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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解密天机档案》(完结) 作者: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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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4: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七章 谈判
  “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想让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金瓶梅深沉的说:“有的事,一旦开始,就没法收手了,骑虎难下。比如说要替你出头的人,我和他们谈不拢,肯定要有纷争,那会导致死伤。为了避免这些,你应该说实话。说了实话,就没你的事了,我可以直接找你背后的人,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主谋。”
  “我为什么就不能是主谋?你太看不起人了。”我回了一句,心里却一直在分辨金瓶梅话的真假,对于外面的事情,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为,金瓶梅有可能是在撒谎,用来套我的话。
  在我分辨不清楚事实的真相时,我只能选择保持自己最初的念头。
  “好吧,如果你坚持守口如瓶,我不强逼你,反正,和你背后的人迟早会冲突。”金瓶梅摊摊手,说:“替你出头的人势力很大,而我们,前几年出了些事情,势力远不如从前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慢悠悠的对金瓶梅说。
  “走着瞧吧,都是提头吃饭的人,其实没有谁怕谁这一说。”金瓶梅笑了笑,临走时竟然对我说了句晚安。
  说真的,我其实很佩服他,他的年纪不算大,但已经隐隐拥有自己的一种气场。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站到了我的对立面去,无奈。
  我的心是乱的,想不出什么名堂,对外面的事态发展依然一无所知,又是几天之后,终于有人搭理我了,金瓶梅没有出现,是他的几个手下,带我离开地下室,二话不说,直接塞到了门口停着的一辆车子里。
  金瓶梅就端端正正坐在车子里,我揉了揉被捏的发麻的胳膊,对他有些不满。金瓶梅悠悠的看了我一眼,说:“事情闹大了,现在就算你说了实话,我也不能罢手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说的很好听,其实呢?”
  “我的朋友醒过来了,他说了一些事。”金瓶梅探探身子,把脸凑到我眼前,说:“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了,他的眼睛是镇定的,而我的目光有些飘忽。但看了几眼之后,我一下子就顿住了,距离如此之近,我清楚的看到,金瓶梅的瞳孔里,有一个背对着的鬼影子。
  “诅咒?”我吃了一惊。
  “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吧。”
  在赵英俊出发前往西海河的时候,他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陷进去,也完全没有想到金瓶梅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西海河主体工程的底部有诅咒的原载体,而且很可能不止一处,金瓶梅中招了,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一直到赵英俊苏醒,两人联系了之后,金瓶梅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可怕。
  “有些事情,骑虎难下……”金瓶梅并未因为诅咒而乱了阵脚,他收回身子,靠在车座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替你出头的人今天到了,我要带你去和他谈谈。”
  “那个人到底是谁?”
  “黄老义,你认识他吗?”金瓶梅说。
  “黄老义?”我又吃了一惊,这个人我不认识,但听说过。
  具体说,黄老义发迹的地方离我一直生活的城市不算远,当地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人。听人说起过,黄老义最开始只是个村里的闲汉,靠挖老坟混日子,但慢慢的竟然就混大了,有自己的一票人,有自己的生意。
  在我们那边,有很多关于黄老义的传闻,他养了一帮孩子,都是十八九二十岁左右的青皮,靠这些童子军帮他抢地盘和生意。很多人会说,这些屁大点的孩子能干什么?这个观点显然是错误的。十八九二十岁的人可能没有经验,但胆子比天都大。比如说,要做掉一个人,道上混的久的老油条会前思后想,会考虑这件事能不能做,敢不敢做,做完之后能不能收场。但愣头青们根本不想这么多,当街就敢把人给捅死,至于捅死之后的事,他们没想过。
  黄老义就是这样发迹的,一步一步,现在混的已经风生水起了,在我们那边,只要谁说自己跟黄老义粘点关系,那绝对没人敢惹。
  但是这个人我只听说过,从来没有任何交集,他怎么可能为了我出头?我想着,难道是赖叔运作的?可赖叔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他虽然做生意,手里估计有些积蓄,也不足以让黄老义这种身份的人出来给他卖命。
  车子一路飞驰,渐渐开到了市区的边缘,停到了一个茶楼门口。茶楼的位置很偏,几乎没什么生意,门口停了几辆车,金瓶梅带我下车之后,有人迎上来,我们在二楼一个很大的包房里入座。金瓶梅像没事一样,坐下来慢慢的泡茶喝。
  我看的出,整个茶楼外松内紧,到处都是金瓶梅的人,否则的话,我估计他也不会这么镇定。
  我们坐了大概有十分钟,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就到了这里,留着板寸头,五大三粗,这个人可能就是黄老义,天生带着一种跋扈的气息。他很不客气的就坐到金瓶梅的对面,两个人顿时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我的印象里,金瓶梅这种人估计是斗不过黄老义的。
  “人在这儿。”金瓶梅不动声色,指了指我,说:“正主不露面?”
  “好说,他有事,我受累跑一趟。”黄老义转眼看了看我,对金瓶梅说:“他是个年轻人,要是有啥事得罪了,咱替他道个歉,事就算完了,都是圈子里的人,谁还没个难处?怎么样,放人吧?”
  黄老义嘴上说的客气,其实语气里带着一种高人一头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件事他亲自出面了,过来说两句,金瓶梅就该收手放人。
  “叫正主出来。”金瓶梅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说:“正主不露面,人我就一直扣着。”
  “有点过了。”黄老义额头上一根青筋明显涨了涨,这种人嚣张了半辈子,没人敢得罪,但他还是忍了一下,咧嘴笑笑说:“凡事差不多就行了,非要撕破脸?那不划算,你也是生意人,这笔账,会算。”
  “我不废话,该说的刚才就说了。”
  “死心眼子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黄老义的笑容变成了冷笑,他的耐性看起来不太好,只是暗中呛了几句,就压制不住脾气了,用力拍了拍桌子:“我既然来了,就是让你放人的,这是给你面子,要是你不乐意,那也有不要面子的办法,你自己选。”
  金瓶梅根本就不理会黄老义是否变脸,依然悠然的喝着茶,瞥了对方一眼:“无需给我留面子,记住,强龙不压地头蛇。”
  “放到过去,你这票人还马马虎虎算是地头蛇,现在,只不过一条虫,我说捏死你,就捏死你。”黄老义打了个响指:“大红门是你的地头,但今天我不放话,你就走不出去!”
  “我不信……”
  金瓶梅正要接着说下去,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就站在门口,当金瓶梅看到他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的很无奈,喃喃叫了声:“爸。”
  这是金瓶梅的父亲?
  “雷爷,好久没见了。”黄老义回过头,脸色缓和了一些:“你不是洗手了?”
  这个五十多岁的人很清瘦,但也很硬朗,手里盘着一串发亮的海黄梨珠子,他的双鬓有些斑白,慢慢走到金瓶梅身边坐下来,看着黄老义,说:“是洗手了,生意上的事,我不管,人人都知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一个女婿,他把生意搞砸了,我没话说,但他得照顾我女儿,所以,谁为难他,就是为难我了。”
  “雷爷,这不合适吧?”黄老义嘿嘿笑着:“你这是护短了。”
  “我一向护短。”这个五十多岁的人目光一寒,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顿时变了,变的强势而且逼人:“怎么,你今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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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5: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谈不拢
  我不认识这个被称为雷爷的男人,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这个雷爷就焕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场,霸道凌厉。
  “雷爷,威风不减当年啊。”黄老义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不会被这个雷爷的气息所吓倒,伸手摸摸自己短短的头发,说:“雷爷,这个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就算护犊子,多少也得占点理不是?”
  “我不需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下头的人说,你好像是来找麻烦的。”雷爷指指身边的金瓶梅,对黄老义说:“我再说一次,别的事,我不管,也不想管,你把长沙城拆了都无所谓,但只要你找他的麻烦,在我这里说不过去。”
  我没有说话的机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心里琢磨着,这个雷爷确实有点霸道了,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就一个劲儿的护着金瓶梅。
  不过说归说,雷爷还是看了看金瓶梅,估计是询问。金瓶梅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雷爷的神色就不由自主的一变,盯着金瓶梅的眼睛,我想着,金瓶梅是把自己中了鬼影诅咒的事告诉了他。
  “正主不出来,这个事情没得谈。”雷爷的语气又重了一分,面对黄老义,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英雄哥,你这样做,很不妥。”黄老义眯起了眼睛,雷爷不客气,他也跟着不客气,连嘴里的称呼都换了换。
  “没有妥不妥,在我的地头,我说了算。”雷爷二话不说,拉着金瓶梅起身,看样子是想离场。
  “雷英雄,你走不了!”黄老义重重的一拍桌子,用指头点着雷爷和金瓶梅:“道上有头有脸的就那么几个人,谁有点事,能不传出去?咱一向不爱掺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但不要以为咱什么都不知道。雷英雄,麻老五许豹子这些人早就让你拿去填坑了,你不是以前的你,连自己地头上的盘口都镇不住,还耍什么横?”
  说着,黄老义走到窗户前,用力一推,朝下面指了指:“今天,我说你们走不出去这个大门,你们就走不出去,雷英雄,生意做到头了,你要是觉得累,你那点生意我不介意接过来。”
  我偷偷站起身,踮着脚尖伸头朝下面看了一眼,顿时被惊呆了。整个茶楼四周到处都是黄老义带来的人。我虽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但有的事儿往深里想想就明白了,黄老义之所以插手这件事,可能也并不是完全因为我,我觉得他还想借这个机会抢金瓶梅的地盘和生意。
  从黄老义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得出来,这个雷爷过去可能是个风云人物,但这几年势力衰减了。
  雷爷和金瓶梅手下的人马上急眼了,都呼呼啦啦的站了起来。
  “黄老义,你玩火?”雷爷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珠子戴到手腕上:“强龙不压地头蛇。”
  “你的人不是铁板一块,还是那句话,英雄哥,你不是过去的雷英雄了。”黄老义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饶有兴致的叠着:“钱,是个好东西,能改变很多,你信不信,你手下的一些人,现在已经不听你的了?英雄哥,要是咱没有准备,敢亲自跑到你的地头上来么?”
  在这个过程中,金瓶梅的神色一直很安静,包括黄老义的人都出现之后,他没有一丝慌乱,仍然端着自己的茶杯。我突然就感觉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又陷到了这种纷争里面去了?
  “黄老义,我们谈不拢了。”雷爷显然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见过的世面很多,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隐隐的开始服软了,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得出,他似乎不想再跟黄老义硬碰硬的蛮干,他可能在顾忌什么。
  “爸,这个事,我来解决。”金瓶梅总算开口说话了。
  “你这个姑爷,很没见识,成不了气候。”黄老义不等雷爷说话,就插嘴道:“英雄哥,今天的事,我来定个章程,别的问题,暂且不说,你们先放人,人放了,什么都好说,生意方面的事情,可以慢慢谈,咱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这个孩子让你们关了这么多天,就算他有什么错,也都一笔带过了。”
  眼前的形势是明摆着的,金瓶梅完全落在了下风,尽管这是他的地盘,但他还是败给黄老义一头。我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或许我马上就能脱离金瓶梅的禁锢,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黄老义,你把这个茶楼踩成平地,今天也带不走人。”金瓶梅放下茶杯,叼起一支烟,慢慢的说道:“绝对带不走。”
  “你确定?英雄哥,这不是咱不给你一点面子,是你这个混蛋姑爷太离谱,人,我肯定带走……”
  “我操你娘的,你是省委书记?你说了算吗?”
  黄老义的话让人粗暴的打断了,房间的门随之轰的被人推开,一个高大魁梧的光头站在门口。这货太壮实了,红光满面,头顶油光发亮,一条胳膊恨不得比我的大腿都粗,像半截铁塔一样矗在门口。
  这个胖大的光头轻蔑的看了黄老义一眼,目光转向了金瓶梅,当他的目光开始转动的时候,嘴角泛起了笑容,那种笑容非常亲切,也非常诚挚,让人感觉温暖。金瓶梅也站起身,望着这个光头,无声的笑着。
  他们各自走了几步,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光头的一条腿是瘸着的。两个人紧紧的拥抱了一下,这个拥抱可能包含了很多,我体会不到。
  “接到你电话,据说有人来这里找你麻烦?”胖大的光头重重拍拍金瓶梅的肩膀:“我来给你撑场子,要怎么干,一句话。”
  “你他妈是谁?”黄老义恼怒了,这个光头还没进门就不给他留半点面子,所以黄老义也嘟囔着骂了起来。
  “你管我是谁,就是你,来找麻烦?”胖大的光头威风八面,尽管是个瘸子,但一身阳刚之气四溢蔓延,指着黄老义,一个字一个字说:“今天,你敢动动手指头,我弄死你!”
  现场仿佛凝固了,两边的人都没有乱动,黄老义一个手下到窗户边看了看,他们的人还在原地,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当收到手下的耳语之后,黄老义稳住了心神,只要人还在,就能掌控局面。
  “就你一个瘸子,来充大头?”
  “谁说他是一个人?”
  黄老义的胆子粗了,刚想说两句硬话,但又被人从中打断了。又有一个非常壮实的汉子站到了门外,之前的光头咧嘴笑笑,笑的很不厚道,我估计他们是一起来的,却非要用这种方式一个个的出现,全都是为了挫黄老义的锐气。
  第二个出现的汉子同样五大三粗,看着非常敦厚,虽然他穿着衣服,但还是能看出身上纹着一只下山虎,虎尾巴从肩膀甩到背后。
  “这年头,不是人多就能搞定一切的。”下山虎也走向金瓶梅,和他拥抱了一下,转头对黄老义说:“要人,我多得是。”
  “你他妈又是谁!”黄老义的自尊一次次受到挑战,几乎要掀桌子了,但他看得出后来的两个人不好惹,自己没有绝对的胜算,所以还是忍了下来。
  “我操你娘的,瞎眼了?”胖大的光头轻蔑的笑着:“你怎么出来混的,连十三爷都不认识,还混什么混,滚回家养猪吧!”
  “我姓唐,唐十三。”下山虎没有光头那么粗鲁,看着很稳重。
  “杜菩萨的侄孙子?”黄老义可能被震了震,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你来吓唬谁?唐家杜家早分家了。”
  “是分家了,但唐家一样站得稳脚跟。”下山虎摇了摇头:“我不吓唬谁,但我家老太太以前曾经说过,谁动雷爷家的姑爷,就是跟我们过不去,老太太人不在了,说的话却还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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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6: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打
  下山虎没有一句脏话,也没有光头气势那么强盛,但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铁板钉钉,不容更改。
  “人死如灯灭,杜老太太已经不在了,你这样的小辈,能掀起什么风浪?”黄老义可能也在思考,思考自己能不能一下子搞定金瓶梅,光头和下山虎这三个人。
  “那你就试试。”下山虎挺挺胸膛。
  我顿时明白了金瓶梅为什么会这么镇定,他或许早就找好了帮手,所以即便自己的势力不如从前,也丝毫不慌乱。光头和下山虎显然都是难缠的角色,尤其那个胖光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估计脑子一热,就敢直接去撞火车。
  “雷爷,咱们的梁子,恐怕是结下了。”黄老义是个狠茬子,但是衡量再三,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优势,至少今天肯定占不到便宜。所以黄老义看样子是想撤了,按着桌子站起身,抖抖自己的衣角:“你姑爷不可能一直有好运,这两个瘪三也不可能一直跟着他,对吧?”
  黄老义的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自己眼睛一花,光头已经冲出去了,他瘸着一条腿,速度却无比的快,甚至比很多手脚健全的正常人都敏捷的多,那种速度和他高大的体型根本不成比例,可以想象,在他还没有残废之前,身手一定相当强。
  光头像一头老虎一般冲向黄老义,顿时把对方弄懵了,但黄老义贴身带着的几个人都有功夫,一起从后面冲出来,迎向光头。这时候,下山虎也出手了,我真不知道金瓶梅是怎么交到这样的朋友的,下山虎的功夫一点不比光头逊色,碗口大的拳头一挥,直接把黄老义的一个人给打的七翻八滚。
  本来就紧张的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光头根本不理会其余的小角色,直奔黄老义而去,别的人都被下山虎给挡住了。黄老义也是从最底层一路混上来的人,但他那点功夫跟光头比起来压根不够看。黄老义慌了,拿起一个杯子直接从窗户甩了出去,刹那间,茶楼四周也开始跟着乱起来。不过,光头跟下山虎提前就有安排,黄老义带的那些人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甩出茶杯的同时,黄老义就想夺门而逃,光头拖着一条瘸腿,嗖的窜过去,一把揪住黄老义的衣领子,硬生生给提了回来。黄老义的块头并不小,但在光头手里,就像一只装着棉花的麻袋。
  砰!
  黄老义被光头提了回来,揪着领子按到桌子上,黄老义拼命挣扎,桌上的茶盘茶具被打的七零八落,乒乓乱响。黄老义贴身带着的几个人让下山虎收拾完了,在地上不断的扭动惨叫。做完这些,下山虎默默无声的退到了一旁,透过窗子看外面的情况。
  “好!好!”黄老义被压的抬不起头,脸颊贴在桌面上,只能露出一只闪着怒火和寒光的眼睛:“这里这么多人,有种把咱做了!”
  “你以为我不敢!”光头唰的拔出一把匕首,架在黄老义的脖子上:“做了你,大不了我跑路!”
  直到这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了那句话,道上混的,没有善茬。黄老义狠,光头比他更蛮横。而且我也无法再缄口不语了,不管怎么说,黄老义都是冲我来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法坐视。
  “别杀他!别!”我想站起来去阻拦光头,但金瓶梅抓住我,不让我过去,他抬头看看我:“坐下喝茶,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说着,金瓶梅从地上捡起了茶壶和茶杯,从茶壶里倒出半杯还残留的茶水,推到黄老义脸前:“你受人所托,我不想把事做绝,喝了这杯茶,你走,让正主出来见我。”
  “我操!咱是吓大的!”黄老义不肯服软,我也知道,一般到了这个地步,两伙人已经彻底撕破脸结了仇,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以后肯定会明里暗里对着干。
  “我就问一句!喝不喝!我见过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跟我玩硬的,你算找对人了!”光头直接把刀子的刀刃对准黄老义的脖子,慢慢开始用力,锋利的刀口划破了他的脖子,尽管伤口还不深,但血已经开始朝下流,而且,光头还在不断的加力,如果黄老义继续强硬下去,我很怀疑光头会杀了他。
  这是胆量和勇气的较量,没有主动被动之分,就看黄老义怕不怕死,看光头敢不敢杀人。
  我相信,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
  在冰冷的刀子和流淌的鲜血中,黄老义终于屈服了,他大口喘着气,停止了挣扎。
  “记住,不要再找我兄弟的麻烦,要不然,我到你地头上做掉你。”光头收回了刀子,我以为事情就要这样结束了,但他手里的刀子突然一闪,一下子刺穿黄老义的手掌,钉到桌子上。
  黄老义惨叫一声,但手掌被钉在桌面上,他不敢用力挣扎,身躯来回扭动,像一条上钩的鱼,却怎么都逃不脱。我看的头皮一阵发麻,刀子虽然不是刺在我手上的,可总觉得浑身发冷。
  “滚吧。”光头松开黄老义,若无其事的吐了口气,拍拍手,一瘸一拐的重新走到金瓶梅旁边。
  黄老义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拔掉刀子,但光头的力气太大了,刀子仿佛长到桌面上一样,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刀子拔出来。黄老义的手掌完全被刺穿了,血流如注,我看到他的手掌一个劲儿的发抖。
  然而他的锐气已经被光头彻底打压了下去,一句话不说,用衣角裹着自己受伤的手,扭头要走。
  “等等。”金瓶梅叫住他,眼睛朝桌上的茶杯一瞥:“喝了茶再走。”
  黄老义完全没有任何气势了,至少现在没有。他一言不发的抓起茶杯,一饮而尽。
  “告诉正主,如果他不出现,我会找他。”
  黄老义消失的很彻底,离开茶楼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光头和下山虎的人并没有阻拦他们,谈事情就是谈事情,谈不拢翻脸就是翻脸,但不能把人弄死。在金瓶梅看来,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光头和下山虎出现之后,雷爷就没再说一句话,等到黄老义离开之后,雷爷也站起身,准备走了。临走的时候,他看看金瓶梅:“让丫头搬回去住几天,你把你的烂事弄完。”
  当雷爷跨出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他身上的气息消失了,像个普通的人,我不知道他叹息什么,可能是在叹息,自己老了。
  等人全走了之后,光头,下山虎,金瓶梅,三个人又郑重的拥抱了一下,我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情应该不止好朋友那么简单,因为很多情感无需用语言来表达,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连同脸上的表情,都能显示出超越了一切的友谊和感情。
  接下来,我又被押到了地下室,重新开始被囚禁的生活,金瓶梅没跟我过多的交谈,他可能也清楚,我并不知道他想了解的事情,必须我背后的人,也就是赖叔出面来谈。
  我也不知道他如何跟赖叔交流的,总之,当黄老义消失了很久之后,金瓶梅没再来看过我,我猜想,赖叔尽力了,没有别的办法再来救我,所以他放弃了。这并非赖叔违背了对我爸的承诺,毕竟他已经尽力。
  被囚禁的过程非常枯燥,这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来反复的思考这段日子所经历过的事,但其中一部分,我思考不出答案,都是扑朔迷离难以预料和推测的。不过我已经能感觉到,我被什么东西套住了,套的很死。
  大概是十多天后的一个深夜,我在睡觉,天天都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没事做,所以睡的不算死,半梦半醒中,我猛然觉得床边好像多出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错觉,条件反射般的一翻身,睁开眼睛。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惊呆了,床边确实站着一个人。
  赖叔,是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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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6: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同一条路
  赖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我原本就不太多的睡意瞬间消失,人立即清醒了,翻身坐起来。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赖叔就站在我床边。
  “小童。”赖叔慢慢从身后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望着我,他的表情有一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欣慰,可能看到我一切都好,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这段日子,让你吃了不少苦。”
  “赖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么久,尝尽了孤独和寂寞,见到赖叔的那一刻,心里全都是一种依靠之感。但转念想想,我就感觉害怕,赖叔真的被金瓶梅抓到了?也和我一样被关到这里来了?
  “小童,我没事,你放心。”赖叔拍拍我,让我安心:“到这里来,是有些话跟你交代一下。”
  赖叔其实早几天已经到了金瓶梅的地头,当黄老义铩羽而归的时候,赖叔可能感觉到靠这种方法不能斗过金瓶梅,他犹豫再三,终于主动找上了金瓶梅。两个人之间的一些问题已经摆在了桌面上,所以见面之后马上开始谈,因为我在金瓶梅手里,而赖叔又一心想把我捞出去,所以这个事情里,金瓶梅无疑占据了主动。
  他们谈了很久,达成了一些协议,在赖叔没有见我之前,他已经带着金瓶梅找丘道士暂时压制了鬼影诅咒。
  “这个人真扯淡!”我看着赖叔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被迫做了很多妥协,金瓶梅在难为赖叔,其实,我本来对金瓶梅没有太多的不满,因为这个人身上有些东西让我折服,但看到赖叔,我就觉得金瓶梅太不是个东西了。
  孤独的久了,才知道身边那些为数不多的亲近的人有多珍贵。
  “你知道他是谁吗?”赖叔问我。
  “是个混子,道上混的。”
  “他是一个龙头的女婿。”赖叔继续问我:“小童,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在火车上遇见过一个人?”
  “你遇见的是他?”
  “不错,就是他。”赖叔苦笑了一下:“当时只想拿到他手里的一些照片,原本以为跟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阴差阳错啊,又碰头了,还是以这种方式碰头的。”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赖叔对我的讲述都比较笼统,现在真正接触到了金瓶梅,赖叔就又说了一些。其实他对金瓶梅并不了解,只有一面之缘。不过根据当时在火车上的种种细节判断,赖叔觉得,金瓶梅应该是刚刚从西藏回来。所以,赖叔也就认为,金瓶梅手里的那些照片,也是从西藏某地拍摄下来的。
  “小童啊,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一次,我可能没法带你走。”赖叔的表情里满是歉意。
  “为什么?”我老大不情愿,这种被拘禁的日子不算太长,但我确实过够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我和这个人达成了协议,你知道,他中了鬼影诅咒,丘道士只能暂时压制,他要我去寻找彻底解除诅咒的办法。”赖叔很无奈的说:“在找到办法之前,你必须留在他手上。”
  我一听就晕了,彻底解除诅咒的办法?那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得到?如果赖叔一直找不到的话,我就得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办法总是人想的,他现在的态度很坚决,怎么商量都没有用,暂时先这样,我会尽力。小童,你放心,呆在这里,他不会为难你。等到过段时间有机会,我还会想办法。”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再次遇见赖叔,我肯定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但现在却没心情了,连自己都出不去,还问那么多有什么用?
  “赖叔,我想知道。”我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他关于晓宁和张桥。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但我却害怕问了之后会收到一个自己无法面对和接受的答案。
  “他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赖叔道:“晓宁也会来这里。”
  “他怎么会来?”
  “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始终不安心。有晓宁陪着你,会好一些。”
  我有种说不出的高兴,这可能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听到的唯一能让我欣慰的消息了。
  赖叔又呆了一会儿就要走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子,就像一个将要被送到外地背井离乡的孩子一样,不肯松手。赖叔好说歹说了半天,我也知道,即便不舍却没有用,所以我的情绪激动了一会儿,就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赖叔离开的时候对我笑着,但我能感觉出,他的笑容里同样有着无奈和辛酸。
  赖叔就这样走了,他走的当天,我依然被关在房间里,不过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的处境发生了变化,居住地点由地下室改为地面上的一个房间内,房间里的条件要好的多,不仅有电视,还有电脑,只不过没有联网。
  当天下午,我被带到了金瓶梅哪里,当我站在房门前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晓宁,此时此刻在这里见到他,我心里很激动,但晓宁好像根本没有我这么热情,他也看了看我,点了下头。
  除了晓宁和金瓶梅,那个胖大的光头也在,等我进来之后,金瓶梅就对晓宁说:“先这样,你下去准备一下,具体时间,我会告诉你。”
  晓宁没反驳,站起身就走,跟我擦肩而过,仍然一句话不说,那样子搞的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一样,我没辙了,一直到他走出院子,还望着他的背影。
  “不要看了,先坐下来,有事跟你说。”
  “有什么跟我说的?你把我关起来算了。”我的憋屈和无奈无法发泄,也不敢冲着金瓶梅发脾气,只能小声的嘟囔,表达自己的不满。
  “怎么,你不想找你父亲了?”金瓶梅眼睛里的鬼影子已经没有了,他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旁边的胖光头不说话,自己喝着酒。
  “金瓶梅,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一急,脱口就把自己给他起的这个别称给喊了出来,金瓶梅怔了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不动怒,还是笑了笑,让我坐到对面。
  “这段时间,我要出去,我觉得,可以带上你,我们的目的虽然不同,但目的地应该都差不多。”金瓶梅慢条斯理的对我说:“我要去找彻底解除诅咒的办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耍人吗!”我忍不住就冲他叫起来:“你不是已经让赖叔去找了吗,还把我扣下当人质!”
  “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问题事关我的命,如果只让他一个人去找,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了。”金瓶梅收起笑容,很认真的对我说:“自己的命,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下场会很惨。”
  金瓶梅可能不太放心赖叔,也可能觉得由赖叔一个人去找,效率太慢。他没有开玩笑,语气和神色都是认真的。
  “你要找你的父亲,或许跟我会同路,当然,我不勉强你,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不会让你缺吃少喝。”
  我顿时就不明白金瓶梅的用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一直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我觉得他虽然把我禁锢了,却不会害我。金瓶梅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人。我跟他不是太熟,自己的这种想法可能太武断,可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更重要的是,我很想找到我爸,这是我最终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
  “我要保命,你要找父亲,咱们走的就是一条路,不是吗?”
  “跟你去。”我有点赌气般的说了一句,在我看来,就算跋山涉水也比天天被关在一个鸟笼般的屋子里强得多。
  “好,暂时忘记你我的身份,就当为了一个目标而走到一起的同志。”金瓶梅对我说:“同志,你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我得跟你讲讲。”
  外面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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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晓宁的发现
   其实在金瓶梅之前刚刚动身去西海河寻找赵英俊的时候,相关的消息已经开始流传了,金瓶梅现在所做的生意是接手雷爷的,已经早有规模,在各地基本上都有他的人,人不多,不过只要当地有了什么消息,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得到。
  只不过当时金瓶梅还没有参与到里面,他只想找回赵英俊,所以对这些消息并不重视。一直到他回来后的这段时间里,才开始正视这些消息。
  “你不知道,外面有不少人都在找化石。”金瓶梅问我:“你知道化石吗?不是一般的化石,是出自西海河的。”
  “我知道。”我在西海河的时候情况一直危急,没有亲眼看到化石,但干尸对我讲的很清楚。而且我和晓宁在孔雀河那边发现的那块化石太过离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我不知道这些化石有什么用,不可能一大帮科学家突然就对西海河的化石产生兴趣:“他们找化石干什么?”
  “找化石的人,其实并不是真正需要化石的人。找化石的人只为了利益,有人出高价在收购这样的化石,价格高到你无法想象。”
  “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是某个有钱人喜欢这东西,而且,那种化石真的很特殊,我见过一块,如果你没亲眼目睹,你可能一辈子都想不到化石是什么样的。”
  “我说的并不是化石本身,而是这件事的起因。”金瓶梅转头看看胖光头,问他:“你看他,像不像当年的我?”
  “比你还差点。”光头咧着嘴笑。
  金瓶梅奇怪的,确实是这件事的起因。寻找化石的人越来越多,相关的消息也越传越广,金瓶梅开始搜集分析这些消息,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收购化石。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最后的结果让他差点吐血,因为最早传出化石消息的,竟然是一个废品收购站。
  那是北方一座城市的废品收购站,有人要处理一批废纸,卖给了他们,数量很多,里面有报纸还有部分文件纸张。废品收购站的老板简单的分拣了一下,就囤积起来,准备成批的再卖到造纸厂。
  这批废纸,具体说是其中那部分文件纸张,很意外的被人发现了一些蹊跷,里面有非常结实的牛皮纸袋,袋口上盖着骑缝章,纸袋装着很多纸张。发现这个问题的人是怎么注意到废品收购站的,无从得知,他很快就离开了这里,但随之
  不久,就有人来到废品收购站,按几倍的价格把这些废纸都拉走了。
  “很多迹象都表明,化石的信息,可能是从这些废纸里提取的,有理由相信,最早拉走废纸的人,就是幕后收购化石的人。”
  “这些跟我的目的有狗屁的关系?”我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回想到了当时在西海河的那个黑洞里拍摄下来的DV,不得不说,这段DV很让我感兴趣,我跟金瓶梅商量,想要看看这段DV。
  “删掉了。”金瓶梅很遗憾的对我摊摊手。
  “删掉了?你怎么能删掉?”我急匆匆的说:“那你告诉我,DV里拍摄到了什么?”
  “有的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金瓶梅看看胖光头,又看看我:“当你所知道的事情超出一定范畴时,你无法承担后果。”
  “不要老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谈。”金瓶梅把我给赶了出来,说:“养好精神。”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到十分钟时间,晓宁来了,他好像比我自由,来回活动的时候没有人看管。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刚才见他时完全不一样了。无法形容,就好像两个在战场上失散的战友事后重逢,发现彼此都活着。
  “刚才怎么不和我说话,我真以为你是块石头。”
  “刚才当着他的面,有什么可说的?”晓宁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我强,激动了一会儿,就恢复常态,看样子,他也对金瓶梅有所不满。
  “张桥他们呢?”
  “当时在西海河地下,我们几个差点都没命,还好,都活了下来。那个二货很好,比你滋润,舅舅安排他先呆一段时间。”
  晓宁跟我谈了谈,就他所说的一些情况,表明金瓶梅至少今天没对我撒谎。
  西海河确实不太平静了,晓宁他们当时脱困以后狼狈的逃回,因为带着伤,所以行动实力不如以前,但他们修整了很短时间,还是硬着头皮下去找我。
  这一次下来,就没有前一次顺利了,因为有其他人来到西海河。我猜想,这些人可能是最早那批来寻找化石的人。
  这批人很不友好,在地下工程内开始对晓宁他们围追堵截,晓宁他们人不多,坚持了很久,勉强到了主体工程之后就撑不住了。因为当时的情况很混乱,而且对手都是分散的,不知道真正的头领是谁,所以晓宁一直都怀疑金瓶梅的人也跟着和他们作对。
  几个人都受了点伤,不算严重,但在那种真刀真枪拼命的情况下就很不利,当时赖叔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着急却抽不出人。一天天的拖下去,直到我被金瓶梅带走。
  “晓宁,我想问你一句话。”我考虑了半天,说:“对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你觉得我知道多少?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圈子小到你不可想象,我没有接触过太多人,没有去过太多地方。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舅舅想找一个他信任的人来帮你,我可能还会继续之前的生活。”
  “至少,你知道那张图。”我苦笑了一下,那张图太晦气了,如果不是金瓶梅在我背包里搜到那张图的话,事情可能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张图的时候,晓宁顿时沉默了,他不是个太会撒谎的人,沉默其实代表着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也就是说,他一定知道这张图的底细。
  我抓住这个机会,不给晓宁任何考虑的时间,一个劲儿的追问,问到最后,晓宁没办法了,对我说:“这张图,是从舅舅那里拿到的,不是他给的,是我偷偷复制的。”
  晓宁帮着赖叔整理过一些资料,这张图在一批比较重要的资料里面出现,我知道,资料应该是这些年以来赖叔给我爸搜集的。晓宁之所以在那么多资料里注意到这张图,是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过,赖叔一个人拿着这张图在看,在思考。
  他问过赖叔关于这张图的事,但赖叔说不知道,晓宁也说不清楚他真不知道还是不肯说。不过他知道赖叔的脾气,他也不可能像我一样跟赖叔耍无赖,所以就自己私下里琢磨,琢磨这张图的奥秘。
  “你琢磨出什么了?”我看看晓宁,觉得他一定是从图里发现了什么,否则的话不会用这种表情和我说话。
  “一直到上次我们去西海河的时候,我对这张图还一无所知,就是在你被人带走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什么事做,时间也比较多,经常看这张图。”晓宁迟疑了一下,对我说:“确实有一点发现,很无意中发现的,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说不定我可以免费给你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郑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大嘴巴,但这些事,你要保守。”
  说着,晓宁从身上拿出一点东西,他现在的身份,其实就是赖叔放在金瓶梅这里的特派员,金瓶梅不能让他完全无拘无束,但也不能太过限制他的自由,所以除了通讯设备被收走了以外,晓宁随身带的东西都还留着。
  “看看这个,这就是我无意中的发现。”晓宁摊开一张纸:“是从初中历史教科书上截取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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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8: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长城
  我疑惑的看看晓宁,从历史教科书上截取下来的,会是什么?这也太恶搞了,那么重要的资料,到教科书上去求证?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你先看看就知道了。”
  晓宁摊开了手里的纸,纸上应该是一张扩印出的图,我不是上学的料,在学校那些年大多也是在混日子,但对历史却情有独钟,比较喜欢这个。当晓宁摊开这张扩印之后的图时,我感觉很熟悉,尤其是图案上标记的两个地名。
  “看得出这是什么吗?”晓宁问我。
  “这应该是,秦长城?”我试探着回答道,其实我记不清楚秦长城的具体走向,只是临洮和辽东这两个在图上标示出的地名勾起了我的记忆。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晓宁说:“是秦长城。”
  我哑口无言,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到秦长城上去?
  “先别问那么多,我们把这个问题分析完。”晓宁把这张扩印图收起来,又拿出一张图,这张图就是手绘的了。
  因为刚刚看过那张扩印图,所以对第二张手绘的图,我还能看出一些细节。第二张图可能把第一张图彻底简化了,摒弃了其它的东西,只勾勒出一条明显的秦长城走向。
  对我来说,第二张手绘图虽然相当模糊,只是个大概的轮廓,却比第一张图更加直观。我一下子就开窍了,赖叔收藏的那张很抽象的图,跟秦长城图,异曲同工。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有种隐隐熟悉的感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看到那张图的时候会感觉似曾熟悉,却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晓宁看到我的表情,夸了我一句,他接着又拿出赖叔收藏的那张图。
  两张图放在一起一对比,就更加明显了。赖叔收藏的那张图没有明显的线条,很多点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隐约的一条线路,这条线路,就是秦长城的具体走向。
  “如果没有这个发现,还好一点,有了这个发现,我更搞不明白了。”晓宁说:“我没敢问舅舅,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所以只能自己去想。”
  这个问题让我的思维呈跳跃式的运转,从西海河深邃的地下工程一下子就转到了秦长城上,我觉得,这两者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秦长城,西起临洮,东到辽东,几乎是穷一国之力而修建的巨型防御工事,用来抵御异族侵袭。”晓宁把三张图重新摊开,一起摆到我面前:“你认为这些图意味着什么?”
  “你认为我会知道吗?”
  我和晓宁进行了很多推测,提出很多假想,但都不切合实际。几个小时之后,晓宁突然跟我说:“你看,是不是可以试探着问问金瓶梅?”
  “金瓶梅?”我皱皱眉头,但又觉得晓宁说的有道理,我被禁锢到这里,可能完全都是因为这幅图的原因。金瓶梅当时看到我藏着这张图之后,神色就变了,这说明他必然知道一些内情。
  “我是舅舅带到这里的,金瓶梅对我肯定有很深的防备,如果我去问,他一个字都不会说。当然,你去问了,他同样可能一个字都不说,但你问总比我问要好一些,试试吧,就算他不说,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我翻翻眼皮子,晓宁就这样把一颗手榴弹栓到我脖子上了,我却偏偏无法拒绝,因为我也很想知道。
  自从赖叔跟金瓶梅谈过了之后,我就拥有了一定的自由,尽管不多,但我可以通过看守我的人转达自己的意思。所以过了两天,我说我有事想见见金瓶梅。现在的这两个看守比较老实,听了我的话之后,其中一个就打电话去转达,不过很遗憾,他放下电话之后告诉我,金瓶梅出门了,目前可能不在本地。
  他去干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每天等着。晓宁经常会来,我们也曾私下商议过能不能暗中逃掉,但经过一系列观察,发现难度相当大,大到没有任何可能,金瓶梅的安排滴水不漏,我们找不到破绽。
  这一次,金瓶梅出去了大概有八九天时间,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叫人把我带了过去。胖光头不在了,金瓶梅说他回到自己的地头去了。
  “这多可惜。”我很不满意的对金瓶梅说:“那是个猛人,为什么不带着他跟我们一起走?”
  “记得和你说过。”金瓶梅慢条斯理的告诉我:“他是我真正的朋友,如果不是到了实在没办法的地步,我不会麻烦他。黄老义已经搞定了,我跟你那位赖叔也有了协议,剩下的事,我自己就可以做,不用别人帮忙。”
  我很想跟金瓶梅顶撞几句,但想想自己的来意,还是忍了。金瓶梅并不讨厌我,跟我聊天,还亲自泡茶给我喝。聊了一会儿,我就有意把话题朝那张图上引,当然,我并不指望能从金瓶梅嘴里得到什么线索,只是试试而已。
  “咱们两个,应该不算敌人,对吧?”
  “恩。”金瓶梅喝了口茶:“不算。”
  “那就好,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你点事。”我小心的问道:“DV拍摄到了什么,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想知道,那张图……”
  “那张图很奇怪是吗?你也很好奇?”
  “是很好奇。”我渴望的望着金瓶梅:“跟我说说,我嘴巴很严的。”
  金瓶梅喝着茶不说话了,可能是在考虑,该不该跟我说这些。想了一会儿,他放下杯子,说:“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见到这张图之后,就一定要把你背后的人给揪出来?”
  “这张图对你意义重大?”
  “可以这么说,但并不完全。”金瓶梅慢慢的揉了下自己的眼睛,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第一,这张图的原本,是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人拍摄的,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他从西藏拍下这张照片,交给了我,但照片被人偷走了,你现在应该知道,偷走照片的人,是你的那个赖叔。”
  “我替他道歉,你接着说。”
  “因为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所以我要珍藏他所留下的一切东西,我要拿回被偷走的照片,这是第一点。第二,在交给我这些照片的时候,这个人曾经说过,这些看似简单的照片背后,其实隐藏着很多很多,最好不要涉及。当时我遇见你赖叔的时候,身上有现金,有别的东西,他都不拿,只拿走了其中几张照片,说明他的指向性很强,偷窃是有选择性的,这也说明,他必然知道一些情况,否则不会这么做。”
  “然后呢?”
  “我想找到他,看他究竟知道多少,想劝解他放弃,如果他一定要坚持的话,可能会连累其他一些人。”金瓶梅认真的对我说:“但我真正见到你赖叔的时候,感觉到他已经陷的很深了,可能无法自拔。”
  我没有接话,我不清楚金瓶梅还知道什么,但赖叔做事都是替我爸做的,我不能再多嘴,把我爸的事情也暴露出来。
  “你想知道这张图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听起来,很像个天方夜谭。”
  在金瓶梅那个很重要的朋友把照片交给他之后,金瓶梅其实没有染指,可能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把这些照片珍藏起来,作为一种纪念和缅怀。也就是说,金瓶梅本人其实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事的。
  但坏菜就坏在赵英俊身上。
  赵英俊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在很早以前就找到金瓶梅,询问关于照片的事,因为那几张最重要的照片已经丢失了,所以金瓶梅拿不出来。估计金瓶梅是个很够朋友的人,他还是帮了赵英俊,帮他搜集了一些资料。就是在搜集这些资料的同时,金瓶梅知道了某些事情。
  “最大的发现,就是关于那张秦长城的照片。”
  他们从秦长城周边的信息里发掘出一些资料,然后金瓶梅,赵英俊,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人,一起进行了分析和推断。推断的结果令人难以置信,从某种角度来讲,就如金瓶梅自己所说,这个推断有点天方夜谭,但他们是有根据的,否则几个成年人不会凑到一起编童话故事玩。
  “我历史学的不好,当时在秦北方,威胁最大的应该是游牧的匈奴,修建长城,可能就是为了防御他们。”
  “好像是这样。”我回想了一下,尽管喜欢历史课,但毕竟离开学校,离开课本那么多年了,我也记得不是非常的清楚。
  “我们来演示一下。”金瓶梅拿过一张纸,横着画了一笔:“这条线,就是秦长城,从西到东,延绵万里。我是个外行,只能按正常的思维和计算方式去计算,当时秦的兵力是多少?万里长城内,每一公里可以投入的兵力是多少?”
  “你想说什么?”
  “以长城作为防线,其实并不科学,游牧民族能够聚集几万大军在一个点上,几万人一起冲杀,可以轻易的撕破这道防线,长驱直入。”金瓶梅丢下手里的铅笔,说:“我想告诉你的就是,秦长城真正的作用,并非御敌,你可能猜想不出,它的作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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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29: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3章 真正的作用
  我望着金瓶梅,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这个话题太离谱了,已经超出了我的思维范畴,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一些事情突然被他彻底推翻。但我很期待他继续说下去,往往有悖常理的事都是很吸引人的。
  “你讲讲,秦长城的真正作用是什么?”
  “可能我刚才说的话有点脱离实际,纠正一下,抵御外敌是长城的作用之一,但只是很微乎其微的一部分,或者说,把它当成一条防御工事只是非常次要的一个目的。”金瓶梅侃侃而谈,很像一个博学多才的老学究。
  “你可以直接说重点吗?”
  “秦长城建于秦代,具体说,就是秦始皇时期。说一句题外话,古来的帝王往往暗藏心机,一般不会让人窥视到帝王心术,特别是雄才伟略的一代雄主,站在帝国和权力的顶峰,一望众山小,但他们是孤独的,没有真正的亲人,也没有真正的朋友,亲情和友情都在无形中被磨灭掉了。他们很难完全信任任何人,不过,有一种人在这些帝王跟前很吃香。”
  “什么人?”
  “方士。”金瓶梅对我点了下头:“有的皇帝可能不信自己的儿子,但对方士却很信任。这也无可厚非,历代的方士所苦苦追寻的,往往就是帝王们最渴望的。秦始皇养了很多方士,最有名的是候生,卢生,徐福,你应该知道徐福。”
  “这跟长城有关系吗?”金瓶梅讲述的声情并茂,我听的有滋有味,但心里却很疑惑,这两件事好像风马牛不相及。
  “问你个问题。” 金瓶梅笑着看向我:“如果你是一个帝王,你最在意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因为距离自己太遥远,从来没有考虑过,也无从想起。古之帝王,最在意的会是什么?他们统治天下,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
  “那我告诉你吧,他们最在意的有两件事,第一,寿命,第二,国运。”金瓶梅在桌子上点了一下,说:“他们最渴望长生不老,也最渴望自己统治的国家千秋万代。”
  “算你说的对。”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秦始皇这个人对方士非常信任,一种误信,他认为方士可以给他想要的结果。徐福就是他误信的方士之一,率五百童男童女出海追寻不老药,一去不复还。”
  “肯定没有结果,长生不老?咱们都是红旗下长大的孩子,信这种话?”
  “是吗?你不信?”
  “你信?”我忍不住笑了,因为金瓶梅看上去真不像个弱智:“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生不老这回事?”
  “你觉得没有吗?”金瓶梅又意味深长的笑着:“这个世界上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你不知道的,或者你不理解的,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那你举个例子,不要空口在这里瞎掰。”
  “好了好了,不争论这个问题,对我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且和眼前的事也没有任何关系。”金瓶梅摆摆手,话锋一转:“你知道风水吗?”
  “知道,但是不懂。”我彻底被金瓶梅这种跨度很大的话题给弄的晕头转向,脑子反应不过来。
  “你对我从事的职业应该有所了解,我们这一行和风水是脱离不了干系的,或多或少都能用得上,当然,现在真正讲究这些的同行不多了,他们用别的手段和方法代替了风水,不过,精研风水的人毕竟还是有的,我认识两个,都是前辈,洗手很多年了,造诣和威望很高。”
  金瓶梅完全是因为赵英俊之前的撺掇而在意这件事的,不过,他只是从理论上推测分析,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赵英俊寻找资料,这个过程中就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事情背后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让金瓶梅产生了兴趣,越摸越深。
  尤其是金瓶梅的朋友从西藏带来回的那张照片,照片的本体应该是一幅壁画。金瓶梅最开始的时候也无法理解这幅壁画的真正含义,但他手下的人多,而且生意本身就脱离不了历史地理方面的知识,有的手下甚至能称作半个专家了。所以在分析中,有人就看出,这幅抽象的壁画,跟秦长城的走向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金瓶梅经过了前后不知道多少次的对比,最终确认了这个说法,但问题又随之而来,这幅壁画产生的时间,要远远早于秦朝建国的时间,两者之间的时间差距是以世纪为单位计算的。所有人一下子就说不清楚这个问题了,难道在早于秦朝很多年之前的西藏高原,就有人知道若干个世纪之后,会有人在这条线路上修筑一条长城?
  “有人说,长城真正出现的年代要比秦早,其实秦始皇并非长城的始创者,在秦之前的战国时期,各国就有规模大小不一的长城,只不过秦始皇将其贯穿连接。”金瓶梅倒了杯茶,说:“但就算是秦之前的战国时期,和西藏那幅壁画出现的时间仍然差距太大。”
  赵英俊是个厚脸皮,也不管搜集分析这些资料有多困难,大大咧咧就要求金瓶梅继续帮他。金瓶梅在意朋友,而且自己也对这个事情的兴趣越来越大,所以也就继续做了下去。他做的工作非常多,不仅仅是搜集资料那么简单,甚至还派人到各个古长城遗址去实地勘察过。
  时间越久,他所掌握的资料就越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资料,金瓶梅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他觉得,古长城好像并不是单单为了防御外敌而修建的,特别是秦长城,这种痕迹更加明显。
  金瓶梅不得不接着干下去,渐渐的,他手下有人从这些资料里看出一些端倪,但本身的学识不够,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情况,所以有人就提议请别的人过来看看,他们请的,就是金瓶梅前面所说的两个造诣很高的前辈。金瓶梅不认识他们,都是他岳父的老关系,打着岳父的旗号把人给请过来。
  所有的资料摆到这两个前辈面前,他们略微看了看,就被吸引住了,根本不要任何报酬,自愿帮金瓶梅研究。两个老家伙拿出拼命的势头,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一大堆资料里翻来翻去,累的几乎要吐血。金瓶梅害怕了,怕两个前辈会活活累死,无奈下,他就告诉对方,如果实在搞不出来什么,就不用勉强了。
  但两个前辈不肯,仿佛这个事情本身有强大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们,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两个人窝在房间里研究了很久,把相关的资料全部弄完之后,又亲自出门,花了半个月时间到外面走了一圈。
  最终,两个老前辈还是给金瓶梅拿出了一个研究结果。
  “他们告诉我这个结果的时候,连自己的语气都有点迟疑,因为事情看上去就是那么回事,但又匪夷所思。这是个矛盾的结果,从理论上说的过去,不过从实际上来说又不太可能。”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大喘气似的,吊人胃口。”
  “必须一点一点的跟你说清楚,遗漏了细节,我怕你听不明白。”金瓶梅说:“两个前辈综合所有资料,还有实地考察,另外参考了我的人提出的一些意见。首先,他们告诉我,在风水中,有改势一说,这个谈起来比较复杂,我懂的也不多,简单点打个比方,就是一个本来不怎么好的东西,通过人为手段加以改变,从而将其扭转。”
  “然后呢?”
  “一般改势的规模不会太大,受条件限制。”金瓶梅突然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好像要让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但秦长城,是个例外,这个恢宏庞大的古代工程就是用来改势的,因为它的出现,改变了沿途一些地域的风水走向。”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两个老前辈说,修这条长城,改变沿途的风水走向,应该是为了镇住地下的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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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四章 再赴西海河
  我一听金瓶梅的话就呆住了,转而微微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听了这么半天,最后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在我看来,这种说法已经不是匪夷所思了,而是扯淡,相当的扯淡。
  “那两个老前辈不去写玄幻小说真是屈才了。”我愣了楞之后就笑着问金瓶梅:“这种话你相信?”
  金瓶梅当然能看出我语气里的嘲讽,但他没有争辩,也没有反驳,接着说:“他们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根据所有的迹象去分析,确实就是这样,这条长城,是为了镇住地下的一些东西。”
  “那东西该有多大?一条龙么?还在地下钻来钻去的?修长城是为了锁住它?”我调侃金瓶梅,这么个扯淡无稽的事情,他竟然说的有板有眼,好像是真事一样。
  “我曾经和你一样,就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哪儿都没去过,总认为自己之前的知识都是正确的,都是定理,但只有见的多了,你才会知道,有的事并非无稽之谈。”金瓶梅慢慢对我说:“你想问那张图的事,我已经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都是实话,你可以不信,但我确实全都告诉你了。”
  我还想再调侃他几句,但转念一想,金瓶梅这种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相信一些离谱的瞎话,而且,古人的某些举动,放到今天来看,确实让人无法理解。不说别的,孔雀河南岸古墓下面的那个古代工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规模远比秦长城要小的多,但用意却相当神秘。
  我觉得是不是真要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维,或者说把自己的思维放宽一下,尽量接受那些无法接受的事实?
  “那你告诉我,秦长城要镇住的,是什么东西?”
  “我只查到这里就收手了,因为那不是我可以插手或者干涉的事。”金瓶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变的凝重了一些:“两个前辈在临走的时候也告诉我,这些东西很神秘,里面可能有什么禁忌,能不染指的话,最好不好染指。”
  “只是查一下,有什么禁忌?”
  “你不要以为树上结了个果子,自己伸手就可以摘下来吃,你要考虑吃了之后胃能不能消化,如果消化不了,会把你撑死。”金瓶梅又恢复了认真而且严肃的神情:“这些事不是开玩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两个前辈离开后不久,先后出了点事。”
  两个神叨叨的老家伙替金瓶梅查完这件事之后就各自回归了原本的生活,他们早就洗手了,一般不会理会外面的事,跟普通的老年人没有太大区别。
  “事情结束之后大概两个月,我收到消息,其中一个人半夜在公园的小树林里上吊死了,被早上晨练的人发现,尸体已经僵硬。我不在那个城市,收到消息的时候迟了,没能亲眼见到尸体,不过据目击者说,死者的死相很难看。”
  这件事带给金瓶梅不小的冲击,按道理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自杀的可能,但金瓶梅找不到什么证据,只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但随后不久,另一个帮他查事情的前辈中风了,金瓶梅过去看他,对方已经说不出话,可金瓶梅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不是真正中风。
  “我一直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但他说不出来。”
  前后只过了几天时间,这个人也死在家里。这样一来,金瓶梅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了,他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迅速做好了部署,自己也找地方隐藏了起来。不过很平静,他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时间久了,金瓶梅确信没有事之后,才重新露面。从那以后,他没有再过问类似的事情,一直到到赵英俊出事,金瓶梅迫不得已的跑到西海河去救他。
  关于这张的图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金瓶梅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不想死,我要保住自己的命,这条路,不想走也得走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突然觉得金瓶梅今天太大度了,把这么多隐秘的事情都如实对我讲述了一遍:“你不怕我给你泄露出去?”
  “你不会的,你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
  “直觉。”金瓶梅指指自己的脑袋:“如果一件事,自己真的无法预料的时候,就只能靠直觉了,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泄露的。”
  “你太自信了。”
  “那就当赌一把,就算你现在泄露给你的伪娘同伴,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一个字也传不出去。”金瓶梅收起脸上的严肃:“顺便说一句,伪娘其实都很厉害。”
  “貌似你很有经验?”
  “算是有吧。”金瓶梅摇摇头:“不说这些,你回去再休息两天,我们准备出发了。”
  金瓶梅这一次的目的地,依然是西海河。赖叔估计告诉他了,破解诅咒的办法,要到若干个隐藏诅咒原载体的地方去找,所以金瓶梅认为西海河是个理想的地方。
  当我回到住处之后,心里就觉得好像真的见鬼了,因为晓宁在等我,在等我从金瓶梅哪里打探消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真的隐瞒了他,没有把金瓶梅告诉我的事情转述给晓宁。我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心里有一种抗拒的力量,在阻止我说这些。
  最终,我还是一个字都没说,晓宁显得有些失望,摇摇头说:“还得咱们自己去揣摩。”
  两天之后,金瓶梅带着我和晓宁出发了,从这里到西海河的路线对我们来说已经比较熟悉,所以中间没费多少工夫,直接就接近了目的地。但就在我们接近西海河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这里实在是太热闹了。
  西海河聚集了很多人,可能来自各个不同的团伙,沿着地下工程塌陷的入口那边,每隔一段就能看到一些帐篷和车辆。入夜之后,每顶帐篷里面都亮起了灯光,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经常可以看到有人从里面搬出来大块的化石,然后小心的包好装车,准备运走。
  我就觉得这些人这样搞下去,迟早会出事的,西海河虽然已经废弃并且被遗忘,但这仍然是个敏感的地方,如果一百年没人来这里,可能这里就会沉寂一百年,可是一旦有这么多人聚集,估计很快就会遭到干预。
  一直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赵英俊不仅出院了,而且比我们先一步赶到这里。金瓶梅联络上他,这货一过来就热情的用刚抠过鼻子的手跟我握手。
  “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至少有七八伙人。”赵英俊用手指了指后面那一片片亮着光的帐篷:“全都是来找化石的,刚开始的时候发生过冲突,但后来人多了,这么闹下去不是事,所以就达成了默契,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小规模的冲突仍然不可避免,不过总体来说还好,没有大的Sao乱。”
  “到这里来的,都不是善茬,分的清楚事情的轻重。”金瓶梅问赵英俊:“他们找化石的具体动机你搞清楚没有?”
  在来之前,我们都知道这些人找化石是为了利益,因为有人大规模的收购。但收购化石的人有什么目的?这个还不得而知。
  “我在这里混了几天,认识了一些人,不过他们都有戒备,估计也真的不知道买主的目的。”赵英俊抠着鼻子说:“有一个人,是道上的老混子,我跟他接触过,他说他了解一些内情,但不肯白说出来,要我花钱买他的消息。”
  “他说什么?”
  “不好意思。”赵英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翻翻自己的口袋:“我没带那么多钱,他也不吃空头支票,这里这么多人,动粗的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把他带来。”
  赵英俊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过了不多久,他就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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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6 08:32: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章 龟甲的故事



  赵英俊带回来的这个人估计有四十岁上下,一脸油滑样,是个老混子。这种人没有自己的地盘,也没有自己的伙计,不做正经的生意,功夫全在一张嘴上,嘴皮子相当厉害,走到哪里都能拉拢住人,所以人脉很广,能打听到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在金瓶梅所混的这个圈子里,大部分消息基本都是这种人首先传播出去的。
  老混子并不认识金瓶梅,但看眼前的架势,就知道这也是个混的不错的人,所以老混子非常客气,也非常热情,不管熟不熟,跟一圈人依次的打招呼。金瓶梅让其他人暂时到一边去,甚至连晓宁都被赶走了,但他没有赶我,竟然就让我留下来听。
  我不知道金瓶梅为什么这么好心,对我青眼有加,但是现成的消息就摆在面前,不听白不听。
  “西海河现在是什么情况?”金瓶梅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就问那个老混子。
  “这些事,这位老兄也知道的,用不着我多嘴。”老混子嬉皮笑脸,指了指赵英俊。
  “我想听你说。”金瓶梅的脸沉了沉,语气很不客气。我觉得,他好像是想给老混子一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自己不好糊弄。这种老混子见的人多了,如果镇不住,他们可能会漫天要价而且话里掺水。
  刚刚还比较缓和的气氛随着金瓶梅的语气而略显紧张,赵英俊也蹲在旁边,朝四周看了看,说:“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虽然还有人,但各人只扫门前雪,谁都不想惹麻烦,死个人就像死只蚂蚁,找个坑一埋,一百年都没人能发现。”
  老混子脸上的嬉笑不见了,遇见金瓶梅和赵英俊这种主,他也只能老实一些,开始说西海河近期的情况,这些情况赵英俊确实跟金瓶梅私下说过,但我没听到,现在倒算是便宜我了。
  正如金瓶梅以前说过的,西海河在他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平静了,尤其是近期,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聚集,都是为了化石。这些人来了以后,倒是解决了影子问题,主体工程深处那些影子被打死了很多,已经很少出没了。
  可能是收购化石的人暗中放出过相关的风声,所以这些人知道关于鬼影诅咒的事情,他们找到了两个诅咒的原载体,加以破坏。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化石被运走了。
  “听人说,你知道金主收购化石的目的?”金瓶梅不动声色的问:“金主是谁?”
  “没人知道他是谁。”老混子马上就摇头,而且拍着胸膛发誓,他真不知道金主的身份。
  金瓶梅没有再继续逼问,因为他也知道,金主的身份,老混子这种人不可能了解。
  “那他收购化石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老混子有点为难般的望着金瓶梅:“老兄,别的消息不值钱,我说出来,当是奉送了也无所谓,但老兄体谅体谅,我没有别的本事,全指望这个混点小钱养家糊口,所以……”
  “这个年头,什么都值钱,人话是最不值钱的,你靠这过日子,不得饿死?”
  “老兄,开玩笑了。”老混子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他觉得金瓶梅好像有赖账强逼他的意思。
  “给你。”金瓶梅看着差不多了,就丢给老混子一只袋子,里面是现金。他不会赖账,只不过是想让老混子说消息的时候说的痛快一些,彻底一些。
  “谢谢,谢谢。”老混子收了钱,表情马上变得很愉悦,之后,他看着我们,压着嗓子说:“实话实说,我的消息也是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来源不详,而且信息不是太多。”
  “你直说就是了。”
  “金主收购化石,据说是为了寻找一串密码。”
  “密码?”
  我被这两个字给刺激住了,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而且每次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情况都不怎么正常。
  金瓶梅还想再问下去,但老混子只知道这么多,至于是什么样的密码,要密码来做什么,他一问三不知。
  “嘴巴严一点,这些话,不要再对别人讲了,没好处。”赵英俊警告老混子,对方忙不迭的答应着,一溜烟就跑远了。
  信息就这么多,想从中推测出什么也很难,金瓶梅的人支好了帐篷,一直到这时候,我才见到了晓宁。但晓宁呆在帐篷里,看见我走进去也不理我,我蹲下来和他说话,他懒洋洋的放下手里那张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图,说:“你跟他的关系很好嘛,说那么要紧的事,都不避讳你。”
  “不要吃醋。”我连忙就解释道:“你看不出来吗?金瓶梅想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所以赶走你,留下我,让我们内讧,你坚决不能上他的当,你要是跟我闹别扭,就让他得逞了。”
  “谁会吃你的醋?”晓宁的脸顿时一红,可能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还在看这张图?”我看到这张图,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关于这张图的事情,我隐瞒了晓宁。当时没说,现在如果和他说的话更不合适,所以我还是忍着没吭声。
  “是啊,这张图,究竟意味着什么?”晓宁叹了口气:“我把能查的资料几乎都查遍了。”
  “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肯定有,但是我的收获,跟秦长城所建的时间有出入,说不清楚这两者间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晓宁想了一会儿,对我说了一些事,这些事情他早就查出来了,只不过没告诉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相互依靠,他没有信任的人,这些事也只能跟我说说,参考探讨一下。
  晓宁所说的收获,其实主要是来自十年前的一件不算大的事,事情发生在邯郸近郊的一个村子里。当时村里有人要盖新房子,拆了老屋,重新挖地基,在挖地基的过程中就挖出了一座墓。村民们不知道那么多,也没有上报,就是觉得稀罕,很多精壮劳力开始动手挖,把这座墓破坏性的挖掘了。
  他们挖出了一些东西,像龟甲一样的东西,大概有三十多片,上面刻着字。村民们看不懂,也没当回事。不过一直挖到这时候,都没有发现墓主的棺椁,他们继续挖,又挖出各类的陪葬品,其中还有青铜器。
  青铜器一出土,立即就把邯郸的一些文物贩子引来了,他们收走了那些龟甲还有小的陪葬品,但想要收购青铜器的时候,村里的一个老人就阻止了,不卖给他们。因为那个老人有一些见识,知道青铜器的价值,文物贩子给的价格太低了,简直是在讹诈。
  因为墓主的棺椁迟迟都没有出土,所以这些文物贩子感觉还有戏,干脆就呆在村子里,准备好东西出土之后就地收走。村里人得到好处,干的更有劲了,但再接下来,墓里就开始朝外冒水,咕嘟咕嘟的像一眼泉,很难挖。
  村里人没有罢手,直接弄了一台抽水机,继续挖掘。这一次出事了,坑下面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因为事情过去的时间久了,而且距离太远,所以晓宁也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总之是死了人,事儿闹大了,想捂都捂不住。公安机关介入调查,紧跟着,文物部门也参与进来,所有的文物贩子嗅到气味不对,早早的就逃掉了。
  “那座墓被文物部门接手开发了,可能所有的陪葬连同棺椁都挖掘出土,这座墓的具体年代不好说,不过起码是先秦之前的,而且墓主的身份一直难以确定。”晓宁说:“墓主的身份难以确定,是因为墓里最重要的陪葬被人带走了。”
  “那些龟甲?”
  “对。”晓宁点点头:“龟甲被文物贩子带走,文物部门没有拿到。在先秦时代,普通人很少会用龟甲这样的东西作为文字的载体,所以我推断,这座墓的墓主,应该是一个方士之类的人。”
  事实上,这座不知名的古墓内最有价值的陪葬,并非那尊青铜炉。从经济角度来看,一尊先秦时代的完整的青铜器当然价值不菲,但那些龟甲上所记录的文字,却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如果龟甲落入了官方手里,就没有人再有机会洞悉上面的字迹,好在文物贩子带走了它们,让这些字迹流传了出来。但在当时,这些字迹并未引起人的关注,因为字迹的具体内容好像缺乏研究价值,接触过它的人都把这些当成一段不足信的野史来看待。
  “这些龟甲上的字迹,记载了一个叫贾苏的人,这是个方士。”
  关于这个叫贾苏的人的记载,并没有像其它传奇性故事里面的方士一样,有莫大的神通和玄机。龟甲上记录的贾苏好像是个普通的方士,没有未卜先知,长生不老,点石成金的本事,他平生只热衷于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而龟甲上记载的,就是贾苏做这些事的部分经过。龟甲的数量有限,记载的篇幅也受限制,所以经过不是那么详细,只记录了比较重要的一部分。
  这个叫贾苏的人,用了半辈子时间,来回游走诸国,游说诸国的国君修建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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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7 00:11: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贾苏
  龟甲上记载的内容,谁都辨别不出真假,但既然它流传下来,至少证明有一定的依据。这个名叫贾苏的方士不辞劳苦,在当时中原大地并存的诸国,尤其是赵燕两国大力游说。虽然龟甲中没有记载过多的情况,不过能够想象的到,贾苏不是无名之辈,他应该有别的本事,否则无法取得当时诸国国君的信任。
  “这个人曾经为赵国燕国立下了功劳,但他拒绝了封赏,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由他来主持修建长城。”
  虽然贾苏取得了诸国国君的先后信任,但修建长城的工程却一拖再拖,因为当时的生产力有限,各国都在混战,无法抽调过多的精壮劳力去搞这么大的工程。
  不过贾苏还是说服了那些国君,他秘密主持修建了赵国的南北长城。之所以说是秘密主持,是因为贾苏没有抛头露面,他的身份是一个类似顾问的角色,但拥有很大的权力,工程的具体步骤完全是他来决定的。
  “龟甲上记载的内容实在很有限,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的了。”晓宁对我说:“为了把事情再弄清晰一些,我查过其它资料。”
  晓宁弄来的资料有很多都是正常渠道弄不来的,至少在一些常见史料和图书馆里见不到。因为这一次查找的目标很明确,所以事半功倍,他查到了当时修筑赵国北长城时的部分隐秘。
  当然,这些隐秘在正史内从来没有出现过,它是以野史和民间传记类的形式流传下来的。从这些资料中可以看到,贾苏主持工程之后,在最开始时并没有直接筑长城。
  “他带着人在秘密的挖坑,很大的坑。”
  几乎一大半的人力都被贾苏用来挖坑了,挖坑的具体地址不详,而且工程规模也很模糊,但根据当时所动用的劳力来看,规模不会太小。他们一直挖了很久,贾苏的真正目的似乎在此刻显露出来了,修筑长城是次要的,他是想挖到什么东西。
  这个工程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因为贾苏私自改变了工程计划,导致工期无限延长,而且在进行工程的过程中间,时常都会有人员的损伤,时间一长,引起了相关人的不满和腹诽。贾苏很聪明,也很识时务,他觉得自己的目的估计要泡汤,所以马上调整计划,修筑长城。
  战国时的诸国长城,大概就是燕国南北长城,赵国南北长城,魏国西长城,秦国东长城,这些长城在当时看起来都具有战略意义,但换个思路一琢磨,就会发现这些战略意义真的是可有可无。
  而且,诸国长城修建的时间前后不一,但一些迹象表明,在诸国主持修筑长城的人,多多少少都好像和贾苏有一些关系。
  听到这里的时候,再联想一下金瓶梅曾经对我爆出的猛料,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一直把金瓶梅的话当做一个玩笑,或者一个无稽的臆想出的荒诞故事。但晓宁提供的这些情况,却骤然让我想到了什么。
  贾苏在挖东西,他肯定也如孔雀河南岸古墓下那个工程的主持者一样,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深邃的大坑,但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挖不出来,就修筑一条长城,改风水地脉,把那个东西镇住。
  那得是多大的一个东西?它是活动的?需要那么长的长城来镇住?虽然暂时还没有迹象表明战国诸国长城和秦长城是否都具有相同的目的,但晓宁所说的这些情况,无疑让两者间产生了必然的关系。
  但贾苏究竟在挖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至少现在无人知晓。晓宁曾经继续查找下去,不过关于这方面的史料,几乎没有,所以也查不出端倪。
  “这是个很难解开的谜题啊。”晓宁丢下手里的笔。
  我随口嗯了一声,但脑子却不停的想着,虽然没有答案,可很多情况仿佛可以联系到一起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贾苏在挖坑,孔雀河南岸古墓下面在挖坑,西海河工程也在挖坑,这些前后相差了上千年的人,目的都是相同的,他们都在挖东西,估计都没有达到目标,只不过他们的最终结果有些差异,贾苏挖不到东西,就修了一条长城,后两者挖不到,干脆就直接放弃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爸这么多年,也是在寻找这个谜题的答案吗?连帮他做事的赖叔当时第一眼看到金瓶梅手里的照片时,就产生了偷窃的念头,那就说明,他们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事涉及的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不知道多少,绝不是我凭空就可以猜测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晓宁看见我呆呆的发愣,就推了推我。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金瓶梅的控制。”我抬起头,冲着晓宁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这个家伙很讨厌。”
  “会有机会的,但不要硬来,他不是个弱智。”晓宁微微笑了下:“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一起睡吧。”
  “滚!”晓宁的脸色变的和翻书那么快,前一秒钟还温和的笑着,听完我的话就翻脸了。
  “你气性怎么这么大,开个玩笑而已嘛。”我赶紧就跑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另只手拿着烟,吞云吐雾中,我觉得晓宁的脸一直很红。
  他的胳膊很软,这么搭着肩膀,就好像抱着一个女孩子一样,感觉很不错。我突然就冒出个很奇怪的念头,荒郊野外,如果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结果会怎么样?如果是孤男伪娘共处一室,结果又会怎么样?
  我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住了,赶紧丢了烟头睡觉。
  这一夜睡的不怎么踏实,西海河这边夜里总有风,夹着沙子,不断打在帐篷上,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金瓶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跟着一部分人朝地下工程入口那边走。虽然时间还早,但进进出出的人时常都可以看到,因为这些人要不断把大块的化石搬运出来,所以入口被拓宽了。我们的到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没人找麻烦,不过现在的情景就好像一个人带着一把枪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的人虽然不动手,表情和目光却很不友好。
  金瓶梅是道上混的,估计见过的人很多,他丝毫不在意这些,当我们正要进入入口的时候,几个人从里面抬着一块化石出来了。他们没见过我们,所以脚步顿了顿,不过很快就继续走着,对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看到了那块化石,大概一米五那么长,是一只动物的化石,我看着那块化石,觉得很像一只狗。
  外面有很多车辆,分属各个不同的团伙,化石运出去之后直接就打包装车,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聚集到一定数量就会运走。当对方走远以后,金瓶梅转头小声问我:“你能看出来,这些化石怎么分析出密码吗?”
  “你觉得呢?你脑子抽了吧,问一个穷光蛋能不能付得起豪宅首付?”
  金瓶梅不再说话了,继续朝前走,但是走了一段,我就发现他带人走的并不是通往主体工程的那条路。按道理说,他也来过一次,对这里不算陌生,不可能好端端的就走错路。
  “你要朝哪儿走?”
  “我们先不去主体工程那边。”金瓶梅回答道:“人很多,都在找化石,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大哥,你应该知道,中了诅咒,就要到出现原载体的地方去找。”
  “西海河工程的内部人员以前遇到过这种诅咒载体没有?这个还不清楚,如果真没遇到过就算了,但一旦他们遇到过,所搜集的资料肯定比较完整,而且有总结性,试着找找这些东西,比我们一无所知的瞎撞要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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