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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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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23 10: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青冥卫的统领为了让銮和尚的去留,犹豫不定的时候。
      尼泊尔接应让銮和尚的人马到了,钟秉钧知道大势已去。只好听从黄铁俞,让建文帝跟随尼泊尔迎驾的人去了。

      胡濙和黄铁俞也没有跟随让銮去往尼泊尔,而是与钟秉钧、魏易欣一起,回到藏地,原路返回。
      胡濙准备回京,向永乐大帝覆命。而黄铁俞、钟秉钧、魏易欣三人。钟秉钧和魏易欣已经违背了道衍国师的命令,无颜面回京覆命。而黄铁俞本就是皇族血统,是朱文正的孙辈,想到朝中险恶,再也不愿意卷入到宫闱里的明争暗斗之中。没想到胡濙并没有挽留,而是很爽快的答应。

      青冥卫统领三人与胡濙到了四川地界,青冥卫三个统领,与胡濙告辞。
      先说胡濙,胡濙回京,永乐大帝正在漠北征战,胡濙于是立即到了漠北,寻到了永乐大帝的军帐,向永乐大帝禀告自己的任务。告诉永乐大帝,他已经将朱允炆送到了尼泊尔,朱允炆在尼泊尔逗留之后,会去往天竺,永世不再回到中土。

      朱棣十分震惊胡濙违背了命令,胡濙却拿出了道衍和尚当年留给朱棣的书信。道衍和尚恳请朱棣念在皇族宗亲的份上,放过朱允炆。并且已经安排了青冥卫的统领也就是黄铁俞、钟秉钧、魏易欣等人,世代在西南配合沐家,监视朱允炆以及后代的动向。

      而且胡濙也详细的告诉了朱棣,在送朱允炆西去的路上,朱允炆已经表明心意,不再有与朱棣争夺天下的心意。
      朱棣听后,并没有任何表示。胡濙心中忐忑,不知道朱棣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过几日之后,永乐大帝在军营中驾崩,胡濙也不知道永乐大帝到底是否认可道衍国师的安排。
      随后胡濙被永乐大帝的遗诏中,立为辅命大臣之一,拥护太子朱高煦登极。胡濙历经三朝,位极人臣。

      虽然胡濙达到了他的功名梦想,但是他有一件事情没有达到道衍的期望。那就是道衍的门宗诡道,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传人。只是在胡濙死前,随意的找来了一个宫廷乐师,把诡道的信物螟蛉和赤霄宝剑给了乐师,并且把诡道的一些秘密典籍也一并交予乐师。还吩咐有一个阴阳四辩骷髅还在藏地,乐师作为诡道后人,要把发扬诡道,并且找回阴阳四辩骷髅……云云。
      乐师本来就不是术士,本领有限。胡濙死后,流落于民间。踪迹渐无,诡道在道衍手上辉煌一时之后,也悄无声息,落入民间。

      相反黄铁俞、钟秉钧、魏易欣三个青冥卫统领,反而趁势而上。凭借自身的本领。在西南开启了道教外道家族几百年鼎盛的基业。
      首先是黄铁俞,黄铁俞本来就是朱文正的后代,又是龙虎山的延续,法术最为高明。在四川东部,看到了秀山地界的风水旺盛,于是不走了,在秀山修行,时间久了,就是四大外道里的黄家。以黄铁俞从龙虎山道法正宗演化的五行符开山立派,一时间让西南地区所有的术士信服,作为黄家威望,术士中无出其右。此为外道家族的第一家——秀山黄家。

      接着是钟秉钧,钟秉钧为了表明自己唯黄家马首是瞻,于是在贵州接了自己的妻子,也倒了秀山,打算世代跟随黄家。可是黄铁俞不愿意钟秉钧一生的修为,屈居于自己的门下。让钟秉钧自行去创立门派。
      钟秉钧只能听从,但是也没有走远,走到了川东的夔州,看见长江三峡的入口夔州地形险恶,又与丰都鬼城距离不远,是一个道教坤道修炼的好地方。于是也在夔州安顿下来。一口气生了十个儿子。
      十个儿子分别学会了钟秉钧的各种法术,在川东宣扬渔猎耕医卜等巫术,并且不介意门户之见,广收外姓弟子。门徒几百人,隐隐有了和黄家平起平坐的声势。
      由于学习钟家法术的术士,多以农夫端公为主,于是钟家的法术,就以“犁头巫家”闻名于西南。此为外道家族的第二家——夔州犁头巫家。

      至于魏易欣,已经仰慕中土文化,也不愿意回到老家故土,后来马三宝再下西洋,多次遣人来西南相邀,共渡大洋,都被魏易欣拒绝。
      因为魏易欣已经发现,自己驱动尸体的法术,在西南地区十分的受欢迎。湘西贵州山峦叠嶂,毒蛇猛兽,毒瘴巫妖盛行,很多人死在外地无法回到家乡。魏易欣就专门开始做运送尸体的买卖。
      时间长了,也在辰州寨落下了脚跟,也成就了辰州赶尸魏家的基业。魏易欣为人聪明机灵,在青冥卫里,与钟秉钧相处甚久,学习到了道教的法术,又在黑苗的领地里,与黑苗交往过一段时日。
      所以魏易欣也另辟蹊径,创造了一套独特的法术。在湘西的术士里有了巨大的名声。此为外道第三家——湘西辰州寨魏家。


      至于第四家苗家,根源却是石挫花的缘故。
      当年钟秉钧和魏易欣收服的那个养人傀的巫师,巧舌能言,竟然迷惑了石挫花。石挫花竟然与那个巫师结为了夫妇。
      魏易欣和钟秉钧见石挫花如此,也不能再向石挫花要人。他们也抛弃了朝廷青冥卫的身份,本来石挫花就与黄铁俞胡濙有恩,于是钟秉钧和魏易欣默认放过了那个巫师。

      结果巫师娶了石挫花之后,一直对人傀之术念念不忘,要利用石挫花和苗家的本事,去跟钟家去讨要傀儡术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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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挫花本就是情深意重的苗女,对丈夫的要求言听计从。于是夫妇两人到夔州去找钟秉钧的场子。钟秉钧与石挫花比试的时候,挫败了石挫花。

      夫妇两人回到湘西,准备苦心修炼,再次去寻找钟秉钧的麻烦。可是当时魏易欣已经在湘西做大,为了维护钟家,开始与苗家为敌。
      这就导致了一个巨大的仇恨。湘西的魏家和苗家,从此结下了不解的恩怨。以后再细说。

      最后说一下青冥卫最厉害的人物——马三宝。马三宝就是郑和。当年最受道衍器重的青冥卫统领,可惜他没有接过诡道的传承,导致诡道式微。门派的兴衰成败,也就在一念之间。

      郑和下西洋的典故,大家都已经熟知。最后马三宝终于在阿拉伯麦加朝奉了克尔白。然后回程中死在了印度的古里。

      就此,道衍一生经营的青冥卫就此落下帷幕。青冥卫在明朝也取消了番号。再也不为世人所知。

      听弦部的青冥卫段落也就到处结束。
      再插一句,顶王在沐昂王府,商量黑苗白苗纠纷的密会中,被沐昂用毒酒害死,而白苗的首领也是一样的下场。
      黑苗和白苗的头领同时遇害,再也无法与沐家的汉人军队对抗。沐家也开始了两百年的云南统治。

      青冥卫历史一页,就此翻过。以后就要叙述魏易欣与石挫花夫妇在湘西的恩怨纠结。


      算沙部

      黄坤带着两个女孩一路行走,到了长阳的境内,黄坤本想去龙舟坪去拜见一下师父,但是又怕形势紧迫,来不及浪费时间。于是转而南行,一路赶往七眼泉。

      徐云风现在与万永武已经又过了无数招。徐云风用人傀把万永武拖进了江水溺水,用火烧,用命令炎剑劈砍,却总是无法把万永武置于死地。

      而万永武也遇到这辈子最强的对手,他无论用什么法术,始终处在徐云风的下风。
      但是徐云风也远远不是当年的那个心浮气躁的小混混。干脆腾出余力,来帮衬天权星位。

      天枢星位申德旭的对手王春生大限将至。
      因为王鲲鹏已经利用旌旗,开始调动天玑的邓瞳,加上徐云风近乎于无敌的能力,一起对付王春生。

      王春生与申德旭已经从烟囱的顶上,一直打到了烟囱之下。
      在前一番交手中,申德旭被方浊从空中捞了起来,大出了王春生的意料,让申德旭手中的和泉守鉴定架住了脖颈。
      但是申德旭的本领远不足以一招击败王春生。王春生本来就是道教中炼外丹的高手,对硫磺火药十分熟悉。并且还曾经是化工部的领导。他知道申德旭最惦记的就是烟囱之下的炼丹炉。

      就在申德旭要用和泉守鉴定挑断王春生的颈下动脉的之时,烟囱之下丹炉突然猛烈地爆炸。
      申德旭听见了爆炸声,顿时肝胆俱裂。那里还顾得上去对王春生痛下杀手,立即顺着烟囱爬到了底部。
      看见丹炉已经崩坏了一角。于是立即用锆石砖去修补丹炉。王春生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与申德旭缠斗。
      申德旭拿着和泉守鉴定与王春生继续拼斗,但是已经乱了章法。处处被王春生挚肘,勉强交手,身上被王春生引来的炉火,烧到了头发和衣服,脸上燎起了一片水泡。

      就在申德旭渐渐无力招架,王春生打的顺手,拿出了两个乾坤圈交错,把和泉守鉴定卡在了乾坤圈里。眼看就要夺过了申德旭的兵刃。
      申德旭就要落败。
      突然一柄泛着黑光长剑劈砍到了王春生左手的乾坤圈上。但是这一剑,无法将乾坤圈震动,反而被弹了开去。
      王春生笑起来,“灭荆宝剑也不过如此,诡道也就这点本事吗。”

      天玑的邓瞳受了王鲲鹏的旌旗差遣,凌空劈斩,结果剑身反弹,差点把邓瞳自己的脸颊给伤到。嘴里大骂:“怎么这么厉害。”
      柳涛在一边劝说:“你的心虚了,舍不得全力以赴了。”
      “你他妈的就一张嘴,什么都是你说的轻巧。”邓瞳虽然嘴硬,但是心里知道柳涛说的没错。

      王春生正在得意,虽然他也知道,天璇天玑的同道已经落败,但是只要他击败了天权,王鲲鹏的七星阵法的缺口出现,也会全部溃败。

      就在王春生打着他的算盘的片刻。
      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谁说我们诡道就这点本事了。

      一个巨大冒着巨大火焰的炎剑,凌空而降,将王春生左右两个乾坤圈一并劈斩,乾坤圈顿时飞出了老远,王春生的户口绽裂,鲜血淋漓。
      申德旭趁势收回了和泉守鉴定。看着王春生微笑,“你得罪了诡道的挂名,日子不会太好过。”

      申德旭看见天玑和摇光的两个诡道宝剑同时出手,知道自己压力顿时减轻,于是收了和泉守鉴定,转身走向了丹炉,背对着王春生,搬起锆砖去修补丹炉,根本就不防备王春生,动作十分的悠闲。

      王春生手臂一伸,两个乾坤圈又飞回到了手中,手掌上的鲜血顺着乾坤圈滴落到地上。王春生把双臂交错,用乾坤圈护着自己的身体,头部两边旋转,警惕的看着空中。

      王鲲鹏在七眼泉上,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顺着徐云风带动的阵法,继续催促邓瞳动手。

      天玑星位的邓瞳看着柳涛,犹豫的问:“我和摇光同时出手,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柳涛突然大声喊道:“你全力以赴就是,磨磨蹭蹭什么,一群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

      邓瞳被柳涛骂得一惊,手中的长剑顿时狠狠的凌空刺向天权星位。

      王春生听到了破空的声音,果然刚才的黑色长剑又砍向了自己的左肩。就要拿着乾坤圈格挡,突然另一柄炎剑带着巨大的啸声和火焰呼声,对着自己的头顶落下。

      王春生只能躲避,可是黑色的灭荆,突然从他右手的乾坤圈中部穿入,接着余力不尽,穿入了他左手的乾坤圈。

      两个乾坤圈被邓瞳用灭荆宝剑给串起来,邓瞳隔着两个星位的距离,把灭荆给收回到了天玑星位。手里挽着剑花,乾坤圈在灭荆上叮叮铛铛的相互碰撞。

      王春生没了乾坤圈,他现在徒手空拳,螟蛉炎剑的势道猛烈,完全无法阻挡。胳膊上的衣袖也开始然后,火焰燎到了他的头脸之上,脸颊上也是一片水泡。跟申德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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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已经不打算放过王春生,暂且不再理会天枢的钟华宇,而是尽量的把徐云风和邓瞳的攻势引到到天权。
      申德旭知道王春生已经被徐云风和邓瞳困住,他的主要任务是炼出鹿矫,丹炉是他最惦记的事情。
      于是扛着丹炉里的炙热高温,手里戴着石棉手套,脸上也戴着隔热的面罩,用工具慢慢的钳起里面掉落的耐火砖,把耐火砖慢慢的捡拾出来,又用新的耐火砖,重新堆砌丹炉。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窑炉工艺。
      丹炉是高温窑炉,火焰的温度能达到一千度以上,能够融化普通的石英砂,如果温度更高,就能融化钢铁。
      所以窑炉内壁里的砖是锆石砖,外部就是相对普通一点的耐火砖。高温窑炉跟一般的炉子不同,一旦点火,就不能熄灭,因为熄灭后,锆石砖就会全部作废。而一块锆石砖的价值在两千块左右。
      幸得白丹派拥有巨大的财富,申德旭也不太在意丹炉的费用。而且他在天权炼鹿矫,炉砖的价值,还算不上贵重的材料。
      丹炉里的炼丹材料,有黄金,铅丹,白铜,硫磺,这些材料,除了黄金之外,其他的材料都必须是在固定的产地得来。而翡翠、碧玺、玛瑙等名贵的宝石也都是水色上等。
      并且还有无数的名贵药材。
      一般丹炉受到损坏,就无法再行修复。只能从头再来。
      天下唯一能够在燃烧的状态下修复丹炉,只有白丹派还有这个本事,而这个本事十分的繁复,就是在白丹派里,也只有教宗才有这个能力。这就是为什么王鲲鹏选中了申德旭来天权炼丹的原因。
      申德旭现在安心的修补丹炉,把对付王春生的任务,彻底交给了邓瞳和徐云风。小心翼翼的堆砌炉砖。

      王春生是化工部领导出身。在军阀时期,专门为桂系军阀的兵工厂,制造炸药。投诚后,参与国家建设,对高炉十分的了解。看到申德旭的手法,的确是有条不紊,是丹炉术士行家中的行家。

      但是王春生既然已经不能够击退申德旭,自己继续炼丹,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破坏丹炉。可是现在他的这个想法也已经没有实施的机会。
      如果王春生一来,就毁坏丹炉,以申德旭的本事,没有任何阻拦的可能。可是王春生太过于托大,认为自己的本事对付白丹派绰绰有余。更加有了从申德旭手里接手炼丹的想法。
      可是现在天玑的罗新璋落败,天璇的胡东陵先后落败,让天玑的邓瞳腾了出来,徐云风也少了两个支援的星位。此消彼长,形势已经扭转。
      现在王春生别说要强丹炉炼鹿矫了,就是出手去毁坏丹炉也是千难万难。
      因为徐云风绝不会允许让王春生来破坏王鲲鹏要得到的鹿矫。

      天权不仅要守住星位,相比其他的星位,申德旭还多了一个任务,就是炼出鹿矫。徐云风明白这点,一定会用最大的力量维护申德旭。

      这一点用不着王鲲鹏用旌旗指挥,徐云风就已经自己开始动手了。

      王春生被收了乾坤圈。重新变成了赤手空拳。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把背后的长剑抽了出来。
      宝剑刚刚抽出,徐云风的炎剑再次凌空劈斩。毕竟徐云风的受了星位相隔的制约,方浊也是大敌在前,招数牵引过来,有所滞涩。不然徐云风还等不到王春生抽剑,螟蛉炎剑就能一招将没有兵刃的王春生击溃。

      王春生手中的长剑立即和螟蛉炎剑格挡在一起,但是王春生的宝剑纯白精炼,却是软的,剑身立即扭曲,将螟蛉炎剑给缠绕起来。螟蛉炎剑顿时火焰消散。王春生的白剑发力,剑尖在螟蛉炎剑上旋转前行,绕过了螟蛉炎剑的护腕,隔空刺到了徐云风的手腕,徐云风的手腕顿时被划了一道口子。螟蛉炎剑脱手,但是炎剑化作了螟蛉,回到了徐云风的手上。

      徐云风连忙查看自己的手腕,幸好反应及时,松开了炎剑。手上只是皮外伤。而螟蛉是贴身的诡道法器,自己化作了知了壳子之后,会自行回到徐云风的手上。

      徐云风懊恼起来:“纯阳派的宝剑,还有点来头。”
      万永武看见徐云风受伤,本来已经被徐云风用脚踩进了地面的身体,突然暴起,拿着一个小鹤嘴锄,追着徐云风的右手猛啄。
      徐云风反手把鹤嘴锄操在手里,另一只手把万永武的头发给抓住。
      万永武的头发立即开始冒出火焰,万永武已经领教过徐云风的这个天生的本事。立即缩身,扔掉了手中的鹤嘴锄,三两下爬到了树上。
      徐云风左手拿着万永武的鹤嘴锄,右手上是一把头发,头发连着头皮。
      以徐云风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打法,就是凭借自身的天赋蛮不讲理。本来不应该是术士所为。
      可是徐云风本来就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术士身份当做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更加没有宗师的风范。这个也让万永武无可奈何。

      徐云风手中的螟蛉再次化作了炎剑,看见万永武一时不敢出手,就继续用炎剑攻击天权星位的王春生。

      这次徐云风学了乖,炎剑不与王春生手中的白剑格挡交锋,而是绕过了白剑的剑身,直接去劈刺王春生的后颈。王春生手中的白剑本来还在平伸,无法绕过身体去格挡,按照徐云风的打算,王春生只能向前奔跑,才能躲过,这一击。
      而邓瞳的灭荆也已经甩掉了两个乾坤圈,平伸在王春生的前方,等着王春生跑过来,自己把胸口撞上灭荆的剑尖。

      但是王春生并没有向前逃窜,他手中的白剑从剑柄后方,突然冒出了剑身,从自己的脖子旁边伸到后颈,与炎剑相交,而前方的剑身,也挡住了邓瞳的灭荆。

      这个时候,徐云风才意识到,王春生的手中长剑来历非凡。
      纯阳派的斩仙剑,是铲截之争中极少数幸免于难,流传下来的上古神剑,历史渊源比螟蛉早了一千年,甚至比灭荆更加的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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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4:26 | 显示全部楼层
      斩仙剑,纯阳派。
      纯阳派是道教名宿吕洞宾后人开创的一派。吕洞宾也是道教历史上相传修仙飞升的一个道士。
      与黄裳斩鬼飞升不同,吕洞宾是点化成仙。两者并不相同。相传吕洞宾是受了钟离权的点化后,游历四方,度化他人而飞升。因此吕洞宾是有传人,延续了门派,并且以吕洞宾的道号“纯阳子”开宗立派。而黄裳因为是荡尽天下厉鬼,所以只能自己飞升,无法留下道法度人,也就没有门派的传承。
      王春生就是纯阳派的门人。纯阳派留下了当年吕洞宾的道法门宗,并且得授了天遁剑法,而吕洞宾的斩仙剑,也叫天遁剑,是最古老的上古神兵之一。名声不在徐夫人剑之下。
      邓瞳手中的灭荆是徐夫人剑的赝品,徐云风手中的螟蛉炎剑是黄裳炼就。从宝剑本身的渊源来讲,都不能与斩仙剑抗衡。所以王春生在收到徐云风和邓瞳的夹击之时,斩仙剑能够同时招架住螟蛉炎剑和灭荆。
      斩仙剑是两刃,在手柄中藏了一刃,在紧要关头,就可以冒出来抵挡对手的攻击,或者是出其不意,在想不到的角度攻击敌方。斩仙剑的这个机关,就是纯阳派内部的传人也没人知晓。
      直到王春生入门后,才知道了斩仙剑的这个秘密。
      王春生是广西柳州人,叔叔是一个道士,而且是当时很少见的炼外丹的道士。王春生从小就跟着叔叔身边,跟着着叔叔修炼丹药,也算是他叔叔的炼丹道童,专门照看丹炉的火焰。
      到了王春生十一岁那年,王春生的叔叔以为自己练成了鹿矫,吞服后,五内俱焚,七窍流血而死。死后两日,王春生的叔叔身体开始焦枯,火毒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在棺材里,还没有来得及下葬就成了一具干尸,与平常烧死的人尸体无异。
      当时所有的守灵人都惊吓的四处奔逃。只有王春生没有离开,并且在叔叔的尸体里掏出了一块没有烧尽的结石。
      当有其他人再次回到王春生叔叔的尸体边的时候,看见十一岁的王春生,已经把叔叔的尸体安顿妥当。并且重新开炉,炼制鹿矫。
      并且在十二岁那年,王春生将鹿矫炼出。
      让当地人都十分的惊讶,纷纷供奉王春生,认为是王春生是葛洪转世。王春生幼年成名,名头响亮。引起了张元天的注意,于是张元天收了十二岁的王春生为点传师。并且将王春生介绍进了岭南的纯阳派道人。王春生就成了纯阳派道士炎彤的关门弟子。
      炎彤当年是纯阳派的司掌,收了王春生之后,将全部的绝学都倾囊相授。可是王春生在跟着师父学道的几年里,发现了师父手中的宝剑,有一个隐秘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师父从来不示人。只是被王春生偶然发现师父在深夜练剑的时候看到。
      斩仙剑就是纯阳派的镇山之宝,相传是当年吕洞宾的遗物。但是在王春生发现了斩仙剑的藏剑之后,忍不住在师父休息的时候,偷偷把斩仙剑取出来,找了偏僻的地方修研。

      但是王春生在道观后山,连续多日都无法将斩仙剑的藏剑挥出来。这样过了一年,王春生某日,又偷出了师父的宝剑,仔细查看,不小心剑刃锋利,割伤了王春生的手指,当斩仙剑吮血之后,藏剑立即从剑柄后方伸出。王春生这才了解了斩仙剑如何驱使出藏剑。

      但是藏剑一出,王春生就在十分的得意,在舞动斩仙剑好一阵子,把师父传授的天遁剑法练习了一遍之后,才发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旁边,师父悄无声息,不发一言。

      王春生知道不妥,于是跪下来认错。恳请师父放过自己的过失。
      炎彤当时也没有责骂王春生。只是拿着斩仙剑离开。
      第二日,王春生被师父叫到了丹房,师父告诉王春生,说王春生已经学习了纯阳派的所有法术,可以自己下山,闯荡自己的功名去了。
      王春生知道是自己的所为,激怒了师父。坚持不肯下山,只是恳求师父宽恕自己这一次。
      炎彤道人本来就是一个心胸宽广,内心善良的人。看见王春生苦苦哀求,当时也不好坚持赶走王春生,给了王春生一个月的时间下山。

      结果一个月不到,炎彤道人的丹炉突然炼出了金丹,炎彤道人十分的兴奋,召集了纯阳派的所有门人,告诉了他们自己练成了鹿矫金丹。
      于是在所有纯阳派门人的面前,炎彤道人吞下了金丹。吞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炎彤道人的眼睛、嘴巴、鼻孔、两耳,都冒出了火焰。瞬间烧成了一团灰烬。

      纯阳派的门人都大惊失色,慌乱不已。
      炎彤道人死后,所有的门人都知道王春生是炎彤道人最心爱的徒弟,于是有门人就要立王春生为门派司掌。
      炎彤道人的大徒弟玄秋,天资有限,一直不为炎彤所喜欢。他本来就觉得师父死得蹊跷,又不甘心司掌的位置被最小的师弟抢走。于是玄秋就仔细的推敲师父炎彤的死因。
      玄秋查了很久也调查不出来师父的死因。就要放弃,眼看王春生就要坐上了纯阳派司掌的位置。突然从道童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师父炎彤的尸体烧焦后,尸体灰烬里,留下了一块如同玛瑙一样的石头。当时收敛在陶罐里,那个石头,一到夜间,就发出光芒,光芒能够透过骨灰和陶罐,发散到陶罐之外。

      道童开始几日还十分的害怕,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道观中的长辈,长辈告诉道童,这事炎彤一辈子的修为,都聚集在了石头中,耀出光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玄秋突然听说,放置师父炎彤的陶罐里,从昨夜开始,就不再发出光芒了。
      这就引起了玄秋的注意。他明白,陶罐不再发光,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师父一生的修为,已经发散完毕,石头不再发光。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那么就还有一个理由:石头被人偷走了。

      偷走石头的人,玄秋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王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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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23 10: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纯阳派的司掌炎彤死后,身体里的遗留玛瑙丢失。玄秋暗中察觉到了王春生的行迹可疑,于是按下了这个事情不说。而是继续留意王春生的作为。
      当时纯阳派的门人分作两派,一派支持王春生,认为王春生受了炎彤的真传,当上司掌理所应当。另一派认为炎彤的首徒玄秋做才有资格传承门派,而且玄秋当时年纪比王春生大了二十多岁,从入门的资历来讲,也是当仁不让。
      两派都斗得厉害。
      当到了全部门人在一起决定由谁来接替司掌的大会的时候,玄秋终于拿出了对王春生不利的证据。
      原来玄秋私下在王春生的老家打探了王春生的来历。发现了王春生叔叔当时也是曾经炼出过鹿矫,吞服金丹后烈火焚身而死,过程几乎与师父炎彤死状一模一样,只是王春生的叔叔是死后焚身,而炎彤是当即化为了焦尸。
      玄秋披露了这件事情,大家也都开始怀疑。然后玄秋告诉了所有人,师父炎彤在炼出的鹿矫,都是被王春生做了手脚。而且王春生并非第一次这么做,当年他的叔叔之死,也同出一辙,都是王春生私下换了一味药石。
      那味药石说起来十分的普通,就是丹砂。而王春生故意偷换了这其中的水银之后,放入了丹砂,炼出的鹿矫就让炎彤立即毙命。

      王春生还在抵赖,玄秋却把王春生房间里私藏玛瑙给拿了出来,不仅有玛瑙,还有一块青色的绿石。以及没有用完的丹砂和私下保留的水银。
      王春生欺师灭祖的行迹,被玄秋揭发。当即被门人关押,可是在关押的当晚,王春生跑了。

      王春生的法术已经得了炎彤的真传,虽然敌不过纯阳派所有的门人,但是自己偷偷的跑掉,并不在话下。他跑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斩仙剑也一并给偷了下山。

      玄秋当了纯阳派的司掌,在江湖上到处追查王春生的下落。却一直找不到王春生的任何行踪。
      王春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知道自己的劣迹败露,在道教门派里已经毫无立锥之地。于是投奔桂系的军阀,做一个普通的士兵。
      进入到了军队里,江湖上的道士当然是无从查起。而玄秋的本意是做纯阳派的司掌,目的达到后,为师父报仇的目的,也是渐渐的淡了。
      多年之后,王春生知道自己处境已经变得安全。于是在军队里慢慢的显山露水,用了几手本事,在兵工厂里给军队做炸药。重新接触到了火药和窑炉,对他来说,也就是炼制鹿矫的工具。


      其实王春生的叔叔和纯阳派的炎彤,都不知道炼鹿矫的方法,他们只差了一点,那就是鹿矫使用的丹砂被王春生换成了水银。鹿矫练出来之后,他的叔叔和师父都看不出鹿矫的区别,吞服后就立即毙命。
      毙命之后,身体里的鹿矫药石,就会凝聚成石头。王春生的叔叔修为不够,只是一块青石,而炎彤的一生修为,就是一块玛瑙。

      王春生在军队里一直没有放弃炼丹,只是军队里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鹿矫就一直炼不出来。
      再后来,王春生在解放战争时期投诚,在新中国的中南局里面任职。于是想起了,自己那块青石和玛瑙,就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构陷纯阳派是反动余孽。将纯阳派一举给查封。
      这么做,一来是他报了玄秋当年对他的挤兑,让他无法在纯阳派炼出鹿矫。二来是为了那两块石头。
      王春生到了北京之后,受了“右倾机会主义”影响,接受组织调查并下放某中学任教,教授化学,文革时期也被红卫兵批斗。自己用法术,制造了自己的上吊的假象。然后偷偷的跑回了广西老家。

      但是他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炼制鹿矫了,一直忍隐,在玉林的药厂里做了一名普通的工人。
      退休后,回到了柳州,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炼制鹿矫的机会。心里叹息,这辈子机关算尽,害死了亲人和恩师,反而一无所获。吞服鹿矫飞升的梦想,终究是竹篮打水,水中望月。

      没想到自己八十岁了,突然一个年轻人找到自己,直言告诉他是当年无极派点传师的身份,他才想起啦,自己曾经受拜过张元天。不过这个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他与张元天之间,也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渊源。
      而且当今社会,就算是把自己点传师的身份公布于众,也没人再来计较。只是那个年轻人告诉他,如果有机会,再次炼制鹿矫,他愿不愿意接受。
      这就点中了王春生的死穴。炼制鹿矫是他一生唯一的信念。临到老了,反而又来了机会,他当然愿意冒险一试。

      这就是王春生到了天璇星位,对付申德旭的缘由。可惜他如果不来,还能在老家多活十几年,现在为了虚无缥缈的鹿矫飞升,把自己陷入到了七星阵法里。

      趁着王春生被摇光星位的螟蛉炎剑,和天玑星位的灭荆宝剑夹击的时候。申德旭已经把丹炉修补完毕。

      徐云风和邓瞳两人心思迥异,无法相互配合,虽然是二打一,却又隔了星位遥攻,王春生手里的斩仙剑对付两人,还是勉强应付得来。

      申德旭修补了丹炉,向王鲲鹏七眼泉的方向拱手,意思是不用摇光和天玑星位帮助了,王春生一定会败在天权星位。

      王鲲鹏的旌旗统领七星阵法,每一个星位的意图都了然于心,天玑和摇光的移动,也是受了刚才徐云风的影响,偏离的计划。现在王鲲鹏立即招展旌旗,把摇光和天玑的能力,移到了开阳,去帮助何重黎。

      既然申德旭说能够对付王春生,王鲲鹏就绝对信任申德旭,申德旭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绝不会冒险,让自己出风头,身上一定有制约王春生的法术。

      王鲲鹏猜对了一般,申德旭不再接受天玑和摇光的帮助,并非是自己有能力击溃王春生。而是他的运气太好,他的帮手来了。

      而他的帮手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七八个,都是青色的道袍,赤红滚边。
      王春生不出山,终老一生也就罢了,他既然出来涉险寻求鹿矫的丹炉,并且卷入到了这么大的一个阵法冥战里,他的行踪就公然于世。

      纯阳派的后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赶到了天权星位。他们眼睛都盯着王春生手中的斩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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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4:50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在七眼泉上看见旌旗上的天权星位闪烁了一下,心里顿时安定了很多。申德旭炼丹,本来就是责任重大,并非仅仅是守护星位那么简单。这样看来,申德旭已经胜券在握,他于是把天玑和摇光的能力向开阳引导。
      开阳的何重黎是王鲲鹏最惦记的一个弱点,七星阵法里三个小辈,邓瞳和黄坤都是诡道的弟子,在进入阵法之前,王鲲鹏和徐云风就已经不动声色的培养了许久。而何重黎却是纯粹的新手,而且魏老爷子也折损,何重黎实在是势单力薄。
      而且钟家的五个兄弟在开阳星位,也是一个隐患,好在王鲲鹏已经在土城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要妄动。以钟富的见识和胆量,应该是不敢得罪自己。
      不过钟家的威胁还在,王鲲鹏仔细盘算手中的人手,希望能有个人出来把钟家的五个兄弟给收拾了。
      王鲲鹏想了一会,如果疯子能够出阵,解决掉钟家五个兄弟,那是最好,可惜这个想法已经不太可能,疯子离开摇光,仅凭秦晓敏一个人傀,星位立即就会失守。坏了大事。
      王鲲鹏继续谋算,想起了黄坤,黄坤已经脱阵,而且已经融会贯通了蛇属和五行符的混元太极,应该能够对付得了钟家五个兄弟。
      王鲲鹏心中这么计划,立即就下了狠心,决定黄坤一到七眼泉,第二轮结束之后,就让他去对付钟家五个兄弟。这次,一定要向黄坤陈述厉害关键,决不能心怀仁慈,黄坤已经动手把胡东陵逼下了覆舟山的地下黄泉水系,他心理上的桎梏,也已经突破。
      王鲲鹏想到这里,也只有如此打算。


      何重黎在开阳星位,茫然四顾,他法术最弱,但是已经知道了邓瞳和黄坤已经分别战胜了对手,而他同为二代,却始终无法面对的王启胜。
      王启胜是擅长挖掘地道,是云阳派的传人。云阳派在道教中,本来就以土遁术为镇教之术。
      云阳派的土遁之术,是遵行了当年铲教的地行术,曾经为铲教尊为土府星君土行孙为土遁术的祖师。
      但其实土遁术本就不是铲教所长,当时截教的张奎,同样是土遁术,却比土行孙高明了很多。只是后来铲教获胜,非常愤恨张奎,贬为了七杀星,地位比土行孙差了很多。

      当年隋末唐初的铲截之争,土遁术非常的关键,即便是后来铲教获胜,也无法抹去张奎的本事,张奎的地行术一日一千五百里,土行孙的地行术一日一千里。这个应该是无稽之谈,如今已经无法考证,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张奎的土遁术才是正宗。

      后来张奎和土行孙皆死,土遁术也随即湮没,只有后期的云阳派的前身对土遁术的能力十分的忌惮,抢得了一点土遁术的残页,勉强保留了一点土遁法术。到了王启胜这一代,土遁术别说一日千里,一日千尺都是天方夜谭。

      但是时至今日,道教法术殆尽,即便是已经近乎于末节的土遁术在云阳派也是道教的独门绝技。
      而王启胜当年被安插于重庆,最大的任务就是在重庆关押革命志士的地下挖掘一个地道。这个地道王启胜一直挖了很多年,避过了无数的地下水流,和松软的土层,还不能惊动监狱的看守。实在是非常艰辛的一个任务。
      并且挖到了监狱的下方,最困难的是,监狱的地基,是厚厚的混凝土浇铸。如果不是王启胜殚智竭力,把地道向下挖了十几米,绕开了地基,在岩层缝隙里,硬生生的掏了一个通道出来,后来在解放前一刻,国民党末日来临,丧心病狂的残杀革命人士,他也无法营救出几十个革命志士。

      这个是王启胜的功劳,他也一直受延安的鲁廉生的领导(笔者:我在《大宗师》手稿里,看到这里的暗示,已经隐约猜到了,王启胜的领导就是信笺三的书写者——现在终于一个在古赤萧和老严之外的另一个厉害人物出现,就是文中提到的鲁廉生。)


      鲁廉生与古赤萧的地位相仿,而且私交并不好。如此说来,王启胜并非是古赤萧的人,也跟老严没有任何关系。他之所以在文革前期就假死,看来是信笺三里面的鲁廉生故意在维护他,并且在信笺三中表露出了王启胜只是当过他的行政秘书,后面就是官方的说辞。很可能就是王启胜被当时如日中天的鲁廉生给保护起来了。

      只是后来鲁廉生案事发,王启胜再也没有出头之日。现在又被张元天和熊浩蛊惑,回头来对付王鲲鹏的七星阵法。王鲲鹏是老严的亲传,而老严是古赤萧的嫡系。
      古赤萧和鲁廉生两人当时一定有过残酷的斗争。如此一看,王启胜的目的就十分的明显了,他忠于鲁廉生,而鲁廉生当年受过古赤萧的暗算。到如今都没有平反。王启胜心中有怨气,既然古赤萧有传人,那么他的行为就十分的明确。


      王启胜要对付的何重黎是最弱的开阳,开阳的暗星也已经黯淡。只是王鲲鹏调动阵法的能力超出了王启胜的想象。毕竟道教大阵失传已经千年之久,他也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现在只能用土遁术,藏身在地下,伺机而动。王启胜的耐心非常人所及,否则他也不会用了几年的时间,化身为监狱的看守,暗中挖掘地道。
      可是王启胜还是小瞧了王鲲鹏,因为王鲲鹏手上的王牌徐云风,是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对手。

      王启胜现在就躲在何重黎的脚下,准备趁何重黎心神稍稍放松,就钻出来对付何重黎。贺词你管理剩下的二十三具铜尸,也是他的忌讳,铜尸的动作迅猛,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王启胜慢慢的把手伸到地面,就要把何重黎手中的铃铛给卸下来,他知道,一旦何重黎手中的铃铛没了,铜尸无法调用,而他魂魄齐全,天乙大将符贴对他无用。
      王启胜的早已明白了这一点,现在他的手臂慢慢在从地下伸出啦,而何重黎一无所知,只是看着远方,不知道王启胜的手臂已经伸到了他的腰间,王启胜把上半身也慢慢的探出地面,手臂就要够到何重黎挂在身上的赶尸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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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5:01 | 显示全部楼层
     何重黎还茫然不知,眼睛在身体四周巡视,就放过了所站立的位置。就在王启胜的手指就要接触到铃铛的一刻,铃铛叮咚响了一声。
      何重黎被铃声惊动,立即看到王启胜的半截身体冒出地面,手臂伸得老长。这个场面,即便是何重黎见惯了尸体,看见了也是吓了一跳。随即看到是一柄宝剑,吸住了铃铛,这柄宝剑在空中慢慢旋转,而王启胜也顾不上何重黎,手臂跟着宝剑摇晃。
      可是宝剑似乎在故意戏耍王启胜,不急不慢的在空中移动,但是就是不让王启胜的胳膊够得上。
      邓瞳受了师父王鲲鹏的指派,把灭荆宝剑引到了开阳星位,时机刚好是王启胜就要偷到铃铛,邓瞳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能力,可以通过灭荆吸引金属,何重黎赶尸的铃铛是铜的,但是铃铛的上链子是铁环,所以灭荆宝剑就把铃铛给吸引住。邓瞳刚才被柳涛吼了两句,心神清醒了一点,遇到了这种事情,难免又开始胡闹,把临敌的困难抛在了脑后。
      但是邓瞳的作为,王鲲鹏和徐云风都没有阻止,因为他这么做,反而让王启胜的身体渐渐的从地下全部钻出来。
      徐云风一直没有在开阳出手,他就在等着王启胜站到地面上。徐云风算着王启胜全部爬起来,还有十九个水分,刚好这个时刻,他用来对付万永武。
      万永武遇到徐云风,也是倒了大霉,他心里也沮丧到了极点,面前的这个厉害人物,明明有宗师的本领,却不讲究宗师的身份,什么耍赖的、蛮不讲理的招数都不忌讳。这也罢了,而且他还不着急,就跟自己慢慢的耗。
      要说万永武这种本事,与人斗法,过了几招之后,对方也知道拿自己没有办法,一般也就停手了。可是面前的这个混不吝,好像觉得这么无休无止的打下去很好玩,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
      现在不是万永武要纠缠下去,按说他早就想走了,可是他现在走不了。
      徐云风不让万永武走,万永武几次踏入水中,徐云风就化成蛇属,在水里把万永武缠绕起来,万永武想从陆路通过半岛走上到南岸,可是路太窄,人傀站在小道上,把小路给堵得死死的。
      万永武回头又来跟徐云风打,又打不过徐云风,徐云风虽然把万永武的胳膊大腿打折了好几次,也伤不到万永武。
      现在徐云风又拧下了万永武的一只耳朵,万永武的耳朵随即重新长出来,冒险要用手中的铁蒺藜刺伤徐云风的心脏,可是徐云风反而把铁蒺藜又抢了过去。

      徐云风把铁蒺藜扔给了人傀,对着万永武说:“你打算跟我打到过年么?”
      万永武完全无语了,这句话本来是他自己想说,可是徐云风故意抢在前面说出来挤兑他。
      万永武无奈,躲进了草丛里,两人就这样不胜不败,继续熬下去。
      接着万永武看见徐云风突然伸手凌空挥舞炎剑,而炎剑的带着火焰,瞬间看不见了。
      万永武这才明白,原来以为徐云风在跟自己不停的耗下去是没有理由的,这个事情自己想错了,大错特错。徐云风在和自己斗法的间隙,一个一个的把其他六个星位的破阵者都给解决了。当其他的六个破阵者全部失败之后,也就轮到自己。

      但是万永武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对付徐云风,突然看到了人傀,心中立即一动。

      徐云风是算准了王启胜身体全部冒出地面,才用螟蛉炎剑看向了开阳的王启胜。而且砍的部位十分的阴狠,就是对着王启胜的膝盖砍去的。王启胜如果立即缩回地下,那么炎剑就砍到他的脖子。与此同时,邓瞳的灭荆宝剑上的铃铛递到了何重黎的手中。
      王启胜当然明白,只好抬脚,避过这一剑。何重黎立即意识到有两个星位在帮自己,马上明白了要做什么。手中的铃铛摇晃。一个铜尸飞跃过来,用胳膊抱住了王启胜抬起的那条腿,邓瞳的灭荆宝剑也学着徐云风,劈砍王启胜的另一条腿——邓瞳毕竟聪明,在瞬间能够理解徐云风攻击的意图。
      王启胜无奈,另一条腿抬起,踢向何重黎,可是已经拿何重黎没有任何办法了。另一个铜尸,也把王启胜的这条腿抱住。
      两个铜尸把王启胜举了起来。
      土遁术最忌讳的就是不能离开地面,这下被举在空中。何重黎已经不用自己动手,又是几具铜尸扑上去,把王启胜的身体拉扯起来。

      何重黎看着天玑的邓瞳和摇光的徐云风联手,让一直躲在地下的王启胜露出了破绽,让自己操纵铜尸把王启胜托在了空中,然后天玑和摇光的两柄宝剑同时缩回。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王启胜在空中知道大事不妙。正在想办法破解困境。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天枢的钟华宇、天权的王春生,处境比他更加绝望。


      王春生看着申德旭悠闲的眼神,察觉到了异样来自后方,于是扭头看到身后站立了七个,不,是八个人,还有一个人的背上背着一个灵牌。

      灵牌上的名字,王春生一看就明白:
      “纯阳派炎彤真人之灵位”
      纯阳派的后人来向王春生寻仇来了。

      王春生青年时期犯下的罪孽,他自己可以躲避,可是纯阳派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七个道士,都不超过五十岁,王春生一个都不认识,应该是当年纯阳派私下传授的门人。
      但是仇恨已经随着师门的嘱咐,传递到了他们这一代。七个纯阳派传人看着王春生默不作声。
      他们并不认识王春生,但是认得王春生手上的双刃斩仙剑。

      背着灵牌的那个道士,年纪稍长,慢慢的把灵牌解下来,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北方面南。然后点点头,其他六个道士,分别从背后把宝剑抽出来。只有背灵牌的道士,宝剑是从脑后取出。

      看来纯阳派为了这个仇恨,竟然有门人炼成了高深的御剑术。王春生的背后在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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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5: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道士中为首的那个年长的道士,走到了申德旭的跟前,点了点头。申德旭摆摆手,“不谢。”
      王春生已经大致明白了,鹿矫就是自己的圈套。
      纯阳派当年的炎彤因为鹿矫而死。他们当然知道王春生一定不会放过任何鹿矫的下落。
      而过了这么几十年,能够炼鹿矫的门派,屈指可数,白丹派就是其中最有可能炼鹿矫的门派。申德旭既然点燃了丹炉,那么不仅对觊觎鹿矫的王春生会过来,而王春生的对头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申德旭击败了破丹派的肇焱之后,就已经通知了纯阳派。至于王春生与纯阳派之间的恩怨,老严是知道的,老严知道,就等于王鲲鹏知道。王鲲鹏在开阵之前,唯一能够笃定的确认,会倒天权星位来抢鹿矫的,一定就有王春生。申德旭一辈子混迹于官场,王鲲鹏告诉自己这段渊源,其中暗示的道理怎么会不懂。
      王鲲鹏与张元天的这一场冥战,多年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张元天百年修为,道门中本领首屈一指,王鲲鹏年轻才俊,后来居上,在所有道士的眼中,道教中实在是找不到第三人。当然徐云风是王鲲鹏留下的后手,而且徐云风并没有王鲲鹏的胸怀大志,由于被梵天抹去了身份,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就无从谈起。

      但是如果真的是天下所有的道士都与张元天作对,张元天一己之力,当然无法抵挡。同理,王鲲鹏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个道理,当年王鲲鹏在七眼泉上就已经理解的十分透彻,几乎所有的道士,都不愿意在胜负未分的时候,表明立场。一旦争斗双方其中的一方露出败象,那么本来观望的道家势力,就会站到占尽优势的那一方。
      败落的那一方就会被摧枯拉朽,永无反抗的道理。
      道德经: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损有余而盈不足。人之道则不同,损不足以奉有余。
      道家术士,从古至今,能真的遵从这句话的,能有几人?
      除了自己身边铁了心跟随自己的寥寥数人,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的,就在一旁审时度势的那些观望着身上。
      张元天当年就就是这么输的。因为当年所有的术士和道士,都已经知道张元天大势已去,出阴无望。私下已经被古赤萧震赫。因此张元天必败无疑。
      王鲲鹏绝不想重蹈覆辙。白丹派炼丹鹿矫,王鲲鹏早已经透露出了消息,他算准了作为点传师的王春生经不住诱惑,一定会被鹿矫吸引过来。而纯阳派的门人,却不一定真的会过来。
      原因就是王鲲鹏还不能有把握让他们明白,自己是有能力与张元天对抗的。

      纯阳派就是在一旁观望的道教门人的典型心态。他们虽然对王春生有师门仇恨,但是也难免不忌惮张元天的势力。
      但是他们现在来了。

      王鲲鹏站立在旌旗之下,看着天权星位的明暗,慢慢的跪倒,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天下道教的认可。
      王鲲鹏眼含泪水,心中激动,导致身体战栗。这是最艰难的一步,他用了无数的努力,终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胜负的天平朝着自己的渐渐倾斜。现在他和张元天之间的形势,到了一个关乎胜败的节点。
      再也不是一边倒的劣势了,在王鲲鹏和张元天之外的道教门人,开始有所作为了,纯阳派的卷入到七星阵法中来,就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轮的破阵者在王鲲鹏娴熟的阵法驱动下,连破张元天的点传师,七星阵法现在已经明显的占据了上风,这个成就,让那些在黑暗中一直犹豫不决的道家高手都按耐不住了。他们从王鲲鹏身上,看到了,张元天并非是不可战胜。既然如此,他们要开始做出选择。
      纯阳派第一个做出了选择,而选择的就是王鲲鹏。
      王鲲鹏看着天空,似乎能够看到一直暗中窥视的张元天,是的现在张元天应该已经知道害怕了。选择王鲲鹏作为对手,将是张元天犯下的最后一次错误!

      现在不用申德旭出手了。

      纯阳派的七个道士,手中的长剑,都持在手中,巧的是,他们也是七星分列站位,为首的那个道士,看着王春生,然后慢慢的说:“我是玄秋的第四个徒弟,我叫松阙。”
      王春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干脆询问松阙,“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按照辈分,”松阙并不跟王春生纠缠这些话题,“虽然你害死了炎彤师祖,我还是得叫你一声师叔。”

      王春生无谓的摆摆手,“纯阳派,我早就忘记了。”
      “既然这样,”松阙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凝重,“你为什么一直拿着天遁剑,不肯交还?”

      “我一直想要把宝剑奉还,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王春生口里敷衍,炎彤当年的剑法,只有他一人看出了端倪,知道如何开启双刃,驱使斩仙剑。怎么可能将宝剑拱手想让。

      “不用你还了,”松阙高声说,“我们自己来拿。”

      申德旭把身体靠在了丹炉旁的烟囱上,看着纯阳派的门人找王春生算陈年旧账。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第二个对手,已经不用自己再操心了。


      王春生看了看七个纯阳派的门人,把手中的斩仙剑递给松阙,“既然这样,我就把宝剑还给你们吧。”
      松阙当然知道王春生没有这么好心,并不伸手去接过来。
      但是他身边一个较年轻的道士,昂首踏出一步,“难道我们还不敢拿自己的东西吗?”,于是用手去夺斩仙剑。
      年轻道士的手指还没有触碰到斩仙剑,松阙就大声喊:“别碰!”
      年轻道士顿时把手停止在斩仙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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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23 10:3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年轻道士的手犹豫一下,王春生的斩仙剑果然剑身柔韧的,如同毒蛇一样扭曲剑身,折转到年轻道士的手背。年轻道士听了警告,手腕缩回,剑身在他手指前一分划过。

      王春生摇着头说,“这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拿走,可不是我不愿意交还。”
      七个看见王春生已经开始动手,脚下移动,将王春生围在了中央。

      王春生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其实也是内心抱着万一的侥幸,先伤了其中一个,让松阙等人心里忌惮。王春生心中已经打算把斩仙剑施展出来,因为他知道,天遁剑发,炎彤之后,只有他继承了这个剑法。而纯阳派实际上已经失传。

      于是王春生不再讨一些口舌上的便宜,扰乱七个道士的气势。
      斩仙剑在王春生的手中,剑刃伸出,当做了软鞭来使唤。这就是天遁剑法的根本,本来就是鞭法,只是把柄在中央。
      王春生低估了纯阳派的后人。
      纯阳派一直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王春生的破绽,而王春生却以为他们会在兵器上下功夫。
      这个想法首先就错了。

      松阙掏出了一个包袱出来,然后将包袱打开。王春生的手里的斩仙剑与其他六个道士相互拼斗游刃有余,还能看着松阙的动作,以为松阙要拿出一个什么兵器出来对付自己。
      当松阙把把包袱解开,露出一个檀木盒子,在一旁观望的申德旭突然身体紧张,他已经隐隐猜到松阙手中的檀木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
      王春生也和申德旭一样,手里和纯阳派的道士争斗,眼睛却没有离开松阙的檀木盒子。

      松阙终于把檀木盒子给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极为丑陋的石头,石头表面几乎全部是黄绿色,但是又夹杂着赤红和星星点点的白色斑点。石头的形状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而且表面光滑,跟玻璃一样。
      一看便知,这块石头是经过了高温的熔炼。

      申德旭和王春生两人同时发出了惊叹。申德旭倒也罢了,王春生大惊的说:“你们怎么炼出来了。”
      六个道士和松阙在空中的利剑,趁着王春生说话的间隙,同时攻击王春生的身体上下的大穴。王春生勉强躲过,眼睛放出了贪婪的光芒,盯着松阙手上的那块石头。

      “鹿矫!”
      申德旭也忍不住露出了要攫为己有的神色,这种强烈的欲望,完全冲出了他内心的道德约束。

      松阙把鹿矫拿在手上,慢慢的把手中的鹿矫含进了口中。
      七个纯阳派的道士,包括松阙自己,身体突然变成了一片灰色的影子,七团灰影瞬间把王春生包围起来,一个回合,王春生的左右锁骨,两个脚背,两个手掌,同时中剑,并且都是剑身贯穿。
      只有松阙的御剑比划在王春生的头顶百会穴,迟迟没有刺下。

      申德旭动手了,飞快的跑到松阙的身前,一把将松阙的下巴捏住,用手掏出了松阙嘴里的鹿矫。
      松阙没有反抗,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不定,申德旭立即用手按在松阙的胸口,松阙五脏内的火毒,立即传递到申德旭的手掌上,申德旭大喊一声,手掌甩开,掌心一片焦黑。

      鹿矫是必死的金丹。
      吞服鹿矫的道士,能够在死前发挥超强的能力。

      申德旭立即把松阙扶起来,“为这种人不值得。”

      松阙喘气的对着王春生说:“现在你知道了吗,当年炎彤师祖放过了你。”
      王春生的手脚锁骨都被贯穿,慢慢的跪下来,他明白了,无论是自己的叔叔,还是师父炎彤,他们五内俱焚而死,并不是炼丹失败,刚好相反,他们真的炼出了鹿矫。

      而且在他们死前,还以为王春生会出手把他们口中的鹿矫掏出来。
      但是王春生没有按照他们事先吩咐的去做,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还以为是他们没有炼成鹿矫。
      炎彤如果要对付王春生,实在是轻而易举,只是他到了那个份上,还在相信王春生。可惜王春生的见识太浅,只是想着他身体里的鹿矫药石。

      王春生把这一切都想明白了,身体慢慢的软倒。他以己度人,万没有想到师父当年,在知道自己背叛的情形之下,还是放过了自己的性命。

      申德旭拿着手中的鹿矫,现在鹿矫表面的黄绿色是硫磺,赤红色的丹毒,黑色的黑晶。的确就是鹿矫无疑。

      只是现在手上的鹿矫已经是一块无用的药石,鹿矫只能瞬间提升道士的法术。却要用道士的性命为代价。

      松阙为了寻找王春生复仇,在几十年里,暗中和门人炼成了鹿矫。鹿矫的作用也完全没有让他失望,当他吞服鹿矫的瞬间,七个纯阳派门人就立即把王春生伤为废人。

      松阙本来已经即将毙命,但是申德旭提前看到了端倪,立即把鹿矫从他嘴里掏出来。即便如此,松阙的性命也不长久了。
      松阙推开申德旭,转身到了炎彤的灵牌前,慢慢的跪下,六个纯阳派道士也跟着跪倒。
      然后所有人站起来,看着王春生,一言不发。
      王春生勉强挪动着身体,眼睛看着师父的灵牌。松阙看了王春生很久,终于开口,“罢了,他也是师祖的徒弟。”

      六个道士分别站开,在炎彤的灵牌前,留出了空隙。王春生身体扭曲,挣扎着爬到了灵牌前方,用尽全力,忍着剧烈的疼痛,支撑自己的身体,朝着师父的灵牌跪下,勉强磕了一个头。
      然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浑身是血,倒在师父的灵牌面前。

      申德旭看着纯阳派内部的这个惨烈争斗,十分的尴尬,于是对松阙说:“如果你能立即回到岭南,好好休养,还能过几年的日子。”
      松阙勉强笑了一下,“我这辈子就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王春生倒在地上,看着申德旭手上的鹿矫,似哭似笑,“原来,原来……”
      “原来你就是真的炼成了鹿矫,”申德旭鄙夷的说,“你也没有勇气去吞服吧。”

      王春生勉强抬起手,手掌朝着申德旭手中的鹿矫。申德旭犹豫一下,看了看松阙。
      松阙已经慢慢把灵牌重新背起来,然后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斩仙剑,对着王春生说:“这把剑,我拿回去了。王师叔”

      王春生仍然在不停的苦笑,身体的六个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来。六个道士都不再理会他。簇拥着松阙,就要离开。

      申德旭指着地下的王春生,高声说:“这个人,你们不带走吗!”
      松阙摇头。
      申德旭举着那个已经无用的鹿矫,“那这个东西呢?”
      松阙回头,对着申德旭说:“我师叔的身上还有两块鹿矫的残石,加上这块,你放到你的丹炉里,炼成的时间减半。”
      “我知道。”申德旭点头,“多谢了。”

      松阙看着申德旭,“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吃掉鹿矫。”
      申德旭说:“不是我吃。我是为另一个准备的。”

      “王鲲鹏。”松阙点头,“如果有机会,替我带个话,岭南的道教门派,只要诡道的后人一句话,但凭他驱使。我佩服他。”

      申德旭拱手,“那我替他谢谢你。”
      “告辞。”松阙没有让其他的道士搀扶,自己大步迈开,顺着道路离开。

      现在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王春生和申德旭站在丹炉之旁。
      申德旭看着王春生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自己手中的鹿矫残石,叹口气把残石扔到王春生的身边。
      王春生把石头捧在手心,鲜血浸染在残石之上。王春生把石头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慢慢的摩挲。

      过了很久,王春生把怀中的另外两个残石也拿出来,三块石头并排放在了面前,然后开始狂笑,狂笑了几声之后,又开始大哭起来。

      申德旭心中惨然,这人的一辈子就为了这么个石头,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命去凭借这个石头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他身上的六个伤口,鲜血绝不会停止流淌,纯阳派的六个宝剑,都是下了功夫的。
      王春生活了一辈子,做了两件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耗尽了一生的精力,最后被同门清理门户,命在旦夕,却发现都是一场空。

      申德旭看着王春生生不如死,“要我帮忙吗?”
      王春生喃喃的说:“我帮我,我帮你。”
      申德旭想了一会,“可以。”
      王春生不再犹豫,从容的坐起来,把三块鹿矫残石,一个一个的吞进嘴里。然后在残石的药力下,精神抖擞,站立起来。
      但是他手掌脚背还有锁骨的鲜血迸射,然后六个伤口冒出了火焰。

      申德旭不再接近,看着王春生身体冒出六道火焰,越来越蓬勃。但是王春生的身体仍然一步步沉稳的走到了丹炉之前,伸手一把将丹炉的炉门拉开。
      丹炉的里火焰登时狂扑出炉门,将王春生的身体裹起来,火焰如同一股旋风,在炉门之外旋绕了一会,猛烈地收回丹炉之中。

      申德旭走上前,把炉门关闭。

      申德旭的鹿矫是为王鲲鹏炼的,但是现在他心里开始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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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23 10:35: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个点传师,天玑的罗新璋,天璇的胡东陵,天权的王春生三人已经落败。
      七星阵法与点传师之间的平衡完全倾斜,剩下的天枢钟华宇、玉衡郑庆寿、开阳王启胜、摇光万永武。已经没有了初入阵法的大好形势。
      七个点传师,除了万永武,其他的六人,能力和本领都在镇守星位的人之上。按照一对一的冥战来看,由于七星阵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星位击破,满盘皆输的道理。王鲲鹏毫无胜算。
      但是王鲲鹏凭借徐云风的稍微优势,然后依靠七星阵法的合纵连横,慢慢算计,谨慎调动,一点一点,硬是将全面的劣势,慢慢的转换到了优势。
      这就是七星阵法最可怕的地方。

      王鲲鹏现在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他手臂扶着旌旗,看着阴阳四辩骷髅在风中招展。第二轮已经没有太大的悬念了。
      钟华宇已经必败,天玑和天权的邓瞳和申德旭可以帮助何重黎对付王启胜,郑庆寿如果对方浊有威胁的举动,徐云风绝对不会答应。
      而徐云风自己的对付的万永武,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徐云风之所以没有将万永武彻底击败,只是徐云风还在照应其他的星位而已。
      万永武的确是第二轮最厉害的对手。王鲲鹏到了现在,才有时间后怕。如果不是自己涉险,将徐云风哄骗到了摇光,让实力最弱的摇光,去对付点传师中本领最强的万永武……
      王鲲鹏完全无法可想这个后果,但是他赌赢了,他算准了张元天也会用最强的人去对付自己最弱的环节。
      如果万永武去的不是摇光,而是其他任意一个星位,那么一个回合,七星阵法就崩溃。
      幸好这一步,王鲲鹏走对了。

      王鲲鹏深吸一口气,身体慢慢的坐下来,凝神静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徐云风去处理,徐云风再胡闹,也不会在这种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掉链子。王鲲鹏有时间,让自己想想第三轮,该怎么应对。

      黄坤带着陈秋凌和刘陈策来了。
      看到了王鲲鹏。
      黄坤看见王鲲鹏正在打坐,向两个女孩示意,不要靠近,不要说话。自己慢慢的走到了王鲲鹏的面前。

      黄坤看见王鲲鹏短短几日未见,头发已经大半灰白,不再是之前头发黑白夹杂。王鲲鹏的脸上也十分的憔悴。

      黄坤轻声的对王鲲鹏打了招呼:“师伯。”
      突然王鲲鹏身体暴起,身体之下冒出了莲花,莲叶拖着王鲲鹏升到了黄坤的身体之上,然后莲叶下的泥土瞬间化为淤泥,黄坤的身体顿时被泥浆淹没。

      “是我啊。”黄坤大喊。
      王鲲鹏这才猛然惊醒,睁开眼睛,“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为什么不去开阳的鬼街?”

      黄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一动不动,他知道王鲲鹏的道术已经到了自己不可想象的境地,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王鲲鹏在沉思中下意识对付来人,现在知道了黄坤,于是立即收回了差点引发的红水阵。莲花消失,王鲲鹏稳稳的站在原地。

      “是你师父让你过来的?”王鲲鹏在瞬间就明白了黄坤到七眼泉来的原因,马上也意识到了黄坤已经能够将五行符融汇贯通,“当然是他,疯子……嗨,也只有他了。”

      “是的,”黄坤低着脑袋,不敢看王鲲鹏,“师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当我对付了胡东陵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来了也没有用,”王鲲鹏苦笑,“我们两人,也对付不了来找我的对手。”

      黄坤对着王鲲鹏摇头,“师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王鲲鹏想了想,“船上的那次?”
      “是的,”黄坤说,“你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了,心里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好想的,”王鲲鹏说,“难道想拜我为师?”

      “不是,”黄坤说,“我看见你到了轮船上,所有的人,包括申工,都对你心悦诚服,甚至连跟你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我当时就在想啊,这人到底有多么的英雄气概,才会让这些身负绝技的人胆战心惊,这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有如此的地位。”
      王鲲鹏又苦笑起来,“这些场面上的事情,都是做给人看的。”
      “你没说什么话,也没有露出什么骄傲的神情,”黄坤继续说,“在你看来,他们对你的敬畏,是天生就该如此的,那时候你还没有凭借你的能力带领驳船逃出困境,但是就只是站在甲板上,所有人都觉得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这种气质,绝不是能做出来给人看的。”

      “所以你就想和我一样?”王鲲鹏看着没有走进的刘陈策,“我第一次看到策策的亲生父亲,也和你同样的想法。”

      “我不想和你一样,我自认没有这个能耐,现在没有,今后也不可能会有。但是……”黄坤停顿一下,“就算是天兵神将过来,我站在你身边,也心里又底气跟他们干一场!而且我会不计任何代价,维护你的安全。”

      王鲲鹏听了黄坤的这几句话,愣了很久,才慢慢的说:“我一直以为你可能会犹豫立场,看来这点,我比不上你师父……我错了,对不起。”

      “我还真的犹豫过,”黄坤笑起来,“可是现在无论发生什么,就是我爷爷黄松柏站在我面前,我也会告诉他,我绝对不会出卖王抱阳,诡道的王抱阳。”


      王鲲鹏心中一阵感动,嘴里喃喃的说:“疯子,这次你没看走眼,是我看走眼了。”
      说完之后,王鲲鹏向刘陈策招了招手,“策策,你过来。”
      策策慢慢的走到王鲲鹏面前,一直低着头,没敢看王鲲鹏。
      王鲲鹏伸出手,摸了摸策策的头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一直跟着黄坤吗?”
      “我知道,”策策说,“你怕我被对头算计,所以你担心我,让我跟着进阵法,至少在你眼皮子底下,也有个照应,因为当年他们用这个手段,对付过董姐姐,也对付过……”

      “对付过我的师父、你的父亲。”王鲲鹏说,“如果我告诉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他们死磕的原因,你信吗?”
      “我信,”策策说,“也许徐叔叔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真的明白,那个人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只要我有一口气,就没人能够伤害你,”王鲲鹏慢慢的说,“如果我死了,他们也没有任何道理再与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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