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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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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2 09:24:01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裳十一岁那年夏天,黄员外出门收租。一个傍晚,一个老妇带着一个幼女站在黄宅门口乞讨,管家给了她们两碗米饭,让她们吃饱了。可是第二天早上,管家开门,发现这两人还站在大门口。管家又施舍了两碗米饭,给了她们。可是到了中午,这一老一少,仍然没有离开。
  管家好奇,询问老妇,为什么乞讨了还不走开。老妇不回答,只是说管家心善,家中的主人一定是个善人,要当面拜谢。
  管家就告诉老妇,家里的老爷和夫人都吩咐过,过往的乞讨,一定不能拒绝,多年来都是这个规矩。
  老妇就说,老爷和夫人行善,一定有好报。但是听说贵府的公子却身体不好。
  这句话说了,管家就觉得奇怪。连忙进屋通知夫人。黄夫人连忙到了门口,连忙问这个乞讨的妇人,是不是有办法治疗儿子的脑疾。
  老妇摇头说,这都是在村子里听村民说起过的事情,她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见见老爷和夫人,当面拜谢一下。
  黄夫人见来人也不能治疗黄裳的脑疾,不免失望,但还是礼貌的告诉老妇人,老爷出门,一时半会回不来。心意领了。然后问老妇人是从什么地方逃荒而来,是不是缺盘缠回家。
  老妇人说自己老家是江西崇州人士,家里闹瘟疫,都死光了,只剩下这个孙女,所以带着她逃荒乞讨,一路到了福建。
  黄夫人听了,心里感叹,就有了收留这两人的意思,就询问老妇人能不能打扫房屋,在河边浣洗衣物。
  老妇摇头,说自己年老体衰,已经做不了什么家务,就不给夫人添麻烦了。
  黄夫人挽留,老妇人执意要走,但是对老妇人说,她的孙女,已经十二岁,如果夫人不嫌弃,就留给夫人做丫鬟。
  黄夫人见老妇人性格坚强,不愿意白吃白住,知道挽留不住这个老妇,就答应了收留她的孙女。老妇人带着孙女给黄夫人叩头,然后离开。走的时候老妇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身,头都要触碰到地面了,慢慢朝着大路远方行走。
  黄夫人也不知道这个老妇人会去什么地方,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估计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悄无声息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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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4:4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妇的孙女留下来,她却并不悲伤,洗漱干净之后,是个端庄漂亮的姑娘。黄夫人询问她的名字,她回答叫弓衣。
  弓衣十分乖巧,夫人打算留在身边做婢女。可是当夫人带着弓衣路过后院,黄裳正在地上打滚,身上都是泥土污秽,夫人已经习以为常,黄裳脑袋痴呆,但是顽劣无异于同龄的幼童,旁边照顾的仆人和丫鬟都扶不起来,原来是黄裳要去后山的坟墓玩耍,家仆哪里肯答应,所以黄裳就在地上滚地耍泼,谁也不让近身。
  弓衣看到后,走到黄裳身边,伸手搀扶黄裳。也是缘分,黄裳看着弓衣,竟然安静下来,顺从的让弓衣整理衣服秽物,然后顺从的跟着弓衣到卧室,弓衣招呼其他的丫鬟给黄裳洗漱。然后黄裳干干净净的穿了一套整齐衣服,站在黄夫人面前。

  黄夫人心里明白,弓衣是老妇人专门送来照顾黄裳的侍女。老妇人应该是听说了黄家员外心地不错,把弓衣送来托付了。

  半个月后,黄员外回家,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丫头,当然免不了要询问来历。黄夫人就把老妇人和弓衣的事情说了。黄员外叹口气,就说这个弓衣身世可怜,就好点对待。
  就此,弓衣就被员外和夫人专门服侍傻子少爷黄裳。不过也巧了,黄裳从见到弓衣第一面开始,就把弓衣当做最亲近的人,在弓衣面前,黄裳也不再闹着去坟墓玩耍。弓衣也安心的照顾黄裳,这就是天生的缘分了。
  至少开始的时候,员外夫妇是这么以为。
  可是时间久了,他们发现弓衣总是有点奇怪的毛病,一天厨娘告诉黄夫人家里老是少鸡蛋,隔几天就少两个。黄夫人就好笑,黄家大户人家,少几个鸡蛋能算什么事情,也拿来说。
  厨娘也就不再罢了,不再提起。
  又过了几天,黄夫人早上到黄裳卧室看望,看到刚刚起床的黄裳正在靠着床头,嘴里含着一个鸡蛋。
  看来是黄裳偷偷跑到厨房里去偷了鸡蛋。黄夫人就找到厨娘,说黄裳偷拿鸡蛋,不是什么大事,厨娘却欲言又止。
  黄夫人这才意识到厨娘知道点什么,于是追问厨娘。
  厨娘告诉夫人,鸡蛋还真的不是公子偷拿的,偷拿的是弓衣。夫人这就奇怪了,弓衣拿鸡蛋给黄裳吃,这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也好偷偷摸摸的。
  于是黄夫人暗中留意,过了几天,早上起来的早了很多,天色刚亮,就又到了黄裳卧室,听见屋里有动静,就偷偷从窗外观看,果然看见弓衣拿了一个鸡蛋递给黄裳,黄裳抬头张嘴,鸡蛋塞进嘴里。然后黄夫人看见弓衣侧着身体,嘴里也是鼓囊囊的。脖子扬起,黄裳也学着弓衣的动作,扬起脖子。
  夫人突然明白了,这是黄裳在学习弓衣吃鸡蛋。夫人连忙凑近了点,仔细观看,看到弓衣的嘴巴慢慢把鸡蛋混论的吞下去,脖子上凸出,那是鸡蛋在慢慢滑下去的模样。黄裳也是一模一样。
  夫人大惑不解,为什么吃个鸡蛋要这样一个吃法。过了一会,弓衣和黄裳同时喉咙痉挛几下,嘴里吐出瘪瘪的鸡蛋壳子。
  看的黄夫人心惊肉跳。不敢惊动二人,连忙回到卧房,把这事给员外说了。
  员外听了之后,纳闷的很,这种吃鸡蛋的方法,倒是和蛇吃鸡蛋一样,随后又想起,家里已经很久没有鼠患。算算时间,就是弓衣来到黄家之后,老鼠就越来越少。
  夫妇二人想到这节,同时不寒而栗。难道弓衣对黄裳不怀好意。黄员外仔细回想,自己这辈子,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的罪过什么人,实在是不好理解。

  夫人害怕,提议把弓衣送走。但是黄员外又不肯答应,说弓衣是那个老妇人托付给我们家寄养的,那天弓衣的家人来要人,如何交代,并且弓衣照顾黄裳十分妥帖,平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两人商量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先这样维护下去,弓衣教黄裳吃鸡蛋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黄裳也没出过什么麻烦事情。干脆就暂且不管了。

  弓衣浑沦吃鸡蛋的事情,开始还让黄家上下好奇了一阵,到了后来,也就成了公开的事情,渐渐的也没人觉得奇怪。厨娘在夫人的授意下,干脆每两日,给弓衣两个鸡蛋。弓衣也并不为意,平时照顾黄裳更加体贴。
  两人亲近,到了黄裳一日不见弓衣,就在家里大肆胡闹的地步。而且弓衣看来是贫苦出身,从小懂事,除了言语不多,其他的方面并无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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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晃到了黄裳十六岁,仍旧是个痴呆样子,当年的那个周侗再也没有回来过。黄员外和夫人已经年过花甲,已经不再对儿子的脑疾有什么指望,只希望二老去世之后,弓衣能够照顾黄裳一辈子也行。两老私下已经打算在身后,把家产留给弓衣。

  只是没有想到,天有不测风云,黄员外安稳了一辈子,到老了,遇到了最大的劫难。
  土匪。
  福建山多田少,历来有山匪聚集。只是平日很少骚扰到剑浦,但是这几年,天灾频繁,不是龙卷风肆虐,就是大旱,消失多年的山匪又有了行踪,而这次,山匪已经放出话来,要对付剑浦的黄家。让黄家趁早准备好银两和粮食,免得到时候伤了和气。



  果然两个月后,黄家来了一个汉子,大喇喇的走进黄家的院落,指明要见黄员外,黄员外连忙出来迎接,那个汉子就说了,自己是某山谋洞头领的军师,要向员外借五百两银子。不然就带着兄弟下山来亲自要钱。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黄员外看着这个汉子走远,知道这是山匪在威胁自己,而且一点都没有商量余地。接下来几天,黄员外急了,虽然他是富户,但是只是每年收租,自己并不是买卖人,家里没有足够的银两。
  黄员外只能去剑浦城报官,可是剑浦地处偏僻,官府也没有能力派遣人手去保护黄家。黄员外无奈,突然想到了周师巫父子,于是去拜见周家人,可是到了巫巷,发现周家已经搬迁。院子里的大槐树已经枯死,询问街坊,都说周家父子已经迁回陕西。没有消息。

  黄员外只能回家,可是到家的时候,家里正在一片慌乱,家中的仆人受伤躺在大堂里,黄员外看了大惊,管家才告诉他山匪在前晚已经已经来过,打伤了这几个仆人,夫人受了惊吓,卧床不起。。。。。。。
  管家最后跪在黄员外的面前,哭着告诉员外,公子已经被山匪抓走,如果两日后之时,给不出五百两银子,就让员外去风林岙收尸。而且山匪抓走公子的时候,家里一片大乱,婢女都躲避起来,回头清理人数,弓衣不知所踪,不知道是吓怕跑了,还是被山匪一并抓走。
  黄员外呆了。
  想来想去,向租户去讨要一点银两,一共凑了几十两银子,然后打算去风林岙找山匪赎回儿子。
  黄员外带着银两,第二日一早就要出发,走到门口,看到几十个扛着农具的茶农站在门外,他们都是黄员外的佃户,知道黄员外要去风林岙讨要儿子,都聚拢过来,打算跟山匪硬拼。
  黄员外看着这些佃户,心里感动,但是也明白,这些农户跟着自己去风林岙,和山匪拼命,也只是去送死而已。听说风林岙的山匪已经聚集了上百人,连官兵都惧怕。
  黄员外向所有来跟随的佃户拱手,说这事,让自己一人承担,不愿意连累他人。
  佃户那里肯答应,都说黄员外是大善人,这么多年受他的恩惠也不少了,这个当头,理应帮衬。黄员外只是一再推辞。众人也没有办法,僵持到午后,佃户看见黄员外的铁了心要单独赴会,只好散去。
  黄员外被这么一耽误,出发的时间就晚了,走到晚上,还没有到风林岙,只能找个地方借宿,第二日赶过去。可是荒山野地,哪里有借宿地方,只能找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庙呆着。
  当夜狂风大作,黄员外听着庙外的呼啸风声,惦记着儿子在山匪手里生死未卜。心里悲苦,突然想起,这个小庙,就是当年保护了那条蛇的地方,心里就感叹,自己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遵从祖训,帮助旁人,连野兽都不例外。却没来由的受了这个无妄之灾。又想起当年在这个小庙里,那个道士给自己说过的话,他关了闲事,总是有违天命,需要受点波折。

  往日的回忆一一掠过,那个道士也说过,本来是要来找自己的儿子收为传人,可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几十年后再找他的儿子,并且给了儿子一个名字“裳”。可惜,黄裳现在被山匪绑了,凶多吉少,还不如当年送给道士为徒,至少能保住性命。

  黄员外在小庙里,胡思乱想了一夜,到了天明,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走到了风林岙。
  风林岙这地方,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烟,山高水险,所以是自古是山匪聚集的地方。
  黄员外赶在亥时前到了,呆在风林岙的树林里,想着该怎么说服山匪,用几十两银子交换回黄裳,干脆把自己搭给山匪也罢。
  黄员外在树林里等待,看着月亮升起又落下,时间估算着已经过了子时,山匪仍然没有出现。这下焦急起来,难道山匪已经害死了黄裳,不肯出来。

  黄员外一直等待,看着月色,时间应该到了丑时,但是还是没有看到有人出现。呼啸的风声反而减弱,然后风越来越小,直到寂静整个树林寂静无声。黄员外心里焦急,苦于不知道山匪的据点在风林岙附近什么位置,否则就自己找了过去。
  现在儿子死生未卜,也不敢随意走动,如果自己走了,山匪赴约,看到自己不在,可能就害死了儿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树林里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黄员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整个树林里,怎么可能连虫豸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员外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跪下来,哭出声音,仰着头,对着天空喃喃的说起话来:我四十七岁得子,虽然儿子是个残疾,不能继承家业,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让黄裳得意活命,延续我黄家的血脉,老天要是惩罚我当年放过渡劫的大蛇,我宁愿自己偿命。
  说完,黄员外对着前方不停的磕头。
  当黄员外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头晕脑胀的时候,他的内心期许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黄员外看到了这个身影,但是他不敢抬头,因为他看见这人衣服下摆垂落在面前不远处,但是看不到落地的脚。
  黄员外心中害怕,也不敢抬头看个仔细,只能保持着低头的跪拜的姿势。那人影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沉默的站着。
  过了很久,黄员外听到一声轻叹,这声轻叹来自前方的人影,接着叹气声越来越大,大到整个树林的树叶同时发出声响,都类似于一声长叹。接着,员外偷偷看到这个人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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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员外站在原地,看着四周,也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影到底出现过没有。
  黄员外看到东方已经泛白,知道大势已去,心里忧愤异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树林间,晨雾中,又有两个人影,慢慢走到向自己走过来。
  黄员外这次不再低头,而是紧紧的盯着这两人看。两人越走越近,黄员外终于看清楚了来人,不仅喜极而泣,这两人是弓衣牵着黄裳的手,慢慢朝着自己行走。
  在回家路上,对于弓衣和黄裳如何逃脱山匪,黄员外无论怎么询问,弓衣就是不说。

  黄员外带着儿子回来了,黄家上下都惊讶不已,夫人已经开始为员外和黄裳准备后事。等候在黄宅的佃户,也都纷纷议论,说是黄员外一生厚道,连山匪都敬重就此放过了黄裳。
  但是黄员外知道,事情绝不是这样。果然在父子和弓衣回家的第四天,官府那边传来了消息,盘踞在风林岙附近的山匪已经全部剿灭。六十九个匪人,尽数丧命,所有人都得到消息,包括黄员外都大惊失色。

  黄员外连忙再次把弓衣叫来,想把事情问个清楚。这次弓衣开口了,说山匪进入黄家抢走公子的时候,偷偷尾随,看到山匪进入了风林岙附近一个山岭的洞穴,洞穴里又栅栏防御,所以就一直呆在洞穴外,一直想办法把公子偷偷带出来,可是还没等到自己潜入进洞穴,在那天深夜里,公子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洞穴,于是顾不上查看洞穴里的状况,立即带着公子回家,走到风林岙的时候,看见员外站在树林里,然后相互看见。事情就是这样,绝无欺骗。

  黄员外追问,难道不是官兵进山剿灭的山匪?
  弓衣只是摇头。

  黄员外也无法在黄裳嘴里问出任何线索,黄裳仍旧是不会说话,跟往常一模一样。不过无论如何,黄裳是安然的回家。员外夫妇终究是得了福报,过了这一劫难。
  也就不想在生枝节。

  不过山匪的事情并没有完。官府剿灭山匪的事情,终究还是被一个采药的土郎中给说出了真相。
  如黄员外猜测,山匪突然全部死掉,真的官府没有任何关系。在黄员外带着银两去赎回黄裳的那晚,郎中在山里采药,作为郎中到是不害怕被山匪抓住,因为毕竟郎中的身份特殊,就算是山匪也会生病,所以在外行走的职业里,郎中,行者,巫师,养蜂人还有猎户,这些职业都是不被匪徒惦记的人群。
  郎中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时他正在风林岙附近,而且到了夜深,遇到了一个下套的猎户。两人在山坡靠阳面找了一个干燥避风的地方,生了火堆,拿出随身写的带的干粮共享,两人边吃边聊,正聊起对面山岭有个山匪聚集的洞穴。
  明月高照,两人突然看见,对面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站满了人影,荒山野外,深夜里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官兵来风林岙剿灭山匪,可是并没有看到官兵举起火把,也没有军队移动的声响,马蹄兵戈声音全部都无。这些人影就静静站在对面的山坡上。
  当采药郎中和猎户突然想到,这些人影可能并不是人的时候,所有的人影都漂浮起来,黑影卷成了一道黑烟,钻入到对面山坡上的洞穴里。然后听见对面传来连续不断的哭嚎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声音渐渐减弱,然后悄无声息。
  过了片刻,黑烟又从洞穴内蔓延出来,飘散到风林岙四周各处。郎中和猎户面面相觑,震惊不已。捱到了天亮,两人大着胆子走到对面的山坡,看到那个洞穴阴森森的一片。
  洞穴入口处,有栅栏防护,但是没有人把守。两人犹豫很久,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毕竟都是在山间野地成年游荡的人,胆子比常人要大。
  两人慢慢走进洞穴,看到里面被山匪修葺成了能够居住的房屋,粮仓、武器库、一应俱全,地上还有无数张毛皮毡子,看来是山匪休息的地方。
  可是洞穴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看见。两人就奇怪,明明昨夜听见洞穴里有人哭嚎,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影。
  两人就继续往里面走,看到一个大大的石厅,这才看到几十个山匪,全部站立在原地,但是全部都不能动弹。每个人的脸上就肌肉扭曲,眼角流下两道血痕。
  郎中和猎户这才明白,所有的山匪都已经死了,但是尸体没有倒下,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两人看到这个场面,肝胆欲裂。连滚带爬跑到洞外,郎中心里蹊跷,回到家中,闭门不出。可是猎户却把这个事情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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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5:23 | 显示全部楼层
  官府立即出兵,领了这个战功。但是郎中却把实话说给旁人,这话传到了黄员外的耳朵里,立即赶到郎中家里。把自己儿子被山匪抓走又自己回来的事情说了。
  郎中听了,连忙要去黄员外家里看看黄裳。
  黄员外连忙询问,到底有什么蹊跷。
  郎中就告诉黄员外,其实洞穴里,山匪的尸体蹊跷,但是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旁人。
  古代乡间,医巫部分,郎中也是懂点道行的,他向黄员外说,那些山匪是的蹊跷,虽然他肯定山匪同时死掉,跟他看到的鬼影肯定有关系,但是他们的死法很奇怪。是被一种失传很久的道家法术夺取了性命。
  黄员外一听就更加奇怪,继续追问。郎中就告诉黄员外,这种道家法术,是西汉陈平所创,能行使法术,勾人魂魄,让人在半个时辰内,三魂七魄出窍不归。这个法术太伤阴德,陈平临死前,也忏悔,说自己平生用这种法术伤人过甚,后代必有报应,果然陈平的后代三世之后,全部不得善终,后人销声匿迹。
  这种法术的名称就叫夺魂。

  黄员外听得瘆人,于是带着郎中回家,当郎中看到了黄裳脖子上带的那个知了壳子,立即惊呼起来,“就是这个没错了!你儿子从何得到这个妖魅的物事!”
  郎中把黄裳脖子上的那个非金非木的知了壳子慢慢拿在观摩,突然黄裳眼光一闪,如刀剑一样,扫向郎中。
  郎中后退一步,眼睛不敢再看黄裳,黄裳却和弓衣两人围着一个木头杆子玩耍起来,黄员外看到这个杆子,就是周侗和黄裳玩耍的时候,教授黄裳砍凿的木头,这些年来,已经在院内竖起了十几根。
  黄员外也从来不以为意,认为是黄裳玩耍的东西。

  郎中看到这些木杆,对着黄员外说:“你家公子,十分奇怪,这些日晷,都是是精深的道家算术,他怎么会学习这个,看来是天资聪颖了。”
  黄员外这才明白,原来周侗教授儿子的这个东西的用意。黄员外对郎中说:“犬子自幼不能说话,那里谈得上聪慧。”
  郎中想了一会又说,“日晷算术是道家至阳的法术。从来只为天子所用。看来贵公子以后必定出入朝廷。”
  黄员外听了,只能笑笑。郎中接着说:“但是他脖子上的东西,却又是道家至阴的法器,实在是难以解释。我劝员外最好把公子脖子上的东西找个去处给送走。”
  黄员外说:“这是他的结义哥哥送的信物,从来没有什么用处。”
  郎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在黄员外的面前,手掌摊平,是一个真正的知了壳子。“这个东西,每个山匪的尸体,嘴里都含着一个。”郎中他又慢慢的说,“这东西是施展夺魂法术的时候,用来聚集魂魄的物事!”
  黄员外大惑不解,不知道当初周侗到底是什么用意。
  郎中看着黄员外迟疑,摇着头对黄员外说:“你儿子必定是一代斩鬼宗师,他脖子上的东西,就连当初陈平也不能练就的道家法器——螟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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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5:33 | 显示全部楼层
  长江河道的木棺
  晋篇算沙部:四千一百三进,八万八千六百三十一出


  黄坤被疯子揪住了领口,看着疯子面部扭曲的样子,彻底明白了,自己被王鲲鹏给摆了一道。自己是秀山术士世家的后人无疑,但是王鲲鹏自己明明本事很大,却不肯教自己,非要把让自己认面前的这个喜怒无常,脾气古怪的疯子为师。
  其实黄坤在这个沙洲上,听了这三个人絮絮叨叨这么多,心里清楚,这三个人的本事都非同一般,大有来历。可是偏偏徐云风是个乖张的性格,而脑袋也不太好使,相比王鲲鹏差的远了去了。
  拜这个疯子为师,还不如给申德旭做师父呢。
  那有刚刚做了师父,就对徒弟凶神恶煞,百般威胁的道理。

  谁知道黄坤刚刚冒出了这个念头,疯子却哈哈的笑起来,对着王鲲鹏说:“这小子不甘心做我的徒弟呢,宁愿给这个姓申的做徒弟,都不愿意跟我着,他嫌弃我的脾气不好。”
  王鲲鹏也忍不住笑起来,对着黄坤说:“你运气算是不错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师父,当年要是看我不顺眼,早就两巴掌打过来。”
  王鲲鹏的话刚说完,徐云风又笑着说:“他也对你有意见,说你在赵先生死了,还在说赵先生的坏话。。。。。哈哈哈。。。。。”
  申德旭在一旁不免苦笑,“你们诡道,我看都是脑袋缺根弦。”

  王八提起赵一二,本来心情不太好,但是被徐云风探知黄坤脑袋里的想法给逗乐了,也就算是翻过这节。然后正色对申德旭说:“申工,下面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时间紧迫,你尽快联系你的组织吧。还有,当年你跟着孛星孙拂尘做了那么久的工作,他应该不会什么线索都不给你留下,如果有什么东西,就不要再隐瞒了。”
  申德旭向王鲲鹏拱手,“既然张天然是孙老师的对头,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二位。”然后招呼他们上了船,一起上岸,独自走了。

  王鲲鹏看着徐云风,“阴阳四辩骷髅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事情也还多,需要去一趟北京,回来再会合。”
  “最好不要把方浊这个丫头给卷进来。”徐云风的态度又变得正常,“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劳永逸的事情,”王鲲鹏说,“对她也是好事。还有,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方浊应该是不认得你了。”
  徐云风无谓的摆摆手,“我明白,不用你提醒。”

  黄坤正要问为什么,徐云风点头笑了笑,“总算是学聪明了。”
  黄坤是打算问为什么王鲲鹏说一个叫方浊的老熟人,为什么记不得师父了。但是立即想起来,这种事情不能问。这是徐云风的忌讳,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王鲲鹏扭头走了,看来他和徐云风关系的确不错,没有申德旭那么表面上的啰嗦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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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5:50 | 显示全部楼层
  岸边留下了徐云风师徒二人,江风吹过,黄坤忍不住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小子,”徐云风对着黄坤说道,“这里里磨盘不远吧。”
  “嗯。”黄坤被徐云风吓唬了一下,现在对师父怕得很。
  “好,”徐云风哼了一声,“你去找魏瞎子的后人,把阴阳四辩骷髅给要回来。”
  黄坤一听就傻眼,“这事情不是归您去办吗?刚才王师伯明明交代给你的。”
  “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磨磨唧唧的呢?”徐云风又不耐烦了,“你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懒得烧蛇吃是不是啊?”
  “我去,”黄坤摊手,“我去还不行吗?”
  徐云风说:“这才像个样子。可是你知道怎么去讨要吗?”
  “我哪里知道?”黄坤心里委屈,烦躁的说,“就问他们要呗。”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就轻易给你,”徐云风笑嘻嘻的说,“你肯定会挨打。”
  “挨打就挨打呗,”黄坤没好气的说,“反正你是师父,你说怎样,就怎样。”
  “麻辣隔壁的原来做师父这么带劲啊。”徐云风得瑟起来,“早知道这样,该早点收个徒弟给我使唤。”
  黄坤已经是彻底无语了,摊上这么个师父,还有什么话好说。
  徐云风从裤兜掏了一个东西出来,扔给黄坤。黄坤连忙接住,拿在手上一看,是个沉甸甸的知了壳子。眼睛看着徐云风,“这东西有什么用?”
  “这是我们诡道最值钱的玩意。”徐云风不开玩笑了,“是诡道流传了几千年的螟蛉,一般人玩不了,王八都没本事玩。你要是把螟蛉弄丢了,你下半辈子就打算坐轮椅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给我干嘛?”黄坤连忙把螟蛉紧紧握在手里。
  “都说了螟蛉是我们诡道的信物,”徐云风说,“魏家的徒弟肯定得过魏瞎子的吩咐,看见这东西了,就是见到的诡道的人。”
  “我明白了,”黄坤恍然大悟,“他们看到螟蛉,就知道要把阴阳四辩骷髅交给诡道的人,比如我。”
  “就是这样,”徐云风也转身走了,“拿到东西,到九码头的凌云网吧来找我。”
  “你为了打游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做,”黄坤实在忍不住了,“你当的什么师父啊。”
  徐云风已经走得远了,也不知道听见黄坤在吐槽他没有。

  好在师父给了自己一个螟蛉作为信物,按说诡道的能耐这么大,魏瞎子的徒弟,怎么都要给自己一个面子吧。黄坤一厢情愿的想着,却没想到,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办的事情。

  因为,魏瞎子的徒弟手上根本就没有阴阳四辩骷髅。
  魏瞎子在磨盘的医馆很好找,就在磨盘村里面,犹豫魏瞎子生前的名声太大,所以死了很久,还有很多外地的病人千里迢迢的找来看病,他们并不知道魏瞎子已经死了。
  黄坤找到医馆,看到医馆里,病人还是很多,仍旧有人排队,他想进去,就被人拦住,示意他排队。黄坤说有事要找医生,拦住他的人就说,这里所有人都是要找医生的,排队去。
  黄坤没办法,只好排到队伍最后,前面的哥们就说:“现在还是不错了,听说以前还要挂号,出几百块买号牌呢。”
  黄坤苦笑,只能等着。一直等到天黑,前面还有很多人,到了晚上八九点,医馆里的人就对排队的病人说,今天就到这了,大家拿着牌子先回去,明天来的时候,接着今天的挂号排队。
  所有病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纷纷走了。黄坤想着拿不到东西,不好回去给师父交差,挨一顿骂是肯定的。于是就留着没走。等着人散尽了,就走到医馆的门口。
  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黄坤说:“明天再来吧。”
  黄坤说:“我不是来看病的。”
  “那你找谁?”那个女人问。
  黄坤见搭上话了,就顺势走进去,也不敢啰嗦,直接把螟蛉掏出来,给女人看。
  果然女人看了,很久都没说话。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女人说的话差点没让黄坤吐血:“这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收知了壳子入药。”

  黄坤急了,连忙说:“我要见魏医生的大徒弟,你带我引荐一下。”
  “我就是。”女人对着黄坤说。
  黄坤连忙说:“那你应该认得这个东西。是信物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的口气变得有点谨慎了,因为夜色下,螟蛉的颜色开始透出一点点红光,从黑褐色慢慢变成了橙红。
  黄坤脑袋转了一下,立即说:“赵一二、赵先生是我的长辈。”
  “赵先生。。。。。。”女人又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说,“有什么事情?”
  “我师父说,我们门派借给了魏医生一个东西。。。。。。。让我来。。。。。。来拿。”黄坤总算是磕磕碰碰的把这句话给说了。
  女人又不说话了,把黄坤撂着。黄坤心里开始打鼓,要是别人不认账,你还真拿他没办法,徐云风看起来傻啦吧唧,原来在玩这个心眼。
  果然女人说:“我,我不认识哪位赵先生。”
  黄坤心里有数了,这女人在撒谎,因为女人说话的语气已经有点迟疑。想到这里,也就不再绕弯子,“我是来拿我们诡道的东西的,当初借给魏医生的东西。”
  “东西不是赵先生给我师父的?”女人终于露出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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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5:56 | 显示全部楼层
  黄坤立即说:“那我回去给我师父说一声,让他来找你算了。”
  “你师父是谁?”女人问。
  黄坤差点脱口而出是徐云风,但是马上改了主意,轻松的回答:“王鲲鹏。”
  女人的脸色变了,黄坤猜对了,王鲲鹏在宜昌民间的名声很大,而且看来脾气也不太好,把他拿出来唬人,果然有用。

  “你进来坐吧。”女人口气松动了,然后招呼黄坤在医馆的椅子坐下,又招呼家人给黄坤泡茶。
  黄坤心里踏实了,就不紧不慢的喝茶。女人就说:“东西不在我这里。”
  黄坤一口茶含在嘴里,烫的连忙喷出来。
  看样子,这个女人很难缠,是耍赖到底了。
  女人却说:“那个东西很少有人知道,希望你也不要说出去。”
  “你还给我们不就得了。”黄坤说,“你也承认不是你们东西。”
  “不在我手上,”女人说,“如果我有,我的医术也不会比我师父差这么远了,这个你们也看的清楚。”
  黄坤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阴阳四辩骷髅,在王鲲鹏眼里看来,是个通阴的旌旗。而在医生眼里,是一个诊断病情的宝物。
  “魏医生没有留给你?”黄坤心里一顿,“给谁了?”
  “真的是王鲲鹏的徒弟?”女人问,“没有骗我?”
  黄坤把螟蛉递给女人看,女人不再问了,“我见过这东西,我相信了。”
  “你也见过赵一二?”
  “我的确见过赵一二,那时候他还没收王鲲鹏徒弟。”女人开始说起来,她本来是猇亭当地的一个农户女儿。年幼的时候的了血吸虫,身体不好,家里也没钱,后来病得厉害了,就只能找到魏瞎子来看病,魏瞎子医术不错,就给她把病慢慢调理好了。作为报答,这女人就干脆跟了魏瞎子,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时间长了,也慢慢跟着学医术。但是她的医术却怎么都达不到魏瞎子的高度。
  直到有一天,有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来找魏瞎子,那个男人就是赵一二了。赵一二医术虽然比魏瞎子差很远,但是他最主要的职业是神棍。
  这些都是女人听魏瞎子和赵一二之间交谈的时候直到的,并且知道赵一二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门派是诡道。赵一二来找魏瞎子,跟现在黄坤一样,拿了一个知了壳子给让魏瞎子摸了一遍,然后问魏瞎子要一个人皮。当时女人就好奇,自己的师父怎么会有人皮在手上。
  结果当魏瞎子把人皮拿出来,交给赵一二的时候,女人当时吓傻了。原来,魏瞎子给人看病,从来就是一只手把脉,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很大的帕巾放在耳朵边,这个就是他看病的习惯。几十年来都是这样,魏瞎子也从来不把帕巾交给任何人看。
  原来这个帕巾是又讲究的,上面画了一个骷髅,骷髅的四周画的是九朵牡丹,人皮的背面,刻的是一个巨大蝉。而这个蝉,就是赵一二和现在黄坤手中的螟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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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6:13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晰了,魏瞎子自幼残疾,看不见东西,机缘巧合中,遇到了一个端公,那个端公看着魏瞎子可怜,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了魏瞎子,告诉他,这张人皮能让他给人看病,这辈子靠着看病的本事,也不至于饿死。但是又告诉魏瞎子,如果有一个拿着知了壳子的人来找他,就得把人皮交还给那个人,因为这张人皮属于诡道,而诡道的司掌信物,就是螟蛉——知了壳子。
  从那之后,魏瞎子就到了磨盘坐馆行医,他之所以一个手把脉,一个手拿着人皮帕巾,就是因为在看病的过程中,人皮里的骷髅会告诉他病人的病情,和治疗的方法。
  当然这一切都是魏瞎子后来告诉女人的,因为赵一二见了魏瞎子之后,并没有把人皮拿走,而是告诉魏瞎子,这东西在魏瞎子手上,能救很多人的性命,回到诡道了,反而没多大用处,于是很爽快的走了,说这东西让自己的传人再来拿。
  女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就惦记上了这个人皮。没几年,魏瞎子也快死了,想在临死前,把这张人皮传给女人使用。
  可是这东西认人,女人完全听不到人皮里的声音,在她的手上,就是软绵绵,十分恐怖的人皮帕巾而已。魏瞎子就叹气,说这东西,还是要还给诡道的传人才行。

  再后来,魏瞎子到死前,女人也不会用这个东西,但是有了私心,想留下来,而且诡道的传人一直也没来讨要。魏瞎子断气的当天,女人把帕巾给贴身藏在身上。魏瞎子的葬礼上,女人作为大徒弟,三天三夜没有上床睡觉,披麻戴孝主持葬礼。等魏瞎子下葬,女人延续了魏瞎子的招牌,准备想办法学习这个人皮帕巾的本事,反正有的是时间,总会有办法的。当时女人就是这想的。
  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当她回到房间,再来寻找放在贴身衣物上的人皮帕巾的时候,发现帕巾不见了!
  当时女人就慌了,脱了衣服慢慢寻找,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当时想了很多,认为发生了灵异时间,这人皮一定是自己飞走了,要么进了魏瞎子的棺材,要么消失无踪。
  发生了诡异的事件倒是没错,只是这个事情,并不是女人所想的方式。
  在女人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有了纹身,于是她就那镜子照胸口,这才看到,自己的胸口上隐隐约约有一个骷髅的花纹。
  原来这个帕巾不仅没有消失,而是贴到了女人胸口的皮肤上,女人没有听魏瞎子说过这人皮帕巾竟然还能长到人的身体上,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能告诉旁人,自己偷偷拿了师父的遗物。
  她用肥皂洗也洗不掉,想用刀割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弄得她当时就要崩溃了。但是事情要解决,不然一个骷髅在胸口上,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不害怕。女人就私下到处寻访端公和神棍,没有一个能解决她的这个隐疾,倒是很多冒充的神棍,想趁机占她便宜。
  直到有天,女人听说了巫山有个姓钟的端公到枝江做事,做完了回家,要路过磨盘。
  ——还是把钟端公的事情说一下,这个钟端公是去枝江百里洲解决个事情的。宜昌长江下游百里洲是江中心的一个大岛屿,上面住了十万人。自古都比较富庶。有家人户的女儿谈恋爱,父母不同意,结果女儿的男朋友一怒之下,把女方全家人都给杀了,连夜游泳到了江南的松滋地界跑了。
  男人杀了人,跑了就跑了吧,这家绝了户的女方全家,就出了怪事。他们的亲戚亲眼看到一家三口跟没死一样,每天在家里生火做饭。把他们的左邻右舍吓得要死。后来情况更加严重,有人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还在棉花地里摘棉花。
  几个月后,百里洲棉花收购站的仓库突然失火,几十吨棉花烧的干干净净,烧的时候,很多人来救火,很多人亲眼所见,看到那一家三口坐在棉花堆上呵呵的笑,笑的下巴都掉了。
  这下就把棉花收购站的站长惹急了,他听老人说这家人是凶死的,有怨气,如果不收拾,以后更加麻烦。站长就要去拆这凶死人的房子,也被人劝阻,说还是请一下懂行的人来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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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5-3 09: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站长就听说湖北四川交界的地方有姓钟的端公,专门做这种法事。于是就请了钟端公过来。钟端公到了百里洲,在那家人的房子转了一圈,什么也不说,立即把房子后的十几棵毛梨子树,让人给看了。当时梨花灿烂,砍伐的时候,梨花飘的到处都是,跟下雪一样。然后就听见这家三口人哭的厉害。
  钟端公就说,梨树招阴,所以这家人死了,魂魄就附在梨树上。再在梨树的原地上,有多少梨树,就种多少桃树,事情就解决了。
  钟端公拿了喜钱,就回家,他一下子就把闹得这么凶的事情给解决了,所以百里洲,枝江,猇亭都传开了,说钟端公离开。

  ——魏瞎子的大徒弟,就听说了这个事情。也是就在打听好了钟端公回家的时候,在磨盘等到了钟端公。把自己的事情说了。
  钟端公听了女人的述说,就说,这个人皮如果是男人,就好办,很容易就能揭下来,可是女人不同,长上去了,就不好弄。不过嫩,这个事情他能解决,但是有个要求,那就是揭下来后,他要把人皮带走。
  女人已经走投无路,只好答应。
  钟端公就让女人用艾蒿煮水洗澡,连续洗七天。到了第七天,钟端公找了几条蛇,剐了皮,让女人自己贴在胸口,说让蛇皮粘上去。当蛇皮和女人的皮肤贴好了之后,不能洗澡,过了三天。钟端公又吩咐,女人用小刀把已经粘连在皮肤上的蛇皮慢慢割开,一点点撕下来,不能撕破。
  女人照做了,把撕下来的蛇皮交给了钟端公。钟端公就把蛇皮放在太阳下晒,蛇皮的鳞片晒干了,他就把鳞片慢慢一个个剥下来。然后一张完整的人皮就重新出来了,跟女人看到魏瞎子手上的一模一样。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让钟端公把蛇皮拿走。

  女人把这段话说给了黄坤听了。黄坤正在犹豫,怎么回去给徐云风交差。女人还以为是黄坤不信,就把领口拉开,黄坤看见女人的锁骨下,皮肤跟烫伤了一样,看着害怕。
  黄坤不敢多看,连忙告辞。

  黄坤从磨盘村出来,坐车到了九码头,找到凌云网吧,果然徐云风坐在电脑前,叼着烟,打游戏打的聚精会神。等了好久,才敢拍徐云风的肩膀。
  徐云风这次倒是不责怪黄坤打扰他,就伸手要东西。黄坤把螟蛉给了师父。徐云风把螟蛉放回贴身口袋,仍旧抬着手。
  黄坤就说:“你要的阴阳四辩骷髅,已经被魏瞎子的徒弟送给了巫山的钟端公。”然后把魏瞎子大徒弟的话转述了一遍。
  “麻辣隔壁的!”徐云风破口大骂起来,“怎么又是这个钟家。”
  “很厉害吗?”
  “犁头巫家你说厉害不厉害。”徐云风说,“能做这个事情的,也只有他们钟家,王八这个东西,也不早点去要,让钟家抢了先。”
  “按照时间算,”黄坤谨慎的说,“那时候王师伯还没有拜赵先生为师。”
  “那他妈的就是赵一二缺心眼。”徐云风恨恨的说,不过声音小了一点。
  黄坤偷偷吐了一下舌头,这个王鲲鹏叫师父是疯子,还真的没叫错,连长辈都一样的骂,他说别人缺心眼,看来缺心眼的明明是他自己。
  黄坤还是轻声说:“我们去巫山找钟家人要回来不久行了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疯子恨恨的说:“可是老子早就把他们钟家人得罪了,他们被我修理过。。。。。。不过。。。。。。。”
  黄坤看师父徐云风也对这个什么钟家很忌惮,心里也在打鼓。
  “虽然我当年把钟家的老大弄的半死,” 疯子突然诡异的笑起来,“但是他们现在应该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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