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论坛

 找回密码
 马上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特殊行业从业者哭丧人,讲述农村的诡异往事》,作者:两不知

[复制链接]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7 09: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3,

    回去的路上都比较顺利。就是路过那个小村子的时候,很多人在我们后面指指点点。

    到家是晚上七点多,奶奶刚给白衣老板送了饭,见我们回来说:“那人气息太弱了。不行送医院吧?”


    我跟奶奶说:“他去医院了,没查出啥病。”

    师父没休息,连夜在院子里摆了天地桌。我把白衣老板扶出来,靠坐在院里的大树下。这时,唐应将那块儿在裁缝铺收来的阴骨摆在条桌上。白衣老板突然发疯似的扑过来抢,力气极大。我在后面死死抱住,尽量控制他。这时,师父又拿出一块儿骨头——那是从崔麻子手里拿来的——将它和阴骨放在一起。两块骨头完全能吻合。就在这一瞬间,香炉里的引魂香突然拦腰折断。与此同时,白衣老板突然反手掐住我的脖子,弄得我险些断气。幸亏唐应扔过来的镇魂铃,正砸在白衣老板的脸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白衣老板手一松,躺在地上晕了过去。师父重新请香敬香,唐应小心地看着那对阴骨,我在一旁举着铁锹以防刚才的事情再发生。

    院子里阴风阵阵,夹着丝丝缕缕的哀泣之声。只一会儿,风声骤急。师父扬手放出一串小纸人,用引魂香点燃。那一个个烧着的小纸人像活了一般,围着白衣老板上蹿下跳,闪动着红红的火光。纸人燃尽,白衣老板缓缓爬起来。我扶着他站了一会儿,他跟我说:“不冷了,也不累了。挺精神的。”说完到师父跟前行了个大礼:“多谢唐师父出手相救。”师父抽出随身的细银针,在他的脑门中间极快地刺了三下,脑门上淌出几滴血,他用袖子一擦,那血居然是黑色的。师父说:“这回没事了。你一会儿赶快回去,将这两块阴骨埋在裁缝铺后面的槐树下。那个地方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4,

    白衣老板走之后我那一肚子的问题憋不住了。

    “师父,咱为啥要帮裁缝铺的老板啊?”

    师父说,“那是我三十年前就答应过的。”

    当时的师父还是壮年,虽然有天分和祖传奇异之书随身,但经历的还不是很多。用师父自己的话说,“亦有轻狂伴其身”。

    那天他跟一位道友约好了一起去拜访一位参禅的老者。可不知为何,那位道友并未如约而至。天过午时,师父独自一人上了山。参禅的老者住在山顶,师父行至半山腰时,突然起了大风。俗话说,晴空霹雳天行道,无端风雨必有妖。那风起得又急又狠,一些细小的树枝都被刮断了,周围噼噼啪啪作响。师父见此状倒也并未害怕。他观察了一下,发现只是他站的地方有风,便想换个地方走。可这股怪风好像认识师父一样,走哪跟哪,而且绕着师父刮,一点点地将他圈在了大风的中心。此时师父难免有些急躁,连用了两道看家的雷符都没啥作用,那风反而越来越大。

    只一会儿,四周便昏天黑地。砂石尘土飞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师父也不知道自己退到哪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身后若是沟沟渠渠还好,若是万丈悬崖那便凶多吉少了。就在这生死一瞬间,师父的左胳膊突然被一股力量扽住,紧接着肩膀关节处一阵剧痛,师父整个人吊住了。此时,就听头顶有人喊:“你提住气,我数到三,你另一只手抓住崖边。”


    来人喊到三,两人一上一下同时发力,师父捡了一条命上来了。平定了心神,师父拜谢恩人。此人姓白,名以生,家就在山脚下,平日里没事就在山上溜达。今天也是赶巧碰到师父有难,方能施以援手。他问师父要去哪?师父说要去拜访一位住在山顶的参禅老者。白以生说他知道那个地方,可与师父一同前往。

    同行途中,两人相聊甚欢。不知不觉已经日薄西山。师父说,那日也不知怎么了,看着那山顶明明离自己很近,可走起来却迟迟不到。等太阳的余晖落尽,两人只好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歇下了。

    拢了一堆火,白以生又拿出点干粮和水。两人吃完喝完感觉很是疲累,也就都眯着了。朦朦胧胧间,师父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唐兄,相遇相知皆是前世之缘。此一路你我仿如故旧,在下冒昧,托唐兄一事。数十载后,犬子广诚有一劫难,非唐兄不可解。还望唐兄施以援手,救我儿于危困之中。大恩感怀,白以生就此拜别。你我尚有下一世的情谊,咱们来世再见。”

    话音将落,师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哪里是在山野林间?分明已到山顶。眼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者将师父引进屋内。师父跟老者说了自己遇到的救命恩人和刚才那个离奇的梦境。老者含笑不语。找出几个卷轴,打开其中一幅问:“救你的可是此人?”师父大惊,急急点头:“正是此人。”


    老者笑说:“此人白以生,已于三年前西去。此事你也无需疑惑,只当是发了一回梦吧。”

    “那裁缝铺呢?为啥那么邪性?我每次路过都不敢进。总觉得怪怪的,透着阴异。”

    师父说,那裁缝铺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理环境。每年七月半时,便会成为一个阴阳出入口。各路孤魂野鬼由此进出,极为不祥。从清朝初始,历任裁缝铺的掌柜都知道这个秘密。而且,所有这些掌柜的都不是家传的,而是受人指引。这个指引,便是一个“梦”。这些人扔在人堆里都极为平常,很不显眼,没人知道他们异于常人。而那个陶罐,之所以能装得下阴骨那么大的怨恨,是因为它出自一个大德高僧之手。高僧制作此罐时,不仅将心念之力倾于此,还将一颗九眼佛珠置于罐底。又奉于佛前几十载,这才压得住阴骨那冲天的怨恨之气。可惜呀。

    “可惜啥?”我问。

    师父叹口气:“那白广诚我们虽然救了他这次,但也只是这一次了。此人骨相太轻,只有区区的几钱重。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到现在已是天佑。他终会去他该去的地方。”

    我又追着问:“那两块儿阴骨是咋回事?”师父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屋不搭理我了。

    我实在好奇,跑去跟唐应软磨硬泡。唐应实在嫌我烦,说:“我只知道它出自昆仑墟。别的无可奉告。”说完把我撵出房间,落锁熄灯了。

    几年之后我都快将这件事淡忘了。一天夜里,师父从屋子里出来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去堂上燃柱香,给已逝的白广诚。”

    或许这就是各人的命数吧。他那么想摆脱的宿命,终究也没放过他。不过师父也说了,凡是背负这种宿命的人,同样换得了自己命里原本没有的东西。与其说是背负,不如说是交换。谁知道呢?各人有各人的世界。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8 09: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年三十惊魂>

    1,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请自带音效。)岁数小的时候总觉得过年是最开心的事情。年纪大了之后,每过一个春节就生出些许遗憾,遗憾过去的一年有那么多没完成的目标,遗憾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些攒了一年的遗憾,就变成了今年的焦虑。然后在心里或者朋友圈发誓,今年一定要怎样怎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明年再重复一次。

    我们成了永远心存希望和奋斗目标的有为青年(捂脸)。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嘛,又不是机器,总是会疲倦的。累了就歇歇,养养精神再起身打拼。就像拳击,最狠的时候不是伸拳在外一直打,而是收回拳头积蓄力量瞄准出击的那一刻。弹性掌握自己的健康和工作也是对家庭负责。所以,新的一年希望号里所有的打工人都能遇到像子鱼那样善解人意的小仙女。

    万平每次听我说自己上年纪了就瞪我。但是真的朋友们,最近两年我想回农村生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清新的空气,满园子的蔬果,黄澄澄的稻穗,热乎乎的炕头……总是在我梦里飘来飘去。只是我可能永远没有这个命。

    行啦,闲白就先说到这吧。咱们要说故事喽。

    每到春节,耳边总是能听见那几个字:欢欢喜喜过大年。

    可我发现,阎王爷不过年。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家啥的,那阴曹地府顶多算是他上班的单位。

    我二十岁那年,过了一个不一般的春节。我们村和坝上村一起过世了三个老人。还都是在同一天,大年三十。坝上村的咱们暂且先不提,我先给你们说说俺们村的事。

    2,

    我记得那天半夜守完岁,放了几个麻雷子之后,把供祖先的东西摆好,子时的饺子还没开动,就听师父那院有人吵吵嚷嚷的。我以为是拜年的,没在意。不一会儿,奶奶在厨房喊我,让我给师父送饺子去。

    一进堂屋,就见几个乡亲围着师父合计啥呢,说是后屯的老康头儿突然过世了。老康家原来是我们这养牛大户,但口蹄疫之后就不养了。前些年又没了老伴儿,一个儿子在南方工地干钢筋工。为了过年多挣点,春节就没回来。乡亲们跟师父商量这丧事咋办。我这边还没等出屋,大门外有人喊:“唐师傅在家没?”开门把人迎进来,是两个中年男人,说是坝上村的,家里有人过世,想让师父去帮忙。我一看也走不了,赶紧去沏茶水。这几个人屁股还没坐热,又有人咣咣咣砸大门,哭哭啼啼就进了院。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哭得厉害,说是坝上村的,她娘家爹突然过世了,来找师父去哭活儿。

    师父看着这几个人,脸色很不好看。

    干阴间活,一年中有几个日子是不接的。七月十五,大年三十,还有就逝者在生日那天过世。但是这些年师父屡次破例。因为实在没办法,乡里乡亲的,平日里往来交好,人家真遇上困难了也不能干瞅着。

    师父把这几个事主让到里屋,问清了逝者的详细生辰和咽气时间,在时辰表上做了标记后就让他们回去了。我在那琢磨,这一下来三家,这活咋干啊?

    过了一会儿,师父说:“老康头儿先走的,按时辰看咱们先去老康家。至于坝上那两户,是过了十二点没的。得后天能停灵。”

    我到仓房把东西都准备好,心里也犯愁。大过年的,冻得都拿不出手,这活真心不好干。

    叫了前院的面包车来帮着拉东西,到老康家是凌晨两点。院子里灯火通明,乡亲们都来帮忙了。支起灵棚,老康头住在外村的外甥也到了。连哭带嚎地跪着爬进屋去磕头,又跟老辈人哭诉一通,转身回家过年去了。听乡亲们说,老康头瞒着儿子借给他不少钱。不过看他来这一趟的情形,是不打算还了。

    灵棚搭好,扯上电灯,干草铺地,香案归整。摆好一早就备下的仙鹤祥云红漆棺木,师父一嗓子“请尊入棺”,老少爷们儿抬着老康头入了他最后的归处。

    这个时候守灵真是啥也不用怕了,很快就会鸡鸣天亮。我在棺材前烧纸,师父一边整理逝者遗容,一边吟着助神听:“生前实为奔波苦,一逝卸下心头沙。左手一绺菩萨枝,右手一颗金刚煞。无有子孙灵前孝,黄泉路上莫欺他。”

    这“助神听”一般师父唱给那些没有人送终的孤寡逝者的,为的是不让他们在黄泉路上受欺负。

    我这正使劲往火盆里添纸钱呢,过来一个乡亲,是我们这酿酒作坊的老板。说老康头活着的时候最爱喝他作的粮食酒,他特意打了一壶,来给老人家敬上一碗,让他喝美了好上路。酒刚倒满,酒碗啪一下碎了。换个碗重新倒,又碎了。师父过来查看,酒坊老板吓得直摊手:“唐师傅,我和老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这可不赖我呀。”话里都带着颤音。

    师父摆摆手:“无碍的。你先回吧。”我收拾好碎碗,师父看了看时间,嘱咐我盯紧点。他要去给老康头儿探探道儿。

    这探道儿一般都是子女去,为了出殡的时候熟悉路况。哪有坑、哪有包、哪个路边有小瓦庙。灵车过的时候该撒钱撒钱、该上香上香。如遇两家同时出殡,还得互换纸钱,阴阳先生得敲着棺木走!生怕逝者跟错了引魂人,错入了别人家的祖坟。师父说,人刚过世时,魂魄会有些蒙昧,需要有人引领才行。就像有的地方出殡时家属会在灵车前喊:“某某呀,您跟我走。莫要跟丢喽。”然后长鞭挞地,一声脆响,孤魂野鬼让路两旁。

    也有的地方是请阴阳先生给喝道。那节目就多了。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袍子,一手摇铃、一手拿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有胆大的,还能整个喷火啥的。当然,那都得额外加钱。但是看着有点像街边撂地杂耍。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8 09: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3,

    师父出去后,我把灵棚里仔细打扫了一下。这时开始飘起了雪花。只一会儿,雪花变成了雪片,像有人从天上往下倒似的,地上很快积了一层雪。我没来由地心里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往棺材那一瞄。我勒个去!不知道啥时候,棺材旁边站了一只大公鸡。在咱们的印象里,死人遇上猫狗啥的不好,怕窜了活气儿引起“尸变”,而天明鸡叫就啥事都没有了。所以觉得公鸡是驱邪的,有益无害。但在我们这行里,只要是活物,尤其是带毛的,都尽量不要接近逝者。我看着那只公鸡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想着千万别有人突然出来,我怕公鸡受惊吓直接飞进棺材里。那可就麻烦了。

    我试着挪动脚步一点点地向它靠近。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我鞋里都是汗。那公鸡也奇怪,我向前蹭了两步,它都没啥反应,就那么直直望着棺材。我脚边有个扒拉烧纸的棍子,缓缓地蹲下去,小心地把棍子攥在手里。我想要瞅准时机,一棍子挥出去,把那只公鸡打跑。烧火棍还没握实,耳边传来“喵”一声。我心下喊“完了”,祸不单行啊。

    这公鸡还没整明白,又来只猫凑热闹。我四下找猫的影子,没发现。得!还是先顾眼前吧。握紧棍子,膀子铆上劲儿,深吸一口气甩开了胳膊一抡:“我去你的吧。”

    我自己都听见“呼”一下带出的风声。这一下还没等落到鸡身上,一个黑影直扑我面门,我下意识地歪脑袋一躲,就觉着脖子上刺啦一热。“坏了”,心下暗叫不好,赶忙摸出身上的一张镇魂符。一个大跨步上前,直接贴在了逝者身上(当时太慌乱了)。

    那是师父临出去时给我的,告诉我要是觉得不对劲儿就贴在棺材头上。还没等我回过身找武器,一只大黑猫直接跳到了另一个棺材沿上,我俩来了个深情的对视。此时,那只大公鸡在我的余光中正向这边款款走来,每一步都踩在了我颤抖的小心灵上。

    一时间,几种应急对策统统没想起来。人是会这样的,在突然遇到危险时,很难快速想出办法。很多人先是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是恐惧,当恐惧到了顶点就是愤怒。那一刻的我越过了恐惧这一步,直接就愤怒了(其实就是彪)。

    因为灵棚的苫布有年头了,一冻有点脆,中间有一个地方破了个洞。我怕雪落在棺材里,之前用一件衣服把逝者腿部盖住了。容不得多想,我头没敢动,嘴里突然大喊一声“啊”,与此同时拽过那件衣服朝着这俩活物一顿甩。说实话,我当时都没看清它们的位置,只是打定主意守着棺材不让它们靠近。我的喊声惊动了屋里的人。几个人跑出来问:“咋的了五子?”

    我喊:“有猫。”乡亲们一听,散开了在灵棚内外来回查看。确定没事之后,我停下快甩掉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村里的一位长者出来说:“钉棺吧。雪下得大,得早点上路。”

    话音未落,就听棺材里传出“哼”的一声。在场的人一下全愣住了。谁都不说话,也不动,好像等着听第二声。

    这时,院子外面有人喊:“来两个人。”我和另一个乡亲出去一看,师父抓着一个人回来了。带到灵棚里灯光下一看,是刘坏水。也就是已逝老康头的外甥。村长说你不是回去了吗?刘坏水噗通跪在遗像前,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师父说:“我看他在路边的草垛后藏着。细细一问才知道,他想在出殡后进来找点钱财。”刚说到这,“咣”一声大响,房门开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冲到刘坏水跟前,抬手就是两巴掌。大伙过去拦,谁料那女的一开口竟是老康头的声音:“你个畜生。我对你还不好?你欠我的那些钱不还也就罢了,连我死了你都不告诉我儿子,还想我上路时来偷东西。你个畜生。”

    说完又是两巴掌。刘坏水吓得连连磕头赔不是:“舅,我错了,我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女人转头跟村长说:“还得麻烦你跟我儿子交代一声。我头七得回来看看他。”刚一说完,女人一软,瘫倒在地。众人扶进屋去,又是灌姜汤又是拍后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一闹就到了封棺出殡的时辰了。跪在一旁的刘坏水吓得哆嗦成一团。师父让他出殡时跟在后面扶灵,也算是请罪了。

    许是老康头出了气也达成了心愿,去往西山的路上都很顺利。本以为雪天山路难行,却不知是谁上山已然踩出一条路。我问师父,那猫和公鸡咋回事?师父说:“当时老康心中有事未了。怨恨之气招来了过路的游魂野鬼,附在那两只活物身上借此噬取些气口。你还行,没被吓跑。”我呵呵一笑,心想:“鬼知道我当时吓成了什么鸟样!”

    4,

    万平看我写这段,说:“看你吓成那个德行,我心情甚好。给你讲个我遇到的事。”我问他:“收费不?”他摇头。

    下面是万平自述:

    那年我和我舅去魔都干活,坐的是最便宜的火车。为啥呢?因为他多年的积蓄被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的相好的骗走了。而我那时候干活是不拿钱的,用钱都是跟他要。当时我俩兜里加一起都不到一千块钱。我舅一路上都在长吁短叹,可我一说那女的不是好人他就说“唉,一个女人闯荡江湖不容易”啥的。他被骗真是活该啊。

    好在到了上海有人接站。事主也是个挺敞亮的人,吃住啥的都管。我问舅舅这次的活风险大不大?我舅长叹一口气:“再大也大不过中年谈恋爱的风险。”

    事主家在一个并不是很热闹的区域,普通的住宅区,二楼。房子看上去也不是很豪华。但我舅说,就那房子也够我干一辈子了。

    一进房门一股酸臭味,有点像好多天没扔垃圾的样子。屋子里有些阴暗,不明亮。客厅和厨房是通的,餐桌上的盘子里装着一截骨头,瞅着像猪棒骨。上面挂着丝丝血肉。

    男主人姓魏,沈阳人,跟舅舅也算是旧相识。我管他叫魏叔。他老婆是上海本地人。出事的是他们闺女,一个二十二岁的妙龄少女,好像叫小小。

    魏叔见到舅舅都要哭出来了,说一句话要叹好几口气。他老婆看起来虽然瘦瘦弱弱的样子,倒是冷静得很。跟舅舅把事情讲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女儿小小两个多月前去给同学过生日。晚上打电话说在同学家住,不回来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所以父母也都没多想,就同意了。第二天下午回来也还好好的,没啥不对劲儿。之后就开始感冒,去医院拿药吃了几天也没见好。这中间还跑出去玩了一天,回来之后病情越加严重。小小妈说,有一天半夜,她发现女儿房间的台灯亮着。趴门缝一看,小小披头散发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干嘛呢。她叫了女儿两声,女儿没反应。推门进去,发现桌子上有一张奇怪的图纸,上面画着好几个脸谱,乍一看挺吓人的。小小的中指下面摁着一个灰白色小东西,在那张诡异的脸谱图上走来走去,发出一下下的沙沙声。她搂着小小肩膀问她咋还不睡觉?小小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地看着她,浑身直打哆嗦。她觉得奇怪,还没等再问,小小就慌乱地收起桌上的东西。

    这之后,小小妈又看见两次这样的情况,也都是在半夜。而且,小小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有时候亢奋,有时候没精神,有时候好几天不咋吃东西。

    我问小小妈:“那图还在吗?”

    小小妈找出来拿给我。我一看,咋只有半张?小小妈说,有一阵实在心焦。她半夜又看见女儿在弄这个,气得上去就抢。娘俩撕巴起来,小小也不知发啥疯,把抢过去的另一半吃进肚子里了。自从那天开始,小小的情况就越发糟糕,行为甚是怪异。从外面买回来的生肉,拿过来就吃。还有那胳膊上,用小刀划破了吸血。原来家里养了只小狗。有一天夜里小狗狂叫。小小爸顺着声音找去,那狗在女儿房间被她用刀割得全身都是伤口,血流得到处都是。小小就趴在地上舔。场景既痛心又惊悚。两口子带着孩子去香港看过医生,说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吃了很多药,但效果时好时坏,又不能一直打镇静剂。实在没办法,只好找舅舅试一试。

    我拿着那半张图研究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舅舅看了看说:“这是近几年比较流行的游戏,国外传进来的。”

    舅舅说的是一种通灵游戏,有点像电影里演的笔仙啥的。但也有区别。魏叔女儿玩的这个是泰国的玩法。几个人凑一起,先是用一种仪式祭拜,然后开始招鬼,招上来之后将鬼引到特定的指引者身上,由这个人控制一块死去婴儿的手指骨。谁想知道啥就问啥,招上来的鬼魂就会通过指引者和婴儿的手指骨给出答案。据说最灵验的图是泰国法师用人皮绘制的。邪性得很!而这种游戏最早是来源一种祭祀仪式。后来被心怀不轨之人拿来害人。传来传去也不怎么就成了年轻人喜欢的游戏。幸亏魏叔女儿玩的只是普通的通灵游戏,那答案图也只是平时用的纸张。真要是豪华顶配版的,小命早没了。

    当晚我和舅舅住在魏叔家。舅舅走香走了两次。走两次香为的是招野鬼开恶门。我们这活就这样。有的时候需要用善去度化,有的时候需要以恶制恶。没有绝对的黑与白,灰色也是一种选择。

    小小一开始在房间里没动静,我以为是被镇住了。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她就跟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一慌乱没摁住,一口就咬我手腕子上了。幸亏我反手挡,不然动脉都得给我咬折了。你说泰国那玩意儿多邪性,我那串雷木珠居然都没管用。我舅一看实在是太凶了,就将恶鬼引到自己身上,将那个恶灵打到一颗佛顶珠里,这事才算临时解决个差不多。那闺女造得都没孩子样了,可怜。后来我问我舅把那颗佛顶珠弄哪去了。我舅说他去西藏的时候,送到藏教的一尊佛像下面压住了。有的小孩不懂,人家一说是笔仙游戏啥的,他们以为只是玩。其实哪是仙啊,都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多好玩也别碰,好奇心用在这容易赔上小命。

    我听他讲完也深有同感。这些年的确知道不少有关异国邪教那些事。闻之甚是心惊。所以咱们大家伙儿也要多个心眼。什么捐钱捐物,弄些奇奇怪怪事情的活动千万不要参加。做一个正常人。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做自己的悠哉小神仙。

    好啦,亲们!祝你们开工大吉。咱们下期不见不散哦。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0 09:32:46 | 显示全部楼层
    <麻利说俩事儿>

    1,

    俺们村有个叫刘二柱的,外号大傻。他爹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才子。每到春节前,他都会在村口的小庙摆一张桌子,备好笔墨,给乡亲们写春联。也不图挣多少钱。有就给两个,没有自己带红纸就好。他儿子小时候因为高烧,脑子烧坏了。过去这种事挺多。家里穷,医疗条件也不好,小孩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给灌凉药,弄不好就容易烧出毛病。

    二柱虽然傻,但是很善良。村里的小孩不爱跟他玩儿,我和强子爱跟他玩儿。大傻长到二十岁的时候,他爹把他托付给乡亲,说自己要出去一阵儿,几个月就回来。我那时候都跟师父学活了,到处跑。强子跟大傻在一起时间多。

    上秋时节,大傻他爹回来了。几天后开始张罗收拾房子,说是要给大傻娶媳妇儿。村里人背后议论,说谁家能把闺女嫁给个傻子呢?强子告诉我大傻要成亲的时候我也愣住了。我跟奶奶说大傻要娶媳妇儿了,奶奶说:“啥人啥命,谁说傻子不能娶亲。傻人有傻福。”

    大傻结婚是在中秋节那天,娶的是小白河香油坊的二闺女。那女的有点残疾,所以也没嫌弃大傻。

    师父让我找几个小哥们儿帮忙看着点,他怕有人给大傻和新娘子使坏。我和强子直到酒席散了天黑了才往家走。

    我到唐应那屋跟他说白天发生的事,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听外面有人砸门。跑出去一问,是大傻他爹刘秀才。我大门一开,他连滚带爬地跌进来:“唐师傅,快,救救俺孩子。”

    师父看他这样也没多问,拽上我就往大傻家跑。路上,刘秀才说,他收拾完准备在西房睡下,还没躺下呢,就听大傻那屋嗷嗷两声,之后又传出女人的尖叫。他不放心,边喊儿子的名边往那屋走。刚走没几步,就见大傻抱着头冲出来,嘴里不知说着啥,就听出喊疼。

    说话间,大傻家到了。

    我们进去一看,大傻坐在堂屋的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斧子在那一下一下地乱砍。那是给新媳妇儿坐床用的。结婚时压在被子下,预示着一福压百祸。

    我一点点地靠近大傻,想把他手里的斧子拿下来。这时里屋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一错神儿的工夫,大傻手里的斧子横着朝我扫过来。我当时傻了,不知道该咋反应了。就听身旁有人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一阵叮叮咣咣的乱响。是大傻他爹把大傻扑倒了,斧子就掉在我腿边。我也急了,捡起来直接扔出门去。

    刘秀才摁大傻有点摁不住,喊我找绳子先把他捆上。这时,师父在里屋喊:“五子,拿瓢凉水来。”


    我端着凉水进屋一看,新娘子穿着一身通红的喜服在炕上手脚并用地爬呢。我问师父这咋回事?师父一瓢凉水泼在新娘子脸上:“像是附体了。可又说不出哪不对劲。一会儿你去把穆老爷子找来。”

    我一路小跑到穆老爷子家,穆老爷子一听这情况赶忙跟着过来。此时新娘子已经徒手上墙了。像个壁虎似的趴在墙上,嘴里不时地发出怪异的声音,有点像小孩儿哭。

    穆老爷子咂摸咂摸嘴说:“小五子,你知道咱这儿结婚有个习俗坐床不?”我点头:“知道啊。跟这有啥关系?坐床能把人坐成这样?”师父说:“看着有点像鬼坐床。所以把您老请来看看,是哪家坟上的亡人。万一我手下没个轻重,冤屈了谁就不好了。”穆老爷子仔细看了看新娘子,又去堂屋地上看了看大傻,问刘秀才今天谁给来坐的床?刘秀才说:“咱家没找坐床的。怕人家嫌弃。”

    正说着呢,大傻突然“啊啊啊”地大叫,一听就是因为害怕吓的。大傻一边叫一边往他爹身后躲,眼睛瞪得老大,不知被啥吓成这样。刘秀才抱着自己儿子都快哭出来了:“穆老先生,你看这咋办呀?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您给想想办法。”穆老爷子问:“有生辰八字吗?”刘秀才跑到西屋拿出个小本子,上面写着两位新人的具体生辰。

    师父看完后说:“这要是真的问题就不大。就怕女方家里给个假的,那可就不好说了。”(以前农村常有这种事。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早早就把闺女嫁出去换彩礼。有的怕八字不合,就事先找好算姻缘的报个合和八字。)

    穆老爷子照着八字推演,皱着眉头说:“并未看出有何不妥。这闺女命中不带阴债。”师父又让刘秀才仔细回忆婚礼过程中有啥事发生没?刘秀才想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有用的。

    这时候新娘子突然从墙上掉了下来,噗通摔在炕上。之后又跳到地上,蹦蹦跶跶地跑出门了。那刘秀才嘴里喊着“回来回来”,人却不敢离开自己儿子。我和师父跟出去,新娘子一路蹦跳着往村西边去了。我问师父:“不说新媳妇儿腿脚有毛病吗?这也不像啊。”师父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可没毛病。”

    往村西边去,越走越荒凉,基本都是大野地了。大晚上的也不知这新媳妇儿去干啥,好在今晚的月亮大又圆。我和师父跟了一路。下了大道,她又开始往山根儿底下去。突然师父喊:“坏了,五子。快拦住。”我紧跑几步追上去,没敢在正面拦,想从后面把人扑倒。结果还没等我伸手,新娘子猛地回身瞪住我。惨白月光下,一身血红的衣服,狰狞的神情,我差点被吓个跟头。就听身后一阵铜铃声响,新娘子掉头就跑,边跑边嘶叫。我在后面紧着追。当时真就像电视上演的,不管我咋使劲跑,总是差那么一点。跑着跑着我猛然间明白师父担心啥了。




    2,

    村西边的山根儿底下有口井,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封了。小时候跑出去玩儿,大人都会叮嘱不准靠近这儿。听村里老辈人说,那口井是六十年代初打的,出的是山泉水,可甜了。

    当时村子里有个教书先生,因为一场特殊的运动,整日被批斗,还被关在牛棚里不让回家。他媳妇儿娘家原来是地主,由于成分问题,也是整天地戴着高尖帽到处游街。

    一日,连天的大雨下到黑。教书匠媳妇游魂一般走到井边,一头栽进去,一丝犹豫也无。教书匠追出来时已经晚了。第二天,人们发现了尸体,捞上来没几天,那口井就干了。后来就一直没出过水。一开始村民也并未太在意。直到转过年的夏天,村上民兵队长的儿子不见了。村里人撒开了到处找,最后在那口枯井里找到了。说是枯井,可那孩子拉上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水淋淋的。孩子奶奶哭断了肠,骂自己儿子造孽太多,遭了老天爷报应。之后的每一年,都有人投井坠井,大人孩子都有。村民们想了很多办法,封井口,找人看着,都不管用,总是出岔。

    有一年大旱,眼看着稻子地要枯死,庄稼颗粒难收。几个老太太夜里在枯井旁哭着拜了很久。第二天一大早,村里锣鼓齐鸣,说是枯井涌泉,庄稼有救了。井水冒了整七日后不再有水。转过天的正午,明晃晃的大太阳突然黑云滚滚、电闪雷鸣,大雨如瓢泼般急下。从此以后,那口吃人的井再也没有出过水。

    这许多年,那块儿一直都是荒草丛生,种啥庄稼都不长,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也都不往那附近去。有一次偶然听见穆老爷子说起,这么多年那口井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当年暴雨过后,一个云游的道士路过村子去到枯井那做了个小道场。如今一去几十年,怕是要出事了。

    想到这我又铆劲冲了几步。还没等追上呢,人都到井边了。我呼哧带喘地一把抓住新娘子,说啥也不敢松手。那女的面朝井口后背对着我,师父过来一摇铜铃,女的猛回身,师父一扬手,一把粉末撒了她一脸,人随即瘫倒在地。

    紧接着周围突然冷了起来,远处传来沙沙的响声。几秒钟后,一阵阵阴风平地而起,在我们四周疯狂打转,夜空乌云蔽日。我慌乱地问师父咋办?师父说:“这是有人有话要说。”然后告诉我,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我怕是怕,但好奇大于害怕呀。

    就见师父将铜铃摇得急响,之后大喊了一声“退”,周围渐渐平静下来。师父朝四方拜了拜:“一朝走尽阳间路,再入已非世间人。若有苦情将身诉,莫在人世苦缠魂。”


    话音未落,身旁几处亮起点点鬼火,叹息声、哭嚎声就已经灌满了耳朵。仔细听,是从那枯井里传出来的。我把新娘子往后拽了拽,紧张地留意周围。

    这时师父过来将我拉到一旁,然后对地上的新娘子说:“数十年已逝,你若还有心结未了我必尽力。若是想越界做歹我必不容。”新娘子站起来深鞠一躬:“老先生,恨自有,百年难消。可怜的是我自尽之时腹中已有胎儿。他常年跟我在幽冥道不得轮回转世,受尽凌苦。我本是自杀,不能助他再世为人。还请老先生开恩,让我儿投胎回转,别再跟我受苦。今日之举实在情非得已。若再没有人超度,我儿便要沦为鬼灵,万劫不复了。”

    师父点头:“舐犊之情我自深明。你且去吧。幽冥鬼魂难入六道。七日后你再来此处,便可有安身之所。”说罢,燃符喝令,地上鬼火消退,天上云开雾散星月朗朗。新娘子被师父灌了几口葫芦里的黄酒也清醒过来。她一边哭我一边跟她解释都发生了啥事。往回走的路上,碰上了前来寻我们的穆老爷子。穆老爷子说那大傻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不傻了,啥都明白了。其实倒也没说的那么神奇。大傻只是比过去好些了,但跟同龄人比,多少还是差那么一点。

    但有一点我很奇怪。多年前死的那些人真是教书匠媳妇儿害的吗?师父摇头:“这世间有许多事不是所见即为真。古井本就属阴。自尽者怨恨难平,日积月累死气积滞,自然会生出许多邪祟。心胸窄懦之人必会受此影响。那女人和那口井不过是背负了许多人的生死孽债。”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0 09: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3,

    咋样?过瘾不?第一个故事讲完了。不过瘾再讲一个。

    我一个哥们儿结婚当天,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前年,我一个叫浩子的哥们儿结婚,我和球哥当时在他长春的工地。第二天回来的时候球哥把车开得飞快,生怕错过典礼。我们到的时候十点半,结婚典礼是十点五十八。随了份子钱,我和球哥就找了个旮旯待着。婚礼酒席虽然不咋好吃,好在有饮料。等宴席散差不多了,我俩去恭喜浩子。他在酒店门口送完客人正蹲那抽烟。球哥说:“瞅着不对劲儿啊。”我踢浩子一脚:“咋?结婚还不高兴啊?”浩子看着我眨巴着那对死鱼眼:“兄弟,我问你个事。我昨晚梦见我媳妇儿满脸是血坐在那化妆。你说这算啥凶兆不?”“啥?真的?”我问。他点头。我和球哥一时不知说啥好。

    浩子那人跟别人不一样。做梦特准。我觉得这算他的特异功能吧。他十四岁那年梦见他爸让车撞了,第二天他爸就被摩托车碰了。考学的时候他梦见自己差两分,他自己极其注意。检查时还真是发现答错一题,及时改过来了。结果发榜的时候真的差两分。改的那道题其实是对的,他给改错了。还有他奶奶住院期间他陪护,夜里梦见隔壁床的老头儿病逝了。凌晨护士查房时发现真死了。类似这样的事很多。

    他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功能,长大后才琢磨明白的。当年球哥跟我介绍他的时候我还幻想着他能梦到开奖号啥的。后来他说自己真是乌鸦级别的,好的梦不到,专门梦坏的。

    他这情况我专门问过师父。他老人家说,这世上是有这样的人。有的是小时候有这样的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渐渐消失。行内管这样的人叫“童眼”。有的人长大后这种能力反而越来越强,这样的叫“浊眼”。浩子属于后者。这样的人活得很累。浩子梦见他父亲重病逝世后,曾一度失眠几个月,不得不靠安眠药入睡。今天大喜的日子他做了个那样的梦,也真是够他愁的。

    我和球哥安慰他几句,告诉他有事就打电话。回去的时候球哥说:“咱俩找个他家附近的宾馆待着,万一晚上有啥事咱俩去得快。”

    夜里十点多,我和球哥在房间里一边说着浩子的烦心事一边撸串。时间没到十一点,球哥的手机嗷嗷响,“浩子,咋了?”中间也没啥废话,球哥一个劲儿说“马上马上”。电话刚撂,我俩已经冲出去了。

    从下楼到进浩子家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钟。喜庆的婚房里,新媳妇儿满脸是血站在电视机前。浩子手上脸上也有伤,指着媳妇儿说:“一脑袋就撞电视上了,根本摁不住。我又不敢太使劲,怕弄伤她。真照我这梦来了。”球哥用那种“该你出场了”的眼神看着我,我瞪着他说:“大哥,我是哭丧的,不是驱鬼的。你也太高看我了。”球哥说:“那你说现在咋办?”

    三个老爷们儿一合计,先送医院治伤,后边的事再研究。中间我给表哥老轴打了个电话,老轴的意思是自己撞的没法定罪,要是有监控可以查一下来龙去脉。我一问浩子,他家还真有。房子装修时考虑到以后有小孩儿的问题,所以就直接布线装上了。新娘子自打进了医院就没消停过,一会儿骂人,一会儿打护士,弄得乱七八糟。折腾到二半夜,浩子有点害怕回家,我和球哥只好陪着他。顺便看一下监控。

    摄像头里,浩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数礼金。新娘子从左侧入镜头,走到电视前站住,猛地向前一撞。只见浩子愣了一下,赶忙蹦起来抱住自己媳妇,然后开始给她擦脸。几分钟后开始打电话。我看了下时间,是打给我们的。事情跟家暴不沾边,我得找人帮忙。

    救兵叫小涛,万平的小兄弟,是个道士。我给他打电话说了下情况,他琢磨了半天说他在江西,往这赶是来不及了。但可以告诉我咋弄,因为听起来不是啥棘手的事。

    我照着他说的,找来几样必需的东西,备好铜钱和香准备试试看。这次是我自己一个人尝试做事,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的。一切准备就绪,我让浩子看好自己媳妇儿。我和球哥在房子里洒遍香灰。

    大约十二点半,关掉所有的灯。我和球哥在沙发上安静地坐着,烟都不敢抽。估摸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周围明显冷了起来。之后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走动。不是人,因为听不到声音,也看不见身影,但就是能感觉到这个东西的存在,额角和鼻尖也会感受到有凉凉的风飘过。这种情形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这期间我听见浩子房间的门有轻微的响动,那上面我贴了张符。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动静了,我才打开手电去开灯。球哥我俩查看了所有洒香灰的地方,最后在保姆室的地上发现轻微的凹痕。说明东西不是外面进来的,是原来就在房子里的。

    我给小涛打电话说明情况。小涛让我们第二天带着一对新人去灵验一些的庙宇求一尊观音菩萨。只要哪尊看起来是朝他们笑的,那就对了。

    事情到这里就算解决了。你们一定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在闹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想知道也行,加鸡腿!

    事情是这样的。

    那个婚房在买之前不是毛坯,算是二手房。但是原房主一直在国外,没咋住。所以浩子也只是翻修了一下,改动得不大。在保姆间的壁柜里有一个暗格,之前谁都没发现。那里面有一个玻璃瓶,装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黑灰色一团,看不出是啥。

    我给小涛拍了照,小涛让我赶紧处理了,越彻底越好。他告诉我,那东西看上去像是国外邪教用的一种邪术。相爱的两个人有一方变心了,另一方便会找邪术师用尸油、毒蜘蛛和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去世婴儿的心脏一类的做法,让变心之人重回身边。我问他真的有用吗?小涛说,扯淡。真有用就不会有人离婚了。都是骗钱的。

    按理说浩子和他媳妇也算经过事的人了,感情应该很牢固。可惜前几个月离婚了。出于朋友的关心问了一下(其实就是八卦),浩子说:“爱情也许可历经战火生死,却躲不过日常的柴米油盐。”我不懂婚姻,但也觉得甚是精辟!

    得嘞,夜深人静,今天就到这了。今天没扯别的,直接讲故事,各位小主,咱们下期不见不散吧!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1 09: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鬼故事的女作家》

    1,

    亲们,我来啦!上次的故事是不是太麻利了?说真的,我自己都有点不习惯。还是喜欢开篇闲聊几句。就像东北人撸串喝酒,吃串不是目的,喝酒更不是,吹牛才是终极目的!

    前两天特暖和,烧烤突然就觉醒了。整条街都是烟熏火燎的焦香味。万平乐坏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确定是他花钱之后,我陪他去了。他是各种肉串,我是各种菜串。我们对面坐了三个大哥,瞅那样咋也得五十开外了。桌子和地上摆的都是啤酒瓶子。一说话就是高八度的音量。那牛吹的,边上的小服务员都听傻了。一会儿说自己法院有人,好使。一会儿说公安局有人,好使。一会儿说监狱也有人,报他名好使。

    万平说:“这人挺厉害。”我笑:“是挺厉害!公检法都熟,一般是进去过。”其实要说现在的东北和以前还是有所不同的。以前要是撸个串子吹成这样,就会有人站起来,拿着啤酒瓶子指着他鼻子骂,“装啥呀,消停的!”有的就真老实了,有好面子的不服就打。后果就是被警察带走,在小黑屋里后悔得直薅头发!现在呢?你爱咋吹咋吹,别惹着我就行。唉,生活压力大,吹吹牛败败火,都可以理解。

    大家还记得我有个师姐吧,就是嫁给老轴的那个。前两天师姐请我和万平吃饭,唉声叹气的。问她咋了?她说现在的工作不想干了,想辞职。问她为啥?她长出一口气:“你要是成天在黄连罐子里泡着,你也会抑郁的。”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挺意外。

    师姐这人,是出了名的乐天派、厚脸皮。我抑郁症那段时间,她都快把我埋汰死了。如今也轮到她了,真是报应不爽(我可能要挨揍)。但对于我的表嫂和师姐,我这个当小弟的该劝还得劝。还没等我劝几句呢,她皱着眉头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天天都遇着些啥事吗?”我摇头。她干了杯中酒,跟我们说了件事。为了叙述方便,用师姐角度说吧。

    2,

    我们医院前两年新装修的。其中六楼是住院部,那设施跟四星酒店差不多,就连小护士都是精挑细选的。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我在后勤工作,平时没事就是各个楼层溜达,看看谁要口罩、工作服、清洁用品这些琐碎的东西。

    见的各种奇葩事一筐一筐的,不过扯来扯去归根结底就是为了钱。六楼的患者不一样,他们不缺钱。要问他们缺啥?我觉得可能是缺口人气。不然怎么都鬼气森森的呢。

    606病房是常住客,住了都快仨月了。听说是个女作家。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很喜欢看杂书。也很崇拜能写书的人。所以,没事就往六层跑。本意是想搭个话要个签名啥的,没想到,却发现了异常之事。

    那天晚上我轮夜班。(原本没有夜班,后来巡楼没人了,就让我们后勤顶上。)夜里十点多,我溜达到六楼,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606出来。要是别人也许会害怕,但我还好。虽然不像小五子他们会点啥,但见得多,自然就习惯了。那影子朝着楼梯间过去,我用手里的强光手电一照,亮光正好打在上面。原来是个人。因为如果是特殊的东西,光是会直接穿透过去照在前方的物体上,而不是显在影子身上。我快走几步咳嗽一声,前方的“床单”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我觉得好玩,就在后面一直跟着。

    到了楼梯间,床单一掀,居然是那个女作家。我问她:“咋披这玩意出来了?”她晃着手里的一根烟:“怕被发现。下午在医生办公室顺的。”我掏出烟盒,“不至于,这个给你。”她一边不好意思一边接了过去,“谢谢你啊。我这几天有点瘾大,实在想抽。”我点头:“理解。”我俩在楼梯间抽烟闲聊。

    “你都写啥题材?”她压低了嗓子说:“鬼故事。”说完还朝我挤眼睛。“真的?我超爱看这鬼故事。都有啥书,明天我去买。”她扔掉烟头:“你等等。”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沓纸,“先给你看,草稿。”我接过读了两页:“开头就闹鬼,你真敢写。”

    她打开楼梯间的窗户放烟,“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我看了眼蹲在窗台上的游魂野鬼犹豫了一下,“相信。”她诧异地嗯了一声说:“不能吧。你一个在医院上班的怎么能相信这个呢?”我翻了个白眼:“我是临时工,不是学医的。”“那你是不相信科学呗?”我笑了:“大姐,我啥都信。我信医学,也信科学。但我也相信这世上有许多现在解释不了的东西。我这人遇事不钻牛角尖。吃人饭拉人屎,有病就看,缺钱就赚,该干啥干啥,别活跑偏了就行。” 她有点极端,我又一向嘴黑,所以说话不是很好听。起身要走时,她说:“明晚你还来不?我跟你说个事儿。”她没生气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行,那我串个班。你爱抽啥烟,明晚我给你带来。”她笑着说:“啥都行,不挑。”我没问她要跟我说啥,她印堂有隐隐的黑气,不是啥好兆头。

    第二天我跟同事换了班,上班的时候特意戴了串手珠。我没啥本事,所以总要保护好自己。其实医院里有些特殊的东西是极其正常的。因为人本身就有磁场、气场。生病的时候负磁场很盛。医院又是人员密度大,极特殊的公共场合。所以,阴盛阳衰很正常。

    深夜十点多,我来到六楼楼梯间,她已经等在那。我把烟递给她,直接问她要跟我说啥事?她点着烟,凑到我跟前问:“你见过鬼吗?”还没等我回答,她又说:“我见过。”“哦?你都见过啥样鬼?吓人不?” 她嗤笑着摇头,“不吓人。有大鬼、小鬼、男鬼、女鬼、烟鬼、酒鬼、色鬼、饿鬼、伥鬼、贪鬼…”边说边笑,整个身体跟着一起哆嗦,仿佛不受控制。眉心的黑气隐隐浮动,周围的一些脏东西开始向她靠过去。

    我拉她挨着我坐下,刻意露出手珠。她渐渐平静,用极正式的语气看着我说:“我没病。”我说:“这一层的患者没几个身体有病的。他们大都患有一种求而不得的心病。”

    女人说:“我丈夫说我精神有问题。因为我告诉他,故事里的鬼每晚都会出现在我家。他不相信。我偷偷录了像给他看,他把相机摔了。”“你平时吃安眠药吗?”我问。“女人摇头:“不吃。我睡眠挺好的。我知道你想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精神病?”

    我摇头:“这个世界有很多悬而未解的事情。我认为一切都有可能。那鬼每晚都会找你吗?”女人点头:“我来这住院,那鬼跟来了。每晚都会跑出来跟我聊天。”“你们聊什么?”我问。女人脸上泛起两朵红:“他说他喜欢我,想带我走。”

    我警觉起来:“你答应了吗?”女人摇头:“没有。”“他还跟你说过什么?”我问。女人眼睛闪着光:“他告诉我那边的世界是怎样的。”“是你写的那个世界还是鬼的世界?”女人惊讶:“你脑子好灵,是鬼的世界。那边有很多跟他一样的人。我以前想过跟他走,可他说那边也都需要干活,否则就没有香火纸钱,我便打消了念头。人鬼无分别,折腾来折腾去没什么意思。”“那鬼现在在哪?”女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要到午夜才来呢。”

    我没有丝毫怀疑。跟师父学艺那几年,虽说我学得最差,但这种事真假还是能看出来的。我说:“那你快回去吧,要到时间了,别耽误你约会。”女人用有些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回病房了。临走时我俩约好两天后再见。

    回到家将此事跟老轴说了一遍,他也觉得此女精神有问题。我告诉他,医生的诊断上没写这一项。老轴说:“要是她写的鬼能变成真的,那小五岂不是早被鬼吃了?!”我说:“小五写的是已发生的事。这个女作家写的是未来要发生的事。不可同比。”老轴想了想:“你别掺和进去,安全第一。”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1 09: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3,

    两天后的夜班,我准时来到楼梯间。她已经等在那,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烟只抽了一口,便死气沉沉地说:“他要走了。他找到了投胎的人家。”“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让他留下来呗。”女人吐出一个烟圈:“留了,他没答应。他说等了很多年的投胎机会,不能错过。可他也说过和我是百年难遇的情缘,怎么到头来我还不如一个机会珍贵?男人的渣真是不分人鬼。”说完,低低地哭出声来。

    我不是一个安慰人间情感的高手,更何况是此时的“人鬼情未了”。但此情此景总得说点什么。“这只是他的选择。”“投胎的机会很难得吗?”她问。“也许吧,这得看个人因果。”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我写的故事大都是圆满的结局,郎才女貌、终成眷属。想来也是笑话,我写得了别人的命运却写不了自己的结局,活着好没意思。”

    我心思急转:“死了也一样。自杀也是杀人,是极大的罪孽。死后不得轮回,魂魄永远停留在自杀的时间点,不断重复自杀的过程。似动物反刍般反复咀嚼每一丝痛苦,感受如坠炼狱。”女人惊恐地看着我:“真的?”我点头。“可情关难过,我一定要他留下。”看着趴在她肩膀上的野鬼得意地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经常肩膀痛吗?”她说:“是,可能跟我的职业有关。”我又问:“你总写那些鬼故事,真不害怕吗?”

    她突然用一种略带戏谑的眼神望着我,幽幽地说:“你都能看见他们,你不害怕吗?”我后背一紧,周身的汗毛“唰”一下立起来,尽量镇定地说:“哎呀,这你都知道啊?厉害。”她忽然低下头,小声说:“都是他告诉我的。”我没接茬往下说,而是告诉她时间太晚,得回去了。

    她问我明晚还来吗?我说得后天。回去之后我左右琢磨这事有点蹊跷。我有一个感觉,她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要告诉我。那天晚上老轴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他说给我打了半天电话,一直打不进来,有点担心。我没敢跟他说实话,因为解释起来会很麻烦,我这人最怕麻烦。

    第三天上夜班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儿。带了一只录音笔。我想知道,女作家的话到底是她自己说的,还是其他东西让她说的。我到的时候她还没有去。大概十点半左右才出来,还给我带了一个苹果。我记得很清楚,那颗苹果上面有几个手指印。不是咱们平时看到的手印,而是只有某些人能看到的痕迹。我猜,女作家应该是在屋里摆了供案。我接过来拿在手里并没有吃。可以吃供菩萨的东西,绝不吃供鬼的吃食。

    她看我没吃,笑嘻嘻地问:“怎么,害怕呀?”我说不是,这果子没味儿。她坐在台阶上,歪着脑袋跟我说:“他昨晚上就走了,投胎去了。”

    我没说话,等着她说。我离那个预感越来越近,她一定要说什么。她忽然伸手将苹果拿了回去,使劲闻了闻,脸上是那种很满足的神情:“我跟你说个秘密。那些鬼故事虽然看上去是我写的,但其实并不是我写的。”我不吭声,继续听她说。“半夜我坐在桌子前,点上一根蜡烛和一支香,他就会在我的脑子里让我尽情地写。他让我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很多我想要的东西。可是如今他走了,我什么也写不出来。没有思路,没有灵感,脑子里一团浆糊。”

    看她犯愁,我劝道:“可能这就是命,你俩的缘分就到这儿了,该放手得放手。至于你的那些名和利,可能命中就这些。该放下也得放下。”她忽然转过身去,把脸埋在两腿中间,嘿嘿嘿地笑出声来,身体跟着一起颤抖。不一会儿,又嘤嘤嘤地哭了起来。我想着安慰一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噌一下跳起来转过脸,盯着我问:“凭什么?我陪了他这么久,他怎么能说走就走?他走了我怎么办?我老公现在已经不爱我了,觉得我就是个疯子。这都是那个鬼造成的。现在让我放下,你告诉我,我怎么放下?我还有那么多读者,我还要写更多更精彩的鬼故事,我怎么能甘心?”

    看着她那张泛着黑气的脸,盘算着录音笔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她又点着一根烟,打火的时候手一直抖。楼梯间开始变得越发阴冷,她手里的烟冒着蓝色的火光。我试探着问,“那你想怎么办?”她哼着说:“这世上又不止他一只鬼。”全中!我猜到她会想办法找替代品,果然。“那你怎么保证这个鬼会帮你呢?”女作家神秘一笑:“我有我的办法。”说完,扔掉半截香烟,伸了个懒腰回病房去了。几只游魂野鬼跟在她身后。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1 09: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4,

    回到后勤,打开录音笔,把我们的对话听了一遍。除了中间有几处很短的干扰外,这些话的确是她自己说的。第二天一下班,我就跑到老轴单位去找他。我俩在车里又把录音听了一遍。老轴满不在乎地说:“这不就是个精神病人吗?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他那个表情懒得跟他废话,自己回家了。半路上他给我发了个消息:你没想想她说的办法是啥?那第一个鬼是咋来的?他这一提示好比给我捋清了一条线。这找罪犯的脑子是不一样。

    转过天我特意串了一个白班。假装没事晃到六楼溜达,一边给小护士们讲我遇鬼的事,一边跟着她们给病房补东西,趁机来到了606。意外的是女作家竟然不在病房里。这个楼层虽说都是贵宾,但是想要外出也是要跟医生请假的。否则出了问题医院担不起。护士查了一下假条没有女作家的,而且她当天也没有什么检查。正当都纳闷的时候,医生办公室两名男医生吵吵嚷嚷地往出跑。有人在后面问出啥事儿了?其中的刘大夫说:“大作家在停尸房呢。”

    趁他们都往外跑的时候,我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明面上都很正常。但屋里有一个柜子是上锁的,那是患者的私人柜子。能感觉到那里应该装着一些或者供着一些东西。我在护士站等了一会儿,两个男大夫架着女作家回来了。同去的小护士说,那女的不知道啥时候溜进去的。看门的大爷发现的时候,女人正脸对脸地躺在一具死尸上面。

    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过后确定女人没什么事,只是血糖和血压都有点低,说是饿的。谁也没有看到女人后背上那个若隐若现的手掌印。

    我第二天再上班的时候,女人已经出院了。小护士说那女人对自己在停尸房的事儿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问她啥她都说不知道。出院的时候可开心了,还留下许多水果。我告诉她们这水果最好别吃。护士长把我拽到一边儿问:“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她住过的病房鬼气森森的,我一进去就打冷战。”护士长婆婆是摆堂口的,身上有保家仙,有这样的感觉也正常。

    后来我休息的时候跑去找师父,把这事跟他说了。师父说,这种很像老早以前藏区一个邪教的手法。先是让你得到一些你想要的,然后提出交换的条件。而此时事主本人往往已经不能抽身。没办法,答应的条件越来越多,陷得也就越来越深。严重时身体和意识均不由自己控制,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丢了三魂七魄。只不过他们不是丢,而是被这些东西占据。说白了就是一种交易。至于最终是个什么结果,未见不敢妄言。不过,与魔鬼做交易,似乎没什么人能占到便宜。

    5,

    师姐讲完说:“还有很多人人鬼鬼的事。那地方本就是人间至苦之地。我在那天天看着这些,想不抑郁都难。唉,快疯了。”想想也真是够她受的。没办法,这都是她命里该遇见的。

    佛经有言: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这世间名利如滔滔江海,世人如小叶扁舟。风里来浪里去,欲海沉浮。切莫迷了神智,遮了心目。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自有天意。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2 09: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婴煞》

    1,

    亲爱的们,我来啦!先跟你们说个有意思的事。前两天师姐带着孩子来找我撸串。(其实就是蹭,因为她根本就不给钱。)当时刚好刷一个新闻,说的是中美高层对话时,老美驱赶我国记者的事。孩子看完问他妈妈,“我可以说脏话吗?”他妈妈有点懵,但也同意了(孩子平时不说脏话)。

    七岁的小娃眼神激愤,挥舞着小拳头喊:“我想给那帮坏人嘴里放&#14222;&#14222;!”说完我们都笑了。笑的同时我也很佩服师姐两口子对孩子的教育,用东北话说“板正”。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不能白蹭我这顿串子吧?我得让她给咱们讲讲那些事,这样咱们也不算亏。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倒也不矫情,说来就来。

    2,


    师姐说:

    医院里每天进出的不光活人多,死人也不少。只是有的看得见,有的看不见。看不见很正常,看得见的没几个。但我还真遇到了同行。说是同行似乎有点不恰当,我俩算是有共同点吧。

    他也住六楼。真的,我们医院这个六楼自打装修完,住进来的患者就没几个正常的。一开始那些小护士都想方设法往这层楼调。你看现在,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像被吸了精气神一样。

    他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长得瘦瘦小小的,身高和年龄严重不符。护士长说刚来的时候以为他十三四岁呢。他父亲送他来的,看样子家庭条件很好。男孩儿前三天用了些营养脑神经的药,之后就是静养了。平时也不咋出门,之前养过一只小猫,后来医院不让,他父亲来给取走了。护士长说,猫取走的时候,男孩站在病房门口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就是一声不吭。让人难过又心疼。

    我跟男孩子认识是一个偶然。那天我下楼取快递,快递员问603病房怎么走。我说正好我要上六楼,就直接给他带上去吧。结果中间有点别的事给耽搁了,晚上巡楼到六层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拿着快递敲门,男孩还没休息。开门的一瞬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像见到多年的老友。虽然不是久别重逢那样的欢喜,但就是感觉亲切又熟悉。

    他应该也是,因为叫我那声“姐”极其自然。我这种人是相信宿世缘分的。我当时想,他上辈子会不会是我弟弟?男孩把东西接过去说了句,“姐,你进来。”我也想跟他唠几句,就进去了。我刚一进门,他回手就把门关上了,“他们就别进了。”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笑嘻嘻地瞅着我:“咱俩一样。”原来如此,怪不得有这种感觉。

    我问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的。他一边拆快递一边说:“很早,五六岁吧。”“那你爸妈知道吗?”“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过世了。我父亲是前几年知道的。”“你告诉他的?”男孩摇头:“我继母先发现的。”此时的对话就略显尴尬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往下问。

    男孩从盒子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姐,这个东西能听到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出于我们的相同性,我劝他别乱弄,会惹祸的。他满不在乎地说:“没事,这是我一个哥们儿做的。他跟咱们一样。但是他特别喜欢这类东西,挣了不少钱呢。”我问:“他不是骗子吧?”男孩儿摇头:“不是。他就是喜欢研究这玩意儿。”说完,他把那东西安上电池,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充满了“嘶嘶嘶”的声音,听着有点像蛇吐信子。然后他围着小铁盒转了两圈:“不对呀,以前玩不是这样的。”

    我笑呵呵地看着他,“我身上戴着东西,他们不能靠近。”男孩哦了一声后问我:“姐,601的老头儿凌晨就得死,还有五楼最里面那屋的男人,也活不过明早七点。”我瞪他一眼:“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跟别人说。”男孩耸了耸肩:“姐,我看你天赋老好了,咋清戒了呢?”“不喜欢了。想过人的日子。”

    叮嘱他千万不要乱说话之后,我来到了601门外。病人正在看电视,他老伴儿正在给他剪指甲。两人对话时也都乐呵呵的,没有任何离世的征兆。五楼27床的病人正在打电话,病房里只有他一人,声音挺大,听那意思是要等出院后大喝一顿。突然想到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我跟这个小男孩虽然有相似之处,但也有不同。他看见的更详细。而我更多的是一种感应,呈像并没有他那么清晰。有人认为这是一种特异功能,很神奇。其实不是的。很多人都有一些对事物的敏感度,有的人高,有的人低。有的人对味道敏感,有的人对数字敏感。当然,老天也会偏心,一个不小心就让有些人天赋多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命里该如此吧。

    凌晨三点,我正在刷手机,听见六楼的呼叫器响个不停。看来男孩说的是真的。早上五点多,五楼传来喊医生的急促声。八点钟交班的时候,医院外面已经停着两辆殡仪馆的车。

    再上夜班正好赶上七月十四。

    其实这一天对很多人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对有些人不一样,比如那个小男孩。那天是我轮大夜班,自然会准备好些东西。你们是不是以为会是什么法器呀,驱邪避灾的呀?不,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结婚的前一天师父就告诉我,既然已经出门,就不要再踏进来。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要参与这个行当里边的事。这么多年,虽说有些小的出入,但大戒未破,小节未失,还是很安稳的。这晚我打定了主意,前半夜巡完楼,就待在值班室。看电影,吃零食,外面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出去,免得自己忍不住多管闲事。

    前半夜还好,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那天晚上都是低头疾走,中间还撞过一次外科的赵大夫。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准时回到了值班室,关好门拿出手机开始边吃边看。

    我记得当时看的是一个综艺节目。因为在这个日子的这个时间段,谁要是看鬼片,那他一定缺心眼儿。所以一些胆小的朋友们,平时也不要看一些恐怖片,鬼片。这个东西对人的心理是有影响的。人一旦心思动摇,就会生出一些负能量的东西,对自己的时运会有影响,切记。刚看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我没回头。因为真要是同事们找我,一定会边敲边喊我的名字。我的座位是背对着门面朝着窗,当时窗帘是拉上的。但门上是有玻璃的,因为医院有规定,那个玻璃是不能遮挡的。来人又敲了一会儿。我虽然没起身开门,但我用手机的镜面照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门玻璃上没有人影,但敲门声仍在。

    我一直都没有问“谁呀?”因为只要搭话就是回应,如果门外真的是脏东西,它会通过这种回应黏着我。行内管这个叫“赖皮缠”。敲门声响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值班室的电话便响了。是六楼的护士长。楼道门的钥匙她找不到了,让我去帮忙开门,说是有家属来探望患者。我纳闷,谁会挑这个时间来呢?到那一看原来是603那个男孩的父亲,还带着另一个人,很胖,肚子很大,很油腻。我很不情愿地说:“已经过了探望时间了。”男人连连道歉,说是出差刚回来,放心不下孩子来看一眼。没办法,这种情况我只能等他们走了之后把门锁上才能回去。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4 天前
  • 签到天数: 83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9-12 09: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3,

    我和护士长在那聊天儿,忽然闻到了一阵香火气。我俩对看了一眼,赶紧挨屋查看,怕有人在病房里弄火引起火灾。还没等我跑到走廊那头,护士长喊:“这呢,603。”我俩推门一看,房间里烟雾缭绕,窗台上摆着香炉,供着一碗大米,还有一些其它的吃食,还有烟和酒。

    护士长急了,问他们干嘛呢?男孩父亲说:“我们有点小事,不过很安全的。不会引起火灾的。”护士长板着脸说:“你说不会就不会?赶紧收了,不然一会儿我报警了。”站在窗台前的男孩看着我撇了撇嘴,有点报复性地看了他爸一眼。他父亲和那个男人极不自然地点头说“好好好,马上收”。我特意往窗台上仔细看了看,好在没有其它的活物祭品。

    因为这天晚上鬼门大开,有很多人借此招一些小鬼上身为自己行不易之事,用于争名夺利。每年都有这样的,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成功的名利双收,失败的家破人亡。但终归也都没有好下场。因果轮回,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晚都是要还的。

    我路过那个胖男人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种味道。不是屁味,也不是狐臭,而是一股死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身上是带着东西来的。那男孩不应该没发现。像这样的死气不是因为跟死人打交道,而是跟鬼打交道才会有的味道。没结婚时我们经常去探凶宅,探荒坟,探鬼屋,对这样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出病房的时候,门关上的一瞬间,一股气流突然撞向我,我能感觉到气流穿过了我的身体。等我回头看的时候,胖男人的后背上趴着一只野鬼。胖男人的面色瞬间暗了几分。他们走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一点了。锁好门,我返回603问男孩:“刚才在值班室外面敲门的是你吗?”男孩点头又摇头。我问他:“你这样差遣他们,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吗?”我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男孩低着头哭了起来,没有声音只是抽泣。

    接着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男孩的母亲过世之后,男孩一直跟着姥姥在农村生活。五六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总是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河边有很多坐着不动的人,村口的歪脖树上也挂着好多人。六岁那年他父亲接他去城里过年。当时父亲已经另娶,继母年轻漂亮。他告诉继母,说她身后站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继母以为他使坏,没搭理他。第二天大年初一,继母的母亲过世了。之后两口子就发现了这个小孩的不同之处。他父亲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经常会带一些人回来让他看人家是否有灾祸。长到十二三岁时,他家里每天都有人等着。他们也从小房子换到了大房子。

    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给父亲赚了很多钱。然而就在去年,他在给一个大富商看完之后,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听见继母跟父亲说,要是他没用了,就把他送回乡下去。

    我本以为他接下来说的是一个苦情戏,但没想到的是,让我意外得差点掉了下巴。他问我:“姐,你知道咱俩哪不一样吗?”我摇头。他说:“你知道这么多年在我身上的是什么吗?”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我说:“不就是灵童吗?我没想过你身上会有东西。我以为咱俩一样。”

    他摇头:“姐,在我身上的是我出生时就过世的母亲。”“啥?”我惊呆了。这事我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种情形行业内叫“婴煞”。一般是指在婴儿出生的同一时间有人过世,这个过世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离开阳间,而是将最后一口气度到了新生儿的身上。这种事万分难见,但不代表没有。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害我,但是心里也难免会打鼓。

    我强装镇定:“哦。难怪你那么厉害。”他说他母亲一直都在,但是一直不跟他见面。他父亲并不知道实情。我隐隐地嗅到这里有猫腻。“你知道你母亲去世的原因吗?”男孩定定地看着:“你想说什么?”我想了想:“你要是单纯地帮你父亲倒也还好。若是想养熟了去干罪孽深重的事那就不好说了。你和你母亲都会受到重罚。你母亲可能永远也不能登入极乐。”男孩的眼色变了又变,渐渐地有些凶恶。

    我攥住手里的佛珠,腰上绷劲,准备随时跑。他变化的神情、眉心的怒气明显已经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不跑是傻子。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嘿嘿一笑:“害怕啦?想跑啊?”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而且语气明显就是瞧不起我。我一看她那死出,我也生气了:“不跑,也不怕。这孩子的生辰八字(病历卡上看到的)我已经压在道观。明日有人取便没事,要是没人取,你儿子的魂魄可就不好说了。”女人急了:“恶毒。你这样的居然还能拜师门。”“停。你不用激我。我早已退出师门清戒了。谁也管不着我,我现在就是一个混混。不过你也别痴心妄想,以为我没人管,就能把我怎么样。清戒不是除名,我是有祖师爷护身的。要不你试试?”他眉心的黑气慢慢少了。

    趁他压着怒火,我起身往值班室走,走得稳稳的。转过楼梯口的一瞬间撒丫子开蹽,恨不得兔子都是我孙子。回到值班室,去包里翻师父留给我的护身符。奶奶的,差点失了心魄。这个七月半绝对终身难忘。戴好护身符,吃了半个卤猪蹄安稳心神,我给老轴打电话。

    刚拿起手机,屋里的灯“啪”一声爆了。我的尖叫声还没准备好,就听房门“咣”一声大响,紧接着一阵阴风扑来,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手腕上的佛珠一紧,又一声响,应该是门关上了。我一看这架势跑是不可能了。打开手机的电筒,一个浮动的影子在窗边:“咋?来寻仇啊?”

    周围传来细细的说话声:“你真的压住了我儿子的八字?”声音不大,却凌厉异常。“你不是担心你儿子吧?你是怕他少了魂魄不能再为你所用。你想报仇,对吗?”“他的命本来就是我给的。我用怎么了?那个狠心的男人被我撞见奸情还打我,导致我早产大出血而死。此债难道不该清算吗?”

    “但稚子无辜。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孩子。当初是你要生下他,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无双亲疼爱已是可怜,你还利用他干这些事。你不为他以后想想吗?他父亲有祖荫庇佑,你奈何不了他。今夜你要是硬去报仇,你儿子肯定魂魄受累变成傻子。信不信由你。他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若还有一丝母性也该放过孩子。我也劝你放下仇恨,放过自己。爱恨到头,也终究是一场空。你这又是何苦?”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女人断肠的哭声,带着幽幽的怨恨。我顶讨厌这样。做鬼都做不明白。“快停吧。我能帮你的是给你找寺庙超度,但你得给我钱。我不能替你背这个因果债。之后你或许会轮回,但究竟去哪条道我不能保证。也许投生人。也许是狗。”女人轻声说:“希望是猫。我儿子喜欢猫。”“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此缘分了。”

    再无多言,屋内灯亮了。护士长在外面敲门,“这屋的破锁明天换了吧,总不好使。”我把楼道门的备用钥匙给护士长,顺便去了趟601。护士长我俩很有默契,我不说她不问。男孩此时正坐在床上,看我进来眼神很复杂。我这个人不太会安慰人,除了说照顾好自己,别的啥也没说出来。

    男孩又住了几天才被父亲接走。中间我们遇见过几回,似乎有点尴尬,谁都没说话。他走那天在走廊遇到我,深施一礼后离开了。他母亲的事已经找好寺庙度化。至于男孩究竟是天资不同还是被婴煞利用,已经无关紧要。每个人生来都有与别人的缘分,此乃命数。就像我,遇见他和他母亲,也是我的命数。

    4,

    自古情关最难过。女人心中若是已不爱此人,断也不会做了鬼还在痴缠不休。正所谓,佛门广大,度有缘之人。世间烦忧,不过一粒沙尘。佛经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红尘万丈,我佛慈悲,愿能度众生之苦。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马上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群及公众号二维码

    QQ|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星虎 ( 黔ICP备05004538号 )|网站地图

    GMT+8, 2024-5-20 08:46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