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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一个保安的灵异笔记(完本) 作者:嗷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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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30 23:56: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4章 再下古墓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卜算子说带我下古墓。燕子知道是为了嗷嗷的事儿。非要一起去。卜算子给燕子解释说:“这次不是找嗷嗷,嗷嗷已经离开古墓不知道去哪儿了,就连我们俩之间的心电感应,也因为嗷嗷变成一缕魂魄感应不到。我们这次,先把石头人制住了,也为在嗷嗷头七时方便嗷嗷回来。”

  卜算子这么说,燕子就不再坚持。卜算子叫燕子好好歇着,说有他在,嗷嗷不会有事的。

  燕子这头刚好。音音和月月又蠢蠢欲动地想去。卜算子对她俩就没对燕子那么客气了。这老头儿实心眼儿,说话也不会客气点儿,直说道:“你们两个去要有用,也不会被追到陷阱里才躲过一条命了。你们少去一个人,我就多一点儿精力保护小飞。”

  月月马上接过话头问卜算子:“那干脆小飞也别去,他还不如我们俩,他不去你又多出一份精力自保。”

  卜算子摸着他自己的小胡子,一幅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说:“小飞去了有用,他能使很多东西浮出水面。”

  音音指着卜算子,叫道:“老头你说什么,你拿小飞做诱饵吗?你保证得了小飞的安全吗?你少打你的如意小算盘。”

  卜算子不回答音音的问题,看了我一眼说,走。

  卜算子说完自己朝外面走去。我对音音说,照看好燕子,咱们欠嗷嗷的。

  然后带了手电跟着卜算子往陈塔的方向走去。其实嗷嗷在镇上的家,离陈塔比他原来的村里还远些。出了镇子,沿着一条河岸往前走。没有月亮,天很黑。河边的树木影影绰绰,往上看是黑麻麻的树冠。另一边是风一吹就哗啦啦直响的玉米地。

  我这小心肝儿,有点儿扑通扑通地跳。卜算子回头看看我,问我怕吗?

  我说有点儿糁人。

  卜算子说道:“这也正常,你能来,证明你这个人还不错。”

  我干笑了两声,不回答。

  长话短说,我跟着卜算子一路走到陈塔,通过塔下的井下到了汉广陵王墓里。走过地下通道,走到底就是那个石壁。卜算子转动一边的机关,石壁下面出现一个缺口,我们从那个缺口进去,就是汉广陵王墓。

  手电照到的地方,陶佣中间的那个石台还在,那口石棺又不见了。我问卜算子,石棺是不是沉到石台下面了,可不可以再升上来试试?

  卜算子挼着小胡子说可以,这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卜算子在石台周边来回走了几步,我以为他在找机关,没想到石台从中间裂开两瓣,缝隙越裂越宽。接着有个石棺从裂开的缝隙间冒了出来,石棺冒出来之后,那裂开的石台又慢慢合上,合到一定位置使被支撑石棺的东西给挡住,合不拢了。不过下面还有一层石板挡着。所以即便是从没合拢的石板缝里,也只能看见底下一层石板,而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但我能想像出来,这个装置一定很复杂。古人是怎么造出来的?

  不过现在不是操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卜算子在那些陶佣间,又转了几圈,石棺就慢慢沉下去了。石台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卜算子也不同我说话,找到嗷嗷昨晚上转过的那个石佣,左右各转了三圈,通往古墓另一部分的石壁上便开出了一条通道。

  卜算子推我一把,叫我赶快进去,我进去后没敢立即往前走,心里有些害怕,就等着卜算子。手电照着那个通道,没见卜算子过来,倒见那个通道开始变化,两边的石壁正慢慢合上。

  我心里一惊,可我也只能一惊,现在要我跑出去,我真没那胆儿。我怕我没有跑出去,就被石壁挤在那儿。这样的话,我宁愿一个人呆在有很多石头人的古墓里。

  我正诧异,卜算子为什么把我弄进来了他自己没有进来。这老头明知道我自己进来只有挨揍的份儿,做不成什么事情的。

  我正疑惑,一道人影就从那正在合拢的通道里蹿了出来。那人影过了通道,在我前面停下。我看过那人影,再回头看通道时,通道已经合上了。

  我总算明白过来,开启和关闭通道就一个机关,就是那个石台一边的一个陶佣。卜算子是启动关闭通道的机关后,才从通道里蹿到里面来的。

  不用问,我们所以的这一边一定没有机关可以开关。如果有的话,卜算子就没必要这么费事儿。我问卜算子,等我们处理了这边的石头人,我们怎么出去?

  卜算子说走河北玉田那个墓坑里出去。

  我心里直想骂娘。但我没敢骂出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卜算子对我来说绝对是权威。我尽量友善地提醒卜算子:“那边的墓坑,你不是叫老烟鬼给封死了吗?就老烟鬼那条件,他能把那个墓坑全用混凝土给灌死了,从那边出去的事儿,就别想了。”

  这老头儿像是刚睡醒似地一拍头说:“是吗?你怎么不早说,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汗死,这是能忘的事儿吗。看用手拍头的动作,和李宏波用手机砸脑袋有几分像。我怀疑这老头儿本事虽然有点儿,脑子却不怎么好使。

  更离谱的是,卜算子从身上摸出一把无比锋利的小刀来。我都不知道,这个刚从西汉过来的老头儿,什么时候置办了这玩意儿。

  我惊奇地望着他,不知道卜算子要干什么。

  卜算子突然捉住我一只手,他一只手抓着我手掌,另一只手拿小刀朝我无名指上划。轻轻划一下没出血,他又往深了拉一下。终于有血从里面慢慢冒出来。

  我情急地对卜算子大喊:“老头儿,你积点儿德吧,我是不能流血的,我会血流不止而死掉的。”

  卜算子收起小刀说:“你骗鬼呢。你不是不能流血,是你嗜血,你是不是还不能见血啊?”

  我说是,这你也知道?

  卜算子说你见血就有一种想要吃掉它的冲动。所以你不能见血,你只要吃一次血,你这与众不同的体质就全毁了。所以才会有人告诉你,你不能流血,你有没有发现,现在你已经能接受点儿鲜血了。还有,你和血藏得太深,一般人见了就会起疑。

  卜算子拉着我,在石室之间快速蹿行。那些石头人,只要是眼睛上没抹过血的,卜算子都叫我抹一下。第一个石头人我实打实抹了一下,卜算子直骂:“笨蛋,一点点就够了。石头人还有很多呢,照你这抹法,把你杀了都不够。”

  卜算子这话听上去有点儿狠,实则是对我好。我不接他的话,却一点儿也没有违被他的意思。

  等抹过来一遍后,卜算子又叫我再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漏掉的。这里面,我可不想一个人走。我亲眼看见过李小东,我看见过一个僵尸砸断另一个僵尸的脖子。我还看见过,那堆疑视嗷嗷的。血肉模糊的一堆东西。

  所谓无知者无谓,若放到对这些一无所知时,我毫不犹豫就一个人从头再跑一遍。

  卜算子看我不动,说:“亏我如此看重你,胆子这么小怎么成大事儿。”

  我靠,我说过我要成大事儿了吗?

  卜算子拉我一把,说走,我陪你再蹓一圈儿。

  直到确定所有石头人的眼睛上都抹上了我的血。卜算子才消停下来。我们回到有陷阱的那个大石室里,卜算子盘腿在那一坐,嘴里念念有词。我听不清他念的什么,但我也不敢打断他。现在这古墓里没有出路,能不能熬过去今夜全指着这老头呢。

  卜算子念完,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感觉周围突然卷过来一阵风,阴阴恻恻的那种。然后有个人影飘飘呼呼就到了我跟前。我用手电去照,手电却一下子暗了。但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还是看清了,那个人是李小东。

  我看见李小东浑身都是血,手上脚上都有血窟窿的样子,从心底发寒。我再去看卜算子,这老头儿不见了。我靠,这鸽子放大发了。

  我连忙摆个架势出来,对李小东说:“你别过来,别过来哈,我可是练过的。”

  李小东张开嘴笑,一张嘴,嘴里就一股一股往外冒血,他狞笑着,那是一张孩子的脸,说道:“我谢谢你。”

  这话直接把我雷倒。实在不知道李小东谢我是从何说起。

  只听得他接着说:“我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只要我反这里的石头人全都复活了,它们就会为我报仇,让我的仇人,一个一个倒在我面前,比我更惨的死去。”

  “我后来才知道,石头人复活了,我就不能离去。没有我,石头人就不会复活。它们仍会变回石头,变成一动都不能动的石头。所以我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这些石头人日夜提防着我,怕我会跑掉。我看起来像个领头的,实际上就是个囚犯。我被它们困在这儿了,时时都能看见自己很惨的样子,记起刚刚发生过的这些事儿。”

  “你在石头人的眼睛里,抹上了自己的血,它们很快就能醒来。这次,所有的石头人都会醒转来。你帮我提前完成了任务,所以我谢谢你。只不过,完成完不成任务,你都没有那么好走了。这些石头人也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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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31 00:0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5章 食魂鸟儿
  

  我灵机一动,问李小东:“是不是你没了,这些石头人就不可能再活动起来?”

  李小东飘乎不定,一边回答我说是。

  我手舞足蹈,兴奋地对李小东说:“如果你不想帮这些石头人作恶,你自尽啊,自尽不就完了吗?”

  李小东尚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已经死了,我是个鬼,怎么再自尽?”

  这一下子难住了我。我连忙叫在那儿打座的卜算子:“表舅爷,李小东怎么才能自尽,请教你呢。”

  卜算子嘿嘿一笑说道:“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在这古墓里,你的血很容易招邪。”

  卜算子说完,身影闪了一闪,人竟然不见了。我以为他会引身法术。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穿越到西汉又回来的,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石头人造成的大劫。那他对这墓里情况,一定很熟悉。现在不知道启动了哪个机关躲了起来。我怀疑他刚才看似随便坐的位置,就是个发动机关就能立马藏身的地方。

  这老头儿跑了,把我一个人撇在了这里。你妹的我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我以为卜算子无论如何不会坑我。我是仗义为嗷嗷来的,他是关心嗷嗷胜过关心自己生命的人。我忘了一点儿,如果舍掉我能救回嗷嗷,那我在卜算子眼里,理所当然地会成为一枚弃子。

  老头儿恁不靠谱,和老烟鬼有得一拼。

  我感觉到地面震动起来。就这石室里,石头人最多,有原来就摆在这里的,在后来自个儿追我们几个人屁颠屁颠跑来的。这些石头人一动起来,我就傻了。拼吗?开什么玩笑,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毛主席说过,不打无把握之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

  我现在知道了什么叫欲哭无泪。就这石室里,门口处的石头人最多。都是当初我们把那些死家伙堵在门口,又被会活动的石头人推到一边的。我们原来藏身的那个陷阱,出来后也被卜算子封死了。

  我现在后退无路,前进无门。

  不仅是这石室里的石头人动起来,而且外面,地面震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知道,大批的石头人正赶过来。这些家伙也不怕形成共震,把这个古墓震踏了,全都得玩完。

  李小东本来飘乎着的,这会儿站在地面上老实多了。我奇怪李小东,既然人死成魂,为什么不跑,我不信这些石头人连鬼魂也能抓住。

  人都说鬼精鬼精,这话不错。李小东像是看出了我的意思,丧气地说道:“我跑不了的,只要我一动这个心思,四周就会凭空产生一种压力,让我喘不过气儿来,只能和一个普通人一样行动。不要说飞起来,想离开地儿都难。”

  李小东说着话,几个石头人已经来到跟前。其中两个抓过李小东一扔,便朝我砸来。

  我想躲开,身子才一动,就被后面的石头人制住。李小东直接把我砸躺在地上。

  接下来我梦中的场景出现了,后面的石头人,没有直接打爆我的头。而是一个接一个,朝我们身上压过来。李小东的脸正对着我的脸,血都滴到我脸上。不过他是个鬼魂,如果我现在能出去,脸上肯定是没有血的。

  李小东说:“完了,你也成了石头人的帮凶。如果你死了,你的灵魂,能使他们更轻易活过来,也许以后不论白天晚上,它们都能自由活动。”

  有这么厉害,卜算子没说啊。

  随着压力越来越大,我脑子慢慢迷糊了。迷糊中我看到每个石头人的头上,都现出一个很小的真人来。这情景有点儿像,养猫的那个老太太死后的情形,当时就是有一个小人儿从老太太头顶拱出来的。

  然的我就昏过去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听见嘎嘎的叫声,这叫声嘶哑。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大鸟儿在石室里飞来飞去。原来压在我身上的石头人,到处乱蹿,急着奔命。

  那一只大鸟,朝着石头人扑下来,扑到一个人的头顶,这个石头人头顶就会冒出一继烟来,刚刚冒出来,就被大鸟一嘴叨来。我看到大鸟抢到嘴里的,是一个个小小的人影,和虫子差不多大小。

  我醒过来后,检查一下我身上,又没受什么伤。这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多石头人压上来,人都压昏迷了,怎么可能不带一点儿伤。

  第一次是在地下空间里,在众多墓灵中取那个铁盖子时,老烟鬼的手榴弹明明准确地投向了我。我醒来后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我不得不奇怪,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这么厉害?

  只不过我现在列关心的,是卜算子哪里去了?我怎么才能出去?

  手电掉在地上,本来还有些弱弱的光,但现在一点儿光也没有了。手电的壳已经被石头人踩扁了。古墓里的光线淡淡的,但在这里面久了,又没有别的光线,还是慢慢能适应的。

  那只大鸟飞来飞去,凡是被它从头顶叨去一缕烟的石头人,立马就呆在那儿不会动了。我开始很担心这只大鸟发现我,但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发觉,它对我不大感兴趣儿。

  外面,也有这种鸟的叫声。我趁着石头人都不能顾及我的空当,从石室里跑了出来。

  外面,也有许多鸟儿在飞,和大石室里的那个鸟儿样子差不多,但个头比那个小。外面这些鸟儿,只在上空盘旋,偶然也府冲,但都不像石室里那个鸟儿那么贪吃。这些鸟儿好像只来做做样子打打酱油的。

  地面上的石头人,正被赶向几个较大的石室。所以看似那些鸟儿在上面乱飞,其实还是有一定目的性的。

  我没有看见卜算子,等那只大鸟从刚才那个石室出来,我看见它又进了另一个刚刚赶进去很多石头人的石室。我进原来那个石室看时,那些石头人全都不会动了。

  看来那只鸟儿,正是石头人的克星。

  我大声叫表舅爷。卜算子一把年纪在那,我不能直呼老头的名字。所以跟着嗷嗷叫表舅爷。这个石室里一点儿回应都没有。我又再次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表舅爷表舅爷地叫着。

  在一个拐弯处,我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我抬头一看正是卜算子。这老头儿比我个子高。

  我说表舅爷,你干嘛去了,这些石头人就快解决了。

  表舅爷沉着脸不说话。

  我以为表舅爷在因为事情不是他出面解决的感到不爽,劝他说:“表舅爷,你和一只鸟儿较什么劲儿,不管是谁出力办的事儿,只要事情办成办好了不就行了吗?”

  卜算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那两道目光一锐利起来看得我心里直发虚发毛。我说道:“表舅爷,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坏了什么事儿似的。”

  卜算子摸着他的小胡子说:“好,我问你,那个老太太是谁?”

  卜算子一提老太太,我就知道,是我昏迷时,老太太又出现了。很可能是老太太,护住了我不受伤害。我回答卜算子:“一个养猫的老太太,很有本事,她其它事情,我也不知道。”

  “那老太太怎么会住你身体里?这对你自己很不利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答说:“当初老太太死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所以这老太太虽然死了,灵魂却跑进了我的身体里。她一般不出来,也不惹什么事儿。只有在我昏迷时老太太才会露面。老太太每次露面,总是能帮上我们的大忙。”

  卜算子挥着手,说:“岂止是帮了你大忙,简直是救了你的命。压在你身上的那些石头人,被老太太七七八八一通乱掀,一会儿全被拉起来了。”

  然后卜算子皱着眉头:“你身上住着这么厉害个老太太,多少也能学两手,可是你看起来怎么啥都不会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太太厉害关我什么事儿。自从她住进我身体里,我根本没见过她。因为我俩根本不同时出现。

  我问卜算子:“关键时候,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那石室里?你想让那些石头人把我打成内泥啊。”

  卜算子说:“不能,我是在招唤食魂鸟儿。一个鸟儿不够使,我又给它找来几个伙伴。只不过因为手生,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你有老太太,要不然你就真挂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挂了不也有您一份儿功劳吗?早知道有什么食魂鸟儿,这么轻松就搞定,我就不来。”

  卜算子摇摇头:“你不来不行,没有你的血,这鸟儿就唤不出来,没有这食魂鸟儿,你叫我赤手空拳去和石头人对打吗?”

  我们正说着话,那食魂鸟儿就飞到我们跟前,直接落在我肩膀上。这么大个儿,压得我肩膀疼。然后那张长嘴,对着我的脸左瞧右瞧。像是我脸上,有它需要的东西。

  卜算子接过鸟儿,叫它老实点儿。一会儿上面又响起叫声,另有几只小些的鸟儿,从别处飞来。飞到我们上空,不像大鸟那样落下来,而是盘旋了两圈。我急忙对卜算子说:“别光顾着说话,先把那些鸟儿弄下来。”

  老烟鬼拍拍手,那几只小些的鸟儿,变成纸片飘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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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1 08: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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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31 20:03: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6章 拜师
  

  我跑过去捡起那些纸片。那鸟儿连折成的都不是,就是随手撕成的鸟儿形状。我无法接受,刚刚在上边飞的,就是这些纸片。若有这手功夫,那还了得,就说去央视上春晚表演魔术,刘谦也得自愧不如。

  我看看卜算子那里,只有一只大鸟,向卜算子确认,刚才那几只小鸟哪里去了。卜算子指着我手中的纸片,说:“那不在你手上吗?”

  这等于卜算子亲自承认,那些鸟儿就是他用纸片变的。我有些激动,对卜算子说:“高,实在是高,你比老烟鬼强多了。就你这一门手艺,绝对可以一炮走红。”

  我这时候忘记了我们还在古墓里,只想着卜算子有可能一夜成名,成为红得发烫的名人。要不要先找他弄一把签名,到时候在淘宝网上批发零售什么的,保证大赚一笔。

  卜算子不大明白,一炮走红的意思。疑惑地问我什么个意思。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参加选秀节目,像什么中国达人秀之类的。一下子就能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然后建个微博,那粉丝海了去了。接着就可以做企业的形象代言人,或者巡回表演,那钞票哗哗地就淌过来了。对了,可能这些你都不大懂,没关系,我帮你,我可以做你的经纪人,赚钱咱俩对半分。

  我说的正起劲儿,被卜算子打断了:“停停停,你先说说,我做这么多我能得到什么?或者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晕死,说:“钱,我刚才说的很明确,钞票哗哗地就淌过来了,而且我们做这事儿合理合法,还没有什么风险,稳赚不赔的买卖。”

  卜算子一句话把我噎了个半死,他说:“我不缺钱,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嗷嗷那有个超市,够给我养老了。”

  哎妈呀,对牛弹琴,有个小超市,不,就算稍大一点儿好吧,够养老就敢说不缺钱。别墅有吗?豪车有吗?这年头谁嫌钱多啊,和嗷嗷一个样,奇皅。嗷嗷是要做个普通人,这位是不差钱。

  算了,扯这个没有用。我问卜算子,石头人的事儿,是不是就算解决了。

  卜算子说是。

  我说我有一个问题。卜算子叫我只管说。

  “你刚才说没我的血就没法如召唤食魂鸟是吧。那如果我不是碰巧来这儿,你怎么办?”我问道。

  卜算子摸着他的小胡子,伸手抓住食魂鸟的腿,一扬手把它放飞了,说道:“没有你可以有音音那样的人。要一次都没有死过的。”

  我明白,卜算子说的是吸血鬼家族的人,还不能是死而复活的。我对卜算子说:“你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卜算子淡淡地说:“你不同。”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不同。我没问,卜算子也没说。老烟鬼也说我与别人不同。

  食魂鸟在头顶转了一圈就飞走了。我估计它也出不去这墓地。也许能,谁知道呢。我觉得有点儿可惜,这鸟儿威力挺大,那么牛逼轻轻的石头人,见了它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这老头儿不知道东西中用,说不要就不要了。

  卜算子见我在那转着圈儿寻那鸟儿,说道:“是不是觉得特别可惜?得了吧,这东西在这里可以休眠,一旦醒来,你也看到了得多少生魂,你能养得起?”

  哎妈,照卜算子这么说,真养不起。

  我突然想起,没有看见李小东,他人呢?

  问卜算子,卜算子说那孩子也被吃了。

  我叹了一口气,也说不上为什么要叹气。吃了就吃了吧,反正人已经死了。卜算子带我来这里,正和音音说的一样,我就是个诱饵。不过我这个诱饵,不是吃的。

  我说没事了就走吧。

  卜算子说出不去。

  我直说他笨,这是明知道的事儿,还把那个通道关上。

  卜算子并不生气,因为事情解决得很顺利,他心情特别好,直说我不懂,那些石头人,被食魂鸟儿追的时候,恨不得有个缝儿都钻进去,要是留着那个通道,那些石头人会发了疯地往外挤,谁能拦得住,多出去一个都是祸害。

  卜算子说得这么井井有条,看他淡定的样子,一定有出去的办法。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不可能办事儿像李宏波一样莽莽撞撞。

  我笑着问他:“你有出去的办法了吧?”

  卜算子不答,反问我:“你会开那个机关吗?”

  我晕死,说我会,这不也在里面的吗,机关不是在外面吗?

  卜算子说那就对了,你会,燕子音音月月他们应该都会。

  卜算子说的没错。虽然卜算子明确不让她们几个跟来,但我俩若天亮了还不回,那她们就不可能听卜算子的话在家里等着的。她们一定会来。

  我问卜算子,为什么不事先交待好她们过来打开通道,或者干脆多来一个人,在外面帮着关通道和开通道。

  卜算子摇摇头,我怕她们等不及。人在担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的,如果她们提前打开通道。那我们的努力有一半就白费了。

  闲下来的时间里,卜算子问我老烟鬼的情况。我把我知道的都给他说了。卜算子问我:“像你这样的人,老烟鬼没有招安你?”

  招安这个词,有点儿老。我听着怪怪的。不过卜算子也说过老太太那么厉害,我本事却稀松得很,那他为什么还说老烟鬼要招安我这样的人?

  我说他提过,我没答应。

  卜算子笑着说:“给的钱少吗?你不是个财迷吗?”

  汗死。我什么时候财迷了,爱财之心人皆有之好不好。我对卜算子说:“我喜欢钱,但不喜欢加入老烟鬼那样的部门,那不当个保安上上班,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辞工。那里面肯定和部队一样纪律严明,从老烟鬼身上看不出来,从他手下的表现上能看出来,命令如山倒。我受不了这个。到时候为屁大一个事儿,一道命令下来,就有可能为国捐命。我没那么高尚。”

  卜算子点着头呵呵笑着:“我明白了,你是羡幕他那一身权力和本事,又想活的自由自在的。这世上两全的事儿可不多啊,哪能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摊上。”

  我惋惜地说,是啊。不过我若能有一身比老烟鬼还厉害的本事,那也好,他用得着我,我有事情也可能理直气壮地找他帮忙。

  卜算子逗我说:“现在老烟鬼不也挺看重你的吗?”

  我说是,这可能是暂时的,就是在阴阳石那事儿上,我比别人有点儿优势。慢慢老烟鬼就会觉得我没有其他作用。我以后万一用得着他,就难了。我不是要巴结他,只不过有些事情,有人的感觉真好。比如李宏波约会上当时老烟鬼给我派的那俩保镖,还有收拾潘外阳时那个爽劲儿,没人是不成的。

  卜算子很随意地问我:“我的事情,嗷嗷给你说起过吧,你觉得我的本事儿,比老烟鬼如何?”

  “你比他强一点儿。”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卜算子呃了一声,有点儿小自豪地问:“你从哪儿能看出来?”

  我认真地回答:“我见过的老烟鬼最大的本事,就是斗猫魂时,能打出一团火。你却能纸片变飞鸟,我觉得你这个技术难度更大些。”

  卜算子好一阵子没有说话,我看见他头上一团黑线直往外冒。应该是被我气的,不知道哪句话没说好,我明明是夸他的。

  卜算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嗷嗷吧,一心认定要做个普通人。我这一身本事儿,也是跟着师傅学来的,打我这儿就断了。嗷嗷这一出事吧,我觉得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啊,嗷嗷出了事儿,这还有我,要是我哪天万一有个好歹,师傅教给我的这些东西,可都要被我带进棺材里了。”

  我一个激灵,有些小紧张地问:“您要收徒弟?”

  卜算子点着头,摸着小胡子,拿眼睛斜视着我:“嗯哼,不过我没工夫教,倒是有一本手书,记录着我会的这些方法要领和一些法术口诀。其实在我们守墓族中,这些东西不用记载的,我不是和嗷嗷失散了,所以记录下来,想着有一天我不行了,也可以托人转交给嗷嗷。现在人倒是好好的,可嗷嗷不好这东西。眼下这些本事,会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更不能失传了。要不然数百年后,人们会认为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存在过。”

  我蠢蠢欲动,你想有了卜算子这般本事,驱鬼捉妖,未卜先知,更有嗷嗷说过的控心术。我那个亲娘,这可不是一个班的牛逼。最不济也能上春晚表演魔术一炮走红。

  “您看,我,给你做徒弟,咋样?您不教我也行,把您那手书给我,我自己慢慢悟去。”

  “你?”卜算子问。

  “我,不行吗?我最适合学这个,您和老烟鬼都说,我是与众不同的。”我连忙给自己贴金。同时心里呸呸呸,我不知道自己啥时候也会这么给别人贴大气了。

  卜算子捻着他的小胡子。我急忙趁热打铁:“您还犹豫什么,您想找个人传授本事,我刚好想学本事,而且我这有人品保证,您说您真要把手书给了一个心术不正之人,比如像李宏波那样的,他拿您这本事去泡妞,您得多掉价啊。”

  卜算子哈哈一乐:“你得拜师,给我磕个头就算,太麻烦了你也不会。”

  我生怕他反悔,就地一跪就磕了三个。买一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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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 23: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7章 再回玉田
  

  卜算子显得很开心,哈哈大笑着,他的白胡子在淡淡的光里一撅一撅的。卜算子伸手止住我说:“行了行了,有那意思就行。脑袋磕坏了就没办法学东西了。”

  头一次听说,磕头也能把脑袋磕出毛病来。

  我起来后,卜算子教我盘腿坐下。然后开始给我讲一些基础的东西。我为了学到本事以后能显摆,听的也很认真。卜算子告诉我,在他给我讲东西时,我不会感到饿,不会觉得时间过的慢,也不会分心走神。

  我心说废话,这是我愿意学好吧,等下再问卜算子,他的手书什么时候给我。拿不到那宝贝,我这三个头就白磕了。

  后来我听的入了神,全忘了。直到音音,燕子,月月她们一路小飞,表舅爷地叫着赶过来。

  我连忙站起来答应了一声。答应过之后,就觉得尿急。之前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我更觉得卜算子不简单。

  我不等她们几个人走到跟前,就先跑进一个石室去撒尿。撒完尿回来,她们几个正和卜算子说着话。

  音音对于表舅爷怎么制住石头人的非常好奇。但没好意思问。见我出来就问我。我说添油加醋地说,表舅爷撕了几个鸟样的纸片,吹口气就变成鸟儿飞在半空,专吃石头人的灵魂,没多久石头人就没一个会动的了。

  音音和月月,佩服的不得了。燕子奇怪地看着卜算子,轻轻地问:“你和白要饭相处的很好?”

  卜算子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们原本,就是为广陵王一个人服务,回到了西汉,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争的了。”

  嗷嗷讲卜算子的故事时,提起过白要饭这个人,那也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两个人最后虽然没什么矛盾冲突,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燕子怎么就知道两个人相得的很好。

  我问燕子。燕子说很简单,剪纸成鸟是白要饭的拿手好戏。

  我恍然大悟,嗷嗷讲过他和卜算子被困在这个洞里时,上要对付蝙蝠下要对付老鼠,很是狼狈,关键时刻还是白要饭剪出的一群鸟儿帮了大忙。

  我们几个出了通道,卜算子启动机关关闭通道,然后飞踢一脚,把那个陶佣齐地面踢断。说以后这里,无需有人再进来了。

  我们几个出了井口,塔底的光已经很亮,天亮有一阵子了。

  还没走到嗷嗷家,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老烟鬼的。接通,老烟鬼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我说马上,刚处理了这边的石头人,吃了饭饭睡一觉好了就赶过去,不要急。

  老烟鬼在电话里直吼:“放屁,能不急吗?这一天的都要死人你知道不,赶紧过来,越快越好,在车上睡。”

  挂了电话,我对卜算子说:“老烟鬼催得很急,叫我们车上睡觉。”

  卜算子说行,先吃个饭,也不算很远,天黑前肯定能赶到。

  我很奇怪,卜算子这样的高人,怎么就这么听老烟鬼的话。问他,他说,救人要紧,我也有事儿要找他。

  说话间就到了嗷嗷家。悄悄问卜算子,那个手书什么时候给我。卜算子瞪我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手纸,有空了再说。

  音音她们三个,捂着嘴笑。燕子也难得地乐了一回。

  月月特别亲切地递给我一叠纸,关照我:“赶紧去吧飞哥,这事儿不能等有空了。”

  汗死,我也不敢明说是手书,谁知道嗷嗷的表舅爷忌讳不忌讳当众说起这个。我正尴尬,手机又响了。一看又是老烟鬼,忙接通了。老烟鬼饭也可以买了在车上边走边吃。

  老烟鬼说完这话就挂了。再汗,有这么急吗?

  我把老烟鬼的意思说给卜算子,卜算子说好,好,咱们这就走。

  “你会开车吗?”我问卜算子。

  卜算子摇头,我说我也不会,老烟鬼那俩人没了,得找个开车的。

  音音看看月月。

  月月说我去,反正音音姐的身体也没什么事了。

  说走就走,我们上了车,月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去问我:“你确定不去一次大号?拉车上了你得自己擦。”

  狂汗,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月月还不算完,开动车子,手打着方向,嘴上也不闲着:“飞哥也不容易,吃顾不上吃,拉顾不上拉,美国总统也没你忙。”

  我无语,彻底的。

  出镇子前,我们买了些小笼包和豆桨,就在车子上从车窗那买的,连车子也没有下。一路紧赶慢赶,始终都是月月一个人开车。好在不是很远,到下午三点钟就到了李宏波的村上。

  我满腹牢骚,都是老烟鬼害的,来这么早有什么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老烟鬼那两个人完蛋的事儿,我还没对老烟鬼讲,不知道一会儿见了面老烟鬼会不会和我翻脸。

  我心里一下子不安起来。老烟鬼这边虽然损兵折将,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他的人跟我一起时挂了,我觉得这有很大差别。

  卜算子捕捉到我表情上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怕老烟鬼?

  我说有点儿。

  月月不相信,看了我一下说:“不能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老烟鬼的事儿,说来听听,到时候他要揍你我们也好拦着点儿。”

  我没好气地说:“月月这事儿你也有份,别光顾着说风凉话。”

  月月忙问道:“什么我也有份儿?你说清楚,别临死乱拉垫背的啊。”

  我说老烟鬼那两个人挂了,是和我们在一起时挂的,你说你有没有份儿?

  月月嗯了一声说:“是啊,有份。等等,你不会还没给老烟鬼说吧?”

  我点头说:“你说对了,我正好还没有说呢,一会儿你来说。”

  月月叫了一声天,埋怨我道:“就没见过你这么办事的,好歹那是人家的人,死人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不跟人家说一声,爱服了油。”

  月月说着停了车,我们已经到李宏波家门口。月月使劲儿按了两声喇叭,惊得我陡地坐直身子。老烟鬼和李宏波从他家院子里走出来。看来他一直在等着我们过来。

  卜算子拍拍我肩膀:“没事儿的小朋友,那老头早知道了。”

  我一怔。卜算子低声说:“你也不想想,咱们那边那么重要的事情,这老头的手下能不汇报?一看这老头就是个精明人,什么情况下他的手下不给他汇报情况?只有一条,挂了。”

  “那要是伤了呢?”卜算子说的太肯定,我提出另外的可能。

  卜算子指着他自己的脑袋说:“拜托遇事多用用脑子,只要能说话,他通过你也得把情况汇报上去。”

  说话间我们打开车门下了车。村里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见有车过来就围过来看,眼睛里充满希望。我更多的看见,这村子笼罩在一片悲哀之中。

  石头人的事儿,看来已经不是什么悲哀。

  我把老烟鬼和卜算子互相做了介绍,把李宏波也介绍给卜算子。没想到卜算子打量了一下李宏波问:“你就是那个爱泡妞的家伙?”

  李宏波一愣。卜算子指着我说:“他说的。他说收徒弟不能收你这样的,你学了本事会用本事去泡妞。”

  你妹啊,卜算子这老头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没事儿拿李宏波举什么例子啊。

  李宏波拍拍我肩膀,很大度地说:“没事儿,吃不着葡萄都说葡萄酸。要是你嫂子秋芳知道你这话,我掐不死你。”

  李宏波边说边咬牙切齿地比划着。

  老烟鬼不理我们两个的小动作,很正经其事地给卜算子说村里又死了两个人。附近外村的也死了一个。有一点很怪,这石头人自从干掉了毛家兄弟几个人后,没进到院里伤过人,都是在外面。所以现在夜里,都不敢走了家门。就连白天敢出来的人也少了。

  我随口说:“这是个好事儿啊。”

  李宏波白我一眼,说你个没良心的。

  我说是真的,石头人真要进院杀人,那得多少人倒霉。石头人不进院,只要叫大家夜里不要外出,我们就有时间应付了。

  老烟鬼无奈地说:“总有个别人不信的。所以这村里又死了两个后,邻村又死了一个。”

  卜算子问老烟鬼:“你们夜里有没有出去过?”

  老烟鬼说:“也出去,我们在路上埋上炸药,有人在暗中遥控。也不是每一次出去,都能撞上石头人。我们也不能确定,石头人会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出现。即便有时候炸了石头人,我们的人也容易逃不脱。”

  卜算子低头想了一会儿,问卜算子:“这石头人夜里面不主动找人吗?”

  老烟鬼看了看卜算子,说:“主动是主动,但现在夜里敢到外在的人少,石头人流落在外面的又不是很多。所以我们找它们难,它们找到在外面活动的人也难。”

  卜算子点点头,只要它们肯主动找,这就好办了。

  老烟鬼手往兜里摸。摸了一会儿摸出一支烟来,递给卜算子:“抽一支?”

  卜算子摆摆手,说:“你爱抽就抽,我不抽烟。我也没说不让你抽烟。”

  卜算子像对小孩子说话一样。老烟鬼也不计较,点着烟美美地吸了两口,才道:“你是说用人做诱饵吧,多弄些人,把石头人全引出来,可是,这做诱饵的人,很难有安全保证。”

  卜算子盯着老烟鬼说:“我有办法,但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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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4 06: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8章 条件
  老烟鬼听说卜算子有条件,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淡淡地问:“什么条件?”

  “嗷嗷没了。”卜算子低沉地说。

  老烟鬼看了卜算子一眼,弹了弹烟灰,说道:“是啊,我们的两个战友,也没了。”

  卜算子说的没错,老烟鬼早知道他的两个人没了。

  卜算子接过老烟鬼的话说:“你的战友不能和嗷嗷比,嗷嗷是我的亲人,所以嗷嗷必须得活着,寿终正寝。”

  老烟鬼苦笑了一下,安慰卜算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卜算子立马回应道:“放屁!”

  我靠,这老头说话这么粗鲁,而且是对着有头有脸的老烟鬼。老烟鬼吃了个瘪,竟然没有发火。吸了口烟讪讪地说:“人死若能复生,那岂不是长生不老了。就连我们一直研究的吸血鬼一族,复活以后也总是会死的,比诈尸强不了多少。”

  老烟鬼这话刺的我心里一痛,那不是说音音不可能完全好吗?月月立马质问卜算子:“老头儿你怎么骗人,你不是说音音姐没事了吗?”

  卜算子斜视月月一下,皱着眉头说:“小丫头家家的你急什么,我说没事了就没事了,你信这老烟鬼的鬼话做什么。他知道个啥。”

  老烟鬼挨个看看我们,语气里带着对卜算子淡淡的不满:“音音真没事了?那也是玉葫芦的作用,普天之下,能有几个玉葫芦?你那里面的东西,够救几个人的?”

  卜算子这次没有解释音音根本没有用到玉葫芦的事儿。淡淡地说道:“从古到今,每个朝代都没有断过对长生不老的追求。从前是练什么丹药,到了近代,以研究生命的生理形态,以科学手段复制躯体为主。但这些手段,不能延续原来的生命。所以,还在探索另外的神秘能量,希望借助这些神秘能量,把长生不老变成现实,当然,这些能量,也许可能被运用到其他方面。你别跟我说没一点儿这方面的进展,我提醒你一点,双鱼玉佩这事儿有的吧?”

  老烟鬼叹了口气,连吸了几口烟,扔了烟头,说道:“那事儿能流传出来,你也能想得出来,其实那东西,是不靠谱的,只能说,接近一步。和克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更迅速。但多出来的另一条鱼,也只有几分钟活命时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卜算子点点头,神色坚决地说:“对,我要的结果,就是比这个更先进的发现,我要嗷嗷,能像他以前那样正常地活着。这就是我要说的条件。不然的话,你这边所有的事儿,都不关我屁事儿。”

  老烟鬼沉思着,又摸出一支烟点了,郑重地对卜算子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倒是有一个发现,只不过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法解开那个秘密。”

  卜算子一伸拇指说道:“好,好!有这地方就行。你先说说,这股能量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烟鬼说道:“要说特别,真是特另之至,那是一个环形洞,在边僵丛林之中,东西浮在洞口,不会下沉,如失重状态。几十年前,我们分几批下去,都没成功深入到内部,上头意见,也因此形成分歧,不得不暂时搁置起来。”

  卜算子一挥手说:“好,这事儿了之后,你就带我去那个环形洞。”

  老烟鬼一口答应:“一言为定!”

  “等等”我对老烟鬼说,“你不是说因为上头意见分歧,那地方被搁置了吗?你有这么大权力说去就去?”

  卜算子现在是我师傅,他那手书还没到我手里,于情于理,我现在都得对卜算子献殷勤。再说,卜算子在这个世界上混,肯定没有老烟鬼老谋深算,我不想看着他吃亏。

  老烟鬼笑了笑说:“小飞多想了你,几十年过去了,领导都换了,现在上头,也有意去重探那里,不过这事儿,得慎重再慎重,没有得力人选是不行的。卜算子要去,这就齐活了。”

  怪不得两人一拍即合,原来各取所需。

  老烟鬼仍有些顾虑,说:“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做到,只不过,你的事儿能不能办妥,我不敢保证。所以,我也没敢一开始就说来这个秘密。这屋里所有的人包括在内,此事不得外传。”

  我笑笑说:“我见张传龙时,到过那地方。”

  老烟鬼吸了口烟,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天意啊,张头儿躲进南阳,还是通过阴阳石隐居到了那地方。”

  卜算子说道:“现在不说这个,你找一处空地,适合爆炸的。然后在下面埋好炸药,布置上遥控装置。近处装上隐蔽的摄像头,我们就在这里注视着动静,安排一些人把石头人引过去,然后一举炸掉。连锅端。”

  我以为卜算子要靠什么法术。在古墓里见识了他的撕纸成鸟,想着这次又能大饱眼福,不知道能见识到什么。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借助现代科技的力量。汗死,看来头脑真是要灵活啊。

  老烟鬼迟疑着,问:“谁做诱饵?如果诱饵要撤,就不能保证石头人能一举炸掉,如果诱饵不撤,指挥人往上送死的事儿,我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想任何人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卜算子指了指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对老烟鬼说:“我们几个去,你在这儿遥控,这下放心了吧?不过人数不够多吧,你再加五六人,人少了不能把石头人全引来。”

  月月首先叫道:“谁爱去谁去,送死的事儿,我是不去。我还正年轻,得好好活着哪。”

  卜算子打包票:“放心,一个寒毛都不让你少。”

  老烟鬼立马表态说:“成,我再加派十个人。”

  我总觉得,老烟鬼的大方是因为他不用冒险。反正卜算子打了包票的。卜算子的能力之高,之前陈塔事件的档案里是有记载的。所以万一出了意外,卜算子可以把责任推到卜算子身上,说自己太大意了,太相信卜算子了云云。

  我还感觉到,为了解决这次的石头人事件,不管我们安不安全,只要石头人聚到指定的地方,老烟鬼肯定会引爆炸药的。

  卜算子又安排老烟鬼做的一件事儿,叫我们彻底放心了。他要老烟鬼用纸和秫秸杆儿扎八九个纸人。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三两个人,布置这些东西,也不太引人注意。本来这两天,村里都有老烟鬼的人不断过来,何况现在,没事儿人也都不大出来。所以,没引起什么围观。

  卜算子说不用担心石头人会知道这个,这帮蠢货白天是不会露面的。这其间卜算子给我们讲了石头人的由来。

  这八时死士,都是对广陵王绝对忠诚的人。当时广陵王用巫术欲杀皇帝的计谋败露前,白要饭已经帮他想好了退路。一个就是广陵王的复活计划。什么时间是复活夺位的最佳时机,这是个未知数。

  时过境迁,一旦复活过来,身边无人可调,一切都是白扯。于白要饭为广陵王选了八百死士,每天按时服药。这些人的饭量越来越小。后来就变成喂食鲜血维持生命,直到最后,全靠服药。

  这些人的身体,慢慢发生了变成。身上的肌肉从外往里,慢慢变硬,石化。其实这些人并没有完全石化,比如关节处,还是软的。因为白要饭用的是巫术,这些人只有一个信念,忠诚于广陵王。

  但必须要有正确的唤醒方法。唤醒这些人,一是要鲜血,二是要咒语。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阴差阳错,有人误把这些人复活了,然后就能指挥这些人。所以,必要的咒语保证只有广陵王才能统领这批变态的死士。

  按正常情况,石头人复活是要把鲜血抹在嘴上的,但又是为了防止万一的情况,有人误使它们复活。所以改为,把血抹在眼睛上才能复活。

  后来事情一直没成,广陵王一直没能复活。于是,广陵王的王后,辛辛,附身一只猫,化成猫妖存活了下来。广陵王的灵魂,最后眼见无望,不得不转世,这一世就是嗷嗷。本来嗷嗷是不记得前世的事情的。但巧就巧在,嗷嗷和表舅爷,都曾是守墓人。嗷嗷阴差阳错地,又见到了广陵王的尸体。

  恍惚之间,嗷嗷就回忆起了前世的事情。也因为白要饭,想实现广陵王的皇帝梦,欲在广陵王墓里把嗷嗷带回西汉去。不过亏得辛辛想明白了。嗷嗷已不单单是原来的广陵王,放弃了带嗷嗷回去的打算。却把卜算子带了回去。

  回去以后。白要饭才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可能使广陵王登上皇帝宝座,就算重来一回,仍然没有可能。他和卜算子两人的关系,因为经常在一起也得到了改善。两个人本来是互相挖苦,挖苦时间长了竟然成了朋友。

  主要是因为,他们和广陵王都放弃了皇帝梦。过一天好日子就是一天好日子。所以他们生活的很安逸。后来历史没有改变,广陵王仍旧因为用巫术害皇帝被赐死。那是因为,不管广陵王有没有做这件事儿,都有人在皇帝面前告他这个状。

  在某一天闲谈中,白要饭把八百死士的事儿对卜算子说了。并且告诉白要饭,这八百死士,很有可能被盲目复活,然后得不到制约地疯狂。

  卜算子问白要饭有什么方法制服石头人。白要饭说,原来设计的是,八百死士帮着广陵王取得皇位后,它们也无法变成正常人。取消他们的方法,就是那头食魂鸟儿。可以在古墓里把它们全部解决。

  卜算子回来后,没想到竟然有一部分石头人逃出去了。凡事有利就有蔽,食魂鸟也不能领到外面来,因为它要食魂,没办法养着,除非不断害人,那是邪道儿。

  我对卜算子讲的这些事儿,很容易理解,因为嗷嗷讲过他的故事。老烟鬼却听得一头雾水。卜算子说,有空给老烟鬼讲讲《易天命》里的那些事儿。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纸人也都扎好,我们开始按照卜算子的安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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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4 06: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9章 石头人的覆灭
  

  卜算子把他自己和那些纸人关在李宏波家一个偏房里,关上门,又把窗子的门边凡能透光的地方都用床单被子再吊起来,该塞的地方塞上。特别是门口那里,墙里墙外各吊一个被单,像是飞船的双层门。

  卜算子特别交待老烟鬼:“老不正经的,我知道你行事没个章法,但是你在那屋子里,绝不可以过边来看,一会不管这屋里有什么人出去,你都不许过问。”

  老烟鬼被叫作老不正经的,很是吃瘪,但他也没有发表异意。卜算子的话,表达的未必那么准确,他说老不正经的,不是说作风不正,就是指老烟鬼平常没个正形。其实从卜算子见到老烟鬼起,老烟鬼表现的挺规矩的,也不知道卜算子这老头儿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八九个人,赶着两头猪,在预先选好的地点,村外不过处那个大坑里,架锅烧水准备烫猪杀猪。我因为先前的不能见血,这事儿绝对没干过。所以还有些小小的紧张和兴奋。

  据老烟鬼说,石头人在这个地方出没的频率很高。原因是李宏波村里,有几户是做卖肉行当的。他们杀猪的地点,一般就是在这坑里。这样自己家里不会很脏,也不会对别人造成太大影响。

  只不过石头人事件发生后,没人敢杀猪了。石头人也嗜血啊。我们九个人在这里闹腾,故意把猪整得嗷嗷叫,那刺耳的声音能传出老远。

  月月有些不忍看,她就先回去了。我见老烟鬼的一个人,拿着长长的刀子,就要往捆着的猪的喉咙里捅,借口送月月和她一起先离开。

  回到李宏波家门口,月月去李宏波家前面那个大嫂家了,李宏波媳妇也在那家。我则回到李宏波家院子里,院子里已经站了两个人。他们对我点点头,算是和我打招呼,我不认识他们,但猜想到可能是老烟鬼的人。

  我站在院子里问卜算子,准备好了没有。按照计划,应该是杀猪现场有八九个人,然后就是不断有人回有人去,回来的是真人,再去的就是纸人。最后我们这些真人全都回来,在现场的全部换上卜算子摆弄的纸人。

  卜算子在屋里问我怎么回来了。

  按照计划,我是要最后一个离开的。我本来对这个安排特别有意见,离开的越晚,风险就越大。保不准为了大局会把我和石头人牺牲在一起。老烟鬼说我把他两个人带到古墓里带死了他还没追究我责任呢。我就只好忍气吞声一回。

  见卜算子问起,我回答他说避开杀猪流血这会儿,怕受不了。

  卜算子叫我先和院里两个人走,他还在倒腾。

  老烟鬼在另一个屋里,听见卜算子的话打开屋门来看看,对我们笑了笑,也不说话,又缩回身关上门。

  我们三个人也不说话,一起朝村外的杀猪现场走去。这两个人走路,有些轻飘飘的,脚步声很小,几乎没听不到。

  我们三个人到现场以后,另外就有人走,反正就是人来人往。李宏波就跟第二拨人一起回去了。这是我要求的,既然我要留到最后,那李宏波和月月就得尽量在前面先走。我这也算是对李宏波意气了一回。

  一只猪已经杀掉,锅里的水还没有开。另一只猪还在叫着。现场的血腥味儿很重。我发现自己能忍住。我不是感到作呕,而是兴奋,冲动。

  太阳落下去以后,天黑的也快。夜幕都降临了。也没见卜算子的纸人过来。我有些着急,按照计划,天黑的时候必须全部换上纸人。因为有夜幕掩护,石头人也觉察不出来。加上有杀猪的浓浓血腥味儿,会让石头人疯狂地奔来的。

  两头猪都杀掉了,毛也在开水锅里褪了。有人打着手电,猪就摆在案子上,有人拿着刀连砍带剁,正把两头猪分别弄开来。肠子杂碎一类的东西,扔了一地。还有几条不要命的狗,在周围转来转去寻摸吃的。

  我在现场又呆了一阵子,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这和刚才的气氛很不相同。我和老烟鬼的人,虽然不怎么熟,但也人偶尔聊一两句。他们自己人之间,边干活还是边会聊天的。

  这已经有一阵子,没人说话了。这些人只知道干活,有刀剁的声音,和狗咬东西的声音,还有把没用的东西扔给狗掉在地上的声音。除了这些,这八九个人都没有说话。我随便朝其中一个人哎了一声,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接着忙呼。

  老烟鬼的人,大都住镇上,这些人是从镇上过来的,所以我们只在他们进李宏波家院子时见过一面。然后他们就被老烟鬼按排到别的房间,不跟我们一起。

  现场的这些人,我也是觉着像见过一面的人,仔细想又不像。他们不会全是卜算子弄的纸人吧?我苦笑了一下,要说卜算子那纸鸟儿,飞在半空没法看清,可现在这些人就在跟前,我不能连真人和纸人都分不出来吧?

  按照计划,我得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我打电话给老烟鬼,问他卜算子那老头的纸人弄好了没有?

  老烟鬼说都换上了吧,我看现场,没有我的人了。

  我说你妹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老烟鬼急忙叫我别挂,他问我现场有没有其他百姓,怎么看着都像真人啊。

  我说看不出来,你去问卜算子。

  老烟鬼说那老家伙交待了,事情没结束不能去打扰他。

  你妹,我说,把电话挂了。

  坑边上响起一片声音,十几条人影朝着现场扑来。声音通通地响,是石头人。我日,刚才怎么没听到一点儿声音。

  我看看现场的这几个人,他们拿着刀在猪身上乱剁。有的拿着小块的肉,往嘴里面塞着。邪门了,这肯定全是纸人。没见过大活人会生吃肉的。但毕竟还有拿刀的几个人正忙着切肉,他们没有吃。我也没有和他们打过招呼。

  我问有没有本村的,本村的人赶快回家,石头人来了。

  我这一喊,拿刀剁肉的那几个人连忙扔了刀。我正要招呼他们离开。没想到一人拿起一块肉放嘴边撕咬起来,那样子生怕石头人是来抢肉的。

  悲催的,看来只有我一个真人了。本来我可以早些走开的,这卜算子弄的这么真,提前也不吱一声。坑爹的。

  石头人越奔越近,我肯定不敢只身往外闯,那样的话我会首当其冲,一个人钻进石头人堆里,比这些纸人先完蛋。这些纸人像饿死鬼一样,只顾忙着吃肉,好像石头人奔来,就是和他们抢肉吃的。

  我就地一滚钻进纸人堆里。

  石头人一冲过来,就浑乱一团。有抢肉的,有扑向纸人的。我趁乱在他们脚底下往外滚。我听见嘶啦嘶啦的声音,纸人一旦被石头人抓破,就会露出原形。

  我暗叫一声不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外滚。我已经想到,纸人就要露出原形,石头人有可能马上离开,老烟鬼在这一片混乱里也不一定能注意到我。他肯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爆炸就要来了。

  就这工夫,还有两个石头人朝我扑过来。大概这两个家伙比较精明,发现了这儿还有一块货真价实的料。我苦笑了一下,就感到地面猛地震动起来。眼前火光一闪,我隐隐约约听到了爆炸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

  月月,卜算子,老烟鬼,李宏波都在。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医生。那医生见我醒来,说道:“你醒了?真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是这医院的院长,我这就让人过来给你做一下检查。”

  我点点头,先动了动头,确定我脑袋还在。然后动动胳膊和腿,还好,都能动。只要这三样都好好的,其他什么的经过这一场大难都是浮云。

  我现在总算理解了,司马懿中了诸葛亮的空城计吓退几十里后为什么头一句话就问,吾头还在乎。大难不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现在胳膊腿都好好的,手脚都在,万幸了。

  老烟鬼见我没事儿,埋怨道:“人都换完了,你怎么不早些回去,呆在那儿看热闹,害得我直到在监控里发现你不见了才按下按钮,差点儿错失良机。”

  老烟鬼这话,能把死人都气活了。

  我问他:“你看见我离开了吗?”

  老烟鬼说没有,但是你不见了,肯定我一不注意你就逃出来了吧。

  我闭上眼睛,彻底无语。

  其实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换成谁,只要是组织里的人,不会在呼牺牲一个人的,这已经是最小的牺牲了。哪怕在现场的是老烟鬼,操作按钮的是另外一个人,结果也一样。

  李宏波见我闭上眼睛,轻轻地叫:“刘文飞,刘文飞。”

  我说没事儿,困了。

  李宏波说:“其实你没受伤,就是被爆炸冲击了一下。”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摸摸哪儿哪儿都好好的。

  卜算子在一边笑着:“我说过,你运气会好起来的,好的你没法想像。”

  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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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4 22:51: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0章 地里有个深水坑
  既然哪哪儿都没有事儿,我也不想在医院里躺着。到时候没病再让别人传染上病了,那就亏大了。我提议出院,也没人拦着。王院长倒很尽心,让人给我做了个全面检查,然后笑呵呵地送我们出去。我知道,这都是老烟鬼的面子。
  上午十点钟,回到李宏波家,商量各自去处。音音还在嗷嗷那儿,我肯定得和卜算子回嗷嗷家。老烟鬼想先回北京呆两天,然后再和卜算子汇合。李宏波到家了,又遇上这么多事儿,当然要在家里歇上几天,然后还回深圳去上班。
  卜算子不同意老烟鬼回北京,说嗷嗷的头七,也就三五天的事儿,找到嗷嗷的魂魄,就立即上路,越早越好。
  老烟鬼说那也得准备准备,就那丛林里的条件,没有装备,就我们几个人,怕连那地方也到不了。
  卜算子不管他那么多,叫老烟鬼打电话叫人准备。
  老烟鬼点了支烟吸着,对卜算子说:“我发现你这老头很不讲理啊。”
  卜算子一愣,说你原来说话不是这样的。
  老烟鬼说原来石头人那事儿不是没了吗?得罪了你我靠谁去?
  卜算子哈哈一笑,说够痛快。我现在该求着你去那什么环形洞了,就让你也爽爽。
  我插话说:“你们是不是觉着现在没事儿了,特乐?”
  两个老头一起点头说是啊是啊,就等着嗷嗷头七了。
  我不乐意,说我的事儿就不是事儿吗?
  几个人问我有什么事儿,包括李宏波和月月。
  我说我怎么死的,我不是看见个无头人吗?那无头人是怎么回事儿,和我无冤无仇的干嘛和我过不去,我要把他五马分尸。
  老烟鬼和李宏波不知道这事儿,瞪着眼睛问我:“你没死透又活过来了?”
  我鼻子都给他们气歪了,也只能点头承认。月月纠正我说:“飞哥,四马分尸就行了,头没了,那匹马没地方拉。”
  汗死,这都什么人啊,不该较真的地方较真的很。
  老烟鬼立马表态:“小飞,我炸了你一回,这次肯定帮你,刚好还你个人情。”
  我们几个开车上路。老烟鬼那辆车,让人开回去了。李宏波对我说,深圳见。
  一路上我都在想,石头人这事儿是结束了。可是想起毛家兄弟的残忍,我心里都觉得人性,有时候真可怕。毛二蛋翻人家院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有错在先。至于李小东失手用弹弓打死他。那是过失杀人。就算制裁,应该有法院来判,还轮不到毛家兄弟身上。
  毛家兄弟最后,也葬身在自己的残忍上。还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和恐慌。所以无论何时,人心还是向善才好,不要动一些歪心思。
  不知道李宏波会不会从这件事情中吸取些教训。你动别人的心思的时候,也有人在动你的心思。毛二蛋虽然不知道李宏波媳妇吴秋芳不在家,那也算是贼虽然没偷成,也惦记上了,够李宏波想几天的了吧。
  老烟鬼开了三个小时车,然后换月月开。老烟鬼眯着眼睛休息一小会儿,问我见到无头人的情景是怎么样的。
  我说我一点儿也没有印像了。我所知道的东西都是我爸在电话里给我说的。而我爸又是听我说了一句见到无头人了。所以当时的情景,想都不用想,是根本无法知道的了。
  老烟鬼说地点总知道吧。
  我说知道,也只有个地点了,是在我家地里。
  老烟鬼问卜算子的意见。卜算子说这哪里说的准,也许那东西是路过,还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现在还不能确定小飞说的无头人是不是鬼怪之类。
  月月说肯定是鬼怪,不是鬼怪,还能是真人不成?
  卜算子道:“不是人,也可能是和人相像的东西。就像老鼠和蝙蝠,虽然像,却不是一种动物。”
  月月说蝙蝠是老鼠偷吃盐变的,算是一种吧。
  卜算子和老烟鬼就笑。老烟鬼摸了支烟出来,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又放回去。车里开着空调,他不好抽烟。
  车进入河南境内不久,天就开始下起雨来,并且有越下越大的架势。因为下雨,路上走不快,我们回到嗷嗷家时,天已经黑了。吃过饭,雨势更猛,电闪雷鸣的。
  我本来想着,嗷嗷的头七马上就到。一回来就先去搜寻无头人的线索,趁着现在身边有高人,我得弄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等到了嗷嗷头七,卜算子等到了嗷嗷的魂魄,肯定拉着老烟鬼去寻找什么能量,才不会管我的事儿呢。
  雨下得这么大,确实无法出门。
  大雨下了一夜,刚好趁着这场大雨,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听到蛙声一片。燕子起来的早,做好饭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说外面到处都是水,路上洼的地方都积了很多水。我们这边镇上的路,修的不是那么好,排水也就是两边不大的排水沟,上面盖上水泥板。所以雨水大了积水很正常。
  燕子还说,镇子里的几个坑都满了。有很多地势低的人家,院子里都全是水,房子下面的地基高些,还没有泡到。
  可见这场雨下的很大。
  吃过早饭,我建议到我遇见无头人的地方去看看。
  音音阻止我说:“你现在回去,不妥吧?”
  我也知道不妥,农村和城市和这镇上都不同。村里人之间都熟的不得了,很少有外来人,来几个外来人在村外转悠又不进村里找人,十分明显,除非不被人发现,只要有人看见,非得留意你做什么的不行。
  老烟鬼说这好办,你穿上雨衣,再戴上个墨镜,谁还能认得出来你。
  办法倒是个办法,可这天也不下雨了,穿个雨衣是不是特别傻气?
  老烟鬼说你看这天阴得,弄不好还得下,我们不穿雨衣的也得拿把雨伞吧,所以你穿个雨衣也不算二。
  我靠,那戴墨镜是不是很二?
  老烟鬼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戴不戴随便你。
  戴,豁出去了。
  这一趟去,不一定有什么结果,就是探探路。因为还得去地里,刚下过雨,走一步肯定脚都得陷进去。所以音音月月她俩,都没想去。燕子更不用说,她现在没心思扯这么多闲事儿。
  老烟鬼和卜算子,肯定不能不去。我们三个人开车到我们村附近的大柏油路上,就停了下来。然后绕过我们村,步行直接去田里。通往田里的路上,稀稀落落的不断人。都是来地里看看雨水情况的。
  我们三个人,瞅着没人的空档就钻进玉米地里。玉米棵上还都是水,村里的人只在路上朝地里望或者聊天,很少钻地里看。
  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村里路面洼的地方,水都能到大腿深。他们都是淌水过来的。听着熟悉的说话声,我却不能出来和他们打招呼。
  我家地头是一条田间路,路边上就是一个大坑。坑里的水已经由洼的一边往外冒了。地里的水还在向坑里淌。
  钻进玉米地一会儿工夫,卜算子和老烟鬼身上全湿透了。老烟鬼后悔地说,知道也穿着雨衣了。
  我家地里中间比较洼,因为前些年挖土烧砖了。洼的地方存了不少水。
  老烟鬼走得一肚子怨气,问我在哪遇见的无头人。
  我都说过了我不知道,当时说的好像是在地头,谁知道是不是地进边呢,这都没一点儿印像了哪里说的准,只能找找看。
  顺着那片洼地,我们只能绕到别人家地里走,那水里面太容易把脚陷下去,走起来很费事儿。
  有水归有水,但玉米棵还是在的。我们走着,却突然发现有一片水里,连一棵玉米都没有。这片面积还不小,有一间屋子大。这种情况使我很惊讶。没有谁家的地会空出一片不种。雨才下了一夜,又没狂风,不可能把玉米棵都拔走了。再说拔也不能就拔这一片。旋风?可能性不大,我记事时起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旋风,顶多就是把树枝利断,没见过有拔东西的。
  这一片的水,比别处浑。我感觉很深。我朝着这片浑水走过去,想探探有多深。
  老烟鬼阻止了我,说你穿着雨衣,真一下子没了顶,估计你出不来。
  我吓了一跳,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深些,能到腰?谁会想像自家常种庄稼的地里有个过人高的坑。
  不过得多亏了老烟鬼提醒。他伸手在地里挖出一团泥。都稀了。他使劲捏了捏,扔进看似有些深的水里。
  扑通一声响,溅起老高的水花。老烟鬼说这个坑浅不了。
  我折了一棵玉米棵,试探着从边上朝水里走。到前面一点,玉米棵竟然整个放了下去。都没顶了还没有到底。这个坑果真过人深。
  我一脸吃惊地看向老烟鬼,等待他的解释。
  老烟鬼说很简单,这是个坑。
  卜算子接过老烟鬼的话说,对,是个有水的坑。
  话里是对老烟鬼的嘲笑。
  老烟鬼接着说,这里要么是个墓,要么就是个动物的巢穴。除此之外,没有理由塌陷出这么一个坑来。平原这地方,多少年都没有过地震什么了,所以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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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20:04: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4-4-7 08:28 编辑

第151章 前世今生
  我盯着那一片深水看,突然感觉到,水下面有东西在动。我连忙扭头,看向卜算子和老烟鬼,这两个人都皱着眉头。老烟鬼的手指捏成梅花指,嘴唇开始张合。
  卜算子把一只手搭在老烟鬼的手上,轻轻地摇了摇头。老烟鬼疑惑地看着卜算子,卜算子仍旧摇了摇头。老烟鬼的梅花指就松开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着了。
  我弄不明白这两个老头在打什么哑迷。那水里确实有东西在涌动。显然他两个不用我提醒也注意到了,我仍旧转过头去看那深水里。
  随着水底一个深色的东西移动,水面上开始泛起一股波纹来。那波纹越来越明显,竟然有些像像烧开水的锅,在一个小范围内翻滚起来。
  明显是那东西,想要钻出来。看样子还不小。
  这可是旱田,我们这里没多少水,最近一条河离这还有一公里多,并且经常都没有水。几个坑里更不用说,一年里面得有一半时间是露底的。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家伙?
  我惊奇地看两个老头的神色,这两个人,除了皱着眉头,和我一样盯着水面看以外,竟然没有别的反应。这可是两个高人,不知道他们这样子,是胸有成竹还是无计可施。
  我第一次感觉到,与两个高人在一起却没有一点儿安全感。我感到水里那东西,对我造成的压力很大。
  起风了,来的很猛,忽地吹来,在水面上掀起一个旋涡。这风扩散开来,吹动我们身边的玉米叶,哗啦啦直响。水下面那个东西,破水而出。这次我看清了,是个无头人。
  我连忙躲闪,这东西比我速度还快,闪电般扑向我。
  我身边的两个老头,竟然袖手旁观,这情景令我十分气愤。
  意外的是,我的思维陡然空白,迷糊中就听见吱地一声响,这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挨到我身子时,硬生生折了个身,擦着我身子朝别处去了。
  我回过神来,没看到什么东西。
  水面也是平静的。玉米叶子上滴着雨水,轻轻舞动着。并没有什么东西冲过去的迹像。我再看卜算子和老烟鬼,两个老头也都松了口气,表情淡定。
  我问卜算子,刚才那是什么?
  卜算子说是气,一口气。
  我知道一口气的意思,就是死人的怨念。看来这里,确实是一个墓。不过这地儿,在我从小的印像中就没有坟堆,那这墓该有多少年头了。什么人怨念不散,好像还是冲着我来的。因为这个无头人,应该是我第二次看见了。
  我再问卜算子,这里面是个什么人?
  卜算子摸着小胡子,说不知道,我也不能见个墓就能看出是什么人来,那不成了透视加还原了吗?不过这里面的人,好像和你有关。你放心,很快会弄清楚的,他还会再找你。这地儿都淹了,他也呆不住。
  我脱口说道:“你这是屁话,这墓坑得比我的年纪都大,怎么能和我有关?”
  老烟鬼随口说道:“前世今生。”
  我哑然。然后说道:“我是被孟婆婆灌了迷魂汤的,前世的事儿,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两个,把这东西打发了得了。”
  卜算子却说道:“前世的事儿,虽然记不起来,但潜意识里,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该你还的,还是要还的。要不然这股怨念,会一直都在。你知道鬼魂不可能长久在阳世的,如果不化成通过害人增加抵抗力的厉鬼,它就只有深藏自己。为了遇见你,也许几十年才复出一次。”
  你玛,这都两次了。我说,这还成了千年等一回了。
  卜算子说那不是遇上你了吗,遇上你了肯定得和你有个了结才行。
  晕死。我问:“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卜算子摸着他的小胡子,说:“他刚才就想欺你的身,被老太太吓走了。”
  我赶紧看我身上,还好,很正常,我胸脯是平的。我真怕自己变成个老女人的形像。也可能是那一瞬间,老太太显现了一下。
  卜算子说:“你最好把这里的水想办法抽了,要不然他老在水里泡着,就更不好过。”
  我发现卜算子平常能的七七八八,一有卜算子在,他说话的时候明显少多了。毕竟这卜算子,没有我和老烟鬼认识时间长。我问老烟鬼:“抽吗?”
  老烟鬼把烟头弹飞出去:“抽个屁,这么稀泥的地,还得弄机器过来,谁出的主意谁抽去!”
  其实我问老烟鬼的意思,是我不方便和村里人接触,要是抽水,肯定是老烟鬼派人来弄。这老头老奸巨滑,我这点儿小九九哪能瞒得过他,干脆一口回绝了。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烟鬼说着就要离开这儿。我对老烟鬼叫道:“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怎么说不管就不管?”
  老烟鬼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走吧,过两天地里稍干些,我叫人把这事儿给你办了。吓得你那样,死不了人。还有,卜算子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我看向卜算子,卜算子哼了一声,也跟着朝外走去。
  我一看问题不大。也就不管这片水了。真要必须抽水,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行。我叫住老烟鬼,说咱们相遇一场,你不到我坟上去看看。
  我的坟在另一块地里,我当时在这块地里撞了邪,所以我爸没把我埋这块地里,怕我死后都不得安生。
  老烟鬼说呸,没大没小,没个正形。
  日,我心说上个坟还非得分大小吗。
  我走在最后边,总觉得玉米叶响得异常,回头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如此两次,我叫卜算子看看,有没有东西跟着过来。
  卜算子问老烟鬼,有吗?
  老烟鬼没好气地说,没。
  晕死,人越多越靠不住,一个人就当条龙用,两个人只能当条虫用。
  一路上我反复追问卜算子,那水是不是非抽不可。因为我心里,总搁不下。
  卜算子行行,服了你,整不整都可,你等着,等他明说了你再整也不迟。再说三个老人看着你一个,你怎么胆儿跟老鼠似的。
  我一下子就老实了。实际上我是怕,对我家里有什么影响,毕竟那坑,是在我家地里。
  到地头的时候,我突然有了尿意。看看左右没人,马上就回去了,就把墨镜摘了下来,把雨衣的帽子也从头上扒拉下来。站那儿放起水来。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我一把,我一回头,是村里的斌哥。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刚才没看见他。
  我这会儿正撒着尿,斌哥又是在后面拍的我,我把我爸说的不能见村里人的事儿给忘了。正要和他打招呼,斌哥妈呀大叫一声,撒腿就跑,也不管地上泥泥水水的。一边跑一边大叫有鬼。
  这里离村子不远,我怕更多人听到斌哥的叫声会赶过来。尿到一半就停了,连忙收了家伙提起裤子赶紧走人。
  追上老烟鬼和卜算子。到大柏油路上上了汽车,朝嗷嗷家驶去。我说这边的事儿还没完呢。老烟鬼说没完,它跟着你来了。
  我连忙回头看车后边,以我这能见鬼的眼力,没看到那个无头人。
  回到嗷嗷家里,音音她们三个人出来打个招呼,看我们不咸不淡的神情,就知道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又回客厅去了。我就跟着卜算子进他住的房间。卜算子没好气地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说过没事儿就没事儿的。你这胆儿真得练练。”
  我讪讪地说:“不是那事儿,我找你有好事儿,你现在,算有空吧?”
  卜算子摸着小胡子,说:“呃,有空,啥事儿,你说。”
  我一脸讨好地笑着:“你说的那个手书,手书给我吧,我想早点儿练,练出如来神功就不怕一切牛鬼蛇神了。”
  卜算子一头黑线。然后说:“手书,我给嗷嗷了,这得等嗷嗷回来才能拿给你。”
  我立马埋怨他:“嗷嗷又不学这玩意儿你给他做什么?你不会是蒙我的吧,嗷嗷可从来没提过你给他手书的事儿。你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可不能反悔啊。你说过给我的。”
  靠,太露骨了,话一说出去,我自己都觉得太迫不及待了。可耻。
  卜算子捻着他的小胡子,惋惜地说:“嗷嗷要有你种好学的劲儿,也能成为一代奇才。唉,去练练你那两套拳吧,练好了不说成为武林高手,打两三个月月不成问题。看你现在弱得,谁逮着都能像拎小鸡子一样。”
  汗,我说阴天,等晴天再练,找音音去。
  音音正和燕子,月月三个人谈得欢。我突然犯困,就回屋里歪着去。
  迷糊中开始做起梦来。我懵懵懂懂地走进一家的家门。感觉这家好破啊。院子破败,土墙。门是木栅门。这些东西只在电视里见过。我小时候就没见过木栅门了。这家的门开着。
  我心里很疑惑,我这是在哪儿啊?抬头看看天上,有一轮圆月。我想看看今天的日期,伸手去掏手机,没有掏到。口袋的位置,好像不对。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很怪,不是我常穿的。有点儿像清朝末期时候的老百姓穿的。破旧。
  我推开院门进去,听见扑通一声响。好像是在院墙外面。
  这是谁家?我怎么来了这里?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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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7 08:3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2章 前世证人
1楼
听到那惊叫声,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停下来想走出这院子。屋里却再没有一点儿动静。我想起来了,我来这里,是有事情的。
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陆一树,外出做生意回来两天了。他就是贩卖货物的,东边的东西卖到西边,西边的东西又倒腾到东边。这次回来说发了点儿财,在城里买了宅子,要把老婆也接出去。还说叫我跟着他干。
这两天他都带着他老婆在集上转悠,买东西。今天晚上,叫我去他家里喝酒。他说他去集上弄点儿菜回来,叫我晚一会儿找他。
因为我不确定陆一树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来他家也比较晚些。想起来这些,我立马朝他家屋里跑去。屋门开着,我推开屋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屋里亮着一盏油灯,陆一树的老婆,躺倒在地上。血正从脖子处流下来。她的脖子被用刀划了一道口子,人已经不行了。
陆一树手里拿着刀,吃惊地看着他老婆,脸色煞白。
我看着陆一树,心里一阵惊慌,我担心他会杀人灭口。我是个胆儿小的人。虽然我和陆一树的关系,那是相当的铁,但现在他杀了人,事关他的生死,他会放过我吗?
我慢慢往后退,陆一树看着我,面目有些扭曲。他突然大叫一声,朝外面冲过来。我拔腿就跑。陆一树在后面叫我,小飞,小飞。我前世的名字,仍叫小飞。
我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陆一树的情绪极不稳定,他只是跟在我后面跑,并没有拼命追我。他见我一直跑,就把他手里的刀扔了。我一口气跑回家,那是一个和陆一树家差不多的院子。
还好,陆一树没有追过来,他朝另一边跑去了。
我喘着气,我爹开门从正屋里出来,问我不是去陆树家喝酒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我喘着气说,杀人了,杀人了。
月光下,我看见我爹浑身一哆索,他问我:“谁杀人了?杀的什么人?不能是你把陆树给杀了吧?”
我也跟着哆索:“不是我,是陆一树,陆一树把,把她媳妇杀了,脖子上砍了一刀,流很多血。”
我爹说陆树这浑蛋,有钱了就不学好,他回来这两天,外面就有传言,说他在外面买了宅子,有了女人,回来就要休掉她媳妇的。
我不相信,对我爹说,陆一树原来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爹说不是那样的,那是哪样的人,人都给杀了。人是会变的,没钱时没条件,看着老实巴脚的,有钱了就不学好。
我问我爹,要不要报官。
我爹一边朝粪坑那儿走,一边解裤子小便,顺口说道:“报个屁的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会有人管。他媳妇娘家人能放过陆树?不是个小鸡小狗,死了就死了。”
我因为亲眼见了那场面,吓得不轻,夜里老是做噩梦。我梦见陆一树他媳妇儿,披头散发地找到我,叫我一定要给她作证,说她死的冤。
一会儿又是陆树拿着刀追杀我,叫我不能对别人说他杀了人。
我醒来的时候,我娘已经做好了早饭。我爹叫我赶紧吃饭,吃完饭要跟孙老财家往他亲戚家送一趟东西。
才吃完饭,正要出门,县里的公差到了,说要我去做人证。我心里一惊,我是个老实人,从没到过县衙。我爹问来人,做什么人证,来人不说,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升堂的时候,我被传唤到大堂。地下跪着的人中,我看见了陆一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将陆一树告了。其他的人,我不认识,听他们说事情的原委,才知道是陆一树他媳妇的娘家人。
陆一树的老丈人,状告陆一树有钱变心,杀了他女儿要另娶新欢。他说陆一树一回来,他就听到有传言说陆一树在外面有了女人。
陆一树的老丈人,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是个无赖,好吃懒做还好赌。不过他说的陆一树的情况,却都是事实,陆一树外面有女人和买了宅子的传言,不止一个人听说过。
根据陆一树所说,他也承认自己在城里买了宅子,但不承认在外面有女人。这次回来,就是带媳妇到城里去享福的。他回来这两天,还带着媳妇在集上买穿的用的,为媳妇搬城里住过上好日子做准备呢。
陆一树的丈人,一口咬定是陆一树杀害了他女儿。因为陆一树才回来这两天,他女儿就被害了。陆一树之所以给他女儿买东西,那都是做给外人看,掩人耳目的。而且,陆一树的老丈人直言不讳地说,陆一树是对他有所顾忌,所以不敢休了他女儿才出此下策。
陆一树老丈人的话,句句都在理。
陆一树把我找来做证人,因为我是在现场的第二个。
坐堂上那老头,叫我把见到的情形如实说来。我不敢不说,把我从走进陆一树家院子里见到的情形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我的证言,无疑对陆树是非常不利的,但我见的情景就是那样。我是个老实巴脚的农民,一点儿也不加自己的判断。县官叫说见到的情形,我只如实说。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陆一树会杀了他老婆。可事实在这儿摆着。
陆一树说,他是从集上买东西回来,发现他家开着门,院门和屋门都开着。叫了他媳妇一声没人答应,以为他媳妇睡了。就把买来的东西往厨房一放,先到院里粪坑边撒了泡尿,撒完尿进屋想叫他媳妇到厨房里把菜弄了。
一开门便看见他媳妇躺在地上,脖子还搁着一把刀。他当时人就懵了,发出一声惊叫,不忍心这把刀在她媳妇脖子搁着,就把刀拿了下来。
陆一树的说词,和我的证词也对的上。但当时院子里没有别的人。县官又调查了周围的人,那些传言就成了陆一树的杀人动机。
有杀人的那把刀,也有人证,就是我。县官一拍惊堂木对陆一树说,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行抵赖吗?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的。
陆一树一看要动型刑,一下子就老实了,磕头如捣蒜,把他如何杀了妻子的事情交待了。说他在外面跑生意时,路上遇上大雨,借住在一家人家里,连着数天没走。结果和那家人的女儿好上了。
后面就和传言里说的一样,他想休了妻子娶那家女儿。又怕老丈人不干,到时候惹不起又躲不起。一辈子都不得清静。所以就想了个法子,请我去他家吃饭,他杀死他媳妇后再去买菜,我如里去了他家,发现他媳妇死了,他就有不在场的证据。
没想到我迟迟没去,直到他回来了我还没去。他就把那把刀拿下来,想把他媳妇偷偷埋了抱个失踪。结果我那个时候又赶到了。
然后就是签字画押,被押入大牢。报批后在菜市口问斩。
陆一树家里没有其他人了。所以他自立的早,也很能干,他被斩后,是我为他收的尸。我们那儿离城里,有三十多里路。我推着个独轮车,把他从县城一路推到村里。
到村里后发现,人头什么时候滚掉了。我对他杀了他自己媳妇的事儿,始终不愤,觉得他没有人性。自然没有再专门回去为他找人头。
回到村里,就把它埋在他家地里。
当天夜里我就做了个梦,梦见陆一树对我说,他没有杀他媳妇。
我不耻地说:“谁信呢,我亲眼看见,你也亲口承认的。”
陆一树说他找到了杀害他媳妇的凶手,就是邻村二皮狗,他不会放过他的。
二皮狗是个惯伦,城里和本地他都偷。随他心意,除了偷他还赌。所以他偷来的钱,大多又都输掉了,日子过的也是吃一顿算一顿的。
我醒来后发现不过是一个梦。可是天亮后,二皮狗却来找我,说他想出钱,把陆一树的坟给修得好一些。
我心里一惊,以为梦里的情景兑现了。问二皮狗为什么?
二皮狗说陆一树一回来,知道陆一树发了财。他正好手头紧,就问陆一树借了点儿钱,哪成想陆一树才回来三天就被送入大牢,问了死罪,所以他是没法还了。
可这钱不还,他睡不踏实。
原来是这样,陆一树给我托梦说二皮狗是凶手,可能是因为二皮狗借他钱没还,他死了仍耿耿于怀才这么说的。
二皮狗叫上我,他说陆一树的尸体是我帮着弄回来的,我和陆一树又是好朋友。他一个人去弄陆一树的坟墓不合适,没什么由头。
二皮狗出钱,我们找来人,把陆一树的墓坑挖大挖深,在里面做成一间屋子。上面砌成拱形的顶,然后把棺材放进去。把上面用土封起来,仍旧堆起个坟头。
做完这些事情的第二天早上,二皮狗被发现死在了陆一树的坟前。他是拿菜刀抹脖子自杀死的。
据说二皮狗死前夜里,是和集上几个人在一起赌博。都是些混子,他们之间也熟络。赌完了赢钱的就请喝酒。二皮狗喝得晕晕的,临走非要拿人家一把刀。说路上防身。
人家夺不下来,只得给他带着。几个人也没有人送二皮狗,反正他有刀防身,都认为出不了什么事,哪能想到就死在了陆一树的坟前,而且是自己抹了脖子。
我知道这事儿后,心里也很害怕,就到庙里求了一道符,一直随身带着。开始有几回我都在夜里看见陆一树远远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对我说:“我没杀我媳妇儿,是二皮狗干的,真的。我没杀我媳妇。”
我一见他就吓得掉头跑。后来他就没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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