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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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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3-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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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22 10: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柳涛,也傻了,因为他看见这个叫罗新璋的老道士从怀里拿出一根长笛,长笛吹响后。
      溶洞的地下河里的冉遗,都纷纷的爬到了洞口,密密麻麻的一片。溶洞的地下河开始倒流,水流飞快的回溯到上游,如同潮水一样,卷动着水里的小冉遗。让柳涛更加心惊的是,这些冉遗,都纷纷的爬到了罗新璋身边,簇拥着这个老道士。
      这个老道士就是来驱动冉遗的。

      邓瞳已经挥动着手里的灭荆,从蝙蝠群里钻出来,身上挂满了蝙蝠,头顶沾满了蝙蝠粪,已经气急败坏,拿起灭荆劈斩老道士罗新璋,罗新璋的双手仍然捧着长笛,身体倒转一下,背后的长剑自行出鞘几寸,格挡住了邓瞳手上的灭荆。灭荆被弹开后,罗新璋背后的长剑嚓的一声回鞘。
      邓瞳拿着灭荆,一时半会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徐夫人剑,长一尺三寸,宽一寸四厘。剑身布满铜锈,在阳光的照射下,剑刃隐隐泛出五彩斑斓。宋银花捧着这把短剑,慢慢的用手指掠过剑锋。手指被割开后,伤口流出鲜血沾染在剑刃上,立即变成了蓝色。

      一个脸色黝黑的老头站在宋银花面前,看着宋银花受了徐夫人剑的剧毒,却毫无中毒的症状。
      老头身体瘦小,头上顶着一个白色帽子。干瘪的脸上,留了三缕稀疏的山羊胡须。但是老头身体上最为显著的特征是他的脖子前方,喉结的部位,有一大片伤疤。
      “自古苗回互不相犯,今天要破例了。”老头的声音非常沙哑和微弱,他说话的气息,一部分来源于腹内。很明显是他的喉咙受过伤,无法全部用肺部的气流发出声音。

      钟华宇,云南蒙自的伊斯兰教什叶派驱邪师。曾经是国民党的陆军军官,投诚后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抗美。后被美军俘虏。归国后,回到了云南蒙自老家,做了一个阿訇,动乱时期,辗转躲避到缅甸。
      “你的喉咙……”宋银花说,“我有办法。”宋银花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把瓷瓶口对着手心,轻微抖动两下,落了一点细细的粉末在手掌心。
      钟华宇凑近看了,这点细微的粉末,每一个都是活的,在慢慢蠕动。
      “不需要了,”钟华宇摆手,“没几年活头了。”
      宋银花把粉末抖在自己的手指的伤口上,伤口顿时粘连,片刻之后,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血菁,”钟华宇说,“好东西我听说过。”
      “的确是很难得。”宋银花说,“可惜你不要。”
      “我得把你的蛊毒都灭了,”钟华宇艰难的说,“受不起你的人情。”

      宋银花的这个人情的确很大,因为这个血菁的来历很艰难。当年苗家的红桃和三叶,找到了一个养血菁的好材料,是一个病重的小女孩。小女孩得了严重的病症,无法治疗,这就是养血菁的材料,小女孩越来越瘦,到了最后,头顶就会长出一个珍珠一般大小的小瘤子,当小女孩身体里所有的药材精华都融入到头顶的这个小瘤子里面,小女孩的就会病死,然后红桃和三叶会把小瘤子取下来。
      就是中药里最神奇的一种偏方:血菁。
      但是红桃和三叶两人,养了这个小女孩两年,不仅用了各种名贵药材,当然也免不了有各种毒虫的毒液,不停的给小女孩喂养。而且她们调整了其中的一味药材,用各种花粉代替。导致的结果就是小女孩取下头顶血菁的时候,并不会死亡。

      但是红桃和三叶等不到取下血菁了。因为在血菁即将养成的时候,魏家的何跃就把她们关押起来,逼迫她们嫁给革委会的造反派。
      红桃和三叶受尽折磨,却被那个小女孩偷偷的打开了关她们的房屋,解开她们身上的绳索。红桃和三叶逃到了秀山黄家。
      谁也没有注意到小女孩的举动,随即派人去秀山抓捕红桃和三叶。
      但是在两年的时间里,小女孩已经跟着红桃和三叶学习了两人的蛊术。小女孩看见过魏家的赶尸匠,是如何折磨和凌辱红桃和三叶的过程。
      于是小女孩在何跃,以及其他的几个赶尸匠身上下了蛊毒。
      其时小女孩的下蛊的手段,还没有达到能够对付何跃的地步,但是谁会去提防一个小女孩呢。
      钟华宇听了宋银花对血菁来历的解释,于是说:“所以你一定要养花,收集花粉,不然……你种的花,我都给你留下。但是你在这里炼的蛊,我得破了。”

      “那么先过了我手中的徐夫人剑这一关吧。”宋银花把短剑稳稳的持在手中。

      ——何重黎,魏家赶尸何姓的后人。突然发现三十七个坟墓中,出现了好几个坑洞。何重黎打量了很久,才明白过来,这是盗洞。
      铜尸在外道的传说中价值连城,因为魏家能够把尸体炼成铁尸和铜尸,可是道教的正宗,能把铜尸炼成魃。
      铜尸能跳跃数丈,并且可以自行行走攻击,但是魃不同,魃就完全不受养尸人的控制,在传说中能杀龙吞云、行走如风。
      但是魃有一个最大的价值:
      用于求雨。
      古时候有养尸人炼出魃,每当某地大旱,养尸人就找到求雨的官府,让官府搭建祭台,求雨的时候,将魃捆缚,扔到一口水井里,然后在水井里泼入狗血,就会立即天降大雨。
      养尸人会得到大笔的钱财,并且凭借功劳,谋得官职,光宗耀祖。

      但是能够把尸体养出魃的法术在隋末唐初的诛仙阵后失传,直到明朝时期魏易欣开创了赶尸魏家后。魏家开始赶尸养尸,用魏家独创的方法养出了铜尸。只是魏家的法术有一定的局限,不是中土道教的正统,所以养不出魃。
      所以中土的道士,就和魏家联系,向魏家或是讨要,或是强夺,或是购买铜尸。魏家几百年,除了赶尸,就是和这些不怀好意的中土道士打交道。生出了各种龃龉和是非。
      所以四大外道里,湘西辰州寨的魏家,在中土的名头最大。超过了钟家和诡道。

      而何重黎从小就听长辈交代过的是,有两个门派,特别会挖掘地洞,一个是卸岭,但是卸岭是盗墓的,对铜尸很忌惮,从来不招惹,并且对魏家十分的恭敬,卸岭传人和魏家关系一直交好。
      而另一个门派就相反,那个门派距离湘西很近,就在四川东部,也许是隔得近了,和魏家之间矛盾甚深,而矛盾的起源就是,这个门派曾经做过一件很得罪魏家的大事。
      就是在辰州寨魏家老宅子旁边,挖掘地道,想偷取魏家养的铜尸。而且还成功了,这个门派,就是云阳派。
      云阳派的道士,偷了魏家的铜尸,在江湖上扬名立万,魏家隔了很久,才知道这个事情,于是魏家的传人和钟家的传人,一起去找云阳派的麻烦,最后把云阳派闹了一个天翻地覆。
      这是外道家族,第一次在明面上,端了道教正宗门派的山门。事情发生在顺治时期,是明末清初道教内部的一件大事。犁头巫家当时也依靠这件轰动的事情,在道教里声名鹊起。

      经过这件事情,魏家引以为戒,把当年云阳派的盗洞留下来,每一个传人,拜师之后,都会被看一下云阳派的盗洞。记得云阳派当年的所为。

      不过时间久了,这事也仅仅是个走过场的仪式而已,云阳派的传人渐渐稀少,也不会来与魏家为难。

      只是何重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镇守星位,守着三十七个铜尸,偏偏对付自己的就是云阳派的传人。
      云阳派的门人挖掘地洞,会在洞口的地方放一枚铜钱,示意自己是拿钱买了东西,并不是偷窃,与卸岭盗墓的门派以示区别。

      现在何重黎放一个一个盗洞数过去,三十七个铜尸坟墓,已经有十四个洞穴,而且每个洞穴,都放了一枚铜钱。

      何重黎看着洞穴,心里暗自叫苦,他本想钻进洞穴,看个究竟。可是发现洞穴的直径连半尺都不到,自己连头都探不进去。何重黎顿时慌了,魏如喜临终前,交代给自己的铜尸,一下子被人弄走了十四个。这架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输了。

      何重黎无法可想,只好把剩下的二十三个铜尸,立即从坟墓里挖出来,全部驱使到自己的身边。他相信云阳派的对手还会出现,毕竟对方是来瓦解开阳星位的,并不是单纯来的偷窃铜尸。

      何重黎把十四个铜钱收集了,放在手上,仔细的清点。当看到一枚普通的乾隆通宝的时候,一个老头子从他面前的土地里钻出来,稳稳的站在何重黎身前。整个老头子身材只有一米四左右。何重黎这才明白,为什么盗洞会这么狭小。


      何重黎的第二轮对手:
      云阳派的王启胜,已经来了。王启胜,四川广汉人,云阳派。解放重庆前,在国民党关押我党被捕人员的监狱里,用扫地工人的身份作为掩饰,在地下挖掘地道,并且组织暴动,解救出大批被捕地下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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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何重黎把身边的铜尸仔细清点了一遍,二十三具,不会再错。手中的铜钱也数了一遍,十四个铜板,也没错。
      何重黎把拿着铜板的伸到王启胜的面前,就在王启胜的鼻梁处。
      王启胜身材比侏儒高不了多少,但是气势上,远远压倒了何重黎。何重黎心里空荡荡的,轻声的问:“那十四个尸体,在那里?”
      “听不见。”王启胜的声音如同洪钟,真不敢相信是一个这么小个子的老头发出来的。
      “你把我的铜尸藏到那里了?”何重黎的声音大了一点,接着又补充,“前辈。”
      “我买了,就是我的,”王启胜说,“跟你没关系了。”
      “铜尸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何重黎气势馁了,语无伦次,“我把钱还给你。”
      “怎么不是魏如喜?”王启胜想了想,“魏家不中了,是不是已经死在阵法里了。”
      何重黎犹豫的说:“前辈既然是来破阵的,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跟我动手,却偷了我的铜尸。”
      “魏如喜没死,我也不怕你的铜尸,”王启胜完全没有把何重黎放在眼里,连名字都懒得问,“不过我有个朋友,喜欢对你们魏家的铜尸有点兴趣,既然他喜欢,我就把铜尸交给他了。”
      何重黎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头子,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抢夺行径。

      何重黎知道没什么话好说了,也不再唯唯诺诺,于是把自己的天乙大将符贴拿在手上,“前辈,我冒犯了。”

      ——黄坤和黄溪两人看着一个老头,身后带着十几具尸体,走到了铁塔的前方。在这一刻,两人几乎都认为是魏家的老前辈魏如喜投奔了张天然,反水来攻打天璇星位了。
      当胡东陵一手拿着招魂幡,一手拿着铃铛,一步一步走到了黄溪和黄坤的跟前。黄家两个兄弟,看见老头身上穿的一身黄绿色的旧军装,身材魁梧,走路一瘸一拐。
      “不是魏老爷子。”黄坤和黄溪对望一眼。
      黄溪走到老头身前,“秀山黄家,您是哪位?”
      “胡东陵,”老头回答,“昆仑山,混圆派。”

      黄坤立即向远远站在池塘边的策策和陈秋凌摆手,示意她们离开,走的越远越好。但是两个女孩仿佛下定了决心要看热闹,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胡东陵的鼻子嗅了嗅,“龙门派的职高攻来过。”
      “李成素李道长,”黄坤回答,“你猜的没错。”
      “不是猜的,”胡东陵说,“我见过李成素,记得他的味道,他身上有股芫荽的味道,这人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戒五荤,成就应该不止是职高攻。”
      从胡东陵的语气,黄坤意识到,这个老人的鼻子与常人不同,他能记住所有见过人的味道。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当黄坤尝试过一次蛇属之后,对生理上的各种感觉都十分的好奇。所以第一次见到胡东陵,就敏锐的能察觉出对方与众不同的感官。

      胡东陵好奇起来,鼻翼一张一合,猛烈的抽动,“有蛇。”然后把眼睛看向黄坤,“蛇经有传人了,怪不得李成素在手下不堪一击。”
      黄坤看着胡东陵身后的十四个尸体,每一具尸体都低着头,脖子上挂着一个铜铃。
      好奇的问:“没听说过昆仑山的人会赶尸。”
      “我不会赶尸,”胡东陵低声说,“可是我跟牲畜打了一辈子交道,有时候将死的人,跟牲畜也没什么区别。”
      黄溪和黄坤两人立即并肩站在一起,警惕的看着胡东陵,这人刚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杀意,十分的阴寒。

      “胡道长为什么不好好的过下半辈子,”黄溪问,“临到入土了,还为张真人卖命。”
      “我早就死了,在五十年前就饿死了。”胡东陵阴测测的说,“我当时非常的后悔,为什么不相信张真人……所以现在张真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没有可能拒绝。”

      黄溪警惕的盯着胡东陵,而黄坤却已经不知不觉的探知到了胡东陵的记忆,残酷的记忆:

      在一根杂草都长不出来的戈壁上,与现在一样胡东陵慢慢的行走,他的身后跟随者十四个人。每个人都低着头,艰难的迈着步伐前行。
      大部分人都衣衫褴褛,身体枯瘦,四肢的肌肉都已经萎缩,四肢的关节凸出,十分的明显。其中有几个的裤腿被绞开,为的是让肿胀的小腿露出来。
      他们在在沙地上跟随着第一个人,也就是胡东陵行走。胡东陵每走十几步,就用鼻子嗅迎面而来的微风,又随即低头,调整了方向行走。
      他们从半夜走到了凌晨,又从凌晨走到了天亮。在太阳升起的一刹那,队伍中间的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到了下去。
      没有人理会这个倒下的人,后面的人慢慢的跨过这个人的尸体,跟随着前面人的步伐,继续走着。
      胡东陵在中午的时候,在空气中嗅到了水汽。然后坐在沙地上,用手刨着沙土,跟上来的几个人,也围坐在一起,学着胡东陵,用手指挖。接着跟上来的人,也如法炮制。
      所有人都极度的虚弱,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用软软的胳膊,缓慢的挖着面前的沙土,他们的指甲全部翻起,然后脱落,手指和手掌的皮肤全部开裂。但是几乎没有鲜血渗出来。他们也感觉不到疼痛。
      终于挖到了接近半米的深度的时候,坑底的沙土变得十分的湿润。所有人都把潮湿的沙土捧起来,含在嘴里,吸吮里面一丁点的水分。
      很久之后,胡东陵站立起来,摇动了手里的铃铛,其他人也站立起来,这是他们出发前的约定,不要说话,听铃声就行。
      但是只有九个人站起来,有四个人已经永远的坐在沙坑的旁边。
      站立起来的人,没有向尸体多看一眼,就继续跟着胡东陵行走。他们必须要相信胡东陵。
      “留下是饿死,”胡东陵在带领他们出发之前,平静的说,“不如跟我逃走,为什么不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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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坤想拼命的打断自己的意识,可是没有用。探知旁人的心思这种能力,虽然较师父远远不如,甚至比不上金仲,但是这是一个门槛,会的就是会,不会永远不会,是天生的。
      现在他也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叫胡东陵的老头子,跟他和师父、金仲是一类人。拥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够探知对方,也能让对方探知自己的心思。
      胡东陵在主动的向黄坤展示自己的记忆。他的后天修炼了几十年,能力强大,导致黄坤都无法拒绝。

      黄坤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仍旧没有任何用处。黄溪在一旁看见了黄坤的异常,立即知道胡东陵根本就没有废话,已经开始动手。于是拔出黄坤身后的赤霄,看向胡东陵的胸前。
      一个腐烂的手掌将赤霄的剑身死死的抓住,露出的骨骼在剑身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是一具铜尸用极为迅猛的速度,站到了胡东陵的身边,替胡东陵格挡了这一剑。现在剑身就在胡东陵的面前。
      胡东陵眼睛距离赤霄宝剑不到半尺,他看着宝剑,把手慢慢的伸出,手指就要触碰到赤霄的之时,却又停下来。胡东陵的眼睛露出十分热切的光芒,最后这点光芒消失在瞳孔里,“这把剑是古首长的佩剑,可惜在你手上,连一根木棍都不如。”

      黄家作为西南的术士家族,也会赶尸,铜尸虽然凶猛,黄溪并不太忌惮。铜尸的手掌松动,黄溪把赤霄宝剑收回去。
      “时间还没到,”胡东陵看了看天色,“过一会我们再动手。”

      黄坤和黄溪两人同时意识到胡东陵并没有翕动嘴唇。
      黄坤轻声对着黄溪说:“这人在五十年之前,带了十四个人跟着他一起从劳改农场里逃跑过。”
      “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他带人逃跑的本意是,作为他路上的干粮。”


      ——方浊和寻蝉的对手很健谈。
      这人已经滔滔不绝的跟方浊和寻蝉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一直是他在说话,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寻蝉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可是方浊仍然在仔细的听,一个字都没有错过。
      这人虽然老了,而且坐着一个轮椅,推轮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保姆,保姆一直都没有吭声,可能是听这个啰嗦的老头子很长一段时间了,早已经充耳不闻。
      老头子说他叫郑庆寿,从他家族讲起,说他是扬州人,祖上是做大买卖的,清朝的时候,特别有钱,可是太平天国来了,杀了他的曾祖父全家人,他的爷爷当时年纪尚小,躲在枯井里避过了杀身之祸。
      他的爷爷,差点饿死在枯井里,被一个路过的老道士救了。后来他的爷爷白手起家,重新把家族的生意做回来。但是一直和那个有救命之恩的道士保持联系。后来他老了,干脆就拜入了老道士的山门,也就是灵宝派。
      他的父亲也一生信道,供奉三清灵宝派。所以他生下来就是灵宝派的道士,到了九岁的那年,灵宝派与一贯道的张真人关系密切,张真人很喜欢他,收了他做干儿子。
      但是他从小家里有钱,让他在上海上学,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会说英语和德语。所以他对父亲信仰的宗教十分不屑,也早就忘了张真人认他做过干儿子这件事情。后来他做了巡捕,由于受过高等教育,被上司很看重。可巧他在镇压大罢工的时候,作为秘密警察,抓捕了一个进步人士。他审讯了那个人几天几夜,但是那个人不停的给他灌输共产主义思想,他开始动摇了。再后来,那个人被释放。他也顺理成章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表面上是国民党员。后来日军侵华,他又成了
      “76号”的高级特工。暗中做了很多忠于国家和民族的事情。
      可是解放后,竟然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把他的功劳全部抹杀,他很不甘心,决定自杀来表明自己的功绩。他先是服毒,然后在上海的一栋高楼上跳下,结果没有死成,却摔成了瘫子。
      就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灵宝派的道士又来了,告诉他张真人还记得他这个干儿子。然后这个道士,就跟当年救了他的曾祖父一样,把他偷偷的带出医院。躲避到雁荡山里,安心的给他疗伤。
      但是他的双腿已经无法痊愈,老道士死后,他留在了山里,每日里修炼打课。前几年他的儿子把他接回了上海,在上海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张真人让他到湖北来。

      郑庆寿不停的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喝一口水。如果不是说清楚了他是来给张天然助拳,击破玉衡星位的对手。这情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家伙在给两个年轻人讲故事。
      方浊听得仔细。寻蝉心里却十分的谨慎,干术士这一行当的,残疾人很多,越是残疾,那证明这人来历古怪,一定有过非一般的经历。这个老家伙,嘴里滔滔不绝,可是眼光不停的闪烁。说话净挑好听的说,说自己的家族是名门世家,说自己通晓几国语言,又说自己是张天然的干儿子,还说自己是地下党……他是做过双重特工的,谁知道他的话,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灵宝派的传人无疑。

      话终于说完了。郑庆寿对着方浊说:“王鲲鹏这人做事太不稳重,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女流,镇守玉衡星位呢。太轻率了。”
      寻蝉突然发问:“我就问你一件事情,张真人五零年出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助他?”
      “我那时候正在接受调查,”郑庆寿回答,“人被关在羁押室里,等他们把我放出来的时候,都五二年了。”

      方浊和寻蝉看着这个坐着轮椅,病入膏肓的老人,无法想象此人的内心和外表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差。
      郑庆寿看了看天空,对着身后的小保姆说:“你走吧。别回来。”
      小保姆吃惊的看着郑庆寿,“我怎么跟郑经理交代?”
      “我是他老子,”郑庆寿回答,“我已经受够了,回去告诉他,把我当父亲,就不要再假惺惺的限制我。”

      小保姆听了,立即如释重负的离开。
      方浊和寻蝉大致明白,郑庆寿的儿子,肯定也非一般的人物。而且现在郑庆寿的语气和神态已经与刚才的那个话唠完全迥异,露出了真实的心态。
      郑庆寿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然后一把将轮椅扔到了悬崖,轮椅在悬崖上磕磕碰碰,最后掉落到了长江的波涛里。
      郑庆寿不仅没有瘫痪,而且举动十分的利落,也难为他忍隐这么多年,就是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都装扮一个瘫痪。这种人的内心,实在是无法琢磨。
      但是现在郑庆寿已经在方浊和寻蝉面前,撕下了几十年的伪装。
      他要动手了。
      时机到了。

      ——徐云风的炎剑插入在水里,身边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甚至炎剑周围的江水都开始沸腾。片刻之后,徐云风用力把炎剑抽出水面,高高的扬起。徐云风的膝盖以下的江水正在快速的凝结,江水的表面冰层正在飞速的蔓延,冰层的表面上显现出裂纹,形成了无数的绝美的霜花。

      徐云风立即退回到岸上,他和王鲲鹏都怕水,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弱点已经被掩盖,没想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破绽永远是破绽。

      不能说话,绝对不能说话!
      徐云风明白,千万不要和对手说话。
      徐云风一声不吭,拿着炎剑环顾四周,看见亭子里的秦晓敏,已经站立起来,身体正在急速的变化。

      万永武,师承真大派鹿真道,一个曾经做过少将的军人,在几十年后,恢复了鹿真道道士的身份,对付七星阵法的摇光星位钟家。
      可是现在徐云风无法看到对方的存在。

      徐云风把人傀召到身边,与人傀背对背站着。人傀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嘴里发出巨大的喘息声。

      地面上的泥土也被冻结,全部出现了霜结。气温也迅速的降低,人傀的口鼻冒出了白色的气息。
      甚至连徐云风手中的炎剑,也似乎被酷寒冻结,火焰被压制,贴在剑刃上。

      不能说话,绝对不能说话。
      徐云风在心中告诫自己。然后背靠着人傀,和看不见的敌人僵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砂砾在流动,徐云风脑袋里的沙漏,不停地在计算,砂砾和水不停的交换。

      四千九百二十出,六百五十八出。
      停!
      徐云风飞快的转身,果然身后不是人傀,而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正要把一张大网,套在自己的头上。
      徐云风的炎剑划过渔网,然后横着划了一道,渔网破碎。
      露出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
      徐云风与此人对视,不能说话,决不能说话。

      那人看着徐云风,“你不是犁头巫家的传人!”
      徐云风一把将那人的锁骨抓住,狠狠的提起来。对方输了,谁先说话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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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徐云风另一只手把螟蛉炎剑插到地面上,腾出左手,两手把人托起,抡了一个圈。
      就要把手中的人狠狠的掼到地上。突然手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人稳稳的站立在徐云风的对面。
      “你到底是谁?”那人说,“我是鹿真派的万永武。”
      徐云风仍旧一言不发,左手抽起地上的炎剑,朝着万永武的身旁左右虚砍。让万永武不能躲避。右手仍旧抓向万永武的锁骨。
      万永武的再一次从徐云风的面前离开。突然站到了徐云风旁边的大树下。
      这次徐云风看明白了,这个老家伙并非马接舆和方浊能够瞬间移动,刚好相反,而是他移动的速度太快。
      徐云风拿着炎剑,对着万永武的胸前,剑尖一直在虚晃。万永武身体背靠着树干,“诡道的螟蛉,你不是王鲲鹏,王鲲鹏现在在七眼泉上。”

      这句话刚刚说完,万永武的身体后方突然冒出两个长长的胳膊,绕到他的胸前,然后合拢,狠狠的把万永武的身体,箍在树干上。
      这次万永武不能再跑了。
      徐云风终于开口说话,“诡道挂名,徐云风。”

      万永武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一等一的术士,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有和自己抗衡的本事。
      术士高手之间搏斗,决不能分心,必须要全神贯注。在万永武看来,别说钟家人,就是王鲲鹏他都不放在眼里。所以认为自己能够有余暇,与对方说话。
      没想到自己太托大,说话分心之后,被对方的人傀狠狠的抱在树干上。

      王鲲鹏心机叵测,万永武是七个破阵的老道士里能力最高的一个,他本以为王鲲鹏留在摇光星位的人手,一定是镇守星位的最弱的一个。所以他本来破了星位之后,决定立即赶赴七眼泉,与王鲲鹏一决高下。可是现在他明白了,王鲲鹏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也把最厉害的人手,放在摇光,与自己拼命。

      徐云风不再给万永武机会了,人傀把万永武的脚倒提起来,徐云风走进万永武,把万永武脚跟的两撮羽毛拔下。
      人傀松开万永武,万永武狠狠的摔倒在地上。这次,他再也没有能力快速的移动。徐云风伸出手,拎着万永武的衣领,一把提起来,“服不服?”

      “你赢我一个人有什么用,”万永武仍旧不肯嘴软,“还有六个星位,我不信他们都跟你一样强。”

      徐云风对着万永武说,“你真的把七星阵不放在眼里吗?”然后手里举着炎剑,手臂高抬,一动不动,“让你看个明白。”

      ——就在徐云风和万永武动手的时候,其他的六个星位也风云突变。
      天权星位,王春生突然绕过申德旭,身体灵巧的攀爬,迅速爬到了烟囱的中段,申德旭急了,也跟着下面飞快的爬上去。王春生率先跑到了烟囱顶部,居高临下,看着脚下的申德旭,申德旭伸手去抓王春生的脚踝,要把他扔到下去,可是王春生并不理会,而是从背上抽出一个长长的包裹,申德旭一开始就看见了王春生的背后背着这个包裹,一直在揣测是一种兵刃,或者是乐器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王春生掏出来的是一把油纸伞。
      这把伞曾经在三峡古道冥战里被使用过,当时是在庄崇光的手上,就是道教的天罗伞。
      王春生果然是张天然的亲信,只有最亲近贴身的手下,张天然才会把天罗伞交给他。
      天罗伞瞬间撑开,烟囱上顶部的冒出的浓烟,立即被逼回烟囱,并且天罗伞下的落下十几柄短剑,朝着申德旭刺下。申德旭无奈,只好一只手扣着扶手,另一只手拿着和泉守鉴定,将十几柄短剑一一格挡。
      天罗伞与和泉守鉴定,一个道教神器,一个日本的名剑,曾经在三峡古道冥战里会见过一次,只是没有正面交锋。现在再一次相碰,兵刃之间也有记忆,和泉守鉴定的剑刃上晃过一道流水般的蓝色水纹。不受申德旭的控制,朝着王春生的小腿横砍。
      王春生犹有余力,小腿抬起,看准机会,狠狠的把和泉守鉴定踩在脚下。申德旭扶着扶手的左手,突然一阵剧痛,原来是烟囱里的火焰无法从顶部冒出,已经把烟囱烧的火烫,热量传递到了铁扶手上。申德旭无奈,只好松开左手,两手都抓住了和泉守鉴定的手柄。整个身体都悬挂在和泉守鉴定上面。
      申德旭惶急,眼睛抬起,正好和王春生的眼光对视。
      王春生的神情傲慢,看了看悬挂在几十米空中的申德旭,似乎在说,我是抬脚,还是不抬?


      ——溶洞的洞口,柳涛的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强烈的光线从洞内冒出来,绿到了极处,然后柳涛的眼睛再次失明。柳涛对着邓瞳说:“快把你的鬼方给我!”
      邓瞳那里顾得上柳涛的要求,他现在激动的很,就拿着灭荆对着罗新璋的头顶劈砍。可是罗新璋也不理会邓瞳,只要灭荆的宝剑劈下来,他背上的长剑就出鞘格挡。
      罗新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溶洞,他已经用手中的长笛,要把整个冉遗唤醒,现在冉遗的心脉,已经从溶洞深处挪到了溶洞门口。可是当罗新璋听见了“鬼方”两个字,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叶天士的鬼方?”

      鬼方不是药方,鬼方是一个铜人。价值连城的铜人。邓瞳趁着罗新璋说话的间隙,把铜人扔向柳涛,“接好了,就知道你的眼睛要赖上我。”
      铜人砸在柳涛的身上,柳涛摸索着把铜人拿起来,按下了铜人背后的一个小小的宝石。铜人的双臂摆动,咔哒一声,胸口弹出一颗药丸。柳涛立即吞了。眼睛立即又能看见。
      邓瞳再次用灭荆刺向罗新璋的胸口,让罗新璋烦不胜烦,终于把背后的长剑反手给抽出来。挥剑猛刺邓瞳的下盘。虽然动作比邓瞳较晚,但是后发先至。
      邓瞳没有办法,只好挽回剑身,两柄剑碰撞。灭荆脱手,高高的飞了起来。
      罗新璋对着邓瞳说:“连剑都握不住,还学个什么剑法。”

      邓瞳急了对着罗新璋大骂:“你牛逼个什么?”
      灭荆在空中飞了一个圈,突然又落到了邓瞳的手上,邓瞳自己也十分的奇怪。
      罗新璋哼了一声,“原来真的有点小把戏,在江湖上玩戏法倒是不错。”然后手一伸,一把将溶洞顶上的锁链全部拉扯下来,铁链在地上移动,如同一条蟒蛇,把邓瞳紧紧的围绕,让邓瞳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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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4: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的身体被铁链贴在身上,柳涛在一旁看的着急,但是他一个冉遗的守护人,那里有什么本事去对付罗新璋。
      邓瞳承受不起锁链的重量,被压在锁链下,但是声音从锁链里传出来:“有本事跟我面对面的打,你弄一堆链子把我压着有意思吗?”
      “好!”罗新璋抽动锁链,锁链弹起来,挂到了溶洞口的悬崖上,“我看你怎么用你手上的灭荆对付我?”
      邓瞳舒展了一下身体,发现灭荆宝剑在手上顿时轻若无物,从手上漏了下去,邓瞳用手去捡,却怎么都捡不起来。
      罗新璋哈哈的大笑起来:“诡道收的好徒弟!”

      ——钟华宇看着宋银花手中的徐夫人剑,沙哑的说:“时间刚好。”手伸出来,一把将徐夫人剑一把抓在手里。宋银花这才看到钟华宇的手掌里画满了零碎的花纹。这些花纹,原来并非是回民的手绘装饰,而是厚厚的一层手茧。并不惧怕锋利的剑刃。
      知道了这个细节,宋银花心若死灰,她刚才在钟华宇的身上下了一种蛊,叫裣衽蛊,说起来也十分的恶毒。也就是苗家的女子,与人见面,会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身体,当做亲近。被下蛊的人,当然觉得无缘无故不会被苗女给陷害。
      但是下蛊这种苗术,有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下蛊的苗女,在养蛊的周期内,必须要下蛊害人,倒不是因为自身的内心邪恶,而是如果不下蛊,蛊毒就会反噬自身。
      所以很多苗女为了保住自身,就有了裣衽蛊的所为。每当养的毒蛊周期将至,就会寻觅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用裣衽蛊去转借身上的蛊毒。苗家女子与汉族女子不同,古时候,汉族女子是不能出门的,出了门,也不能和陌生人打交道。苗女就没这么多讲究,见到陌生男子了可以主动示好。所以就有了裣衽蛊的说法,裣衽蛊倒不是什么蛊毒的种类,而是专门针对陌生人,接触到陌生人的事后,用手牵一牵对方,以示热情。
      于是就下蛊于无形。
      被下蛊的人,多半也没什么恶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中了蛊毒。实在是非常冤枉。
      以宋银花的这种养蛊放蛊的本事,还有她的身份,自然不会有蛊毒反噬的可能,可是裣衽蛊是她从小就学会的入门本事。
      现在和钟华宇碰面,钟华宇术士高手,全身上下都没有下蛊的机会,于是只能在现实血菁的瞬间,用嘴轻轻的把混在血菁里的裣衽蛊毒粉末,吹到了钟华宇的手上。
      钟华宇全身上下防备周密,就是手上有下蛊的机会,这也是宋银花使出裣衽蛊的无奈之举。本也没有想到会一击而中。
      可是当宋银花看见钟华宇的手心一层厚厚的茧壳,这才知道,钟华宇到天枢星位来对付苗家。是有充分的准备的。
      也就是说,每个星位的镇守者,几乎已经在张天然的掌握之中。所以专门派出了对应的高手来破阵。
      钟华宇并非道士,其实是个回民,回民的装束与汉人也是有区别的,因为回民信仰伊斯兰教,身上的衣服比汉人要周密,露出的脸部和手掌,也是时刻要保持洁净,否则就是对真主不虔诚。
      久而久之,如钟华宇这种回民术士,防备法术的能力就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作为,回民术士在明朝初期遭受过民族劫难,明朝的术士,几乎将回民的术士杀戮殆尽,能活下来的要么被汉族同化,融入汉人术士的群体,比如马三宝。要么行事谨慎,处处提防,忍隐偷生,比如钟华宇这样的人物。
      而苗家的放蛊是无迹可寻,无孔不入,也只有钟华宇最合适。
      天下道术千变万化,无法判定那个术士真的能天下第一,当然张天然和王鲲鹏这样的术士又另说。大部分还是遵从法术的相生相克的规律。
      钟华宇到来,这就表明,其他的六个星位,也是一样的形势。每个星位的对手都是克制镇守星位的对手。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宋银花就已经分析出,七星阵法现在岌岌可危。钟华宇的本事不是用强力取胜,而是以守为攻,他现在已经把宋银花头顶的一个簪子,拔了下来,放在手心。
      宋银花更加的绝望,头顶的这个簪子去了,那她自己也不能随意放蛊,蛊虫出来,认不出敌我。
      苗女放蛊,身上都有一个饰物,用来指点蛊虫,告诉蛊虫的主人,作为辨别的标识。宋银花的标识,就是头顶的簪子。

      ——何重黎的天乙大将符贴已经拿在了手上。可是王启胜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王启胜突然掉下了坑内。
      何重黎几乎没有临敌的经验,上次对付猫脸老太,也是钟家人帮忙的功劳。现在他一个学徒,面对一个老术士,从经验上,已经输的一塌糊涂。
      比如他现在就无论也想不到,王启胜站的好好的,突然人就没了。何重黎茫然无措,只好看着地面。
      突然脚下的土地松动,一个手掌突然伸出来,把何重黎的脚踝死死抓住。何重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腿已经没入了泥土里。

      何重黎另一条腿立即用力,想要把腿从泥土拔出来。可是这条腿突然陷入泥土,比刚才那条腿陷得更深。
      泥土瞬间就埋没到了何重黎的大腿。
      然后王启胜在何重黎身前一米处,从地下钻出来,稳稳的站着,看着何重黎身体陷入泥土。
      何重黎发现身边的泥土变的无比松软,两手支撑,双臂也陷入到了泥土里。当身体陷入泥土到腰间的时候,何重黎才明白,王启胜师从云阳派,能够在地下掏洞,是有一个独门的本事,叫化石散,能够把泥土化软。化石散的法术练到了高处,法术就变了,叫做流沙术。
      现在何重黎身边的泥土,全部化作了流沙,一点点把何重黎吞噬。
      何重黎身体勉强在流沙里挣扎,却适得其反,越来越身前其中。当流沙淹没到了何重黎的胸口的时候,何重黎连呼吸都开始滞涩。何重黎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流沙掩埋,心情十分的绝望。
      原来自己在真正的术士高手面前,别说驱使铜尸了,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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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玉泉寺的铁塔之下,胡东陵本来着抽烟,黄坤和黄溪一直警惕的看着这个老头。当胡东陵抽到了第四根烟一半,突然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捻灭,“时间到了,见识一下你们黄家的本领。”
      两个铜尸立即从胡东陵的身后跳跃起来,迅速的冲到黄坤和黄溪的面前,抬手就扼住了黄家两兄弟的咽喉。
      黄溪和黄坤两人猝不及防,他们没有想到铜尸的动作竟然如此的迅速。黄溪迅速在面前的铜尸上贴了一张符贴,可是符贴在铜尸的额头上立即燃烧成了灰烬。

      黄坤没有学习过赶尸,不知道如何对付铜尸。于是只是本能的把手中的赤霄宝剑举起,向铜尸的胳膊横砍。
      铜尸的胳膊立即断裂。黄坤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仍旧扼在自己喉咙上的断臂,其实也就是一截枯骨,掰下来。这边黄溪已经被铜尸掐的面色青紫,黄坤也如法炮制,砍断了扼住黄溪咽喉的胳膊。

      兄弟两人本能的背靠着背,铜尸都已经惊动,把两人团团围住。
      铜尸已经和普通的僵尸不同,身体能够如同活人一样,膝盖弯曲,手臂活动自如。身体移动迅速。他们甚至有了一定的意识,并且能相互配合。

      黄坤背着黄溪,两人都凝神静气,等着铜尸出手。而驱动铜尸的胡东陵,站在铜尸的外围,气定神闲的看着两人,黄家当年最鼎盛的时期,族长是黄旭初,黄旭初是一代豪杰,不仅将秀山黄家经营的有声有色,雄霸西南,他的下辈黄铁焰,黄松柏,也都是一等一的术士高手,即便是最小的黄莲清在黄旭初、黄铁焰去世,黄松柏出走之后,也仍然能够维持黄家的威名。
      黄家的前辈,胡东陵是认识的,并且对黄旭初与黄铁焰十分的了解。但是当年,他一直耿耿于怀,三峡古道里他来不及从西北赶到,帮助张天然。因为当时延安整风,他因为早期是红四方面军的出身,所以一直被关押接受调查。而且当时古首长对他一直怀有偏见,更加不可能放他奔赴三峡。
      所以当三峡冥战之后,跟随张天然的外道家族都得了功劳,胡东陵心里是非常不满意的。更让他觉得命运不公的是,后来他才知道,古首长竟然派出了孛星的孙鼎参加冥战。
      孛星家族在道教中的名声并不好,彩戏师的后代,怎么能够与昆仑派正宗相提并论。这事一直在胡东陵心里噎着,部队东进,他也心灰意冷,没有跟着去,而是在青海讨了一个畜牧局差事,每天跟牛马羊打交道。再后来,张天然出阴,他为了在古首长面前表个忠心,也没去湖北。
      他就一直等着古首长的提携,混圆派的地位摆在这里,他的本事古首长是知道的。可偏偏古首长提拔了两个人,都没轮上他。
      一个是孙鼎,是古首长的亲信,但是最后听说也没落到好,回了老家。
      第二个是胡东陵绝对无法忍受的,不知道那里冒出来一个姓严的,竟然成立了一个部门,专门参与跟宗教有关的神秘突发事件。
      胡东陵从此就死了心,干脆就安心的在青海的畜牧局做一个领导,他资格老,没多久就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可是该来的还是得来,五七年被又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被定了性,说是有路线问题。于是被下放到了夹边沟,和一帮右派关在农场里。期间还跑了一次,又被抓回去,差点把命丢在夹边沟。
      所以胡东陵心里一直有气,认为古首长对自己不公平。年纪越来越老,对当年参加过冥战的术士,也是一肚子怨气。
      古首长早就作古,孙鼎几十年前就死了,可是那个姓严的还没死,胡东陵就把姓严的给恨上了。
      现在黄家的后代,给姓严的做事,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当年的王启胜跟他有点渊源,王启胜当年肃反的时候,都被关押在西安一段时间,就在隔壁关着。两人放风的时候聊天,聊着聊着就成了朋友,而且两人的命运差不多,也都是道教门人,并且都是张天然的点传师。
      所以王启胜抢了十四具铜尸给他,算是照顾一下老哥们。

      现在十四具铜尸派上了用场,黄家的两兄弟,比起当年的黄松柏和黄铁焰,本事差了太远。胡东陵都懒得用自己的能耐,十四个铜尸就能把这两兄弟给对付了。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黄坤和黄溪两人,被铜尸紧紧的围住,到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铜尸再过一会,就会发炸,将二人撕成碎片。

      ——装了半辈子瘫痪的郑庆寿,现在不用在苟且偷生了,也难为他一个高大的个子,坐在轮椅里几十年。
      郑庆寿突然变成了,不再罗里吧嗦,而是一言不发,大步走向玉衡星位中间,他早就看见了那里插着一柄宝剑。应该就是道教传说中的开山。
      寻蝉立即去阻拦,而方浊却跟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们两个女流,”郑庆寿摆手,让寻蝉退开,“用不了这把宝剑。”
      寻蝉拿着雷击木要击打郑庆寿。
      郑庆寿瞬间就把雷击木给夺了下来,扔到一边。然后一把抓住开山宝剑的剑柄,就把开山从石头里拔出来。
      开山宝剑牢牢的陷在石头里,郑庆寿的力气,一时半会也拔不动。倒是石头表面裂开了无数的裂纹。
      寻蝉没了雷击木,进不了郑庆寿身体两步之内,郑庆寿根本就不把寻蝉放在眼里。

      寻蝉看着方浊跟入了魔一样,对着方浊大喊:“方浊!你在等什么?”
      “到了。”方浊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寻蝉听不明白,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让非常的震惊。

      一个比常人高出很多的怪物突然出现在郑庆寿身后。一把将郑庆寿拦腰抱住。郑庆寿惶然,突然接着又看到一把冒着火焰的宝剑砍向自己。
      寻蝉惊呼起来:“这不是诡道的螟蛉吗?”
      方浊点头:“王师兄的阵法启动了。”

      七星阵法第一变:摇光护玉衡!

      七眼泉上的王鲲鹏突然披头散发,祭出了阴阳四辩骷髅,也就是七星阵法的旌旗。旌旗一动,摇光的人傀和螟蛉的威力,立即显现在玉衡星位。

      王鲲鹏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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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阴阳四辩骷髅四周的牡丹变成了红色,骷髅在中央,眼眶的部位发出蓝色光芒。北宋斩鬼飞升的黄裳,和蒙古国师八思巴两大宗师先后倾注了巨大心血的四辩骷髅,在王鲲鹏手上发挥了真正的作用。

      人皮会说话,这就是当年叶珪医术精进的原因,也是魏瞎子一生救人无数的缘由。但是黄裳和八思巴都不是医生,人皮并不是拿来治病的,而是一个具有高强的灵力的法器。而且使用人皮的人,一定要是顶尖的术士宗师。
      现在这个法器,被王鲲鹏用在了七星阵法的旌旗上,人皮蕴含的力量,博大精深,王鲲鹏也无法全部理会。但是现在,他只需要人皮做到统领七星就行。
      这就足够了。

      王鲲鹏驱动人皮,旌旗调动人皮的力量发挥出来,摇光星位的人傀和螟蛉炎剑的威力,立即施展到了玉衡星位上,郑庆寿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镇住,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方浊趁机,将郑庆寿狠狠的压制在地上。

      不仅是摇光与玉衡呼应。
      方浊的对付了郑庆寿,犹有余力,按照阴阳四辩骷髅的指点,立即把自己的力量用在了天权星位。
      申德旭双手握着和泉守鉴定,身体吊在烟囱顶上,而和泉守鉴定的刀刃被王春生踩在脚下。王春生不再与申德旭纠缠,脚一抬,和泉守鉴定和申德旭从几十米高的烟囱上跌落。

      王春生不再理会申德旭,而是把天罗伞收起来,头部伸到烟囱上方,眼光看着烟囱里冒出来的火焰,他的眉毛和头发瞬间被炙热的高温烤的卷曲起来。不过他已经算出了丹炉里的火焰温度,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接着炼鹿矫。
      可是王春生把头缩回来的时候,脖子一阵冰凉,他低头看去,和泉守鉴定的刀刃搁在他的脖子上。申德旭竟然没有掉下去摔死,而是稳稳的站在他身旁,拿着和泉守鉴定,对准了王春生的气管。
      形势逆转,现在王春生的命,又被捏在了申德旭的手上。
      “你怎么会……”王春生忍不住问。
      “怎么会没掉下去,是不是?”申德旭沉稳的说,“因为有人把我从空中捞起来了。”

      玉衡星位的方浊,用隔空移物的本领,救了申德旭。
      玉衡护天权。

      申德旭的和泉守鉴定仍然搁在王春生的气管和经大动脉上,刀刃与气管和动脉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肤。王春生不敢妄动,看着申德旭放下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按在烟囱上,烟囱内部突然冒出一团火焰,火焰在包裹在申德旭的手掌上,申德旭把燃烧着的手掌挥舞一下。
      王春生当然不知道申德旭的用意,但是申德旭的这一个招数,要用在天玑星位。

      罗新璋看着邓瞳的双手在地上拼了命的去抓灭荆宝剑,却怎么都抓不起来。对邓瞳十分的鄙夷,于是挥手,挂在石壁上的锁链,顿时簌簌的伸到溶洞里,他要用锁链去绑缚冉遗。
      可是锁链上突然冒出了蓝色的火焰,虽然在柳涛看起来十分的炫目,认为是罗新璋在故意炫技,那里知道罗新璋心里顿时一沉。
      锁链瞬间被火焰烧断。这是申德旭炼丹的炉火,温度熔断铁链错错有余。铁链被熔断后,落在地上,化作铁水。铁水与溶洞的地下河水相融,水面上冒出了蒸汽,蒸汽弥漫,三人相互看不见对方。
      当蒸汽终于散尽,罗新璋能够看清晰的时候,发现邓瞳已经抓起了灭荆宝剑。邓瞳已经气急败坏,一句话都不罗嗦,灭荆宝剑,带动了无数黑影,迅速的扑向罗新璋。
      罗新璋再也不能气定神闲,反手抽出了背后的长剑,格挡灭荆。
      但是他手中的长剑,再也不能与灭荆抗衡,被灭荆宝剑拦腰劈断。
      邓瞳手中的灭荆第一次发挥了巨大的能力。但是灭荆宝剑带出来的黑影却一阵风似的飘走,朝着西方而去。

      邓瞳自己还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王鲲鹏的旌旗挥动,灭荆的怨灵飞快的运转到了开阳星位。何重黎在流沙里只剩下了一个脑袋还留在外面,突然何重黎觉得脚底触碰到了坚硬的石头,身体不再往下陷落。
      王启胜正在奇怪,突然王启胜的脚下也变得松软,低头一看,脚踝已经没入了泥土,随即看到,无数个黑色的手臂,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腿部,把身体拉入泥土里。
      王启胜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周围的黑影弥漫,让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当泥土陷到王启胜的膝盖的时候,他看见何重黎反而从流沙里慢慢爬出来。

      何重黎一挥手,二十三个铜尸聚拢在他身边。何重黎看了看暂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王启胜,把手中的铃铛开始摇动。

      二十三个铜尸立即扑向了王启胜,就要把王启胜撕成碎片。

      不过何重黎的铃铛是要驱使三十七具铜尸的,现在旌旗已经摇动,他的铃铛的铃声也能够传到另外的十四具铜尸。

      当阳玉泉寺里,黄坤和黄溪被十四具铜尸紧紧围住,里外三层。两兄弟正在寻思如何脱困,可是面前的铜尸全部散开,瞬间扑倒了胡东陵的身体上,胡东陵猝不及防,被铜尸把身体四肢抓住。铜尸嘴里冒出的尸气,让胡东陵闻之欲呕。

      黄溪和黄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在旁边的策策大声的喊:“王叔叔在调动阵法,你们赶快维护天枢星位!”
      “什么?”黄坤对着策策大喊问,“你说什么?”
      黄溪已经完全明白了,立即对着黄坤说:“剖木符,苗家的人需要你用剖木符解围。”

      宋银花头顶的簪子,被钟华宇拿在手里。无法针对钟华宇放蛊,她的蛊毒一旦不能分辨敌我,放出来了宋银花会立即被反噬。
      可是现在宋银花突然发现,一道奇怪的符咒,在帮助自己控制所有的蛊毒。宋银花大喜,不再犹豫,立即出手。
      钟华宇在没有察觉宋银花的表情变化,突然眼前一阵五彩斑斓,花团锦簇
      这是中蛊的表现,钟华宇顿时大惊,发现手中的簪子已经变成了一条小小蚰蜒,钻进里自己的尺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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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4:5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的阴阳四辩骷髅用来驱动七星阵法的旌旗,是老严的授意。
      “坤道入天道,”当年在北京的研究所里,老严老严冷冷的对王鲲鹏说,“你的资质于坤道不合,赵建国收错徒弟了。”
      王鲲鹏当时对老严的这句话并不以为然,但是事实表明,王鲲鹏自己必须要走到这一步,也许这本来就是王鲲鹏内心中一直的理想和愿望吧。
      “道家法术,坤道斩鬼,天道修仙,”老严当年也说过,“除非有非常人的意志力,很少有术士,能够由阴转阳,除了一个人……”
      是的,王鲲鹏心里想着,北宋的黄裳,斩鬼升仙。
      “当你下定了决心,要由坤道踏进天道的时候,”老严也嘱咐,“必须要抛弃你的御鬼术。这就是术和道的区别,你跨越过去了,就做到了。”
      只有摆脱天道才能驱动道家大阵,这是坤道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无论是道衍还是古赤萧,他们都无法做到。
      诡道的司掌,王鲲鹏也放弃了,只有金仲这样的人,才能把诡道一代代的延续下去,而自己,天生都不属于这种民间隐藏的坤道门派。
      王鲲鹏想起了当年赵一二的犹豫,原来赵一二并非是认为自己学道的能力不够,而是恰恰相反,赵一二从内心里明白,王鲲鹏绝对不会永远留在诡道里,总有一天,会彻底的离开诡道。
      只是这一天,赵一二自己没有时间亲眼看见而已。

      王鲲鹏不再回忆,旌旗已经展开,七星阵法在他的掌握之中,罗新璋、王春生、胡东陵、王启胜、郑庆寿、钟华宇、万永武这些道教的高手,已经陷入了他的阵法里。

      王鲲鹏看着旌旗上,显出了七星阵法,阵法里星位在开始发生变化。但是一切都在王鲲鹏的掌握之中。星位里,对手几乎都瞬间黯淡,但是仍旧有余力应对,除了摇光的万永武。万永武已经恢复了能力,这一点,王鲲鹏并不担心,万永武就算是全力以赴,也拼不过徐云风。

      王鲲鹏的眼睛从摇光的星位上离开,仔细的看着其他的六个星位,寻找其中最弱的那一个:正在进攻天枢的钟华宇,此人并非是道教中人,与其他的对手,格格不入。那就由他开始。王鲲鹏对着天权星位用桃木剑挥舞一下。

      钟华宇中蛊了,瞬间全身酸麻难忍,簪子化作的蜈蚣,已经在顺着他的穴道爬行,已经爬到了他的膻中穴,钟华宇忍住全身的痛苦,手里拿着一柄匕首,在自己的膻中穴上划了一刀,钟华宇把手指抠进伤口,手指捏住了蜈蚣的尾巴,然后忍痛把蜈蚣往外拉。

      宋银花不可能让钟华宇破了自己的蛊毒,徐夫人剑再次刺向钟华宇的印堂,钟华宇另一只手用手掌格挡,剑尖顶在钟华宇的手心,无法刺入半分。

      突然徐夫人剑的剑身瞬间冒出了火焰。宋银花也大惑不解,却不知道这是王鲲鹏把申德旭丹炉里的火焰引到了徐夫人剑上。
      钟华宇的手掌顿时皮开肉绽,被烈焰烧灼。

      七眼泉上,王鲲鹏对钟华宇受挫的细节,了如指掌。随即桃木剑又在天玑星位上挥舞一下。
      邓瞳,已经用手中的灭荆把罗新璋的长剑劈断,得意对罗新璋说:“想从我这里把冉遗带走,门都没有。”

      就要用灭荆把罗新璋的胳膊砍断。
      罗新璋驱动的锁链都已经融化,正在火冒三丈,把怒气都要发泄在邓瞳身上,他的胳膊用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绕过了灭荆,手掌按在了邓瞳的胸口。
      邓瞳的灭荆宝剑横扫,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宝剑的力道并没有落在实处,而是砍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身上。

      宋银花的徐夫人剑已经刺穿了钟华宇的手掌,剑尖顶住了钟华宇的眉心。钟华宇叹口气,另一只手松开了蜈蚣,用手把宋银花的手腕捏住。宋银花的手肘顿时翻转,无法继续用徐夫人剑刺入钟华宇的印堂穴。

      宋银花心里正在遗憾,没想到一道猛烈的剑锋,从钟华宇的右肩一直挥到了钟华宇的左腰,这一剑无声无息,就是从空气中蓦然出现。
      钟华宇在这一剑扫过来之前,本能的退让了一下,没有被剑锋劈斩成两截。但是一道长长的伤口划过了他的身体。

      随即一柄剑在空中显现出来,没有行迹,却能发挥出威力。而这柄剑,与宋银花手上的徐夫人剑一模一样。
      钟华宇顿时惊呆了,宋银花抓住了这个机会,手中的徐夫人剑上泛出五彩的颜色,从剑身上闪现,然后全部转入到钟华宇的伤口里。

      钟华宇的伤口顿时闭合,这绝对不是好事。徐夫人剑上的所有毒性,都顺着光芒,钻入了钟华宇的体内。

      邓瞳现在傻眼了,他手里的灭荆在不停的挥舞,要砍死面前这个老不死的道士。
      可是他的每一剑都劈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罗新璋的手掌已经摁倒了他的胸前,罗新璋的手指带着一个戒指,戒指上的一根尖刺,就要刺入邓瞳的胸口。

      邓瞳大骂:“你他妈的有本事把身体落实了,别跟一股烟似得。”
      罗新璋也很好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邓瞳的灭荆明明已经砍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他也做好了舍弃一条胳膊的打算,可是剑刃竟然飘乎而过。罗新璋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就要用手心的长刺击败邓瞳。

      当长刺在邓瞳的胸口前折断的时候,罗新璋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七星阵法不是面前的这个小子,而是王鲲鹏在调动不同的星位。

      天璇星位,黄坤身上的锻金符被王鲲鹏移动到了天玑,罗新璋戒指上的长刺折断后,锻金符的余力不尽。
      邓瞳和罗新璋两人都愣住了。同时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指头,指头上箍着一个戒指。
      隔了很久,邓瞳才反应过来,罗新璋按在自己胸前的手掌,只剩下了四根指头。本来是无名指的部位,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桩子。

      “我操,”邓瞳大声的叫起来,“老家伙,难道你也要投入我们诡道吗,学我师父,没事断自己的手指头玩。”

      罗新璋彻底无语,他看着手掌,不甘心的说:“黄家的锻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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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玉泉寺的铁塔下,十四具铜尸把胡东陵团团围住。在黄坤和黄溪眼里,胡东陵马上就要被铜尸撕成碎片。不过既然能派遣到天璇星位,来破解七星阵的昆仑山门派,当然不会就这么不堪一击。铜尸中央闪出了一圈光芒,一闪而逝。
      首先是靠近胡东陵最内圈的铜尸,突然身体不能飞快的移动,只能手臂挥舞。黄溪看到胡东陵是用身上的罡气弹开了铜尸的手臂。接着,他用铁锥将铜尸的脚背钉在了地面上。十四个尸体,胡东陵用了十四个铁锥。
      铜尸的身体被固定在地面,胡东陵勉强从铜尸中钻出来,走到了黄溪和黄坤的面前,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悠闲的神情,满身的伤痕,都是被铜尸挠伤。

      胡东陵不再对黄坤和黄溪两人轻视,应该是不敢再对七星阵法轻视。
      “开阳魏家的后代隔了这么远还能驱动铜尸?”胡东陵气喘吁吁的说,“王鲲鹏的阵法的确厉害。”

      突然黄溪看着黄坤的背后,惊喜的对黄坤说:“锻金符,你的背后!”
      黄溪没有如黄溪那样激动,他背后的铜鼎纹身,是黄松柏在小时候就留下来的遗产。刚才他在王鲲鹏旌旗的驱动下,锻金符替天玑的邓瞳解了一个围。

      胡东陵也看到了黄坤背后的锻金符已经收回,于是把随身携带的一个拐杖,从身后拿出来,然后指着黄坤,“听说西南的四大家族之首黄家,是当年龙虎山的门派出身。黄铁俞的五行符比正一派的符篆更加厉害,我今天要试一试。”

      黄坤听胡东陵这么说了,心里忐忑,对方既然把话说到了明处,一定对五行符有克制的办法,于是他本能的不再敢施展出五行符。而是把一顶草帽戴在了头顶。
      蛇属显现,黄坤的身体化作蛇形。
      口中的蛇信子不断伸缩,现在胡东陵的身体的气息都收集到了黄坤感觉里,但是胡东陵与李成素完全不同,胡东陵身体散发的是牲畜和死亡的气息,而且他周身所有的神经,穴道,都死气沉沉的。
      这是一个死人!
      黄坤心里怯了,看来这人真的专门针对黄家的法术而来,这人身体的肌肉骨节的动作都无迹可寻,也没有经脉周天的运转,五行之术根本就没有克制的方法。就连蛇属,也无法找到他的弱点。

      胡东陵把手里的拐杖叉向黄坤,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快,就是电光火石的瞬间。黄溪也来不及阻拦,看见黄坤被拐杖前的分叉,死死的摁在地上。
      胡东陵是一个对动物非常了解的术士,现在已经十分明白了,他刚来的时候,就嗅到了黄坤身上的蛇属,知道黄坤学过蛇经。

      “蛇经也不过如此,”胡东陵嘴里仍旧不肯示弱,手上的劲道却全力以赴,“看看你们诡道到底有什么能耐。”

      黄坤的脖子被拐杖叉在地上,身体下方胡乱的摆动,也无法摆脱。黄溪捡起黄坤身边落下的赤霄,狠狠的斩到拐杖上,连续砍了几下,都没有任何效果。看来胡东陵手里的拐杖也并非是一般的木材制成。

      “好好的赤霄宝剑,”胡东陵把黄溪的身体已经摁倒泥土里,黄坤的脊骨即将被折断,“却给浪费在你们身上。”胡东陵把双手同时在拐杖上用力,就要把黄坤的七寸处折断。

      黄溪也开始灰心,赤霄宝剑在他手上就是一柄普通的长剑而已,发挥不出任何的威力。但是黄溪也用尽全力,再次砍向拐杖,解救黄坤。

      这一次,黄溪成功了,拐杖被砍断,下半截飞到空中,急速的旋转,一时间掉不下来。而胡东陵手里的半截拐杖,燃起了火焰。
      胡东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拐杖是昆仑山地下几百丈挖掘出来的乌木化石,绝不可能燃烧。
      但是他刚才也看清楚了,斩断拐杖的并非是黄溪手中的赤霄,而是一道凌空而出的炎剑!

      黄坤跪在地上,嘴里冒出了血沫,但是他已经看到了究竟,咳嗽着说:“师父。”
      “你师父?”胡东陵惶急起来,左顾右盼,“你师父是谁,螟蛉炎剑,黄裳的法器,王鲲鹏不应该在七眼泉吗?”
      黄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坤一把将赤霄拿过来,蛇属持赤霄宝剑。飞速的窜到胡东陵的身后,将赤霄劈向胡东陵的后背,胡东陵的身体,飞快的向前冲去,躲避这一剑。

      徐云风对着空中,把炎剑收回来,轻松看着面前的万永武,“谁说我们诡道不会用宝剑的?”
      万永武的身体已经稳稳的站立,“你终于开口了。”
      徐云风正要回答,万永武一把将徐云风抱住,两人滚入清江的江水里。刚才抱住万永武的人傀已经消失,万永武趁着徐云风开口,他的本领在于,能够在对方呼吸和气息运转交替的间隙,趁虚而入。这也是徐云风一直不肯说话的缘故。

      两人沉入江水之下,徐云风的身体立即化作蛇属,将万永武缠绕起来。万永武用手去捏徐云风蛇属的七寸,手心剧痛,原来是徐云风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背。

      万永武身体痉挛,两人的身体从江水之下弹出水面。徐云风在空中深吸一口气,手里的螟蛉又化作了炎剑,然后再劈空砍了一下。

      胡东陵原以为自己能够躲避身后的赤霄,可是突然面前一阵炙热,刚才劈断自己的拐杖的炎剑再次显现,胡东陵无法躲避。
      身前身后,螟蛉炎剑和赤霄宝剑,同时对着他劈斩。胡东陵知道炎剑的厉害,只好身体后退,硬生生的挨了背后黄坤的赤霄宝剑一击。

      割裂金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个马鞍被劈开,胡东陵的背后,顺着足太阳膀胱经裂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立即迸开。

      徐云风的炎剑,在旌旗和方浊的带动下,威力转到天璇,联手黄坤,重创胡东陵。
      这一剑砍下后,然后又横劈,剑势已经收回到摇光,目标是面前的万永武。
      万永武的身体被徐云风蛇属缠绕,无法躲避,突然身体滑腻腻的,从蛇属中溜了出去,躲过了徐云风的这一剑。
      徐云风心里懊恼,如果不是在水中,炎剑的威力减弱,万永武逃不了,如果不是要分神去帮助黄坤,即便是在水中,万永武也没有逃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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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2 10: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阴阳四辩骷髅,旌旗上的七个星位在王鲲鹏的桃木剑的指引下,不停的移动。
      摇光是个变局,是王鲲鹏发现了钟家五兄弟一直在给张天然续命,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他们,所以无奈之下把徐云风放在了摇光。这种安排,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动而牵动全局。徐云风本来的位置是暗星,暗星的位置空缺,就只能让魏如喜顶上,魏如喜顶了暗星,开阳星位就只能留给何重黎。于是何重黎一个学徒替补,磕磕碰碰的镇守星位。
      这也是命运使然吧,当年老严说过,做事要布局谋划,一切都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老严的冷酷,让王鲲鹏内心里十分的憎恶,但是有一点,王鲲鹏不得不承认,老严真的是倾其所学,培养了自己。就算是王鲲鹏在七眼泉上争夺过阴人,放弃了道教的身份,老严仍然没有放弃他。
      而老严教授王鲲鹏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阴谋诡辩,王鲲鹏想到这里,也十分的无奈,阴谋诡变示形出奇鬼神之道,本来就是诡道门宗,自己却从崂山派的长老学习这个根本。
      法术是次要的,权谋才是天道。是的,老严是古赤萧的人,古赤萧与吕泰的理念不合,但是却没有真正的抛弃诡道,而是把诡道的精髓,通过老严,传递给了王鲲鹏。

      但是老严自己也说过,徐云风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变数,老严没说错。但是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够比王鲲鹏更了解徐云风,徐云风一个随性懒散的人,从小被人瞧不起。所以他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就是一个二流子,一旦有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王鲲鹏给了徐云风这个机会,徐云风是不会拒绝的。

      王鲲鹏手中的桃木剑游移不定,七个星位亮度各不相等,而且还在不断的变化。
      现在是玉衡星位的郑庆寿被人傀压制,方浊腾出手来,维护了天权的申德旭,申德旭暂时在王春生这边占了上风,丹炉的火焰冒到了天玑,让罗新璋的佩剑被灭荆斩断,灭荆的怨灵又被王鲲鹏带到了开阳,开阳的何重黎被怨灵解救,方浊出手凌空将流沙淹没到了王启胜的身边。何重黎的铃铛摇动,指挥了正在天璇的十十四具铜尸,胡东陵又被铜尸围攻,黄坤的剖木符让钟华宇中了蛊毒。钟华宇是对手中最弱的一个,王鲲鹏熟知冥战兵法,立即调动邓瞳的灭荆劈斩钟华宇,然后用黄坤的锻金符暂时保护邓瞳。而黄坤的漏洞,再由徐云风的螟蛉炎剑给掩护上。

      王鲲鹏分析了战局,把木剑的剑尖指向摇光,打算让徐云风的蛇属转向钟华宇,好让最弱的钟华宇首先出局。
      王鲲鹏正要调动,可是阴阳四辩骷髅突然发出了声音:“天玑!天玑!”

      冥战临阵,最忌讳的就是临时改变步骤。但是这是王鲲鹏第一次听见阴阳四辩骷髅发出指点。
      是听?还是不听?

      王鲲鹏心里犹豫了一下,阴阳四辩骷髅能认人,曾经在叶天士的手上,而邓瞳的祖上邓药识,是叶天士的药僮。
      没有时间犹豫了,王鲲鹏把木剑指向摇光,眼睛从天枢星位上离开,看到了天玑星位。

      徐云风把嘴里的蛇信子不断伸缩,脑袋里的沙漏飞快的流动,九千二十进,三十五万一千六十出。
      徐云风看到了万永武已经躲藏在半岛上的草丛里,正在喘息,徐云风大喇喇的走到了草丛边,用脚踢向万永武,万永武的手掌被徐云风咬了一口,整个手掌已经肿胀不堪。
      徐云风就要趁着万永武不能反抗,把万永武再次提起来。
      王鲲鹏的旌旗指挥又来了,徐云风知道要对付的是天枢的钟华宇,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七个对手中,最弱的就是钟华宇。可是当螟蛉炎剑劈下去之后,发现力道施展在天玑。

      “你他妈的!”徐云风啐了一口,“净护着你的徒弟,操!”

      罗新璋的手掌缺了一根指头,缺不是重伤,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现在他正一派的修为完全激发。柳涛看见罗新璋的嘴里呼哨几声,蝙蝠再次飞舞到天空聚拢,然后垂直飞下,直冲邓瞳。
      而邓瞳完全没有防备,手里的灭荆正要开始看向罗新璋,身体突然飞到了天空,原来是无数的蝙蝠抓住了邓瞳,硬生生的把邓瞳提起来。
      罗新璋头也不抬,袖口伸出一根细细的锁链,缠绕到溶洞里的冉遗灵脉上,然后大喝,把灵脉拉倒了洞口。
      灵脉光芒瞬间冒出,整个溶洞开始剧烈的摇晃。
      罗新璋喊道:“我不信还不能把一个冉遗给拖出来。”

      就在罗新璋用尽全力的之时,螟蛉的炎剑从空劈斩,再次把锁链劈断。
      “什么人?”罗新璋嘴里大喊,心里却十分的恐慌,“是王鲲鹏吗?”

      “你到底是不是王鲲鹏?”万永武看见徐云风的蛇属再次晃动到自己的面前,而且还反手挥舞了炎剑。

      徐云风不说话,只是要缠绕万永武,万永武并不躲避,徐云风心里一愣神,发现脚踝被一个绳索缠绕,身体立即扑到,被绳索拖到了江水里。
      徐云风的命格属火,手里也拿着螟蛉炎剑,万永武过了两招,就已经彻底的明白,面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魔头,火命惧水,只有在水里才有胜算。
      徐云风的身体在水里,发现拖着自己脚踝的,竟然也是一条蟒蛇,心里不禁真的佩服万永武,他的确是对方七人中最强的高手。
      徐云风的蛇属与蟒蛇飞快的扭在一起,如同两条蛇如同麻花一般,同时沉入水底。
      万永武终于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用银刀把肿的像馒头一样的手掌割开,然后挤压鲜血,嘴里咀嚼了一口草药,吐到伤口上。

      万永武是鹿真派,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里打猎,采药。随身携带草药,当然也有蛇药。趁着徐云风被水蟒缠如到水底,这才勉强给自己解了毒。可是解毒之后,发现眼前一片蝇蛾飞舞,忍不住用手去抓挠。
      手里挥舞,又发现空空如也。万永武心里一沉,这才明白,自己中的并非是蛇毒,而是蛊毒。
      徐云风早就在宋银花长沙的苗圃里摘了几朵鲜花,收集在身上。现在派上了用场。既然是蛇属,当然要做毒蛇。可偏偏毒液是来自于宋银花饲养的花草。

      万永武慌乱片刻,然后凝神静气,身体感受是什么花毒。然后根据毒性,自己立即用随身的草药配置,放在嘴里咀嚼,准备再次吐在自己的手掌上。

      突然江水泛起,一个圆环从水里冲起来,滚到万永武的面前。
      万永武看了圆环,暗自叫苦。原来徐云风和水蟒在水下纠缠,水蟒突然咬出了蛇属的尾巴,徐云风蛇属也本能的反应,把水蟒的尾巴咬住。
      蛇属和水蟒,同时飞快的吞噬对方的身体。吞到一半,各自无法吞咽,反而形成了一个圆环。
      但是水蟒只是万永武从从四周的环境里驱使而来的野兽,徐云风的蛇属是蛇经中修炼出来的道家法术。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蛇属分化,徐云风的身体脱身出来,拿着炎剑,随着水蟒的身体竖着划下。接着又是一剑看向万永武,万永武躲避炎剑。徐云风的身体已经摆脱了水蟒,站到万永武的身后,炎剑从上而下。万永武无奈,只能躲避到江水里。
      徐云风跟着踏入江水,一把将万永武的脚拉出,从江水里扯出来。然后提在手里。就要用炎剑插入万永武的胸口。
      可是突然发现万永武两手并用,在地上爬行,瞬间离开。徐云风提着手里的一个小腿,不仅愕然。眼睁睁的看见万永武折断了一根树枝,绑在自己的膝盖上,树枝瞬间与膝盖连接,化作白骨,然后白骨上瞬间长出了肌肉血管,还有皮肤。

      徐云风这才明白,万永武果然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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