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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谋杀局中局》[完结]揭秘几桩诡异谋杀案,及大陆线人生存的黑与白--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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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30 10: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他把这些纸条叠成一沓子,全塞到自己兜里了,又招呼我俩,把现场整理一下,其实这个屋子里也没那么乱,就是把铜镜组装回去,这挺费事。
  等都忙活完了,他带头,我们仨出了屋,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我心里有点回味过劲来了,我想起一个说法,就是文字密码,我怀疑那纸条记录的都是话里有话,要么就是藏头诗、跳字这类的,要么就是隐形字体,可阿峰把那一沓子纸条都当成宝贝了,不可能再借我俩查阅。

  陆宇峰又跟我们随便聊了聊,我们仨就睡觉了。
  这都快天亮了,我估摸等我们仨睡醒了,不得到第二天中午去?

  可到了上午十点多钟,刘卉就敲门找我和潘子,问我俩怎么不去上课。我是真累糊涂了,把实习老师这茬儿忘了。
  我招呼潘子急忙起床,我还顺带往陆宇峰的床位望了望,他那床位是空的,这爷们精神头倒挺好,估计是早起卖货去了,毕竟他的外在身份是小商品贩子。
  刘卉把我们批评一顿,无非是说我俩这种实习态度不行,我和潘子理亏,就连连点头认错。等解气了,她又带着我俩往学校赶。

  我们中途碰到陆宇峰了,这哥们儿正在一个街头坐着呢,身前铺了一个大布,把要卖的东西全都摆上了,而且他生意不错,还真有不少村民围过来,挑这个挑那个的。
  看到我们后,陆宇峰一嗓子把我俩叫住,他还站起来跑过来。
  刘卉看着陆宇峰的眼神不对,但也没多说啥,陆宇峰也不理刘卉,就冲着我说,“小白,我知道你是老师,看在都是舍友的交情上,我送你一支笔。”
  说完他还把笔递过来。可我听着这话,心里纳闷了,心说不对啊,我叫杜睿,名字里也没带白的字啊,他咋管我叫小白呢?

  在我犯迷糊期间,他把笔强行塞到我手里,还做了个小动作,偷偷在我手背挠了一下。
  我挺敏感,因为感觉的出来,他在给我警示,那支笔一定有问题。
  刘卉还在我们旁边,我就没多问什么,甚至连表情也没留露出啥来,我跟他说声谢谢,又跟着刘卉继续走路。
  上午依旧是数学课,还是刘卉讲,她刚才是趁着课间把我俩揪过来了,我想不听也没法子,只好又坐在后面听课。

  但趁着刘卉讲课的功夫,我研究一下这支笔。这就是一个圆珠笔,在我把它拧开后,发现里面有一个纸条。
  我偷偷读了读,上面就一句话,让我和潘子务必找机会把刘卉办公桌的抽屉撬开,查一查里面的资料。

  这又是让我俩当小偷的节奏啊,不过我倒没觉得有啥,做任务挖线索嘛,不整点偷偷摸摸的行为,只是光明正大的话,那还挖个屁啊。
  我一合计,刘卉现在正好在讲课,这时候撬她抽屉绝对是好时机,我假装肚子疼,捂着站起来往外走。
  我觉得这举动没毛病,但经过刘卉时,她特意强调一句,“你快点回来啊。”
  我心说得了,“上厕所”还被人催。
  我又想到了潘子,他还在办公室呢,这事就让他来做吧,虽然他撬锁不如我厉害,但一个抽屉还难不住他。
  我赶忙跑过去,潘子正跟那大长脸备课呢,我发现这俩人的表情都不咋对,潘子不用说,让他背语文课本,一脸的痛苦,而那大长脸痛苦的表情不比潘子差哪去。

  想想也是,就潘子这个人,想把他整成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也没进去,就在窗户那对着潘子招了招手,潘子很机灵,知道我有事,他找个借口出来一趟。
  我把陆宇峰交代的事跟潘子念叨一边,又把我后腰的工具全交给潘子了。
  潘子一听也不是啥难事,一口应了下来。我不敢在外面待太久,怕刘卉等烦了,别出来找我。
  我又赶忙回去了,接下来我很“认真”的听她把课讲完。
  等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我和潘子碰面了,潘子见到我时,显得一脸得意,还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说,“怎么样?咱爷们办事靠谱吧?我找个机会,不仅把抽屉撬开了,还把里面的资料抄了一份。”
  我本来真想借这机会赞他一句,但一看他写的那“粑粑字”儿,又把这话咽了回去。


  我挺好奇陆宇峰让我们查啥,虽然潘子写的字难认,但我还是认真的读了一遍。
  我没想到,这竟是刘卉的个人档案,在哪出生的,何时上学工作这类的。我心说陆宇峰要这个干啥?查户口么?
  我带着疑问让潘子把纸条收好。
  本来下午放学后,刘卉要带着我们吃饭,可我心里装着事呢,就把她拒绝了。回到住所后,我发现陆宇峰早就回来了,他这习惯真是改不了了,又吃肉干喝酒呢。

  我也真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句,他这个特殊线人,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把我们线人平时要戒酒的规矩放在眼里。
  他看到我俩后就急着追问事办的怎么样了,潘子把那纸条拿出来。
  我知道他对这事在乎,但没寻思他能在乎的这么严重。他看完纸条就突然笑了,还招呼我俩说,“走,咱们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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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30 10:05:3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刚刚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呢,要是陆宇峰又带着我俩干偷偷摸摸的事,肯定被那些村民瞧到。
  我心里犯懵,不知道陆宇峰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陆宇峰也没解释的意思,让我们赶紧收拾一下,一起出门。
  我们没在村里走,就贴着整个绥远村的边缘儿绕了个大圈。我和潘子自打来到村里,也没时间把周围好好查探一边,所以陆宇峰这么一带路,我俩都转向了。
  我们走的这条路,不是去后山的,也不奔着坟场那边,反正过了有半个小时吧,我们硬是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眼前是一个比较陡峭的峭壁,下面全是一片小山谷,我和潘子都看着陆宇峰,我心说这里是要啥没啥,我们大晚上不休息,跑这干嘛来了?难道陆宇峰一时兴起,带着我俩对山谷喊“喂,你好吗?”

  陆宇峰倒显得很严肃,他四下看了看后,说了句“这里可以。”又叫我们蹲着围成一个圈。他来的时候也把他旅行包背来了,这时候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古怪的电子设备。
  这设备看着跟个小平板电脑似的,不过带着天线,这天线还挺长,竖起来足足有半米高。
  他把设备打开,又让我和潘子不断调整天线的方向,直到这设备上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信号。
  我看到这心里不由感叹,这可比手机强多了,没想到在绥远村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它还能派上用场。
  这玩意儿还支持触屏,陆宇峰就点开一个软件,在上面打了一句话发出去,“鬼手呼叫!”
  我看到鬼手的字眼,心说这一定是陆宇峰的代号,这倒不是啥稀奇事,我早就听说那些特殊线人,乃至特工、特务,都根据自身特长,有一个代号。

  我见识过陆宇峰用铁指环攻击人的厉害,但如果根据这个起代号的话,他该叫铁指才对。我怀疑陆宇峰这爷们还会别的本事,甚至手上的功夫一定不赖。
  大约等了一分来钟吧,通讯设备有反应了,传来一句话,“鬼手请讲!”
  陆宇峰把潘子记得那个纸条拿了出来,把关于刘卉的记录全都打出来,发给对方,最后还附带一句,“帮我查查这个人。”

  我又被特殊线人的权限震慑住了,我们一般线人想调查一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真赶到那节骨眼上了,也得先跟警局报告,再等警局那边处理。
  陆宇峰把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聊起来,很明显,对方调取数据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山谷前的风很大,别看我们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但风还止不住往身子里钻,我和潘子都嫌冷,我俩也不客气,挤在一起,接着紧凑劲儿,互相取暖。
  这期间陆宇峰看了我俩一眼,他倒是没“凑热闹”的意思。我发现他看我俩的眼神不太一样,他看着我时,明显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但等瞅着潘子时,就显得冷漠多了。
  我联系之前的种种,总觉得陆宇峰跟我关系不太一般,尤其他还叫过我小白,这外号要不是关系贼铁的,根本叫不出口。
  又过了十分钟,那通讯设备振动了,陆宇峰一激灵,急忙把它拿起来,我和潘子也都凑过去看。
  上面传回来好几段文字,还附带一个照片。我先看的是这张照片。


  怎么说呢,这照片看的让人有点不自在,是个特别丑又特别憨的胖丫头,嘴角长了一个黑痣,估摸有二十多岁的年纪。
  我又看了这段文字,上面说这人就是刘卉,父母双亡,在几年前外出打工,最后却一直音讯全无,已经在警局当做失踪人口来备档了。
  我是有点明白过劲来了,但潘子反应满半拍,或者说他偷懒,根本没咋看文字介绍,他还指着照片说,“奇了怪了,刘卉以前这么胖,现在却变瘦变漂亮了,她是怎么做到的?尤其她那个黑痣,怎么还带转移的?”
  陆宇峰白了潘子一眼,接话说,“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绥远村的刘卉是人假冒的,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警方最近在追踪一个连环杀手,现在就有证据怀疑,这个杀手藏匿在偏远山村。”

  我一听杀手这字眼,脑袋嗡了一下。以前我们做任务时,跟凶手打过不少交道,但杀手跟凶手明显不是一个概念,也不在一个级别上。杀手是什么?按我的理解,就是专门以杀人为职业的人。
  要按阿峰说的,这刘卉十有八九就是那杀手了,我心说我和潘子真是点背到姥姥家了,竟屁颠屁颠从乌州市跑过来,要在一个杀手身上挖线索。
  潘子这下也转过弯来了,他脸色一沉。我觉得既然现在有证据指明绥远村的刘卉是个假冒货,那我们就该把这活儿推给警方了,让他们来人抓。我还跟阿峰说了这个建议,那意思让他趁现在给通讯器的对方说道说道,及早派出警力。

  陆宇峰想的比我多,他犹豫好一会才回答我,“绥远村地理位置太偏,别说警车了,就连自行车都不适合骑,就算警方现在往这里赶,至少也得后天才能到,这期间如果假刘卉有所发觉,她一定会先杀我们,再继续潜逃。”
  陆宇峰说完又盯着我俩看,我哪还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他有了让我们仨捉假刘卉的想法,可我是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了,也就没接话。

  如果现在只有我和陆宇峰两个人,他的计划绝对施展不开,但问题是,还有潘子在场。
  这哥们是真不开窍,随后就问了一句,“阿峰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接下来咋办?”

  陆宇峰嘿嘿笑了,而我呢,真想站起来踹潘子几脚解解恨,再骂他一句,你真是个缺德兽!
  也真不出我所料,陆宇峰说他已经知道假刘卉的杀人手法了,而且那杀人武器就在后山,他昨夜去探查一番,发现单凭他自己,力量有点薄弱,他想今晚带着我俩再去趟后山,我们仨合力的话,他有信心把那杀人武器给弄坏了,这么一来,剩下那个假刘卉,也不足为惧了。我们也能在这次任务中记个头功。

  陆宇峰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啥,只好捏鼻子点头同意了。
  他又把通讯设备收好,带着我俩悄悄溜回村里,这么一来一返的时间,天都黑了,那些村民也都窝在家里睡觉了。

  我们回到住所后,陆宇峰让我们把风衣穿上了,他还从旅行包里拿出棉线的高筒袜子和皮手套,让我们务必把手脚都封的严严实实的。

  我纳闷为啥要这么做,尤其现在这天,穿这么厚实也有点闷啊。但陆宇峰不管这个,又背起他的旅行包,让我们带好手电筒跟他出发。
  我走之前想起一个事,就是那个骨头铃铛,这玩意儿自打来村里后就一直没派上用场,我有种直觉,今晚它能保护我和潘子,反正铃铛也不沉,我就跟潘子一起,把小礼品盒揣在兜里了。
  昨夜我们来后山,也只是走到小树林这边儿,而今晚,在陆宇峰的带领下,我们又深入了很多。这期间后山黑咕隆咚的,我和潘子都想把电筒打开借借光,都被陆宇峰言辞拒绝了。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我认为是挺诡异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地,但也有几棵枯死的小树,在草丛里耸立着。
  陆宇峰指着其中一棵树,跟我俩说,“就这儿吧,咱们爬上去。”
  我发现陆宇峰纯粹是属猴的,他背着那么大的旅行包,爬起树来还嗖嗖的,一点也不吃力,我和潘子就不行了。
  这树的树干特别滑,我握着根本借不上劲,我俩想个笨招,我踩在潘子的肩膀,让他站起来,我借着这高度往上一扑,抱在一个树干上,之后我再把手顺下去,让潘子蹦起来,我把他拽上来。

  等我们仨各找树杈坐好后,陆宇峰又从包里拿出两个大钩子。
  这大钩子也有个别名,叫铁八爪,是特警特勤攀爬楼体时用到的,而且这铁八爪末端还连着绳子。
  陆宇峰把铁八爪递给我俩,又说了后续的计划,等一会那杀人武器过来了,你俩就用铁八爪把它勾住拽上来,我自有法子杀了它们。
  我和潘子都有些没听懂,我心里还合计呢,听这意思,这杀人武器还是能来回跑的东西,那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啊?

  潘子还问了另一个事,“阿峰啊,你让我俩负责拽钩子,那没问题,可你一会用什么法子对付那杀人武器?能跟我们说说么?”

  陆宇峰又一掏包,拿出一把大电筒来。这看着像个电筒,其实我知道,是一支威力奇大的电棍。
  一般电棍只能把人电晕,但这种电棍,只要电上了,都能把人皮肤电糊巴了。
  陆宇峰让我俩做好准备,又叫我们一起,对着远处把手电筒打开,而且还不是持续照亮,而是一下一下的,让电筒像一个闪光灯一样。
  我彻底迷糊了,不过打心里也能肯定,这种打电筒的方法,一定就是引出杀人武器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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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30 10:06: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潘子都对这杀人武器高估了,我以为我们打了几下手电筒,它就能出现呢,但少说过了一刻钟,也没见我们树下有什么动静,倒是远处有片草丛,在无风下乱抖起来,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跑一样。
  潘子瞪个眼睛瞧了瞧,跟我们说,“咱们倒霉啊,好像把狼招来了。”
  陆宇峰也一直望着那片草丛,他摇摇头说,“不是狼,这就该是那‘杀人武器’。”
  随后他一翻旅行包,拿出一对耳塞子,对着我俩比划说,“还有个重中之重的事,你们各自想办法,一会一定把耳朵堵得严严实实,咱们就用手势交流,我只带了这一对耳塞子,抱歉不能借给你俩了。”


  我看着这对耳塞子,一下想起那个骨头铃铛来了,我让潘子先别急,我把那铃铛拿出来,冲陆宇峰亮了亮说,“阿峰,我们不堵耳朵,戴这个有用么?”
  我其实就是姑且问一问,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堵耳朵有啥用。可陆宇峰看到铃铛后,整个人一愣,还不敢相信的望着我俩说,“这东西你们从哪偷来的?”
  我发现他真是小瞧我俩,竟用了偷这个字眼,潘子忍不住解释一句,说这铃铛是有个神秘邮包给送来的。
  陆宇峰一下释然,说了句怪不得,又跟我俩说,“带这个铃铛也行,这是沁了药的蛇骨做成的,能驱百虫,不过不如带耳塞子舒服,要不我勉为其难的跟你们换换吧。”

  这我能信么?尤其他那一脸表情分明在告诉我,这铃铛就是个宝贝儿,我和潘子才不会傻到做亏本买卖呢。
  我接话说了句不换!接着我和潘子各自准备上了。
  但一涉及到具体怎么戴这个铃铛,问题来了,我俩耳朵上没耳洞,要直接挂在耳廓上也不牢固。
  我一发狠,心说不就打俩耳眼儿么?妹子都能忍受的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啥。
  我也是一横心,不管哪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铃铛的耳针对着耳朵戳了上去,我发现这么硬穿耳洞还真有点疼,甚至还弄出血来,不过咬咬牙,我就挺过去了。

  等轮到潘子时,他就不行了,他一边慢慢刺耳洞,一边疼的哦哦的张个大嘴,乍一看,跟个坐在树上的大猩猩一样。
  等疼劲儿过去了,我才有精力继续思考,我想起阿峰之前说的那话,这铃铛能驱百虫,我有个猜测,心说难不成一会来的杀人武器是一种虫子?但啥虫子威力这么大,在草丛里经过时都能把草带的哗哗乱晃?别说是白蛇传里的那种大蜈蚣精,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正当我稀里糊涂瞎琢磨时,那杀人武器离得越来越近,最终钻出草丛,又跑到我们树下。

  我发现这杀人武器不能论个儿,得论群,就是一群长相怪异的大黑狗。
  它们都呆头呆脑的,身上的毛也特别长,尤其肚子那块的,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乍一看有点牦牛的感觉了。这其中我还发现了那只被潘子抱养过的小黑狗,原来它们都是一起的。

  这群黑狗把这棵树团团围住了,又都伸个舌头,抬头往上看,我大半夜的冷不丁被这帮怪物瞧着,浑身不自在。尤其突然间,有只黑狗身上还出现嘻嘻嘻的鬼笑声。

  我一下反应过来,心说自己也忒笨了,一直搞不懂这鬼笑声是啥,甚至还一度怀疑是鬼魂作祟,咋就没想到这是虫子发出来的声呢?而且很明显了,这些狗身上的长毛中,都爬着一种怪虫子,阿峰让我们把手脚包裹的严严实实,还特别注意保护耳朵,就是怕被这虫子趁虚而入,钻到身子里面。
  陆宇峰倒沉得住气,他还念叨一句来得好,接着把电棍举了起来,对我和潘子挥了挥说,“我准备好了,该你们了,先钩一个上来。”

  要是遇到一般的狗群,我们一个个把它们勾上来的计划肯定不行,狗也是聪明的动物,一看情况不妙,肯定拼命逃,但眼前这群怪狗就不同了,全傻兮兮的,我觉得阿峰想的办法绝对行得通。
  我看他已经把耳塞子戴好了,知道他肯定听不到我俩说话了,就对他打了个手势,表示妥妥的,但潘子傻了吧唧的,想也没想的喊了一句,“阿峰,你瞧好吧!”
  我和潘子都拎着那个铁八爪,我俩带着铃铛,能随便交流,就商量起来,先从哪个狗身上下手。

  潘子这时候还跟我装起文化来了,他说,“孙子说过,擒贼先擒王,你看到那条狗没?数这一群中个头最大的,咱们就先勾它。”

  我对潘子这建议是没啥看法,但打心里损了他一句,心说这缺德兽能不能不再缺德了?孙武可是我国古代有名的军事家,要读孙子这两个字,尾音也要重一些,显出对他的尊重,咋到潘子嘴里,一说孙子、孙子的,味道全变了呢?
  我也没空跟他纠结这个,我俩都盯着那只大狗,一二三的喊了口号,一同抓住机会,把铁八爪丢了出去。
  我俩都挺有准头的,一个铁八爪勾在大狗的狗背上,一个勾在它肚子上。这狗看着少说得有一百来斤,可我俩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劲都不小。
  我心说就我俩一起往上拽,几下子就得把它倒腾上来。


  陆宇峰也都准备好了,故意往我俩身边凑了凑,就等一会离得近了,用电棍把大狗电死。
  可真等我们发力拽狗时,出岔子了,我俩一齐使劲,嗤嗤两声响过后,铁八爪都拽下一团狗毛来。失手了!
  潘子还挺实惠,用老大劲了,这一下落空,要不是我扶他一把,他都得从这树上侧歪下去。
  那大狗一定被弄疼了,咧个嘴汪汪乱叫,还带着这狗群猛地往树上扑。它们不是豹子,不会上树,我倒不担心它们真能扑上来,不过也挺险,这带头的大黑狗跳的挺高,差点蹭到我脚底板。
  我吓得又急忙往上坐了坐,顺便也紧忙把铁八爪收回来。

  我还想再和潘子试一把,等收回铁八爪时,就伸手先把上面的狗毛扯下来。但在我扯狗毛时候,那里面藏着一个虫子,它嘻嘻嘻几声后,一下蹦到我脸上来了,顺着脸颊嗖嗖要往我耳朵里钻。
  这给我吓坏了,我也一下记起来潘子那晚为啥晕在井边了,一定是有这种虫子钻到潘子耳朵里去了。

  我伸手要抓这虫子,还是慢了一拍,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那铃铛挡着,这虫子就得手了。它一靠近那铃铛时,邪门了,就跟遇到克星似的,急忙又往回跑,我顺着这劲儿,一下把它逮住了。
  我看了看这虫子,让我一下想起蠼螋来,在我们当地也叫它耳夹子虫,只是眼前这蠼螋浑身发红,个头比较小,身子还涨呼呼的,跟我以前见得不大一样。

  我没管那么多,心说小样儿的,刚才挺能耐想钻我,现在轮到我了,看我怎么收拾它。
  我也真不客气,五指一蜷,一下把它捏死了,等再张开手心一看,这蠼螋还留出一股股红血来,挺恶心的。
  我找块树皮蹭了蹭,这时候潘子也缓过劲来了,我俩互相使个眼色,拿出一副要跟这群狗死磕的架势。
  我是狠下心了,心说它们毛不是多么?我俩今晚啥也不干,就在树上扒狗毛了,先把它们浑身上下撸干净了,再一个个勾上来。
  可还没等我们接着抛铁八爪,阿峰摆手把我们止住了。他担忧的往绥远村那边看了看,说这么耽误下去,容易有变数。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变数是啥意思,陆宇峰又把电棍抛给我,让我拿着,接着他翻起包来,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肉干来。

  这肉干分量可不少,依我看足足有一斤多,他还拿出一个小黑盒子和一把匕首。等小黑盒子打开后我发现里面是一排注射器。
  这注射器有大有小,都装满了试剂,只是这试剂的颜色不同,有红有黑。我估摸着,这都是各种药。
  阿峰把装着黑色药剂的注射器抽了出来,一脸心疼的样儿,先望了望树下的狗群,又立刻拿出一副横下心的表情,对准肉块,把药注射进去。
  但他没一下全注射干净,先打进去一些药,又用刀把这块肉削下来,丢给树下的狗。


  这帮狗都贪吃,几乎是见到肉就抢上了,阿峰算计着来,一边往肉里打药,一边分别抛给不同的狗,反正最后药打光了,这群狗也都吃到肉了,就连那小黑狗也被喂了一小口。
  这黑色药剂挺毒的,没多久就发作了,一群狗全趴在地上吐白沫子。潘子还对那小黑狗有点感觉,忍不住叹了口气,但他也明白正事要紧,随后又赞了陆宇峰一句,“阿峰,你这药真给力啊!”
  我倒是没像潘子那样,盯着陆宇峰打心里说,这爷们原来备了两套灭狗方案,先把我和潘子当力工一样使唤,等看到没效果了,才把那药拿出来。
  虽然我能感觉得到,这药挺贵重的,但相比之下,我和潘子的劳动力也不应该这么贱价啊?这长得挺爷们儿的陆宇峰,心里咋这么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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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既然危险解除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坐在树上,陆宇峰带头,我们陆续跳了下去。
  我还担心这些狗没死绝,下来后挨个在它们身边转上一圈,检查一遍。那些大狗是真都死透了,而那小狗,估计是吃的肉小,还没死,正瞪个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虽然潘子之前出现的一系列古怪都跟它有关,但这小狗对我们也算一直没有恶意。
  看我一直注意着小狗,陆宇峰好奇了,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看潘子,把潘子的遭遇完完本本的说给陆宇峰听,最后还顺带问了句,“潘子以后还会不会出现类似于疯癫的状态呢?”
陆宇峰的回答让我先是一惊,但随后又放下心。他告诉我,绥远村这里的土质本身就有问题,养育出来的昆虫都多少带点毒,尤其这种蠼螋,还被假刘卉她们特意饲养与培育了,导致它们再次异变,不仅从杂食性昆虫变为外体寄生虫,还让它们的毒性变强了,如果大量食用,肯定会让人彻底的疯癫,但少量食用的话,反倒能让人健骨强身。潘子只是偶尔被这种蠼螋钻耳朵里咬了几口,问题不大。

  潘子听我俩聊天时一直沉着脸,显得不自在,这我能理解,毕竟我们谈论的是他健康问题。
  这时候那小黑狗又疼上了,它呜呜了几声,还特别想站起来,只是它哪还有那股力气?
  陆宇峰望着小黑狗一皱眉,把匕首拿了出来,就势要往下刺去。我突然觉得陆宇峰有些残忍,就急忙一抬手,把他手腕抓住了,跟他说,“让它自生自灭吧!”
其实我也知道,这小狗肯定活不成了,但能多喘口气就让它喘口吧。
  我觉得自己这么想没错,但陆宇峰也有他的看法,他把我手推开,接话说,“小白,这黑狗现在很痛苦,真不如让它早死早解脱。”
  看我一时不说话了,阿峰手起刀落……
  这后山的事算暂告一段落了,我们仨也不想多待,收拾一下准备走人,但没等我们走出去多远呢,远处传来一束光。
  这是老式手电筒发出来的,正好打在我眼睛上,我一时间看不清,就赶紧往旁边退了退,本来我心里还猜测,来的会不会是假刘卉呢,毕竟我们刚才在后山打了那么久的手电筒,她要是够警惕的话,一定能有所发现。
  可我猜错了,来的是那个胖老太太。

  这胖老太太整个人急的都不行了,几乎是拿出最快速度跑过来的,尤其她那一身肥肉,跑的都乱颤。
我们仨没急着走,全都站在原地等她。我还扭头看了眼陆宇峰,心说这胖老太太跟假刘卉关系这么近,养怪狗与蠼螋的事,她一定脱不开关系,我们也得把她抓了,但怎么抓,这得阿峰拿主意。
  胖老太太来到我们面前时,呼哧呼哧直大喘气,她顾不上歇息,直接吼道,“我就说你们三个兔崽子有毛病,之前那些买虫儿的,都是当天交易当天走,可你们来这儿可好,又是实习又是定居,压根不提买虫的事。”
  我被她这么说都说愣了,心说怎么又扯出买虫儿的人了?
  陆宇峰接了句话,他语气里还带着一股严厉,“胖大娘,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你卖毒虫,就不觉得很伤天害理?”
胖老太太哼哼几声又笑了,说,“我有什么上伤天害理的?照你这么说,那市场卖刀具的,要是不小心卖给杀人犯了,那也得跟着当从犯么?”
  接着还没等我们接话,她脾气爆发了,一边使劲扯着头发,一边指着我们说,“好你们个兔崽子,我那些狗儿与虫儿,肯定被你们杀了,老娘就这点资本,一下全没了,我也不活了,跟你们拼了。”
  她这头发质量一点都不好,扯这么几下就断了一大把,她还就势攥着头发向阿峰扑了过来。
  本来我们都没觉得有啥,陆宇峰更是冷笑起来,毕竟这一胖老太太,看着也不厉害。
不过等她扑到陆宇峰身上的一刹那,我心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想起那冒烟的水井了,里面不都是头发么?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这胖老太太的头发里也有耳夹子虫,她本身疯疯癫癫,半夜坐在井边说话啥的,一定是被耳夹子虫的毒给刺激的。真要是这样,那她扑在阿峰身上不是很危险?
  我大吼一声给他提醒,不过这一切都晚了。
  那胖老太太提前下手了,等离近一些后,她把手里的断发对着阿峰一抖落,几个黑影全落在阿峰身子上了。
  陆宇峰也不笨,他惨哼一声,急速往后退,还使劲用手满胸口、满脸的拍打着。
我看那胖老太太又要扯头发,心说不好,这老娘们儿要对我俩下手了,我可不给她这机会,阿峰的电棍一直让我拿着,我也见过别人怎么使用它,知道怎么用。
  我就把电棍捅了过去,想稍微电一下,将这胖老太太弄晕了。
  但潘子当了把程咬金,中途杀出来了,他抬脚狠狠对着胖老太太的肚子踹了过去,嘴里还说,“臭老娘们儿,走你!”
  他腿劲不小,一下把胖老太太踢出去老远,还坐了个大屁蹲儿。其实潘子本是好意,不过被他这么一参合,我这电棍就没捅上,啪啪啪的空放了几下电。
  我和潘子都没料到对方的举动,惊讶之余互相看了看,我当然怪潘子了,他这不帮了倒忙了么?但没想到潘子也是一脸怒意的看着我,大有怪我为啥不在捅电棍前吱一声的意思。
那老胖太太也真识货,知道我手里这根电棍的威力,她一看没机会跟我们拼命了,还哇的一声哭了,在地上又蹬又踹的,连说不活了,不活了!
  我以为这胖老太太再怎么伤心也不会想不开的,但她真狠,随后又爬起来,奔着路边一块石头冲过去,几乎是扑着撞到了上面。
  这石头正好有个尖儿,这倒成全胖老太太了,她整个脑门都陷了进去,身子还一抖一抖的,当场就咽了气。

  潘子看着死后的胖老太太,突然感叹一句,说她也太贞烈了吧?
  我都不知道咋接话,心说潘子会不会说话啊,我们咋滴她了?她还贞烈上了,这不纯扯淡了么?
我也没太顾及这个死胖老天太,又扭头看了看陆宇峰,我挺担心他安危的。

  他现在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脸上全是血道子,这倒不是说他受了伤,而是这全是死蠼螋留下的液体,他还正使劲抠耳朵呢,显得特别难受。
  我心说坏了,不是蠼螋爬到他耳朵里了吧?我就追问了一句。
  陆宇峰说刚才确实爬进去一个,不过又被他用针挑出来了,他现在没啥大危险,就是身子有点虚弱。
  我放下心,招呼潘子,我俩一人一边,把他扶了起来,想就此趁快下山。
但这蠼螋的毒比我预想的要厉害,阿峰走了一会后,整个人又衰弱了不少,腿都软了。而且在我们刚一离开后山,又见到一个人堵在路上。
这次是那个假刘卉了,她又换上一身白衣服,乍一看跟个女鬼似的。
  我心里直想骂娘,心说今晚是倒血霉了,敌人接二连三的来,尤其眼前这个,按照阿峰的话说,她还是个杀手,谁知道她身手到底有多强啊?
  我和潘子都把陆宇峰放下来,紧靠在一起,像盯狼似的防着假刘卉。
  假刘卉先开口问我俩,“胖姨和狗狗它们是不是都死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好了,索性来个闷声默认。
  假刘卉也聪明,猜到了答案,她还突然乐了。我突然觉得,这假刘卉的心思不在我们身上,她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念叨起来,“胖姨,我早就提醒过你,他们这些坏警察之间的道道儿,我们还是不掺合的好,你怎么就不信呢?”
假刘卉本来这话没说完,但等她还想说的时候,陆宇峰急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站起来,踉跄的向假刘卉冲了过去,用他那铁扳指把假刘卉顶晕了。
  我和潘子彻底懵了都,潘子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这假刘卉不是杀手么?咋这么面呢?”
  这也是我考虑的一个问题,另外我也在回味假刘卉的话,她说坏警察之间的道道儿,这是什么意思?尤其陆宇峰突然下黑手,好像他知道是啥意思,但不想让我和潘子明白。
  在我还在琢磨的期间,陆宇峰虚弱的叫了几声,让我俩快过来,给假刘卉注射一针安眠药。
我是没动地方,打心里有种直觉,这绥远村的案子,绝不像我原来想的那么简单,什么连环杀手隐蔽山村啊,什么李峰让我们挖线索查凶案这类的,这都是屁话,这里面肯定还有局儿。
  潘子是真老实,没想这么多,还按照陆宇峰的吩咐,拿出一个注射器,把药全打在假刘卉的体内了。
  陆宇峰是盯着潘子把这事办完的,他又松了一口气,跟我们说,“假刘卉会在这睡上一天多,咱们回去就联系警方,让他们赶过来处理后续事吧。”
  潘子连连点头称是,但我心说,这刘卉到底是不是假的呢?
等我们回到住所,阿峰都有要快昏迷的意思了,估计是刚才又折腾一番的缘故,我就把他放在床上,给他盖了被子,想让他好好休息。
  但陆宇峰掐着胳膊,强行睁开了眼睛,跟我说,“我不能睡,还有一件事没办呢。”

  也怪我一时疏忽,心里纳闷说,假刘卉都抓了,胖老太太和杀人武器也都剿灭了,还有啥要紧事啊?
  陆宇峰扭头看着背包,说那里装的注射器中,有一支装的是吗啡,他让我俩把吗啡喂给他,再一起去趟山谷边。
  我懂了,他是想发信号联系警力。
  这个我持中立的看法,虽然让警方过来这事刻不容缓,但阿峰身体更要紧,我怕我们连夜赶过去,他这身体最终要被拖垮了。
陆宇峰上来倔劲儿了,根本不听我劝,最后没法子,潘子给他打了一针,又把他背起来。
  我们顶着夜色悄悄走过去,其实这一路上,陆宇峰还真没咋累到,倒是潘子,背着一个这么壮的大活人,在我们赶到山谷时,他双眼都有些发直了,明显体力透支。
  我们又蹲着围了个圈,陆宇峰没精力去摆弄设备,我之前看过怎么使用,就都由我来代劳了。
  我先把天线竖起来调好,又把设备打开,点开那个对话框,跟陆宇峰说,“一会写啥啊?鬼手呼叫么?”
  陆宇峰摇摇头说,“这次你该说是,‘罪眼呼叫!’”
我冷不丁听差了,心说醉眼儿?这难道是陆宇峰的另一个代号?但这么奇葩的代号又怎么解释呢?
  陆宇峰说话费劲,我也没多问,就按照他意思,发了句话,“醉眼儿呼叫!”
我以为这大半夜的,设备那头的联络人得等一会才能回呢,可在我发出去的瞬间,对方就回话了,“罪眼请讲!”

  我看着罪眼这两个字,心里莫名的出现一种波动,那股似成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没纠结这事,问阿峰接下来还写啥。陆宇峰说,“凶犯落网,速来支援!”
  我又把这话发出去,对方回了句“收到”。这次通讯就算完事了。
  山谷晚间的风又有变化了,不仅特别大,还带着一股湿气,我和潘子都熬着难受,更别说阿峰了,我们不多待,收拾一下紧忙走。
  按照阿峰之前说的,我以为警力真得后天才能到呢,但我发现他骗我了,第二天上午,绥远村就来了一大批警察。
其实把这些人称为警察也有点不确切,他们都穿着迷彩服,拿着微型冲锋枪,倒更像是军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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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潘子都不认识这些人,也不好意思露面,陆宇峰虽然睡了一宿身子还有些弱,但也缓过来不少,他就晃晃悠悠的来到村里,带着这些人处理后续事宜。
  这么一来,我和潘子没啥事了,我俩就坐在屋子里待着。
  潘子显得挺轻松的,叼个烟,还一边吸着一边吃肉干,我也不知道咋想的,看着潘子,回忆起那一晚他晕在井边的情景了。
  我心说他和陆宇峰都被耳夹子虫钻过,但陆宇峰被钻了后,也没立刻晕倒,他那晚晕的那么邪门,一定是当时听到脑袋里发出来的鬼笑声,被吓晕了。这爷们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胆小。
 连带着我又琢磨起那鬼笑声,甚至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潘子看我闷着不说话,他扒拉我一下,捧着肉干说,“小白,干啥呢?吃点肉干啊,咱哥俩顺便胡扯一会多好。”
  我心说这爷们还行不行了?陆宇峰给我起个小白的外号,他还屁颠屁颠叫上了,我也没惯着他,给他也起了个外号,叫小兽,那意思就是缺德兽!
  而且我跟他都不见外,我就把我想到的东西跟他念叨念叨。
  我先说,“小兽,你不觉得奇怪么?从李峰叮嘱咱们一路小心,到赶驴车的老头,还有陆宇峰的到来,这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的,咱俩搅合到一个局里去了,而且咱俩就跟两枚棋子一样。”
潘子精力全放在我后半句话上了,也没纠结他小兽的外号,他想了想说,“对哈,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啥不对了。”
  我又往下说,“你再想,那写着禁区的石碑,还有对面屋子里发现的照片,以及那些藏在铜镜中的纸条,这到现在都没解释清楚呢。”
  潘子连说对对对,又拿出一副恨恨的样子说,“那晚那个臭阿峰,非得让我对着镜子梳头,他一定在玩我呢,那铜镜本身带着机关,里面藏着耳夹子虫,他烧的符箓就是一种灭虫的药,而蜡烛呢,就是个计时的设备,它砰砰一响,就说明机关被破了,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我发现潘子也有聪明一回的时候,我赞同的点点头,还补充道,“那蜡烛里一定混着颜料,导致烛光变色,另外它爆炸那几声,说明,嗯……它烧到某一个地方时,蜡里掺着盐粒,这才把气氛弄得那么诡异。”

  我发现我俩这么一起分析,还真有种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感觉,这让我更来了兴趣,我俩又继续往深了猜。
  整个村子,尤其那一学校学生的古怪,一定跟吃了蠼螋磨成的药粉有关,就是我们吃饭时,在汤里见到的那种“黑色芝麻粒”,这个阿峰也说过,少量吃毒蠼螋,反倒能增强人的体质。而且在我们进村以后,假刘卉他们也没恶意,让我们进食“黑芝麻粒”,倒还有点善意的感觉。她那天还淋雨说洗涤心灵,这更让我觉得假刘卉这个人本性不坏。
在我和潘子还嘀嘀咕咕分析的时候,陆宇峰回来了,他估摸是忙累了,要回来歇一会,我俩不可能跟他说刚才的话题,就及时打住了。

  陆宇峰一屁股坐在床上,把背包拿出来翻了翻,找到一支录音笔。
  线人都要汇报情况,我以为他要干这事呢,我和潘子在一旁听着也不大好,就先去屋外回避一下。
  我俩也没走多远,就在门前晃悠了,看着这些军队警察对这些村民盘问,顺带又继续胡扯几句。
  我发现刚才我们说的那一番话,在潘子看来就是随便聊聊,按他的想法,我们当棋子就当棋子吧,反正等任务做够了,我们彻底减刑了,就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去,管这里有什么局呢,我有些不赞同他的观点,我做线人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恢复自由,这是没错,但我也不想身陷这个局里,到后来还弄的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
不经意间,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发现陆宇峰正皱着眉,站在窗户那看着我俩,他手里还拿着那个录音笔,不过耳朵上带着耳机子。
  我刚开始挺纳闷,心说这哥们录音就录音呗,戴耳机子干啥?但我脑筋一转,又想到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把我吓得一瞬间冷汗都流出来了,我突然觉得,陆宇峰拿的录音笔,刚才就在录音,它把我和潘子说的话全记录下来,陆宇峰这个特殊线人还一定有随时听录音的权利,他把我们谈话的秘密发现了。
  我不知道陆宇峰会对我俩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样,甚至紧张之余,我还假装系鞋带,趁机把弹簧刀拿出来,藏在袖子里。

  我这动作当然也被他捕捉到了,等我站起身时,他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潘子啥都不知道呢,他还傻兮兮的对陆宇峰打招呼说,“阿峰,这么快就录完了?”
  陆宇峰恩了一声,又看着我。我没回避他的目光,不客气的说,我在冷冷注视着他。

  我都顾及不到一会能出现啥事了,会不会陆宇峰找这些军队警察,用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俩偷偷灭口呢?还是他直接动手,瞬间把我俩击毙呢?
  我挺害怕,但也硬撑着,这么跟他互视着僵持一小会儿。
  陆宇峰突然很奇怪的叹了口气,笑着说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小白,绥远村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咱们一起患过难,也都是兄弟了,你说回去后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好好大吃一顿呢?”
潘子在旁边接话说好,我却仔细琢磨起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来。
  如果单从说话内容考虑,陆宇峰这话有可能只是假意安抚下我,但我看着他的眼神,他对我留露出的却是实打实的善意,我又觉得,他真是发自内心的没怪我们。
  我想到这儿也笑了,心说自己一定是多寻思了,陆宇峰再怎么说也是个特殊线人,不管他权限比我们大多少,也不是警方的人,没必要针对同行嘛。
  我们又聊点别的,就把这事彻底放过去了。
等过了一天,绥远村这边确实没我们的事了,我们仨一起背着旅行包往外面走,这次没了驴车,我们足足走了一整天,夜里还来了次风餐露宿。
  我以为出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陆宇峰就会跟我们分道扬镳了呢,可他说接下来他还有任务,正好跟我们坐火车也顺路,只是我俩在乌州下车,他还要往前再坐一段距离。
  我一合计,俩人也是坐,三人也是坐,我们就又聚在一起了。
  没想到,接下来又有大麻烦等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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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陆宇峰说过要跟我俩一起吃个饭,可真等我们下火车互相说着告别的话,下次见面还指不定哪时候呢,他就提议,趁着坐火车,我们去餐车好好搓一顿。
  餐车里的菜饭做的并不好吃,也有点小贵,但我们要的是一个气氛,也就没讲究那么多,我们三个人,足足要了八盘菜,又一人喝了两瓶啤酒。
  这期间我们没聊啥,只是互相留了电话,说一些场面话,什么以后多多照顾,哥俩好干了这杯酒这类的,陆宇峰还拿出一副当大哥的样儿,总给我俩夹菜。
  等我和潘子下车时,都已经是半夜了,但我一合计,不管咋样,既然回来了就先找李峰汇报吧。
我也不顾时间场合了,给李峰打个电话。出乎我意料的是,接通电话后,李峰说绥远村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我俩也不用特意找他,回家好好休息吧,等下次任务前他会主动找我们的。
  我一想也是,李峰是个警官,他想跟进绥远村的案子,直接打个电话给那边派出所问问就是了。
  我和潘子这下彻底没事了,我们急忙回家,各回各的屋子里。
  我是真舒舒服服的一下躺在床,甚至想这么睡下去,弄个大懒出来,可还没天亮我就被吵醒了。
  我听门外哼哼唧唧的,当时也怪我睡懵了,还寻思呢,哪来的小猪啊?
等又清醒一下,我反应过来,这是潘子在叫唤,他一定难受了。
  我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往他屋子里赶,等进去后一开灯,我看潘子一脸痛苦的横在床上,他双手都把床单抓的褶褶巴巴的。
  我问他咋了,他指着脑袋说里面特别疼,我挺纳闷,因为我俩回来时他还好好的呢。
  我不是医生,也不懂看病,但还是凑过去瞧了瞧,我没发现别的,只看到潘子双眼的瞳孔变的特别大。
  这把我吓一跳,这可是散瞳死人的感觉,我估摸潘子是摊上啥大病了。
  我们这个乌州市,只有一个附属医院还说的过去,我不敢再耽误,带着潘子下楼往那赶。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这大半夜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好医生呢?
但赶巧的是,今晚值班大夫就是神经内科的,而且他还挺热情,让我扶着潘子立刻进了诊室。
  我不知道他咋检查的,因为他不让我看,让我在诊室外面等着,我心里着急啊,就在走廊里一边转悠一边抽烟。
  等吸了三根烟以后,他叫我进去了,这期间我想到几个可能,就问他,“潘子是不是得了急性脑出血或者脑炎?”
  大夫摇摇头,说潘子这属于丘脑与大脑功能的紊乱,目前看也不属于器质性病变。
  我一下懵了,这大夫说的太专业了,我没听懂。大夫看我不吱声了,他又解释一句,说潘子这病,往俗了说,就是精神病的前兆。
这下我是明白了,但也傻眼了,我心说这咋办,精神病这东西还不好治呢,潘子真摊上这病还咋做任务?警方总不能让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去挖线索吧?
  大夫又给我推荐一个人,说当地的五福精神病院里有个专家,对这类疾病很有研究,他让我去那里碰碰运气。

  我是个挺谨慎的人,被大夫这么说,我也没盲目的相信,我听说过,有些医生的医德不好,总会夸大病情、过度治疗啥的,我怕眼前这大夫也是托儿,他把潘子诓到精神病院,他借机收点回扣啥的。
我先去走廊里给李峰挂了一个电话,把潘子的情况说给他听,他是我们顶头上司,我问问他的意见比较妥当些。
  李峰听我说完,竟也提出跟值班大夫一样的建议,尤其他还说,那精神病的专家他也有所耳闻,医技不错。
  我没法子了,既然都这么建议,那我只能带潘子去看看了。不过这都后半夜了,我怕去早了人家不开门,就又跟潘子在附属医院的走廊里坐着熬到了天亮。
  这个五福精神病院在郊区,说白了是当地唯一一家收留精神病人的地方,等我把潘子带去后,就有护士专门带我们去了一个房间,她说专家一会才来,让我们在这等,她还给潘子挂了水,让潘子能好受一些。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我看潘子挂上水后,竟能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就合计趁这段期间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也没远走,找个长条板凳坐了下来,还点根烟吸了起来。

  或许是烟的刺激,让我脑袋渐渐醒了,不能说我瞎捉摸,反正突然的,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潘子之所以如此,会不会是陆宇峰做的手脚呢?他旅行包里带着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药,在餐车上,他要是借着夹菜的机会给潘子下药,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上来倔劲儿了,接着给陆宇峰挂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我也不知道阿峰干啥呢,反正他是压低声音问我,找他啥事。

  我现在有点缓过劲了,脑袋没那么热了,心说不能那么直白的质问他,不然太伤和气,我就间接地把潘子遭遇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陆宇峰很认真的听着,直到最后他听我叹了一口气,又好奇问我,“潘子病了就病了,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你何必太伤心呢,把握好自己的前程就是了嘛。”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对的,但我这一批减刑犯里,没几个人活到现在,我和潘子还是纯粹的难兄难弟,我舍得不他。
我还顺带一下来感慨了,接话说,“阿峰,如果潘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死心了,不奢求减刑立功的事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梦想罢了,到时我还是继续蹲牢子吧,把刑期熬完。”
  这下陆宇峰不说话了,而且他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手机里那嘟嘟的短线声,以为阿峰突然做任务了,就压着心头的冲动,没再找他。
  这时候我烟也吸完了,我就把烟屁股丢在地上踩了踩。这么一低头,我发现有个影子在我身子下,很明显,我背后站个人。
  我心说这谁啊?就扭头看了看。
  这人穿着一身病人服,一看就该是精神病院的病人,他还挺邋遢,尤其那头发乱的,简直就是个鸟窝。
他瞅着我嘿嘿傻笑,我心里一紧,怕这爷们别上来傻劲要打我啥的,精神病打人可不犯法,我跟他干一架,咋整都是自己吃亏。
  我紧忙站起身想走,但这邋遢鬼把我拦住了,还伸出手来说,“我想吸烟!”
  我真不想给他,但更怕我不给他,他粘着我,最后没法子,我把烟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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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30:4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好像很久没吸烟了,馋的不行了,急忙把烟盒抢过去,一根接一根贪婪的吸了起来。
  我站着等他一会,看他也没把烟盒还给我的意思,我心说得了,这烟我不要了。我又扭头就走。
  怪就怪在,他看我走了,突然来了一句,“杜小白,谢谢你的烟。”
杜小白这三字把我整的一激灵,我都有种照镜子看自己脑门的冲动,心说难道我这外号被人写脑门上了,要不他怎么知道的?
  我想问问他,可气的是,这邋遢鬼突然跑开了,而且他跑的速度还特别快,嗖嗖几下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也不能因为这点破事,满精神病院追着他跑吧,我念叨一句,这真是个奇葩后,又找潘子去了。
  接下来一白天,我都在护理潘子,那个精神病专家也给潘子做了检查,但当我问检查结果时,他啥也不说,就告诉我,让潘子留在这里观察几天。
等到晚间,李峰电话打过来了,我以为他问潘子病情的事呢,但刚一接通,他就跟我说,“杜睿,马上来警局一趟,咱们在后院见。”
  我也不知道啥事啊,但更不敢耽误,急忙打个车过去了,而且离警局老远我就下车了,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小心的步行到警局后院。
  这时候警局后院还没锁门,我就直接溜进去了。李峰正站在停尸间的门口等着呢,见到我还摆摆手,带我进去了。
  这次停尸间里没有女尸,冷气也没开,倒不那么熬人,他就随便坐在一个桌子上,跟我聊起来。
我没他那么大的雅兴,说句不好听的,这桌子上以前还放过尸体呢,我忌讳这玩意儿。
  我就干站在他旁边,随意附和起来。这么过了一会,或许是李峰觉得聊的气氛差不多了,他一转话题,问我,“杜睿,潘子的病我了解了一下,不是很乐观,如果他以后真的住到精神病院,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脑袋嗡了一声,他这看似无意的一问,却让我心中起了涟漪,附属医院值班的神经科大夫、五福医院的专家、陆宇峰奇怪的挂了电话,以及李峰这么突然一问等等,我忽然觉得,这貌似都能联系起来,换句话说,潘子的怪病就是他们特意弄出来的,他们想让潘子疯疯癫癫,变成一具不会泄密的行尸走肉。
  那绥远村的事,他们还是在乎的,不想让我们两个线人知道的太多,但这么一想,也有说不通的地方,为啥我就没事呢?
(这世界就是这样,善良,往往被误解;邪恶,却得到肯定。有些人用欲望害了自己,有些人用希望耽误了自己,有些人更让无知杀死了自己。
  生活,永远没有既定的答案,但只要活着,就要用最好的方式活下去。
  第二卷)
  有些事凭我目前掌握到的消息,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不过能肯定的是,李峰这些人,这次只针对潘子,对我倒并没有恶意,不然他也不会把我叫来聊天了。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我对潘子的事不理不睬,任由李峰处置,这样我肯定安然无恙;另一条路,我跟潘子共同进退,不管啥后果,我俩一起扛,我用我的安全来换取他病好的机会。
李峰让我闷头寻思了一会儿,又问,“杜睿,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咱们都不是外人,没什么抹不开说的。”
  我也真豁出去了,跟他不含糊,白天咋跟陆宇峰说的,我就把那话原原本本的重复给李峰听。
  我还瞧着李峰的表情,在我说完那一刻,他脸红了,明显带着努意,还稍微眯起眼睛看着我。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不想跟他对视,就回避他的目光,倔强的往一旁看。我俩也没聊天的气氛了,我打心里也就熬着,等他下好决定,一句话做个表决。
李峰瞧了我好久,最后却出乎意料的笑了,他笑的很累,本来板正的身子还一下蜷了不少。他抬头望着屋顶说,“杜睿,你知道么?你跟以前的我特别像。”他长叹一口气,又一转话题说了让我摸不到头道的话,“我想到了双子星,虽然一个根生的,但一正一邪,按说正的那个该活的好才对,可社会就是这样,坏的反倒长寿呢。”
  我也不敢这时候接啥话,就默默的听着,李峰又不想往下讲了,摆摆手说,“今天叫你来,就是叙叙旧瞎聊聊,没啥事了,你走吧,出去时记得机灵点。”
  别看他没再提潘子的事,但从他这一系列的表现来看,我有种直觉,潘子没事了。我也不想跟李峰单独多待,顺着他的意思,打个招呼就走。
我出警局的时候很小心,走了挺远后才打一个车,直奔精神病院。
  之后的三天时间,精神病院那个专家给潘子好好的“检查”一番,又输液又打针的好一通忙活。在我意料之中的是,潘子慢慢好转了,最后整个人是瘦了一圈,不过脑袋不疼了。
  我带着潘子出院时,握着专家的手好一通感激,不过打心里,我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我俩又回到出租屋里变得深居简出,除了买些日常用品,其他时间基本不出门,虽说乍一看,这种生活蛮无聊的,但我和潘子的弦儿都紧绷绷得,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来任务呢?

  这是一天傍晚,我和潘子一起看电视时,砰砰的有人敲门,我俩小心的凑到门口,我顺着猫眼一看,没想到是陆宇峰。
我本来一愣,心说他咋知道我们住哪呢?但又觉得,他一个特殊线人,打听我俩的地址也不难。
  我紧忙给他开门,潘子傻兮兮的,对陆宇峰的印象还不错呢,他当先表示,“兄弟你咋来了?”
  陆宇峰笑了笑,说他最近闲下功了,过来看看我俩。
  我可不信他的话,他能过来,这里面有猫腻!我想私下问问他。
  现在正好是吃饭的点儿,我就提议我们在家喝顿酒,我和陆宇峰出去一起买点熟食,让潘子把冰箱的排骨拿出来,做个红烧排骨吃。
  潘子会点做饭的手艺,听我这么一说还来劲了,拍着胸脯说瞧好吧。
我和陆宇峰这就下楼,还钻了一个小巷绕近路往市场奔。赶的巧,这时候小巷里没人,我看着拿出一副悠闲样儿的陆宇峰,心里突然不爽上了。
  我心说他妈了个蛋的,他之前使坏给潘子下毒,这次见到潘子他就一点不内疚?
  我上来恨意,一下没控制住,对着他狠狠推了一下。
  陆宇峰没想到我会这样,被推得往前连走好几步,他有点怒了,扭头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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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34:10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实话,真要跟陆宇峰打起来,就是两个我绑在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没胆怯,望着他,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阿峰,抱歉了,最近总跟潘子在家练搏击,刚才没忍住,推你一把。”
陆宇峰一定明白,我这是在怪他。他又稳了稳情绪,念叨一句,“小白,我听到个信儿,上头想把你调走。”
  “那潘子呢?”我急忙接话问。我倒不在乎自己去哪,我纠结的是,这么一来,潘子咋办?
  陆宇峰说,“潘子还是现在这样!或许他还有会新的伙伴。挺好的!”
  我不知道陆宇峰这话水分有多大?或者会不会是在暗示,上头儿把我调走,再对潘子下手呢?
  我突然有种无助感,脑海中还一度浮现出我跟潘子一起做任务,肩并肩的场景了。
我觉得在对待潘子这件事上,陆宇峰这个特殊线人是有发言权的,我心里乱了,突然还赌了一把,这次我是真不避讳的拿出一种求人的语气跟他说,“阿峰,潘子这人不坏的,你们为什么不放过他?我敢保证,他不会乱说什么。”
  我这几句话肯定是表达不出我心得那种感觉,但我眼神弥补了这种不足,陆宇峰望着我,甚至都停下脚步,就这么冷冷打量着。
  能看出来,他纠结上了,我也不知道他纠结个什么劲,反正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又跟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怎么听不懂?”
这期间我也冷静不少,我心里这么想,该做的我都做了,潘子最终命运如何,我掌控不到。
  我俩几乎没什么话说了,闷闷的去市场买了熟食和啤酒,又拎着走回来。
  在我们进屋一起坐在饭桌上时,潘子把菜端上来了,还特意吹了吹他的手艺,让陆宇峰先尝尝。

  陆宇峰没动筷子,盯着潘子瞧了几眼,就他这怪劲儿让潘子都迷糊了。
  陆宇峰又默默打开一听啤酒,也不等我俩,一仰脖全喝了。我也没说什么,抓一把我们刚买回来的花生米嚼着。
  陆宇峰这么连续喝了三听啤酒,一抹嘴,往椅子上一靠,嘿嘿笑起来,这笑里还有一种自嘲的味道,而且更怪的是,他接下来一句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我俩不知道陆宇峰这是玩哪一出,潘子还想拽住阿峰,说真有事也得吃完饭再走吧。

  可陆宇峰头也不回,摆手说,“不了,以后跟你们吃饭的机会多着呢。”
  这下潘子愣了,等听到关门声后,他还跟我说,“小白,阿峰这人挺怪的!”
  我听陆宇峰走前说的那句话,心里倒一下开朗不少,这下我能确定,潘子是真没事了。我也不管潘子咋想的,招呼他别管那么多,我们接着喝酒。
  又过了两天,李峰给我们打电话,说组织上有变动,把我俩暂时借到别的地方,协助破一个案子,而且走的很急,当天半夜,我俩就收拾个旅行包,坐上了去西北陇州的火车。

  这是自打我做任务以来,坐火车最久的一次,我们在车上熬了一天多时间,等下车时,整个身子骨都有种说不出的乏意。
陆宇峰早一步在陇州,他跟我们一起负责这个案子,而且还开着一个黑轿车过来接了我们。他买了两份快餐,让我俩就在车上填饱肚子,说接下来去郊区见一个人。
  我品着行车路线,本来陇州就不是什么大地方,他又特意往郊区去,弄得是越走越荒凉。最后来到一个孤立的农家院前。
  我还合计呢,把车就这么停这儿也挺明显的,要有外人经过,肯定会引起注意,陆宇峰有高招,他让我俩先下车,独自冲着一个草垛子冲过去。
  我最初没反应过来,还吓得想喊一嗓子,让阿峰别胡闹,但怪我没那眼力,这车撞到草垛子的一刹那,草垛子就跟门帘子一样自己打开一个洞,让这车嗖的一下进去了。
我和潘子惊讶之余互相看了看,潘子还称赞一句,说这个伪装做的真是绝了!
  陆宇峰又带着我俩来到农家院里,这屋子本来锁着门,里面除了桌椅,什么都没有,我们仨就各自找地方坐下来,闷头吸烟。
  陆宇峰时不时看了下表,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有一个黑影从农家院外走了进来,还在门前有节奏的敲起来,“当当,当当当!”
  我和潘子都看着陆宇峰,阿峰对我们做了个不要紧张的手势,又说,“接头人来了!”
书迷科普知识又来了,这次介绍的是陇西
  我是个搬运工,啦啦啦,转载如下:
  陇西在古代是从地理方位指称陇山(六盘山)以西的地方。又称陇右(古人以西为右),陇右在很多情况下也指甘肃。秦穆公用由余之谋称霸西戎,今天甘肃省天水、甘谷、武山、岷县、陇西、临洮等地在当时纳入秦国版图,公元前280年(秦昭王二十七年)在以上地区设陇西郡,后为天下三十六郡之一。西晋曾设过陇西国。秦汉时陇西郡治在狄道(今甘肃临洮)。陇西郡是甘肃最早的行政建制。陇西有“中国药都”、“千年药乡”

  、“中国黄芪之乡”、 “陇原三绝”、 “中国腊肉之乡”等美誉。
  陇西是指现在甘肃省以及更西边的地域,古时作为边境,在秦国都已经是中国领土,气候干燥(目测和文章没关系,不过文中有干草垛,不起火不幸福)
  陇西又是古丝绸之路和新亚欧大路桥的必经之地,以悠久的历史彪炳于华夏文明史册。一直为历代郡、州、府治所在地,一度成为陇右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和甘肃省最早的省会。
  楼主估计在如此交通便利的地方会出现的人肯定不少,第二卷中出现少数民族甚至外国人可能性都很大,陇西作为交通枢纽和民族复杂之地不可谓不神奇
  陇西有一特色,那就是美食!
  烧鸡粉、卤鸡蛋,荞粉酿皮饸饹面。牛肉羊肉担担面,桂花元宵羊肉串。
  酥饼锅盔大肉面,想吃炒菜进饭店。想吃一碗饸饹面,馋得涎水往下咽。
  而作为作者,特意写陇西,是因为这里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古文化,容我卖个关子,在这卷写完时,大家会更加了解它——鄂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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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陆宇峰起身去开门,我一寻思,跟接头人也不熟,就跟潘子坐着等起来。
  门开后,从外面进来一个背旅行包的大高个儿,这人看着三十多岁,最大的特点就是秃顶。
  秃顶让他一下显得很难看,不过我心说,三十岁就秃顶的人,说明他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
  陆宇峰跟这人很熟,互相用哥们间的举动抱了一下,又给我们介绍,这人叫曹元,是陇州警局重案组的探长。
  我和潘子急忙打招呼,说了句曹警官好。

  我发现曹元是个特别务实的人,跟我们点了头后就跟大家坐在一起,他也不再说啥客套话,从兜里摸出一沓子照片,丢给我们说,“看看这个。”
这照片有十多张,我们仨分了一下,互相串换着看。我发现这照片里,出现的都是一男一女,男的长什么样,始终没看清,骑在摩托上,带着一个摩托车头盔,而那女的,有几张是她的特写。我的评价,这女子要放在古代,就一典型的狐狸精胚子,长得特别美,特别妖艳。
  陆宇峰趁空问了句,“曹兄,你让我们看照片,意思是……?”
  曹元解释说,“这一男一女在陇州一带很出名,男的会偷盗,上至公司老总的保险柜,下至百姓家的入户门,只要他想撬就没有撬不开的,而那女子就是他女友,负责给他打下手及去黑市销赃,道上的人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西北鸳鸯盗’。最近这俩鸳鸯动作越发频繁,两个晚上就做了十余起案子,上头下了死命令,让警方半个月内抓他们归案。我们通过一个二手贩子,联系上了女盗,想在明晚跟她交易,并一举将两人擒获。”
我算听明白了,这鸳鸯盗在当地闯荡这么多年,肯定对那些二手贩子脸熟,要从当地找人交易,弄不好会露馅,我们仨是外来货,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这次面对的只是盗匪,不会有生命危险,也算是个相对轻松的任务。
  曹元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裤带来,放在桌子上推给我们说,“这裤带在后腰位置上放了一个GPS跟踪器,你们交易时就趁机摁住发射器,不出五分钟警方就能赶到。”
  我们三人中,陆宇峰算是头头儿,他就当先抓起裤带,摆弄一番收了起来。
接下来阿峰又问了明晚交易的时间和地方,曹元说是八点整,地点在一个叫千里香的烤肉馆。
  曹元说完正事也不多待,祝我们好运后就站起身走了。我一合计,明晚前,我们仨就在这农家院窝着呗。
  可陆宇峰把鸳鸯盗的照片看了一遍又烧毁后,竟招呼我俩也离开,说我们的住所不在这儿,而是市里。
  我发现特殊线人的待遇真是不一般,我们最后开着那辆黑轿车来到一个居民区,进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间,这明显是给特殊线人居住的,就这装修,显得房子特别气派。
陆宇峰还推开一个沙发,我发现沙发底下有个暗格,他把一些重要物品全放在暗格里了,包括强力电棍、带着天线的通讯设备,铁指环、铁八爪等等的。

  我留意到,陆宇峰的手表跟一般人的也不一样,表盘特别大,估计也特别沉,我怀疑这是个“宝贝”,但他不把手表摘下来,大有带着手表睡觉的意思,这让我搞不懂这玩意儿到底有啥功能。
  我们明天有任务,晚上不适合有啥活动,就都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白天,也都在这三室一厅中度过的,阿峰叫的外卖。
在晚上七点整,陆宇峰招呼我俩准备一下。可我和潘子有啥好准备的,就把弹簧刀拿出来,塞到袜子里了。
  这也是我们一般线人的全部家当了,陆宇峰看着就笑了,从沙发暗格中翻了翻,找出两个半尺长的“擀面杖”抛给我俩。

  我当时也不知道这是啥,反正它通身黝黑,掂量起来,能有一斤多重吧。
  陆宇峰看我俩迷茫的表情,又主动演示一遍。
  这擀面杖也叫甩棍,不过比市面上卖的还要精致的多,通身全是钛合金制造的,等把棍子全展开,头部还钉着一个用钨钢做的小锤头。阿峰说甩刀的攻击范围太小,遇到硬茬子,这刀根本就跟摆设一样,不如用甩棍,只要逮住机会砸到敌人,不死也让对方受重伤。
我和潘子都眼睛一亮,把它好好藏在腰间,潘子更直接,带好甩棍就把弹簧刀撇了,还说了句,“没用!”

  我们整理完,陆宇峰带头下楼,我以为我们又得开那辆黑轿车呢,但这次去交易,我们仨骑了一个摩托。
  光看摩托宽厚的轮胎以及它那排气筒,我就能断定,这是个军用货。阿峰当司机,我们仨全挤在车座上。
  那千里香烤肉馆名字不错,可地点太偏,在市郊,而且规模也不大,我们进去时,店里除了老板和伙计外,压根没人。
我真都怀疑这店是不是快倒闭了,老板一看我们来,俩眼都放绿光了,跟服务员一起忙前忙后的。
  我们也不是真冲着吃东西来的,就随便点了点,坐着等起来。
  我掐表算着,八点整的时候,有个女子来到店里,虽然她带着一个口罩,看不清脸长什么样,但她那妖媚的眼睛,以及婀娜的身姿已近很明确的告诉我,这就是那个女盗。
  女盗进店后就打量着四周,她很警惕,怕这里有埋伏。陆宇峰趁空挥了挥手,尤其这小子特会装相,还友善的笑了笑。
  女盗走过来,搬把椅子坐下,光盯着我们三个看,也不说话。
  我不想气氛这么尴尬,就当先问了一句,“大姐,让我们看看货吧。”
我说的货就是赃物,一般交易这种东西,都是这么个流程,扒子(扒手)先拿货,买家验完视情况再给钱。
  但女盗根本不吃这套,摇摇头低声说,“你们先拿钱。我这货至少值五万。”
  我和潘子都没接话,互相看了看。我是觉得,“真不愧是鸳鸯盗,不是一般的狂啊。”

  陆宇峰开口了,他说没问题,又往后腰摸去。
  他把背包放在身后了,我就挨着他坐着,看的清清楚楚,他拿背包时,还特意摸了下后腰,合着他现在把信号发出去了,我们只要再拖上五分钟,警察就能赶来。
  昨天曹元并没给我们钱,陆宇峰算计的长远,准备了一个大信封,他把信封拿出来,让女盗顺着信封口看了看。
这里面有六沓子捆好的钱,也就是六万。女盗瞧着信封,又看了看我们。
  我发现她眼神有点不对,又说不好哪里不对。
  她伸手就抓信封,要拿过来。但阿峰能干么?也死死握着,强调一句,“货呢?”

  女盗嘤嘤笑了,说让我们稍等,货在她男人手上,她男人就在外面。
  她又转身出去了,我又看了下表,八点零四,还有一两分钟,这次任务就完美的结束了。
  可突然间,外面响起突突突的马达声,我听得一愣,因为这马达太响了,明显有个摩托在疯狂的给油。
  陆宇峰反应最快,骂了句他娘的,又跟我们说,“咱们露馅了,这俩鸳鸯盗要跑。”
我一时间心里有点泄气,心说真是功败垂成,差一点就收网捕到这两个大鱼了。

  我是从一个一般线人的角度出发的,我们只负责弄情报,抓捕的事跟我们没关,但阿峰不这么想,他立马拽着我和潘子说,“走,咱们追!”
我一听陆宇峰说这话,瞬间心里紧绷绷的,心说这次我们面对的可是一直逍遥法外的盗贼,逃跑本事能不强么?我们去追,无疑是自讨苦吃。
  我本想劝他一句,没等开口,陆宇峰就已经把我俩拽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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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4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是骑一个摩托来的,这次追击,也只有拿它当工具了。
  陆宇峰招呼我俩上车,说了一句准备好后,就吱的一下把摩托开出去了。
  我发现陆宇峰的车技挺厉害,能一下将车速提到这么快,我坐在中间还好多,就是忍不住的往后仰了一下,潘子就不行了,他哇呜一声,要不是最后死死抓我一下,我怀疑他都能翻到车下面去。
而且他这么一抓,我后背嗤了一声,当时我都无奈的有种要流泪的冲动了,心说自己这件外套刚买的,还没等捂热乎呢,就被这个败家玩意给扯坏了。
  鸳鸯盗的摩托已经在远处了,陆宇峰为了能追上他俩,使劲的给油,让我们这辆摩托把速度提升到极致。
  具体有多少迈,我是不清楚了,反正一探头,迎来的风打在脸上都生疼,跟被小棒子砸了一样。
  不得已我只好躲在阿峰的后背上。潘子比我还害怕,他也真好意思,拼命的往前挤,整个人黏在我背后上不说,大腿都快夹到我屁股了。
我烦他这种粘劲儿,扭头说一嘴,让他往后点。
  但他就是摇头,生怕自己摔下去,反倒还往前拱了拱。我最后没法子,也理解潘子心情,只好就这么样了。
  那男盗本来挺有信心,以为我们追不上呢,但随着我们的摩托越来越近,他着急了,突然一转弯,奔着一片平房去了。
  这平房都是老房子,等拆迁的,说白了,这儿的大街小巷绕起来跟迷宫一样,男盗就打算利用这个环境,让我们跟丢了。
他摩托车技真好,嗖嗖几下子就消失在巷子里,我以为我们这次准没戏了,也准备收工吧。但陆宇峰又让我无奈了一把。他不仅没怎么降速,也开摩托疯了似的冲进巷子里,险之又险的在各个胡同中穿插。
  这不像说一个人走在胡同里,地方宽敞随便怎么折腾,摩托在胡同里的活动空间很小,有时候几乎是插着墙壁走的。
  我和潘子都提心吊胆,因为稍有不慎,脚要是多伸出去一块,碰到墙了,保准一块肉就被擦没了。
  估摸我们在这片平房中钻了一刻钟的时间,最后鸳鸯盗在前,我们在后,都冲了出去,又在马路上彪上车了。
我一边佩服阿峰身手的同时,在心里也暗骂那些警察,心说我们都发信号了,还是GPS的,这么半天了他们怎么还没跟上来呢?
  鸳鸯盗看这样都摆脱不掉我们,那男盗又发起狠来,突然把车速降了一些,在路上左右晃着。我知道他的意图,他是想让我们再跟进一些,他找个机会用车轱辘绊我们。

  这也是玩车的一个技巧,我们这摩托真被绊住了,凭车速保准狠狠摔在地上,我们仨也可能就此送命。
  陆宇峰犹豫了一下,把车速稍微降了一点,保持一定距离的在他们后面跟着。
男盗一直用后车镜观察着我们,他沉得住气,而那女盗不行,突然一回头,对我们竖了个中指,意思再明显不过,赤裸裸的挑衅。
  这把阿峰惹到了,他喊了句让我们抓紧后,突然加速。
  我一直认为阿峰是个很理智的人,被他现在的做法一弄,心里凉了一片,甚至都觉得,黑白无常已经在我们旁边偷窥了,只等着车翻人亡时,他们抓我们仨去阎王殿报道。

  但我再次低估陆宇峰的实力了,或者说低估这军用摩托的性能了,马达突突呼啸声,它竟然冲过了男盗的截击,直接跟他们的摩托来个持平。
这一来,我们和鸳鸯盗就处在同一水平位置了,那女盗不相信的瞪个眼睛,看我们都愣了。
  我也愣了,冷不丁没反应过来。陆宇峰又把摩托往鸳鸯盗那靠了靠,吼着对我俩说,“等什么呢?打!”
  我心说对啊,我和潘子刚得到甩棍,可算有用武之地了。
  我叫上潘子,都腾出一个手,把甩棍拿出来。都说男人不能打女人,但现在我们顾得上这个?尤其是潘子,他够不到男盗,就专可女盗打。
  他一边打还一边骂,“小娘们儿,让你乱找不正紧的爷们儿,这次知道错了吧?”
鸳鸯盗手上没有跟我们相抗衡的武器,这么一来处在下风,男盗也滑头,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突然一转车头,把摩托冲着一片山林开去了。
  等停到山林前,他俩一同下车,默契的往林子里钻。看这举动,他们为了逃跑,连车都不要了。
  就事论事的说,我们要就此收手,就算逮不住鸳鸯盗,也有不小的功劳,至少缴获了他们的交通工具。
  可陆宇峰还不满足,把摩托开到林区旁,也招呼我们下车,大有继续跑步追击的意思。而且他下车后就盯着这两辆摩托,说一句,“放气!”
他亲自动手,拿一把弹簧刀把我们摩托的前胎扎漏了,潘子趁空也把鸳鸯盗摩托的前后胎捅破了。
  陆宇峰让我们带好武器,又一同进了林子。这林子怎么说呢,有点邪乎,因为里面全是墓碑与坟包。

  之前在绥远村,我看着那里的坟包就膈应,这次这种感觉又回来了。我也不想当先锋,就跟在阿峰后面。
  陆宇峰还带着电筒,用光照着地面。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但他眼睛真毒,竟能找到鸳鸯盗留下的鞋印。
  我们就沿着鞋印继续追,估摸少说深入两里地,这时候周围荒草丛生,地表也都发出臭了吧唧的味道。
突然间阿峰摆手叫停,疑惑的四下看着说,“鞋印到底就没了,咱们小心,可能有埋伏。”
  我整个人警惕起来,但还没等我把周围环境看熟,一个草堆动了一下,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冲了出来。
  他带着摩托车头盔,一看就知道是那男盗,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平时用来划包用的,他把这个临时当做武器,对我们偷袭。
  我们仨不可能这么菜,全往旁边一躲,陆宇峰还立马反身扑过去,想用他的铁扳指顶在男盗的脖子上。
  其实男盗也没这么傻,妄想用一把小刀搞定我们,他还有后手。
  这小子手法挺快,随便抖了抖袖子,手中就立刻多了一个纸包。他把纸包捏碎了,对我们使劲一洒。
这里面全是一种粉红色的药,一下全扑到我们脸上来了。

  阿峰喊了句躲,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反应真是神速了,药粉压根就没沾到他身上。
  而我稍微慢了点,但及时屏住呼吸,也算勉勉强强避过了。
  潘子就不行了,这傻老爷们不仅没躲,在阿峰喊躲的时候,他还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就他这么一张嘴,红粉全进肚了。
  男盗也不恋战,扭头就走,嗖嗖的又逃到草丛里去了。
  我是顾不上男盗了,看潘子咋样要紧。我急忙走到潘子旁边。
这药挺烈的,刚这么一会就发作了。潘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抓着脖子,一边咳嗽着,一边整个表情都纠结起来,又想笑又想哭的。
  我也没解药,更不知道咋办的好。陆宇峰急忙对着潘子脖子打了一下,让他短暂昏迷了。

  接着他皱眉对我说,“潘子中的************,没大碍,但要昏睡一会才行,这么办,你留下看护潘子,我继续追。”
  他说完也不等我表态,钻着草丛消失在我眼前。
  我望着四周这么怪的环境,又看了看潘子,心里颓然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阿峰这个抓贼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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