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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绝非浪子

《诡案组第2季》第一部蛊眼人魔+第二部陵光翼蛇完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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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2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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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7-21 18:3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破解疑团
    “他会不会摔死呀?”见华惊惶问道。
    “他要是这么容易就死掉,就不配称为‘神偷凌风’。”溪望无奈笑道,“不过摔死他也活该,好好的有电梯不用,非要在我们面前耍酷。”
    “你们没事吧?”帕克带着近十人冲上来,荆虹、发奎也在其中。
    荆虹双手紧握已重新装上子弹的手枪,慌张地往四处张望,并问道:“那个怪人呢,怎么不见了?”
    “掉下去了。”溪望指了指酒店后院。荆虹这才大松一口气,遂收起佩枪。
    “易露妍跟倩琪怎样?”溪望问道。
    荆虹答道:“她们早就跑了,不过我已经汇报上头,应该很快就能把她们拘捕。”
    “能让你们抓到,就不是杀手王的徒弟了。”溪望没把心里这句说出来。
    众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帕克问清楚坠落地点后,立刻跟发奎及其他保安下去搜索,荆虹一同离开。
    他们刚走,娜汀亚便跟阿南跳出来,问见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华如实告知,但把杀手王的部分省略。
    “那个怪人要废柴查出凶手是谁,然后就耍酷掉下去了?”娜汀亚心生疑惑,但随即想到对方是冲溪望而来,一些关键性问题,见华不方便说出来。
    她明白见华亦有其难处,但一想到溪望知道的比自己多,她便无名火起,冲溪望骂道:“废柴,都怪你办事拖拖拉拉,瞎忙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凶手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我昨天才来呢!”溪望颇感委屈,从肩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急救包,让见华替他处理脸颊上的伤口。
    “都两天了,你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是不是?”娜汀亚才不管这么多,越骂越起劲,“你这个废物,不好好去查案,就只知道乱搞,多挨几刀也是活该。”
    “也不是毫无头绪,已经发现不少线索了。而且我跟倩琪上来也是为了解开水塔之谜。”溪望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
    “那你解开这个疑团没有?”娜汀亚仍旧盛气凌人。
    “你先看我们带了些什么上来。”溪望指向地上的杂物,无奈地向对方道出实情——
    刚才我跟倩琪在这里只是做实验,试图解开水塔之迷。
    死者被发现时全身赤裸,为了最大限度地还原案情,我特意让倩琪换上泳衣。本来我该让安琪帮忙,但她当时正跟你们在赌桌上搏杀,在赌局结束之前大概拉不动她。而我明天就得回内地,不能浪费任何时间,只好让倩琪帮忙。
    我模拟犯人的作案过程,通过旁边的梯子,将倩琪背到楼梯间顶部,再走到另一边跳到水塔上方。我将垃圾袋底面弄穿,铺在塔顶检查孔边缘。这一来是为让倩琪进入水塔,不会被检查孔边缘刮伤;二来是防止留下罪证。
    我让倩琪将润滑剂涂满全身,然后以脚下头上的方式从检查孔钻进水塔。当然,这两项工作本应是犯人做的,但我跟倩琪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只能让她自己来。
    倩琪的身形跟死者差不多,胸部以下的部分一下子就滑进去了。虽然胸部及肩膀稍微有点阻力,但只要多添一些润滑剂,再用点力气就能轻易将她整个人塞进水塔。
    水塔的储水已经抽光,这跟犯人处理死者尸体时的情况不一样。为避免倩琪跌伤,我预先将被子放在塔底。她掉到被子上的时候,全身都是润滑剂,自然会把被子弄脏……
    “等一等!”娜汀亚打断他的话头,质疑道,“女房客被发现时不是呈头下脚上的姿态吗?你为什么让她脚下头上地钻进水塔?”
    “因为犯人也是这样将死者塞进去。”溪望解释道,“水塔里的储水是流动的,死者被发现时手脚扭曲便是这个原因。相对而言,人的上半身较下半身重一些,在水流带动下,很容易就会翻过来。”
    “真的是这样吗?”娜汀亚疑惑道,“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刚才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没说一句假话。”溪望道貌岸然道,但于心中暗忖:难道我会告诉你,将倩琪塞进水塔时,她泳衣卡在检查孔脱落吗?
    “如果死者真的被凶手用这种方法塞进水塔,也太恶心了吧!”娜汀亚向溪望投以厌恶眼神,“又裸体又润滑剂,大概就只有你这种色狼才能想出来。”
    “我不是凭空想出来的,而是推理出来。”溪望一脸严肃地解释,“昨夜我刷牙的时候,发现水里有一股奇怪的甜味。刚才我拿这种润滑剂用水稀释,然后尝了一下,味道虽然不完全相同,但亦十分近似。除此以外,我还发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娜汀亚心急追问:“是什么问题,赶快说出来。”
    “首先,犯人之所以会用这种可舔食的润滑剂,而非普通润滑剂,很可能不是特意去购买,而是手头上本来就有这玩意。”溪望严肃道,“也就是说,犯人平日会使用这种润滑剂。”
    “但死者没有受侵犯呀!”见华说道。
    然而,娜汀亚却毫无羞怯之色,向溪望问道:“你不会打算从这方面入手吧?我这里是酒店,带着润滑剂来开房的狗男女并不鲜见。”
    溪望没好气地道:“从润滑剂入手调查跟大海捞针没两样,但我们可以据此将范围收窄。”
    “怎么收窄?”
    “要将死者搬上水塔,需花费大量力气,以女性的体能难以胜任,因此犯人很可能是男性。”
    娜汀亚质疑道:“如果凶手跟你一样,都是个恶心的男人。他既将死者的衣服脱光,又随身带着润滑剂,有可能不侵犯死者吗?”
    “人都已经死了,这样会不会太恶心了?”见华皱眉道。
    “可死者失踪了半个月呀!”娜汀亚反驳道,“凶手在弄死她之前,有很多时间可以侵犯她。”
    溪望轻晃食指,“如果犯人是女性,那么她就不会侵犯死者。”
    “你刚刚才说凶手是男人……”娜汀亚说着突然明白对方的意思,遂惊愕叫道,“凶手不只一个人?”
    溪望再次晃动食指,分析道:“凶手应该只有一个,而且是个女人,所以她没有侵犯死者。但以女性的体能不可以将死者搬上水塔,所以她需要一个帮凶,一个能替她处理尸体的男性。”
    见华接着说:“一个女人杀人后,会替她处理尸体的,除了她父亲或兄弟,就只有她的男朋友或丈夫。”
    溪望点了下头,继续道:“联想到润滑剂,凶手与帮凶很可能存在性关系。夫妻间使用润滑剂的机率略少于情侣,因此他们很可能是情侣关系。”
    “你总算有点能耐。”娜汀亚点了下头,算是对他的赞许,但马上又板着脸骂道,“不过就算知道凶手是一对狗男女又有什么用?全香港的情侣没一百万,也有九十万,要查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凶手?别忘了你明天就得滚回内地。”
    “范围也没这么广。”溪望指着楼梯间入口,“要不惊动报警器进出顶楼,必须有楼顶的钥匙,而能接触钥匙的又必定是酒店员工,或曾在酒店工作。”
    “我想起来了。”娜汀亚失声叫道,“在女房客失踪之前,好像有个保安把钥匙弄丢。我让帕克炒了他鱿鱼,还更换了相应的门锁,楼顶这道门应该也是那时候换的新锁。”
    溪望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之前怎么没人跟我提起这件事?”
    “酒店最近接连出事,都已经死了三个人,谁还有这份闲心向你汇报每个细节?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有这回事。”娜汀亚对此并不在意,遂提出另一个问题,“现在算是知道凶手怎样将尸体塞进水塔的了,但前不久才做过水质检验,凶手应该是这两天才将尸体塞进去。那么,之前他们将尸体藏到哪里去了?那些警察可是带着警犬,把酒店里里外外都找过遍。”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出答案呢……”溪望眉头深锁。
    “你真是条废柴。”娜汀亚瞪了他一眼,正想继续责骂时,对方的手机适时响起。
    溪望取出手机,发现来电是人渣。电话接通后,听筒便传出人渣的奸笑:“望哥,我的iPhone5呢?”
    “不会欠你的。”溪望没好气地说,“但前提是你的消息不会令我失望。”
    “我从来没让你失望过。”人渣狡笑道,“我破解了那个女孩Facebook上的秘密相册,还连带把她在网上留下所有的痕迹都搜集过来。其实随便一张照片也会暴露诸多秘密,但总是有人没头没脑地把自己的隐私发到网上。现在别说她的三围数字,我连她交过几个男朋友都一清二楚。”
    溪望不耐烦道:“别跟我吹嘘了,你知道我只在意结果不问过程。”
    “我已经把她的资料整理好发到你邮箱里,你自己慢慢看吧,别忘了给我买手机哦!”人渣说罢便挂线。
    溪望摇头叹息,忍不住骂句“人渣”,遂跟娜汀亚说需要回房间上网,查收内含林雪儿资料的电邮。
    “我们房间有电脑。”娜汀亚向他轻勾食指示意跟随,遂牵着见华的手走向楼梯间。离开楼顶之前,她还吩咐阿南收拾溪望留下的杂物,尤其要扔掉那瓶已用光的润滑油。
    在10楼的豪华房间里休息片刻后,溪望已恢复得差不多,腰背虽仍隐隐作痛,但查看邮件还是可以应付。人渣这个娃娃脸虽然品性卑劣,但黑客技术还不赖,果然搜集到大量跟林雪儿有关的信息。当中甚至包括她的网上购物记录,并以此推断出她的喜好。
    除此以外,人渣还发现她曾因某人的误会,而将一名香港网友在其Facebook上的留言全部删除。从这些被删除的留言中获悉,她曾跟该网友约定,到香港后会跟对方玩某种“求生游戏”。她在这个游戏中扮演的角色是“逃亡者”,而网友则扮演“狩猎者”。
    然而,溪望对这些信息不感兴趣,他只在意雪儿的私密相册中,是否有跟香港网友的合照,以及凌风提及的“不该拍的照片”。
    可惜的是,人渣发过来的照片中,只有雪儿到港当日及之前的照片。溪望仔细检查每一张照片,并没发现“不该拍的照片”,对方大概还没来得及将照片上传就已经遭到毒手。他不由得大为失望,本以为能借此窥探其中的秘密。
    还好,人渣发来的照片并非一无是处。在雪儿到港当日的照片中,溪望发现一个熟识的身影,不由得笑道:“原来是他,我知道凶手是谁了。”遂将这张照片打印出来。
    娜汀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见华聊天,两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林雪儿一案。此刻,她们正在讨论凶手用什么方法逃过警方的搜查。
    见华分析道:“死者最后出现在14楼,尸体又在楼顶被发现,凶手应该没将她转移到酒店以外的地方。我想应该像哥推断那样,凶手将她藏在14楼或邻近楼层,并且在水质检查之后,将尸体投进水塔。”
    “我也不否定废柴这个想法,但凶手是如何避过警犬的搜查呢?”娜汀亚皱眉思索片刻,遂恍然大悟道,“我想到了,是漂白水!14楼之前有住客偷偷带了一只鹦鹉进来,整层楼都用漂白水彻底消毒了好几遍,到现在还有一股浓烈的漂白水气味,凶手肯定是利用这一点避过警方的搜查。”
    “不可能。”见华摇头道,“漂白水的气味再浓,也只能扰乱人类的嗅闻。但对那三只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犬不会有太大影响,充其量只能拖延一时半会儿。警察在酒店里找了足足两个星期,这点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那将尸体泡在水里,甚至是泡在漂白水里呢?”娜汀亚仍不死心。
    “情况还是一样,充其量只能拖延一会儿。”见华又摇头,继续分析道,“尸体的腐臭气味非常明显,而且随着死亡时间越长就越浓烈。对警犬来说,就像我们听见喷射机引擎发出的声音一样。如果连这么浓烈的气味也不能分辨,这三只警犬早就该退役了。”
    娜汀亚恼火地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凶手到底用什么方法将死者藏起来呢?”
    “或许凶手的确如你所说,利用漂白水逃过警方搜查,不过手法得稍微变通一下。”溪望走到她们跟前,莞尔笑道:“让戴管家把大家都叫到宴会厅,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第十七章还原真相
    娜汀亚让帕克把大家都集中到宴会厅,除经理级以上的员工外,所有可以暂时离开岗位的员工都被叫过来,人数多达近百人。荆虹实在找不到理由将李梅带返警署,所以两人也在其中。
    溪望走上舞台时,台下众人大多议论纷纷,他拍了几下手掌示意安静,遂朗声道:“酒店近日接连出事,昨天甚至有两人不幸中毒身亡,今天又发现失踪多时的女房客陈尸水塔。”
    他沉默片刻又道:“不过阴霾总有散尽的时候,警方现已获悉投毒者的身份,将其拘捕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将女房客投入水塔的凶手……就在这个宴会厅里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或猜度凶手身份,或质疑此论调。荆虹一个箭步冲到舞台前,问溪望有何发现,凶手到底是谁。
    “先别焦急,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溪望应付完她之后,再次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众人知道他将要公布凶手身份,全都屏声静气,宴会厅之内顿即鸦雀无声。他清了清喉咙,朗声道:“据本人调查得知,要将女房客投入水塔,若没有本酒店员工协助,根本不可能成事。”众人再一次议论纷纷,荆虹更急躁地叫他别再卖关子,赶紧道出凶手身份。
    溪望示意大家安静,遂指向其中一名酒店员工,严肃道:“凶手就是她,客房部经理居晓雅!”
    这可让在场众人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晓雅身上,站在她身旁的人更惶恐后退。周围空出一圈,不由得使她变得格外显眼。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房客,为什么要杀死她?”晓雅情绪激动地反驳,“而且她失踪了半个月,其间警察把整间酒店搜了好几遍,我哪儿有本事将她藏起来?”
    “我好像没说你曾将死者藏起来。”溪望狡黠笑道,“酒店三天前才做过水质检验,证实水质没有问题,所以死者肯定是这两天才被投进水塔。在此之前,凶手必须将死者藏起来,但又不会被警察发现。不过,这一点只有我跟戴管家、荆小姐等刚才在楼顶的人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别想冤枉我。”晓雅虽略显慌张,但仍理直气壮地驳斥,“警察几乎把整间酒店翻过来,也没把女房客找出来,你凭什么说我能将她藏起来?”
    “正因为只有你才能将死者藏在酒店,而又能逃过警方的搜查,所以我才会怀疑你……”溪望随即道出自己的推理——
    你自小对化学很感兴趣,念大学时也先报读化学系,后来为日后容易找工作才念酒店管理。虽然不能以兴趣为职业,但你对化学的认识,足够让你以清洁剂为原料,制造出哥罗芳之类可以令人昏迷的化学物。
    作为客房部经理,你要安排一两间空置的房间放置杂物并非难事,14楼就有一间这样的房间。你将林雪儿诱骗到这个房间,利用自制的化学物致使其昏迷,再用浴缸或水桶将她淹死。
    进出放置杂物的房间需经你同意,你大可以用各种理由推搪,避免下属进入房间,继而发现你的秘密。但尸体终究会发出臭味,早晚会有人因此而发现问题。
    幸好,14楼曾有住客偷偷将鹦鹉带进来,因而进行了多次彻底消毒,这为你创造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既然整层楼都弥漫着漂白水气味,你就干脆将尸体装进一个大水桶,倒入稀释的漂白水浸泡,再将桶口密封。利用漂白水的浓烈气味,十天半月内应该没人会察觉问题。但随着警方的介入,新问题亦随之出现。
    警方准备派出三只曾受严格训练的警犬,你的小伎俩对它们灵敏的嗅觉根本不起作用。为此,你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巧妙的方法回避警犬的搜查。
    你将泡尸水混入漂白水当中,分派给各楼层的清洁工,让他们使用这种带轻微尸臭味的漂白水清洁酒店每一个角落。虽然酒店到处都散发着尸臭,但被浓烈的漂白水气味掩盖,以人类的嗅闻绝不可能察觉端倪。
    嗅觉灵敏的警犬虽在踏入酒店那一刻便发现问题,但它们欠缺复杂的表达能力。它们只能通过吠声告知领犬员哪里有问题,却不能告诉领犬员,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闻到尸臭味。
    你用这种方法巧妙地避过警犬的搜查,将林雪儿的尸体藏在14楼的置物房间内长达半月之久,一直未被任何人发现……
    溪望的目光从台下众人惊愕的脸庞上掠过,最后落在晓雅身上,淡然道:“既能将死者收藏于酒店之内,又能利用混入泡尸水的漂白水清洁整间酒店,以避过警犬的搜查,纵观整间酒店就只有你这个客房部经理能够做到。”
    “这些全都是猜测,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证据。”晓雅出奇冷静,凝视着溪望有条不紊地反驳,“水塔的高度超过4米,我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将一具尸体拖上去。而且我跟那个女房客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死她?”
    她的反驳直指问题重点,得到不少人认同,议论再度响遍整个宴会厅,更有人质疑溪望的指证毫无根据。
    “请大家听我说。”溪望伸出双手轻轻下压示意安静,待众人静下来,他才继续道,“只有你一个人当然不能将死者投进水塔,你甚至没有足够力气将尸体搬上楼顶,所以你需要一个帮凶。”
    “而那个帮凶就是他!”他指向保安部经理田发奎。
    众人再度哗然,发奎激动地冲到舞台前,冲溪望骂道:“你别含血喷人,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害死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
    “你替居经理处理尸体并不是无缘无故,你跟死者亦非素不相识。”溪望取出刚才打印的照片向台下众人展示。
    这其实是一张很普通的合照,照片中有一对男女并肩而立,两人笑容可掬,没过多的身体接触,显然是关系一般的普通朋友。然而,让众人注目的是,照片中的两人竟是发奎跟死者林雪儿。
    发奎盯着照片先愣了一会儿,遂慌乱地反驳:“那天我巡楼时碰巧遇到她,跟她多聊了两句,她想跟我拍一张合照留念也很正常。而且她是酒店的房客,我也没理由拒绝她。我跟她合照只是出于礼貌,并不代表我跟她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得到这张照片吗?”溪望狡黠笑道,“是从死者Facebook上的秘密相册中找到的,死者对这张照片的描述是‘终于能跟认识了很久的网友见面’。”
    发奎的表情瞬间僵化,呆望着他与死者的照片,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溪望将照片扔到他身前,笑道:“这张照片就给你留个纪念吧!”
    发奎像个机械人似的,以僵硬的动作蹲下捡起照片。当他再次站起来时,嘴角微微上翘,镇定自若道:“没错,我跟雪儿的确是认识多时的网友,但这跟她的失踪以及遇害似乎没任何关系。”
    站在他身旁的荆虹质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向警方隐瞒这件事?”
    “警官,我们这些打工仔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没你们那么清闲。”发奎耸肩答道,“我花大半天时间跟你们录口供,回头还得把未完成的功夫做完。而且我跟雪儿只是普通网友,也没什么可说的。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干脆就没提起这件事。”
    “你先别急着给自己脱罪,没你的协助,居经理不可能将尸体投进水塔。而且,我既然能从死者的秘密相册里找到你们的合照……”溪望向他展露自信的笑容,又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我还能找到她已经删除的留言吗?”
    发奎脸上闪现片刻惊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你在留言里发现了什么?难道我有说过要将她杀死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的确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溪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也不想继续听你胡言乱语。”晓雅厌烦地冲溪望骂道,“你一会儿说我是凶手,一会儿又说田经理是帮凶,但你就是拿不出证据!”
    溪望从容作答:“要证据的话,就劳烦荆警官通知鉴证科到14楼的置物房走一趟,那里必定有死者留下的痕迹。”
    荆虹立刻取出手机致电总部,要求尽快派相关人员前来支援。晓雅见状脸色顿即煞白,无力地跌坐在地,她这表现几乎是向众人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发奎看了她一眼,虽亦脸色一沉,但仍据理力争,冲溪望叫道:“就算居经理真的是凶手,跟我也没有关系呀!杀人的是她,我为什么要替她善后?”
    “我之所以怀疑你是帮凶,除了你跟死者早已认识之外,还有两个原因。”溪望竖起一根手指又道,“其一,是你职务上的优势,你能随意使用楼顶的钥匙,以及在酒店里搬运大件物品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利用这个优势,你可以轻易地将尸体搬上楼顶,而又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其二,”他瞥了晓雅一眼,竖起第二根手指,“虽然刚才你们刻意以职务互相称呼,但也不能回避你们是情侣的事实。你可别否认,昨天我才听见居经理亲切地叫你‘小田’,我想应该有不少同事能证明你们的关系。还有,昨天她让你到杂物房,我想应该不是换灯泡那么简单,而是跟她一起善后,清除死者所留下的痕迹。”
    发奎本来还准备反驳,但听完他的论据后,便低下头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我还有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没说呢!要不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一遍?你再告诉当中是否存在错漏。”溪望狡黠一笑,遂道出他的推理——
    你跟林雪儿在网络上认识,并通过Facebook交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其间你们或多或少曾给对方一些暧昧暗示。但对方远在千里,你只把这种暧昧游戏当作一种减压方式,并未想过跟对方有进一步发展。然而,让你意想不到的是,你在对方Facebook上的留言,竟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晓雅无意中看到你给雪儿的留言,因而跟你大吵一场。随后,你虽然一再向她解释,自己跟雪儿相隔千里,根本毫无发展的可能。你给对方的暧昧暗示,纯粹是开玩笑。
    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不过这个“有意”的听者并非雪儿,而是晓雅。
    晓雅很清楚你不是对雪儿没非分之想,只是受条件限制,才没跟对方作进一步发展。倘若雪儿到香港发展,难保你不会出轨。为了将你的出轨行为扼杀于萌芽状态,晓雅瞒着你,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跟雪儿联系。
    雪儿的心态跟你有很大差别,她给你的暧昧留言纯粹是开玩笑,而且她也不是只跟你开这种玩笑。她只把你视为一个比较聊得来的朋友,完全没想过要跟你发展成情侣关系。因此,当晓雅联系她时,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自己竟会令你们发生争吵。
    虽然她一再许诺不会介入你们的感情,并且立即将Facebook上跟你有关的留言全部删除,但晓雅并不相信她的承诺,总担心你们有重燃爱火的一天。
    为释除心中疑虑,晓雅打算邀请雪儿到香港,让你们当面接触,以观察你们是否会擦出爱火。她知道你跟雪儿都对某个求生游戏感兴趣,你也曾以此为借口邀请雪儿来香港,所以她就旧事重提,邀请雪儿来香港。
    雪儿虽然喜欢旅行,但以你们的交情,她还未至于会不远万里前来找你,所以之前并没接受你的邀请。然而,这次情况不一样,她为引起晓雅误会而感到愧疚,不好意思拒绝对方,且对方又盛意邀请,于是便答应了。
    雪儿来到香港后,为了避嫌没跟你有过多的接触,甚至连跟你的合照也没敢公开,只上传到秘密相册里。你并不想让晓雅加深误会,故意对雪儿表现冷淡,只做礼节上的招待。
    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待雪儿离开香港后,一切将恢复平静,这事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可是,雪儿到港后的第二天,无意间拍了一张不该拍的照片,因而被某人盯上。
    此人为了将照片删除,便唆使晓雅,挑拨她跟雪儿的关系,甚至教唆她将雪儿杀害。这个人跟她说,只有将雪儿杀死,方能一劳永逸,此后再也不用担心你们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就在当天晚上,在此人的唆使下,晓雅以进行求生游戏为名,邀约雪儿到14楼,并在电梯前跟对方摊牌。虽然雪儿一直向她解释,跟你只是普通朋友,绝无发展的可能。但晓雅在某人的挑拨离间下,早已认定雪儿是只狐狸精,不管对方如何解释,也不过是笨拙的掩饰。
    晓雅虽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解释,但此刻她仍没跟雪儿撕破脸皮。她以求生游戏为借口,以狩猎者的身份将雪儿“捕获”,并命令对方投降。
    这就是雪儿在电梯视频中做出怪异举动的原因。不过有一点或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就是当时在电梯外面除了雪儿跟晓雅外,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她!”溪望猛然指向李梅,并对她怒目而视,“就是这个女人,为了一己之私,挑拨晓雅跟死者的关系,还教唆晓雅将对方杀害。”
    第十八章深藏不露
    发奎低着头默不作声,晓雅也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溪望,对于他的推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倒是李梅鼓掌上前,对溪望称赞道:“你编故事的本领越来越精进了,别停下来,赶紧把之后的故事一次说完吧!”
    “晓雅将雪儿杀死后,便向男友发奎求助。发奎得知雪儿被杀,虽有短暂的惊诧,甚至感到愤怒,但终究不忍心让晓雅受牢狱之苦。况且此事也是因他而起,他认为自己也必须负上责任。”溪望从容地凝视着李梅,“这可便宜你了,李大状。你窃取雪儿相机的内存卡后,就没再理会晓雅,一切善后工作都是她跟发奎处理,你只是翘起双手看戏。”
    李梅没作回应,只以食指在自己如妖精般伸出秀发之外的耳朵旁画了两圈,示意洗耳恭听。溪望冷笑一声,遂继续讲述他的推理——
    避过警方的搜查后,晓雅跟发奎便开始盘算如何处理尸体。或许在这过程中,他们在意见上曾出现分歧,但发奎最终还是遵从晓雅的意思,决定将尸体弃置楼顶的水塔里。
    昨天发奎趁着下雨,以搬运杂物为由,利用垃圾袋作掩护,将尸体搬到楼顶。之后,他将尸体绑在背上,通过楼梯间外墙的楼梯爬上顶部,再通过另一端跳到水塔上方。然后,他借助滑润剂及垃圾袋,将全身赤裸的尸体“滑”进水塔里面。
    他用的是水溶性滑润剂,而且当时正下着雨,所以不管是水塔里面还是外面,都找不到他留下的任何痕迹,死者仿佛从另一个空间掉进水塔里面。如此巧妙的弃尸方法,我想应该是对化学颇有认识的晓雅想出来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至今仍未想明白。”溪望皱起眉头望向晓雅,不解地问道,“你既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弃尸方法,为何非要选择水塔这种必定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弃尸呢?其实以你对化学的认识,大可以在不让别人发现的前提下,用强酸将尸体分解成液体再冲进马桶。这样就算警方对你产生怀疑,也难以找到证据起诉你。”
    晓雅呆滞的双眼突然闪现凶光,咬牙切齿道:“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她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我要让她的丑态展露在所有人眼前,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
    “看来李大状对你的洗脑也挺彻底的。”溪望摇头叹息,遂对荆虹说,“荆警官,接下来就麻烦你将他们三个带回警署。”
    “等等!”李梅泰然自若地竖起左手,将走到她身前的荆虹叫停,向溪望狡笑道,“你的故事确实精彩,但你可别把虚构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她轻蔑地瞥了晓雅一眼,又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更没有教唆她杀人。”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耍赖。”溪望摇头苦笑,遂对晓雅说,“把真相说出来吧,你没必要袒护这个令你走上绝路的女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晓雅黯然落泪,当她抬头望向李梅,正想出言指证对方时,灯光突然熄灭,黑暗瞬即笼罩整个宴会厅。
    突如其来的黑暗使众人惊慌失措,惊呼声此起彼伏。然而在这嘈杂喧嚷的黑暗之中,一声可怕的惨叫声却格外响亮,众人甚至因而骤然住口,全场顿即万籁俱寂。溪望意识到出了问题,立刻跳下舞台,于黑暗中冲向发出惨叫的地方。他记得那是晓雅所在的位置。
    在灯光熄灭之前,晓雅的周围空出一圈,这个位置理应只有她一人。然而,当溪望扑近时,却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这竟然是一道拳风,而且力道极其刚猛,犹如一枚炮弹轰向溪望面门。
    对方为何能在黑暗之中,准确判断自己的位置?
    是气流!
    当意识到这一点,溪望自然明白对方绝非平庸之辈,这一拳说不定能送他上黄泉路。可是,他腰部的伤痛尚未复原,要闪避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根本没可能做到,只好迅速举起左手护头,利用藏于衣袖里的百鬼鸣抵挡这霸道的一击。
    “铿”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与此同时强大的冲击力将正在前冲的溪望往后撞飞。他下意识地触动右手手镯的机关使袖剑弹出,并扬手划向对方的手腕。
    在黑暗中虽没能看见对方的身影,但细微碰撞声让溪望知道这一刀并没虚发,应该能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待会儿如何确认对方身份,倒飞的身体已撞到舞台上。强大的冲击力使他的内脏如翻江倒海,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灯光熄灭的时间十分短暂,大概只有两分钟,溪望与神秘人的交手更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时间虽短但战况却十分明显,溪望被一击倒地,而对方在灯光亮起时已不知所终。
    在灯光驱赶黑暗的同时,惶恐的尖叫声亦随之响起。众人恐惧的源泉并非靠坐于舞台前吐出鲜血的溪望,而是趴在地上的晓雅。她的脖子扭转了180度,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溪望忍住剧痛爬起来,走近按住她的颈动脉察其脉搏,得出的结论十分明显——她已经死了,死于颈椎折断。
    一分钟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已变成一具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任谁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晓雅!”发奎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扑倒在女友的尸体上,欲哭无泪。
    溪望看着他悲伤欲绝的脸容,默默站起来扭头向李梅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你又来了。”李梅娇媚一笑,遂缓缓提起左臂,指着被荆虹紧紧抓住的手腕,佯装困扰道,“警官你都把人家弄痛了。”
    “对不起!”荆虹连忙放开对方,并对溪望说,“刚才灯光熄灭时,我怕他们会趁机逃走,就随手抓住站在我身旁的李小姐。”
    “幸好你把我抓住呢!”李梅掩嘴娇笑,“要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溪望一脸愕然地看着她,直到折断的百鬼鸣从衣袖里掉出来才觉悟过来。他想起宏叔曾说百鬼鸣的中空设计导致强度不足,不能承受强大的打击力。当时他还说没几个人能将钛合金钢管折断,但现在想来,宏叔是向他暗示,在陵光成员中有人能徒手将钛合金钢管打断。
    荆虹捡起折断的百鬼鸣,问溪望刚才灯光熄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溪望没有理会她,环视宴会厅内众人,并于心中暗忖:这里有李梅的同党,而且很可能是陵光成员!
    宴会厅之内,除荆虹及娜汀亚等人外,全是酒店的员工。当中有可能徒手将晓雅脖子扭断,并一拳把自己打得倒飞三四米撞到舞台上的,就只有帕克、阿南及发奎。发奎此刻正趴在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他若是凶手,演技也太精湛了。
    阿南一直站在娜汀亚身后,跟晓雅的距离较远,而且有人群阻隔。他要在灯光熄灭的两分钟内,扭断晓雅的脖子并给予溪望重击,再绕过人群返回原处,似乎并不可能办到。
    心念至此,溪望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帕克身上。
    帕克就站在距离晓雅不远的地方,此刻正悄然将被划了一道刀痕的袖扣解下来放入口袋。他朝溪望望过来,两人四目对视,虽无言语交流,但均能从眼神中读懂对方的心意。
    你跟李梅是同伙!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在这一瞬之间,溪望已解开了一切疑团。
    李梅的免费券是从帕克手上弄来的,她住在14楼亦是帕克替她安排,以方便她教唆晓雅杀害林雪儿。
    昨天在餐厅里,李梅从倩琪手中接过毒药后便转交帕克处理,才得以避过警方的搜索。帕克对餐厅内的情况十分熟识,要将毒药藏起来并不困难。
    刚才灯光之所以会突然熄灭,大概也是帕克的小动作。他几乎代娜汀亚处理酒店所有大小事务,这点小事难不倒他。还有,他必定早就知道韩暖的真正身份是凌风,因此才会叫对方别给自己惹麻烦。
    溪望想上前质问帕克,但对方却向他轻摇食指,并往见华瞄了一眼。两人跟见华的距离,以帕克较为近一些,他既然能在瞬息之间将晓雅的脖子扭断,同样也能将此伎俩用在见华身上,溪望根本来不及阻止。
    见溪望已放弃跟自己撕破脸皮,帕克便露出满意的笑容,走到他身前低声说道:“你不是我的目标,我亦无意损害你的利益。之所以会出手帮李梅,只是不想她在我的地方出事。她出了酒店门口,就算是被你乱刀砍死,我也懒得报警。”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待在星夜身边?”溪望亦刻意压低声音。
    “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小姐,老爷亦不会将小姐的安危托付给一个不能信任的人。”帕克叹息一声,遂以正常音量继续说,“我跟老爷在中越战争期间认识,他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此后我便改名为‘戴德’,意为感恩戴德,以感谢老爷的救命之恩。”
    他突然又压低声音,在溪望耳边细语:“所以不管我另一个身份是什么,我也绝不会背叛老爷。”说罢便转身准备去处理晓雅一事。
    “你的代号是什么?”溪望低声问道。
    帕克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迟疑片刻才答道:“星马。”
    溪望深思良久,遂露出狡黠的笑容,于心中暗忖:“有意思,前有翼蛇后有星马,一天之内能遇到两位陵光成员,这次来香港总算不枉此行。”
    尾声

    “陈Sir,报告已经写好了。”荆虹将三份报告一起交给上级陈警司,并简述报告内容,“嫌犯田发奎已承认协助女友居晓雅,将受害人林雪儿的尸体弃置于酒店楼顶的水塔里,但他一再强调自己没参与杀害受害人。现已被收押,正等候排期上庭。
    “主犯居晓雅虽遇袭身亡,但在死前也算默认了自己是杀害林雪儿的凶手,这跟田发奎的口供及我们掌握的证据没多大出入。与此相关的另外两宗命案已另展开调查,所以这件案子应该可以结束调查。”
    陈警司粗略地看了一下报告,便将其放下,严肃问道:“另外两件案子的调查进度如何?”
    “杀害居晓雅的凶手,到现在仍一点头绪也没有。相先生在灯光熄灭时曾与凶手交手,而且似乎知道某些内情,但他却闭口不言,还立刻带着妹妹回到内地。”荆虹怯弱地低下头,见对方没责骂才继续道,“至于投毒案的凶手,已锁定那个叫刘倩琪的内地护士,她以及协助她逃走的香港女子易露妍的通缉令已送达各部门,但至今仍没有她们的消息。”
    “居晓雅被杀的案子我不怪你,案发时现场人员众多,而且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显然是职业杀手,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陈警司脸色一沉,遂责骂道,“至于投毒案那两个女人,只要她们没离开香港,要找她们并不困难。尤其是香港那个,从她的亲友入手多少也会找到一点线索吧?”
    “陈Sir,不是我们偷懒,这个易露妍根本就像张白纸一样,别说亲友,我们连她近15年做过些什么也查不出来。”荆虹露出一张哭丧脸,继续道,“她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姨妈一家生活,但8岁那年姨妈一家全在一场大火中丧命。自此她便没有任何亲友,社工只好将她送到保良局。
    “可是,她在孤儿院待了三年就逃走了,在之后的15年里,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记录。唯一能证明她还存在于这个世上的,除酒店的入住记录外,就只有她不久前换领成人身份证的记录。”
    陈警司翻阅报告片刻,遂问道:“相先生对她有什么看法?报告上说他们之前曾有过节。”
    荆虹答道:“相先生说她曾在内地犯下命案,我怀疑她失踪那段时间一直待在内地。”
    “她很可能会跟投毒的女人潜逃回大陆,你把资料准备一下,发给内地公安,请他们帮一下忙。”
    “好,我待会儿就去办。”荆虹点了下头,遂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又道,“相先生一口咬定那个叫李梅的内地律师教唆居晓雅杀人,但居晓雅已经死了,李梅的口供又滴水不漏,我们不够证据起诉她。至于那个自称凌风的怪人指证她藏械,因为手枪被那个怪人带走了,我们也没能就此起诉她。48小时的扣留时间一过,我们就得放人。”
    “凌风……难道是神偷凌风?”陈警司眉头深锁。
    荆虹愕然问道:“陈Sir,你听说过他的事吗?”
    “他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活跃一时,上年纪的伙计大多都听过他的传闻。”
    “相先生的妹妹说,他可能是一个名叫韩暖的中年的士司机,也可能是一个名叫萧铁炫的年轻人。”荆虹面露困惑之色,又道,“不过我到生死登记总处查询,在名叫萧铁炫的人当中没发现可疑对象。至于那个司机,所有资料都是假的,根本没这个人。”
    “听说凌风擅长易容,你要查他的真正身份,大概只会白费力气。”陈警司叹息一声,“你出去把那个内地律师放了,继续扣留她也不见得能将她定罪。至于居晓雅的命案,若没有新发现就暂且放下,吩咐各位伙计别在记者面前乱说话,待会儿我还得在记者会上应付他们。”
    “哦。”荆虹疑惑地点了下头,于心中暗忖,“奇怪了,居晓雅遇害时,宴会厅里全是酒店的员工,只要逐个调查不愁找不到凶手,陈Sir为什么会要我放弃调查呢?”虽觉得不对劲,但她却不敢质疑对方的判断,唯唯诺诺地退出办公室。
    待荆虹离开办公室,陈警司便从怀中取出来一张支票,盯着上面数额巨大的金额沉思良久,遂下决心取出手机拨打。电话接通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果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价码,你出的价钱足够让我放弃原则。”
    电话彼端传来一声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

    寂静的深夜,在一个偏僻的浅滩上出现三个人影。
    “以后有什么打算?”凌风摘下蛇头面具,抬头望向晦暗的夜空。
    露妍轻撩秀发,朝坐在不远处盯着漆黑海面发呆的倩琪瞥了一眼,淡然答道:“继续完成师傅的交托,不过要先将她送到国外,内地大概已没有她的安身之所。”
    凌风回过头来,朦胧的月光洒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同时亦暴露了他的真正身份——萧铁炫。
    他轻声说道:“你们或许能逃一时,但绝不可能逃一辈子。陵光早晚会找到你们,不管你们身在何方,他们也有办法取你们的性命。”
    露妍苦笑道:“要甩脱这个可怕的组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个负心汉身上,希望师傅没看错人。”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铁炫脸颊肌肉微抽搐,“在他眼中,你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
    “我喜欢他跟他怎么看待我是两回事。”易露妍露出娇羞的微笑,“他越恨我,我就越高兴,这说明他心里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你真是个神经病。”稚嫩的女童声音响起,牙牙从铁炫的衣领钻出来,朝露妍吐出蛇信。
    露妍瞪着铁炫,幽怨道:“想见识‘零距离猎杀术’吗?”随即流露出令人心寒的杀意。
    “不不不!”铁炫连忙摆手摇头,轻拍蛇头,骂道,“叫你乱说话,还不向人家道歉!”
    “是,主人。”牙牙朝露妍点头,幼嫩的女童声再次响起,“妍姐冰雪聪明,妍姐美艳动人,妍姐大人不记小蛇过,妍姐原谅牙牙吧!”
    “你老是这样自言自语,不觉得无聊吗?”露妍白了铁炫一眼。
    “人总有寂寞的时候。”铁炫轻触蛇头,牙牙随即缩回他的衣服里面。他再度抬头望天,不无伤感道,“曾经也有女孩对我爱恨交织,她离开我之后,就只有牙牙陪伴我了。”
    “看上那个负心汉的妹妹了?”露妍瞥了他一眼,调笑道,“之前还说这辈子只爱嘉怡一个呢,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人总得向前看,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铁炫望向漆黑的海面,发现海面上闪现一点亮光,遂耸肩道,“船来了,你还是快去安慰一下杀手王的私生女吧!待会儿她要是不肯上船,我也帮不了你。”
    “你只要记住跟师父的约定就行了,别的事情用不着你去操心。”露妍说罢便走到倩琪身旁,在她耳边细语一句。
    倩琪顿即两眼放光,跳起来兴奋叫道:“他还活着?”

    溪望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拨通榴莲的手机,向对方问道:“安琪生完我的气没有?”
    “你想得美,她还在拼命刷我的卡呢!”榴莲烦躁骂道,“这笔账你可要负责呀!”
    “嗯,就当作离别礼物吧!”溪望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遂问道,“她不相信我跟倩琪是清白的吗?”
    “兄弟,我们一起长大,还不清楚你的为人?”榴莲的语气亦带伤感,叹息道,“你回去内地就等于跟她分手,这个她心里十分清楚。她既然要跟你开始,就会准备好迎接结束。只要跨过通关口岸,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没必要急于一时。哪怕你们以后不再见面,你也不会让她恨你一辈子对不对?”
    “那她为什么还生我的气?”溪望面露不解之色。
    “兄弟,不管王姗平日有多么蛮横,她始终是个女人。你走得这么匆忙,连‘再见’也没跟她说一声,她不生气就有鬼了。”
    “这的确是个不好解决的难题。”溪望皱起眉头,“这样吧,待会儿我给你账户汇五万,你替我把她这道气消掉。”
    “我操!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五万块就想买我妹的感情!”榴莲愤然斥责,随即又补充道,“没十万你想也别想。”
    溪望没好气道:“八折。”
    “成交!”
    溪望挂线后苦笑摇头,虽知道榴莲定能让安琪原谅自己,但这段短暂而难忘的恋爱却又总让他有种惆怅的感觉。毕竟曾经真心爱过,又怎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呢?
    他拿起手机,本想翻看安琪的照片,但却发现不知何时收到一条短信。发来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内容极其简短,就只有两个字——口袋。
    他连忙翻看全身的口袋,发现裤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一张纸条。他立刻打开查看,得知纸条是凌风给他的信息:若要查出令尊死亡真相,且与陵光为敌,速到神隐村寻找另一名陵光成员“轸蚓”。
    “神隐村?听上去像是山区的小村落。”溪望喃喃自语,“看来得再过段时间才能继续替厅长办事。”
    躲在楼梯拐角的见华掩嘴偷笑,蹑手蹑脚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取出手机拨通一个熟识的号码,向对方说道:“桐姐,我回来了,给你买了很多化妆品呢!”
    听筒传出悦桐轻快的笑声:“太好了,要我怎么答谢你?”
    “过来我家做饭给我吃呀,就像以前那样。”见华撒娇道,“今晚就过来嘛,我已经很久没尝到你做的菜了。”
    悦桐为难地答道:“到你家不太方便吧,要不你来我家好不好。”
    见华娇嗔地跺了一脚,于心中暗忖:“机会都替你准备好了,你却不知道珍惜,非我要进行B计划。”她故作失望道,“你不过来,就带我去自驾游吧,你已经答应我很久了。”
    悦桐不好意思一再拒绝对方,妥协道:“好吧,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你有时间吗?”
    “最近工作也不太忙,走开几天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了,反正这几天哥也是在家里闲着,我们就把他抓过来当保镖。要不然只我们两个女生,在路上不太安全呢!”见华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又继续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等你安排好时间,我们就立刻出发。”说罢便立刻挂线,不让对方有任何机会提出反对。
    她拿着手机走向书桌,狡猾笑道:“哎哟,我忘记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呢,必须马上回学校。桐姐,就让哥代替我陪你去玩吧!反正他跟姗姐算是分手了,作为他的妹妹,我有责任为自己挑选一个称心的大嫂。”
    就在见华收拾回校的物品时,手机突然响起,是娜汀亚的来电,电话一接通便传出她急躁的声音:“丫头,计划进行得怎样?等你把那个碍事的废柴嫁出去,我们就去日本泡温泉。”
    灵异档案:蓝可儿事件
    2013年1月31日,加拿大籍华裔女大学生蓝可儿,于洛杉矶神秘失踪。截至2月14日当地警方仍未发现她踪迹,便公布她失踪前在酒店电梯里的一段视频。她在视频中多次做出怪异动作,因而令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19日,失踪三周的蓝可儿,被发现陈尸于酒店楼顶水塔……
    蓝可儿事件可算是近年较为受大家关注的案件,主流媒体对此案有诸多揣测。当中大多偏向灵异论,并大肆宣传死者于电梯视频中的怪异举动,以及该酒店曾发生多宗命案,譬如著名的“黑色大丽花碎尸惨案”等。但这些巧合与怪异不过是传媒为提高收视,在报道中使用诸多伎俩误导观众而已。那些所谓不可思议的细节,其实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
    譬如小说中提及的“楼顶的痕迹已被雨水冲走”,就是媒体刻意忽略的事实。老求查过洛杉矶的天气记录,当地的网友亦证实,在发现死者尸体之前那两天,即2月17日及18日,酒店所在的区域曾经下雨。
    其他细节老求大多都已在小说中有所提及,需要强调的是,蓝可儿于2月1日失踪,14日酒店曾进行水质检查,并没发现问题。也就说是,她是在14号(水质检查后)至19日(发现尸体前),“进入”水塔。
    此外,因在发现尸体前两天已有房客投诉水压低,而水压低的原因正是尸体堵塞水塔的出水口,故此她“进入”水塔的时间可缩短为14日至17日之间。
    或许大家会觉得奇怪,为何老求会说死者“进入”水塔,而不是小说中的被凶手投尸?这是因为据洛杉矶时报报道,2013年6月20日,当地官员公开表示,已认定蓝可儿的死因为“意外溺水”。
    洛县警局验尸办弗瑞德?考罗警官表示,蓝可儿属于意外死亡,死因是浸泡在洛杉矶塞西尔酒店楼顶水箱中窒息而死。验尸办经过4个多月的尸检、化验、比对和分析,没有发现任何破案线索,既没有找到尸体上的任何创伤,也没有验出蓝可儿死前是否吸毒。
    这个“意外溺水”是洛杉矶警方在全球舆论的关注,及美国媒体4个多月接连二三地追问下低调公布,几乎可以视为等同于“我们没任何线索”,或“调查没任何进展”。
    也就是说,直到2013年6月20日为止,该案仍没有最终定论,小说中的假设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事实是否如此,大概只有蓝可儿本人才知道。
    愿死者在天国能得到安息。

    附录:陵光绝密核心档案
    陵光组织乃活跃于二十五至二十年前的跨国犯罪组织,曾参与及策划多宗暗杀、窃取机密等犯罪活动,足迹遍布全球各地。该组织由七名亚裔人士组成,都是顶尖的高手,且内部组织极为严密,国际刑警组织也对他们束手无策,头疼不已。
    二十年前,该组织接受某跨国医药集团的委托,袭击英国一间生物研究所,盗取所内研究资料。但此次行动于事前走漏风声,致使研究所加强戒备。
    虽然陵光成功盗取部分机密资料,并将研究所炸毁,但在火拼过程中三名成员相继死亡。三人的尸体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故而无法确认他们的真正身份,仅能确认性别为两男一女,疑似是柳獐、张鹿及翼蛇。另外四人则成功逃脱,并从此亦销声匿迹。
    根据国际刑警组织调查所得,这宗委托幕后雇主为美国中情局,但对方拒绝向国际刑警组织提供任何相关资料。

    (实体书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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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7-22 08:0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楼主分享,一下子贴完了啊,得看个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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