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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侠盗的遗产》:双线叙事的民国背景推理小说,作者:时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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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5-12-8 16:26
  • 签到天数: 126 天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我家待了半年,他也渐渐知道了些我的事。我不瞒他。这可不是说,我靠直觉,知道这小子口风紧,而是我这么些年闯荡江湖,积累下的经验,使得我看人很准。熟络之后,他也开始陆陆续续说了一些他的身世。他说这些事,之前都忘了,最近才想起来。

    原来,半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畸人马戏团纵火案”和“步维贤洋房谋杀案”都与他有关②。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阿弃,是个孤儿,从小被人收养,在马戏团变戏法,还练就了一身武艺。我试过他的身手,挺一般的,不经我打。(② 关于这两起案件,详情请见前作《侦探往事》。)

    熟络之后,他也认识了不少我的手下,孟兴和韩锡麟都与他打过照面,但对于我收留这小子,均有些微词。他们的疑虑,我也都听了,可听归听,心里却不以为然。我罗苹纵横上海滩几十年,不论是著名的大侦探还是巡捕房的探长,都拿我没有办法,我怎么会怕这么个毛头小子,岂不可笑?我不仅不怕他,我还要训练他,将他培养成一个高手,让他将来好接我的班,劫富济贫,匡扶正义。我不会看走眼,以他的资质,假以时日,能力绝不在我之下。

    那些个罪犯,若是知道罗苹不会老去,而是永远守着上海,维持着地下秩序,恐怕也得望风而逃!让恶势力感到恐惧,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带着这样的期许,我便开始询问阿弃,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起初他是拒绝的。我想,他可能是打内心瞧不上我,毕竟他之前的师父,也非泛泛之辈,我若不拿出点真本事,如何能叫他心服口服?

    “我让你一只手,若你能打赢我,我便放弃收你做徒弟的念头,如何?”

    像他这种倔脾气的人,唯有先激怒他,才能使他振奋起来。

    阿弃听我这么说,自然是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便立刻答应下来。

    和他比试,几乎没什么悬念,三场比武我大获全胜。单论武技,阿弃的水准还算不错,但他的招式阴毒狠辣,杀手太多,招招攻人要害,置人于死地,比武间稍不留神,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这种搏命式的打斗,也逼我速战速决,十招之内就把他打趴下。

    都说拳怕少壮,但再少壮的拳头,也及不上身经百战的经验。有许多次,若不是我运道好,一百条命都不够我死。那种在生死边缘得来的战斗经验,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这可比充沛的体能、壮硕的肌肉重要得多。

    阿弃输得心服口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成了我的徒弟。

    入我盗门,先得拜祖师爷。咱们以盗为生的人,祖师爷自然是“贼神菩萨”时迁。水浒一百单八将,个个是忠义好汉,按功劳排座次,祖师爷只坐得个地煞一百单七张交椅。何解?论功劳:单论东京盗取雁翎金圈甲,赚取徐宁上梁山;三打大名府,入城作为内应,举火为号;曾头市探军情,助梁山大破之。这些个哪一件不是奇功?

    但就因时迁不如李逵嗜血,杀人如麻,只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便教好汉们瞧不上眼。真是窃国者侯,窃钩者盗也!

    拜过祖师爷,接下来就是讲门规。别人我不知道,自我师父传我本领,就有“四不偷,五不取”的说法。哪四不偷?哪五不取?正是盗亦有道,不偷孤寡妇孺,谓之“四不偷”;取之有道,不取老弱病残幼,谓之“五不取”。换言之,我们不偷平头百姓,苦命人的钱财,我们不瞧一眼。那我们这双眼乌子看啥?就盯着有钱人的不义之财呢!所以啊,我们专盗军政要员,土豪劣绅!

    阿弃听了,记下门规,大声赞好!

    我眼光没错,这小子虽不善言语,却也是个乐善好义之人。

    对阿弃的训练,我十分上心。他算是带艺投师,身手尽管不错,但举手投足间,煞气太重,要他改掉这些坏毛病着实不容易。幸而他资质极高,又有魔术师的底子,不论是飞檐走壁,还是隔空取物,都很快就学会了。除此之外,我还教他识汉字,否则将来行走江湖,多有不便,甚至连洋文都要认识一点。

    过不多久,我就开始带着他行动。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盗美利坚商人聂克卡脱收藏的玉雕花把金鞘匕首。这把匕首的刀把镶嵌有玉石,刀鞘包裹着黄金,选料和工艺均为上乘,当年顺治帝和乾隆帝都使用过,属于国宝中的珍品。这匕首原藏于皇宫之中,后被贼人盗出,流入黑市,由古董商转售给了洋人。

    准备行动的那天,我突发高热,烧得七荤八素,便嘱咐阿弃改日再说,晕晕乎乎就睡了。谁知我醒来后,那把玉雕花把金鞘匕首竟出现在了床边!原来,阿弃在我睡熟之际,趁着夜色,偷偷去了聂克卡脱家中盗宝。

    要知道,那聂克卡脱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这咪夷对国内文物的兴趣极高,常低价从国内古董商手里收取文物,再转手卖到美国去。他的府邸守卫森严,就是为了保护家里那些宝贝文物,生怕给人偷去。因此,他还不惜重金雇了一些地方的保安团来当自己的护院。

    当初我的计划是在院内纵火,将保安团的注意力移开,再乘乱下手。

    后来我才知道,阿弃并没有沿用我的办法,而是用了另一套计划。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2025-12-8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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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件事后,我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已认可了他。“玉雕花把金鞘匕首”这一战,阿弃算是出师了。时至今日,他已跟随了我整整两年。

    这两年里,阿弃屡立奇功,在组织里的地位急速上升,论功劳,除了我之外,罕有人可以与他比肩。不过他并不骄傲,做事勤勤恳恳,只不过有时候不听我指挥,行事随意至极。不过我转念一想,当年的我,不也是这样的吗?

    我想起师父曾说过,有本事的人,都不喜欢循规蹈矩。

    “那么,关于驱魔仪式,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阿弃的话将我从追忆中拉回现实。

    “我曾在故事书上了解过一些,知道个大概,不过具体如何操作,并不全然清楚。”我如实答道。

    “你不了解这驱魔仪式,当真办起来,露馅怎么办?”

    “不怕。”

    “怎么不怕?”

    “我不曾见过驱魔仪式,你也不曾见过驱魔仪式,是不是?”

    “对啊。”阿弃点点头,“我是中国人,对洋人那套东西,自然是不了解的。西洋的驱魔仪式我没见过,乡下的出马仙、跳大神倒是见得不少。”

    “这就对了。要知道,能获得梵蒂冈授权驱魔的神父,也是非常罕见的,这里除了院长李查德是美国人,其余大多是中国人,肯定是没见过。”

    “我同意。可你怎么知道李查德懂不懂呢?”阿弃又问。

    “我不知道,只能赌赌看。不过从他的言谈中也可窥知一二。”

    话虽如此,我心里却十分忐忑。对于驱魔仪式,我知之甚少,不过为了应付这次疗养院之行,还是稍微做了点功课的。简而言之,驱魔类别很多,诸如在婴儿洗礼前为其祝福,使其免受原罪所酿成的邪恶的侵害,或者祈祷某地点或某物品免受邪恶的侵害等。但这些都算不上“真正”的驱魔。所谓真正的驱魔,驱魔师要应对的是被恶灵附身的人,此时恶灵正寄生在此人体内,伺机引起骚乱。

    根据书里的记载,恶灵附身的凶兆,一般有如下几种:首先,能说或能够理解其本人从未学习过的语言。其次,知道并揭示其本人根本无法知道的事情。比如在德意志曾有个被附体的女孩,能详细说出一个恶魔的细节,然而这些细节除了最专业的宗教学者,普通人是没有渠道得知的。此外,还有超乎寻常的力量,以及对圣物,比如十字架以及与天主教信仰有关的其他画像的憎恶。

    这些凶兆与冯素玫身上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吻合。不同于信仰科学的冯思鹤,冯素玫的母亲黄芝女士是个虔诚的教徒,所以她才开始慢慢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被恶灵附体了,为此夫妻两个人还吵过几次。当李查德院长去电咨询黄芝女士,是否要请一个神父来替女儿驱魔时,她立马就答应了。

    言归正传。其他宗教也有关于驱魔的仪式。在犹太教中,有一种被称为恶灵的凶灵,这种灵是为了结未完心愿而回魂的幽灵,它寄居在活人的体内,来实现其愿望。通过驱魔仪式可以将恶灵通过脚趾从体内驱除。

    西洋的主要信仰,是基督教。基督教驱魔仪式相对简单,就是将被邪灵附体的人送到教堂,由专门负责驱魔的牧师或者主教主持驱魔仪式。仪式的内容是诵读《圣经》中的固定章节,以耶稣的名义勒令邪魔离开受害人。法器则是十字架与圣水。

    基督教认为,作祟的邪灵有两类:一类是奉行撒旦名义的捣乱者,另一种是孤魂野鬼般的邪灵。圣水洒在受害者身上,会使邪灵产生痛苦,从而离开其身体。一般的孤魂野鬼,只要吟诵耶和华的真名,就可以借助神力,使其产生恐惧,从而离去。

    关于驱魔的知识,书上记载的比较多,但涉及到仪式相关的步骤,除了一些驱魔小故事外,并没有可借鉴的地方。我在包里准备了十字架和圣水,还有一本《圣经》,不过具体要念诵哪个章节,我也没有头绪。

    假设李查德院长见过真正的驱魔仪式,那我一开口可能就会被他识破。

    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用各种借口将仪式往后推移,待我在院内寻到子乍弄鸟尊后,便可离去,到时候再通知真正的神父来替这女孩驱魔也不迟。想到这里,我便与阿弃开始探讨翌日行动的方案。

    谁知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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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8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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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看手表,已近子夜,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们?

    阿弃笑着道:“会不会是恶灵来找我们报仇了?”

    由于刚才正想起冯素玫发病时,曾耳闻半夜的敲门声,此时阿弃提及,不由得令我感到背后一阵阴冷。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清脆而响亮,我暗想若是鬼魂,必然敲不出这种效果。想到这里,我心也稍微定了定,于是对阿弃道:“轻一点,这称谓若是被门外人听见,那可就麻烦了!”说完就起身去开门。

    拉开房门,站在外面的人竟是吴中华医师。

    “张神父,冒昧打扰您休息,真不好意思。”他嘴上这么说,神态却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只见他抬起下巴,微微扬起眉头,反而现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态。

    “这么晚了,吴医师有何指教?”我问道。

    “此地是职工宿舍,隔墙有耳,能否借一步说话?”话虽如此,但他言语中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去我办公室怎么样?就在院务大楼,走过去很方便。”

    阿弃站起身,对我道:“歇……神父,我陪你一起去。”

    我对他挥了挥手,道:“我自己去。”

    吴医师没有瞧阿弃,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我的脸。他听见我愿意随他去院务大楼后,礼貌地笑了笑,便转身走在前面带路。阿弃不敢忤逆我的命令,只得在宿舍里等我,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瞧出他的担忧,生怕我此行有危险。

    我跟着吴中华医师离开职工宿舍,此时整个慈恩疗养院一片宁静,月光洒将下来,映照着一栋栋病房大楼,显得有些瘆人。我们穿过廊道,进了院务大楼。吴医师的办公室位于院务大楼的二楼,这里每层楼的格局都差不多,走廊尽头就是他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吴医师打开电灯,我才发现他这间屋子格局与李查德院长那间几乎一样。

    “张神父,请坐。”吴医师指着一张沙发对我说道。

    我坐下后,吴医师也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我对面。

    “不知您有没有看过莎翁的剧作?”他突然问道。

    “我只读过《麦克倍斯》,戴望舒先生的译本。”我不明白他何以要与我谈文学。

    “莎翁是英吉利的伟大剧作家,相当于我们国家的汤显祖。我在西洋留学的时候,经常会看他的剧,著作也是常常拜读。我记得他曾说过一句话,意思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张神父,这句话不知您同意不同意?”

    “吴医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比魔鬼可怕的是人心。”吴医师手扶着椅子,却没有坐下,“从医这么多年,我见过无数的病人死于人祸,却没见过几个死于怪力乱神。看看我们这家疗养院,当年慈恩疗养院的负责人邀请我来这里坐诊,就是为了能够用科学的方法治病救人。你知道吗?洋人叫我们东亚病夫,是因为我们国弱民穷。国家积弱,不是因为列强侵扰,而是因为我们的百姓蒙昧,民智未开。你知道,眼下的中国农村,又有多少精神病和癫痫病患的异常行为,被当成鬼附体,一个个绑在桃树上,被柳条活活打死?

    “如果施展法术能够治疗精神病,那为什么还要建立这座疗养院?精神疾病是一门很复杂的科学,它所反映的症状也很复杂,毕竟牵涉到脑科学与神经系统,西方医学所掌握的信息也极为有限。不过我们身为医师,决计不会因此就将病患反常的行为,全部归结为超自然现象。神父,西方列强能够崛起,靠的不是求神拜佛,而是坚船利炮。如果我们不弃绝蒙昧,那我们整个民族将会永远衰弱下去。”

    吴医师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我心中也十分佩服,但碍于身份,不能立刻赞同,但心底里已为他鼓起掌来。

    “所以……”吴医师继续说了下去,“我想请您停止对冯素玫的驱魔仪式。如果你们贸然对她进行驱魔,很容易给她一种心理暗示,使得她更加坚信自己被恶魔附体,从而会现出更多典型的‘附魔’现象。这并不是我瞎说,而是在西方已有许多实例。许多癔症患者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看来你是坚信这世界上不存在任何超自然的人和事了?”

    “是的,我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相信这些人和事。并且,现有的科学已经可以解释大部分现象,另一些眼下无法解释的,将来科学也一定会攻克它。”吴医师很笃定地说道。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迷信呢?”

    “您的意思,是我迷信科学?”

    “没错。”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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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8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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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么,我就是迷信科学。因为血淋淋的例子告诉我,只有科学才能救人。”

    他的目光十分坚定,略带挑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眼。

    “所以你也不信上帝的存在?”

    “抱歉,我无法相信我不理解的事情。”

    “人与神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身为人类无法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不能因此而断定上帝不存在。这是否是一个凡人的傲慢呢?”我反驳道。

    “那如果我假设,在这间屋子里存在孙悟空,但他却用隐身术将自己隐藏起来,他无法被看见、被听见,也不会有任何痕迹,他还在悄悄偷听我们的谈话,这件事您信不信呢?我敢肯定,您一定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同样,我也没有理由相信一个我看不见摸不着,没有任何证据的神,哪怕他的故事可以自圆其说。”

    “那你如何解释‘第一推动力’③ 呢?”(③ 最为著名的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明之一。托马斯·阿奎那认为世界上有事物在运动,这是确切无疑的,但凡运动的事物总是由另一个事物推动,而这另一事物又必为其他事物所推动。以此递推,必然存在一个不为其他事物所推动的“第一推动者”,否则运动就是不可能的。这个“第一推动者”就是上帝。)

    “托马斯·阿奎那④ 的理论是吧?”吴医师的语气听上去颇有些不屑。(④ 托马斯·阿奎那,意大利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哲学家、神学家。)

    “事物在运动,故有第一推动者;事物有因,故有第一因;事物存在,故有造物主;完美的善存在,故有根源;事物被设计,故有目的。”

    “即便存在‘第一推动力’,也未必能推论出上帝存在,宗教和宗教感是两码事。或许宇宙中有某种我们未知的‘力量’促成了我们现在的世界,但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形态、什么模样,我们不能靠一本故事书就来描述,就去对着这个‘力量’顶礼膜拜。我们要试图去理解这种‘力量’,而不是对着它磕头。”

    吴医师还是没有坐下,我不知道他为何要把那把椅子拿到我对面。或许是刚才的对话让他无暇落座。不过我想,我和他关于神学的对话应该结束了。

    因为这不是我来慈恩疗养院的目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站起身,对吴医师道,“身为神父,我应当尽己所能救助被恶灵附体的少女。身为医师,你也应当竭尽所有用西药去救她。我们不必针锋相对,完全可以互相协作,你要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吴医师对我的建议并不认同:“但是你所谓的‘驱魔仪式’会影响到我的治疗方案。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你只能去找李查德院长了,毕竟我是他专门请来的。”我朝门口走了几步,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道,“哦,对了,你恐怕无法说服李查德院长,不然他也不会把我请到这里。如果要怪,就怪你自己医术太差,无法治愈冯素玫。”说完,我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我故意激怒吴医师,希望他能和李查德院长起一点冲突,进而将驱魔仪式延后。

    这样至少可以给我争取多一点时间,找到那件传说中的子乍弄鸟尊。

    我离开院务大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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