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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夜不语诡秘档案606 恶魂葬》(全文完)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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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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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8:42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5 火化炉的怪事

    只见尸体仍旧完好无比,和放进去前一个模样,只是全身的衣服已经被烧化,随葬品也被烧成了灰,可是尸体却连皮肤都没有烧黑丝毫……


    无论是什么人,总有一天会踏上死亡这条不归路,在面对死亡时,或许才能看出什么是平等,任你生前为何人,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最终的归宿,不过是那一小小的或华丽或寒酸的骨灰盒而已。

    从尸体成为骨灰盒里的堆积物,也只需要十分钟。

    十分钟,充分诠释了人类,究竟有多脆弱。

    火化炉里的火烧起来,人体的油脂被点燃,皮肤、指甲、毛发、骨肉,一切的一切,全都尽为飞灰,再也不复存在,留下的只剩白色的残留物以及不容易被烧掉的些许骨头。

    一般而言,火化部门在许多地方都是划归火葬场的职能范围,不属于殡仪馆的基本功能。但是在这绿山殡仪馆,倒是将一切都垄断了,所以整个占地面积极大的殡仪馆,才会显得比别的殡仪馆更加的阴森可怖。

    其实因为设备复杂的关系,火化部门是最容易出现危险的部门。绿山殡仪馆的火化炉一共有十二个洞,按照十二生肖的顺序排列,焚烧尸体的时候,会将往生者放入相同属相的火化炉中。

    这个习俗,不止在柳城有,在中国的南北地区都有些讲究。

    但是这一天,焚烧尸体时,工作人员却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

    一具尸体运进来后,老五核对好死者的身份和年龄属相,将其放入了虎属相的火化炉中,然后吼了一声:「何阳州的亲属进来看他最后一眼。」

    火化炉外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微风在吹拂着冷清的地面,捲起一地的树叶。

    老五皱了皱眉,又喊了一声:「何阳州的家属在不在,进来看他最后一眼?」

    还是没人回答,老五和身旁的同事对看了一眼,不无怜惜的说:「这家伙明明活了五十一年,结果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还真是够可怜的。人情冷暖啊,只有死掉后才看的出来。不知道这叫何阳州的四人,现在有意识的话,是什么心情!」

    「他什么心情还不用你管,赶紧烧完这个,后面的后还多着呢。最近柳城可不太平,死了不少人,好多都是非正常死亡。」同事摆摆头,在单子上打了几个勾,然后又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

    门外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他示意老五按下电钮。

    「老钱,你看这具尸体的脸上还盖着一张纸符。」

    老五看着平躺的尸体,觉得这尸体明明是手脚舒展的躺着,可是姿势却越看越奇怪。那张纸符,黄灿灿的,明明老旧的很,却非常醒目,犹如白色的干净马桶里沾了一滴黑漆漆的东西,碍眼的很,令人有种将其冲掉的欲望。

    难道是自己的强迫症又犯了?

    老五一边想,一边伸手想要将纸符扯开看看,可是他手抓住纸符一用力,就顿时感到了阻力,自己无论如何,居然无法将这张薄薄的纸从尸体的额头上扯下来。

    「别闹了,那张纸符可能是某些风俗,别乱扯,被死者亲戚看到了可是要遭到投诉的。」叫做老钱的同时打断了他的无厘头举动。

    「好啦,好啦,这纸符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这么坚忍不拔。」老五也怕被投诉,连忙将纸符摆好,这才按下了电钮。

    一阵电流声响起,火化炉的舌头缓缓往里缩进去,连带着尸体进入了炼尸用的圆筒中。老钱签了最后一个字,老五仔细的关上火化炉的门,检查已经密封好了,然后按了燃烧电钮。

    无数天然气从火舌孔喷出来,炙热的火焰充斥满整个圆筒内。

    老五和老钱各站一边,有些无聊的掏出手机玩。焚烧需要十分钟,老钱有些不爽,死者家属不来,等一下骨灰还要自己送去管理处,增加的工作量可没钱拿。这何阳州生前的人缘也太差了,怎么就一个亲戚都不愿意来参加他的葬礼?

    人死了就死了嘛,干嘛要给不相识的陌生人增加麻烦,活该他孤独的化成灰。

    拿着手机玩的起劲的老五突然耳朵移动,像是听到了什么。他疑惑的拍了拍老钱的肩膀,「老钱,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老钱一愣。

    「像是谁在使劲儿的抓挠火化炉的金属壁。」老五眼皮使劲儿的跳了几下,不敢确定的说。

    「别傻了。」老钱看了看对面的钟,「都烧了三分钟了,那具尸体的手骨估计都没有了,拿什么抓!老五,早就叫你不要看恐怖电影,你就在殡仪馆工作,什么恐怖的尸体没见过。恐怖电影里的场景能有这地方恐怖?」

    「不是,你仔细听听,现在那声音都还有。」老五喉结动了动,「老钱,你说,医院是不是检查错了……那个何阳州根本没是,他在火化炉里醒过来,现在正在求救呢,许多电影小说都有这个桥段吗?」

    「屁的电影小说,那些都是瞎编的。你看到所有小说和电影在开始的时候都有一行小字,赤裸裸的提醒你,故事纯属虚构嘛!」老钱撇撇嘴,「退一万步,就算他还活着,现在也死了,火化炉的温度高达三千多度,谁能在里面活的过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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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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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对。」老五点点头,他想自己或许真的是多心了,可是仍旧没有死心,透过火化炉的玻璃往里面看了看。

    满眼都是高温的火焰,尸体若隐若现,或许是因为高温的原因,内部的空气扭曲的厉害。老五揉了揉眼睛,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也没见尸体在动,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当火化炉开启,一股热浪顿时袭了过来。尸体被电动铁台推出炉子内部,老钱和老五的视线一接触到尸体,吓得差点没有晕倒。

    只见尸体仍旧完好无比,和放进去前一个模样,只是全身的一副已经被烧化了,随葬品也被烧成了灰,可是尸体却连皮肤都没有烧黑丝毫,甚至额头上那张泛黄的纸符也没烧毁,被一阵不知从那里吹来的恶风拂动,轻轻摇了摇。

    「这,这算什么?火化炉出问题了?」老钱第一时间觉得恐怕是炉子出了问题,火力不够。

    老五摇了摇脑袋,「不对,如果是炉子出了问题,那他身上的衣服和随葬品怎么回事?有些随葬品的燃烧点比人体高多了,为什么偏偏尸体没问题,随葬品却成了灰?」

    老钱摇摇脑袋,他感觉全身都在发冷。

    「你刚才说火化炉里有东西发出抓挠声?」老钱突然问。

    「对啊。」老五点头,疑惑的问:「你想到原因了?」

    「或许是喷气嘴出了问题。唉,真麻烦,等一下我还要急着走,老婆有事,女儿上幼稚园要我去接呢。」老钱不耐烦的说,他想快点把尸体搞定了早点走人。火化炉在尸体运进来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基本不能够更换,如果临时更改需要一级级申请批报,麻烦的很。

    如果只是喷气嘴的原因,他倒是能修好。老钱一边想,一边喷冷却剂,然后将火化炉的电源键关掉了。

    「我进去看看。」老钱说完,就顺着铁架爬入了铁桶中。路过尸体时,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身下的尸体本来紧闭的眼睛睁开了,白色的眼仁死死的盯了他一眼后,又再次闭上。

    尸体眨眼的速度太快,老钱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也没太在意。

    好不容易爬入铁桶后,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抓住喷气嘴一个个的检查起来。两排喷气嘴,一共十八个,似乎都没什么问题。老钱检查完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他看到了铁桶壁上,有几道抓挠的痕迹。

    那痕迹像是什么东西用利器刮出来的,将厚厚的铁层都刮开了一层,显得很突兀。每一个痕迹都有微微的弧度,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造成这种伤痕?老钱有些奇怪,这些火化炉每天早晨都会检查一遍,派出安全隐患。

    这么显眼的痕迹,今天早上明明都没有的,难道刚才老五听到的抓挠声是真的?就是那些抓挠声造成了这些痕迹?

    老钱浑身猛地一抖。他越看那些痕迹,越像是人的手指刮出来的。谁的手指那么可怕,竟让能将坚硬的合金刮出这么深的印子?

    他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见鬼了,真是见鬼了。那具尸体有古怪!

    老钱想着,觉得有些害怕。他拼命地摆动双脚往后退,突然听到吱呀一声,火化炉的门关上了。

    「不可能,火化炉的电动架都没劲来,怎么可能关上门。」老钱用力的用脚踹门,可是门牢牢地关着,根本踢不开。

    「见鬼了!老五,快把门打开。老五!」老钱撕心裂肺的吼道。

    火化炉外没人回答,就如同现在的炉子内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空间,和原本的时空分割开了。

    没有电的火化炉中,喷嘴开始喷出天然气,火焰燃烧起来。

    老钱瞬间被点燃,他能清晰的感到全身的脂肪在发热,然后才传来刺痛感。在死亡的前一刻,老钱的意识中只剩下那叫做何阳州的尸体睁开的全是白仁的眼……


    当我跑出休息室时,一切都乱了。殡仪馆所有工作人员都在乱七八糟的朝火化部门跑去,闹闹嚷嚷的,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老王从停尸房走出来,我连忙凑了上去。

    「前辈,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一脸恐慌?」我问。不错,身旁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惶恐不安,拿着手里的对讲机吼着什么。

    老王也拿着对讲机,满脸阴郁,「据说是火化炉里有一个员工,因为意外死掉了。」

    「殡仪馆的火化炉不是用电控的吗?应该很少出意外才对,居然一出意外就死了人!」我有些意外。电控的火化炉有许多应急机制,不同于从前的老式火化炉,究竟要出什么样的意外,才会致人死亡?

    答案,我很快就知道了。

    一个叫做钱齐的员工为了维修火化炉,居然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了炉内。他的同事瘫软在地上,显然早就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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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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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钱齐的尸体从火化炉中被掏了出来,说是掏,这个字还真的很贴切。钱齐的尸体已经碳化,手脚部分甚至化成了灰,或许是炉子是意外启动的原因,火力不均匀,他的上半身还幸存,只是幸存的那部分,还不如不幸存好一点。

    死者的脸部肌肉烧融了,脂肪也燃烧了大部分,整张脸都塌了下去。甚至能看到内部没有烧到的骨头和一些说不清究竟是什么的恶心液体物质。

    胸部以上,衣服烧没了,皮肤烧掉了,露出了大部分的内脏,但是钱齐的脏器显然被烤熟,一股烤肉的味道从他腹腔中缓缓散发出来,游荡在空气中,很香。

    烧烤肉香味,飘入我的鼻子,让自己险些没有吐出来。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淡定,许多看惯尸体的员工,倒是很少见识这种可怕的场面,他们忍不住捂着胃狂吐不已,直吐到胆水都呕出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惨白无比。

    火化部门的主管是个四十八九的中年人,他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了那个发呆员工的肩膀,「老五,老钱究竟是怎么死的?说话啊,你别发呆了!」

    「他被烧死了。」叫做老五的员工眼睛发直,呆呆的回答。

    「废话,老子知道他是被烧死的,总有个原因啊!」主管吼道。

    这一吼,像是把老五吼清醒了一些。

    老五捂着脸,大声哭道:「今天送来了一具尸体,我和老钱焚化他。刚开始还很顺利的,可是等出炉的时候,尸体居然没有被烧掉,老钱有些着急,就没有通知维修组,自己跑进火化炉里修理喷气嘴。」

    说到这,老五的思维总算利索了许多,「老钱进去后,我继续检查那具没烧掉的尸体,没有注意他。可没想到,火化炉居然自己关了门,然后喷气嘴开始喷气燃烧起来,等我发觉的时候,想要救他,结果怎么用力都没法将门打开。我,我,我眼睁睁看着老钱被烧死,什么都做不了……」

    「混蛋,怎么可能,你根本就是在说谎!」主管也快哭了,自己管理的部门出了这种事,他的位子还坐得稳才怪,「火化炉的钢板架都没伸回去,门怎么可能关的了?」

    「可门就是关了。」老五哭道。

    我身旁的老王扫视了几眼,突然愣了愣。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老五所说的没烧掉的尸体,居然是今天早上的那个中年人何阳州。

    尸体好好的躺在钢板架上,已经没有了衣服。可是那张本来贴在娘炮张辉额头上的泛黄纸符,却仍旧牢牢的贴在何阳州的脑袋上。

    纸符被风一吹,缓缓飘动了几下,偌大的火化部门,几千多平方米的空间,似乎就因为这一张小小的纸符,而变得更加阴森起来。

    我有些害怕,便移开了视线,朝头顶的监视器看了看。老钱的死似乎有很大的疑点,还是去监控室看看录影更直观一些。

    正想着,各个部门管理者的对讲机突然又响了起来。主管们听到管理楼发来的指令,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们快去殡仪馆大门口。」来不及管老钱的事情,火化部的主管匆忙吩咐其中一个员工处理他的后事,便和其他人一起,慌张的朝殡仪馆的大门口跑去。

    我很是疑惑,今天还真是忙碌的一天。怪了,有什么事比员工死了还要重要?

    和数百员工跑到殡仪馆大门口后,只看了一眼,我的大脑就乱哄哄的响个不停。

    只见殡仪馆大门口,高达五米的大门门梁上,飘荡着一具尸体,一具穿着红色衣裤的女性尸体,尸体上的红刺眼的很,也凄厉的很,就连她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那层红色而凝固了。

    尸体使用绳子自个儿活活吊死的,在初冬的寒风中,摇晃不止。

    那女人,自己早晨还见到过,赫然是何阳州的妻子!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中年女人,为什么要自杀?退一万步,就算是要自杀,她究竟是怎么爬上五米高的门,躲过保全的视线,生生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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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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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6 闹鬼殡仪馆

    突然,那颗头不动了,本来镜头只能照到它的后脑勺,如同感受到我的视线般,缓缓地转过了脸。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已经七点了。作为一个工读生,我不敢太靠近尸体,免得别人怀疑。今天是自己来到绿山殡仪馆的第七天,没想到一整天,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周岩的踪影没有找到,我反而深深陷入了何阳州夫妻俩的怪事中,这两夫妻在两天中,一个暴毙,一个自杀,将麻烦统统扔给了殡仪馆。

    殡仪馆的行政部联络不到何家的任何亲戚,头痛得很。

    黑夜再次降临了这家殡仪馆,宿舍外清冷的风不断刮着,仿佛鬼哭狼嚎,有些悚人。或许不光是我,就连殡仪馆汇中许多员工,都感觉那对夫妻的事情有些诡异。

    何阳州在张辉的额头上贴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纸符后,当晚暴毙。第二天他的妻子举办完丈夫的丧礼,居然自个儿吊死在殡仪馆的大门, 怎么想,都不寻常。

    我看了一眼窗外,夜幕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低沉的风吹过玻璃,尖锐的嘶吼着。我打了冷颤,随手打开了电脑。

    自己的笔电中隐藏着一个杨俊飞的侦探社开发的骇客程式,操作界面很白痴,使用起来也很便利,绿山殡仪馆的监控系统是联网的,我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目的,刚好可以利用那个程式骇进系统中,看看中午火化部门在焚烧何阳州的尸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那个钱齐的四,我稍微有些在意。

    电脑中的软体很快就骇入了监视系统,我调出今天中午一点半左右的影片,绿山的监视系统像素不算高,而属虎的火化炉又在镜头的边缘,只能隐约看到些许画面。

    钱齐和老五检查完尸体,火化炉的电动铁板自动缩了进去。十分钟后,尸体出来了,除了衣服,居然完好无损。

    钱齐对老五说了什么,然后自个儿爬进了火化炉中。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人还算细心,爬进去之前还断掉了电源。老五愣愣的看着没有焚烧掉的尸体,完全没有注意,火化炉的门,缓缓的关闭了。

    不错,火化炉的门确实诡异的关闭了,就仿佛门前站着一个看不见的人,那人用力气将门关上,最诡异的是,门前进的路径上明明还有铁板和尸体,但门就是关闭了。

    我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自始至终都搞不明白那门如何关得了。举个例子,就算是普通的门,门的关闭路径上有障碍物的话,那扇门只能将障碍物夹在门框之间而不可能合拢,但是在我眼前,在影片中,火化炉的门确确实实隔着铁板和尸体牢牢的关闭了。

    就像门与火化炉之间, 什么都没有一样,这是在很难解释!

    我的心猛跳了几下,感觉自己的科学道理根本无法理解严重看到的一切,将这件事暗暗记住,自己继续播放起影片。

    门关闭后,老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连忙扑过去使劲的敲击门,想要将火化炉打开。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我注意到,火化炉的操纵板上,电源鞥就没有亮。

    怪了,既然电源都没有通,那火化炉中的喷气嘴是如何喷出天然气,还点燃火的?

    我感觉到自己更加的冷了,难道,是何阳州的冤魂在作祟?想到这里,我用力的摇了摇头,这世界上那里有冤魂这玩意儿!或许,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猛然间,影片突然晃动了一下,本来就不算清晰的画面变得更加模糊起来。我下意识的将脸朝荧幕凑了凑,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突如其来的扑在了镜头上。

    那个影子遮盖了光线,立体的像是会从荧幕中扑出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向后仰,右手迅速伸出,将笔电的荧幕用力盖了下去。

    心脏被这意外的状况吓得险些蹦出来,靠,那个白色的半透明的影子,到底是啥玩意儿!

    我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强自镇定。缓缓伸出手,将荧幕再次掀开,画面亮起,那影子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影子就围绕着镜头转来转去,从半透明变得逐渐成形。那貌似是一颗人的头,男性的头,板寸头,皮肤又黄又皱,而且,有些眼熟。

    我眯着眼睛,看着这颗违反常识以及地心引力的头如同古代的妖怪典籍中记载的飞头蛮般到处晃悠,恐怖的感觉从头冷到了脚底。

    突然,那颗头突然不动了,本来镜头只能照到它的后脑勺,如同感受到我的视线般,缓缓地转过了脸。

    那张脸,我居然真的认识!居然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中年人何阳州。

    我的大脑乱糟糟的,发出嗡嗡的声响,我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阳穴。事情,怎么逐渐朝着越发灵异的方向在发展,自己难道掉进了某部极度恐怖的电影场景中?还是有人利用影片处理技术,早就在监视系统中做了手脚?

    可是,做手脚的人,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

    如果没有人对影片做手脚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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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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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荧幕,画面里的何阳州,对着镜头,冲我阴恻恻的笑起来。那冰冷的一笑过后,整个脑袋就朝镜头冲去。

    那颗孤零零的头撞到镜头的瞬间,我的笔电也同时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想从画面中挣脱,逃出来。

    荧幕不断的发出撞击声,啪啪作响!我没敢再看下去,再次将荧幕盖子盖下去。

    盖下去的一刹那,笔电从内部被撞的几乎跳离了桌面,一声痛苦不堪的惨嚎随之传递出来,在不大的宿舍中回荡,一直回荡,过了许久才散去。

    我心惊肉跳的坐倒在床边,不停的喘息,手脚发抖的厉害。

    从前以为「活见鬼」是一句感叹词,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动词。如你的,刚才我不是活见鬼了是什么?

    我呆坐了好久,一直不敢去碰电脑,屋外的冷风刮得更加凄厉了,本来还算温暖的宿舍,也被刚才的情形弄得像冰窟似的寒冷。一个人在宿舍里,完全没带给我安全感。

    自己的视线慌乱的转来转去,想要看看何阳州的脑袋有没有跑进宿舍中。孤单单的宿舍只有头顶的灯和我脚下缩成一团的影。

    突然,我的视线愣了愣,一把抓住了被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纸团。这是昨晚不知谁从外面包住石头,打破窗户玻璃扔进来的。

    上面只有五个字:「有危险,快跑。」

    落款也很奇怪,名字居然是M。这没头没脑的警告信在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有道理。难道这看起来无聊平静,从开办以来从来查不出事故的绿山殡仪馆,其实深深隐藏着某些部位人道的隐情?

    我从行李中掏出卫星电话,逐一拨打杨俊飞和守护女李梦月等人的号码,可是电波的另一边,只剩忙音,他们根本无法联络上,这让自己本来就有些乱的大脑,更是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我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拿着那张落款M的纸条细细打量着。

    记得不久前,自己也曾经收到过好几种莫名其妙的匿名信,那些信件的出现方式,也极为神秘,我以为写信给我,勾引我过去的人是老朋友赵韵含,可最后证明,我完全猜错了。知道事件最后,我仍旧没有将匿名信的主人挖掘出来。

    会不会其实这两个事件中的信件,其实都是一个人所写的?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多了。是谁这么好心,连续两次提醒警告我?他或者她到底是敌是友,抑或他根本就是中间势力,借着我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一整晚,我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侦探社的资源和咨询管道自己现在是暂时指望不到了,只能自力更生。多少年了,第一次感觉只影形单,哪怕整个宿舍楼还住着四十多人,可我仍旧感觉孤单的受不了。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还活着,心脏还跳跃着。

    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好不容易才有胆子将笔电的荧幕掀开。将头转到一旁不看画面,我迅速的关机,再打开。

    熟悉的系统画面出现了,没有发现异常,我坐到了桌子前,开始整理起资料来。

    对于一直来殡仪馆捣乱,捣乱了接近一个月的何阳州夫妇,其实我并不陌生。自己还特意在来之前调查过他们女儿的死亡事件。

    那天,准确的应该说是二十三天前。当晚死掉的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孙柳、何彤、刘瑜、张旭、王晓东。五人是大学时的朋友,据说何彤与孙柳是死党关系,在柳城的两家普通的公司上班,典型的普通OL;张旭在家里的蛋糕店工作;王晓东开了一家柳城本地的灵异网站,住家里吃家里,是个名正言顺的啃老族。

    刘瑜的经历很杂,他靠着自己帅气的模样,早年大学毕业时和柳城土豪王贵的女儿王晓谈恋爱,然后又甩王晓,和省城天意连锁超市的富家女李莉勾搭上了。

    临到结婚,李莉的父亲觉得刘瑜的人有问题,不像是爱自己的女儿,打死都不同意这门亲事,还扬言只要他靠近自己女儿,就买凶杀掉他。刘瑜被吓得不轻,连忙在两个月前屁滚尿流的逃回了柳城这小地方。

    这五个大学毕业后,除了何彤与孙柳外,就没什么交集的人,居然一起相约跑来看冥戏,而且古里古怪的全都猝死在了大门口,这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突然打了个冷颤。

    何阳州的妻子吊死的地方,不正是何彤五人猝死的位置吗?

    虽然五个人的家长在儿女们死后,一直在殡仪馆拉横幅闹事,但是都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一个像何彤的父母俩那么极端。

    何阳州夫妻正是何彤的父母。女儿死了,父亲也死的不明不白,就连母亲也在殡仪馆自杀,连带着那张怪异的纸符……何家到底有什么问题?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别有原因?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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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0:4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查了一晚上的资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嘴角挂着口水,人趴伏在桌子上,浑身都因为睡姿不好而不太舒服。

    窗外泄进了一缕阳光,冷风从窗户上被石头打破的裂口中吹进来,就算是贴了一张纸,也掩盖不住冰冷,我伸了个懒腰,潜入绿山殡仪馆的第八天开始了。

    和前七天一样,我按照流程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去休息室等待工作。

    路过大门口时,探头看了看停车场。今天的停车场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往常孙柳等人的家长早就来闹事了,今天反常的一个都没有到,难道是因为何彤父母死掉的原因?

    何彤一家也算是奇葩了。这家三口人的社会关系如同天上掉下来似的,殡仪馆的行政部门查了一整天,都找不出任何亲戚,他们似乎不上班,也不去领社会补助。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就算是睡大街上的乞丐,或许都比他们有人缘。

    我一边想一边走进休息室。侦探社靠补上,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很微妙,有些打拳用不上力似的。以前也不觉得杨俊飞等人有多大的涌出,但是真的没依靠了,确实很不爽,特别是守护女李梦月,她以前也常常不在我身边,可是我却一直觉得安心,因为梦月会在我出任务时每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一旦我有危险,她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现在,我联络不上她,她也联络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危险!

    眯了眯眼睛,我的心脏猛跳了几下,直觉告诉自己,如果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的话,问题的答案,一定在柳城中。

    柳城有一股,甚至几股势力在扰乱梦月等人的视线,将他们拖延住。那些势力,很清楚我就在柳城中,或许正努力想将我挖掘出来。

    那些人,应该暂时还无法得知我已经潜入了远离柳城的殡仪馆。话又说回来,自己已经一再高估了周岩以及他手里的鬼门,或许自己的高估,还估计的太低了,鬼门,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险,更有诱惑力,甚至不逊于陈老爷子的尸体。

    不,说不定鬼门,根本就和那个不知道在哪个朝代,为什么分尸,分成了几块的陈老爷子有联系。

    一时间想了许多,直到我碰到了休息室的椅子,才清醒过来。

    停尸房的老王看了我一眼,「小夜,你昨晚没睡好?怎么盯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老王顿了顿,摇头道:「也亏你没睡好,昨天一连看到了两场怪事,作为一个新人而言,能睡的好才怪。」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有心理负担,在殡仪馆待久了,就习惯了。」

    「谢谢。」我点点头,闷不作声的坐到椅子上。自己一个人必须要低调,在这草木皆兵的柳城,谁知道身旁的人没有那些势力的探子?说不定这个老王就是!

    老王见我不想多话,也识相的没有再开口。等了一会儿,当对面的挂钟敲响九点整的钟声时,娘炮张辉才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

    我的这位娘炮领导今天的气场更加弱了,一脸无精打采,就连走路都走不稳,虚弱的厉害。他没力气装娘,推开门的手不停地发抖,犹如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

    老王绕着他走了几圈,「你模样不对劲儿啊,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一张纸符在眼帘里飘来飘去,还有那个何阳州的尸体。」张辉说到这,腿一颤,跪坐到了地上,「那个何阳州,他,他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我皱了皱眉,这世上哪有鬼。何况那张撕扯不掉的纸符,不是已经自己掉了吗?虽然现在贴在了何阳州的额头上,被存进了老王的停尸房和自己上吊自杀的老婆躺在了一起。

    老王也皱了皱眉头,他伸手摸了摸张辉的额头,吓了一跳,「你的额头冷的厉害,像冰块一样。你敷过冰?」

    我一听,也跑过去摸张辉的额头。手一接触到他的皮肤,就感觉指尖一紧,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从他的额头上窜过来,直接冲入了身体,那股阴寒气息凝而不散,我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幻觉,满耳朵都充斥着厉鬼的尖叫!

    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使劲儿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冷!」

    刺骨的冰冷感,花了许久才逐渐在身体里散去。我打了个抖,心脏仍旧不停急跳。不过是摸了张辉的额头,居然有种去了地狱旅游一趟的错觉。

    这种事,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常识。

    「我没敷过冰,就是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张辉摇头,喃喃道,「是那个何阳州,他不放过我,他变成了厉鬼。」

    「好了,我看你是着魔了!」老王摇了摇头,「我这辈子都在殡仪馆工作,从十六岁开始,就在原柳城殡仪馆看守停尸房。到了绿山殡仪馆,也快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鬼。」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何阳州那混蛋贴在我额头上的纸符算什么?他的尸体为什么烧不化?」张辉嘶吼道,「我昨天查过资料了,一个人死后如果怨气不散,尸体就会化为僵尸。那僵尸如果生前特别用了某些手段,会非常厉害,就连火都烧不化!」

    「够了,别吓到新人了。」老王吼了他一句,沉吟了片刻后,这才缓缓又道:「最近几天的事情,确实很怪。小张,你最好尽快离开绿山殡仪馆,甚至远远地离开柳城。如果你跟那些怪事确实有关联的话,离开这里,对大家都好。」

    张辉愣了愣,觉得老王的话有些道理,可他不由得又迷茫起啦,「我能去哪里?人家从小在柳城长大,社会关系都在柳城,外地没有熟人啊!」

    听到这里,我的心沉了一下,怎么这番话有些熟悉。上个事件中,其中一个受害者在警局做笔录时,也有一个老警员如此警告她。但是那个受害者,仍旧没有逃过,最终惨死了。这次的事件,和上一次在属性上有所不同,但是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老王叹了口气,「上次我不是给了你一位大师的地址吗?你去找他,或许他能救你!」

    「对,对!这件事科学无法解释,只能找大师了。」张辉精神一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马上去辞职,等一下就去找大师去。老王,谢谢你了,如果我真的能逃过一劫活下来,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恩情。」

    老王摆摆手,「报恩就不用了, 你好自为之,快去吧。」

    我看着张辉屁颠颠的离开了休息室,他的背影笼罩着一层黑暗,就算走廊的灯光也无法刺破。张辉脚下的那团影子,仿佛无数扭曲的蛇,也像无数冤魂乱抓的手。正在将他缓缓地朝地狱中拽。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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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8 17: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7 尸变

    何阳州的尸体在李强的惊慌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蜡烛终于因为摇晃的太厉害而熄灭掉,停尸房,再次恢复了死寂!


    李强敏捷的绕过监视镜头,从把你一个一处最矮的围墙上翻了过去,他三十五岁,当过兵,会些武术。退役后没有找到工作,干脆靠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以及在部队里学过的反侦察技术,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本来前段时间他在陕西蹲守一个老墓,就快要下手了,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女人在他的窝子门口找到了他。那个女人脸长得很僵硬没有特色,不太容易令人记住容貌。女人抬手扔给了他十万,说是订金,让他到柳城的村子干一件事,事成之后,还有十倍的奖励给他。

    李强喜出望外,上百万就算是他盗好几年的墓也弄不来这么多钱,当即就答应了。李强为人光棍,只要给钱,他什么都可以做。

    在柳城的一个小村落里,没想到一待就是两个多月,每天都按照吩咐挖尸体,也不知道那女人拿那么多女尸有什么用。

    昨天,雇主又传来了消息。潜入绿山殡仪馆,从一个叫做何阳州的尸体的胃中,取出一样东西。

    何阳州的尸体放在殡仪馆的停尸房,照片和需要找的东西的照片都有。

    李强虽然德行很烂,但是为人还算仔细。他用了一天时间彻底的将殡仪馆的里里外外都研究一遍后,觉得并不算太难。

    今天晚上,他就行动了。翻过围墙,他稍微有些激动,因为事成之后,雇主答应再给他五十万。

    李强潜伏在围墙下的影子中,当过兵的他耐心很好,当然,耐心不好的人,也干不得盗墓的营生了。他看了看手表,快要午夜十二点了,殡仪馆里的人走的走睡的睡,哪怕坐在监视器前的保全,应该也昏昏欲睡了。

    他这才缓慢的走出墙的阴影,小心翼翼的朝主建筑走去。

    雇主给了他详细的绿山殡仪馆建筑图,李强尽量避开镜头,极为顺利的来到了员工通道前。这个通道很深邃,连接了所有的主要功能部门。

    李强掏出万能钥匙,打开了门锁。这条只容许工作人员进入的走廊上,灯光早就关闭了,他掏出一个小灯,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脚步轻的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走廊两旁分布着许多道门,将布局图背熟的李强看了眼右边第一个门。

    这是宾客休息室,休息室的斜右侧属于吊唁厅。

    李强顺着这条黑漆漆,只有手中微弱光线照亮这压抑空间的走廊继续往前走,在第三个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道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安魂厅。所谓的安魂厅,就是停尸房的别称。

    李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里面有个叫做老王的五十多岁老头,吃睡都在停尸房里。他要在这个老王没有做声之前搞定他。

    用力将蒙着脸的黑布往上拉了拉,他用万能钥匙想要开锁,结果愣了愣。停尸房的门没有锁!

    李强轻轻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迅速朝里探头看了看。只见一个老头正背对着他津津有味的看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川剧。

    天助我也!李强嘴角咧开一丝微笑,他从敞开的缝隙将身体插了进去,然后走到老头身后,一个手刀刊载了老王的脖子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老王立刻就晕倒了。

    「这笔钱来的还真轻松。」李强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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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8 17:06:33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用绳子将老王绑住,用胶布贴住老王的嘴,这才悠哉的走到了一帘之隔的停尸房内。停尸房的四面墙壁都密密麻麻的放着冷藏箱,棺材式的冷藏箱每一个都能容纳一具尸体,足足有数百之多。

    李强找了好一会儿,才将何阳州的尸体找到。将这具冻得冰冷刺骨的尸体放在手术推车上,拉开裹尸袋,李强不由得愣愣。

    他长期盗墓,什么可怕的尸体没见过,但是眼前的这一具,却让他有些双脚打颤。何阳州的尸体完全不能用可怕来描述,基本上已经只能形容为恐怖了。

    尸体脸色发青,犹如恶鬼般打打的张开嘴巴,他的犬齿,似乎比一般人长了许多,在李强手中的手电筒下,反射着锋利诡异的光泽。

    「靠,不会在医院里也能遇到肉粽子吧?」李强的脸色不好看起来。

    肉粽子是盗墓贼的行话,用来称呼被埋葬后数百上千年也没有腐朽,有可能尸变成僵尸的尸体。

    「有怪莫怪,我李强也只是出来找口饭吃。」李强心里有些不踏实,他对着尸体拜了几拜后,又从老王的床头找来几根白蜡烛点燃。

    停尸房和墓地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就是密闭,将蜡烛点在尸体的腿上,在没有风的环境里,如果蜡烛的火摇晃了,就是尸变的征兆,而且盗墓者们通常都相信,点蜡烛能防止尸变,甚至令僵尸苏醒的可能性降为最低。

    李强加快了速度,想要赶快弄完雇主的委托,早点走人,这个地方诡异的很,比盗墓还可怕,让他心里不踏实。

    他拿出手术刀在何阳州的胸口划了一刀,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居然没有将尸体的皮肉分开,甚至连皮肤都没有割破,李强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他心虚的朝尸体脚边的蜡烛瞅了瞅。

    蜡烛的火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安静的燃烧着,没有丝毫动弹。

    李强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继续拿起手术刀想要将何阳州的胸口隔开,将胃中的东西拿出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弄,就是没办法弄伤尸体一丝一毫。李强疑惑起来,自己的手术刀是不是有问题?他秀逗的将手术刀在右手手指上碰了碰,立刻一股刺痛感传递进了脑神经里,他险些叫出声来。

    几滴殷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指滴落下去,溅到尸体的脸上。

    被溅了血的尸体,显得更加青面獠牙,恐怖无比。

    「妈的,老子拼了。」都没为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尸体了!被金钱诱惑的李强再也顾不得害怕,他干脆用两根木头将尸体的嘴巴撑到最大,把手探进尸体的嘴中,准备从口里伸入胃里,把东西掏出来。

    正当他将手探入了一半时,突然,尸体脚边的那两根蜡烛火焰猛地摇晃起来,没有风的环境,烛焰晃荡的就快要熄灭了。

    「不好。」李强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盗墓许多年,只是知道这个规矩而已,但从来没有真的见到过。李强拼命的想要将手缩回来,钱他不要了,小命重要一些,他只想尽快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逃出去!

    可是,似乎已经晚了。何阳州的尸体在李强的惊慌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蜡烛终于因为摇晃的太厉害而熄灭掉,停尸房,再次恢复了死寂!


    「前段时间我玩一款AVG游戏,挺好玩的,没想到还有电影。我一时手贱,搜索了线上影片来看,他妈的,我果然是手贱啊。老子要是在看游戏改变的真人电影,老子就自残双目,挖心掏肺,横尸街头!数学考不好,走路会跌倒,出门被狗咬,真他妈下了老子24K纯钛和硬化克金狗眼,妈蛋的!」

    张辉辞职了,第二天接替他的是大约比我大三岁的男子,叫李昌。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宅男,不知道靠什么关系进了火葬场,由于最近绿山殡仪馆的负面传闻有些多,正式员工也有人想要辞职,管理层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将这个宅男从资讯部调到了吊唁厅。

    吊唁厅果然是容易呼唤奇人的地方,走了个娘炮,来了只宅男。

    这李昌戴着厚厚的眼镜,满嘴胡子拉喳,也不知道多久没修过面了。衣服也穿得很随意,看起来邋邋遢遢的,一见到我就开始喋喋不休。从最近《进击的巨人》为什么会停刊,到今年流行什么漫画和游戏、他在日本的官网买了多少手办等等,还一再要请我去看看自己的藏品,弄的我不厌其烦。

    还好李昌从前也在吊唁厅干过,知道流程,不需要我知道,但是吊唁厅却没有了主管,只能由我这个刚来不久的工读生暂时负责。

    我为自己的事情都还满脑袋一团糟呢,现在还被加重了工作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偏偏为了尽量隐蔽,不被或许正满大街找我的几个势力发现,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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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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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8 17:0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忍受着李昌不断的魔音穿脑,潜入绿山殡仪馆的第九天早晨,我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呃,说进殡仪馆等待火化的生者是客人,对他们似乎有些不敬,可是,对殡仪馆而言,带来收入的他们,不正是客人吗?

    对讲机里响起来,我打断了李昌对某款游戏改变的真人电影的抱怨,这部光听名字都极有可能是改编成日本双人肉搏动作片的电影我也不想吐糟了,只是淡淡的对李昌说:「去吊唁厅,工作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昌一副怡红院接客的小姐的嘴脸,不情不愿的跟我离开休息室。

    我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早晨九点一刻。

    将吊唁厅布置好,其实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布置的。这个往生者就连一个花圈也没有人送,就送了一束菊花。往生者的照片也是随便在街上找了个店列印的,用的是最普通的A4影印纸。

    我只得自己找了个牌子,将这张贴在上面,权作遗像了。

    打开吊唁厅的门,冰冷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都九点过了,外面还闷着一层浓雾,浓雾中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隔着雾气翻滚,女孩子的身形看起来若隐若现,像是飘在空气中。

    「哇,有鬼!」宅男吓得急忙躲到了我背后。

    我伸手敲了敲这位足足比我大三岁的家伙,「看清楚了,那不是鬼,应该是往生者……」我转头看了看遗像下的名字,「往生者游桂的家人。」

    「小夜,你别骗我,都初冬了,谁还会穿那么单薄的站在雾里,而且她脚没有沾地……」李昌吓的说话都在打结。

    白衣女孩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居然是个秀美异常,无比清秀的女生,年龄不大,不超过十九岁,「大叔,我看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女孩显然很在意自己被人骂成鬼,愤愤的骂了回去。

    看到这女孩,李昌整个人都被惊艳住了,他的声音更加结巴起来,「美女,嘿嘿,我不是在说你……那个,嘿嘿。」

    他的猪哥脸女孩看都没看,转身朝吊唁厅里走,「快开始吧,我还忙着呢。」

    我微微皱眉。自从除了何阳州的事情,对只有一个亲戚参加的葬礼自己就会有一种天然的防备,何况这个女孩似乎对吊唁厅中躺着的亲戚并不在意,脸上更像是刚睡醒,到了旅游胜地参观拍照的表情。

    暗暗戒备着,我问女孩:「请问您和这位游桂是什么关系?」

    叫做游桂的往生者大约九十岁,女性,医疗资料上显示是自然死亡。

    「她是我祖母。我们游家死的只剩我一个了,所以参加葬礼的也就只有我。」女孩语气流畅,像是在背书,「我叫游雨灵。」

    「这样啊,游雨灵小姐,请从吊唁厅的右侧,以逆时针方向绕棺材一圈。」我对她讲起殡仪馆的风俗。

    游雨灵漂亮的脸蛋莫名的微微一动,她笑眯眯的点头后,抬腿缓慢的绕着逆时针走。我感觉到了她的举动,感到这女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本能的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在走动的过程中,自己一声也没有哼。

    自己早已烦恼缠身,可不想再多添麻烦了。

    不过我不想找她麻烦,这个听名字都觉得很可疑的游雨灵小姐,反倒是有事没事的找话跟我搭讪,「帅哥,听说最近殡仪馆里是不是出了些怪事?」

    「没有。」我矢口否认。

    「不对哦,我听坊间传闻,据说这里在闹鬼。」女孩不死心的再次问,瞻仰往生者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低头看过躺在棺材里的祖母一眼。

    「殡仪馆本来就很容易传出恐怖的传闻,不过那些都仅仅是传闻而已,就像哪个学校不被传是乱坟岗上修起来的?哪个监狱没有十大诡异传说?」我撇撇嘴,一脸不屑。

    游雨灵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这样啊,帅哥,你挺铁齿的,难怪敢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工作。」

    女孩没有再吭声,走到吊唁厅前,临了要出去时,突然又说了一句:「帅哥,我看你是好人,劝你一句吧,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这家殡仪馆凄厉无比,无数冤魂在游荡,恐怕最近就要发生可怕的事情,你还是趁早走人,或许能留下一条命。言尽于此!」

    游雨灵头也不回的朝休息室走去,自始自终没有看她带来的往生者。她的行为,她的话都令我惊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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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1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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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8 17: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阴阳眼?什么冤魂游荡?怎么那么像是大街上算命的勾引你上当的话?

    我本想一笑而过,可猛然想起了离开的张辉与何阳州夫妻,顿时打了个冷颤。

    整个柳城都笼罩在浓雾中,那时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致命的阴霾。究竟是那周岩带着鬼门躲到了什么地方?究竟有多少势力为了追鬼门而行动?

    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得而知,就是因为无知,才会令我更加恐惧。这个叫做游雨灵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昌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女孩离开,眼珠子都不愿意动一下。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她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

    「哇,夜帅,那个女孩好漂亮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纸。那些岛国的一线双人肉搏片明星,什么苍井空和小泽玛莉亚之流比起她来,简直弱爆了。」李昌流着口水。

    我完全被他打败了。如果游雨灵知道李昌用AV女优和自己做参照物,非把他的24K纯钛和硬化氪金狗眼给挖出来补课。

    整个早晨,除了游雨灵的生意后,绿山殡仪馆就冷清了下来。说实话,自从何阳州的妻子穿着一身红衣吊死在了大门口后,殡仪馆的传闻就没有停止过。柳城的个大本地论坛都在活跃的讨论着这件事。

    穿着大红衣服,自杀,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许多神秘色彩。红衣代表喜庆和吉祥,所以结婚的新人会穿红衣,而老人大寿时也会穿红衣,但是红色的衣服和死亡结合在一起,就没有那么有意思了。

    华人圈无论哪个民俗文化的故事中,穿着红衣自尽的人,最后都变成了厉鬼幽怨有仇报仇。

    所以纵然绿山殡仪馆中的员工都是胆子大、牛逼轰天的人,但最终何阳州夫妻俩的事情传开后,还是弄得人心惶惶起来,再加上他们的女儿何彤之死也有些扑朔迷离,这让殡仪馆的员工更加害怕,晚上愿意留下来的人也少了许多。

    稍微调查了一些资料后,我吃了午饭,缓缓走向吊唁厅。一到门口,就遇到了老王。

    他也是刚吃完饭,正用牙签剔牙,看到我就乐悠悠的说:「小夜啊,你们吊唁厅大概又要安排一位新员工进来了。」

    「哦,是谁?」我敷衍的问。殡仪馆的事情自己没什么兴趣,眼下自己的烦恼还缠的我动弹不得呢。

    「一个挺有趣的女娃,据说父母都死绝了,从小就过得很苦,但这女娃为了尽孝,祖母死后还是将其送来了殡仪馆好好安葬。」老王一说到八卦眼睛都眯了起来,「可这女娃也挺光棍的,欠了咱们殡仪馆一大笔钱还不了,直说要以工抵债,管理层一想,最近倒是挺缺人手,得了一个免费劳动力也不错,就允许了。」老王语气顿了顿,「便宜你们了,听说是个挺漂亮的女娃,年龄也不大!」

    我的脑袋顿时几根黑线飞过,根据老王的描述,怎么有一个女孩的模样很清晰的具现化在了眼前……不会真有这么不搞笑的事情吧?

    事实证明,世事通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下午两点过,那个早晨才见过,叫做游雨灵的乖女孩就拿着入职单走入了吊唁厅中,找我签字。

    这女孩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怎么你还没有走?」

    「我为什么要走?」自己撇了撇嘴巴,我倒是确实想要走,但是我能走到哪里去?一到显眼的地方,非被敌人的探子发现不可。

    「本……呃,我明明已经好心好意大发善心警告过你。唉,现在人怎么总是冥顽不灵。」女孩不满道,一脸施恩没有好报的失望模样。

    「得了得了,你欠钱没法还,我是一个缺钱的工读生,等一下还有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宅男。我们这个部门几乎将『极品』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我摆摆头,懒得再和她乱扯,「你好,我叫夜不语。」

    这女孩的里面穿着绿色的打底衫,外面一件裙子状的薄羽绒服,都是我叫得上的名牌,价值不菲。骗鬼呢,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会因为祖母的死亡给不了殡仪馆钱?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重新介绍一次,我叫游雨灵。」女孩见我岔开话题,气呼呼的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羽绒服的袖口露出了她一截雪白的手腕,游雨灵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奇怪的珠子,被光一照,闪闪生辉。

    我不动声色的在她的入职单上签了名后,还给了她。

    游雨灵仍旧不死心,「夜不语,我说你啊,真的,最好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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