜,好,听我将令,立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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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6 08:44:39 | 显示全部楼层
  7.        播郎误事
  骁果军也不是铁板一块,这边儿刚开完会,那边江阳县县长张惠绍就得到了消息。兹事体大,他不敢怠慢,立即飞马进城。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长,根本就没有入宫奏对的资格。于是,张惠绍只好来找御史大夫裴蕴,将情况详细告之。
  裴蕴这个人吧,坏而不蠢,奸而不钝,对于张惠绍的报告,他深信不疑。此时再通知皇帝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裴蕴当即拍板儿:假传圣旨,调动江都城外的其他驻军,逮捕宇文化及、司马德戡等人。但再假的证书也得扣真戳才行啊,玉玺在内史侍郎虞世基手里,矫敕也得由人家来盖戳。
  事不宜迟,裴蕴赶紧派人带着假圣旨去找虞世基,一二三三二一地说了个明白。岂料,虞世基压根儿就不相信宇文化及、司马德戡会造反,区区几个草包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不仅不相信裴蕴,而且还暗自欣喜,终于找到了扳倒你的机会,假传圣旨,这罪名要是整不死你,我跟你姓。
  裴蕴在府中是望眼欲穿,如坐针毡。岂料,等啊等,等啊等,却在半夜三更等来了一个NO。几乎就在他收到虞世基拒绝回复的同时,突然间,东方的天空红红地亮了一大片。刹那间,裴蕴直觉天旋地转,无奈地叹息道:“此乃天意也!和播郎(虞世基)商量,竟然误了事!”
  不一会儿的工夫,江都城内外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乱军入城的脚步声、马蹄声与百姓们惊慌奔逃的喊叫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力的声浪。这声浪穿过道道墙壁与层层宫闱,一直传到深宫里隋炀帝的耳中。
  此时,隋炀帝正在批复奏折,萧皇后正在一边研磨。隋炀帝一个激灵,裴虔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裴虔通走了进来,轻描淡写地说:“哦,陛下,没什么了,是草坊失火了。外面的人现在正在救火呢!”(草坊失火,外人共救之耳。)
  要是换做一般人,他说的话,隋炀帝还未必会信。但裴虔通就不一样了,他是正儿八经的杨广嫡系心腹。当年杨广还是晋王的时候,裴虔通就跟着他了。所以,隋炀帝一点儿都没有怀疑。
  最先发现险情的居然是他十五岁的长孙燕王杨倓。当宇文智及指挥人马封锁皇城内各处街道的时候,杨倓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无暇多想,他立即来到宫城的北大门——玄武门。此时算来已经是十一日了。“咣咣咣”,杨倓对着宫门就是一顿猛拍。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裴虔通的脑袋,两眼儿滴沥咕噜乱转。原来,裴虔通稳住隋炀帝后,便直奔玄武门,打算迎接骁果进宫城。也是天意亡隋,正好让他碰到了这位前来通信的燕王爷。
  裴虔通就问,王爷,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吗?
  杨倓长了个心眼儿:“臣猝中风,命悬俄顷,请得面辞。”
  裴虔通心里暗骂一声小兔崽子,挥了挥手,早有部下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杨倓捆成了个粽子,扔在了一旁的太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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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6 08:44:54 | 显示全部楼层
  8.        消失的给使
  不一会儿,校尉令狐行达奉司马德戡之命,带着数千名骁果精锐赶到了。裴虔通将其划做数队人马,将宫城所有各门的卫兵统统换下。随后,他和元礼带着数百名骁果进入宫城,一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一直到走到成象殿。可巧右屯卫将军独孤盛正带着十多人夜巡到此,远远发现前方人影瞳瞳,形迹十分可疑。独孤盛大喝一声:“什么人的队伍?行动太奇怪了!”(何物兵,形势太异!)
  事到如今,裴虔通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回复道:“形势已经这样了,不关将军你的事。你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事势已然,不预将军事,将军慎毋动!)
  独孤盛一个激灵,顿时全明白了,他破口大骂:“老贼,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老贼,是何物语!)
  话音刚落,裴虔通已经对手下冷冷说道:“杀。”
  独孤盛顾不上穿铠甲,立即率亲信十余人迎了上去。双方顿时杀在了一处。双拳毕竟难敌死后,不一会儿的功夫,独孤盛等人就地倒在了血泊当中。
  成象殿的打斗声又惊动了千牛独孤开远。他立即率领数百人马直奔连接前朝与后宫玄览门,一边叩击门环,一边大声呼喊:“陛下,咱们的武器非常完备,足以破敌。如果您能带领我们御敌,人心自然会安定下来。否则的话,大祸就要临头了。”(兵仗尚全,犹堪破贼。陛下若出临战,人情自定;不然,祸今至矣!)
  岂料,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里面愣是没人回话。独孤开远就纳闷儿了,守卫玄武门的“给使”哪里去了?
  “给使”是个什么东东呢?这么说吧,给使是御林军中的御林军,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给使军虽然人数不到千人,但是装备比骁果军还要精良,战斗力比骁果军还要强悍。最关键的是,给使军的每一个战士都是由隋炀帝亲自挑选的,政治立场坚定得不得了。司马德戡和裴虔通若是想率军强攻玄武门,恐怕是很难讨到半点儿便宜的。
  但值此危难关头,这些骁勇的战士们居然没一个在岗。他们到哪里去了?
  答案令人哭笑不得:他们今天放假了。
  谁给他们放的假?
  皇帝!
  皇帝知道吗?
  不知道!
  司马德戡心思缜密,当然知道给使是他们进军宫城的巨大障碍了,但他只用了一个女人就摆平了。司宫魏氏,宫中女官。根据裴虔通的指示,她假传圣旨将给全体使放放了假,以《大电影2.0》中姚晨的口吻说道:“冰河解冻,万物复苏,彩蝶纷飞,狗熊撒欢,春暖花开,这是个交配的好季节!”
  给使们听了,“敖”的一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独孤开远还在执着地拍着门环,从“咣咣咣”到“咣咣”,再到“咣”、“咣”……他听得到背后将士们抛掉兵器的声音,也听到他们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回头,不是不能,而是害怕将士们看到自己的双颊淌满泪水。
  “陛下,开门啊……”,空荡荡的玄览门外回想着独孤开远凄惨而孤单的声音。
  急促的脚步声中,叛军擎着火把来到了玄览门下。独孤开远不管,还在拍着宫门,字字含泪,声声带血:“陛下……”
  几名骁果拎着刀来到独孤开远背后,举刀就要劈下。
  “且慢”,裴虔通挥了挥手:“此人乃是义士,不得加害,任其自去。”
  “轰隆”一声巨响,玄览门被撞开了,叛军汹涌而入。
  独孤开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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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9 11: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9. 朕先走一步了
  当司马德戡由玄武门冲入宫城的时候,裴虔通和元礼也领人经玄览门直逼后宫。
  后宫就那么巴掌大的一片地方,乱兵的声音隋炀帝当然听到了。他一边急匆匆地换便装,一边大脑在高速地运转着:会是谁呢?哎,老裴干啥去了,赶紧换衣服逃命啊!老裴?老裴?
  蓦地,一个年轻人的面容从他的脑海中闪过。隋炀帝弱弱地问萧皇后:“造反的不会是暕儿吧?”说罢,不待萧皇后作答,他便恨恨地骂道:“是他,一定是这个孽子。”
  “陛下”,萧皇后生平第一次向自己的丈夫怒喊:“暕儿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毒酒呢?朕的毒酒在哪里?”隋炀帝发疯地喊道。
  其实,隋炀帝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命人特制了一个小酒罂,里面装着见血封喉的毒酒,由贴身宫人每日带在身边。每天,他都跟个祥林嫂似的,反反复复地叮嘱萧皇后:“如果真有这么一天,you drink,I drink。”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宫女太监们逃命还来不及呢,谁还顾得上给他找毒酒啊。偌大的殿中,孤零零地只有隋炀帝、萧皇后以及赵王杨杲一家三口。
  隋炀帝瞎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毒酒。在萧皇后的催促下,只得带着杨杲,逃入隔壁的左阁。隋炀帝对司宫魏氏千叮咛万嘱咐:把阁门锁好,钥匙你拿着。
  他们刚刚躲进左阁,裴虔通和元礼就带兵冲了进来。
  元礼问司宫魏氏:“狗皇帝在哪里?”
  魏氏谄媚地一笑:大人,请跟我来!说罢,便掏出了尚带着隋炀帝手掌余温的钥匙。 “咔吧”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乱兵排门而入,闯入永巷,只见一大群隋炀帝的嫔妃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
  裴虔通厉声喝问:“狗皇帝哪里去了?”
  躲在窗后的隋炀帝听到这个声音,直觉一阵儿天旋地转,刚才他还想着老裴的安危呢,岂料闹事儿的正是这个老裴。杨广啊杨广,你真是蠢到家了。隋炀帝心中一阵苦笑。
  又听“刷”的一声,裴虔通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刀架在了一位美人雪白的脖子上:“说,狗皇帝在哪里?”
  那位美人吓得花容失色,只得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窗户后面。
  裴虔通递给令狐行达一个眼色。令狐行达拔刀便冲了上去。
  听到乱兵进入永巷后,隋炀帝就知道一切都完了。之前,他一直以为,如果到了最后时刻,他一定会很害怕。岂料,真到了这一刻,他反倒镇定下来了。在这一瞬间,三十年前统五十万大军攻灭南陈的那个杨广的灵魂似乎又附到了他的身上。隋炀帝在帘后安安静静地整理完便服,抬步就要出去。
  萧皇后察觉到丈夫的反常举动,妻子的本能促使她紧紧拽住隋炀帝的袖子。隋炀帝转过头来,凄然一笑,罕见地伸手在她的柔荑上轻轻地拍着:“皇后,朕先走一步了。”
  言罢,他挣开萧皇后的手,撩开幕帘,昂首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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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9 11: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10. 独夫的伤心
  令狐行达本想着将隋炀帝如拖死猪般从帘后拽出来,岂料人家自己出来了。隋炀帝的这个举动吓了他一大跳。隋炀帝瞅了瞅令狐行达手中的刀子,朗声问道:“爱卿,你想杀我吗?”(汝欲杀我邪?)
  他毕竟是十三年的皇帝,一出口,其强大的气场便hold住了全场的局势。原本闹哄哄的乱军此时连个屁都不敢放。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令狐行达站在原地非常尴尬,只得辩解道:“臣不敢,只不过是想奉陛下西还大兴罢了。” (臣不敢,但欲奉陛下西还耳。)语毕,他低头上前,伸手要将隋炀帝扶下来。
  这时,萧皇后牵着赵王杨杲也从帘后走了出来。赵王杨皋还是个十二岁的孩纸,几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哇哇大哭。隋炀帝转过头来,望着她们母子,眼中满是歉疚。
  少顷,他转过头来,根本没理会令狐行达的,将双手往背后一抄,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经过裴虔通的时候,他无比复杂地看了裴虔通一眼,悠悠问道:“你是我的老部下了。咱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谋反?”(卿非我故人乎!何恨而反?)
  裴虔通被隋炀帝的这个话问得满脸通红,硬着头皮回答说:“臣不敢谋反,但是将士想回家,我不过是想奉陛下回京师罢了。”(臣不敢反,但将士思归,欲奉陛下还京师耳。)
  隋炀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哦,原来是这样啊。朕也一直想回去呢,只是因为长江上游的运粮船迟迟未到,所以才迁延至今。既然你们都想回,那现在,我就和你们一起回去吧。”(朕方欲归,正为上江米船未至,今与汝归耳!)
  他这么一说,裴虔通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正好这时,司马德戡那边派人来了:司马元帅已控制局势,孟秉去已去迎接宇文将军了。待天色大亮,将召开朝会,拥立宇文将军为丞相。
  乱军听了,高兴得大声呼喊。
  使者的话如利箭般一个接一个地重重插在隋炀帝的心头,原来还有司马德戡、孟秉、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啊宇文化及,朕对你们宇文一家可不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伤心的他只能紧紧搂住萧皇后和赵王杨杲。
  窗外,如鲜血般殷红的朝阳已经挣脱地平线的束缚,缓缓地上升着。刹那间,天宇变成了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花絮似的云霞闪烁着金红的光彩,恍如一条硕大无比、满身金鳞的大鲤鱼,横卧在天际。
  江都的日出,真美,隋炀帝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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