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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解密天机档案》(完结) 作者: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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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09:28: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4-2-25 09:31 编辑

第十九章 下一个目标
“你确定要到西海河去?”晓宁好像有点无法相信,他觉得我经过了干尸的事,胆子已经被吓寒了。
“那是个该去的地方,必须要去。”我的语气随着心情而平静下了,不能说不紧张,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爸留给我的那封信。
你要做的是不怨叹,不是逃避,也不是逞匹夫之勇。你要有思想,做一个会思考的人。
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
“去西海河的话,我们的准备可能不够,那边的情况估计会比这里更复杂。”晓宁看着我说:“我舅舅提过西海河,你也应该知道。”
“准备不够,只能让你舅舅帮忙了。”我不想一直麻烦赖叔,但我手里除了有一笔钱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就先离开这儿,到能联系他的地方,看看再说。”
晓宁的痛快让我很意外,我们当即就离开了这儿,不久,我和赖叔那边就取得了联系。他听完我的话就说我是在胡闹。
我很想问问赖叔西海河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因为这个事情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不知道问出来合适不合适,直接这么一问,明显是在质疑赖叔。但我实在忍不住,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了。
“小童,干嘛这么问?”赖叔听完之后有一点不理解,他追问我,我说不清楚为什么,本来想把干尸和我的对话如实告诉他,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当年的事情,确实就是那样的,这个不用质疑,你要相信,你爸爸是个正直的人。”
我没有再追问,因为我知道,站在赖叔这个角度,他不会也不可能说出对我爸不利的话,两个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而且一直维持到现在。我能理解赖叔,所以我不想再多说关于这些,无论干尸说了谎,还是赖叔说了谎。
赖叔在说服我,但我执意要去,在没有知道西海河这个地方的时候,没什么,可一旦知道了,我心里的欲望就无法熄灭。我一直以为,在西海河的废墟里,还可能隐藏着我不知的秘密。
“小童,最近我真的抽不出时间。”赖叔可能觉得无法说服我,用那种惯有的无奈语气说:“如果你铁了心要去,我只能尽力给你提供点帮助。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去了,非常危险。”
我们又争执了很久,最终还是我胜利了。赖叔自己来不了,只能答应给我叫两个朋友过来帮忙,这至少需要几天时间,我们必须等。
这里的条件很差,尽管天气越来越暖和,但在这个地方感受不到一点温暖的气息。可能等了有三天时间,一个深夜里,我刚刚睡着,就被枕边的电话声吵醒了。因为入睡的时间不长,醒过来之后脑子瞬间就清醒了,我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未知号码这四个字。
电话嗡嗡作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像一台震动的机器,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但是没人说话,电话也没有断,我听到那边的环境好像不是那么安静,有一种沙沙的声音在呼啸,很像是风声,我又连着喂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回答。那种沙沙声充斥在耳膜里,我的神经随即就绷紧了。
大概一分钟之后,电话挂断了,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接到这样的电话,我感觉异常,随手就想拨打过去,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拨号,电话又响了,依然是那个未知号码。我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而且有点急躁,电话通了却不说话,这分明是在考验人的耐性。
“你是谁!说话!”我从床上坐起来,提高了音量,对面的张桥醒了,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迷茫的看着我发火。
还是一片沙沙的声音,当我忍不住再次想把音量提高时,电话里终于出现了人声,很奇怪的人声。
那是一种仿佛嗓子被卡住之后的咯咯咯的声音,又好像用电子合成器虚拟出的怪异的人声,总之听起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这阵声音咯咯的颤动了一会儿,接着就发出来几个可以分辨出来的音符。
“你的眼睛……”
我一下子懵了,电话在这时候骤然挂断,我反应过来,飞快的回拨过去,但收到的提示是空号。
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拿着电话呆坐了好一会儿。
你的眼睛……这是对方唯一说出的能听懂的话,但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我下意识的就摸摸自己的眼睛,很正常。
“你到底怎么了?”张桥还是一脸迷糊,我告诉他没事,丫就真以为没事了,倒头竟然又睡了过去,不到三分钟,响起了呼噜声。
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同伴,我无话可说,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突然真正明白了那句话,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是好事,知道的多,就意味着承担的多,有的人意志坚韧,可以承担这些,但有的人会承受不了。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可能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电话,不过那个未知号码再也没有打来。
赖叔叫来的朋友可能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等人来了之后,我才发现不止两个,我心里暗暗感动,觉得赖叔还是很关照我的。可过了不久之后,这些人就分开了,我们身边只留下了两个。
“你舅舅真是一诺千金。”我看着这些人园区的背影,苦笑了一下:“说叫两个人就叫两个人,多叫两个会死吗?”
“不要废话,有这两个已经不错了,别的人都有事。”
按照那些人离开的方向,我判断他们又去了孔雀河那边,估计是晓宁反馈了情况后,赖叔叫来专门搞化石的人。我不知道那些化石能有什么用,赖叔又不是中科院的。
但我见到这些人之后,对赖叔的信任度无形中又低了一些。在赖叔的讲述中,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做生意,有时会替我爸去办点事,过的还算是正常人的生活,可他叫来的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已经离开的几个我不了解,不过剩下的这两个很精干,一身肌肉结实有力,显然练过。
个子比较高的叫庞斌,不怎么爱说话,阴沉沉的,另一个叫艾国宝,听口音像是西北人,自来熟,没多久我们就混熟了。
赖叔给了详细的路线,包括到西海河的,还有西海河内部的,我们严格按照这条路线在走,艾国宝对于西北很多地方的情况相当熟悉,起到了向导的作用。西海河这条路完全荒芜了,一连走几天都看不见半个人影。路上总体是顺利的,但是在快要接近西海河的时候,国宝有点不安。
他说,我们如果按照平时赶路的速度去走,会经过一个叫三台河子的地方。那已经是个荒芜的地方,从来没有住过老百姓,如果不是对这边情况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估计都不知道还有三台河子这个地名。
艾国宝说,在十几二十年前,三台河子驻扎过一些当兵的,这些当兵的为什么要驻扎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知道。不过三台河子可能是一个运输线上的中转站,每天都会有流水线一样的车子来回经过。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国宝估计不知道西海河工程的事。当年那个工程至少持续了几年,各种设备物资给养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必须要有一条专门的运输线来保障。
后来,三台河子就出了事,艾国宝说不清楚事发时间是西海河荒废之后还是之前。当时,三台河子里的人好像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据说是瘟疫。
“死了那么多人,瘆的慌。”艾国宝嘿嘿笑了笑,他嘴上说着瘆人,其实我能看出他其实一点都不怕,这是个好角色,胆子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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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09:3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4-2-25 09:37 编辑

第二十章 三台河子


国宝说,三台河子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几个人多少有点紧张,这跟迷信不迷信的

没有关系,我相信任何人遇见这种地方都会避着走。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

离开三台河子之后再休息。其实,我本心是想到三台河子去看看的,那里很可能

是当年运输线上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我想试试能找到点东西不能。不过艾国宝

说的确实瘆人,我也不愿意拖累别人,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天色暗了,不过在这种地方开车确实是种另类的享受,开着开着就会让人觉得狂

放和无拘无束。只是负责后勤的车子上拉着燃油,所以速度不能特别快。国宝坐

在头一辆车子上,左右乱看,过了一会儿,他扭头对我说,三台河子就在前面。

没有人能在这种地方常年的定居,但当年的西海河工程预算很大,三台河子作为

一个中转站,规模相对来说也不小。可是我们来迟了十几年,在工程人员撤离的

时候,三台河子也被彻底的破坏了,地面建筑全部摧毁,残恒断被长年累月的风

沙一层层的掩盖住,到了今天,已经成为一个个在地面隆起的沙包。


“我靠,阴气森森的。”张桥在我旁边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虽然车窗全都是关着的,可距离那些沙包越近,我就感

觉有股凉气顺着车窗的缝隙钻了进来,让人忍不住想发抖。


“赶紧冲过去。”张桥在后面对司机说,“一个个沙包跟坟堆似的,这个时候车

子要是抛锚了,可就麻烦了……”


话音还没落,在后面的后勤车呼的就晃了几晃,被迫停了下来,我们也只好跟着

停了。几个人下来看了看,后勤车出了问题,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哪里有毛病,不

过车子肯定是抛锚了。国宝还有开车的司机看着张桥的眼神就很怪,说他是扫把

星转世的。


在这种地方,没有后期保障的话,几乎寸步难行,我们也被迫停下来,司机凑在

一起弄车子,检查了一会儿,说是那根轴断了。


“还能走吗?”晓宁皱皱眉头,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后勤车坏在半路,确实是

个很头疼的问题。


“只能说我们倒霉。”司机很无奈,在他们临来之前为了保证一路畅通,专门把

车子的一些部件给更换了一遍,但是刚换的新轴就断掉了。值得庆幸的是,换下

来的老部件还留着,现在更换一下,车子还可以继续开。


司机在忙活,我们就坐到另一辆车子上,晓宁拿出赖叔给的路线图,让我们再借

机熟悉一下,什么样的地图都没有脑子好用,印在脑子里的图才是永远有效且不

会丢失的。看着看着,张桥就犯困了,我把他拍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但丫的毛病太多了,醒是醒了 ,又要方便,拉开车门蹲下就想解裤子,晓宁从后

面一脚踹过去,直接给踹趴下了。


“离远点。”


“又没有女的,一群爷们,至于吗!”张桥猛然被踹了一脚,也急了,提着裤子

爬起来反驳,不过他挨过晓宁的揍,晓宁作势一拉车门,张桥提着裤子就跑了。


看着张桥跑到远处的背影,晓宁无声的看了我一眼:“你 带着他,迟早惹祸,你

信不信?”


“没办法,他就是大条了点,有时候脑子会抽,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你别给他脸上贴金了,你比他也强不到哪里去。”


“同志,你这种立场是要不得的。”我跟他耍嘴皮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斗斗

嘴还可以缓和紧张的起伏,说实话,三台河子这个地方,尤其是接近后勤中转站

废墟的这一片,确实有种阴森森的气息。

“算了算了,我还是得交代你一些注意事项,郑童,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侥幸心理

,在孔雀河出了点事,最后有惊无险,但西海河不一样。”


晓宁和我说着话,艾国宝就在前面的副驾驶位上打盹。我不得不承认,晓宁虽然

和我年纪差不了多少,但他懂的很多,很多方面的知识是我望尘莫及的,而且他

很会讲课,每个问题都说的比较吸引人,听了一会儿,我就投入了,还好提问题

和他进行探讨。


“先停停。”国宝在前面扭头打断了我们:“那货是去拉屎还是拉肠子了,怎么

这么久还不回来?”


“应该没事。”我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张桥的手电光还在远处亮着,我觉得是这

些天饮食不正常导致他便秘了。


国宝没再说话,扭过头嘀嘀咕咕的,这种人的警惕性比我要高不知多少倍,稍有

点不正常,他就注意到了。再接下来,晓宁也觉得不对头,他用对讲机跟张桥联

系,但没有收到任何回话。


“去看看吧。”国宝拉开车门,我们也都跟着下去。手电光在远处一动不动,这

下,连我都感觉出了异样。


我们几个加快了脚步,还未真正接近手电光,我就看到了,那里没人了,张桥刚

才方便的地方只留下了手电,人却不见了。


“人呢?”我求助似的看着晓宁。


“他没有朝去时的方向回来。”晓宁在西周看了一眼:“只有可能是朝左右或者

正前方去了,我们分头找找。”


现场只留下了那只手电,没有其他任何痕迹,分析不出情况。我们的人不多,只

能分成两路,庞斌和晓宁一路,我跟国宝一路,各自从左右绕一个圈,这样搜索

的视角会比较全面。跟着国宝跑了一段,我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高低起伏的一个

个沙包,那种阴森的气息无孔不入,瞬间就把我包裹住了。


“国宝,张桥被谁抓了?”


“我不知道。”艾国宝不回头,在这一刻,他的神情和举动完全变了。没事的时

候,他就像个碎嘴皮子的闲汉,但一出情况,国宝整个人就像是一支搭在弓弦上

的利箭,尤其是那双眼睛,犀利之极。


我们和晓宁还有庞宾得距离越来越远了,到最后几乎已经看不见对方,而我跟国

宝两个人也逐渐靠近了起伏的沙包群。


“这去哪儿找?”我看见那一个又一个的沙包就头晕,阴森的气氛中还透着诡异




“慢一点,慢一点……”国宝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低头在地上来回的看,顺着

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一行脚印。不过只有一些脚印,我看不出什么。


国宝蹲下来看了看其中几个脚印,琢磨了一下,很小声的对我说:“脚印是同一

个人的,只有一个人。”


“是张桥吗?”


“看玩笑,你能看出是谁的脚印?”国宝摸着下巴,说:“42码的鞋,一米七二

到一米七五之间,一百五十斤左右,应该是个男人。”


我真不知道能从一个脚印上看出这么多的信息,根据国宝分析出来的数字,我觉

得那就是张桥的身高和体格。


他一个人一声不响的到沙堆里来做什么?这太反常了。


“脚印没有断,跟上!”国宝当机立断,马上就顺着脚印超前走。


脚印越来越淡,到最后几乎看不出来了,不过在脚印最终变淡的地方,有一大片

被挖刨过的痕迹,就好像一只巨大的土拨鼠在这里打洞一样。一层一层的虚浮的

沙子被刨开了,露出几截断墙的一角。


沙层下的建筑是被炸毁的,但这些断墙之间的缝隙却显得很艺术,以一个非常圆

的洞,目测一下,恰好可以容一个人钻过去。


脚印就是在这里不见的,这就说明,脚印的主人从这里钻过去了。我很纳闷,张

桥对于这个事情了解的还没有我多,至于三台河子,也是第一次来,他为什么要

擅自脱离队伍跑到这里?


“进去找找他。”我望着断壁下面那个圆圆的洞,心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把张

桥给丢在这儿,尽管他有时候做的事确实让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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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09:38: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熟悉的地方


  国宝没有表示反对,先看了看,让我跟在后面,之后我们就从断壁间的那个小洞钻了进去。里面和猫笼一样,很狭窄,必须弯着腰才能走过去,而且这种状况一直在持续,两旁的墙壁上有灰尘,但现在明显出现了几道摩擦的痕迹,说明在不久之前,有人曾从这里通过。我稍稍放下心,无论如何,先找到张桥是要紧事。
  我们大概走了二十米左右,面前的通道发生了转变,国宝蹲在前面看了一下,说好像是巨大的通风井。这么巨大的通风井就表明地下肯定有比较大的建筑,而且若干时间之前有不少人在活动。
  通风井是唯一的路,如果想继续向前,就必须从这里走。通风井是倾斜的,坡度很大,国宝就让我先等一下,他先下去看看再说。
  虽然跟国宝认识时间很短,不过我能感觉出,这个人比较厉害,所以他去探路我也放心。可计划跟不上变化,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两个人完全是陌生的,国宝小心翼翼的钻到通风井里,感觉一脚踩空了,人一下子收不住脚,呼呼嗵嗵就滚了下去。
  我心里一紧张,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国宝滚落下去的时候,我根本就已经拉不住他了,却还是使劲伸出手,身体全力前倾,想抓住他。我没有相关的经验和经历,用力过猛,不仅没有抓住国宝,自己反而也跟着就滚下去。
  身体控制不住平衡,脑袋被撞了一下,头顿时就晕了,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手电,不止一截,而且坡度越来越陡,最要命的是,可能因为当时爆破的原因,通风井某一段被炸裂了,国宝比我强很多,在滚落中还有敏捷的反应能力,一把抓住断裂带的边缘,硬生生的悬在上面,但我就不行了,想抓却没抓住, 翻滚着落了下去。
  这个落差最少有两米多,身子平趴着摔下去,疼的要死。而且身体并没有因为摔了一下而停止滚动,反而滚得更快了。失控,彻底的失控,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滚出去多远,就仿佛一个自由落体不断的运动着。
  我完全被摔懵了,连发声呼喊的机会都没有,骤然间,我觉得身体猛然一空,再一次狠狠的摔下来,手里的手电脱手而出,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的时间说不清楚,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手电静静躺在不远处,我晃着脑袋坐起来,一身擦伤,不过骨头没事。我抬头看了看,顿时冒冷汗,头顶上是一个曲折的断裂缝,我就是从上面摔下来的,那种高度让我看着就后怕。
  周围很静,没有国宝的影子,我喘了几口气,开始大声喊他,却没有回应。我试图用对讲机跟其它人联系,不过信号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被屏蔽了,没用。我有一点慌乱,因为找张桥的时候没顾得上带背包,轻装过来的,给养饮水还有电池什么都没有。饥渴可以忍耐,但我想从这里爬上去,却没有任何可能。
  声波不知道能在这种曲折的缝隙里传出去多远,不过我接连喊了好多声,依然没有人回应我。
  最少耗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情况没有任何变化,无奈之下,我又一次打量四周。这个地方如同一处被炸塌了的地下工事,部分砖瓦结构,还有钢筋混凝土。我慢慢的走着,慢慢的看,终于,在左边大概十来米的地方,我发现了希望。那是建筑被炸毁坍塌后留下的一层废墟,顺着废墟爬上去,然后再横着攀行,就有望回到上面曲折的缝隙里去。这么做有点冒险,我却不能不尝试一下。
  我走到了那片建筑废墟前,用脚在几块破碎的混凝土上踩了踩,很结实,当我想要开始攀爬时,目光无意中一瞥,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是在这一小片废墟后面的一道门,门的一大半都被砖头和混凝土块给盖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道门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确认我肯定是第一次来到三台河子,但我看着这道门,却觉得有些熟悉。
  正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收回脚,慢慢的靠近了那道被遮掩住的门。门是铁的,很厚,,沉重无比,负责开关门的机械结构估计都锈死了。这么厚而且沉重的铁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可能是个要地。
  但门是紧闭着的,不要说我一个人,就算所有的人一起下来,也无法把它弄开。我想了想,把堵着门的石块和砖头一点点搬走,这么厚的铁门,不可能因为爆炸而损坏,不过门两旁的砖石结构应该没有那么牢固。
  果然,在我清理掉门左边的那些砖石之后,一个很明显的大缝隙就露了出来,灰尘弥漫的到处都是,光线几乎都透不过去。我咳嗽几声躲到一旁,等到灰尘都落定了,又凑过去。这一次,就看的比较清楚了。
  铁门后面,是一条很宽的走廊,但走廊位于地下,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而且当我看到这条走廊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那种有些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种感觉分明是在告诉我,我可能来过这里。
  大脑再一次短路,尽管我觉得这感觉非常无稽,却还是忍不住努力的回想。事实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几乎不用回想,出格的事情我没干过,所以我怎么想,都无法把我和三台河子联系在一起。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战胜心里的疑惑与好奇,走进了这条宽阔的走廊。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走远,就站在走廊的一端,脚步轻轻一动,就产生了一连串的回音,这种声音空旷,且让人心悸。我慢慢走了一段,环境就越发清晰,走廊的两旁时常会出现几道小门,应该是房间的门,但门上都有锁,我打不开。
  当我走到第七道小门的时候,我停下了。这道门可能是唯一一道没有上锁的门,门外面裹着一层白铁皮,我试探着轻轻一推,门颤动了几下,再接着一用力,整道门就开了五分之一。
  一股陈腐的,带着时间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流露出来,再加上一片荡起的灰尘,迷的我睁不开眼睛。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站在一道这样的门前面,人不可能保持正常的心态和情绪,一种无形的紧张在心里急速的蔓延。
  这像极了某些恐怖片里的情节。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大声的咳嗽着,然后用力踹门,门开了一大半,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这是个坚固又简陋的房间,可能有十一二平米的样子,里面没有摆设,没有桌椅,只有一张铁架子床,孤零零的摆在房间的一角。
  除了一张铁架子床,这里什么都没有,墙壁是白的,被时间所侵蚀,已经发黄,墙皮脱落了很多块。我看到床下面有一大滩血迹,发黑的血迹。血早就干涸了,但印记却一直留到现在。
  黑色血迹,触目惊心,像一块抹不去的魔斑。它让我发抖,连连发抖,心脏和身体一起抖动着。
  我的身子晃了几晃,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有歪倒。我所受的震动太大了,刚刚走进走廊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只能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来过这里,但现在,站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门口时,我几乎无法再阻挠自己的思维,潜意识里有一种已经确定的概念:我来过这里,肯定来过。如果不是这个黑暗如牢笼一般的房间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我不可能记住它,也不可能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来过这儿。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战胜心里的疑惑与好奇,走进了这条宽阔的走廊。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走远,就站在走廊的一端,脚步轻轻一动,就产生了一连串的回音,这种声音空旷,且让人心悸。我慢慢走了一段,环境就越发清晰,走廊的两旁时常会出现几道小门,应该是房间的门,但门上都有锁,我打不开。
  当我走到第七道小门的时候,我停下了。这道门可能是唯一一道没有上锁的门,门外面裹着一层白铁皮,我试探着轻轻一推,门颤动了几下,再接着一用力,整道门就开了五分之一。
  一股陈腐的,带着时间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流露出来,再加上一片荡起的灰尘,迷的我睁不开眼睛。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站在一道这样的门前面,人不可能保持正常的心态和情绪,一种无形的紧张在心里急速的蔓延。
  这像极了某些恐怖片里的情节。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大声的咳嗽着,然后用力踹门,门开了一大半,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这是个坚固又简陋的房间,可能有十一二平米的样子,里面没有摆设,没有桌椅,只有一张铁架子床,孤零零的摆在房间的一角。
  除了一张铁架子床,这里什么都没有,墙壁是白的,被时间所侵蚀,已经发黄,墙皮脱落了很多块。我看到床下面有一大滩血迹,发黑的血迹。血早就干涸了,但印记却一直留到现在。
  黑色血迹,触目惊心,像一块抹不去的魔斑。它让我发抖,连连发抖,心脏和身体一起抖动着。
  我的身子晃了几晃,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有歪倒。我所受的震动太大了,刚刚走进走廊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只能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来过这里,但现在,站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门口时,我几乎无法再阻挠自己的思维,潜意识里有一种已经确定的概念:我来过这里,肯定来过。如果不是这个黑暗如牢笼一般的房间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我不可能记住它,也不可能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来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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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09:39: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熟悉的地方


  国宝没有表示反对,先看了看,让我跟在后面,之后我们就从断壁间的那个小洞钻了进去。里面和猫笼一样,很狭窄,必须弯着腰才能走过去,而且这种状况一直在持续,两旁的墙壁上有灰尘,但现在明显出现了几道摩擦的痕迹,说明在不久之前,有人曾从这里通过。我稍稍放下心,无论如何,先找到张桥是要紧事。
  我们大概走了二十米左右,面前的通道发生了转变,国宝蹲在前面看了一下,说好像是巨大的通风井。这么巨大的通风井就表明地下肯定有比较大的建筑,而且若干时间之前有不少人在活动。
  通风井是唯一的路,如果想继续向前,就必须从这里走。通风井是倾斜的,坡度很大,国宝就让我先等一下,他先下去看看再说。
  虽然跟国宝认识时间很短,不过我能感觉出,这个人比较厉害,所以他去探路我也放心。可计划跟不上变化,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两个人完全是陌生的,国宝小心翼翼的钻到通风井里,感觉一脚踩空了,人一下子收不住脚,呼呼嗵嗵就滚了下去。
  我心里一紧张,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国宝滚落下去的时候,我根本就已经拉不住他了,却还是使劲伸出手,身体全力前倾,想抓住他。我没有相关的经验和经历,用力过猛,不仅没有抓住国宝,自己反而也跟着就滚下去。
  身体控制不住平衡,脑袋被撞了一下,头顿时就晕了,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紧紧抓住手电,不止一截,而且坡度越来越陡,最要命的是,可能因为当时爆破的原因,通风井某一段被炸裂了,国宝比我强很多,在滚落中还有敏捷的反应能力,一把抓住断裂带的边缘,硬生生的悬在上面,但我就不行了,想抓却没抓住, 翻滚着落了下去。
  这个落差最少有两米多,身子平趴着摔下去,疼的要死。而且身体并没有因为摔了一下而停止滚动,反而滚得更快了。失控,彻底的失控,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滚出去多远,就仿佛一个自由落体不断的运动着。
  我完全被摔懵了,连发声呼喊的机会都没有,骤然间,我觉得身体猛然一空,再一次狠狠的摔下来,手里的手电脱手而出,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的时间说不清楚,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手电静静躺在不远处,我晃着脑袋坐起来,一身擦伤,不过骨头没事。我抬头看了看,顿时冒冷汗,头顶上是一个曲折的断裂缝,我就是从上面摔下来的,那种高度让我看着就后怕。
  周围很静,没有国宝的影子,我喘了几口气,开始大声喊他,却没有回应。我试图用对讲机跟其它人联系,不过信号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被屏蔽了,没用。我有一点慌乱,因为找张桥的时候没顾得上带背包,轻装过来的,给养饮水还有电池什么都没有。饥渴可以忍耐,但我想从这里爬上去,却没有任何可能。
  声波不知道能在这种曲折的缝隙里传出去多远,不过我接连喊了好多声,依然没有人回应我。
  最少耗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情况没有任何变化,无奈之下,我又一次打量四周。这个地方如同一处被炸塌了的地下工事,部分砖瓦结构,还有钢筋混凝土。我慢慢的走着,慢慢的看,终于,在左边大概十来米的地方,我发现了希望。那是建筑被炸毁坍塌后留下的一层废墟,顺着废墟爬上去,然后再横着攀行,就有望回到上面曲折的缝隙里去。这么做有点冒险,我却不能不尝试一下。
  我走到了那片建筑废墟前,用脚在几块破碎的混凝土上踩了踩,很结实,当我想要开始攀爬时,目光无意中一瞥,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那是在这一小片废墟后面的一道门,门的一大半都被砖头和混凝土块给盖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道门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确认我肯定是第一次来到三台河子,但我看着这道门,却觉得有些熟悉。
  正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收回脚,慢慢的靠近了那道被遮掩住的门。门是铁的,很厚,,沉重无比,负责开关门的机械结构估计都锈死了。这么厚而且沉重的铁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可能是个要地。
  但门是紧闭着的,不要说我一个人,就算所有的人一起下来,也无法把它弄开。我想了想,把堵着门的石块和砖头一点点搬走,这么厚的铁门,不可能因为爆炸而损坏,不过门两旁的砖石结构应该没有那么牢固。
  果然,在我清理掉门左边的那些砖石之后,一个很明显的大缝隙就露了出来,灰尘弥漫的到处都是,光线几乎都透不过去。我咳嗽几声躲到一旁,等到灰尘都落定了,又凑过去。这一次,就看的比较清楚了。
  铁门后面,是一条很宽的走廊,但走廊位于地下,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而且当我看到这条走廊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那种有些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这种感觉分明是在告诉我,我可能来过这里。
  大脑再一次短路,尽管我觉得这感觉非常无稽,却还是忍不住努力的回想。事实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几乎不用回想,出格的事情我没干过,所以我怎么想,都无法把我和三台河子联系在一起。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战胜心里的疑惑与好奇,走进了这条宽阔的走廊。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走远,就站在走廊的一端,脚步轻轻一动,就产生了一连串的回音,这种声音空旷,且让人心悸。我慢慢走了一段,环境就越发清晰,走廊的两旁时常会出现几道小门,应该是房间的门,但门上都有锁,我打不开。
  当我走到第七道小门的时候,我停下了。这道门可能是唯一一道没有上锁的门,门外面裹着一层白铁皮,我试探着轻轻一推,门颤动了几下,再接着一用力,整道门就开了五分之一。
  一股陈腐的,带着时间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流露出来,再加上一片荡起的灰尘,迷的我睁不开眼睛。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站在一道这样的门前面,人不可能保持正常的心态和情绪,一种无形的紧张在心里急速的蔓延。
  这像极了某些恐怖片里的情节。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大声的咳嗽着,然后用力踹门,门开了一大半,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这是个坚固又简陋的房间,可能有十一二平米的样子,里面没有摆设,没有桌椅,只有一张铁架子床,孤零零的摆在房间的一角。
  除了一张铁架子床,这里什么都没有,墙壁是白的,被时间所侵蚀,已经发黄,墙皮脱落了很多块。我看到床下面有一大滩血迹,发黑的血迹。血早就干涸了,但印记却一直留到现在。
  黑色血迹,触目惊心,像一块抹不去的魔斑。它让我发抖,连连发抖,心脏和身体一起抖动着。
  我的身子晃了几晃,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有歪倒。我所受的震动太大了,刚刚走进走廊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只能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来过这里,但现在,站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门口时,我几乎无法再阻挠自己的思维,潜意识里有一种已经确定的概念:我来过这里,肯定来过。如果不是这个黑暗如牢笼一般的房间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我不可能记住它,也不可能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来过这儿。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战胜心里的疑惑与好奇,走进了这条宽阔的走廊。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走远,就站在走廊的一端,脚步轻轻一动,就产生了一连串的回音,这种声音空旷,且让人心悸。我慢慢走了一段,环境就越发清晰,走廊的两旁时常会出现几道小门,应该是房间的门,但门上都有锁,我打不开。
  当我走到第七道小门的时候,我停下了。这道门可能是唯一一道没有上锁的门,门外面裹着一层白铁皮,我试探着轻轻一推,门颤动了几下,再接着一用力,整道门就开了五分之一。
  一股陈腐的,带着时间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流露出来,再加上一片荡起的灰尘,迷的我睁不开眼睛。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站在一道这样的门前面,人不可能保持正常的心态和情绪,一种无形的紧张在心里急速的蔓延。
  这像极了某些恐怖片里的情节。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大声的咳嗽着,然后用力踹门,门开了一大半,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这是个坚固又简陋的房间,可能有十一二平米的样子,里面没有摆设,没有桌椅,只有一张铁架子床,孤零零的摆在房间的一角。
  除了一张铁架子床,这里什么都没有,墙壁是白的,被时间所侵蚀,已经发黄,墙皮脱落了很多块。我看到床下面有一大滩血迹,发黑的血迹。血早就干涸了,但印记却一直留到现在。
  黑色血迹,触目惊心,像一块抹不去的魔斑。它让我发抖,连连发抖,心脏和身体一起抖动着。
  我的身子晃了几晃,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有歪倒。我所受的震动太大了,刚刚走进走廊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只能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来过这里,但现在,站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门口时,我几乎无法再阻挠自己的思维,潜意识里有一种已经确定的概念:我来过这里,肯定来过。如果不是这个黑暗如牢笼一般的房间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我不可能记住它,也不可能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来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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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09: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仓库


  我知道,人的记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也许有时候自己根本记不住是否见过某个人或物,但对方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就油然而生,没有什么根据,只是主观的认为,见过。
  此刻,我就是这样。黑暗如牢笼一般的房间里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那张铁架子床,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甚至更久远的东西了,现在提倡节能环保,不可能铸造这样笨重的大床。我从门口慢慢的走进屋子,屋子里只有一扇气窗,已经被堵死了。距离一近,那团黑色的血迹更加触目惊心,我的目光呆滞了,看着它,就仿佛看到了一个记载着一段过去的东西。
  这是哪里?三台河子,一个远离了城市与世隔绝的荒芜之地,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轻轻坐到了铁架子床上,足足呆了五分钟,越是坐的久,就越觉得这个黑暗房间里每个角落对我来说都是熟悉的。之所以产生这种感觉,至少应该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对于我来说,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脑子里完全没有具体的概念,记不住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我坐着抽了两根烟,最后就怀疑,自己失忆过?人生里某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的?这应该不可能,如果这是失忆的话,那也失的太艺术太整齐了,恰恰就失去了这段记忆,别的记忆都完好无损?
  连我自己都无法用这个荒唐的理由说服自己,但,真正的答案在哪里?
  坐了一会儿,我又站起来,走廊还有很长,我想继续走走,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填补这段自己回想不起的记忆。走在这条漫长的走廊里,会有一种时间在无声流逝的感觉,两旁时常会有白铁皮包裹的门,大部分都上了锁,没上锁的屋子里基本都是空的。
  我越走越深,说实话,在这种地方独自行走需要相当的勇气,但那个问题就像一块磁铁,吸引着我不得不走下去。漫长的走廊快要到头了,走廊尽头之后是一个一二百平米的房间,房间的另一头仍然是一道门,不过门是敞开的,没有关严。
  这个一二百平米的房间,估计是一个限制通行的关卡,从走廊外面进来的人必须在这里接受严格的检查之后才能继续朝深处走。
  我走到了房间对面那道门后,朝里看了一眼,这道门后的形势有点复杂,几条走廊呈放射状扩散出去,估计通往几个不同的地方。早些年的人做事很扎实,这个地下工事修的无比坚固,经过了猛烈的覆灭性爆炸之后,工事内部的大部分地段还是完整的,只有小片区域坍塌。我觉得不能在这里久留了,但心里总是有点痒,我就决定,顺着一条通道走过去,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立即返回。
  说不清楚我选择的这条走廊到底通往什么地方,但走廊非常宽阔,我走了几步,手电光在前面照出一个很大的影子。我怔了怔,因为能分辨出,那好像是一辆停在走廊旁的卡车。
  我靠近了这个很大的影子,确实,这是辆老式的军用卡车,四个轮胎都瘪了。卡车占据了走廊的一半,我认真看了看,驾驶位和车厢里都没什么东西。
  再向前,走廊就完全空旷了,我来回顺着走廊走了很久,走廊到头的时候,一个很大的空间出现了,地面修整的平整结实,很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尽管是在地下,但这个停车场能让很多车辆同时调头进出。
  而且,在我对面,有两扇非常高大的门,门完全是被打开的。门后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地下仓库,但不知道用来存放什么东西。我的脑补能力很强,尽管这里是空旷的,但我还是能想象出地下工事尚未荒废时的一幕:很多车辆拉着东西,在这里聚集,然后卸下东西装入仓库,接连不断,日复一日。
  我走进了这个仓库,置身在里面,才知道它有多大,我站在仓库内,就好像一只渺小的蚂蚁被丢进一个盒子里。仓库也是空的,看不到任何东西,因为面积太大了,爆炸时受到了相应的影响,仓库的两个角稍稍坍塌。
  这里没有东西,几乎一目了然,地下仓库应该是这条走廊的尽头,再没有朝前的路。我很失望,一路走过来,并没有让我解惑的线索。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就打算完整走一遍。我沿着仓库的墙根朝前走着,仓库的一角杂乱的堆着一些砖石。
  我在这里站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总是感觉,这些砖石下面会有什么东西,这样的感觉非常强烈,我考虑了一会儿,就开始刨这些砖瓦石块。草草的清理了一下,结果更让我失望,因为砖石下面隐隐露出了地面。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水泥地面上,好像有一个很大的缝,可能是当年的爆炸震动引起的。这条缝被灰尘还有碎石块给堵满了,却微微露出一点东西。那是一块铁片,刷着一层绿色的油漆。
  这是什么?
  我马上动手去挖,不过没有工具,挖的很慢。好在缝里都是些小块的石头和砖块,我慢慢的清理,那块铁片的体积超乎我的想象。
  突然间,我心里一动,察觉出了什么,我停止了朝深处挖掘,就简单的把最上面一层浮灰全部弄干净。
  当我看着浮灰下面的东西时,不由自主就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的朝后蹬蹬退了好几步,额头开始冒汗。
  我挖出了什么东西?
  一颗足足有两米多长的炸弹,静静的躺在被尘埃石块填满的缝隙里,这绝对不是模型,是真家伙。我的慌乱持续了一阵子,转念想想,这个东西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问题,不可能因为我的到来而突然爆炸。但这颗炸弹的体积让人心悸,如果它要爆炸,我连一点骨灰都不会剩。
  我有点怕,一边后退,一边朝四周望着。我知道,这种仓库不可能混用,被服库就是被服库,弹药库就是弹药库,绝对不会有被服库里塞几颗炸弹的道理。
  也就是说,这个巨大的地下仓库,似乎全部是用来存放这种当量的炸弹的。按照仓库的面积来算,就算打个折扣,里面存放的炸弹数量,估计能把我生活的城市夷为平地。
  三台河子,包括西海河在内距离边境还远,不可能有什么战事,地下仓库里的炸弹是干什么用的?
  拿去轰西海河主体工程的大坑?这不现实,炸弹爆炸后的冲击波无法控制,远没有钻孔爆破实用。炸弹除了炸毁既定目标之外,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三台河子,包括西海河在内距离边境还远,不可能有什么战事,地下仓库里的炸弹是干什么用的?
  拿去轰西海河主体工程的大坑?这不现实,炸弹爆炸后的冲击波无法控制,远没有钻孔爆破实用。炸弹除了炸毁既定目标之外,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我一边想一边朝仓库门口退,手电光晃动中,我猛然看到门口那边好像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谁!”
  我大喊了一声,那道影子闪过门边就不见了,而且这里太空旷,任何一点响动都能造成回声,我听到了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
  “张桥?!是不是张桥!”我又喊了一声,但对方没有回应。
  对方好像蛰伏起来了,身影和脚步声一起消失,我撒腿就追了过去。但是当我冲出仓库大门时,却什么都看不到。我心里有点慌,一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独自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时不明智的,我也顾不上再寻找那个影子,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先找到晓宁他们。
  我调头就跑,脚步声在走廊里不断的回响,这条路很平坦,我也跑的非常快,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只是在路过那个铁架子床的房间时,才稍稍停了一下。
  “算了吧,以后再说!”我咬咬牙,不再管别的任何事情,迅速来到进来的地方,低头钻了出去。
  我的脑袋刚刚露出来,顿时就感觉脖子上猛的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这一下来的又快又猛,没有任何反应,随即,我的头就轰的大了一圈,眼睛酸涩。
  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被骤然拖到了一个无尽的梦境里,我使劲睁着眼睛,但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随之开始扩散。脑海里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场景飘忽闪烁着。
  我好像看到了我爸,又好像看到了张桥,还看到了过去认识的一些人。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那个熟悉的城市,忽远忽近,所有景观不断的凝缩扩大,最终,它们化成了一个黑暗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沾血的铁架子床。
  眼前的一切最终消失了,仅有的只是一丁点残留的意识,这些意识不足以维持思考。我就像一个喝酒喝的烂醉的人,横卧在地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呼吸。
  朦胧中,我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揪起来了,但眼睛却根本睁不开。我感觉脸被人啪啪的拍着,之后,一道声音就顺着耳膜钻了进来。这道声音相当陌生,事实上,在我当时那种状态下,也分辨不出什么。
  “密码,告诉我密码。”那道声音低沉且急促的说:“黑洞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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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09: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无法解释


询问黑洞密码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隐隐回响,那点残存的意识只能感应到这些了,没有睁开眼睛的力量,看不到问话的人。他反反复复就来回追问这一句话,我慢慢感觉声音更加空旷遥远,脑海中所有的东西瞬间崩散,什么都不复存在,仅存的一点点意识也随之更加模糊。终于完全失去了知觉。


失去知觉可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开始恢复了,但如同在做梦一样,崩散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回归,在不断的散播。我是个很少会做梦的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可是这一次,这种意外的沉睡让我不停的做着一个梦。


很简单的一个梦,没有其余的人和场景,只有一间黑暗的房子和一张带着黑色血迹的铁床。这一幕像是烙印,深深印在我的心里。

  这是个让我感觉悲哀的梦。


我是自己苏醒过来的,脑袋昏昏沉沉,努力睁了几下眼睛,我躺在一辆车后座上,盖着毯子,这时候正是白天,车窗被遮挡住了。当我苏醒时,坐在前面的晓宁听到了动静,回头看过来,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估计一夜都没睡,眼睛有点红。

  我觉得浑身酸疼,支着身体坐起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掏烟,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张桥呢?”

“我们是在下面找到你的,直接带了回来,那个家伙也找到了,还在睡着。”晓宁对我说,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半截身子卡在那个建筑废墟的洞里,身上没有伤,不知道为什么昏迷的,而且周围没有任何人。


说话间,艾国宝也从外面拉开车门钻进来,我不能埋怨他,不过多少有点不满,他的身手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当时出了意外,这货竟然不管我。我忍了几忍,终于没忍住,因为后面还要去西海河,不知会遭遇什么,如果艾国宝还有庞斌始终是这样的态度,那么我的处境将会很不安全。


当我委婉的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时,国宝有点迷茫,挠了挠头,和晓宁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我说:“我的速度应该够快了,当时悬在半中间,又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不过几分钟时间就找到你,这已经是极限。”

  “开什么玩笑。”我呆了一下,随即反驳道:“什么几分钟时间,我已经在下面走了一圈了。”


国宝一脸的无辜,这时候,晓宁说话了。当时我掉下去之后,国宝喊了几声,没见回应,马上就动了,一边想办法下去,一边和晓宁取得联系。当时他也很紧张,唯恐我摔出个好歹,所以尽力加快了速度,从他下来再到找到我,前后大概就是六七分钟的样子。国宝把我拖到我们下来的地方,晓宁和庞斌也赶到了,三个人一起把我弄了上去。


我没说话,但心里非常怀疑,看看晓宁还有国宝。我没被摔傻,当时的思维是正常的,我摔下来至少昏迷了一段时间,然后勘察地下走廊仓库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真的,我们都用了全力,确实就耽误了几分钟时间。”晓宁说的很认真。

我并不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但是真遇见有人硬要抬杠,也不会服软。国宝一再表示,只耽误几分钟时间,说的次数多了,就把我说火了。


  “走!”我拿掉身上的毯子:“掐着表,按正常速度在下面的工事里走一遍!看看要多长时间!”


国宝和晓宁都拦不住我,我下车之后先去看了看张桥,我被找回来之后,国宝和庞斌接着找张桥,是在远处几个沙包中间找到的,张桥的状况和我差不多,当时正处在昏迷状态,一直睡到现在。


估计丫的意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卧在车上流着哈喇子,晓宁抬手翻开他的眼皮子看,张桥有反应了,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一把就抓住晓宁的手,使劲朝自己心口上凑,嘴里嘟囔着自己是认真的,奔结婚去的,不信的话可以感受他诚挚的心跳。

  “他没事,现在抽一巴掌就会醒。”晓宁硬拿回自己的手,在张桥身上蹭干净手背上滴的几滴口水。


“让他睡吧,我们下去。”我转身就走,不顾国宝的阻拦。

  其实,短短几分钟时间里,我心里的火气就小了不少,认真想一想,晓宁和国宝他们应该不会撒谎,赖叔那种人,叫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但我所经历的和他们说的差异太大,这个问题不好解释。我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如果放到平时,可能不会太在意,发过火就算了。但现在,我存着点私心。


我还想去看看那个黑暗的房间,非常想,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过那个房间后,它就像一道挥不去的影子,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总是心虚,有人陪着的话,我会更安心一些。

  所以我的态度很坚决,晓宁和国宝都没办法了,跟庞斌他们交代了一声,带着包就朝昨晚那个地方走。我提示他们要小心,张桥的事还不清楚,但我昨天确实看到了在地下仓库出没的那条身影。

  “三台河子就是鬼气森森的。”国宝说:“昨天找到你的时候,确实没有人的踪迹。”

  “你最好改改你的心性。”晓宁也跟着说:“这不是闹着玩的,我只是在帮舅舅的忙。”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他们不可能一直迁就我,我翻了翻白眼,不跟他争执。

  我们在上面做了充分的准备,然后国宝先下去,我在中间,晓宁断后。有了准备,下去就轻松多了,那个地方不算特别深。巨大的通风井还是沉浸在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我对周围的环境仍有印象,带着他们就朝那道巨大的铁门走去。



“你们两个不要嘴硬,看着表,就算一路跑着,看看走到最尽头的地下仓库需要多长时间。”我一边走一边跟他们说前面的具体地形。

  两个人不反驳我,但从他们的表情上看,都觉得我在说梦话。

  一堆砖头碎石间的洞口还在,国宝先钻进去,我也跟着就钻了进去,但是当我站直身子用手电扫视前方的时候,顿时呆住了。

眼前仍然是一条走廊,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不是我昨天走过的那一条,区别太大了。

  “这是怎么搞的!”

  我揉揉眼睛,而且掐自己。这个结果让我实在不能接受,我呆了一会儿,快步朝前走,想去找那个黑暗的房间。


但已经找不到了,这条走廊是一条单纯的走廊,两旁没有任何房间。根本不用多看,两个地方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情况让我的大脑完全错乱,就像一个虚幻的场景和一个真实的场景猛然重合,最后化为了一片泡沫。昨夜的经历我能保证是真实的,不掺半点虚假,但眼前的情景该怎么解释?




“怎么不走了?”

  “不对,不对。”我回头对他们俩说:“这不是昨天我来的地方,绝对不是!”

   晓宁和国宝彻底无语了,我也知道,这个说法不仅我不能接受,连他们可能也无法接受,铁板钉钉的事,一夜之间就完全变样了。这种感觉不好形容,周围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但是站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浑身发冷,有说不出的恐惧。就好像深夜打开家门后,看到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那一瞬间,我深深的疑惑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昨夜的经历是不是个荒诞的梦?

  可是我转念就打消了自己的疑惑,那绝对不可能是个梦。只不过我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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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3: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主体工程


我不是个特别死板的人,发现自己暂时解决不了或者解释不清楚的问题,就马上考虑后手。国宝说的没错,三台河子真是个不怎么祥和的地方,各种情况联系在一起,愈发让人不安。我放弃了再看看的念头,立即和晓宁他们返回了地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一路,回去的时候,张桥醒了,正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我独自跑到他身边,问他昨天干嘛乱跑,导致我又遇见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我没乱跑。”张桥懵懵懂懂的看着我:“真不是我自己跑的。”

  张桥和我一样,同样遭遇了一些事情,昨天夜里,他本来是在解手,但脖子后面一紧,随即就失去知觉,等到再醒来,已经在车子上了。


我对晓宁还有艾国宝他们多少还能生出一些怀疑,但对张桥就不一样了,脑容量决定了一切,而且我们俩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会欺骗我。

  “这个事儿,真要好好琢磨琢磨了。”我摸着下巴,开始想。想着就望向张桥,我记得在失去知觉前的一刻,一直有人在追问黑洞密码,但张桥呢?他有什么可值得追问的东西?


剩下的几个人开始做出发的准备,他们做事很有分寸,知道轻重,三台河子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都是次要目标,真正的目的地是在西海河。

  一路上我都无法平静,国宝他们开始打盹了,只有我想着心事。事情果然如我之前所想,是必然的,一旦开始,乱七八糟的事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不好收拾。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庞斌正暗中注视着我,这个大个子不怎么说话,一身彪悍之气,让人感觉很难交流,所以我一直没和他多说什么。我知道庞斌是个角色,本事应该不比国宝差,但这一刻,我从倒车镜里看到他的目光的时候,却打了个冷战。

  很犀利的目光,像凝聚着无穷的能量,可以一眼看穿人的心。


不过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最后倒是他感觉有点不自在,反手丢给我一包东西:
“吃吧,养足精神,真到了目的地,活动量很大,不吃饱了顶不住。”


  离开三台河子之后,一切就都顺利了,车子疯跑也没有任何问题,这让人怀疑三台河子是个走霉运的地方。这里距离西海河还有大概十个小时的路程,晓宁逼迫我把之前交代的一些细节给复述了一遍,那是个险地,大意不得。

  最终,真正的目的地展现在眼前了,西海河,它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神秘,看上去就像大漠中无数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样。这里的地面建筑被摧毁的非常彻底,本来,地面上的建筑就是不重要的,核心是在地下。我们做了一下安排,司机得留守在上面,带着张桥这个包袱很吃力,不过也必须带着,寻找到彻底解决鬼影诅咒的机会不是很大,却仍要抱着希望。

  西海河和孔雀河的地下工程有相似的地方,但规模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准备的很充分,带了双倍的干粮。赖叔给的那张图也非常明确,这里唯一一个比较松动的入口有标示。事实上,入口也是在被炸毁的废墟中产生的,相当曲折。


入口已经被沙子灌满了,沙子比土要难挖得多,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清理干净。据赖叔当年的经验,在没有真正进入核心地段的时候,一切都是比较安全的,只不过地势复杂,严防走迷。

  我们进去的非常顺利,顺着曲折的入口部位钻进去之后,地势就明显倾斜了,这里不需要通风井,空间大的吓人,只要有几个隐藏的通风口,就可以保持一定的空气流通。其实,前面的路是什么样的,我不清楚,但是只要一跨入西海河,估计任何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产生一个念头:西海河工程的意义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耗费那么多的时间物资人力,为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在我目前的认知里,西海河跟孔雀河一样,工程的目的是在挖掘,挖掘东西,但绝对不是那些化石。


“我们的目的,是主体工程区,第一个,要防备那种行动敏捷的鬼影子,第二个,要防备诅咒的原载体。我们把具体的行动步骤再安排一下,中间要相互配合,只有配合默契,才能把危险化解到最小。”晓宁看了我一眼:“重申一遍,是把危险化解到最小,而不是没有危险。”

  “晓宁同志,我插一句话。”我也看着他:“ 我们成功下到主体工程最深处的把握有多大?”

  “没有把握。”晓宁考虑了一下,郑重的回答道。

  “其实你完全可以换个委婉点的方式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我嘛,这样多少心理上还有个安慰,你直言不讳的,让人心里好没底。思想工作要讲究方式,相同的一句话,以不同的方式说出来,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套用明月的一句话,一个一百公斤的胖子,你非要说人家体重0.1吨,你不挨打谁挨打?”

  “没办法,是你自己要来。”晓宁歪着头,表情似笑非笑:“有人逼你吗?”

  “这个……”

  “走吧,记得我的话,相互配合要默契,真要遇乱的话,不能慌张。”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走了不久,晓宁就在旁边的废墟上寻找着什么,接着他对我招了下手,让我过去。我看到在废墟的一大块混凝土上,被人用刀子之类的硬物划出一个很显眼的对号。

  “这就是当年的标记。”

  我蹲下去,慢慢伸手抚摸着这块混凝土,标记是我爸爸留下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像刚刚刻上去的一样。我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到年轻的父亲一路留下标记,一路朝着深处走去。

  我和他,在时光的交错和巧合中,走到了同一条路上。

  有路线图,还有现成的标记,这条路绝对走不错,而且也和赖叔说的一样,相当安全,沿途的一切都被舍弃了,已经成为废墟,该弄走的东西肯定一点不剩,没有探索的价值,我们直奔主体工程而去。

  任何讲述都是片面而且模糊的,只有亲眼目睹到的时候,才最真实,最直观。我知道西海河地下主体工程是个庞然大物,但真正站在它面前的时候,心灵再一次被震撼了,这是用人力硬生生挖出的一个坑,可能是成千上万人连续不停的作业了若干时间才构造出来的。它整体像一个深埋在底层中的圆形的桶,深不见底,光线照下去就被黑暗吞没了。在这个圆桶的四壁上,到处都是未被完全破坏掉的痕迹,长长的梯子,成束成束粗大的电缆,停在半空的升降机,钢铁结构的平台……

  人类造就了很多奇迹,尤其是在大工业时代,可以用物质堆砌出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从巨型军舰到摩天大楼,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像这里一样,庞大,神秘,而且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梯子很结实,部队造出来的东西都是靠得住的,不过我们每个人还是扣上了保险绳。在这一瞬间,望着下方无尽的黑暗,我多希望能猛然看到一束亮光,看到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父亲,那不仅仅是一种亲情上的渴望,还有心里的疑惑,可能只有我的父亲能解开那么多如死扣一般的秘密。

  艾国宝打头阵,晓宁带着张桥,庞斌带着我,都跟在后面,张桥有一点恐高,踩上梯子就犯怂了,哼哼唧唧的磨蹭,硬被拽了下去。工程内的钢铁平台一个连着一个,上下相隔大概三十米就会出现,这是很好的落脚地。我们走的很从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争抢时间。


大家的防备意识都很高,神经时刻紧绷着,但情况一直很顺利,人就放松了一点。我们慢慢的下去了四个平台,到第五个平台的时候,张桥大喘着气,死活不走了,要休息休息。几个人在平台上坐了,打算稍稍休息一会儿,气氛毕竟还是紧张,没人闲聊。

  我喝了几口水,拍掉两手铁锈,国宝和庞斌在整理燃料还有喷枪,遇见原载体的时候能用得上。我也帮不上忙,就想让自己彻底放松一下,伸了个懒腰一扭头,我看到晓宁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低头用纸笔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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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3: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出师不利


我看晓宁在画东西,就凑过去看,他倒没有避讳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低头用手电照着手里的一张纸。我坐在他身边,也想看看,他习惯性的皱皱眉头,把我的头朝旁边推了推。

  “就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又没有男男授受不亲,你老是挤兑我干嘛?别那么小气。”

  我说着话,眼睛就瞟到了那张纸上,这是一张刚画出来的图,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眼熟。很抽象的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就是很多点密密麻麻铺了一片。我顿时想起来,曾经在赖叔哪里偷偷看到过这张图。我肯定不能当着晓宁的面说自己偷看过,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这是啥玩意儿。

  “舅舅那里搞来的,他不肯告诉我。”晓宁摇摇头:“我自己揣摩好久了,都没有头绪。”

  对于这幅图,我有浓厚的兴趣,尽管乱糟糟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却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当时在赖叔那里没敢多看。我就从晓宁手里拿过这张纸:“给我一份,我帮你参考参考。”

  “你估计也看不出什么。”

  “不要蔑视我的智商,我最讨厌这个。”


我们呆了好一会儿,张桥总算是缓过那股劲了,几个人就接着下。根据赖叔给的信息,这里的平台可能一共有十五层,也就是说,这个巨大的深坑大概四五百米深。这一次,晓宁他们再也不管张桥的反对,一直向下走,我也觉得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原因就影响行动,所以我不断给张桥加油打劲。

  一座座平台爬过去了,可能是到第十一座平台的时候,国宝拿出一盏矿灯,强烈的光线顿时就照射到了深坑的底部。这儿就好像一颗巨大星球上的一个陨石坑,底部不平,沟壑起伏。

  “歇歇吧。”张桥又开始哼唧,想停下来休息,但没人搭理他,他不知疲倦的嘟囔。

  “别出声!”国宝和晓宁几乎同时低声发出了警告,庞斌迅速拉着我,关掉了手里的手电。


在他们示警后大概十秒钟后,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很杂乱。晓宁拖着我和张桥就躲到平台的最后面,紧接着,在国宝的手电照射下,我看到从平台四周嗖嗖的爬上来最少十来条影子。

  这一瞬间,我的心跳就加快了一倍。因为我清楚的看到,这些影子,几乎和张桥之前眼睛里的影子是一样的。


它们的个子都不高,至多一米六多点的样子,腰也伸不直,始终保持着蜷缩的状
态。但每条影子敏捷到了极点,就像一只只穿梭在钢铁梁架上的人猿。


  “不要慌!”国宝大喝了一声,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完全看不到了,像一个标准的战士。他没有关掉手里的光源,而是迅速的在平台四周跑,一边跑一边放了几枪。十多条影子顿时被国宝的枪声吸引过来。


晓宁也随即动了,抓着我和张桥的手,让我们背对这些影子。

  “我数到三!闭上眼睛!切记!闭上眼睛!”庞斌没有协助国宝,但是飞快的掏出了一个东西。

  情况很突然,很紧张,不过这时候我心里的慌乱就减轻了一些,赖叔既然敢放我到这里来,肯定有针对性的措施。晓宁他们估计事先就有了计划,针对这些影子的计划。


国宝把所有的影子几乎都吸引到了自己身后,一个人在平台上疯跑,身后是一窝
蜂一般的影子。等到所有影子都聚到一团之后,他掉转方向,朝庞斌这边跑。


  “一,二,三!”

  轰!

  在庞斌数到三的时候,我已经闭上了眼睛,但还是能感觉身后猛然一亮,那种亮度无法形容,隔着眼皮就能感应到整个平台中心白茫茫的一片。我明白了,肯定是致盲弹。

  强烈的光线只是一瞬,随即就黯淡了,我睁开眼睛的同时猛然回头,跟在国宝身后的一团影子炸了窝,可能被突然出现的强光刺激到了。但国宝和庞斌一点都不迟钝,顺手从地上捡起两截生锈的钢筋。

  影子无比敏捷,但被闪光弹影响之后,动作立即慢了一截。两条影子几乎被打飞了,滚动到平台的边缘,一下子摔了下去。这里距离底部至少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摔下去必死无疑。

  危急的情况马上缓解了,我和张桥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庞斌和国宝三下五除二就打下去好几条影子。但就在我想要松口气的时候,从平台的下方又蹭蹭的蹿上来好几条这样的影子。


而且,这些不明生物可能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视觉功能严重退化甚至消失,闪光弹给它们造成的是短暂的恐慌还有紊乱,对生理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就好比一个瞎子,你在他面前扔一百颗闪光弹,他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

  我们一下子遭到了疯狂的反扑,这一次,国宝和庞斌也力有未逮了,他们只能一个个的对付。但是两个人完全无法把情况控制住,几条影子风驰电掣一般的朝我们这边扑了过来。面对这种情况,我跟张桥没有任何经验,影子来的太快,最前面的一只已经到了我眼前,伸出爪子就抓。我被迫退到梯子旁边,顺手摘下背包,使劲把这条影子打退了几步。

  可是这种力度的打击根本没用,那条影子只是一顿,攻势更猛了,这一次我实在没什么可以抵挡的。

  眼前突然一花,晓宁从旁边一步跨了过来,挡在我前面,抬手砰的一枪,直接把冲过来的那条影子给打的倒飞出去,我脸上溅了几滴血,就是揉揉眼睛的功夫,后面的几条影子已经一起扑了过来。

  更要紧的是,这种影子可能由于视觉退化的原因,对声音非常敏感,晓宁开了一枪以后,平台上其它的影子都开始朝这边来。张桥的脸一下子就绿了,我也感觉呼吸急促。

  “你们两个顺梯子先避一避!”

  此时此刻,张桥的反应能力瞬间提升了无数倍,晓宁的话音还没落,他已经抢在我前面顺着梯子朝下爬。但我感觉这时候朝下再走的话会很不妥当,可情况太紧迫,我没有阻止张桥的机会,他爬的比兔子都快,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下去。

  我看不到平台上的情况了,国宝他们知道不能随便开枪,否则会引出更多的影子,在我和张桥快要爬到下面那个平台的时候,庞斌和晓宁一前一后从上面跟着下来,他们怕我们两个出现意外。国宝一个人被留在上面,非常吃力也非常危险,可是没办法。


我们四个人迅速来到下一个平台上,脚跟还没有站稳,头顶那个平台上的影子,有几个顺着梯子爬了下来,继续紧逼我们。显然,这种不明生物是有智力的,而且智力还不低,它们懂得兵分两路。

  四个人随即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朝上爬肯定不可能,会遭到迎头痛击,而朝下爬也很危险,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被枪声吸引的影子赶过来。但已经到了这一步,停都不能停,晓宁跑到了前面,顺着梯子继续下,庞斌在后面断后,拦住追过来的影子。

  在这种面临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连张桥也克服了恐高,一路爬的飞快,我们只想暂时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呆在平台上始终让人心慌。剩下的几个平台爬的还算顺利,庞斌没有能力把所有的影子都给搞死,一边挡一边退。

从最后一个平台下来之后,我们已经接近了深坑的底部,一脚踩在实地上,心里马上踏实了不少。但这种踏实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在晓宁手里的光线照射下,我看到从别的地方出现了不止一条影子,正慢慢的朝我们包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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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3:0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就剩自己


  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好像被一群慢慢逼近的狼给包围了,我相信一旦失手被这些影子抓到的话,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四个人全都紧张了,因为对地底的情况完全就不熟悉,晓宁匆忙在四周扫了一下,临时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跑。
  “很麻烦!”庞斌很快就分辨出现在的形势,这是个恶性循环,徒手的话很难快速把所有的影子搞定,但一开枪又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尽管这里的地形并不平坦,但我们全都尽力跑的飞快,可速度却和那些影子差了一些,被越追越近。庞斌也不得不跑到前面去开路,留下我跟张桥一路尾随。渐渐的,跑的最快的影子距离我们已经非常近了。
  这时候,跑的飞快的张桥发出一声狼嚎,呼的扑倒在地,来回的翻滚着,我一回头,头皮就要炸了,他身后那条影子离他非常近。我转身一弯腰,拉着他的胳膊把他硬拖了起来。
  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扎伤了,这在平时并不算个大事,但脚一伤,无疑会影响速度,在此时就非常要命,尤其是剧烈的奔跑。庞斌不得已回头来救我们,我把张桥的一条胳膊搭在肩膀上,搀着他继续跑。
  “怎么回事!”晓宁转头问我。
  “他的脚好像受伤了。”
  晓宁眉头紧皱,张桥跑不快了,只能一条腿用力。这时候,国宝也从远处朝我们靠拢,再加上庞斌全力阻拦,我们得到一点时间。但这也只能让我们稍稍放慢一点速度,连停下来包扎的机会都没有。
  “郑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张桥也意识到形式的严峻,这时候如果不管他,他有九条命都要搭进来。
  “说什么废话!快走!”我又加了把力气,把他的体重负担了一部分。
  我们找到了一个很大的石堆,绕到后面。我飞快的从包里拿出外伤药,但没太多时间,双氧水一浇,上了药就给他用绷带缠。庞斌赶过来了,看看张桥的脚,立即露出和晓宁一样的表情。
  “这样不行。”晓宁沉默了一秒钟,说出了一句话。
  我顿时觉得身上一阵寒意,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我能听得出这话里的含义。我接受不了这个建议,绝对接受不了。
  “丢下他吧。”庞斌从石堆后面伸头看了看:“否则都会死!”
  “不行!”我扶起张桥,抬腿就要走。
  “你理智点。”庞斌根本就不在乎张桥的感受,对我说:“一个人要把几个人全拖死吗?”
  我停下脚步,或许庞斌说的是对的,如果执意带上张桥,那么我们几个人肯定要被团团围住,最后谁也跑不掉。因为一个人而牺牲几个人,这样的事任谁都会拒绝。
  但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丢下张桥,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你自己想想!”庞斌的语气有点急促,现在完全是靠国宝一个人在硬撑,我们的时间太紧张了:“等那些鬼影子的爪子撕开你的肚子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张桥的情绪本来很紧张,紧紧的拽着我的手,生怕我把他丢下不管。但当他听完庞斌这句话之后,嘴唇来回颤抖了几下,手慢慢松了。
  “郑童,你走吧,走。”张桥的声音也跟着发颤,有点想哭的意思,他完全就松开自己的手,推了我一下:“赶快走,别管我了。”
  “别废话!”我重新抓住他的胳膊,然后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回头对晓宁说:“你们走吧,给我留一把枪。”
  “会死人的!”
  “那也没办法不是?”我心里很害怕,因为我不想死,可让我丢了张桥自己去逃命,那可能是比面对死亡更困难的事,我有意把语气放慢,放的轻松:“没办法的事,就硬着头皮上呗。”
  晓宁看出来我并不是嘴硬,而是真正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嘴唇,又看看庞斌,仿佛也下了决心一样:“带着他们走。”
  庞斌没再坚持,也没再多嘴,这时候周旋了半天的国宝终于顶不住了,我们重新陷入了仓皇逃遁的局面中。
  深坑的底部要比想象中大,但这并不能缓解我们的困境,那些影子紧紧锁定了我们,从四面八方而来,无论怎么逃,都要面对它们。死亡的阴影越来越浓重,我突然有点后悔,确实后悔,就因为我一意孤行带上张桥,导致这几个人都被围住了。后悔让我产生了负罪感。
  “这样肯定逃不掉!我们改变一下策略。”晓宁在急速的奔跑中还保持着清醒的思维,他迅速调整了路线。
  晓宁的计划是让庞斌带着我走,然后国宝开枪,把所有的影子吸引过来,也等于给我和庞斌创造逃出去的机会。
  “我的朋友怎么办?”我放心不下张桥,我知道,可能赖叔郑重交代过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出意外,所以晓宁宁可自己冒险,也要帮我逃掉。但庞斌走了,就剩晓宁和国宝两个人,再带着张桥,他们能活下来?我并非信不过晓宁,但我很害怕我前脚走了,他们后脚就把张桥给丢下。
  “放心。”晓宁在奔跑中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保证,如果他死了,那我肯定也死了,如果我活着,他就会活着。”
  就因为这几句话,我对他的印象再次改观了。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在光线下,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男人。但他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像一种不可磨灭也不可动摇的承诺。
  “快!来不及了!”国宝砰砰的连放了几枪,正在疾奔的那些影子都顿了顿,之后就像捕食猎物的狼群,朝国宝这边涌动过来。国宝和晓宁还有张桥站到了一起,仍然在不断的放枪,射杀距离最近的影子。
  这样一来,我和庞斌就得到了机会,我们先躲了一会儿,之后找到一个间隙,一路狂奔。但我们没办法朝梯子那边跑,只能向相反的方向去。
  影子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在我们奔跑的过程中,庞斌干掉了几条影子,跑着跑着,我们的脚下开始出现大小长短不一的裂痕,这些估计都是当年堆积的炸药爆炸后造成的,而干尸所说的化石,也因为爆炸而浮出水面。庞斌观察了一下,觉得躲在地缝里可能会安全一些,比较隐蔽,但他不敢贸然就钻,带着我一直跑向深坑的另一端,那里对我们很有利,可以钻地缝,也可以朝别的梯子靠拢。
  庞斌一边观察远处的动静,一边带我退到了贴近坑壁的一个角落里。这时候我们两个几乎同时看到,从两旁的死角中,钻出了好几条影子。这种影子对声音的敏感程度让人惊讶,尽管我和庞斌的动静很轻,却还是被发觉了。
  “钻进去!不要露头!”庞斌把我推到一条地缝里,让我隐蔽。他一只手拿着钢筋,另只手掏出一把短刀,守在地缝前。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露着头朝外看。看着看着心就凉了半截,庞斌并不是没本事,相反,他是个彪悍的人,但影子很多,最主要是动作飞快,而且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占着很大的优势。庞斌不敢随便开枪,只能徒手跟对方纠斗。
  “藏好!快顶不住了!”庞斌大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撑不住了,但还是不肯让我涉险,他可能要想办法把这些影子都引走。
  我连忙就缩回脑袋,这条地缝很宽,而且长,我朝后退了退。外面的打斗声渐渐远了,我知道,是庞斌把它们引到了远处。但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如果没有一个身手好的人保护我,在这个地方我估计寸步难行。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响起了碎石滚落的声音,紧接着,一条影子从上面探出头。我心里一慌,不由自主的就退了几步,背后的背包跟石头摩擦,发出明显的声响。
  唰!
  这条影子一下子就跳了进来,猛扑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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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2-25 13: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英俊


  我吃了一惊,马上又朝后面退,这个时候不能指望庞斌救我了,他估计也正在为
  自保而苦苦挣扎。我手里没枪,甚至连把刀子都没有,我的速度跟影子根本没法
  比,就是几秒钟时间,它又逼近了很多。
  我抬手从身边拿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然后借这个机会飞快的朝后跑,这个东西太过敏捷了,虽然我的准头不差,力道也十足,不过还是被对方轻易的躲了过去。它躲过这块石头,继续朝我逼进。我没办法,不断的拣石头砸它,希望能争取点时间。
  地缝很长,退着退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退了多远,但距离下来的地方肯定已经拉开了一段,退到这里的时候,我呆了呆,因为找不到石头了。这是我唯一可以借用的武器,可周围干干净净, 连一块石头都没有。
  而且,在惊慌失措的同时,我有点疑惑,因为地缝延伸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相当宽阔,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两旁都有人为打磨的痕迹。不过没有时间看的那么细了,身后的影子几乎伸出爪子就能抓到我。我脚下猛然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差点摔倒,但我不顾那么多,随手捡起来就朝影子扔过去。
  触手的一瞬间,我感觉那个东西是一个被丢弃的手电,因为这里很干燥,所以并未生锈,但估计是被遗留了很久的东西。可是我没有余地再去判断这里怎么会被人修整过,丢出手电的同时调头猛跑。
  一只手电肯定无法砸退影子,在我后退的同时,影子躲过飞舞的手电筒,直冲过来,这一次我真的没法再躲避了,一回头,就感觉背后的背包刺啦一声,被对方的爪子抓到。这一刻,我又冒出一头冷汗,本能般转过身一脚就踹了出去。
  追逃变成了肉搏,影子就像一头大狼狗,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手电滚到了一旁,我使劲抓着它的两个爪子,这个东西的个头不大,但很有力气,我觉得我支撑不了多久。
  “要死了吗?”我知道没有人能救我,我能看到影子的爪子非常锋利。
  脑子里突然空白了,在死亡完全笼罩我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多感慨,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骤然间,一道破空声几乎贴着我的额头飞过去,随即,几滴鲜血飞溅到我脸上,影子的力量减弱了很多,喉头开始咯咯作响。光线很昏暗,但我仍然清楚的看到,影子的咽喉处多了一把刀子。
  无比犀利且精准的一刀,直接刺入了影子的要害,我来不及多想,全力一脚把身上的影子给踹了出去。影子失去了反扑的力量,两只爪子捂着喉咙,在地上剧烈的翻滚,但是不出一会儿,就渐渐停止了挣扎。
  就在此刻,我感觉身后亮起了一道光线,光线映照出一个魁梧的影子。我猛然一回头,就看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这肯定是个人,长得很结实,站的笔直。
  “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人。”那个人慢慢朝我走过来。
  我也抓起了旁边的手电,目前为止我还感觉不到这个人身上的敌意,那柄杀死影子的刀子,一定是他甩出来的,这样的本事要练多少年?这可不是杂技团里的杂耍,而是真功夫。我翻身坐起来,注视着走向我的那个人。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笑了笑。
  这个人大概三十来岁,一脸络腮胡子,长的非常扎实。他笑的很热情,也很亲切,嘴一咧,恨不得连最里面的大牙也露出来。本来,这种方面大耳的人应该给人一种正直憨厚的感觉,但我从这个人身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就觉得他笑的贼兮兮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开合之间冒着精光,不偷都像个贼。
  “幸会幸会。”这个人抠了抠鼻子:“能在这个地方相见,确实是种缘分。
  ”
  看见对方笑的那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绷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全都是疑惑,这是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谢了。”我想了想,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他有没有恶意,在这个地方我始终心不安,还是要尽快出去,找到晓宁他们,所以我对这个两眼贼光的络腮胡子表示谢意:“你先坐着,我要走了。”
  “不要着急吗,危机已经解决了,聊一会。”络腮胡子伸手拉住我,他的手相当有力,就像一把铁钳子,挣都挣不脱。我觉得络腮胡子这是在隐隐的示威,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我走我才能走,不让我走我就走不了。
  “这个地方不安全,可以出去以后再聊。”我无奈的看着他,面对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左右都不是。
  “别懵我了,外面更不安全。”络腮胡子又咧嘴笑了:“认识一下吧,我姓赵,叫赵英俊。”
  “我叫张桥。”我随口糊弄了他一下,到了这时候,我真不明白这个赵英俊的意思了。
  接着,他问了一些话,我没说一句实话,全都搪塞过去。赵英俊不置可否,也没有表示相信不相信我的话,谈了一会儿之后,他回头朝里面看了看,说:“里面很有趣,你想不想去看看。”
  “这个真不想。”
  “看看吧,真的很有趣。”赵英俊热情的伸手拉我,然后朝地缝的深处走。看着他这些举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我绝对不是一个人来的,肯定还有其它人,他不想让我走,不想让我和别的同伴汇合,那样的话,无疑会
  暴露他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根本不是赵英俊的对手,无力反抗他。
  赵英俊是个碎嘴皮子,嘴不停,走一路说一路,他可能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一段时间了,比较熟悉,我就这样被他押着,一直朝前走。这条地缝比较直,当赵英俊带着我拐了一个弯之后,我看到了一道门,很厚的一道铁门。
  “你说,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道门呢?”赵英俊转头看看我:“门后面,会是什么东西呢?”
  “英俊哥,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只想早点走。”我摊摊手,说:“那种影子都是从地缝里钻出来的,难保会不会再冒出来几个。”
  “放心,冒出来一个弄死一个。”赵英俊打着手电朝旁边照了照,我立即看到角落里堆着好几条影子的尸体。
  我心里越来越感觉不安,实话,如果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赵英俊的话,那么我肯定会对这道位于地缝深处的铁门产生浓厚的兴趣,因为这个地方架上一道门,本身就很不正常,绝对值得查看一番。但赵英俊就这么轻松的把我带到了门边,说明他不怕我泄密,不怕我把消息传递给其他同伴。
  “我找到了这道门,观察了很久,正打算想办法弄开它,结果就听到你过来了。当然,你不用在心里感激我,我只是顺手为之。”赵英俊抠着鼻子说:“不瞒你说,我曾经不远万里去参拜过佛爷,我是个善人,助人为乐的人。”
  “我看出来了。”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赵英俊指着这道门:“这道门如果硬打的话,肯定不好弄开,锁是老式的密码锁,机械控制,密码错三次,就直接锁死了,所以也不能碰运气乱按密码。唯一的办法,就是捅开它。”
  说着,赵英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捏出一根细的几乎和头发一样的钢丝,钢丝灵活的在他手里转了几个圈,我发现他虽然看似很粗狂,其实是个很细的人,十根手指无比的灵巧:“来,帮我照着。”
  “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很无奈,干脆横下心,直接就和他摊牌了:“你让我走,关于这里还有你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我发誓。”
  “我曾经处了个对象,发誓要和我白头到老,结果没俩礼拜就让人拐跑了,你说我还能相信誓言么?”赵英俊有点伤感,叹了口气,继续摆弄钢丝,准备用它来打开密码门。我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伤感,也不知道他对象是不是真让人拐跑了,但我能看得出,他铁了心不放我走。
  不能跟他硬碰硬的来,肯定斗不过他。我暂时老实不来,在寻找机会。
  赵英俊确实如我想的一样,天生是个做贼的料,一根钢丝玩的出神入化,耳朵贴在门上,轻轻的拈动钢丝。看着他投入的表情和动作,我竟然渐渐的也被感染了。在这个位于地底的铁门后面,会有什么东西?
  我的对讲机一直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是这里信号差,还是国宝和晓宁他们都还没有脱困。这些情况都让我感觉不安稳,所以无法完全的平静下来,帮赵英俊打着手电,光线来回乱晃。
  “专业一点好不好。”赵英俊嘴里嘟囔了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铁门的内部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所有的声音最后汇聚成了咔嚓一声,门的锁被打开了。
  赵英俊很兴奋,飞快的收起钢丝,对我说:“弄开了,咱们马上就能看到这门后面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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