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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我朋友是个怪咖,从来不让人坐在他右边——我好后悔知道了真相-作者: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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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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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7 10:27:1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特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重遇平安归来的小希,我会冲上去抱住她。

      可是,现在的诡异情况下,我显然无法做到。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小、小希,你怎、怎么在我家?”

      小希脸上的笑容,慢慢就凝固住了。

      她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语气里有责怪的意思:“你没吃药?”

      我心里想的是,药,什么药?

      但是,仿佛嘴巴不受自己控制般,我支支吾吾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吃,吃了。”

      小希也不理我,从我身边经过,径直走下床头柜,拉开抽屉。

      她背对着我,手伸进抽屉里动作着,像在数着什么东西:“二、四、六、八、十、十二……”

      然后,她转过来面向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蔡必贵,你有十天没吃药了。上次还知道把药扔马桶,这一次……算了,不说了。”

      她再次叹了口气,像是在责怪自己:“是我最近太忙,又没顾上监督你,都是我不好。”

      我脑子乱成一团,嘴里嗯嗯啊啊地胡乱答应着,明明不知道她说的药是什么,脑子里却又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两个长方形的放药的纸盒,上面写着什么字。

      小希朝我走了过来,我发现她比唐双还高,不穿高跟鞋都跟我差不多;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大嘴猴的T恤,走动起来,露出一截柔软的腰肢。她走到我面前,伸出双手,温柔地在我脸上拍了两下,然后笑着说:“好啦,不要担心,没事的。药在床头柜的上层抽屉,下层抽屉里有一个黑色的纸盒,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六个月没发作,突然来一次,还有点不习惯。”

      我感觉头疼欲裂,右手拇指用力揉着太阳穴:“纸盒?发作?你在说什么啊?你、你为什么在我家?唐双,我的女朋友唐双呢?”

      听到“唐双”这个名字,小希脸色一沉,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调节回情绪,勉强笑道:“好啦,我要上班去了。”

      她再次重复道:“你打开黑色纸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她抬腕看了看表,惊呼一声:“真的要迟到了,早上还有个直播。”

      然后,她不顾我的反应,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棒球帽戴上,然后转过身去,噔噔噔就下了楼。

      在楼下的房门打开之前,我听到她的一声嘱咐:“看完别忘了吃药啊,乖。”


      小希走后,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沿,像是酒后断片,又像是个精神病人。

      不,搞不好,我真的就是个精神病人。

      要不然,早上睡醒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没办法解释。

      让我来理一遍。

      首先,昨晚跟我同床共枕的女朋友唐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以前登山时认识的女驴友。如果目前为止还能用“唐双故意捉弄我”这种牵强的理由来解释的话,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是我无法绕过去的。

      一年多前,我跟水哥、小希还有另一个叫小明的妹子,一起到云南的德钦,去爬一座叫卡瓦格博的雪山。上山时四个人,下山时却只有三个;小希为了救我们,以一种极端诡异的方式,消失在卡瓦格博的峰顶。

      她从来没能下山。

      从此以后,赵小希,就成了失踪人口里的一个。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可是现在……

      我闭上眼睛,皱紧眉头,用右手拇指向外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脑子清醒些。

      可是现在,失踪了一年的赵小希,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而且,她是以家里女主人的姿态出现在的,给我做了早餐,叮嘱我吃药,还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我;对于房子里的所有布置,她更是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睛,打量着身处的这间卧室。

      我住在一栋高级公寓楼里,户型都是像这样的复式,楼上是卧室跟浴室,楼下是客厅、厨房、餐厅、小卫生间,上下加起来,一共有100平方。这一套复式公寓,是我在五年前买的,当时的单价,还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

      复式公寓里自带的精装修,我基本没怎么改动过。但是,楼上卧室里的陈设,都是我自己买回来,自己布置的。可如今……

      我站起身来,审视着卧室里的布置。

      头顶天花板的吸顶灯,我明明记得是圆形的,现在却变成了正方形。书桌的颜色,似乎比印象中的要浅很多。床倒是没什么问题……书架,书架上的PS3游戏碟少了很多,却多了些我从来没买过的书,余秋雨、杨澜、于丹,天哪,甚至有一本《西尔斯怀孕百科》,还有《斯波克育儿经》,就好像住在这卧室里的人,正在备孕一样。

      书架一共有五层,上面两层、下面两层都摆满了,反而是最中间的一层,竟然空空如也。我挠了挠头,没错,这里是我放东野圭吾、斯蒂芬金的地方,现在这些书都不见了。

      我走回卧室中间,茫然地环顾四周。

      从整体上看,这是我的卧室;可是,从细节上看,这又不是我的卧室。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打开黑色纸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希出门前说的话,适时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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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7 10:27:30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纸盒。

      我把目光投向床边的柜子。这个真皮的床头柜,跟真皮的床是一套的,是我亲自挑的皮子,定制回来的。

      小希说,床头柜的抽屉里,上层放着我该吃的药,下层里有一个黑色纸盒,纸盒里有我要的答案。

      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想到这里,我走到床头柜前,弯下身子,几乎是恶狠狠地拉开了床头柜的上层抽屉。

      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巴掌大小、长方形的纸盒子。

      药盒。

      我皱着眉头,把两个药盒拿起来看,其中一个写着“奥氮平”,另一个纸盒上则是“利培酮”。什么鬼药名,从来都没听过。我打开其中一个药盒,把说明书翻了出来,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药,是治疗精神疾病的。

      我照着说明书读了起来:“本品适用于精神分裂症和其它有严重阳性症状,例如妄想、幻觉、思维障碍、敌意和猜疑和/或阴性症状,例如情感淡漠、情感和社会退缩、言语贫乏的精神病的急性期和维持治疗……”

      什么鬼玩意!

      我把说明书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板上,还觉得不够,又用脚踩了两下。

      我没病!你才有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平缓自己的情绪,然后把上层抽屉关上,再去拉开下层。

      出乎意料的沉。

      跟上层抽屉的空荡荡相反,下层的抽屉,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是刚才小希所说的——黑色纸盒。

      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这个黑色的纸盒特别大,几乎跟抽屉一样大,两边留下的缝隙很小,再加上纸盒非常的重,所以我足足花了两分钟,才把黑色纸盒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你打开黑色纸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盘坐在地毯上,把纸盒也放在上面,然后吐了一口气,去抠盖得严严实实的盒盖。

      希腊神话里,潘多拉的魔盒,好像也是黑色的。


      小心翼翼揭开盒盖一刹那,我发现静静躺在纸盒里的,不是定时炸弹、人体残肢、蛇虫鼠蚁,这些血腥或者危险的物品。

      如果光从物品的种类去划分,纸盒里的东西其实非常普通,基本上,每个人家里都会有。

      盒子放着的是书,一、二、三、四、五,一共有五本。其中三本摞在一起,我拿起另外两本,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部老旧的IPAD。

      IPAD是又厚又重的那种,不知道是一代还是二代。

      但就是这五本书,让我陷入了更深的迷惑。

      盒子里的五本书,是普普通通的尺寸,但我分不太清是24开还是32开;普普通通的厚度,比一根手指稍厚些;装帧也很很普通,黑灰的色调,就是在经过书店的悬疑小说的书架时,随手拿出来的那一种。

      这五本书——确切来说,五本小说——是同一个系列的。

      我把五本书都从纸盒里取出来,平摊在地板上。

      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五本小说,在我读出它们的名字时,脑袋却像个高压锅快要爆炸。

      “鬼叔系列之……地库。”

      “雪山。”

      “浴室。”

      “海岛。”

      “团灭。”

      作者名都是同一个,我右手拇指压在封面那三个字上,用颤抖的声音读了出来:“蔡、蔡必贵。”

      这特么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错,虽然我的正职是经营一家小型工厂,但是在去年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件后,我也把其中一些故事,写了下来。这些故事发表在网上一个论坛里,看的人不少,到后来,我甚至有了一批粉丝;还有出版社的编辑来联系,可是,我还没跟任何一家谈妥。

      难道说,是有无良的书商,从网上下载了我写的内容,擅自出版了?

      可是,这五本小说的封面设计虽然一般,但光从装帧的质量上看,倒不像是盗版的黑书。

      而且……我在网上写的小说,并没有五本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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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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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7 10:27: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系列的第二本,《雪山》,在手中急切地翻动着。

      没错,无论翻到哪一页,里面的内容,正是我在论坛里写的故事;而且,还是认真校对过的版本,我印象中被粉丝们诟病的错别字,这里全部改了过来。

      手中的这本《雪山》,讲的正是我跟小希、水哥、小明,还有国际刑警梁sir,一起在卡瓦格博雪山的历险。

      这也是我在网上论坛里,写的第一个故事。

      我的女朋友唐双,最初也是因为看了我写的《雪山》,才跟我认识的。

      我放下《雪山》,开始拿起《浴室》,这一段经历,讲的是我跟一个“时间囚徒”斗智斗勇;这个叫marylyn的女人,我跟她交手了两次,互有胜负。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我心头的一个噩梦。

      这两本都是我写的,没错,可是……剩下的三本又是什么鬼?

      这个系列的第一本,名字叫做《地库》,我大概能猜得出内容。在我们去卡瓦格博的路上,水哥跟我们讲过一个关于地库的故事,真假莫辩,引人入胜,情节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是,我从来没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毕竟这是水哥的故事,要写也是他写啊!

      我拿起《地库》,翻到第一页,这一看,冷汗就下来了。

      “我有个朋友,叫做水哥。他身高175,体重175,再免费附赠35。水哥这人什么都好,能吃能喝,会聊天,人也靠谱。就是有个怪癖,无论去哪里,去干什么,都要背着一个超大容量的迷彩军用背包……”

      这是小说开头的第一段。

      我所认识的水哥,霍金水,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一段话的语气,确实很像是我写的。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如果我来写《地库》这个故事,一开头,很可能就会这么写。

      可是——我睁开眼睛——问题在于,我从来没写过这个故事,一个字都没有!

      我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把手里的书扔到了地板上。

      书页在地上翻动,慢慢合在一起,像是一个有毒的活物,正在不甘心地死去。

      一本我没有写过的小说,署着我的名字,并且遣词造句,一看就像是我自己写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系列的第二本,《雪山》,在手中急切地翻动着。

      没错,无论翻到哪一页,里面的内容,正是我在论坛里写的故事;而且,还是认真校对过的版本,我印象中被粉丝们诟病的错别字,这里全部改了过来。

      手中的这本《雪山》,讲的正是我跟小希、水哥、小明,还有国际刑警梁sir,一起在卡瓦格博雪山的历险。

      这也是我在网上论坛里,写的第一个故事。

      我的女朋友唐双,最初也是因为看了我写的《雪山》,才跟我认识的。

      我放下《雪山》,开始拿起《浴室》,这一段经历,讲的是我跟一个“时间囚徒”斗智斗勇;这个叫marylyn的女人,我跟她交手了两次,互有胜负。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我心头的一个噩梦。

      这两本都是我写的,没错,可是……剩下的三本又是什么鬼?

      这个系列的第一本,名字叫做《地库》,我大概能猜得出内容。在我们去卡瓦格博的路上,水哥跟我们讲过一个关于地库的故事,真假莫辩,引人入胜,情节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是,我从来没把这个故事写下来。

      毕竟这是水哥的故事,要写也是他写啊!

      我拿起《地库》,翻到第一页,这一看,冷汗就下来了。

      “我有个朋友,叫做水哥。他身高175,体重175,再免费附赠35。水哥这人什么都好,能吃能喝,会聊天,人也靠谱。就是有个怪癖,无论去哪里,去干什么,都要背着一个超大容量的迷彩军用背包……”

      这是小说开头的第一段。

      我所认识的水哥,霍金水,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一段话的语气,确实很像是我写的。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如果我来写《地库》这个故事,一开头,很可能就会这么写。

      可是——我睁开眼睛——问题在于,我从来没写过这个故事,一个字都没有!

      我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把手里的书扔到了地板上。

      书页在地上翻动,慢慢合在一起,像是一个有毒的活物,正在不甘心地死去。

      一本我没有写过的小说,署着我的名字,并且遣词造句,一看就像是我自己写的。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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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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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7 10:2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呼吸越来越急促,鼓起勇气,盯着摊在地板上的、系列的第四本和第五本,分别是《海岛》跟《团灭》。

      不用看,我也能猜出里面的内容。

      《海岛》里,讲的会是“鬼叔”——我的外号——跟唐双,在马尔代夫的一个岛屿上,怎么经过一番冒险,在解开了唐双的身世之谜后,我跟她成为了男女朋友。

      至于《团灭》,里面应该我在唐双的协助下,跟时间囚徒marylyn第二次交手;从另一个角度解读,讲的是我如何跟现任女友一起找前女友撕逼的故事……

      这些都是我的真实经历,如果征得所有当事人同意,经过一些技术性修改,再写出来的话,估计也会挺受欢迎的。

      可是,问题在于——跟第一本《地库》一样——我根本没写过这两本小说。

      如果说《地库》是水哥的经历,应该由他自己来写,那么,《海岛》跟《团灭》,则是我也想写,但还没来得及的。

      毕竟,距离我暂时摆脱前女友,不对,是时间囚徒marylyn的魔爪,跟唐双过了一段太平日子,也才两个多月时间而已。按照我每天写一两千字的速度,这两本十几二十万字的小说,我哪里写得完啦!

      更别提小说写完之后,还要有一个出版的过程。

      “你打开黑色纸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希在下楼之前,是这么跟我说的。

      可是,你特么的是在逗我?

      我把黑色纸盒打开了,现在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而更迷糊了啊!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在卧室里焦躁地来回走动;地板上的黑色纸盒跟几本小说,就像是海里危险的暗礁。

      一个系列,五本小说,作者署名都是我,蔡必贵;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却只写过其中两本,《雪山》还有《浴室》。

      两本。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太阳穴痛得叮咚作响。

      脑海里蹦出两个名字,奥氮平、利培酮,不对,还有,还有奋乃静和舒必利。

      小希的声音在耳旁回响:“蔡必贵,你有十天没吃药了。”

      “六个月没发作,突然来一次……”

      在我完全没意识到的时候,嘴巴突然张开,吐出了让自己毛骨悚然的一句话:“该吃药了。”


      我呆呆走到床边坐下,拉开抽屉,把两个药盒攥在手里。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蔡必贵,吃吧,吃下去就好了,就不会再迷惑了。”

      另一个声音在反抗:“快!快逃,离开这里!”

      我皱起眉头,看着手里被捏瘪了的药盒,想了一会,把它们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我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

      刚才赵小希出门之前,打扮得很随意,牛仔裤加T恤,但是她却说是要去上班,说有什么直播。直播?难道说小希是在电视台工作?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什么电视主持人。

      我记得,她临走前,还从衣柜里拿了一顶帽子……

      拉开衣柜门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半个衣柜里,满满当当地叠着、挂着上百个帽子,颜色各异,形状倒是统一的——全都是棒球帽。

      这简直是一个小型的棒球帽仓库。

      两年前一起爬雪山时,我就知道小希非常喜欢棒球帽;她告诉过我,在大学里有个外号,就叫做“疯帽子”,mad hatter——蝙蝠侠里的一个反派角色。

      我随手取下一个挂着的帽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小希很喜欢棒球帽,如果我跟她同居,那么在卧室的衣柜里,放满了各种棒球帽,倒是很符合逻辑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的女朋友是唐双,不是赵小希。

      唐双从来不戴帽子,她留的是干脆利落的沙宣头,长短适中,晚上睡觉也不怕压着她头发。

      可是,昨晚跟我睡的,是短发、不戴帽子的唐双;今天早上一起来,跟我同居的女人变成了另一个,长发、戴帽子的小希。

      我从卧室里走到浴室,又从楼梯下去,在楼下客厅转了两圈。

      然后,我确定了一个事实——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唐双的所有生活痕迹,都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赵小希,她的生活用品,她的气息,占据了我的所有空间,无法抗拒,挥之不去。

      我呆呆地站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一个玻璃花瓶,还有瓶子里有些凋零的粉红色玫瑰。

      唐双不会喜欢这种颜色的花。

      我伸出手去,玻璃花瓶冰凉的触感,玫瑰花瓣一摸又掉了两片,轻轻落到桌面上;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我所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

      可是……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什么,转身狂跑向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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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7 10:28: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呆呆走到床边坐下,拉开抽屉,把两个药盒攥在手里。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蔡必贵,吃吧,吃下去就好了,就不会再迷惑了。”

      另一个声音在反抗:“快!快逃,离开这里!”

      我皱起眉头,看着手里被捏瘪了的药盒,想了一会,把它们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我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

      刚才赵小希出门之前,打扮得很随意,牛仔裤加T恤,但是她却说是要去上班,说有什么直播。直播?难道说小希是在电视台工作?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什么电视主持人。

      我记得,她临走前,还从衣柜里拿了一顶帽子……

      拉开衣柜门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半个衣柜里,满满当当地叠着、挂着上百个帽子,颜色各异,形状倒是统一的——全都是棒球帽。

      这简直是一个小型的棒球帽仓库。

      两年前一起爬雪山时,我就知道小希非常喜欢棒球帽;她告诉过我,在大学里有个外号,就叫做“疯帽子”,mad hatter——蝙蝠侠里的一个反派角色。

      我随手取下一个挂着的帽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小希很喜欢棒球帽,如果我跟她同居,那么在卧室的衣柜里,放满了各种棒球帽,倒是很符合逻辑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的女朋友是唐双,不是赵小希。

      唐双从来不戴帽子,她留的是干脆利落的沙宣头,长短适中,晚上睡觉也不怕压着她头发。

      可是,昨晚跟我睡的,是短发、不戴帽子的唐双;今天早上一起来,跟我同居的女人变成了另一个,长发、戴帽子的小希。

      我从卧室里走到浴室,又从楼梯下去,在楼下客厅转了两圈。

      然后,我确定了一个事实——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唐双的所有生活痕迹,都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赵小希,她的生活用品,她的气息,占据了我的所有空间,无法抗拒,挥之不去。

      我呆呆地站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一个玻璃花瓶,还有瓶子里有些凋零的粉红色玫瑰。

      唐双不会喜欢这种颜色的花。

      我伸出手去,玻璃花瓶冰凉的触感,玫瑰花瓣一摸又掉了两片,轻轻落到桌面上;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我所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

      可是……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什么,转身狂跑向楼梯!


      我呆呆走到床边坐下,拉开抽屉,把两个药盒攥在手里。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蔡必贵,吃吧,吃下去就好了,就不会再迷惑了。”

      另一个声音在反抗:“快!快逃,离开这里!”

      我皱起眉头,看着手里被捏瘪了的药盒,想了一会,把它们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我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

      刚才赵小希出门之前,打扮得很随意,牛仔裤加T恤,但是她却说是要去上班,说有什么直播。直播?难道说小希是在电视台工作?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像什么电视主持人。

      我记得,她临走前,还从衣柜里拿了一顶帽子……

      拉开衣柜门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半个衣柜里,满满当当地叠着、挂着上百个帽子,颜色各异,形状倒是统一的——全都是棒球帽。

      这简直是一个小型的棒球帽仓库。

      两年前一起爬雪山时,我就知道小希非常喜欢棒球帽;她告诉过我,在大学里有个外号,就叫做“疯帽子”,mad hatter——蝙蝠侠里的一个反派角色。

      我随手取下一个挂着的帽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小希很喜欢棒球帽,如果我跟她同居,那么在卧室的衣柜里,放满了各种棒球帽,倒是很符合逻辑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的女朋友是唐双,不是赵小希。

      唐双从来不戴帽子,她留的是干脆利落的沙宣头,长短适中,晚上睡觉也不怕压着她头发。

      可是,昨晚跟我睡的,是短发、不戴帽子的唐双;今天早上一起来,跟我同居的女人变成了另一个,长发、戴帽子的小希。

      我从卧室里走到浴室,又从楼梯下去,在楼下客厅转了两圈。

      然后,我确定了一个事实——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唐双的所有生活痕迹,都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女人,赵小希,她的生活用品,她的气息,占据了我的所有空间,无法抗拒,挥之不去。

      我呆呆地站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一个玻璃花瓶,还有瓶子里有些凋零的粉红色玫瑰。

      唐双不会喜欢这种颜色的花。

      我伸出手去,玻璃花瓶冰凉的触感,玫瑰花瓣一摸又掉了两片,轻轻落到桌面上;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我所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梦。

      可是……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什么,转身狂跑向楼梯!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3-23 16:40
  • 签到天数: 30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7 10:2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跑到楼上卧室,扑向放在地上的黑色纸盒。

      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小说,而是刚才压在两本小说下面的,那一个老款的IPAD。

      从盒子里拿出IPAD的时候,我才发现,IPAD背后还有个橡胶保护套,大嘴猴的,这个五颜六色的保护套,跟目前诡异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按了一下解锁键,IPAD没有反应,想想也是,一个长期收起来的IPAD,肯定是关了电源的。在长按了几秒之后,屏幕终于亮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起码它还有电。

      IPAD启动之后,就到了输入密码的界面。

      密码?

      我大脑还在想着密码是什么,右手食指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在屏幕上依次点了2、0、1、7。接着,IPAD竟然就被解锁了。

      在第一页上,所有的图标都被移走了,整个屏幕空荡荡的,只剩下左上角有一个“照片”。我毫不犹豫地点击进去,“照片”里却没有照片,只有一个视频,时长是四分钟多些。

      从缩略图上看,视频有一个男人,穿着一件蓝色的西装,一本正经地坐在镜头中央。

      视频中的这个男人,好像就是——我自己。

      我吞了一口口水——跟突然出现的赵小希、五本小说一样——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件宝蓝色的西装上衣,更不记得自己拍过这样一个视频。

      我深吸了一口,坐到床沿上,然后双手端起IPAD,点击播放。

      这个画面,有点像我很久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叫做《初恋五十次》,里面的女主角患了短期记忆丧失症,脑子里只能储存很久以前的回忆,记不住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每天早上起床,男主角就先给她播一段视频,里面是她最近几年里的所有经历。

      我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像是电影里的女主角。

      视频的缩略图变大,占据了整个IPAD的屏幕。

      我没有看错,那个穿着蓝色西装、正襟危坐的人,确实就是我自己。

      视频一开始,“我”看着镜头,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叫蔡必贵,今年32岁。我是一个……”

      视频里的我吸了一口气,接下去说:“是一个小说家,职业小说家。”


      我挠了下头,小说家,而且还是——职业小说家?

      如果要我来定位自己,我会说,是一个蚊型企业的小老板,是一个喜欢单麦威士忌、跑步、户外的男人,是一个直到有点癌的爷们,是国际刑警的编外卧底,是霸道总裁唐双的男朋友……怎样都好,我绝不会说自己是个“小说家”。

      我在网上论坛写的那点东西,乱糟糟的,能不能称得上“小说”都有疑问,更别提把自己当成“小说家”了。在我看来,大部分写东西的都只能叫写手,稍好一些的是作者,能被称为小说家的,都是写得很棒的家伙了。

      总之,我,蔡必贵,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小说家;如果有一天,我正儿八经地跟人介绍,说我自己是小说家——那我一定是疯了。

      可是,视频里这个我,正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他——不,应该说是“我”——还在视频里,一本正经地继续往下说。

      “一年前,我从腾讯辞职,开始专门写小说,目前为止出版了地库、雪山、浴室、海岛、团灭,一共五本。”

      我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腾讯我当然知道,他们总部腾讯大厦就在深南大道上,我经常开车路过。不过,我只是路过,连门都没进去过一次,更没在腾讯上过班,什么“从腾讯辞职”根本无从提起。

      奇怪的是,脑子里却闪现过办公室的场景,有带腾讯LOGO的玻璃门……好吧,大概是我从什么新闻里看到的。

      IPAD的视频还在继续,里面的“我”看向镜头的右边——好像哪里站着个什么人——问道:“老婆,你会把书跟IPAD放一起?”

      应该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又回过来看着镜头,继续说:“这五本小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全都是我的心血之作,当时辞职了来写,压力也很大的,幸好……”

      说到这里,视频里的“我”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狂乱的表情,嘴角向上微微抽搐:“幸好,这五本书都卖得很好,而且很快就要改编成电影了,对,电影,还有网剧跟游戏,嘻嘻……”

      似乎是为了自己的成就感到兴奋,“我”止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却是狰狞可怖,让正在看视频的我,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

      视频里的“我”越来越夸张,原本坐得腰杆挺直,现在却笑得弯下了腰。

      到了这里,视频出现了明显的剪接痕迹,半秒钟后,“我”又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装,正襟危坐在原来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视频的进度,这个剪接,在两分钟的位置。

      再看IPAD画面里的那个“我”,没有了刚才狂喜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我”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始说:“蔡必贵,我来教你判断一下,你现在面对的是现实,还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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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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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7 10:28:59 | 显示全部楼层
      视频里的“我”一本正经地往下说:“有一种梦叫‘清明梦’, 跟清明节没有关系,又叫做‘清醒梦’,lucid dream。梦里的人有清醒的意识,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时候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有一个办法,像这样,伸出右手……”

      我看着视频里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岔开五指,模仿他的举动。

      另一个“我”在IPAD里继续介绍:“然后,你就开始数自己的手指,你想要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梦里的潜意识,会趋向于告诉你手指不是五根,所以你会数出一个不是五的数字。”

      我虽然没听太懂背后的原理,但做法还是明白的,于是便老老实实数着自己的手指,一、二、三、四、五,一共有五根。没错,并没有多一根,也没有少一根,所以,我并不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

      视频里的“我”也提醒道,然后接着说:“你只是……在写第六本小说,《脑洞》,因为构思情节太投入了,所以脑子出现了一点问题。不要着急,不用着急,只是个小问题而已。”

      “我”直视着镜头,似乎是尝试着要笑一下,用笑容来安慰看视频的人;可是,他那淡漠的脸上,毫无温度、生拉硬扯的笑容,只是带来了反效果。

      我感觉更难受了。

      视频里的那个“我”,就这样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了,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张铁,铁总。他的号码就在手机里,他会告诉你这一切的。”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那个身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的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嘴唇轻轻动了起来,似乎正在数自己的手指。

      “一、二、三、四……”

      还没数到五,视频就结束了。

      卧槽。

      这是在玩我吗?

      赵小希出门之前,跟我说的是,看完黑色纸盒里的东西,就能够明白一切。

      然后,我从纸盒里找出五本不是我写、却署着我名字的小说,又看了一个我从来没录过、但里面明明是我的视频,做完这一切之后,我非但没有能够“明白一切”,反而是更糊涂了。

      在视频的最后,“我”留下了一个线索,让我打电话去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什么张铁,铁总。

      一个线索,接着另一个线索,谜底却遥遥无期,所以这是在搞什么?解迷游戏吗?


      在《初恋五十次》里,女主角起床之后看完视频,就知道前几年她嫁了人,生了孩子,感动得泪流满面。然后她走出卧室,发现这是一艘航行海上的船,男主角正在甲板上钓鱼,场面温馨感人。

      而我呢,看完IPAD里的视频之后,不光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反而更加混乱了。

      虽然忍不住要吐槽,但是放下IPAD,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机。

      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张铁,按理来说,手机里不可能会有这人的电话。不过,在这样的一个早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果然,在“Z”开头的联系人里,我发现了一条叫“张铁”联系人信息,点开一看,里面备注是“雁南堂出版公司”。

      狗屁,我才不信。

      这么想着,我还是拨通了张铁的电话。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早上九点二十分,今天又是周一,作为一个出版公司的老总,应该正在忙着开会什么的吧。出乎意料的是,张铁很快接起了电话。

      “老蔡,咋啦?”

      电话那边的声音粗犷,带着北方的气息,可以想象出,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甚至满脸胡子的北方汉子。他跟我打招呼的语气,一点都不见外,看起来跟我很熟的样子。

      可是,我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我支吾了一下:“呃,我是想……”

      电话那边还有些吵杂的人声,隐约听见有人叫“铁总”,看来他果然是在忙。张铁一边应付着,一边在电话里跟我讲:“哎我说老蔡,别整天想些没用的,赶紧把脑洞写出来,这次一定能大卖,相信我。”

      脑洞?

      我想了一秒才明白,他说的是刚才视频里,“我”提到的第六部小说,于是我赶紧道:“不,我找你是……”

      张铁的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知道了,电影版权那事,我会抓紧的,你也别太……”

      我实在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对着电话,大吼了一声:“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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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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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7 10:29:31 | 显示全部楼层
      电话那边安静了三秒,然后,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是这样啊……半年了,还以为你好了。”

      我皱起眉头,他说的是半年,小希说的是六个月,倒是不谋而合。

      张铁似乎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样吧,老蔡,你半小时后下楼,我派个人去接你,来我这聊吧。”

      我不由得问:“聊什么?”

      心里想的是,他不会让我过去聊什么小说,什么电影版权吧?我现在关心的点,根本不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张铁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又笑了一下:“你过来,我告诉你一切。好了,我先处理一下工作,你半小时后下楼,allen会打电话给你的。”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有点反应不过来。

      回想刚才张铁说的话,让我去他那里,应该是去他公司吧。

      他在电话里的表现,让我觉得,跟赵小希一样,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这种情况,指的就是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相似而又不同的空间——这一个事实。

      我深呼吸了几下,吸入更多氧气,试图让头脑清醒起来。

      回想起小希跟张铁的态度,不难判断,他们认为我是一个精神病人,在消停了半年之后,现在又发作了。

      可是,我很确定,自己神志清醒,判断力完整,情绪也控制得不错,总之,绝不是什么精神病人。

      好吧……除了那些被塞进脑子里的药名,还有莫名其妙脱口而出的几句话。

      我猛地摇了摇头,不对,要把这些危险的想法甩出脑海。

      我,蔡必贵,绝不是一个精神病。

      在醒来之后,遭遇的这一个超现实的早晨,无论背后是恶作剧、阴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凭我的能力,最后一定是能以科学、逻辑来解释的。

      对此,我深信不疑。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又默默地数了一遍。

      一、二、三、四,没错,还是五。

      我握紧了拳头——所以,这也不是一场梦。


      张铁派了个叫allen的人来接我,在等他的半小时里,我先是认真梳洗,刮光了胡子,又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幸好,我所有的个人用具、衣物,倒都还是放在原处的。

      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捯饬自己了,我的想法是,既然被当成神经病,那么更要打扮得利索点,从外表上,就要跟精神病患者划清界限。

      25分钟后,我站在公寓楼下,门口的穿衣镜前,仔细打量自己。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中等身高,脸瘦巴巴的,刚刮完的胡子一片铁青。侧面的头发剃得很短,中间的头发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稍微有点痞气。上身穿着无印良品70块一件的白色T恤,下面是贝克汉姆同款PRPS牛仔裤,左手戴一块劳力士绿水鬼,脚下蹬着颜色相衬的adidas stan smith。

      我还挺喜欢绿色的,代表了生命跟活力;不过总有些人对绿色很敏感,可能他们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吧。

      总之,镜子里的这个男人,长得跟“帅”这个字眼,没有一分钱关系,但客观来讲,说得上干净利索,比真实年龄稍显年轻。

      这样一个男人走在街上,如果有人把他当成神经病,才真的是神经病。

      这么想着,我检查了身上的钱包、手机,右手拉开房门,左手习惯性地往鞋柜上一捞,拿起放在上面的车钥匙。

      钥匙入手的时候,我却突然愣了。

      我开的明明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可是,这一条车钥匙,却变成了……

      我把钥匙翻过来看,一个本田的金属LOGO。

      卧槽,这档次也掉太多了吧?

      我皱着眉头想了下,决定还是先放下这件事;反正有人来接,我就索性把本田车钥匙,扔回了鞋柜上。

      刚走出门口,就接到了allen的电话,奇怪的是,他的号码,也保存在我的通讯录里。

      Allen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他告诉我他开的是公司的商务车,GL8,再多五分钟就能到,我也跟他说现在就下楼,两人约好在大堂外面的路上见。

      乘电梯下了楼,allen还没到,我站在大堂门口,四处张望。

      在离开了自己住的公寓后,外部的世界,跟我记忆中的倒是完全一致的。

      咦,不对。

      楼下的景物,好像有哪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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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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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7 10:2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皱起了眉头,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一时却又分辨不出。

      这是一栋高档公寓,楼里全部是同样的复式户型,住的大都是年轻人……这么想着,我突然确定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因为这是设计给年轻人住的公寓,没结婚,更没有孩子,所以在公寓楼下,没有一般小区里的那种儿童游乐设施。

      这一点,我非常确定。

      但是现在,就在我眼皮底下,两栋楼连接的架空层下面,原本是一块空地的,却凭空出现了花花绿绿的滑梯、秋千,还有木马。

      这些颜色鲜艳的游乐设施,跟公寓高档、商务的整体设计,非常格格不入。

      我眯着眼睛,向那片地方望去,由于架空层的遮挡,里面的光线比较昏暗;但至少可以看出,在星期一的早上,里面空无一人,并没有小孩子在玩耍。

      可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就在场地的最深、最暗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仔细一看……

      阴影里,是一个红色的木马,面朝着我目视的方向。

      跟别的小区里的木马一样,这个红色木马下面,是一个粗大的黑色弹簧,如今跟那片黑暗融为一体;跟别的木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个木马红得特别妖艳,另外,这个木马——没有头。

      紧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空无一人的场地上,连风都没有一丝,可是,这个无头的红色木马,咿呀咿呀,自己晃了起来。

      一。

      二。

      三。

      四。

      五。

      不多不少,它正好晃了五下。

      我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脚步止不住地向后倒退,却突然听见“叭”的一声巨响!

      是汽车的喇叭声。


      我停下来,回过头去的时候,伴随着急切的刹车声,一辆深蓝色的GL8,就停在我身边不到半米的地方。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离开了公寓楼下的范围,退到了马路上。

      GL8停在路上,亮起了双闪灯,然后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他脸上带着三分气恼,七分紧张:“鬼叔,你没事吧?”

      能喊得出我的外号,这个年轻人,想必就是张铁派来接我的allen了。不过,我一时管不来这个,朝他摆摆手,又再次向那片场地看去。

      凭空出现的花花绿绿的儿童游乐设施,都还在那里,包括那只红色的木马。

      可是,当我往前走几步,再认真观察时,却发现那木马不光没有在动,而且,好端端地长着一个头。

      就是那种呆板简陋、蠢萌蠢萌的木马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无法理解刚看到的一切。

      身后却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然后是allen的催促:“鬼叔,我们先上车吧,挡住别人了。”

      我最后再看了一眼红色木马,然后转过身去,跟着allen走向那辆GL8。

      好吧,反正木马是固定在橡胶地板上的,它又不会走,等我去了张铁那里,回来再看看就是了。

      这么想着,我跟着allen,他拉开车厢的门,我变钻了进去。

      这辆商务车的后座,不像普通家用车的一排,而是两个独立的座椅,比较宽敞、舒适。

      刚一落座,我便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自言自语道:“奇怪,这车我好像坐过?”

      Allen刚绕到驾驶座那边,一边绑安全带,一边笑道:“当然,你不光坐过,还写进了小说里。国际刑警梁sir,用的车就是这辆。”

      我大吃一惊:“你认识梁sir?”

      Allen从驾驶座回过头来,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他耸了耸肩膀,转过身去,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团灭,五本里最棒的。”

      我不明所以,但却脱口而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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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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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7 10:30:0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车子开往张铁公司的路上,我跟allen没有再聊什么。

      反而,我利用这段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

      首先是手机自带的通讯录里,多了包括张铁、allen在内的,十几个我并不认识的名字。相对应的,少了梁sir、tristan、水哥的电话,最重要的,是连唐双的号码都被删掉了。

      不过没关系,她在香港跟大陆的手机号,我都能背下来。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打电话,所以,我先发了个短信给她,内容简洁:“你在哪?你还好吗?”

      虽然唐双被带走了,但凭她的智慧与身手并重,又有厉害的家世,所以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

      然后,我又打开了手机上的微信。跟手机自带的通讯录类似,微信通讯录的好友也是少了几个,又多了几个。除此之外,在最近的聊天记录里,还找到了一些不存在我记忆里的内容。

      比如说,我跟一个名字叫“王幸福”的妹子,讨论了一些小说情节,围绕着视频跟张铁都提起的那本《脑洞》。我不太出版的事情,但是要我猜,王幸福应该是张铁手下,跟我对接的一个编辑。

      还有其它几个人的聊天记录,跟我记忆中也有出入,有些我记得说过的话不见了,有些我根本没说过的话,却出现在记录里。

      这种感觉,有点像喝醉了酒,断片了。

      喝多的时候,会发一些信息给别人,在酒醒之后,完全想不起这回事。

      但是,断片后做的傻事,是集中在酒后的一段时间内;检查微信里的聊天记录的话,却会发现那些我从没说过的话,在过去的一两个月里,是一直都有出现的。

      如果在公寓里出现的、跟我记忆中不符的东西,可以用有人在我睡觉时,偷偷换掉了来解释,但是微信里的聊天记录,如果要伪造起来,那就太难了。

      我甚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微信号,以防是被整个造假、复制了一遍,插入一部分伪造的内容;但是,翻来覆去地看,鬼叔,微信号mj-guishu,没错,就是我的微信。

      车窗外的光线突然变暗,原来是车子已经到了张铁的公司楼下,正在驶入地下车库。

      我皱着眉头问:“我们这是在哪?”

      Allen一边刷停车卡,一边说:“在龙岗啊鬼叔,龙岗中心城,珠江广场写字楼。”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龙岗?这不对啊。深圳是一个东西走向的城市,我住在最西边的南山,龙岗几乎是在最东边,横跨整个深圳,这才用了——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半小时?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我光顾着看微信,倒没有留意车窗外的景色,真是太失策了;但是,就凭一路坐在车上的感受,我确定allen的车速不超过100公里,无论怎么走,都很难在半小时内就到龙岗中心城。

      不过现在,先不管这个了。

      我低下头,打开微信里的通讯录,果然不出我所料,跟手机通讯录里一样,唐双也被删掉了。我趁这最后的一点时间,点击微信的添加朋友,输入唐双的大陆手机号,点击搜索。

      可是,在灰色的圆圈转了十几秒之后,最后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三个字——无结果。

      我皱起眉头,难道是车库里的信号不好?

      在allen帮我拉开车门前,我清除了微信上的搜索记录,把手机收进兜里。

      面对一群敌友未分、当我是神经病的人,当然小心为上。

     我跟在allen后面,两人从地下车库,坐货梯上了楼。

      张铁的出版公司,叫“雁南堂”对吧,在这栋大厦的17楼。17,是一个质数,我喜欢质数。

      走出货梯,allen带着我进了楼道,拐了两个弯,走到一个门口。

      我留神看了一眼,公司全称是“深圳市雁南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房号则是1709。我挠了下头,在我的印象中,1709似乎也是个质数。

      这是个好兆头——突然之间,心情就轻松了一点。

      跟着allen进了公司,都是些不认识的年轻男女,却都好像认识我的样子,打招呼道:“鬼叔来啦?”

      我虽然一个都认不出来,但也只能微笑着,点头回应。

      Allen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前,然后,敲了两下门。

      房门后,传来电话里那个粗犷的声音:“进来吧。”

      Allen把我领进房里,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总经理办公室里,就剩下我跟这位铁总,张铁,号称可以解答我所有疑问的男人。

      他坐在一个宽大的办公桌后,摁灭了一个烟头,伸手招呼我道:“老蔡,坐。”

      我一边走过去,一边打量着他。

      光听他的声音,会把他想象成一个满脸胡子的北方大汉;可是实际上,他的身高绝对称得上大汉,应该超过一米八零,但是体型却一点都不魁梧,看上去,甚至比我还要瘦。张铁脸上也没有大胡子,而是刮得干干净净,窄窄的脸型,偏偏架着一副圆框眼镜,看上去像是民国代的读书人。

      他桌上的烟灰缸里,陈尸着五六个烟头,这还只是早上。看起来,这一位铁总,抽烟抽得挺凶的,这一点,算是跟他粗犷的嗓音最相符。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正盘算着要怎么开口,他却先替我说了。

      张铁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老蔡,我知道你要问啥,一共是三个问题。”

      我措不及防,皱起眉头:“哦?”

      一个出版公司的老总,难道还兼职算命先生,能未卜先知?

      张铁轻轻哼了一声:“不信是吧?也对,你每次都不信。”

      他伸出左手食指:“你要问的第一个问题……”

      他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谁?”

      我下意识地背往后靠,重复道:“我是谁?”

      张铁得意地拍了拍手:“你看吧,说了你还不信,你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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