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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明镜止水

[短篇小说] 《幽谈惊梦》李昱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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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7 10:00:3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夜,两人互诉分别后的遭遇,各自唏嘘感叹了一番,度若非将炫天鸣的残疾归于自己处置不当,深感愧疚,于是派人将这山坳中的小院落修缮得美轮美奂,又派了多名仆从照顾炫天鸣的饮食起居,并且遵从炫天鸣的请求,不向任何外人提及他的下落,屋中院里所有陈设,炫天鸣都任由度若非添减,唯有他头顶悬挂的床帐不许更换,除了度若非之外,甚至不许任何人触摸。
  度若非只得遵从,自此,他只要闲暇必然陪伴在炫天鸣身边,两人并肩躺在床帐中谈天说地,令度若非意外的是,炫天鸣竟知道很多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连各地的风土民情都了如指掌,完全不似一个久困于床榻的病人。
度若非听炫天鸣侃侃而谈,神往之余,心中惊异更添几分。他抬头望着那顶床帐,总觉这帐子有什么奇异之处,那床帐上绘着无数人物与景致,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连山上小路边开出的花都如真的一般,床帐上画得有监牢中戴着镣铐的死囚,有病榻上消瘦的病人,有滔天的洪水,有强盗刀下的妇孺。。。。看似毫无关联,却又仿佛有着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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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7 10:00:51 | 显示全部楼层
便这样又过了数年,一日度若非黄昏之时,去探望炫天鸣,他每月总会有一天这个时间过去,夜间便不走了,两兄弟秉烛夜谈,谁料这次刚一进门,却望见众仆从正在给炫天鸣洗浴更衣,此时已经立秋,山中渐凉,他不禁呵斥仆从粗心,众仆从答道:“是炫老爷非要洗的,拦也拦不住。”而炫天鸣一望见他便大笑起来道:“果然是挚友,竟然心有所感了吗?”
  度若非莫名其妙问其话中之意,炫天鸣笑而不答,转而与度若非闲话家常,过了一会儿,炫天鸣道:“趁着天色还不晚,你速速回家吧,今日我不能让你留宿了。”
  度若非只觉炫天鸣今日言谈举止处处奇怪,追问原因,炫天鸣轻笑道:“你先回家,今晚四更,你便知道。”度若非无奈,只得离开。
是夜,四更,度若飞还在梦中,忽听见家人敲门报道:“清凉谷昨夜突遭天雷,后院燃起大火,伺候炫老爷的人来报说,炫老爷所住的屋子已经焚为平地,火起的太急,人。。。没救出来。度若非听了惊得一跤跌下床来,当下手忙脚乱地穿衣跟着那来报信的家人急匆匆地来到清凉谷。
  果然,炫天鸣所住的屋舍已经烧成一片灰烬,慢说人,连一块整木头都找不出了,度若非一见痛不欲生,心想,炫天鸣心地善良替人排忧解难无数,为何偏却连遭横祸最终竟死于非命?难道神佛毫无感应?天竟是无眼的不成,想到悲伤处,跌坐在地嚎啕痛哭。
  哭泣中度若非只见废墟中有什么隐约闪烁光芒,遂站起身走过去拉扯,少顷,自废墟中将炫天鸣的床帐扯了出来,他细细观看,只见床帐毫无损坏,而且之前缺失的两处,竟已补全,那补缀的手法天衣无缝,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度若非心中诧异,顿时收住悲声,翻身过去在废墟中寻找炫天鸣的尸骨,众仆从也帮着在废墟中查找,众人一直翻找到天亮,炫天鸣竟似平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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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7 10: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度若非怔怔站在废墟前,联想之前炫天鸣种种异常,心中忽然间如醍醐灌顶一般,脸上露出笑容来。。。。。。
  众仆从见他又哭又笑,只道他眼见挚友离世心中伤痛,神志有些混乱了,谁也不敢多问,那度若非将床帐带回家中,仔细地收藏在箱柜中,对炫天鸣竟不再提及一句,且日日笑逐颜开,较之炫天鸣在世之时更为开朗快乐。
  数月之后,陕甘之地有数万投降的蒙古人,因不堪忍受陕西巡抚陈价的欺压,愤而造反,盘踞在一座名为土堡城的土城之中,朝廷派大军清剿,令人完全没想到的是,恶战一月,明军死伤无数,却连那土城的边都接近不了,满朝文武束手无策。
  原来,这土堡城曾经是吐蕃要地,地势奇特,易守难攻,当年唐朝代宗皇帝为了夺取它,先后发兵数十万,派名将哥舒瀚出马,恶战大半年唐军伤亡数万人,敌军前前后后却只伤了几百人,攻城之难可见一斑。
弘治帝欲再找人带军前往土堡城,可满朝文武心知此行艰险,互相推诿谁也不愿前往,弘治帝龙颜大怒道:“泱泱大明,竟找不出一个可以为朕解忧的人吗?”
  度若非此时闻言忽然热血上涌,排众而出跪在金殿之上请命,弘治帝大喜,当即封度若非为解忧大将军,带十万大军亲往土堡城清剿叛军。
  那度若非到了土堡城,数月,莫名其妙遭受多次伏击,军队伤亡上万,叛军竟如同幽灵一般,来去无踪,度若非此时才知道厉害,一夜之间两鬓斑白。
  明军不分昼夜防范敌军偷袭,数月来已是疲惫不堪,难以应付,军中陆续有兵士逃走,士气低落之极。这一日度若非因连熬几夜部署宿营地周边防御,累得合衣倒在帐中酣睡,忽然听得耳边有人唤他的名字,那声音嗡嗡地如同蜂鸣,似近似远,忽高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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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7 10:01:23 | 显示全部楼层
度若非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正困在一个极为窄小的地方里,四周一片漆黑憋闷之极,强大的压迫之感四面而来,他只觉五脏六腑被挤压得几乎要破裂开了,他暗叫不好,这必然是叛军夜袭,趁自己睡熟装在袋中掳走了,一时间心急如焚不由得奋力左冲右撞,正在焦躁间,耳边忽然听见炫天鸣的声音响起:“贤弟,稍安勿躁,见过蝉蜕没有,你若想出来也容易,只要如它一般,你想想,那蝉是从哪里钻出的?”
  度若非猛然间听见炫天鸣的声音,顿时又惊又喜,原本的惊恐慌乱一扫而光,心中依言想着蝉蜕的样子,那一个个项背间开裂的干壳,忽然间心意沉静如水,只觉自己胸腹之间渐渐宽松,身轻若举,忽听“啵”的一声整个人如同泥鳅般滑了出去。
  度若非放眼望去,这一眼吓得他险些失声尖叫,只见自己正四面不着地飘悬在空中,俯身看去,床榻之上有个干瘪的人壳,四肢躯干,眉眼须发一应俱全,样子栩栩如生,正是自己的模样。
此时,只见炫天鸣意态悠然地飘在他的面前轻笑道:“贤弟,别来无恙啊。”度若非一时瞠目结舌道:“炫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炫天鸣微笑道:“闲话稍后再叙,我先替你破了这土城再说。”说罢拉起度若非大步向帐外走去,度若非只觉自己身体轻盈之极,一阵风吹过,便要随风而起一般。
  没有几步,两人竟已来到土城墙边,那些守城的叛军似乎完全看不到两人,炫天鸣微微一笑将手抓住度若非胳膊纵身一跃,度若非只觉身子轻如鸿毛一般飘起,十余丈的城墙一跃而过,城中叛军正将人马分成四队,分别前往土城四个方向,二人尾随向北的一对人而去,一盏茶的功夫,那队人来到土城边一个小土屋前,近千人的队伍鱼贯而入消失无踪。
  度若非怔了怔,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土城有暗道。”炫天鸣点头道:“这土城中有十余个暗道,最远的一个通到城外三十余里,暗道四通八达,兵士运送粮食,偷袭敌人,转移兵力,无所不能,你按着一座死城去对付它,岂有不败之理?”
  度若非听完眉头深锁道:“那怎么才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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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7 10: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炫天鸣轻笑:“贤弟,你只要答应我,这些叛军若是投降,你不伤他们的性命,我便帮你不战而胜。”
  度若非大喜,正色道:“敢不从命?”炫天鸣微微而笑道:“还有,你回京之后,将我的床帐送回白云观交给我师父。。。。”忽然挥掌将度若非一推道:“回去吧。”度若非只觉身子陡然腾空而起,远处如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转瞬之间人已经回到了帐中。他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好好地躺在帐中的床上,坐起身正在回想刚才到底是梦是真之时,忽然间远远近近的巨大的声响接连传来,十余声之后,周围恢复平静
  所有的兵士都被惊起,在宿营地周围四下查找,有无偷袭的敌军。
  只有度若非脸上显露轻松,翻身躺回床上放心大睡起来。
接下来几天。度若非命兵士将土堡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静观其变,果然不出五日,土堡城中叛军大开城门缴械投降,那些叛军个个饥渴不堪,度若非将首领连夜审讯,那首领交代道:“不知怎么回事,土城中十余个暗道同时被堵死,连城中一条暗河也被断了流,土堡城成了一座死城,自然不攻自破。
  度若非回到京城复命之后,弘治帝大加封赏,当殿准了度若非的奏请,将那些投降的蒙古兵遣往塞外,任他们游牧而生。
  度若非将那顶床帐亲自送至白云观,明一道长此时已经云游归来,度若非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向明一道长细说了一遍,并请他为自己解答其中迷惑之处。
  明一道长手捧床帐,听完度若非讲述之后,面露欣慰道:“当年,我早已推算出,他会因此事身形受损,无法如常人般修炼,此物名唤天机,乃是白云观世代所传的宝物,可护佑入定者的先天体不受外邪损伤,此物可大可小,可成任何形状,所持的人积的福报越多,它便越大,所持的人需要它是什么形状,它便是什么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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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9-27 10:01:48 | 显示全部楼层
炫天鸣天性善良广结善缘,天机在他身上刚好可以大成个床帐的样子,他无法移动身体,便将己身做为丹药,将床帐权作丹炉,日夜淬炼己身,先练得个解形之术,然后脱开先天体继续四处行善积福,终得正果,所谓天雷焚屋一事,不过是凡间的先天体于他再无用处,他要彻底断绝尘世的做法而已。
  度若非听完恍然大笑,只见那天机帐在明一道长手中依旧变成手帕大小,明一道长对着它笑道:“下一个与它有缘的人怕是还要等个几百年了。。。。。”
  自此之后,度若非忠心辅佐弘治帝,那弘治帝励精图治,勤俭爱民,天下太平,后世称其时为,弘治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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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7 14:06: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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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5 17:27:12 | 显示全部楼层
《逆羽鲛》
  唐末天复三年,诸国藩镇割据,战乱频仍,吴越国边境亦频频告急,此国境内有座凤凰山,山腰上有间小小的道观,因为地处偏僻,早已山门破败神路荒凉。
  观中原本只有一个姓张的道士,八年前张道士见一个过路的乞儿可怜,将其收留在观中,那乞儿遂拜张道士为师,做了守观的道童,张道士年逾半百并无家人,眼见天上掉下个徒儿,心中欢喜,遂给那乞儿取名天缘。
  观中压根儿没有香客,收不到香火钱,平日里师徒俩个全靠耕种道观后的两亩薄田度日。转眼天缘已是十五六的年纪,虽是只吃些粗茶淡饭,却也长得高大齐整,平日里不愿意听师傅念经讲道,只喜欢偷偷下山见识城中的繁华热闹,张道士心知山上岁月清苦,是以对徒弟并不十分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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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5 17:27: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日,天缘下山游玩归来,神情不比平常,先是坐在屋中面带愁苦长吁短叹,过了会儿竟然大声哭泣起来,张道士惊问缘由,天缘抱住师傅的手臂边哭边道:“弟子今日下山,恰见城中一间大道观正在摆法事道场,一般是做道士,那些人个个新衣新鞋,住着高屋大院,咱师徒却挨苦受饿,守着这连神像都损毁了的破观,这些姑且不说,这破屋每每刮风窗棂乱响,屋顶摇摇欲坠,弟子整日心中惴惴,时常想,哪天这观塌了,我师徒又去哪里容身。”
  张道士看着痛哭流涕的徒弟,不知如何劝慰,以手轻抚他头顶,半晌不语。他自从将天缘收在门下,多年来费心教养,在这山上相依度日,名为师徒,实则已情同父子,眼见天缘哭的可怜,张道士心中亦觉凄惶。
  是夜,张道士辗转难眠,三更左右,他起身叫醒熟睡的徒弟郑重地道:“有件事,为师本想两年后才说,今日见你这般焦虑不安,那么现下告诉你也是不妨。”天缘揉揉惺忪睡眼道:“师傅想说什么?”
  张道士收拾了一些东西揣在怀里,一脸凝重道:“你这就穿上衣服随我上山。”天缘从未见师父有过如此的神情,心中隐隐觉得是件大事,当下不敢再问,连忙穿好衣服随着张道士出了道观。
  两人一路上山,来至凤凰山顶,沿着山脊走了大约五里,张道士脚步慢了下来,左顾右盼似乎在辨认什么所在,终于来到一片乱草丛边,只见他借着月光打量许久,小心拨开一人高的乱草,露出里面一块一丈长一丈宽的圆形大石,大石高出平地越两尺,平滑如同镜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张道士指着那大石对天缘轻声道:“ 此石名唤石潭,其中藏有一个我师门不外传的秘密。”
  天缘对着大石左看右看不解地道:“弟子只见有石,不见有潭啊。”
  章道士笑道:“你可记得为师常给你讲的逆羽鲛吗?天缘点头:“听师傅讲过,这逆羽鲛,乃是天下第一恶物,人首鱼尾背生巨大羽翼,根根羽毛逆生倒长,此怪相貌丑恶,生性狠毒,嗜食人血肉,好听厮杀之声,它一入凡尘,世上必起兵戈,是以,皇家历朝历代法典中都写明,能剿杀逆羽鲛之人有救世大功,必封官授爵赏千斗黄金万亩良田。”
  章道士有些得意地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小书册,和一把两尺长的短剑道:“不错,百年前我师门鼻祖久祥子,善用符咒擒怪,当年就曾亲身射杀过一头逆羽鲛,后被皇帝奉为大法师,受万众尊崇。
  久祥子故去后给弟子留下一册《杀鲛要诀》,里面详细讲明如何查找逆羽鲛,如何布阵,如何将其剿杀。如今,这册子传在为师手中,据那书册中记载逆羽鲛藏身之地便在这凤凰山上的石潭之中,此潭表面为石,实则内中为不见底的深潭,潭中满是海水,凡人落入潭中便会一路下沉,绝无生机。而逆羽鲛沉睡在潭底,每三十年出潭一次,此时久睡初醒,身子羸弱。”他掂了掂手中短剑接着道:“趁此时,用我师祖久祥子浸着雷符淬炼出的宝剑便可将其击杀。为师苦守那破败的道观正是为此,如今已是第二十八个年头,再有两年,为师便可带着逆羽鲛的尸身去皇城领赏听封,你这傻孩子如今心里可踏实了没有。”
  天缘听完又惊又喜,抱住师傅胳膊雀跃不已,连连嚷着让师傅再讲的详细些,师徒俩儿站在石潭边正说得高兴,突然脚下一阵抖动眼前的大石发出耀眼的蓝光。
  张道人脸色陡变,面带惊骇地拉着天缘后退数步,离石潭三丈左右恰有棵合抱粗的老榕树,枝桠纵横树叶浓密,张道人一语不发拽着徒弟爬了上去,两人躲在如伞的树冠里,借着月光向石潭望去,只见那大石抖动的越发厉害,突然间一声闷响,原本光滑的石面遍布蛛网般的裂纹,也就眨眼的功夫,裂纹消失无踪,那块大石整个化为一潭碧水,水面随风悠悠荡荡,虽然高出地面两尺却不洒不溢,甚是奇特。
  张道人见此情景不由倒吸口气道:“看来,我师徒命中注定该有这场造化,若非你今日一闹,我依旧按着书中的年月时辰等下去,岂不是与这逆羽鲛失之交臂了。”
  说话间水面陡然动荡如沸水,片刻后一物自水中一跃而起,落在潭边草地上,只见那物一丈来高,生着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根根羽毛逆生倒长,上半身是个女人模样,长发在头顶盘成个双髻,腰肢纤细,臂如莲藕,穿着一身女人家轻薄的小衫与百褶裙,微风拂过,裙摆下露出的却不是人脚而是一条红色的大鱼尾,片片鱼鳞金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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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5 17:28:27 | 显示全部楼层
“逆羽鲛。”天缘惊得将手掩着口,哆哆嗦嗦将头缩回树叶之间。
  月光下看得真切,只见逆羽鲛细眉长眼,相貌颇为清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半坐起身,将背上的羽翼完全舒展开来,一霎时石潭四周出现万千点彩色荧光,闪闪烁烁如五色流萤般飘浮在水面上,情景煞是好看。
  张道人凝神吸气将短剑握在手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连同那本书册一并交给天缘道:“此怪既已出潭,就片刻不能耽搁,一会儿为师前去,你趁着我俩打斗看准时机,去到她近旁,用这袋乌鱼骨粉扬向她的眼睛,她便会有片刻无法视物,为师就好将其剿杀,切记届时定要不停手的将乌鱼骨粉扬去,以防一击不中贻误战机。天缘连连点头称是。
  逆羽鲛心知张道士畏惧石潭水,见他手脚慌乱的样子一时童心大起,闪躲腾挪故意将他向石潭中逗引,张道士又气又急心道:“这孩子怎么还不撒骨粉。”心念至此不由得向榕树望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偏巧脚下踩上块碎石,身形收不住竟然一跤向着潭中跌去,只听“扑通”一声,人已落入潭中,那潭水里似乎有股强大的吸力,张道士不停划水却还是控制不住向下沉去,他大惊失色口中连连喊道:“徒弟,徒弟啊。”忽然间一只白皙的小手伸过来一把将他自水中提起,张道士定睛一看,一张脸笑意盈盈在眼前,正是逆羽鲛出手将自己衣领抓住。
  只见她身子悬在空中,火红的大鱼尾轻轻摆动着朗声道:“这道士,你听着,我乃东海之底的鲛人,性子最是平和不过,从不曾伤人害物,不知你等哪里听来的谣言,将我讹传成惹起兵戈的恶怪,我今日放你下山,以后不可再来相扰。”
  张道士劫后余生神魂稍定,松了口气望着逆羽鲛大为感激,不禁道:“多谢你相救。。。。”话未讲完,他抬头惊见徒弟的脸出现在逆羽鲛身后,电光石火间只见天缘稚嫩脸上面露狰狞。
  逆羽鲛此时正全神贯注拉住道士讲话,不提防一片黑雾兜头而来,眼中一阵刺痛,不由得手中一松,张道士重又落入石潭之中,逆羽鲛待黑雾稍散眼中复明,忽然见一片剑光迎面而来,当下再躲已是不及,一声惨叫已经被那剑穿身而过。
  天缘眼见得手了,面显狂喜之色,他俯身望着渐渐下沉的张道士,全无出手相救之意,小心地俯身在潭边低声道:“师傅,你好生去吧,弟子自会替你去受用那千斗黄金万亩良田。
  张道人恨的目龇欲裂大声叫道:“孽徒!孽徒!”只叫得两声整个身躯沉入石潭之中
  石潭之上忽然间亮如白昼,逆羽鲛面色苍白身躯微微战栗,身形由实变虚,越来越淡,转眼在空中消失不见,身上所穿的衣裙飘落在地上,那衣衫发出璀璨金光隐隐显出倒长的鸟羽,百褶裙发出月华般轻柔的白光上面显出层层鱼鳞。
  天缘一见逆羽鲛消失不见,大出意料之外,这没有了逆羽鲛的尸身,拿什么去皇宫领赏?猛然间想起张道士交给自己的书册,连忙扔了宝剑,从怀中掏出来一页页翻看着,只见书中赫然写着:“逆羽鲛懂得解形之术,若未当场击杀,必会施用解形之术逃遁,届时身体消失,魂魄会附在人身之上借以庇护,千日之后便会重新修炼好形体。一般雄鲛附于男体,雌鲛附于女体。。。。 天缘刚看到此处,只见地上的衫裙忽然微微抖动,缓缓自地上飘起,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穿着它们一般,衫在上裙在下,向空中升去,天缘知道厉害,跳起身来刚想扑抓,已然不及,那衣裙快速升空飞离了凤凰山。
  天缘生性心狠,眼见师傅沉潭,心中全无悲戚,反觉甩掉个累赘,此时满心满意全是怎么追到逆羽鲛,进宫领赏享尽人间富贵,眼看天将破晓,他一路下山回到道观之中,将那本《杀鲛要诀》取出细细参读起来,见书中写到:逆羽鲛魂魄无力远走,定会附在人身之上,被附体之人必有惊人大变,你只按照坊间传闻去找,必能觅得其踪迹。千日之后,逆羽鲛魂魄相合,元神归一,才会重现身形。天缘看到此处恍然大悟,心中有了计较,他细细算出千日之后的日期,在屋中找出张道人平日积攒的散碎银子,揣在怀中随后离开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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