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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夜不语诡秘档案606 恶魂葬》(全文完)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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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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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8-29 16: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2 逼近的未知危险

    焦黄的痰很恶心,里面竟然有血丝一样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我的眼皮猛地跳了几跳。
    不对,这不是血丝。而是,神经!


    说实话,殡仪馆中的工作其实很枯燥、无味的。

    我被安排在吊唁厅工作。所谓的吊唁厅,也就是遗体告别的地方,通常一个殡仪馆的吊唁厅的数目、规模和大笑都由城市的大小来决定。

    要去吊唁厅,就要经过休息室,这里是供丧家的亲朋好友休息。一个城市,每天都有婴儿落地呱呱叫,也会有人死亡。

    刚出生的北鼻惹人怜爱,给世界带来生机,给家庭带来欣喜和活力,而刚死去的人,死亡的原因却各有各的不同,但最后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眼前走廊的尽头。

    柳城虽然是一个城市,可是并不算大,总人口也不过三十万而已,所以附近的殡仪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这家殡仪馆集合了火葬场与停尸房的功能,甚至离这里十多公里外的目的,也属于一个老板所有。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慢步调,也有小城市自己的生态系统。

    我看了一眼吊唁厅前的牌子,上面用白色的字迹在黑色的牌子上写了几个大字:「绿山殡仪馆吊唁厅,敬请安息。」

    通常殡仪馆的名字,在小城市都是直接冠以城市名的,不过这家绿山殡仪馆不同,它的老板杨俊飞调查过,并没有问题。他靠房地产起家,在柳城房产饱和后,转移到了更加暴利的殡葬行业,甚至垄断了柳城附近的丧葬业务。

    说实话,我追着周岩与鬼门的脚步来到了这儿,却有些疑惑。周岩肯定还藏在柳城中,没有离开,这是杨俊飞的侦探社花了大力气调查的结果,但是我对周岩的目的,却完全不清楚。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待在绿山殡仪馆,究竟有什么用。

    但是资料显示,这家绿山殡仪馆,哪怕老板的背景以及一切都查不出问题,但是殡仪馆本身,就迷雾重重。

    绿山殡仪馆很大,主建筑中有一条长长的,主要给工作人员进入的走廊,这条走廊几乎连接了殡仪馆的大部分功能厅。

    第一个门是宾客休息室,第二个门属于吊唁厅。可是这条黑漆漆,常年灯光不足的走廊继续往前走,就会通向存尸体的停尸房、存骨灰的往生厅、以及最主要的火化炉与拾骨所。

    这几天时间,我也只是大略的明白了殡仪馆各个部门的所属工作和大概的分布。

    绿山殡仪馆的名字由来,也只是最近的一座海拔只有五百多米的丘陵罢了。

    来的时候我也曾详细的做了功课,绿山就是一座最普通的小丘陵,没有任何历史古迹,也没有王陵遗墓,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唬人的民间故事。当地人将其称呼为绿山,不过是山上的树木相对其他地方更绿一些。

    这令我更加难以理解了。究竟周岩,暗地里在盘算着什么?有他的线索,想要得到鬼门的势力,也不止我一家,恐怕现在的柳城,已经满城皆兵,暗地里流淌着恐怕的暗流了吧。究竟有多少实力会跑来,我一个人能不能搞定,要全靠杨俊飞那一只队伍的周旋。

    「周岩这家伙,早点给我出现!你这小子现在危险的很呢。」我小声咕哝着,不无担心的推开门,走进了吊唁厅中。

    绿山殡仪馆的吊唁厅还算阔气,虽然用这个词形容观瞻亡者的地方有些亵渎,但是,这里装修的确实可圈可点。

    足足两百多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正中央有一个方棺材的楠木架子。而棺材,是上好的水晶棺,宽大舒适,外表漆成了漆黑的颜色。棺材两旁摆满了鲜花和低矮的青松,房间的墙壁上古色古香的挂着许多名画和名家的题字,虽然为了应景,无论字画,都是有关往生的题材。

    画中有百鬼宴、有天堂、有地狱,不过亡者家属,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有闲工夫去看。

    今天的吊唁厅中,正在举办着一场仪式。每天,柳城都会死许多人,而殡仪馆中的吊唁厅只有一个,亡者的观瞻仪式通常是需要排队的。而吊唁厅在工作日,似乎也从来没有空闲过。

    娘炮张辉和我一个工作组,据说吊唁厅还有一个工作人员,但他还在休假,所以至今我也没见到。

    我的工作并不复杂,三天时间足够让我熟练了。指挥人将亡者的尸体抬上尸体台,放入水晶棺材中,然后又忙着在尸体上撒花,放入常青树的枝叶以及防止尸体放太久已经开始腐烂而发出臭味的芳香剂。

    这次的死者是个女人,大约八十多岁。她死的很痛苦,脸色焦黄,身体已经瘦的变形了。绿山的尸体化妆师手艺还算好,尽量让她表现出安详的一面,让她的模样不是太可怕。

    娘炮张辉还在拨弄着自己脑袋上那张卷起来的老旧的纸符,纸符在他额头与头发之间,看起来十分搞笑。

    「前辈,弄好了。」我弄好吊唁厅中的布置,又确认了一遍又,才走过去报告。

    「哦,你通知外面的人一声。」张辉无精打采的将对讲机扔给我,「用三频道。」

    我点点头,将对讲机的频道调到三,和休息室中的工作人员联系后,看了张辉一眼,「前辈,我们该去门口迎接死者家属了。」

    「哦,真麻烦。」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仍旧拨弄着纸符,在我多次催促中,好不容易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刚站在吊唁厅的大门两端,休息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安排死者家属过来了。家属们排在吊唁厅门前,默哀致辞过后,一个一个的以逆时针的方向依次走入市内观瞻遗体。

    观瞻仪式很有趣,总是能看透人间百态。那些死者的亲戚朋友,有人假装严肃,有人暗自偷笑,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落下眼帘,哭泣。

    可是哭泣过后,大多数人都会走出去抽根烟,然后又说说笑笑起来,亲戚如此、朋友如此、儿女亦是如此。

    人死就死了,几年过后,又会有多少人还会怀念呢?

    我感叹着,低着头,带领死者家属从右边进去,左边出来,在最后一个人离开后,吊唁厅才关闭。我又指挥着工作人员将尸体从棺材里抬出,将亡者的花圈与花篮拿走,在档案上签名后,尸体被推入那深邃漆黑的走廊,朝火化炉推去。
  • TA的每日心情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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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8-29 16: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了办那么隆重的仪式干嘛,还不如生前孝顺。」娘炮张辉「呸」的一声朝地上吐黄颜料。

    「喂,工读生,你觉不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流水线的屠宰场?」张辉见我没理自己,又开口道:「尸体进来,被人看来看去搬来搬去,还会被美容一下。最后拖进炉子里烧成灰,亲戚们哭哭啼啼的看着拾骨师将骨灰和没烧干净的骨头捡进骨灰盒里,然后下葬。回家后,死者家属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好像世界上再也没那个人似的。」

    「前辈,你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睿智了?」我撇撇嘴,真稀奇,这句话倒是娘炮六天来说过的最有道理的话。

    「你也觉得我睿智?」娘炮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纸符,嘿嘿恶心笑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脑袋就清醒了。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都可以当哲学家了!」

    「是!是!」我敷衍的将吊唁厅的大门锁上,「前辈,今天我可是干了本应该是你做的工作,怎么说也要请我吃一顿。」

    「请个屁,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一下。」张辉又吐了口口水,推开走廊们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脸上的嬉皮笑脸立刻消失干净。那张符,令我十分在意,自从贴上后,娘炮的动作都已经不怎么娘炮了,行为也古怪了。那口痰,怎么会那么黄?

    我蹲下身,掏出一张纸巾把痰包起来,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焦黄的痰很恶心,里面竟然有血丝一样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我的眼皮猛地跳了几跳。

    不对,这不是血丝。而是,神经。

    痰中怎么会出现人类的神经?

    皱着眉头,我将这口痰放入了密封袋,藏好,这才离开。

    整个下午,张辉都懒散的要命,几乎是我一个人完成了工作。

    等下班后,自己几乎要累瘫了。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工作,重复无数次后,居然会如此令人心力交瘁。

    殡仪馆的宿舍楼在建筑物的最后面,条件不算好,是一座长条形的三层板房。板房使用货柜屋搭建而成,每个货柜都住两个员工。其实真的愿意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许多员工工作的再晚,也不愿意留下来,特别是有家有室又在柳城的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单身汉才会住宿舍的约定俗成。

    整个殡仪馆大约一百三十个员工,只有不到四十人会在晚上住宿舍,所以宿舍楼也就宽裕起来。我被安排在三楼最里面,每次回屋子,都会经过一道长长的深邃走廊。那个走廊没有窗户,因为很高,所以看的也特别远,几乎能将绿山殡仪馆眺望的清清楚楚。

    吃了晚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回到了宿舍,经过走廊时,下意识的向远处看了看,绿山不算高,这里的树木确实比柳城的所有地方长得都好的多,就算是接近初冬了,仍旧抽着绿叶,看得人心旷神怡。

    太阳西沉,最后一丝余晖也暗淡下去。殡仪馆的路灯一段段的亮起来,暗淡的路灯只能照耀很少一部分范围,殡仪馆就这样潜伏在黑暗里,死寂而又带着点淡淡的诡异。

    人类对充满死亡的地方,总会心生忌讳,会害怕、会远远离开,所以绿山殡仪馆周围的住户全都在殡仪馆建起后不久,迁走了。我望着黑夜中的围墙,墙外有些许灯光泄露出去,附近的田地隐隐露出了行迹。

    居然还有人在这里种地,真是有趣。

    夜色中的殡仪馆,所有的建筑都方方正正的,像是横躺着的一口口棺材,棺材盖子随时都会被巨大的死尸掀开,跑出来,用尖锐的獠牙刺穿你的脖子,喝光你的鲜血。

    办公楼是这样,主建筑也同样是这样,说起来,不知道建筑的设计者是谁,还真是个有低级趣味的家伙。

    没有再仔细看下去,在殡仪馆这鬼地方,一到晚上就心悸悸的,哪怕是胆子自认特别大的我,都老是觉得背后凉飕飕,像是有什么偷偷的潜伏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自己。

    错觉吧!在人类生命的重点站工作,总会产生各式各样的错觉,而源头,就来自于自己的恐惧。

    我摇摇头,打开宿舍门,走了进去。

    可是当时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走廊的黑暗中,在一道宿舍门的窗户后面,真的有一只眼睛看着我,一眨不眨的看着,直到我的身影小时候,它,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支冰冷的手掌印,慢慢的在玻璃上淡化、消逝。

    将电脑插上电源,连上卫星网络,我照理简单的搜集了一下资料。殡仪馆通常都会有怪事发生,就如同学校和监狱,人们认为它们是积阴之地,会吸引那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殡仪馆里每一个非正常死亡的员工,都会在当地引起轰动,甚至传播成怪谈。

    其实任何一种工作对公司而言,都有折损率。员工自认是人类,但是对公司而言,就是可以运行的螺丝钉,殡仪馆同样如此。

    相对别的殡仪馆而言,绿山殡仪馆已经算非常干净了。十多年来,极少有员工死亡,而且因为是许多人不太热衷甚至排斥恐惧的工作,所以薪水也非常高,但是对这家殡仪馆,哪怕是没有发生过员工非正常死亡的殡仪馆,在柳城,仍旧有许多的小道流言。

    例如,晚上绝对不要去殡仪馆的停尸房,因为会被亡灵带走。

    白天不要路过殡仪馆的大门口,除非是祭奠先人,否则就会遇到不好的事情。

    如果非要路过殡仪馆,那就一定要按照逆时针的方向,否则,霉运会一直缠绕你,被恶灵折磨,妻离子散、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千万不要再殡仪馆演冥戏的时候,偷偷跑去看,不然……

    都市传言的性质,都是有令人害怕的恐惧点,以及然人感兴趣易于传播的禁忌。不过柳城都市传说中,关于冥戏的一点,恐怕最近要坐实了,毕竟前不久,在冥戏期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五个人。

    至于五人为何会死,众说纷坛。但是警方根本就没有在现场找到证据。按照殡仪馆的规定,冥戏期间所有员工都是需要回避的,只能留下换班的两个保全。

    我打开那五个在绿山殡仪馆死掉的人的档案,沉思起来。这五个人分别叫做:孙柳、何彤、刘瑜、张旭与王晓东。就读同一所大学,据说大学时也是好友。在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可为什么会在两年后又重聚在一起,跑殡仪馆来看冥戏呢?
  • TA的每日心情

    7 天前
  • 签到天数: 55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8-29 16: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而最大的疑点,还是在他们五人的死因上。法医鉴定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死亡——突发性动脉心肌破裂,也就是俗称,吓死的!

    那晚,究竟是什么东西吓死了他们?

    而且,监视录影上看到的情况更加诡异。按照惯例,当晚冥戏期间,殡仪馆处于不设防状态,大门打开,坐在警卫室的保全全低着头,不看监视荧幕,何彤五人正式在这个时间段偷溜进去的。

    戏台搭建在主建筑前,刚巧遮盖住了监视器镜头,只看到冥戏演到一半的时候,何彤等人突然大喊大叫着朝大门跑,满脸恐惧,叫得撕心裂肺。

    到了明明大开着的大门口,五人反而像没头苍蝇似的,焦急无比,停在了只需要一步就能迈出去的门前。

    五人互相说这话,脸上的神色更显得害怕了,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们与外界硬生生隔开。他们在敞开的大门前大吵大嚷,争论着,然后用吓破胆的绝望眼神,看了身后几眼。

    何彤等人手脚并用,在空气中挥舞,仿佛想要在空气里接力爬上去。这一幕看起来很可笑,可是所有看过影片的人,都没一个能笑出来,每一个看了之后,都手脚冰冷,感觉背脊整整发凉。

    他们的情况,就如同传说中的鬼挡墙,出口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那一步,那微不足道的半米的距离,却犹如远在天边,永远也无法走出去。

    毫无征兆的,手脚胡乱挥舞的五人猛地停止了行动,惊恐无比的他们一个个倒在了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半个小时后,保全这才发现大门口的五具还依稀带有体温的尸体,报了警。

    警方根据监视录影,对五人的尸体进行了酒精和毒品测试,但是一无所获。五人死前没有吸食过毒品,也没有喝过酒,但最令人费解的是,法医在五人的胃中发现了一堆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是冥纸,用来祭拜先人的冥纸。

    那些冥纸被摆在戏台前的宾客桌上,供奉后,准备第二天拉去香烛燃烧点烧掉,可是,不知为何,却出现在了五人的胃中。

    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解释,他们胃中的冥纸有明显咀嚼的痕迹,但是正常人会将冥纸香喷喷的吃进去后品味,然后吞咽吗?

    何彤五人的死亡疑点还不止这一些,但是警方根本找不到他杀的痕迹,只好草草结案了事。或许,办案人员也害怕了,不愿意深入吧。

    涉及到殡仪馆的死亡案件,就是是警方,也会因为自己的恐惧感而敷衍了事,所以这才引起了死者家属的抗议,接近一个月了,每天都会来殡仪馆抗议。

    我看着孙柳五人的尸检结果与现场照片,皱了皱眉头,他们死于一个月前,而之前绿山殡仪馆也经常会举办冥戏,寻找刺激跑去偷看的年轻人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可怕怪异的刑事事件。

    一个月前,柳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用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突然眼前一亮。老男人杨俊飞寻找到周岩的下落时,现实周岩在一个月前来到了柳城,潜入过绿山殡仪馆,难道,他还在这附近?

    带着鬼门的他,造成了何彤五人身上的怪事,甚至他们的死亡,也是因为那道鬼门的关系?

    不对!我总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或许,真相, 远远比自己想的更加复杂!

    将电脑屏幕合拢,我拿着洗簌用品准备去走廊尽头的厕所简单的刷牙洗澡,就在自己正要走出宿舍门时,一块石头猛地打破玻璃飞了进来。

    石头掉在地上,在薄薄的金属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翻滚着正好停在了我的脚边,我定睛一看,还裹着一层白色的纸。

    犹豫了一下,我才从兜里掏出资料袋,隔着袋子将纸张解开,展开。这是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并不多。

    我只看了一眼,就猛地跑到破掉的窗户前,往外使劲儿的张望。

    宿舍楼背后就是殡仪馆的外墙,墙外只有阴暗的树枝在风中摇动,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我坐回桌前,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放在桌面上,陷入了沉思中。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有危险,快逃。」

    落款是M。

    陌生的笔迹,陌生的M,却特意来警告我有危险,这算什么意思?

    是敌对势力的故布疑阵,还是真的有危险再吵我一步一步的紧逼过来?可是那个M,为什么会好心来为我传递资讯?

    易古阴飕飕的风从破碎的窗户外吹了进来,我通体发寒,打了个冷颤。在这个阴森森充满死亡气息的殡仪馆里,或许是真的不安全吧。还是找个人过来保护自己为好!

    我一边想,一边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老男人杨俊飞的电话号码,但总是显示无人接听,我又拨打了死女人林芷颜的电话,仍旧无法接通。

    就连守护女李梦月,自己也没法联系上,这根本就不可能,梦月的电话簿中,只有一个号码,那就是我,无论在何时何地,在地球的哪个位置,只要电话响起,她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我身边。

    这是我俩约好,她才放我一个人去其他地方探案的原则约定。

    可是就连她,我也无法联系上了。

    事情,果然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

    我眯着眼睛,右手紧握着的卫星电话,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打湿。

    看来那个M传递来的资讯是千真万确的,自己,显然是真的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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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8-31 13: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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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7 天前
  • 签到天数: 55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7:33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3 扯不掉的纸符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见了一张纸而已,居然把手术刀给弄坏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说的就是海中的白珊瑚、贝壳、玳很危险;要小心瑁、鸟的羽毛、犀牛鸟制品不宜放在家中要不然会出现家破人亡。而凶恶的动物如:狼、熊、蛇、猴、象等,爪牙皮毛等不能放在家里不然会出现血光横祸。

    危险的登记有许多种,但是最危险的一种莫过于我现在的状况。所有外援全部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联络到,只能被动的被圈在柳城这个小城市里,步步为营。

    煎熬着过了一整夜,我几乎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过。实在熬不下去了,等清晨的第一道光刺破窗户透进来时,我干脆起了床。

    门外才麻麻亮,被云层遮盖的朝阳根本不足以穿过大气层,传导到大地上。简单的洗漱过后,我伸了个懒腰,乱糟糟的思绪被早晨的凉风一吹,全都吹散了,晕乎乎的脑袋也舒服了许多。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挤压进肺部,脚下的殡仪馆已经开门营业了,清洁工正在各条路上用扫帚扫地。

    现在才六点,食堂还差一个小时才会开饭。

    我走出宿舍,走到殡仪馆的休息大厅,坐着发呆。没过多久,娘炮也走了进来。他眼眼睛上盯着一个比我还大的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

    张辉似乎没有看到我,在偌大的休息室中找到了前排的位置坐下,头低着,手在脑袋上不停摆弄。

    整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厅里,我俩就这样距离十多米,一前一后的坐着。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关于死亡的标语,气氛顿时就怪异起来。

    我咳嗽了一声,走过去问:「前辈,这么早就醒了?吊唁厅的工作七点半不是才开始吗?」

    「睡不着啊。」张辉摇了摇头,「一闭上眼睛,就整晚整晚做恶梦。」

    「什么噩梦?」我看了他一眼,只是一天的功夫,这个娘炮已经精疲力尽到没力气装腔作势了。他的手一直不停的玩弄贴在额头上的纸符,一会儿将它往下扯,一会儿又将它捲起来。

    「很奇怪的噩梦,我只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究竟做的是什么梦,完全不记得了。」张辉叹了口气。

    「这张纸符,还没弄掉?」我好奇的又问。

    一般一整晚人体毛孔分泌的油脂,会把皮肤更新一次,上面贴的东西大约都能弄下来,可为什么那张纸符还好好地贴在娘炮的额头上?

    「扯不下来,不管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张辉歇斯底里道,「这东西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明明看起来是纸做的,可我洗澡的时候特意将它泡在水里,这东西都完全不会破。我整晚又拉又扯,都没法弄掉它!」

    「要不,我陪你去医疗室看看。」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了,殡仪馆的医疗室也开了门。

    「嗯,行。」五大三粗的张辉做出柔弱的模样,点头,伸手要我扶住他。

    我忍着恶心将他扶起来,这家伙还趁势在我肩膀上靠了靠。如果不是自己想搞清楚那张纸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将他扔水沟里了。

    殡仪馆的医疗室就在主建筑的右侧,挨着尸体化妆室。据说两个部门的人员和器材在最忙的时候是互通的,靠得近比较方便。

    今天值班的是殡仪馆的馆花,周医生。周医生大约三十岁,早就结婚了,三年前生了个漂亮的小萝莉。这位有着还算姣好脸蛋的御姐馆花至今据说还有许多老员工爱慕。当然,娘炮张辉不属于其中一个,两人甚至是互相看不对眼的死对头。

    「靠,白骨精在这儿。」张辉一看到周医生,就像转头离开。他可不想自己现在的模样被那只白骨精看到。

    结果事与愿违,周医生眼尖,以飞快的速度一把关上了医疗室的门,不怀好意的笑着,「娘炮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都说娘炮这种类型的生物,是一辈子都不会得病的吗?」

    「要你管!」张辉回头千娇百媚的瞪了周医生一眼。

    周医生看到他的脸,愣了愣,「你额头上别这个什么东西?今天刚出来的娘炮新潮流吗?」

    「屁的新潮流。」帐混转过身,气呼呼的骂道。

    周医生没理他,看着我说:「你是新来的工读生吧?」

    「对,刚来一个礼拜。」我点头。这位御姐医生的白大褂被改装过,穿在身上挺性感的。

    「辛苦你了,遇到这么一个奇葩上级。」周医生怜惜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没性骚扰你吧?真被性骚扰了记得千万要报警,被爆菊可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我被这位御姐直白的话弄得满脑袋黑线。都说奇葩的地方出奇葩人,难道这家殡仪馆就没有正常的人类吗?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你以为人家会像你这只白骨精一样。」张辉横了周医生一眼。

    「医生,前辈的脑袋上那张纸符,你看到了吧。」我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不耐烦起来,自己早已经麻烦缠身了,还是离这两朵奇葩远一些为好,免得被传染了笨流感。

    「纸符?」周医生狐疑的看了张辉脑袋一眼,用手将那张捲起来的纸符使劲儿往外扯了扯,「这是一张纸符?哟,娘炮张,跟你的脸蛮配的嘛。」
  • TA的每日心情

    7 天前
  • 签到天数: 55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别废话了,既然看到了,就把它给我弄下来。」张辉郁闷的快要吐血了。

    周医生挠挠头,「我当医生那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这种笨蛋。明明一扯就下来的东西,还特意跑来麻烦医生。」她说完,有更加用力的扯了扯纸符。

    纸符没被扯下来,反而弄得张辉怪叫一声,「妈的,白骨精,你手轻一点,痛死人家了!」

    周医生吐吐舌头,意外道:「贴的真牢,看来要用工具了!」御姐医生从医疗箱中拿出钳子、镊子、究竟和一些酸碱性药剂,「一般黏性物质都是碱性的,我用酸性药剂中和一下,然后用镊子给你夹下来。」

    说完,她在符咒和张辉的黏贴处到了些药剂,然后试着用镊子夹了夹,符咒依然贴在张辉的额头上,一丝一毫松动的痕迹也没有。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周医生疑惑道,「我再试试其他酸性的药剂。」

    说完用清水洗了张辉的额头,又拿出一瓶紫色药剂倒了些上去。这一次,仍旧没办法取出符咒的粘性。

    「干脆把符咒周围剪下来,自身连接处那一小片,过几天就会因为皮肤的分泌物掉下来的。」周医生不屈不挠的拿出剪刀,准备将符咒剪掉。

    「等一等。」我突然拦住了她。

    「怎么了,工读生?」周医生迟疑的看着我。

    「医生,你不觉得有些怪吗?」我昨天就觉得这张纸符有些奇怪了,今天看到御姐医生用各种方法都没法将这张薄薄的,看起来就很脆弱的纸张弄掉,不由得谨慎起来。

    「确实有点怪。」周医生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柔韧度和坚硬度这么厉害的纸张,差些令我怀疑它的材质了!」

    「所以……」

    我正准备说下去,突然,周医生手起刀落,以训练为不及掩耳之势将见到压了下去。

    只听喀嚓一声,娘炮张猛地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他被一股莫名的痛苦弄得从椅子上翻滚下去,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就连脸色,都痛得煞白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周医生被他的举动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晕,我只不过想剪掉那张纸而已,又没有碰到他的肉,他怎么痛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御姐医生怕怕的喃喃自语。

    「医生,你看你的剪刀。」我突然感到喉咙有一些干涩,就连背都发冷起来。

    周医生呆呆的顺着我的话看向低垂着的手,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她手上锋利的手术剪刀,不知何时刀刃居然出现了缺口。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减了一张纸而已,居然把手术剪刀给弄坏了。」她将剪刀凑到眼皮子地下仔细打量,难以置信。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痛得说不出话,已经没有力气,只能平躺着喘息粗气的张辉。他的额头上,那张泛黄的纸符依旧好好地贴在上面,没有一丝破损的痕迹。

    能够让特殊材质制造的手术剪刀都出现破口的纸张, 真的还是纸张吗?

    我将那把手术剪刀从她手里拿了过来,瞅了瞅。这把剪刀使用440C不锈钢制作的,440C具有所有不锈钢、耐热钢中最高的硬度。它的硬度通常可以达到HRC45到54。而手术刀这类的特殊刀具,一般还进行过深冷处理,所以硬度可以达到HRC56到58,耐蚀性和韧性都很强。

    也就意味着,剪刀就算是剪切硬度一般的铁丝,也游刃有余,绝对不可能因为一张薄薄的纸张就损坏掉。

    何况,那张纸还没被剪断,果然,事情有些诡异。

    微微眯了眯眼睛,我轻轻的将剪刀放回了医疗箱中,从地上扶起张辉,让他重新坐到椅子上。

    「前辈,你到底哪里痛?」我问。

    张辉缓了好一会儿,才在身上乱摸着,怪道:「具体哪儿我也不太清楚,就觉得不知为什么从骨头开始,一直痛到皮肤,痛得我受不了了。」

    周医生和我对视一眼。

    御姐医生又掏出一把钳子,张辉下意识的起身一躲,怒道:「死白骨精,你还弄,想痛死我啊!」

    「你是病人,有义务弄清楚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是医生的义务。来,娘炮张,乖乖的躺在床上别动。」周医生用力将他推倒,拿着签字轻轻夹起纸符,然后用一些医疗工具透过纸张和皮肤之间的空隙检查起来。

    过了大约五分钟,周医生才脸色发白的离开张辉的脑袋。

    「怪了,真是奇了怪了,我还真从没见到过如此古怪离奇的事情。」周医生用签字在长发上拨弄了几下,「那片纸符,几乎都和你的肉和在一起了,你会痛,或许是拉扯是偶尔会碰到你的脑部神经。」

    「怎么会这样!」张辉大吃一惊。

    「我这个小作坊是没办法伺候你这尊大神了,明天,我陪你去城里的医院做个权威检查。」御姐医生在医疗单上唰唰的写了请假条,撕掉递给她,「去找你的部门主管请个假吧。」

    「切,脑袋上被贴了张乱七八糟的符咒都会沦落到请假的地步,这个月我的全勤奖拿不到就全都是你的错!」张辉骂骂咧咧的抢过请假条离开了。

    我也正准备离开,却被周医生一把按住。

    「工读生,你知道他脑袋上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吗?」她问。

    「最近不是每天门口都有人闹事吗?就是其中一个中年人将那张纸符贴在了前辈的脑门心上。」我解释道。

    「你亲眼看到的?」她又问。

    我点点头 。

    「昨天贴上去的?怎么可能嘛!」周医生摇了摇脑袋,一脸惊悚模样。

    「难道,张前辈的情况,比你刚才说的还要复杂?」我不动声色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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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何止啊,我刚才对那个娘炮说纸符的位置碰到了他的神经,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周医生眼睛闪烁了几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太可怕了。我拨开那张纸符,用放大镜看,居然看到纸符贴着额头的地方,几乎将娘炮张的皮肉都腐蚀掉了一大块,脑门的大量神经已经和符咒挨在了一起,恐怕再过不了多久,符咒就会将神经吸过去,那时候,他的命就有危险了!」

    我的脸抽了抽,不由得感觉一阵后怕。当初,那个中年男子,其实是想贴在我脸上的。

    明明只是一张纸符而已,怎么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自己也怎么想都想不通,那个中年男人的纸符,究竟是从哪里、从谁手里弄来的?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离开了。周医生仍旧站在医疗室的窗户前发呆。

    时钟的时针,已经越过了早晨八点,自己匆匆忙忙的跑去食堂吃了早饭,回了殡仪馆。一般而言只要不是特别的客人,早晨九点钟,殡仪馆才会开展一切业务。

    今天早晨的业务还算清闲,没有往生者安排进吊唁厅。张辉无聊的坐着,将手机抓在手心里,显得心事重重,显然是在担心额头上的符咒。

    我坐在他背后,玩玩手机,不时瞟他几眼。突然,张辉的身体模糊起来,仿佛有一层看不清的磨砂薄膜将他覆盖住,他的身影在我的眼睛里变得扭曲,吃了一惊刚想走过去,他又恢复了正常。

    整个早晨,同样的现象出现过五六次,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尝试着用手机拍摄下来,可是拍出来的效果,更是令自己大吃一惊。

    手机萤幕上,我偷偷回放了一下,只见张辉的身体随时都像是被空气抛弃了似的,不断地扭来扭去,光线也在他身体周围不断出现折射现象!

    难道,这也和他额头上的纸符有关?

    那张看起来残破老旧、一扯就会坏掉的纸符,在我心中越发神秘起来。

    煎熬了两个小时,上午十点,老王慢悠悠的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小张,你脑袋上的符咒还没掉啊。」老王在安魂室工作,说难听点,就是看守停尸房,清点尸体的看尸人。这只老狐狸,在整个殡仪馆是出名的迷信。

    「这可要不得,这种不详的东西,可不能在身上放久了。」老王坐到张辉身旁说。

    「我把它弄不掉啊,哎,烦死了。」娘炮哭丧着脸抱怨道。

    「是啊,医生用了剪刀,也没把它剪掉。」我张口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医疗室的经过。

    老王眉头一皱,「这么邪乎?」他站起身,围着椅子走了几圈,又拉过张惠额头的纸符看了看,这才严肃的缓缓道:「我看,小张啊,你这纸符不简单,我认识一个大师,等下就写一封介绍信给你,你拿去见他,看他能不能帮你。」

    「我可是无神论者。」张辉撇撇嘴。

    「你再无神论者,那怎么解释你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般的纸符能这样吗?无论怎么都弄不掉,而且还无法剪断。」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殡仪馆工作久了,什么怪东西碰不到?」

    「好吧,明天我先去医院,如果医院也没法解决,再去摆放老王你提到的那位大师。」张辉显然被说动了。

    「行,等下你到我这里来拿介绍信!」老王点点头。

    「吊唁厅的张辉和夜不语,布置好场地,有客人准备进来了。都叫你们几遍了,你们在摸什么?」对讲机另一端,殡仪馆接待处工作员凶巴巴的喊道。

    「知道了,叫什么叫,你妈又没死。」张辉没好气的回嘴。

    他带上我走出休息室,来到吊唁旁的准备室里,将往生者家属拿来的花圈、花篮和牌子等一中物品往里抬。

    当抬到往生者的遗像时,我和张辉两人,同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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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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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8:1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4 诡异的往生者

    昨天早晨她丈夫还活着,到今天早晨就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却要在这里举行葬礼,而且,参加葬礼的,也不过她一个人而已。


    我经常说,人生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有人因为意外活下来,却有人因为意外而死去。或许在殡仪馆,看着尸体进来化为灰尘,倒是能真正的诠释意外的意义。

    当我和张辉看到了遗像后,自己才真切的感觉到或许还有一种意外,是最为可怕的,那就是昨天还见过的人,今天就死掉了。

    张辉在发抖,他的双脚抖的厉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压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提起遗像,背着放在了一旁。

    遗像离开了张辉的视线范围,他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额头都吓出了冷汗。

    娘炮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用沙哑的娘兮兮的语气,干瘪的问:「工读生,那个,遗像上是那个人?」

    「应该是了。」我点点头。

    遗像是一张照片裁剪而成的,显得那人的死亡非常突然。这次的往生者是个中年人,照片显得目慈面善,可是我的记忆里只有他凶狠恶毒的眼神,那人破口大骂的声音犹然还萦绕在耳边,没想到却已经没了命。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就死了?我还想,还想……」张辉结结巴巴的说这话,他觉得一股凉气不断地吹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寒意,弄得他全身冰冷刺骨。

    我看着那张被自己转过去的遗像背面,没有再说话。没错,那个中年人我们确实见过,丝毫都不陌生,自己上班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和他的妻子每天都会跑来闹事,因为他俩的女儿因为偷溜进来看了一场冥戏,就意外猝死了。

    没想到,连这个人,也死掉了,昨天他还气势汹汹的将一张怪异的附纸贴在了张辉的额头上,精神好的很,怎么就突然死掉了呢?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我看了看吊唁厅中花圈上的名字,这个中年人叫何阳州,享年五十一岁。死因没有写,不过拉到殡仪馆来,是需要出事死亡证明的,或许能从死亡证明上看出些端倪。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那张怪异的无论怎么都扯不下来的纸符、这个叫做何阳州的人的死亡……怎么想,都迷雾重重。

    张辉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铁青。他几步走到棺材前,想要揭开盖子看看里面的中年人,但是在他刚碰到开盖的电钮前,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我用淡淡的语气问。

    「我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张辉的声带依然发抖的厉害,显然吓得不轻。

    「你疯了!按照殡仪馆的规定,棺材盖必须当着家属的面打开,你的行为严重违反规定,严重的会被辞退的。」我沉声说。

    张辉的手一颤,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缩了回去。在殡仪馆中,他怎么说也是底层小主管,薪水相比柳城其他行业高了一倍不止,被殡仪馆辞退了,哪里去找这么高薪水的职业?

    我俩相对沉默的整理着吊唁厅里何阳州的葬礼用品,过了十多分钟,张辉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铁卷门。

    铁卷门外,何阳州的亲人们,已经静静的站在了吊唁厅外。所有的亲友,不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罢了。她应该是何阳州的妻子,这个中年女人带着盖着半边脸的帽子,显得死气沉沉。

    冰冷的早晨,虽然有一丝太阳,可是光是看吊唁厅前笔直站着的这女人,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不知为何,这女人第一时间根本没有看棺材,二十隐晦的偷瞟了张辉一眼,满脸阴恻恻的笑。

    张辉心神不宁显然没有察觉,可是那笑容我倒是看到了,看得我心凉。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突然回忆起何阳州将纸符贴到张辉的额头上后,我看到了他身边空气都在荡漾、扭曲的幻觉……突然觉得,或许,那并不是幻觉吧,那张纸符的古怪,恐怕并不是贴上去后扯不下来那么简单,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最怪的是,以人的心理而言,一个人的亲人在这家殡仪馆死了,没有谈好赔偿问题,哪怕附近就只有这一家殡仪馆,也是不愿意将自己家另一个死掉的往生者带来这儿增加仇人的营业额。

    可是这何阳州的妻子偏偏这样做了,而且做的还很迅速。昨天造成她丈夫还活着,到今天早晨就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却要在这里举行葬礼,而且,参加葬礼的,也不过她一个人而已。

    人活了五十多年,总有一些社会关系,亲戚朋友不会一个都没有吧,为什么临到葬礼了,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来?难道他夫妻俩真的没有朋友?

    我越想越觉得很不对劲儿,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开始吧。」中年女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悲伤,比昨天不知道冷静了多少,她扶了扶帽子,冷冷的说道。

    仪仗队坐过来奏乐,司仪在吊唁厅前发言,每个人都觉得别扭的慌。一大群殡仪馆工作人员忙来忙去,下方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随意站着的阴森森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太渗人了。」站在我不远处的司仪低声咕哝着。

    何阳州的妻子站在松树的阴影下,偶尔垂下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扯的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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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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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8:24 | 显示全部楼层
    葬礼的进程不因我的怀疑而缓慢丝毫,吊唁厅中死寂在流淌着,唯一的亡者家属,那个中年女人提了个怪异的要求,不准放哀乐。

    然后她紧闭着嘴,只影形单的一步一步踏进了吊唁厅里。

    本来就有些昏暗的吊唁厅,随着她的走入,显得更加阴森起来。

    这个何阳州虽然没有任何亲友,但是流程却一个也不能少,毕竟人家已经付了钱。他的妻子穿着黑色的衣服,面无表情,缓缓走到棺材前,似乎准备接待瞻仰遗体的亲友。

    「这女人也真固执,明明一个人也没有来。」司仪古怪的探头看了几眼,摇头离开了。

    这些仪仗队的家伙显然是有些害怕,本来半个小时的程式,居然十多分钟就弄完了走人。

    何阳州的妻子站着就位,脸朝着吊唁厅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外的风景,似乎真的会有人走进来,悼念自己的丈夫似的。

    张辉已经被眼前的诡异气氛弄得快要精神错乱了,他感觉额头上的纸符又紧了紧,在往他的肉里钻。

    无论多么不愿意,殡仪馆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张辉按下了棺材盖的电钮,电动盖子轻轻的升了起来。吊唁厅的共醉一般是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站在棺材附近引导往生者的亲友有序的走动,而另一个工作人员在大门口让人按次序进入,说起来挺无趣的,事实上也确实很无趣。

    棺材盖完全打开后,张辉还是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里面的人。可是他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险些叫出来,他的脸色大变的退后几步,背几乎紧贴住了墙壁。

    他的反常举动引起死者家属的注意,何阳州的妻子,笑得甚至更加阴森起来。我心脏急跳了几下,难道那个棺材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否则张辉为什么会被吓成那副模样?

    站在吊唁厅门口的我顿时好奇起来,亲友们很快就一个个从我身旁走了过去,转身绕到棺材前。

    突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亲友们?哪里来的亲友们?明明是何阳州的妻子一个人来的,这里吊唁厅,明明只有三个活人,一个死人。

    自己转头一看,背后本来一个个顺着逆时针走来的人群,突然一个也不见了!周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阵风吹过,吊唁厅外的树叶被风吹起,落了满地。

    萧索的风景令我全身发寒,不敢再胡思乱想,我偷偷的往棺材走了几步。何阳州的妻子仍旧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等待她的只有从脚底拂过的穿堂风。

    吊唁厅昏暗的灯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又恢复了照明。张辉的脸色在白炽灯下显得无比苍白。

    我慢吞吞的探头看了一眼棺材内,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只见棺材中,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确实是昨天看到的那个何阳州。他的尸体就算是化妆都掩饰不住临死前可怕狰狞的模样。

    何阳州的嘴巴大大张开,嘴角被什么东西撕裂开,如同日本传说中的裂口女,殡仪馆的化妆室尽量用阵线将嘴角缝合好,还涂抹了厚厚的一层遮瑕粉。

    但是不知为何,遮瑕粉里透出一丝黑色,似乎缝合线被某种涂料给浸黑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何阳州裂开的嘴巴很不寻常,看起来很想有东西从他的嘴里钻出来。东西很大,所以嘴角被撑破了,就连下颚都软塌塌的,呈现不规则的撕裂状。

    他,绝对不是自然死亡。

    尸体虽然恐怖,但是在这里上班许多年,见习惯了更多可怕尸体的张辉,为什么会被吓成那样?这令我十分疑惑。

    何阳州的妻子脚下的阴影漆黑无比,像是一团黑洞,深邃的能将人给吸进去。明明灯光就在头东,吊唁厅的灯具按照手术灯的无影原理,投下的光芒应该也不会出现影子的,但是不但那中年妇女脚下有影子, 就像棺材也拖拉着长影。

    棺材下的影子似乎还在动,扭曲的像是一条蠕虫,慢慢爬到了何阳州妻子的脚底下,而不远处张辉的样子,也被拉长,他的头的投影,也缓缓的融入了那团漆黑中,再也分辨不出来。

    事情越来越怪异了。

    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可是仍旧能真真切切的看到那融成一团,越变越大的影。

    墙上的挂钟,轻轻发出咔嗒一声,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了早晨十一点整,葬礼终于结束了。

    「葬礼结束,何太太,请节哀。」我跳到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脏总算是微微一松,吐了一口气,这该死的气氛再待下去,不把人逼疯才怪。我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对何阳州的妻子说。

    这中年女人仍旧面无表情,微微点点头,走出了吊唁厅。

    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我这才来到张辉身旁。这个吓坏了的娘炮还蜷缩在墙角,全身发抖。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前辈,葬礼结束了,快通知火化炉的工作人员,将尸体拉走焚烧掉。」

    张辉哆嗦着手,掏了几次都没有将对讲机从皮套里掏出来。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棺材下的黑影让人心惊肉跳,预兆着会出大事的情况。不敢再耽搁,几乎是用抢的把对讲机抢过来,迫不及待的通知了火化的部门后,这才又用力摇了摇张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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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天前
  • 签到天数: 55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8:32 | 显示全部楼层
    「前辈,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我沉声问。

    张辉摇晃着脑袋,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了艰难沙哑的声音,「刚刚那具尸体,那个男人,睁开眼睛瞪了我一下。他的瞳孔一片血红,红的像是血海,他到死都想杀了我,他肯定想杀了我。」

    「镇定一点,前辈,他已经死了。」虽然说着这句话,可是我的第六感却在发出强烈的警告,棺材中的尸体,绝不简单,还是早点烧掉为好,只要烧掉了,就算是真有凶灵恶鬼,也没后患了。至于搞清楚原因,等真的安全了再说吧!

    第一次,我的恐惧战胜了自己的好奇心。

    「我知道他死了,就是因为死了,才可怕。唉,真的和老王说的一样,在殡仪馆待久了,什么怪事遇不到。」张辉好不容易扶着墙站起来,隔了老半天后,他老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工读生,麻烦扶着我一下,我腿抖得厉害。」

    我点点头,伸手将他扶住,正想朝休息室走,张辉阻止了我,「扶我到棺材边上去,我要在看看那具尸体。」

    「算了吧前辈,别看了。」我皱了皱眉。

    「扶我过去!」张辉声音打了起来,从前的娘声娘气都没了,稍显了一些阳刚之气。

    我无奈的只得将他扶过去,看这家伙的决心,就算我不扶他,搞不好他自己爬都要爬过去。张辉,究竟想要看什么?

    带着他一步步走进棺材,张辉双手扶住棺材的边缘,头朝里探了探。就在这时,棺材中那句狰狞的尸体猛地睁开了眼睛,尸体的眼发白,眸子已经翻了上去,只剩下白仁。本来被缝合的嘴巴,也因为某种力量张开了,从喉咙里吐出一道黑烟。

    浓浓的黑烟,在空气里往上升,吓得我连忙躲开。自己接触过不少案子,也看过许多古怪利器的尸体,可是从没见过有尸体能自动张开嘴巴的。

    张嘴可以解释为尸体的肌肉在抽搐,但是什么抽搐能将缝合线都繃开?而那黑烟,难道是因为内脏腐烂后产生的?

    可什么细菌消化分解尸肉后,能排泄出黑烟来?

    一时间想了很多,手脚不灵敏,来不及躲避的张辉鼻子一抽,尸体内吐出的黑烟全都被他吸了进去。

    「呃,该死,恶心死了!」张辉恶心的使劲儿捂住脖子咳嗽,身体抖个不停。

    他不停的抖,突然发生了一件更加意外的事情,本来贴在他额头上怎么扯都扯不出来,还被医生断定为已经融入肉里,和神经连在一起的那张纸符,居然悄无声息的掉落下来。

    纸符飘荡在空气中,摇摇晃晃的落入棺材,正好盖在了尸体的额头上。狰狞的尸体显得更加诡异了,就算遮住了脸,也无法掩饰那呼之欲出的恐怖。

    「这算怎么回事?」张辉揉了揉喉结又摸了摸光滑的额头,愣了半晌。

    「别管怎么回事,掉了总比不掉好。」我也有些无语,干脆敷衍的安慰道。眼神如有若无的打量了尸体几下,扶着张辉往后走了几步。

    张辉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我沉默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火化炉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走了过来,他们将棺材中的何阳州抬上火化炉专用的铁架,离开了吊唁厅。

    吊唁厅顿时显得清冷起来,就连里面的摆设,都显得阴森恐怖,横尸让人不舒服。尸体虽然是抬走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留了下来。

    我俩面面相觑,待在原地好几分钟后,张辉才打破了寂静,他抬头看了看钟,「尸体应该已经放进火化炉了,正在烧吧?」

    「应该是。」我点点头,干巴巴的说。

    「烧了好,烧了好!」张辉仍旧感觉心惊肉跳,一边说着,一边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我仍旧待在吊唁厅里,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跟着离开。那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我几乎可以断定,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怪尸。

    将尸体烧掉真的就没问题了吗?就不会再发生其他怪事了?

    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

    或许是在证明我的担心,自己刚进入休息室,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据说是火化部门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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