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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谋杀局中局》[完结]揭秘几桩诡异谋杀案,及大陆线人生存的黑与白--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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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50: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本想蹲在潘子旁边,就这么等着陆宇峰回来,但这里的环境实在瘆人,最后我一合计,阿峰身手这么好,他能被俩盗贼算计到才怪呢。
  我决定出去等他,也顺带一把背起潘子,这么慢悠悠的往下走。
  潘子靠在我身上软绵绵的,这不是啥好现象,尤其他那两只胳膊,跟面条一样无力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想给他打打气,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就轻声念叨起来,“小兽!你一定好好的,一会咱们去医院了,挂个吊瓶就好了,等你好了,吃啥我都带你去。”

  刚才我们几个一股气的跑进来,我也没觉得这路有多长,可现在背个人往回走,我算体验到有多费劲了。也怪这里看起来哪都一样,我半道儿还走岔了。
  这样一直磨磨蹭蹭半个钟头,我才看到马路。我心里长叹口气,心说等出去了,真得好好坐地上歇会。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嘿”声,好像是个人在笑,可我又辨认不出来,这声在哪传出来的。
  我整个人激灵一下,我觉得不像是阿峰,就算他追匪回来了,也不会这么故意吓唬我俩玩的。
我不走了,四下打量着,保持高度警惕。正当我较真的时候,有个东西从我眼前落下来。
  我条件反射般的留意到它,还顺着往下看了看,这玩意儿我太熟悉了,印着玉皇大帝,是个冥币。
  都说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但也不能突然从天下往下掉冥币吧?我也形容不好心里啥感觉了,带着一点好奇,又带着一点恐惧的抬头看了看。
  只一看,我心脏明显骤停一下,甚至都无力背潘子了,让他顺着我后背自由落下来。
  在我脑顶的这棵树上,蹲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它看着有半大孩子那么大吧,更像个大猴子,浑身上下长着白色的羽毛,脸上不知道是抹什么东西了还是真就这样,油乎乎、白腻腻的。
它咧嘴乐着,还一直冲我眨巴眼儿。
  我不懂它眨巴眼儿是啥意思,会不会是跟我打招呼呢,我不懂它的语言,也没法接话,另外打心里,我更多意识到的是,有危险!
  我真被吓住了,想用手把腰间的甩棍拿出来,但摸了几下才摸到,还几下才把棍子展开。
  我算计好了,只等这怪物爬下来,我就用甩棍砸它。我俩这么僵持了三五秒钟,这怪物对我失去兴趣了,它一扭头,整个身子扑了出去。
  我有种想揉眼睛的冲动,因为我看到它竟是飞走的,张开双臂,舒展双腿,就这么从树上跳起来,嗖嗖的远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了,反正呆了一小会儿,我啊的嚎了一嗓子,闷头往外逃。
  这里不是坟场么?我打心里肯定,自己这次真是见到鬼了,而且这鬼看起来道行还不低呢。
可我跑了两步又想起来,潘子还在地上躺着,我扭头看着他,虽然我俩近在咫尺,但我却有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我纠结着要不要回去救潘子,最后救人的想法占了上风,我一咬牙,又跑回去,把他背起来。
  刚才我还觉得有点累,毕竟背着潘子走了一里多路了,可现在我觉得浑身都是劲,恨不得就这么跑下去,把鞋跑烂了算了。
  等踩到马路,我才稍微松了口气,把潘子轻轻放下来,又蹲在他旁边。我把他腰间的甩棍也拿下来,一手一个的这么握着。
  我心里装着事呢,尤其把注意力都放在山林上了,就忽略了身后。
  正当我敏感的用眼睛巡视时,有个手搭在我背上,我哇了一声,还跳着跑出去挺远。

  等回头一看,这是曹元曹警官,他身后还站着四个警察。
曹元对我的举动很不满意,他皱着眉看了看潘子,又问我,“怎么回事?阿峰呢。”
  我压着要胡言乱语的冲动,把我们追鸳鸯盗的事说了一遍。曹元一听,整个人都急了,对手下说,“都进林子抓人,记住!这可是一个被通缉的重犯,上头儿很重视,如果抓不到活的,也可以开枪击毙。”
  那四个警察应了一声,一同往林子里跑。

  曹元又拿着对讲机跟警局申请更多的资源,忙完这个,他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甩开大步跑进林子。
  我也明白,自己现在形象不咋好,但我相信,曹元要是有跟我一样的遭遇的话,他弄不好更掉链子呢。
我本不想让这些警察都走了,咋的也给我留个伴儿吧?但我没权利说这话,最后一琢磨,让他们去吧,反正别找我就行,那林子,我打死也不回去了。
  又缓了一会儿,我整个人放松一些,我也不能总这么盯着山林看,就扭头给潘子掐人中,捶胸口。
  我是这么想的,潘子要是醒了,我能多个背靠背的保障。
  可陆宇峰打得太狠了,又或者说潘子太不禁打了,我忙活这么半天,他也没要醒的迹象。
  我发现真是怕啥来啥,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远处一个草丛哗啦哗啦的晃悠起来。
  我顾不上抢救潘子了,死死盯着草丛看着。
  这草丛有半人来高,旁边还立个半遮盖的墓碑,更增加了这种让人胆颤的气氛。我把甩棍从地上重新拾起来,弓个腰往这里走。
我刚走了两步,从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来。

  我看着他面生,不过从衣着来看,这该是摘掉头盔的男盗。他状态不咋好,衣服老多地方都破口子了,脸上好像涂了一层油,脸颊上还布满很多很细的黑点,像石头屑儿,虽然闭着嘴,但一股股血从嘴唇上溢了出来,有的嘀嗒嘀嗒的往下落,有的都挂出一根根血丝来。
  这还不算啥,他双手捂着胸,十指都往外翻翻着,明显被人掰断了。
  我惊呆了,心说他咋了?难道陆宇峰或者曹元他们中有人会啥武林秘籍,这男盗中了大招?不然咋能这惨德行呢。
  男盗本来有些迷茫,看到我后,他把手伸出来,想向我抓,只是那五个断指滴沥啷当的,根本不受他控制。
看得出来他想求救,虽然我俩是敌对关系,但我还是心里有了一丝怜悯,我往他面前走,还让他别乱动。
  可我走了没几步,怪事又来了。
  真的是事先毫无任何征兆,他脸上有好几个地方冒起一股烟,之后又有一个地方嗤的一下着起火来。
  这小火苗就跟一个引爆点一点,一眨眼间,他整个脸全燃烧起来,呼呼的大火瞬间让我看不到他啥表情了。
  男盗很难受,在原地乱舞。
  在连续恐怖事件的打击下,我心里已经很脆弱了,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但我脑袋中又自然而然的闪现出一个念头,救人!
如果任由火这么烧下去,男盗必死无疑,我也顾不上别的,压着性子紧忙把外套扯下来。
  我这外套也算倒霉,刚被潘子拽了一个口子,现在拿它救人,它是彻底的报废了。
  我一边往前跑一边把撕碎的外衣攥在手里,只等凑过去就往男盗脸上盖。
  但男盗突然把嘴张开了,我发现他满口牙没了,那溢着血的牙床子,配着这燃烧的脸,也只有在科幻里才能出现。

  我这下是真受不了了,尤其看架势,他还想往我这边靠。
  我不可能让他靠过来,我怕他一碰我,自己也得跟着他烧起来。
  我扭头就跑,赶到潘子旁边时,我都木讷到忘了背他了,就拽着他衣领往后拖,嘴里还说,“你他娘的别睡了,快起来,妖怪、妖怪来了!”
我这么拽着潘子,让他突然有了反应,或许因为疼的,他眉头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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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54: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见状紧忙又吼他几句,想让他彻底精神起来,可没想到这就是个假象,他又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男盗在这期间又往前走两步,只是他着火的脸是致命伤,根本熬不住,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脸冲下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整个脸朝着马路压下去,一下把火熄灭了,只是脸的边缘还有一些顽固的小火苗,最终越来越弱,化成一股青烟。
  一时间危险解除,但我一点放松下来的感觉都没有,我愣愣看着男盗,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我猛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的不断重复着。
  我真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这场景了,想把曹元和陆宇峰他们全喊回来。

  不一会儿,曹元带着两个警察飞快的跑出山林,他看我没事人儿一样的站着,吼着问一句,“怎么了?”
  我倒是真没啥事,但我指着男盗,念叨一句,“你们要找的罪犯在这儿。”

  男盗脸冲下,曹元也不知道他死了,乍一看就以为他只是简单的趴在地上呢。
  曹元招呼两个警方往那儿奔,有个警察还把枪拿出来指着男盗。他们跟一群饿狼似的围过去,蹲在男盗身边,曹元还趁空瞧了我一眼,大有责怪我的意思。
  我现在也没心情多说啥,而且我也看出来了,这帮警察不是东西,看到罪犯就把我晾在一边了,不顾我咋样了。
  曹元他们把男盗摁住,又一同合力把他翻过来。他们是真没想到男盗会是这德行,当他们看清男盗的脸时,全都炸锅了。
  那俩警方嗷一声喊,还一同往后蛙跳一下,曹元半站起来,噌噌往后退,不过他踩秃噜了,又脚一滑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我觉得自己有点坏,看着他们被吓住,一时间心里很爽,心说让你们这帮缺德货说我,看你们遇到这种情况时,这反应不比我好哪去。
  曹元不仅如此狼狈,脑门上还哗哗往下落汗,他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抹汗。
  我早就看出来了,曹元是个很血气方刚的人,他现在能这么害怕,反倒让我有些奇怪,觉得这里面还有事。
  曹元又把对讲机拿出来了,对着吼上了,让警方把现在能调用的警力全派过来,说这里发生大案子了。

  接下来他又呼叫另外两个警察,让他们赶紧撤出山林,等待支援。
  那两个警察也听话,没多久屁颠屁颠全跑出来,但我一看,没阿峰的影子。

  我们线人跟警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顶多算是一种合作的关系,我对他们没多大好感,但我在乎阿峰。
  我担心这小子别遇到那鬼了。这下我急了,拎着甩棍跑到山林边,扯着嗓子“阿峰、阿峰”的使劲喊。
  我这么喊了五分钟,嗓子有点哑了。看还没阿峰的动静,我又只好沿着山林缘边走起来,边走边时不时尽力再喊两声。
  等经过一个灌木丛时,我听到里面有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东西。

  我又紧张上了,退了两步,双手握着甩棍,死死盯着灌木丛,我不确定是不是那白毛鬼要冲出来。

  但没那么悲观,是阿峰整个人从灌木里钻了出来。也不知道这段期间他走了多少路,反正他整个人挺疲惫的,而且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倦意。
  我一看是他,急忙把甩棍收起来,又过去扶了他一把,带着他往大部队那走。
  阿峰也没分出精力仔细看远处,就没发现男盗恶心的尸体,他趁空叹了口气,跟我说,“那两个盗贼好像窝里斗了,男盗把女盗杀了,还很残忍的将女盗拔牙、断指、烧脸了。我找了半天没发现男盗,估计他跑了。”
  我一时间有点语塞,缓了缓指着远处说,“阿峰,你刚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你看到的是女盗死的很惨,但你还不知道吧?男盗也没好到哪去。”
  陆宇峰身子猛地一震,甚至都顾不上疲惫了,顺着我指的方向一看,又挣脱我,甩开大步冲过去。
  我不想陪他过去,就自己这么慢悠悠走回去。

  没多久又来了两辆警用面包车,从里面下来一大堆警察,有得睡眼朦胧的,估计是从家里被硬叫出来的。
  这现场就交给他们负责了,我又把精力放在潘子身上。我发现还是自己本事不行,陆宇峰在潘子脑顶上随便戳了几下,他就慢悠悠的醒来了。
  虽然现在的潘子药劲儿过了,恢复正常了,但还是有点虚弱,我就把我那破烂上衣当垫子,让他坐在上面休息一会,这功夫我还跟陆宇峰念叨起遇鬼的事来。
  我对他没任何隐瞒,详详细细的说了经过,陆宇峰听完就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显得不信。
  这也不能怪陆宇峰没见识,换做别人,冷不丁听到,肯定都会有这种举动。
  我一想,反正我遇鬼的地点离马路不远,现在又来了这么多警察,也不怕过去再看一眼,我就跟陆宇峰说,带他去找找那个冥币。
  我敢肯定自己没记错地方,但等我俩到了那地点时,哪有什么冥币啊。

  陆宇峰又拿出一副怀疑的目光盯着我,我壮胆四处稍微走了一下,仍是一无所获。
  我怕陆宇峰以为我忽悠他玩呢,就差发誓了,跟他说,让他务必相信我。
  陆宇峰没说啥,转身带着我出了山林。
  我以为我们忙活这一宿,不管这案子有多奇,我们也该休息一会了,但陆宇峰张罗着,要我们仨去趟警局。

  而且跟我们一趟车走的,还有那男盗的尸体,他被一个大白布单裹着。这一路上我看着白布单,心里膈应劲就甭提了。尤其遇到颠簸时,那白布单一抖,我整个心都忽闪忽闪的。
  到了警局,法医早带着人在门口等候了,陆宇峰跟在法医后面,他们用担架抬着男盗尸体往楼上跑。
  我在这警局也没啥认识的人,只好跟在陆宇峰后面。我们上了三楼。陆宇峰一点不犹豫的跟进了法医室。

  我和潘子这下不跟着他了,在法医室门前止步,我都能猜出来,一会里面会发生什么事,肯定很血腥的把男盗解刨了。
  这时候曹元也赶了回来,他看到我和潘子在法医室门前转悠,还急了,过来拽我俩一把说,“一般人不能进法医室。”
  他这一般人指的就该是我和潘子这两个线人,这话有点瞧不起人,不过我谢他,心说他真当法医室是旅游景点呢?我和潘子吃饱了撑得削尖脑袋往里挤?
  正好旁边有个小会议室,我和潘子为了等阿峰,就钻到这里里歇息起来。
  我以为一个解刨验尸用不了多长时间呢,但这一晚上,陆宇峰也没现身,我和潘子最后困得,都趴桌子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我俩饿的受不了了,我看法医室还没动静,警局里大家也都忙碌着,就跟潘子说,“咱俩不管他们,先下楼吃个早餐。”

  这警局旁边就有个摊子,卖稀粥、包子的,我俩跟饿死鬼一样,去了一顿猛吃猛喝。其实有时候填饱肚子了,能让一个人一下精神不小。

  我现在就这感觉,吃饭前后明显状态不一样,心也静下来不少。
  按说线人应该尽量少露面才对,尤其是跟警察、警局接触时,但这里是陇州,我一个外地线人,也没那么多避讳。
  我俩溜达往回走,还从警局正门走进去的,路过保安室时,我听到保安正在里面不满的骂着。他说,“谁一大早上送来一个邮包?没发货地址,还让杜睿收,警局哪有这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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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2:5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到保安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我一下想起了那神秘邮包了,就是在我们去绥远村之前收的那个。隔了这么久,电视神秘人都没找我们,要不是被保安这话一提,我都快把他忘记了。
  潘子也反应过来,我俩互相看了看,一同走进保安室。
  这保安昨晚就在,也知道我俩是跟着曹元一起来的。他不解的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进来干啥。
  我兜里一直揣着身份证,就拿出给他看,顺带说我就是杜睿。
  保安明白我的意图,把邮包递过来,不过眼神中显得有些不乐意。这我没法子,因为我也不想神秘人好端端没事瞎邮东西。
  这邮包没多大,还系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潘子随手把它捧起来,我俩又上楼。我想等回会议室了,再把它打开看看。
  来到三楼时,曹元和几个警察正围在一个桌子旁讨论案情,本来就是随便看了我俩一眼,可接下来,他猛地一转身,指着那邮包说,“这个给我!”
  日期:2014-05-26 20:00:00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一句,我和潘子脸色都沉下来,潘子还特意把邮包抱得更紧,耿直的反问一句,“凭什么?”
  我也觉得曹元做的做分了。但曹元不是上来横劲儿,非得抢线人的邮包,他换个方式跟我们说,“你们在会议室等着,我叫上陆宇峰,咱们一起开个会。”
  我意识到这里面有事,也不跟他犟嘴了,先带潘子过去。
  没多久,他和陆宇峰也进来了。这是曹元硬生生把陆宇峰从法医室叫出来的,我发现阿峰有点憔悴,还带着一副沾着血的胶皮手套,这都不算什么,他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这让我有点受不了,刚吃的早餐在胃里来回翻滚着。
  陆宇峰把手套脱下来,对着墙角的一个垃圾桶撇了过去,又找个椅子坐下,问曹元干什么?

  曹元让潘子把邮包放到桌子上,跟我们讲,这邮包上的蝴蝶结有讲究,是女鸳鸯盗的手法,要是我们不信就试试,这蝴蝶结上有四个线头,拽那个最短的,才能让蝴蝶结一下被解开。
  日期:2014-05-26 20:02:00
  在他说的同时,我就盯着邮包看着,也趁空试了一下,我发现他说的一点不差,正常系蝴蝶结,都出来两个线头,哪有系出四个的道理,但我拽着那个短的一试,真的一下就把这蝴蝶结打开了,还发现这里面多了一根无用的丝线。
  我心里纠结了,觉得这邮包简直跟迷一样,按曹元说的,它就该是鸳鸯盗邮寄过来的,但这一男一女两个盗贼不是刚死么?怎么可能邮寄东西呢?另外如果说这是电视神秘人邮来的,那他和鸳鸯盗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宇峰这时喊了句话,让我别愣神,把邮包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上次我收到神秘邮包,里面放的是DVD光碟和蛇骨铃铛,这次呢,里面放的竟然是录音带。
  现在什么时代了,听歌都用mp3、mp4了,冷不丁看到录音带,我们一时间都找不到随身听。
  日期:2014-05-26 20:03:00
  曹元出了会议室,扯开大嗓门,喊了一个警员,让他想办法去弄。接着他又站在门口,对陆宇峰使个眼色,那意思有话要说,让他出来一趟。
  我和潘子肯定不动地方了,但陆宇峰也没走开,摆手跟曹元示意说,“直接说就行,小白和潘子不是外人。”
  曹元被这话一弄,显得有点小气了,但他不在乎,哈哈一笑,又叫了一个警员,说把资料拿过来。
  这资料可不少,又是档案夹又是投影仪的。
  我被这场面弄得直懵。没多久,投影仪打开了,曹元给我们放了几个片子,这都是两个老人的。刚开始我真没看出什么,但随着这两个老人尸体的出现,我发现一个蹊跷。
  日期:2014-05-26 20:04:00

  这俩老头儿分别死于火灾现场和池塘里,乍一看是意外事故,但他们的脸都没了。被火烧的那老头,身子顶多也就烧焦了,脸却凹陷进去一大块,而那溺死的老头,脸上坑坑洼洼,就好像被鱼吃过一样。
  曹元解释说,“这分别是一年前和半年前的两个案子,一个是陇州人,一个是临边城市的,他们死前一段时间,都有过焦虑,跟朋友说过他们可能会死于意外,当时朋友都没当回事,但他俩的寓言全部实现了。另外在他们身上,都发现了冥币,上面准确写着他们的死亡日期,这在鸳鸯盗尸体上也有体现。”
  随后曹元又打开资料夹,把四张夹膜的冥币展现给我们看。
  我们仨都聚过去观察起来,潘子就是随便看看,又立即不敢兴趣的退出了,我和阿峰看的时间挺长。

  阿峰还摆弄一番,发表他的观点,“这四个冥币的玉皇大帝额头上,都有一个污点,证明印刷机器不好,该是同一批印出来的,再说这后写上去的死亡日期,看笔记,尤其是一勾一画的走向,也该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光凭这两条,可以断定两个老人死亡案与鸳鸯盗凶案有直接的联系。”
  日期:2014-05-26 20:05:00
  我又想到昨晚那个白毛鬼了,它也丢给我一个冥币,只怪那冥币最后没了,不然捡过来与这四个冥币核对一下,就能判断出,这些人是不是都被那白毛鬼杀的了。
  我们又各自回到座位上,曹元把投影仪关了,看着陆宇峰,问他参与了法医解刨的事,有什么发现没有。

  陆宇峰揉着太阳穴,显得略有头疼,闭着眼睛跟我们念叨。他说按尸检来看,这两个盗贼都是被人硬生生把手指掰断的,也都是尖嘴钳子之类的东西把牙齿拔光的,至于为什么脸上离奇着火,目前还没准确的定论,而更让他不解的是,掰指、拔牙、烧脸,任何一个都是很严厉的酷刑,也都归属于不同的作案手法,按说一个凶手就算再恐怖离奇,也该有一个尺度,不该在杀同一个人时用不同的手法。

  我听完心里有点紧,觉得这案子绝对是一桩实打实的恐怖凶案了,另外我也有点好奇,觉得陆宇峰一个特殊线人,怎么对刑案这么了解呢?尤其还懂得法医解刨学。
  日期:2014-05-26 20:07:00
  我也不能直接问他,只好先把这疑问埋在心里,我又顺带着看了看潘子,想知道他啥反应。
  我发现潘子挺厉害,这时候眼观鼻,鼻观心的拿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儿,合着他一直用这种境界来回避我们的谈话,一点没听到。
  整个会议室一下变得寂静起来,除了潘子还在“入定”,我们几个人都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

  曹元上来点小脾气,自顾自的骂了几句,说本想捉拿鸳鸯盗,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让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
  陆宇峰倒是很冷静的考虑一会儿,有了计较,现在还没警员把录音机找到送进来,他就指着录音带说,“这样吧,既然我们仨摊上这案子了,也就继续配合警方挖线索,这录音带让我先拿回去听一听,看能不能有新发现。”
  让我惊讶的是,曹元很尊重陆宇峰这个特殊线人的话,他不仅很支持的把录音带推过来,还主动问了一句,“阿峰,还需要警方提供什么,你只管开口,能办的我全给办了。”
  日期:2014-05-26 20:11:00
  我们住的三室一厅是一人一个屋,我没去过阿峰和潘子的房间,但给我感觉,阿峰的房间就是一个仓库,竟连随身听这种“古董”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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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0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回家后,他就把这随身听拿出来,我们仨蹲在客厅围成个圈儿,全都留心听起来录音。

  我们仨生怕漏了什么,都凑得很近。可听了一分来钟,我也没见里面传出来什么动静。
  潘子还抱怨一句,说这么破玩意,哪有什么线索?
  或许是我俩听得不仔细,又或许是我俩听力不行,陆宇峰倒有了发现,他望着潘子还做了个嘘声的东西。
  我俩索性都不听了,一起望着他,等他有结果了再告诉我们就是了。
  最后阿峰不嫌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苦笑起来。我被他这古怪劲儿吊起了胃口,追问一句。
  阿峰转身进了房间,从里面捧出一个大音箱,这音箱本来是放在电脑上用的。他把音箱直接插在随身听上,接通电源,一边把所有音量都调到最大,一边把录音带倒退回去,接着说了句细细听着,就摁下播放键。
  日期:2014-05-26 20:13:00
  这次明显了,借着外放,我听到里面传出一丝丝杂乱的噪声,这形容不好,好像有人在低声哭泣,有人在轻轻嘻笑,也有吧嗒吧嗒像小孩子把玻璃球丢在地上的响动。
  声音一直持续了三分来钟,随后一片肃静。
  陆宇峰把随身听关了,很郑重的问我们,“明白了么?”
  可我和潘子明白个球。我俩都摇摇头,表示不懂!

  我发现陆宇峰这人挺坏的,他问我俩又不给我俩解释,打个哈欠说折腾一宿早就累了,让我们各自回房间睡一觉,等醒了再一起继续商讨。
  我没法子,虽然不想睡,但看阿峰通红的双眼,也只好按他说的做。
  我睡的是软床,躺上去不管困不困,没一会儿就变得懒洋洋的,我也没特意板着这懒劲,一闭眼睡起来。
  等再次睁眼时,已经快傍晚了,而且屋外也很静,估计阿峰他们都没起来。
  我挠着发晕的脑袋,想去趟厕所,但出了卧室,我看阿峰正板板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还放着那个无线通讯器。
  日期:2014-05-26 20:15:00
  他眼睛还是那么红,我猜他根本没怎么睡,趁我俩睡着时,他偷偷爬起来跟组织联系了。

  他看我出来,还对我招了招手。我猜他有事要说,也顾不上撒尿了,大步走过去。
  陆宇峰让我坐在他旁边,点根烟静静吸了两口,像是让自己捋顺下思路,又说,“这两起死亡案很棘手,我到现在都没头绪,那段录音更让人不知所云,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找灵媒问问,看他能帮助咱们不。”
  我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因为上午回来时,阿峰那副笑说明他听懂录音了,怎么睡了一觉他又赖账了呢?再者说,灵媒是什么?就是萨满或者叫跳大神的,他们请个神或者驱个邪什么的,都没问题,但跟他们问刑案,这未免有点儿戏了。
  我也不藏着掖着,摇头把他的观点否了。
  陆宇峰笑了,把没吸完的烟一下掐了,又跟我说,“你还别不信,国内借助灵媒破案的例子很少,不过在国外,很多离奇案件都是警方借助灵媒来挖线索的,咱们也不要一味的守旧,正巧陇州就有两个很有名的灵媒,也不挑时间了,咱们一会就找一个灵媒问问吧。”
  日期:2014-05-26 20:17:00

  我看他决心挺大,估计劝是劝不回来了,最后我一合计,反正找灵媒问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点头妥协了。
  接下来我去洗漱,陆宇峰把潘子叫醒了。我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两口,陆宇峰又开着黑轿车带我们去了另一个居民区,停在一个单元门下。
  他隔着车窗指着这个单元门,说我们要找的灵媒就住在六楼。
  我顺着往上看了看,这楼一共就六层,每层两户人家,六楼那两户,一个是落地窗,看着挺气派,另一个挂着黑色窗户,把屋子挡的密不透光。
  我猜测的问,“那有黑窗帘的人家,一定住的灵媒吧?”
  陆宇峰说我只说对了一半,整个六楼全是灵媒的,黑窗帘那屋子用来住的,另外那个是他办公的地方。
  接着他招呼我们下车,带头上了六楼。在五层与六层之间的走廊,我们遇到一个装着门铃的栅栏门,这是后装上去的,反正六层全是灵媒家,他就在这设了一个“关卡”。
  日期:2014-05-26 20:19:00
  陆宇峰摁了门铃,没多久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这人一看就神神叨叨的,穿着一件白色大袍子,上面印着古怪的图案,而且长得也特怪,他特别的黑,就跟掉到墨缸里被染了一样,双眼之间还有一道疤,这造型让我想起包青天了。
  陆宇峰隔着栅栏门说了几句,“有个朋友邮寄过来一个录音带,听着挺怪,想让大师帮着看一眼。”

  既然有买卖,灵媒当然来者不拒,打开门,招呼我们屋里请。
  我也说不好什么感觉,反正在踏入他家的第一步起,整个心就难受起来。
  这屋子里挂的要么是牛头兽骨,要么就是罗盘符箓,还飘着一股点香烧纸的味道,微微有点呛人。在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老板台,他就叫着我们在老板台前面坐好,又让我们把录音带拿出来。
  陆宇峰挺细心,除了录音带,还带着随身听和耳机,他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递过去,
  灵媒默默听起来,我知道接下来的三分多钟,他是不会说话了。
  我就东一眼西一眼的瞧起来。我是没啥想法,就这么瞎瞅着,但我发现阿峰也四下打量,不过他隐隐露出一副观察的神色。
  日期:2014-05-26 20:22:00
  我联系着他之前说的话和举动,心里猛地惊了一下,心说他不会怀疑灵媒是凶手吧?
  这几起离奇凶案,又是冥币又是鬼的,真要往灵媒上猜,那也沾边。我本来跟阿峰找灵媒就是应付,但现在开始,我打定主意不捣乱,配合阿峰把这次调查弄好。
  这三分多钟很快就过去了,灵媒叹了口气,摘下耳机,盯着我们仨,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三位到底是什么人?”
  我心说真看不出来,这黑小子还有点本事,能听出点道道来。
  潘子傻兮兮的,张嘴就要说,但我偷偷踩他一脚,让他及时住嘴。
  陆宇峰是真不想实话实说,他也有应对的策略,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往桌子上一拍,又叉开话题,“大师,你还是说说这录音的事吧。”
  灵媒对钱还是比较在乎的,他也不多问了,反倒把录音带取出来,举着跟我们强调,“三位听过死亡引力的说法么?”
  日期:2014-05-26 20:23:00
  我对这名词感到陌生,潘子还插句话,说他听过地心引力,就是有个姓牛叫牛顿的人,被苹果砸脑袋,后来一赌气研究发现的。
  灵媒被潘子逗乐了,又用他那玄之又玄的理论解释起来,“其实死亡引力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比较陌生的概念,其本质跟地心引力差不多,不同的是,它是将人带入死亡深渊的一种神秘力量。比如,有的人在死前听见楼顶有玻珠落地的声音,这就属于死亡引力,因为这个声音的真正来源不是玻璃弹,而是鬼眼球。”
  随后他看着录音带,说这里面的录音,全部是死亡引力,听到的人,会被恶鬼缠住,噩运连连。
  我本来就是很客观的在听,也没那么害怕,但是在他说完时,整个屋子里的灯嗤嗤不规律的闪动起来,门外还突然传来轻微的笑声,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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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06: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声嘿把我吓得头皮发麻,现在就是没镜子,不然我都想照一照,看自己头发竖起来没?
  我也有种想要站起来的冲动,不过强忍住了,我慢慢扭头,往门口看。
  我断定这嘿声是白毛鬼发出来的,可门口并没它的影子。我又顺带看了阿峰和潘子,我相信他们也听到这怪声了。
  陆宇峰面上看着很镇定,不过他把大拇指头立起来了,那指头上带着铁指环,说明他已经进入备战阶段了。
  潘子有点傻兮兮的,他只抬头望着那刚闪了几下的灯。按说嘿声比这灯闪要恐怖的多,他竟然不顾嘿声,我怀疑他是不是没听到?
  灵媒也在注意我们仨的反应,他又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问,“你们怎么了?难道又感受到死亡引力的召唤了么?”
  我和陆宇峰都没接话,潘子比较实惠,真信了灵媒的话,还接口问怎么能克服这种引力。
  日期:2014-05-27 20:04:00

  灵媒打开抽屉,拿出三个符箓,站起身往一个佛台边上走去,他咬破手指在符箓上写了几个字,又对着佛像念着咒、拜了几拜。
  等把符箓拿回来时,他一人分给我们一个,很严肃的嘱咐,“这符箓一定贴身带好,最近半个月也不要出门,躲一躲问题不大,不然小心血光之灾。”
  我看着符箓挺纠结的,因为上面印着灵媒的血,我有点膈应。潘子却很重视,还当即把它捂到心窝上了。
  陆宇峰懂规矩,灵媒给我们做法弄了符箓,我们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又从兜里拿出三百块钱推给灵媒,嘴里一直说谢谢大师的施救。
  阿峰没接着往下问案件的意思了,带着我们告辞,在走下楼时,他特意看了看对面那个小黑屋,就是灵媒住的地方。

  我也怀疑那声嘿是从这小黑屋里发出来的,不过现在找不到借口,我们也不能贸然闯进去。
  日期:2014-05-27 20:06:00
  下楼后,我们仨都上了车,陆宇峰把车往前开了一段,但没出这个小区,就找个犄角旮旯停下来,扭头看着我俩,问我们怎么看刚开的事。
  我想了想,较真的说,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我又不避讳的反问他,“阿峰,刚才跟灵媒接触,你发现什么疑点了?”
  陆宇峰这次不跟我们绕弯了,他承认一直怀疑灵媒是杀人凶手,只是陇州有两个灵媒,另外那个我们还没见,也不排除他的嫌疑。

  阿峰的意思,我们仨辛苦一点,分开行动,他今晚独自去找另外那个灵媒,而眼前这个,就交给我和潘子了,我俩从现在开始,要密切留意这黑小子的一举一动。
  跟踪和观察,都是线人的家常便饭,对我和潘子这种老手来说,没什么难度。我俩当即点头同意了。
  日期:2014-05-27 20:08:00
  陆宇峰挺照顾我们,还把黑轿车留下来,他独自回住处,骑着摩托去办事。
  这一来我和潘子也不用在户外挨冻吃风了,潘子车技不如阿峰,但也是个不错的司机,他就坐在驾驶位上,我坐副驾驶,我俩在车里熬起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很巧妙,正好能望着灵媒住的那个单元门,其实按说我俩应该上楼近距离观察才对,但整个六楼都是灵媒家,我们根本找不到掩体。
  我想夜里也不放松警惕,就跟潘子商量,我们轮班,一个人休息的同时,务必保证另一个能盯梢。
  这小区一入夜本来挺静的,但操蛋的是,今晚有几个维修师傅,正爬在一个电线杆子上抢修,弄得总有噪音传来,让我坐在车里听着,都不那么舒服。
  大约十点左右,正当我略有发困时,灵媒从单元门里走出来,他虽然换了一身便装,但一脸黑样儿,我一下把他认出来了。
  潘子正呼呼睡觉呢,我赶紧把他叫起来,说有情况。
  日期:2014-05-27 20:09:00
  潘子都睡懵了,听我一说,着急的啊了一声,还就势想开车门往下走。
  我对这小兽的智商捉急,及时把他拽住,告诉他黑灵媒夜晚外出,肯定要坐车,我们开车跟踪就好了。
  我们也不知道黑灵媒要去哪,他打个出租车走的,潘子就开着轿车保持一定距离的跟着,我趁空把导航打开了,盯着上面路线看。
  我们一前一后的来到市里一个不知名的大厦前,黑灵媒下车,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钻了进去。
  看起来这大厦不是旅店,反倒像办公楼,到了晚间,上面还有稀稀疏疏的亮灯,我让潘子赶紧找地方停靠,随后跟了进去。
  整个一楼就一部电梯,我们来到跟前时,这电梯正往上升呢。我一合计,不用说里面肯定是灵媒了。
  我俩全盯着电子屏,看灵媒到底在哪层停下来的。
  我一直默数着,15、16、17、18!
  日期:2014-05-27 20:13:00
  电子屏最终不动了。潘子还开了句玩笑,“杜睿,看到没?这灵媒挺邪乎,去了十八层地狱!”
  我也觉得这18层不怎么吉利,但我不在乎这个,我们摁了电梯,又让它落了下来。
  这期间我担心另一个问题,整个十八层一定有不少房间,别等我们上去后,不知道灵媒去哪了,这要逐个排查起来,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在电梯开门后,我还带着这种忧心劲儿迈步走进去,我靠里站好了,潘子挡在我前面,他负责摁楼层。
  不过这爷们把手举起来半天也没往下摁,嘴里还嗖嗖的倒吸气。
  我有点不乐意了,心说他干什么,不知道我们时间很紧么?拖得越久,去十八层找灵媒就越困难。
  我轻轻推他一下,催促他快点。
  日期:2014-05-27 20:14:00
  可潘子扭头看了我一眼,拿出一副莫名其妙的劲儿摇摇头,又一侧身子,把视线让出来。
  我本来纳闷他为啥这样,但当我看着那一排楼层摁钮时,脑袋里嗡了一下。
  这大厦最高只有十七层,压根没有十八层的摁钮。
  我有点紧张,更有些迷糊,心说刚才分明看着电梯在十八楼停下来的,怎么能出现这种离奇事件呢?
  潘子问我咋办?我心里斗争一番,继续跟踪的想法占了上风,我一咬牙,摁了十七层的摁钮,还跟潘子说,“这样吧,咱们先去十七,再走楼梯,看看到底有没有十八层的存在。”
  潘子说行,不过他说完就把甩棍掏了出来,在手里掂来掂去的。
  我想安慰他别紧张,只是看着电梯陆续往上升,我心里压力也不小,尤其看着升到十五层时,我也忍不住了,把甩棍也拿了出来。
  在停到十七层,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俩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日期:2014-05-27 20:16:00
  潘子用脚顶在电梯门旁边,我俩就这么隔远看着电梯外的环境。

  不得不说,这层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我压着性子把脑袋探出去看看,确定没什么古怪后,招呼潘子一起下去。
  我们没带强光电筒,但我钥匙扣上有个小手电,就把它打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找到了楼梯口。
  确实有往上的楼梯,也真有十八楼的存在。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脸色都不咋对劲了。我让潘子打头阵,我给他照亮,一同沿着灰尘满满的楼梯,一点点往上走。
  我还特意往地面看了看,这上面根本没多余的脚印,很明显,十八层很久没有人了。
  我心里全是问号,不知道那灵媒有什么本事,怎么使唤电梯一下去了十八层呢。等我们刚来到十八楼时,望着楼梯门,我一瞬间就把心里疑问全部忽略掉了。
  因为楼梯门上面交叉着贴了两个封条。十八层,竟然还是个禁地!
  日期:2014-05-27 20:22:00
  潘子被这俩封条一弄,打退堂鼓了,他有点哆嗦的跟我“这、这”直念叨,就差我一发话,他就甩开大步往下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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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里也不得劲儿,不过我还是想进十八层里面看一看,弄清里面到底什么样儿。

  我安慰潘子几句,又把弹簧刀打开,对着封条居中一滑,把楼梯门推开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黑墙,这墙原本应该是乳白色的,但明显被火烧过,上面全是各种黑道道。
  我一下明白了,整个十八层发生过不小的火灾。这让我心里稍微放轻松一些,觉得整个十八层未必像想的那么诡异。
  我带着潘子走进去,又用小手电来回照了照。

  如果说十七层只是一种寂寞的黑暗,那十八层就无时无刻不露出一丝凄凉,有些地方还能看到血点,这也还原了当时火灾现场的无奈。
  日期:2014-05-27 20:24:00
  我可不是到这来参观的,打心里分析着,灵媒藏在哪个房间的可能性大一些。
  潘子现在压根不说话,半躲在我身后。我招呼他想往里走走看看,但他根本不动地方,还拽了我一下。
  我真是没招儿,又想给他鼓鼓劲,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的门窗没关,突然整个十八层刮起一股凉风。
  在环境的衬托下,这凉风还有一种阴风嗖嗖的感觉,我冷不丁没防备,被吹得直睁不开眼睛。
  潘子这下真急了,都不顾我了,扭头就跑,他穿的鞋也硬,踏着楼道,咚咚咚直响。
  我这么一来也不能独自待着,只好随他下去。
  潘子靠在十七层电梯旁的墙壁上,用手不断狠搓电梯钮,看我跟来了,他这么说的,“小白,咱们去楼下等着就好了,那灵媒早晚要回家不是?”
  我一合计这想法也对,不然我们单跟十八层较劲,灵媒抽空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日期:2014-05-27 20:25:00
  我妥协一把,等电梯门打开了,又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潘子摁了一楼,我们都没说话,就等着电梯把我们送下去。但到九楼时,整个电梯顿了一下,还叮的一声。
  这是要开门的节奏,我以为九楼有人呢。我俩都在电梯门前面,这么挤着,新人上不来。我就招呼潘子一同往后退了退。

  可奇怪的是,在门开后,外面空荡荡的。
  潘子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这时忍不住骂了一句,说谁这么无聊,摁了电梯又不坐。
  我是没觉得有啥,因为这种情况很常见,我随手要摁关门的摁钮。
  但突然间整个电梯微微抖了抖。我一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有人上来了,不然电梯不会无缘无故玩这一出的。
  可我眼前根本没人,这让我想到一个让人胆寒的可能。我觉得嘴唇有点发干,看了潘子一眼,他也在看着我,甚至脸色都有些白了。
  日期:2014-05-27 20:27:00
  我俩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一同要往电梯外面冲。可赶巧的是,这时电梯门要自动关上了。
  我是真不想坐这部电梯了,紧忙连摁开门键,潘子还冒险用双手握住电梯门,用力往外掰。但我俩这么做都是徒劳,根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电梯门闭合。

  这还没完,电梯里的照明灯还突然暗了一块,让我看着这里的环境都越发的昏暗。
  潘子彻底忍不住的哇叫一声,还急忙往后退,直贴在一处墙壁上。他警惕的四下看着,还把甩棍举了起来。
  我也不怎么好过,不过心里还留有一丝胆色,能强忍着没乱动。
  我不断默念,心说我俩真要与鬼乘坐一部电梯那也无所谓,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一同搭乘到一楼就是了。
  但接下来,电梯没往下落,反倒缓缓往上升。我瞪个大眼睛望着那一排楼层钮,我们根本就没摁往上走的键子啊。
  日期:2014-05-27 20:28:00
  我是眼巴巴看着电子屏上的数字一路飙升,15,16,17……18!
  我没看错,这次电梯载着我们到了十八层。

  这下我也压不住自己的耐性了,吓得倒退两步,还把甩棍和弹簧刀一手一个的拿好。
  我怕突然间有个鬼显现身形冲我扑过来,我也琢磨好了,如果真看到鬼了,管能不能用刀棍杀死它呢,到时保准疯狂往它身上招呼就是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十八层哪有火灾的迹象,门外是一片灯火通明,甚至还传来一阵阵音乐,就好像说有个屋子里正开派对一样。
  我和潘子根本不敢下去,我俩还同时往对方身边凑了凑,挤在一起。这种互为依靠的感觉,能多多少少安慰一下我们脆弱的心灵。
  我也不知道那鬼下没下去,反正不久后电梯门又慢慢关上,缓缓往下降。
  我呆滞了几秒钟,回过神后把甩棍伸了出去,用它对准楼层钮,将所有楼层点了一遍。
  我不奢求让这部电梯送我们到一楼了,我只希望它能打开,在哪一层都无所谓。
  日期:2014-05-27 20:30:00
  在经过十五楼时,电梯停了,门开一刹那,我和潘子争着往外面挤,这时的潘子劲很大,我冷不丁没挤过他。

  等我俩全下了电梯,也不用谁下命令,很默契的转到楼梯口,一脚踩两格往下疯跑。
  我们憋着一股劲,一点没歇的跑到一楼,看着楼梯门上那个大大的“一”字,我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
  潘子笑起来,不过他这笑法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还当先推开门走出去。
  我紧跟他后面,我是没想到在我俩刚出门的一瞬间,有个人挡在我们面前,还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在这儿?”

  他问话不害怕,但长得黑不溜秋的样子,把我又吓一跳,我定睛一看,是黑灵媒。
  我心说他不是去了十八层了么?怎么又在一楼出现了,难不成趁我和潘子跑楼梯的时间,他也坐电梯下来了?
  日期:2014-05-27 20:32:00
  我们跟他怎么说也有过一面之缘,我就使劲挤出点笑来,算跟他打招呼了。
  灵媒冷冷看着我俩,又继续说,“两位怎么不听劝呢,你们最近霉运这么大,不在家待着,反倒出来乱跑,还来这个有名的鬼大厦,真不怕死么!”
  我和潘子没法接话,我脑筋都有点锈住了,一时间想不出我们来这大厦的借口。
  既然不能解释,我就懒着解释了,随便应了一句,招呼潘子就走。
  在我俩跟他擦肩而过时,黑灵媒主动让我们站住,拿出手机对我俩拍了一张照片。
  我没搞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心说我俩也没提出照相,他这不是侵犯我们隐私权么?没等我问呢,黑灵媒叹了口气,把刚照的从手机里翻出来了,递给我俩看。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这照片中我和潘子的背上有一团白蒙蒙的气体,也说不好是什么。我又看着现实中的潘子,他背后什么东西也没有。
  日期:2014-05-27 20:33:00
  灵媒借着照片说事,他给我们的最后提醒是:再不回家窝着,我们见不到几天太阳。
  潘子听完扭头就跑,我是碍于面子,留下一句谢谢大师的话。
  我追着潘子出了大厦,一同上了那辆黑轿车,潘子显得六神无主,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大街上乱窜,也就是这时间段路上没啥车了,不然我都担心出车祸。
  最后潘子把车开到一个广场的旁边,这广场灯火通明的,照的我们车里也挺敞亮。

  他点根烟,吧嗒吧嗒一口气吸完,这才缓过劲跟我说,“咱们不挖线索了,回家吧!”
  在绥远村他就当过一把逃兵,现在这股劲儿又上来了。我也特想就此结束,回家好好歇歇,但话说回来,我们被这鬼电梯吓唬一顿,就把任务放弃了,回去后阿峰指不定怎么埋汰我俩呢。
  我思前想后,又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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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跟潘子说,既然灵媒还在大厦里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我俩不如趁机来把小偷小摸,去他家转转。
  潘子懂我的意思,我是怀疑那个小黑屋里有秘密。但他听我说完老半天,还在犹豫着,抿了好几次嘴,明显有话要说,只是说不出来。
  我能猜出他要说啥,我只好把右拳伸出来,这也是我压箱底的一个做法。
  我们这些坐过牢的都有一个规矩,君子之间是击掌为誓,我们就是击拳,代表过命的交情。
  我就伸着拳头,再问他去不去。
  这种方式彻底激发潘子的斗志了,这爷们血气一来,倔强的一咧嘴,跟我轻轻击打一下,说了句,“走!”
  还是他开车,我们来到那个单元门下,又一同跑了上去,只是这次我们跑的很轻,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
  来到六楼的铁栅栏前,潘子把手电拿出来,调出一个适当的亮度,我顺着这亮光瞧了瞧锁。
  这是很普通的挂锁,我从腰间拿出几个铁丝和一个小万能钥匙,捅几下就搞定了,只是在推开铁栅栏时,这玩意儿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让我心惊一把。
  日期:2014-05-28 20:02:00

  我望着五楼,生怕这声音把邻居吵醒了,不然他们出来一看,我俩就露馅了。
  好在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我俩又来到小黑屋前,这屋子的锁也是普通货,我依旧用工具轻松搞定。但在开门的时候,我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因为我想到白毛鬼了。
  我希望它能在这黑屋里出现,这么一来,我俩就算有了重大发现了,但我也真不想看到它,总觉得它太危险了。
  我在这种纠结的状态下,推开屋门,潘子及时把手电筒高抬,对着屋里照去。
  这屋子一直用黑窗帘挡着,本以为会很神秘,但其实不仅没什么,还特别简陋。

  简直就是个清水房子,两室一厅的格局,卧室门全关着,厅里除了一个铺在地上的大草席以外,只摆放一个神龛。
  一般像龛这种东西,都是供奉菩萨或者元始天尊这类神灵的,但灵媒家的神龛上,摆着三个古怪的人偶。
  日期:2014-05-28 20:04:00
  我和潘子对神龛兴趣最大,我让他关好门,又一同凑过去细看。

  这三个小人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并排站立着,刻画的栩栩如生,还长着翅膀和羽毛。
  这次就我俩在屋子里,潘子没那么多顾忌,把电筒光又调大一些,依次照在三个小人身上。
  我发现它们做着不同的动作,第一个小人拿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在膜拜,第二个叉着腰、昂着头,大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意思,而第三个歪歪个脑袋,手里拿着鞭子,做了个勒人的动作。
  我和潘子合计起来,我俩都搞不懂这三个人偶代表着什么,如果说人偶要是做着烧脸、拔牙、掰指的举动,那我绝对不犹豫的报警,灵媒也跑不了,就是凶犯。
  可眼前这些,貌似跟那几起凶案没多大联系。最后我心说得了,不费那脑细胞了,用手机照下来,回去让陆宇峰琢磨去吧。
  为了不留死角,我还特意站在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
  日期:2014-05-28 20:06:00
  等把照片搞定后,我俩又挨个卧室看了看,里面除了一些灵媒用到的“办公物品”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只是有个卧室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呼呼往里吹风,有个窗户被推开了。
  这卧室还散发着一股极浓的怪味,有点骚也有点用开水烫鸡毛的味儿,我和潘子都被呛得直咳嗽,我急忙把门带上了。
  这么一来,黑屋算是被彻底排查完了,我俩不久待,陆续退出去往下走。
  在我悄悄锁铁栅栏时,貌似听到小黑屋里有叮当的一声响。我当时问潘子,他听到没?
  潘子摇摇头,我就没当回事,而且还自我开解说,要么是幻听了,要么就是风把什么物品吹倒了。
  这次“小偷小摸”让我觉得异常顺利,回到车上,我心情不错,跟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起来。
  潘子就把轿车往小区外面开。但刚出小区时,我无意的一瞥,发现有条小路上站着一个人,看穿衣打扮跟灵媒很像,他还一闪身往拐角跑了。

  日期:2014-05-28 20:07:00
  我有点犯愣,心说这能是那“假包公”嘛?而且个头咋矮了很多呢?他要是回来了也该回家才对,怎么在那儿站着,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想去看看,就让潘子停车。
  潘子一直专心开车,不知道发生啥情况了,还一头雾水的问我呢,我把猜测说给他听。

  刚才夜探黑屋,也让潘子提气不少,这次他也没拒绝,把车停好后就跟我一起下来。
  我俩顺着那条小路跑过去,但这附近是一片平房,这也是陇州一大特点,老平房特别多。
  我看着胡同口,心里直叹气,我们又要面对这种迷宫了,能不能找到刚才那黑影,完全凭运气。
  我俩纯属瞎猫碰死耗子,随便选个胡同往里走。
  这胡同也很黑,我们不得不打着电筒,这么走了一会,我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俩总时不时的咳嗽。
  日期:2014-05-28 20:07:00

  我不知道潘子啥感觉,我就是嗓子痒,憋不住的总想发泄一下,这让我挺纳闷,因为我们没激烈跑,这一晚也没做啥重体力活动,难不成去个鬼大厦,就染上爱咳嗽的病了,这也说不通。
  等又转了几个胡同依然一无所获时,我有点泄气,跟潘子说不找了,回去吧。
  这时意外来了,我们刚转过身,一阵连续的嘿嘿声从后面响了起来。
  潘子没见过白毛鬼,所以没那么害怕,但我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吓得急忙转回去,也不管看没看清,就提前把甩棍拿出来了。可我们身后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一条黑黝黝、一通向前的土路。
  潘子想的很简单,有些不解的挠着脑子,问我不会是野猫吧?
  我也希望是野猫,但长这么大,我还没听哪个野猫这么叫唤呢。

  日期:2014-05-28 20:09:00
  我俩没法子,又一边分析着一边往回走,我真没想到,又转过一个胡同时,那白毛鬼出现了,而且就叉着腿站在我们面前。
  它依然对我们眨巴眼,咧个小嘴嘿嘿怪笑着。
  我一直堤防着它,但这么突然的见面,也让我愣了一下,而且不知道咋搞的,我脑袋还突然昏昏沉沉起来。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招呼潘子一起上,想法子先把白毛鬼住再说。
  我俩拉开点距离,一左一右围过去,一旦这种夹击形成了,我打赌白毛鬼想跑也跑不了了。
  但它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也没见到它怎么弄得,反正一倒手,它手上就多了一条白森森的绳子。
  它把绳子举起来,歪歪个脑袋,很搞怪的啪啪抻起来。

  这动作跟神龛上第三个人偶是一模一样,按说抻几下绳子有什么威力?也伤不到人,但邪门的是,我看着它抻绳子,突然觉得自己脖子特别的紧,就好像真被勒着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日期:2014-05-28 20:11:00
  潘子也遭遇了类似的状况,我俩也别说抓白毛鬼了,全都废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连形象都顾不上了,用尽各种丑态,包括使劲蹬腿、吐舌头、挠脖子等等,试图让这种束缚消失,不过随着白毛鬼抻的越来越频,我的呼吸就越来越困难。
  甚至我都能摸到,自己脖颈上出现往外凸凸的勒痕了。
  我有些绝望了,打心里还埋汰自己,心说让我不听灵媒的话,这下好了,真撞到鬼了,它还想要了我俩的命!
  日期:2014-05-28 20:16:00
  我慢慢还出现了一系列的回忆,这都是窒息死亡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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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恍惚看见我和潘子去绥远村的影子,也看到了我入狱后的一些片段,但奇怪的是,还有几个场景是我没经历过的,坐在一个大椅子上,呆呆的睁着眼睛,旁边有一个黑衣男子在我耳朵轻声嘀咕着。
  我估摸这场景就应该是纯粹的幻觉了。

  白毛鬼看我俩不怎么挣扎了,他嘿嘿怪笑着,一点点向我们靠来,我只能用眼睛无助的看着他。
  可没等他接近我们呢,隐隐有一阵马达声从远处传来,或许这马达声是震天响,但在我耳中,分贝无疑降低很多。
  白毛鬼显得很警惕,扭头看一眼,我不知道他看到啥了,反正他吓得浑身一抖,也顾不上折磨我俩,对着一个土墙扑去,手脚并用,几下子越过墙头跑了。
  日期:2014-05-28 20:18:00
  紧接着有个摩托冲过来,车主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带着头盔,我看不清他长相,但凭身段尤其他手腕上带的那块大手表,我猜他是陆宇峰。

  在求生意识的引导下,我挣扎想坐起来,不过蹬了几下腿,我整个人也只是乱抖几下,根本没效果。
  摩托司机看白毛鬼跑了,气的一拍车把手,又扭头看了我和潘子。
  我使劲挤着笑,虽然说不出话,但意思很明显了,让他快把我们拽去医院。很可气的是,摩托司机不理我们,又轰着油,开摩托跑了。
  我估摸他是追白毛鬼去了。这时我心里特别堵,心说凶手重要还是我俩的命重要?或许是被这口气一顶,我脑袋最终一乱,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时,整个胡同里就剩我和潘子了,他躺在不远的地方,而且这里还又静又暗的可怕。
  日期:2014-05-28 20:20:00
  我现在身子能动了,就赶紧坐起来,揉着发胀的脑子,嘴里忍不住哼哼几声。
  我对陆宇峰的表现很不满意,心说等回去再跟他好好理论。缓过一些劲后,我又半爬半走的凑到潘子身边。
  我现在手还抖上了,根本没力气掐人中,只好捏他腮帮子。被这疼劲儿一弄,潘子哼哼呀呀的醒了。
  我和他一起合力,让他坐起来。潘子冷不丁啥都记不住了,问我刚才到底咋了?
  我也说不上来,尤其白毛鬼让我俩窒息的经历,我根本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们也不能光在这儿待着,我就跟潘子说,“先回车里。”
  我俩真是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就这点路儿,我们走了有一刻钟。中途是遇到一个过客,可他看我俩这德行,别说帮我们了,吓得几乎是贴着墙跟我们擦肩而过的。
  那辆黑轿车还停在路边,等上车坐在舒服的座椅上时,我才让身子整个好转一些。
  日期:2014-05-28 20:22:00
  我们都没说话,各自点了一根烟吸起来,潘子打算吸完这根烟就起车。
  可半根烟刚过去,打远处来了一个人。我认识,是那个黑灵媒。
  这个黑灵媒的个头儿又长回来了,不像刚才那么矮,我看着又犯懵了。而灵媒看到我们的黑车时,也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轿车上贴着黑膜,他看不到里面啥情况,就慢悠悠靠在车窗旁,把脸凑过来,想贴着玻璃往里看。
  潘子挺警惕,问我咋办?
  我一合计,我俩现在下车也没啥可说的,甚至还有点尴尬,得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我叫潘子赶紧起车。轿车嗖的一下开跑了,这突然的举动,还把那黑灵媒吓个够呛。
  潘子身子不行,开车不稳,这一路上给我颠的,但好在没出啥大状况。
  日期:2014-05-28 20:23:00

  等我俩回家时,陆宇峰也回来了,正在卫生间洗澡呢,我让潘子先坐会儿,我直奔卫生间,把拉门打开了。
  陆宇峰对我这么冒失的做法有些不满意,问我干什么。
  我心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但我没那么暴躁,就事说事的把刚才经历讲了一遍,陆宇峰听完很诧异,尤其他脑袋上刚涂完海飞丝,都顾不上冲洗了,扯个毛巾擦了两下,又急忙跟我一起出来了。
  我看他这表情,心里糊涂上了,心说难道认错人了?那摩托司机不是他?
  我们仨坐在客厅里,他让我俩把今晚所有经历再完完全全讲一遍。
  我和潘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阿峰听完,闭着眼睛往沙发上一靠,久久不语。
  我也没法催他啥,趁空找了个小镜子,看看自己脖子。
  我本以为自己脖子上得有一圈红呢,甚至有些地方不得溢血啊?但实际上脖颈上一点伤都没有,白白净净的。

  日期:2014-05-28 20:24:00
  如果有伤口,也能证明白毛鬼的存在,但凭现在这样儿,我和潘子刚才那话,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等陆宇峰再次睁眼时,他整个人变得特别淡定,跟我俩说,“我这澡还没洗完呢,你俩累了去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他每次都这样,但我今天没心思追问,因为确实太累了,浑身上下跟要闪架子似的。
  我和潘子各自回到屋子,我几乎一趟床上就睡了。但这一觉没睡到天亮,半夜我被一声惨叫惊醒了。
  这叫声是从卧室门外传来的,叫的那个惨啊,拿撕心裂肺来形容都不过分。
  这么睡了一会,我体力恢复不少,我几乎是一个猛子坐起来。我以为家里进人了呢,就顺手拿起床头的甩棍,一扭身下了床。
  我开门走出去时,正遇到阿峰了,他穿的立立整整的,一看就没睡。我又看了眼客厅,那无线通讯器正开着。
  日期:2014-05-28 20:26:00
  合着他又在夜里联系组织呢,而这么一来,我断定刚才那惨叫声是潘子发出来的。
  我俩没敲门,直接闯进去的。潘子坐在床上,正捂着脸,还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我问他咋了?他说他做噩梦,那白毛鬼又来勒他了。

  这是典型的后遗症,虽然他这一嗓子挺扰民,但我不能怪他啥,还给他接了杯水,让他喝着压压惊。
  本来一个梦而已,缓缓接着睡就是了,但潘子说他今晚指定睡不着了,想在客厅坐一晚上,散散心。
  现在客厅都被陆宇峰占着,我就看了阿峰一眼,那意思别跟“病号”抢地方了,赶紧把无线通讯器收起来。
  陆宇峰也这么做的,不过他收好通讯器后,又突然笑着跟我和潘子说,“我看你俩心里压力都挺大,在屋子里坐着也散不了什么心,这样吧,我带你们出去转转,瞧瞧夜景。”
  日期:2014-05-28 20:27:00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我能品出来,他绝不是只带我们散心这么简单。
  我现在也没啥困意,就跟潘子一样点头同意了。
  这回陆宇峰开车,他带我们直奔那边山林,就是鸳鸯盗毙命的地方。

  大晚上的到这里故地重游,让我冷不丁特别不习惯,但陆宇峰没觉得有什么,还让我指路,一起去了那个天降冥币的树下。
  潘子一下车就后悔了,念叨被陆宇峰骗了,他蔫头巴脑的尾随我们,大有一副只跟着却不出力干活的架势。
  我也搞不懂陆宇峰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就问他一句。
  他望着这颗老树转了几圈,也不正面回答我,最后他让我和潘子在这里等着,他一使劲爬起树来。
  日期:2014-05-28 20:28:00
  他这爬树的技巧在绥远村展示过一回,真就跟猴儿一样,嗖嗖的上去了。
  他还双腿用力把自己夹在树干上,东瞧瞧西看看的观察起来,趁空问我一句,“小白,你确定那白毛鬼是飞走的?”
  要是在几天前,我还真敢确定,但经历这么多离奇事后,我心里有点咬不准了,就没急着吭声。
  陆宇峰没继续问,独自看起来,突然间,他猛地抬头看着远处,又迅速的嗖嗖往下爬。
  我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心说难道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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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陆宇峰爬下树后,把我们叫到一起,压低声音说,“远处来了三个可疑男子,咱们躲一下,一会见机行事。”
  我冷不丁没理解他的话,心说有三个老爷们走过来就走过来呗,我们弄这么紧张干吗?可我又一合计,来 “荒山野岭”这种地方大半夜瞎溜达的,绝不是好人。
  正巧我们旁边有一个很高的灌木丛,我们仨一同躲了进去。我看着这掩体还暗自得意呢,心说真赶上好运气了。
  但我忽略了潘子这个缺德兽,也不知道这哥们咋了,突然放了个闷屁,那股恶臭味就甭提了,把我和阿峰熏得,捏鼻子都难受。
  我们也不能这时候跑出去,只能苦苦熬着。估摸过了一分来钟,那仨人出现在我视野范围内。
  他们都穿一身黑,带着个毛线帽子,还用丝袜把脸遮挡起来。
  日期:2014-05-29 20:04:00
  在监狱中我听别人说过,这种荒凉地虽然很少人来,但却是劫匪强盗用来销赃、藏物的一个理想场所,眼前这哥仨儿,一定是把抢劫的家伙事都放哪个坟包了,他们刚穿戴好,正要出去发财呢。
  我看着阿峰,只等他一声令下。
  要是一般人处在这种场景下,肯定会有点小乱,但我和潘子还是有一些围堵方面的经验。等三个男子来到我们面前,阿峰喊了句动手后,我俩就跟他向相反方向奔去。
  这么一来,陆宇峰在前,我俩在后,算是把这哥仨彻底包围住了。
  他们仨有一个带头模样的高个汉子,冷冷望着我们,问了句,“什么人?”

  我想抢先回答来了,但话到嘴边又卡壳了。我不知道怎么说的好了。
  日期:2014-05-29 20:05:00
  说我们是线人吧?那我们抓他们明显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嫌疑;说我们是热心市民,但哪有热心市民大晚上到这儿蹲坑抓劫匪的。
  陆宇峰是彻底回避这个话题,反问一句,“我看你们仨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我有点事搞不懂,想问问你们。”

  阿峰是想问问白毛鬼的事,可这三个劫匪根本没兴趣多跟我们多说。
  高个汉子也挺倔,看谈不拢,吼了句动手,他们仨就分散开,跟我们一对一的单挑。
  我的对手还比较狂,对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先上。
  我看他这样儿,心里直冷笑,心说我以前虽然不是狱中一号大油(狱霸),但蹲牢子也没吃过亏,跟我交手,这小子认倒霉吧。

  我打定主意速战速决,扑上去就要抓他手腕子,只要被我拧上了,再来个背摔,保准一招把他擒获。
  日期:2014-05-29 20:05:00
  不过我低估他了。他倒是没反抗,任由我轻松的拽住他腕子,但他力气可太大了,一发力时,我感觉自己握的不是腕子,而是一把铁钳子。
  他反拽上我,一扭腰吆喝一声,竟把我抡了出去。
  潘子也面临跟我一样的窘境,被对手抡出来了,我俩还面对面的撞到了一起。这下可好,刚一交手,我俩先后败阵。

  这俩劫匪又一前一后站在我们面前,虎视眈眈看着。
  我一合计,自己想空手擒敌是不可能了,还得借助武器,我侧头对潘子吼一句,“抄家伙!”
  我俩把腰间的甩棍都拿了出来。
  我掂量着甩棍,心里找回点信心,心说一会就用棍子上的小锤子,不信砸不晕他俩。
  日期:2014-05-29 20:06:00
  但我又算计失败了,或者说这俩劫匪绝对是我们的克星。他俩也一摸后腰,都拿出一把一尺来长的砍刀。

  这砍刀还带着刀鞘,一看就是管制刀具,他们拔刀后,上面都隐隐发光。
  我心里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泪,望着自己这甩棍,突然觉得、弱爆了。
  这俩劫匪不给我们缓歇的机会,他俩弓着身子往我们身边走,只等一会大开杀戮。
  但我们还有陆宇峰呢,阿峰亮了一手绝活,他本来正跟对手缠斗,发现我俩这边有危机后,他找个机会倒走几步,退出战圈,又抬手用他的手表对着这三人各自点了一下。
  嗤嗤声响起,这仨人全都捂着脖子哼哼起来,又陆续跪在地上。我看他们脖子上有一个闪光,估计是中了针。这下我也明白了,陆宇峰那手表,竟是个暗器。
  日期:2014-05-29 20:08:00
  针上一定还有麻药这类的东西,他们没多久都蜷曲在地上昏迷了,陆宇峰掏出电话联系警察,又让我俩把劫匪绑住。
  我们没带绳子,只好把劫匪裤带抽了出来,用这个把他们双手勒紧。
  我以为这三个就是普通劫匪呢,可等警方一来,尤其赶巧的是,带队的还是曹元,他看着这三个劫匪跟看到宝贝一样,跟我们说,“他们在陇州黑道上也挺有名,听说还是鸳鸯盗的徒弟。”
  我听完有所诧异,另外也有些释然,心说怪不得这仨货的身手能这么悍。
  既然贼是我们捉的,外加都没睡意,我们仨就跟着这群警察回警局了。

  曹元是连夜安排审讯。陆宇峰这个特殊线人又跟着凑热闹去了,其实他也真是有话想问。
  我和潘子不能进审讯室,只能隔着玻璃在外面看。
  日期:2014-05-29 20:09:00
  通过审讯这事,一下显出曹元当探长的狠劲儿与老道了。他是什么蔫坏的招数都会,要么偷偷用电棍招呼这几个劫匪的胳肢窝,要么就用湿手帕捂他们的脸,最后还把窗帘拉下来一阵,等再次打开时,我发现带头劫匪的腮帮子有点肿。
  这样快忙活到天亮时,这三个匪徒熬不住招供了。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要么不招,一招就这么惊人,竟有七八起抢劫偷窃案与他们有关。我顺带望着曹元一眼,他正刷刷做笔录呢,可我心说,这帮警察到底行不行啊?七八起案子,要不是我们仨赶运气抓到匪徒,他们还破不了!
  而且这帮警察还小心眼,有个哥们看我和潘子一直在审讯室外面“偷听”,他还把声音给关了,这么一来,我只能看到劫匪嘴巴动,听不到说啥了。

  日期:2014-05-29 20:11:00
  我和潘子只好又去会议室歇息。没多久陆宇峰也进来了。
  我看他稍有兴奋的样儿,知道一定发现啥了,我就赶紧递给他一根烟,让他吸两口后,又追问起来。
  陆宇峰说,“按劫匪所说,鸳鸯盗前一阵接了一个买卖,有人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偷点东西,本来鸳鸯盗也得手了,但这一男一女跟劫匪念叨过一嘴,说这次买卖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过阵要去外地避一避,可没等走呢,就双双毙命了。”
  随后他又望着我和潘子,很严肃的问了一句,“你们知道鸳鸯盗偷的那个人是谁么?”
  潘子很认真的听着,不过他也真不动脑筋,几乎在阿峰问完的同时,他就摇摇头说,“不知道,到底是谁呀?”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就问阿峰,“难道是黑灵媒?”
  日期:2014-05-29 20:11:00
  陆宇峰对我点点头,叹口气说,“这么来看,我的猜测还是很准的,黑灵媒绝对跟这几起凶杀案有关,只是我们苦无证据,不能直接把他抓来问话。”
  我也头疼,但心里更加好奇,不知道那鸳鸯盗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再者说黑灵媒的家我和潘子也去看过,除了那三个小人偶,并没显眼的嘛。
  陆宇峰说了他的计划,既然已经把黑灵媒定为重点调查目标了,我们就该全力以赴,最好是24小时监控他,狐狸再怎么狡猾,也有露出大尾巴的那一刻。
  我赞同陆宇峰这想法,还想继续跟他谈谈日后分工的事,不过突然间我身体出岔子了。
  我也说不好怎么了,反正看着阿峰和周围的景色,一下子变得天旋地转,接着俩眼一黑,我整个人趴在会议桌上不省人事。
  日期:2014-05-29 20:15:00
  我稀里糊涂做了一堆古怪的梦,等再次睁眼时,发现已经在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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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 23: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望着那盏白墙发了好一会愣,又被又麻又痒的手背刺激到了,我低头看了看,上面有针孔,说明我输液了。
  这屋子里没其他人,我有点寂寞,扯开嗓子喊几句。

  陆宇峰就在客厅,他挺在乎我的,急忙跑了进来,也顾不上找凳子,就蹲在我旁边问,“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示意没什么事了,又问他,“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怎么突然昏迷了?”
  陆宇峰说有医生看过了,我体内有残留的东莨菪碱和苯巴比妥,这都是迷幻药的成分,说明我最近中了招,这也是我昏迷的主要原因。
  日期:2014-05-29 20:16:00
  我突然想到白毛鬼勒我的场景,心说难道那都是幻觉?我被他那绳子抻来抻去的,就跟被催眠了一样,激发幻境的产生?
  这也只是个猜测,目前也没证据,我又往更远了想,想知道我们怎么中的************。
  我记得去灵媒家,打开一间卧室时,里面吹来很浓的怪味,我觉得一定是那怪味里有猫腻。顺带着我也担心起潘子。我就问,“潘子在哪?”
  陆宇峰无奈的笑了笑,说潘子后来也晕在警局了,不过晕前他撒了一会儿疯,爬到桌子上跳了很暴露的脱衣舞。
  我没经历那场景,却能感觉出来,当时场面有多尴尬。
  陆宇峰又舒缓的叹口气,说我俩都晕了三天了,既然我能先醒过来,说明我和潘子输了些药就没啥大碍了。
  日期:2014-05-29 20:16:00
  我一听三天急了,没想到自己睡这么久,本来我还有些不信,但手机在枕边,我拿出来看了看,心里被震慑住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陆宇峰说,“我俩这么一睡,任务是不是就耽误了。”
  陆宇峰说是啊,不过灵媒不像鸳鸯盗那么狡猾,警方又派了当地的线人去跟踪,至于我说的那白毛鬼的事,按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这怪东西不管是人是鬼,肯定是灵媒手下的杀人机器,只要把灵媒盯住了,它早晚也能出来。
  我一琢磨也只能如此了,其实我挺不甘心的,这案子我们仨都跟到这程度了,一下转交给别人,有种有劲儿没处使的感觉。
  我以为等潘子醒来后,我们就回乌州了呢,陆宇峰却告诉我,虽然不用我们跟踪灵媒,但又有一个任务要我们来做。
  日期:2014-05-29 20:17:00
  我问他是啥,他说最近警方得到消息,又有一个老人说过他死期到了,警方觉得这事诡异,想让我们仨接手去保护。
  我听到保护这两个字眼,冷不丁愣了一下,心说用线人挖线索就得了,怎么还把线人当保镖来使唤呢。
  而且我听阿峰的意思,这任务他都同意了,我也不好意思反驳什么,我心里还打了另一个算盘,想借着这个任务再在陇州拖一拖,看灵媒案最后怎么破的。
  潘子也在他房间里躺着,这爷们比我晚醒了三个小时,刚到下午,他睁开眼睛了,第一话就喊饿。

  我们草草吃了点东西,虽说我和潘子睡这么久,导致体力有点匮乏,但不耽误我们执行任务。
  陆宇峰开着摩托,带着我俩去那老人家。
  日期:2014-05-29 20:19:00
  最开始我挺不理解,心说我们有车不开,干嘛骑摩托啊,但等到地方一看,我明白了。
  这老人竟住在一片贫民区里。其实国内还没有指定贫民区的称呼,我之所以这么叫,因为这里实在太破了,放眼一看,满地的碎砖烂瓦,很多楼的玻璃都残缺不全,甚至都看到一个斜楼,我怀疑我和潘子拿两个砖头对这楼一撇,它都能塌了。
  我们见得老人,就住在这种环境下的一个破楼里,他住在三楼,陆宇峰带我们上楼时还跟我们讲了几句,说这一片本来要改造,最后出岔子成了三不管地带,有点钱的都搬出去住了,剩下一些穷人和聋子,蜗居着熬生活。

  我听完有个疑问,不知道他为什么特意强调聋子,难道聋子住在这里有什么优势么?
  可还没等我问呢,我们仨就到地方了,阿峰敲了门,没多久那老人把门打开。
  日期:2014-05-29 20:23:00
  我第一眼看到这老人,立刻有个评价,他是武把子。长着一双剑眉,不怒自威,别看上了岁数,但要脱光衣服,一身上下保准还都是硬疙瘩。
  我们仨是奉任务保护他的,他一定也收到了消息,我以为他见到我们能高兴呢,但他反倒来了脾气,哼了一声,带答不理的把我们让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这为啥,跟潘子一样,都看着陆宇峰。
  陆宇峰很客气,称呼老人为阿叔,还问最近有什么怪异没有。
  这家里只有这老人自己,他本来在客厅吃饭呢,这时也不吃了,一边收拾饭菜一边跟我们说,“小伙子,你们警方的鼻子可真灵,我就跟朋友随便念叨过一句说我最近有‘灾’,你们就凑过来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警方认为我有危险需要保护,那你们就履行警察的职责,这客厅现在起归你们了,但我不包吃不包喝,也别去屋里打扰我的生活。”
  日期:2014-05-29 20:26:00
  我发现这老头挺倔的,把我们当成警察还敢这么说,而且他说完就捧着饭菜去屋里吃了,真是一点都没招待我们的意思。
  陆宇峰也不见怪,乐呵招呼我们到厅里来,先帮老人把厅里打扫一下,又一起坐下来。

  之前有两个老人死亡案的例子,所以我觉得,这老人十有八九跟灵媒还有那两个老人有脱不开的关系,尤其他还是武把子,难不成以前也当过劫匪,干过不法勾当惹到灵媒了?但现在老人根本不配合我们,这话没法问。
  我只好跟阿峰与潘子一起谈点别的。
  我们仨是硬生生坐到了天黑,陆宇峰的意思,到了晚间,我们就在沙发和椅子上凑合睡。可睡觉能忍,吃饭忍不了。
  日期:2014-05-29 20:28:00
  虽然这老人家里有炉灶,还有一些蔬菜,我们也不好意思用。
  我就跟他俩说,让他俩坐着,我出去买点吃的。
  陆宇峰点点头,还把摩托车钥匙递给我。
  我开摩托没阿峰的技术,却不比一般人差,就骑着它挨处找饭店。
  可这片贫民区哪有饭店,我找了一圈最后放弃了,正巧在一个胡同边上有个小商店,我一琢磨,今晚我们就吃面包加牛奶吧。
  这商店里“西餐”的种类也不多,我挑了半天,也只能凑合买点,我还怕潘子那缺德兽吃不饱,给他带了双份,拎一大兜子。
  出来后我正要给摩托打火时,突然间发现在地上有一个纸片。

  这纸片其实没多大,充其量是半张名片那么大,但它上面印的玉皇大帝头像太明显了,我一下变得敏感起来,这是小半张的冥币。
  日期:2014-05-29 20:30:00
  我不信这是偶然被风吹来的,弄不好是灵媒或者白毛鬼来过,把冥币特意放这儿的。
  我很想在周围查看一番,但自问没那胆色,那白毛鬼太厉害了,真要遇到,我根本斗不过它。

  我急忙骑摩托跑了,心说回到家里,有陆宇峰和潘子在,那白毛鬼再过来,我们几个人联手也能好过一些。
  我把摩托骑得特别快,尤其这路比较颠簸,有次都让一袋牛奶从兜子里掉出来了,我都没顾得上捡。
  等转过一个弯儿,老人家的楼出现在眼前时,我心里才稍微落底,可还没等我彻底缓劲儿呢,就看一黄一绿两个光点,在老头家窗户前出现了。
  这两个光点还飞的特别快,几乎一眨眼间就没了。我相信这不是幻觉,心里又纳闷了,不知道这像魂魄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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